保镖们心惊胆战的站在祁宴后面,在心里默默为谢川点了一排蜡,只希望不要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
祁宴的脸色已经沉的能滴血:“你看清楚我是谁。”
谢川脑瓜子嗡嗡响,根本没听清楚祁宴说了什么,他现在看谁都是天旋地转的,面前人也只看出了一个祁宴的轮廓,还当是自己这段日子被祁宴荼毒的太狠了,一直看到个人就觉得像他。
谢川揉了下眼睛,伸手就说:“把外卖给我。”
祁宴的耐心见底,正要挥手让保镖像以前一样把谢川扛出去的时候,屋里另一个人也走出来了。
“谁啊这是……”陆以晨看着门口乌泱泱的人头,脑壳清醒了一点,推了神智不清的谢川一把,怒道:“这他妈哪里像外卖员啊傻逼!?”
保镖们立马站出了姿态,站出了态度,居然有种终于被看到的欣慰。
谁知下一秒陆以晨露出惊恐的表情,说:“私生粉真找上门来了!”
“……”
谢川听岔了,立马进入警戒状态,眼神一凛:“敌军打到城门口了?”
“……”
祁宴瞬间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头一次有种血压飙升的感觉。
“谢川。”祁宴紧咬牙关,眼神阴鸷:“你把我昨天说的话忘了是不是。”
谢川露出警戒的状态:“快点把外卖交出来,不然我砍了你!”
“……”
祁宴眉心一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和醉鬼在这里进行这种幼稚的对话,二话不说直接俯身将人一把扛了起来。
祁宴比谢川要高半个头,他肩膀宽大,拎起谢川这副习惯躺平的弱鸡身体和拎小鸡仔似的,轻轻松松就把他举起来扛到了肩上。
谢川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这一下头往下倒立,只知道眼前的景物转的更快了,转的他脑袋发胀,胃里也一阵翻涌倒腾。
祁宴带着煞气把谢川扛下楼的,好不容易走到车前将人往车里面塞的时候谢川突然“yue”了一声,祁宴几乎是下意识就从迅速的抽了两张纸捂住了他的嘴。
谢川:“……”
祁宴看到谢川喉结动了下,估计是又咽回去了。
“……”
开车回家的路上谢川倒还算安分。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看着已经安心入睡。
怕他不舒服,祁宴让司机把车开到最慢,以平稳为主,车开进家里车库的时候,祁宴提起的心才落了下来。
他刚打开车门,谢川就像是有所感觉般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愣了两秒。
祁宴的心莫名软了下,见谢川嘴唇微动似是要说什么,祁宴看他那眼神还以为他总算是过了酒劲,结果下一秒谢川就“yue”的一声,哗哗吐了一地,甚至溅到了祁宴的高定西装上。
“……………”
*
谢川早上被阳光刺醒的时候脑袋还晕得很的,仿佛有人往里灌了铅,胃也不是很舒服,酸酸涨涨。
他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陆陆续续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不是在和陆以晨喝酒来着吗?
那现在这里是……?
谢川转了转酸痛的脖颈,直到转头看到房间里熟悉的陈设才发现自己现在在祁家。
他怎么会在祁家?
谢川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却可悲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停留在了和陆以晨赛酒的那一瞬间。
懒得再多想,谢川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并换掉了自己沾了一身酒气的衣服,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居然也没人喊他?
谢川开门出去,意外的是居然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了祁宴。
是他记忆错乱了,祁宴不是出差去了吗。
管家看见他醒来了,笑说:“谢先生,快来把醒酒汤喝了把。”
祁宴也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并且不知道为什么还隐隐多了一丝一言难尽的情绪。
谢川往餐桌上一坐,忍不住看了祁宴好多眼。
管家把醒酒汤递过来的时候他被那刺鼻的味道熏的脑袋一疼,皱了下眉说:“有点难闻。”
管家正要说什么,一旁正在开视频会议的祁宴就突然摘下了蓝牙耳机,冷冰冰的说:“酒醒了再出门。”
有股威胁的味道。
谢川忙不迭的把那碗难喝的汤一口闷了。
祁宴这才收回了目光。
吃完早餐之后谢川见祁宴还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开视频会议,嘴里也说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皱着眉头,看起来很认真没空搭理他的样子。
他趁机转头低声问管家:“我昨天怎么到家的啊?我不是和你说我在朋友家留宿吗?”
管家想到昨天晚上半死不活的谢川被黑着脸的祁宴架进来的画面就背脊一寒。
虽然说祁宴平日里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也鲜少见到他在家里露出那种恐怖的表情。
而一般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寿命也不会太长。
只是他总是对谢川有种意外的包容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退步。
“先生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在外留宿,亲自去接您回来的。”管家说。
“亲自?”谢川一愣,昨天的记忆已经全然断片了。
妈的,虽然说他酒品还行,但也保不齐会对祁宴说出什么狗屁话来,惹到大反派,他死的不是会更快?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奇怪的动作?”谢川提着心问。
管家道:“这倒是没有。”
谢川这口气差点就松下去了。
“只是吐了先生一身。”
“……”
谢川现在就想离婚,就现在。
要是谁敢吐他一身,他一定把那个人的头都给扭断,更别说是他妈的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