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竹犀利的眼神跟随着排球的轨迹移动着。
下一瞬他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力道这个速度，居然是界内球？！
看到不能撤手了。
身侧的望田也是一样的想法，两人如同无坚不摧的墙壁，屹立在了朝光的面前。
就在下一秒，如同炮弹般的球狠狠砸在了佐竹的手掌。
巨大的冲击力瞬息之间侵占他的所有神经。
没有给佐竹反应过来的时间，恍若巨石落地的球直接将他的手臂轰得向后一甩。
没有了阻碍的球向上弹起。
又在转瞬间极速坠落。
狠狠砸在了界外。
砰———！！
类似爆炸的声响在体育馆回荡着。
“嘶，打手出界还有这个力道吗？这跟空网打暴扣有什麽区别？”
“哪怕佐竹他们的拦网没有缝隙，也可以人为制造出进攻路线，好强。”
“真的强，但你是不是忘了，北条前辈，其实是左利手？”
“……怪物。”
稳稳落地的朝光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后辈，灿然一笑。
“我确实是打算打打手出界，但这不代表我的打手出界一定会出界，多思考一下吧。”
整条手臂都发麻的佐竹木着脸点头，“好的，北条前辈。”
“我知道了。”
“嗯。”提醒他们一句后，朝光看向了染谷，“染谷君，球低了一点，再调整一下，你可以的。”
没有起伏的绿眸似乎泛起了短暂的涟漪，染谷嗯了一声，脑袋中不断回荡着刚刚的落地声。
略微兴奋的情绪涌现，他轻轻顶了顶腮。
真够响的。
他喜欢。
“元也，再来。”
“OK！”
这次试了后辈们面对打手出界的能力，朝光再度退回延长线，保持着高速霎时间冲到了四号位。
“左翼！”
这次佐竹与望田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一些。
像是一开始就绷紧了神经。
“被朝光的球吓到了啊。”饭纲叹息道。
耸了耸肩，花崎笑眯眯道：“没办法，朝光一开始就来势汹汹，不得不警惕，被他带节奏了。”
“嗯，朝光在延长线长助跑加上他的跳跃能力，这球，必然是超手。”十分了解朝光的能力，饭纲一锤定音道。
红绿白相间的球很快来到了染谷的上首，只见他轻轻一跃，含着几分亮光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白发少年。
很漂亮的姿势。
很强劲的身体。
尤其是那暴力十足的扣球。
他想多听一下。
再试试这个人的实力。
希望他足够强。
眼底浮现出跃跃欲试的兴奋，染谷快速扫过朝光的动作，大脑飞速运转着。
前一球低了一点，那麽……
分析出了高度和路线，染谷手指一弹，快准狠地将球传了出去。
比上一球的速度要快，也高一些。
正在打量着对面拦网的白发少年余光瞥见了飞驰而来的球，眉梢一扬。
基本是他最高的击球点了。
做得好！
那麽，前置条件完成。
蕴含着自信的眼眸轻飘飘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人，朝光迅速挥动着手臂。
这次就试试别的。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动作看，在看到他的手腕即将触球的刹那微微下撇后。
佐竹和望田同时将双臂移至中间。
咻咻咻。
恍若连续爆破的声音在这片局域炸开。
疯狂旋转着的球从两人的指尖之上飞跃而出。
带起无法忽视的热浪。
“低了。”“糟糕啊。”
下一瞬，恍若爆炸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炸开。
砰———！！！
这声巨响像是落在了染谷的心间，刺激得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着。
好爽的声音。
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暴力扣球。
听说这位北…北条好像是叫这个。
是左利手，他想看看。
为这样的人托球，有意思多了！
加入井闼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的托球，就该配这样带劲的暴扣。
饶有趣味地看着白发少年的侧颜，染谷微微扯了扯嘴角。
有趣。
没有错过他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朝光偏过头，浅灰的眼睛与那双如狼似虎的绿眸对视了一瞬。
两人静静对视了一秒后，耶耶突然灿烂一笑。
“好球染谷君，很顺手，高度也完美。”
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却笑了的染谷：？？？
不对啊，以前他这样看人，都会惹怒别人的。
这……
神经大条吗？
收敛表情的染谷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佐竹君和望田君的拦网很默契，不像是第一次打配合，但要冷静哦，这球你们可以慢一拍起跳的。”
朝光十分有前辈风范地建议道。
连续失败的佐竹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好的，我知道了北条前辈。”
“会改正的。”望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嗯，我相信你们。”朝光对着两人笑得温和。
“再来吧。”
“是！”
“别说，朝光看起来比面对我们的时候要稳重一些诶，他的进攻都是在试探佐竹和望田的实力。”
花崎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叹。
“第一球试探佐竹他们面对打手出界的反应和应对，第二球就是节奏上以及突然改变球路的空中战，做得确实不错。”抱着双臂，佐久早淡淡地说道。
“朝光做得很好，两球就让我们看到了佐竹和望田的实力。”饭纲一副骄傲的模样。
“他的二直线打得妙，引导佐竹他们倒手，如果不是他的跳跃力太强，这球佐竹或者望田是可以碰球的。”
摸着下巴，花崎哼笑一声，“这两个后辈的实力可圈可点啊，可惜对手是朝光。”
“节奏完全被他牢牢抓住了。”
这次朝光选择了在后三上步，依旧是那个快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
几乎是眨眼间他便出现在了空中。
与他的距离拉近，染谷颇为兴奋地屈膝一跃，翠色的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
试试吧。
他想看看左利手的爆扣。
会不会比右手更猛更强！
一心只有自己的感受，染谷微不可察地后压着手腕，十只灵活地将球传了出去。
“中路！”
见到染谷传球之后，佐竹和望田立即行动。
两人同时交叉着步伐，来到了球网一跃而起！
依旧是严丝合缝的双人拦网。
飞跃在空中的白发少年习惯性看了一眼飞来的球，眸光一沉。
是失误了？
这球怎麽有左飞的迹象？
不对劲。
半眯眼起，朝光的脑袋中顿时出现染谷那双写满了好奇和兴趣的眼眸。
是故意的啊。
想看他打左手？
很快弄懂了染谷的意图，白发少年抿了抿唇。
虽然他并不介意后辈观摩他的行为，甚至顺着他的意行动。
但是……
眼神陡然变得淩厉，他毫无预兆地将身体左压。
目光落在了洁白的网带上。
想让他让步，得拿出足够的实力来！！
在佐竹望田以及染谷惊讶的目光下，朝光果断挥出右臂。
嘭地一声，被击中的排球疯狂旋转着，仿佛一道流星，霎时间从望田的右侧穿梭而过。
下一瞬狠狠砸在了他身后的边在线。
砰——！！！
音浪席卷整座体育馆。
刺激着众人的感官。
“哇，是转体扣球，北条前辈好猛，连续得分，每一球都那麽强。”
“这要怎麽拦啊？不是打手出界就是二直线的超手，现在直接是转体，从直线变斜线。”
“就连佐竹和望田都拦不住，他们可是有名的副攻手啊，一球都拦不死。”
“太强了吧，而且北条前辈连左手都没用，不，他连拿手的斜线球都没打出来，就压得佐竹他们喘不过气来。”
“每一球都是暴扣，谁敢接？一眨眼就落地，砸到身上怕是要痛好久。”
“哈哈哈哈，不愧是朝光。”花崎朗笑出声，一边鼓掌一边夸赞，“染谷那小子是故意传左手球的，没想到朝光没理他，用了转体右手扣。”
皱起眉头，佐久早冷声道：“过于强硬和自我了，这个二传。”
“确实。”点头赞同，饭纲凝眸分析道：“他应该是逼朝光打左手，但朝光没如他的意，强势过头了，二传还是需要配合队友，而不是强迫队友。”
“有点棘手的风格。”
嘴角翘起，花崎摊手道：“朝光不是已经用行动告诉他了吗？不要妄图来指挥他，他有无数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实力不够就乖乖听话，不要指手画脚，真酷啊。”
“因为，可以指挥他的人。”偏头看向饭纲，花崎笑眯眯继续道：“现在只有阿掌。”
忍不住笑开了花，饭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转移话题道：“强势过头不是好事，会勉强队友打不顺手的球。”
“但我看染谷也不是这样的类型，这次是意外？”
“难说，或许他是想看朝光左利手的威力？”眯眼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染谷，佐久早分析道。”有可能，再看看吧。”“现在的新生真难搞啊，一个比一个傲气。”“朝光做得好，前辈的威严不可挑衅！”
“染谷君，不要着急，慢慢来。”朝光并未生气，而是用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凝视着他那张毫无阴霾的脸，染谷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眼底的兴趣愈演愈烈。
有趣实在有趣。
面对他刻意传的左手球，北条前辈没有勉强也没有被迫改变进攻路线。
而是果断又强横地用了转体。
怎麽办。
感受着胸腔那颗一向平静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染谷冷漠的眼睛涌上了期待与亢奋。
为这样的人托球。
真的是……
又爽又刺激啊。
很强，非常强。
他暂时没办法掌控他。
这是一位极具挑战性的强者。
他来对了。
比起平淡无趣的初中，井闼山显然有趣得多。
发现他变来变去的情绪，朝光乐呵呵走到了二号位，说道：“那现在我们来打二号位，要好好传球哦，我知道你可以的，染谷君。”
“嗯，我当然可以。”偏头望向他，染谷勾唇一笑。
他的一笑，恍若春季绽放的花朵，让朝光略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哇，你笑起来很好看诶，以后可以的话，多笑一笑吧，很温暖。”
立即将嘴角下撇的染谷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后排。
眼神闪烁着的他不解地拧眉。
为什麽要夸他？
为什麽要他多笑？
奇怪的人。
而直球怪耶耶则是一脸迷茫地看着他透着雀跃和不悦的背影。
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啊？
“朝光？要继续吗？”古森见他没有动作，扬声询问道。
立即回神的朝光下意识回答道：“要！来吧！”
“OK！”
退到后二的白发少年瞬间进入状态，只见他速度快如闪电，顷刻间奔至球网，小腿绷紧，一跃而上。
正对着他的染谷仰头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年，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
情绪冷却下来，他快速分析着这球的最佳路线。
打二号位的话。
给左手线最好。
这次他不强迫北条打，但他一定会打！
满含期待地屈膝一跃，金发少年抬起双臂，视线紧盯着比自己高了很多的朝光。
让他听一听吧。
球落地的响声。
那种暴力又强悍的进攻。
实在漂亮。
手指灵活地将球传出，染谷目光热烈地看着他。
“右翼！”
学会了在朝光长助跑的时候慢一步起跳的两人齐齐来到了球网前，屈膝起跳。
依旧是严丝合缝的拦网。
四只修长的手臂组成了一面无懈可击的墙壁，横档在了朝光的面前。
这次他们一定要拦死！！
连续被得分，打击到了佐竹和望田的傲气。
他们在初中也是有名的拦中手。
哪怕对手是王者井闼山出类拔萃的大主炮之一。
他们也不会退缩！
感受着两人锋利的气势，白发少年微微扬眉。
气势上来了啊。
不错。
可惜……
他并不打算让他们拦死。
监督的意思他很清楚。
所以，这球必然是他得分！
鼓起脸颊，朝光果断将左臂后拉，象征着力量的肌肉在皮肤上浮现。
仰望着他散发出绝对自信的身姿，染谷的眼睛骤然一亮。
就是这个感觉。
强势、蛮横、完美的强者之姿。
他要找的就是这样的攻手。
让他充满了新鲜感，无时无刻都在挑战中。
嘭！！
手掌准确无误地扣在了球上，一缕缕气流从朝光的指缝流出，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旋。
下一瞬，急如星火的球狂暴地旋转着，球身三色瞬间变为压迫感极强的黑灰。
带着一阵阵热浪，眨眼之间从佐竹的双臂之间穿梭而过。
只留下无法忽视的热气在他头顶蔓延。
瞳孔一缩，佐竹心中升起几分无力感。
这要怎麽拦？
球速快到离谱，没办法完全捕捉到轨迹。
还有左利手和瞬爆发的加成。
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是能和佐久早前辈同为队伍主炮的北条朝光吗？
强到没有道理。
一旁的望田眉眼染上了无奈。
拦不住啊。
使用右手的北条前辈他就拦不住，何况是更超标的左手。
实在太强了。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引以为傲的预判在他身上完全不起效。
勉强追上他的速度，却在空中战输得一败涂地。
他们完完全全被带节奏了。
恍若一支穿云箭，暴力划开空气的球在刹那间狠狠砸在他们身后的底在线。
砰———！！！
落地的球出现了短暂的扁平，周围的气旋不断在地板蔓延开来。
像是热流涌动。
下一瞬，球面出现一阵波浪的排球斜侧着弹飞出去。
如同一颗流星，刮起暴风，从一位一年级的侧脸飞过，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终于停下的球在地板上旋转着。
全场寂静了一瞬。
“吓……吓死我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脚边的球，差点被爆头的一年级抚摸着狂跳的心口，大口喘息着。
“这也太强了吧？左利手这麽暴力的吗？比看录像带还要猛啊！”
“我就问，这球谁敢接？！接了感觉手臂要断啊。”
“众所周知，排球是不会死人的，但这球，我觉得接了就会死。”
“太猛了，实在太猛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就是二刀流吗？”
“而且，北条前辈完全没有用斜线球，但他一直在得分，级别差太多了。”
“落点你看到了吗？压线球，这代表就算场内有自由人在，北条前辈也不打算让对方接住自己的球，他控好了球，太厉害了。”
在朝光的四发扣球下，一年级那点自得被打击得几乎消失。
现在朝光给他们的感受就是强，非常的强。
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只能仰望。
抱着手臂的藤井慢吞吞抬眸望着场内的白发少年，眸光微闪。
很厉害，他也想成为这麽厉害的人。
稳稳落地后，朝光对着染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染谷君的球非常棒！左手的高度刚刚好！你很厉害！”
光是听着那声落地响，染谷就满意得不行。
内心深处的野心在燃烧。
只见他凝视着朝光那张笑脸，突然说道：“北条…前辈，你可以叫我拉尔斯。”
“啊？”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耶耶露出了豆豆眼。
目光柔和了一瞬，金发少年难得耐心为他解释，“我的名字，染谷悠矢是我在这里的名字，以前在瑞典生活，但我更习惯别人叫我拉尔斯。”
他从瑞典回来就是为了找寻足够强势，不会被他压制，带来挑战性的攻手。
然后尽情释放自己的天性与热情。
而现在他觉得完全来对了地方。
面前的人，多变又强悍。
完美演绎出让他热血沸腾的暴力美学。
还是新奇又特别的二刀流。
是他最感兴趣的强者，也是现在最想挑战的人。
染谷想，他在井闼山的日子会过得十分有趣。
理解了他的意思，朝光展颜一笑，“好啊，拉尔斯，这样可以吗？”
“可以。”
“暂时停一下。”莲沼见情况和预期的相差无几，沉声终止了这场试球。
一点没拦住的佐竹和望田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又恢复面无表情状态的染谷态度冷淡。
一副难搞的刺头模样。
“你们的表现都不错，拦不住是正常的，朝光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之后慢慢磨合就好。”
两人拦不住朝光是莲沼意料之中的事。
作为他们主炮之一，朝光若是真被他们拦死，才不科学。
毕竟在比赛的经验、以及实力差上，他们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是！”“好的，监督。”
“染谷的表现相当不错，你的调整球做得很好，反应也够，只是有点强硬，虽然二传是组织进攻的关键，但也需要根据情况以及攻手的起跳位置以及他的想法来传球。”
“不要去勉强攻手，你们是相互依赖的队友，不是敌人。”
闻言，染谷颔首道：“我知道了。”
感觉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思忖片刻后，莲沼转身对着佐久早说道。
“圣臣，你来试两球。”
第167章 追随一辈子
听到监督的话，佐久早没有任何的意外，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好的。”
染谷侧眸瞟了一眼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沉思。
这个人。
是什麽来着？
应该是主攻手。
并没有看过井闼山比赛，也没有在私下了解过的染谷微微皱眉。
大概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
啧，他只是失误托球了一次，不会再犯的。
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金发少年又恢复到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染……拉尔斯。”差点喊出了他的姓氏，朝光连忙改口说道：“圣臣是我们部的王牌，进攻能力超级无敌强的，你要多观察，不要大意。”
闻言，染谷望向他那双写满信任与认真的眼睛，不置可否地点头，“好。”
既然北条前辈都这样说了。
他再认真一点好了。
“额嗯，加油哦。”笑容灿烂，朝光对他比了一个打气的姿势后，走向了场外。
“圣臣也要加油。”
与他擦肩而过的佐久早嘴角一翘，“知道。”
看到朝光回来，花崎第一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做得好，四球就试探出了他们三个的部分实力，不愧是成熟稳重的前辈～”
花崎的一声前辈让耶耶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只见他十分不好意思地搓手道：“那个，我……也只是习惯而已。”
除了实力之外，朝光还有一项相当不错的能力。
那就是辅助队友。
莲沼的意思他很清楚，无非就是用进攻来试探二传和拦中手的实力。
这意味着他要掌控好一个度。
不是正式比赛中的全力以赴，也不是在部内和熟悉的队友一起比赛的那种随性。
要卡在可以试探出他们能力又不会产生无法跨越实力差的作用域之内。
“不管怎样，你都做得很好，我们差不多可以看出这三人的实力了。”饭纲跟着夸了一句。
得到夸夸的耶耶笑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嗯嗯，我也对他们有了印象，其实佐竹和望田的实力很不错的，倒手还算及时，力量上也不错。”
朝光一边回忆着刚刚的情况，一边组织着语言继续道：“只是拦网我一人，暂时看不完整他们的预判能力，空中战的反应挺好。”
“至于染……不，拉尔斯的话，他的话，我有点说不上来，但我能确认，他是进攻型二传，且有着优秀的空间感和分析能力。”
染谷只是在第一球中推测他的最高击球点稍微失误了一点。
但剩下的三球都做得非常不错。
从他的迅速调整能力来看，他是一位相当出色的二传手。
“副攻手们我也觉得有天赋，但需要再磨练磨练，稍稍心急了一点。”摸着下巴，花崎很是赞同朝光的观点。
只见他打量着正在为佐久早传球的金发少年，嘴巴一撇，“就是这个染谷，傲气得不行，所以监督才让圣臣来灭灭他的气焰。”
“嗯，打一个下马威，也是我们部的传统了，我记得我们入部的时候，也被前辈们狠狠教训了一遍。”
说完后，饭纲眼中染上了追忆之色。
听他说起一年级的事情，千叶和松本同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当时我是雄心壮志想要大干一场的，结果被前辈两球打得手臂发麻，心中那点自得在入部的时候就没了，被打击到之后，我就苦练拦暴扣。”
得意地扬起下巴，松本哼笑道：“现在我可是拦暴扣的好手。”
“我也是，当时以为自己引以为傲的进攻可以在部里大展身手，结果被前辈们轻松拦下，给我打击得不行。”
想起那时候自己被拦死的心情，千叶一头的黑线。
越听越迷茫的朝光左看看右瞅瞅，最终忍不住好奇心的爆发，询问道：“那个，我们部什麽时候有这个传统的？我怎麽不知道？”
闻言，四个还在感叹着过去的前辈同时沉默了一瞬。
“哈哈哈，因为朝光你是转学来的啊。”花崎哈哈一笑之后，挤眉弄眼地看向饭纲，“而且没打你下马威还有阿掌的功劳。”
“啊？”耶耶下意识看向了有些无奈的饭纲。
被他盯着的主将大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眼神游移，“毕竟你转学过来的时间有点暧昧了，我就…”
“其实也不是我个人的决定，监督也只让我们打了一场3v3而已。”
那时候饭纲他们就很清楚，这场比赛只是起到一个试探朝光实力的作用。
不存在下马威情况。
一把拦住朝光的肩膀，松本乐呵呵为他解释道：“其实就是阿掌看了你的入部申请后，就嚷嚷着你年纪小又是转学的，拜托我们不要吓到你。”
当时耶耶才十四岁，是部内最小的选手，又处于六月这个刚开学没多久的时间段。
饭纲不知道他是因为家里的缘故转学，还是在以前的学校遇到了什麽。
总归这个时间点不太正常。
他就叮嘱队友不要打什麽下马威。
想让朝光先适应一下全新的环境。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眼中的感动溢出来，朝光睁着一双星星眼看向饭纲，“掌桑，你真的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队长，我要跟随你一辈子！！”
感受着他真诚热情的情绪，饭纲的牙花子都笑了出来，连连摆手道：“一辈子太长了，我们是队友不是主公和家臣，是平等关系。”
“不不不，我就要跟随你。”
“不不不，真不用。”
“要要要。”
“不用不用。”
两人一个疯狂点头一个疯狂摆手，看的另外三人嘿嘿直笑。
就在此时，佐久早含着冷意的声音响起，“染谷，你失误了，托球太近网。”
没想到自己又失误的染谷微微拧眉，不闪不避地与那双如深潭般的黑眸对视着。
“你的手腕。”
他没见过这种扣球方式。
很新奇，很特别。
又具有挑战性。
“有什麽问题？分析攻手习惯不是二传的职责？”佐久早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落在染谷耳中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尖锐。
眸光一沉，有些不快但又觉得有意思的金发少年顶顶腮道：“行，我知道了，再来。”
“嗯。”
安静听着他们的对话，饭纲和花崎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看来圣臣的下马威打得很好啊。”
“嗯，染谷的强硬态度基本没了。”
他们的下马威并不是要将新生踩在脚下。
是因为不管什麽运动，永远都是实力最具有话语权。
说千遍万遍不如亲身经历。
直接用行动告诉新生们，桀骜不驯、不服管教、眼高于顶可以有。
但要有相匹配的实力。
强者才有特权。
想要成为正选，甚至跻身进入首发队。
就拿出实力来。
这样既可以减少新生因自满自傲而引起的部内过度针锋相对。
形成一个良性的竞争氛围。
也可以让他们沉淀自己，去掉多余的浮躁。
开始试着融入进新环境中。
成为井闼山排球部的一员，为自己为队伍而努力。
如果有人因为这个下马威被打击到了，从此一蹶不振也只能说明心性不足。
只因井闼山排球部的宗旨就是——
从努力中选出更怒力。
从优秀中选出更优秀。
首发队，就是更努力更优秀的集合体。
连下马威都无法接受和消化的选手。
他们不需要。
排球选手不光要有强大的实力。
强大的内心也是重要因素。
所以他们直接拿出了内核的双主炮，就是为了让新生深刻体会到井闼山的强大。
以行动告诉他们。
井闼山的首发队比他们更强，拥有让他们实现梦想和野心的能力。
他们要做好被选择的准备。
井闼山首发队，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进入。
“圣臣的球可没有那麽好托出完美的效果，染谷有得练了。”花崎幸灾乐祸道。
“他确实有点难搞，但朝光，他是不是挺喜欢你的？”对染谷的实力很满意，但不太喜欢他过于强硬自我的性格，饭纲偏头问道。
他们一直都是超进攻类型的队伍，不需要过于强势想要一直操纵队友的二传。
至少现在的染谷是没办法成为首发的，因为他完全就是为己。
毕竟他们有两位足够强势的主炮在，二传比起控制，更多的是辅助，以及在某些比赛中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来。
主次问题要分清楚。
摸了摸后脑勺，耶耶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不确定，“我不能肯定，但我觉得拉尔斯对排球还是很纯粹的，他好像挺喜欢挑战？”
“是吗？”回了一句后，饭纲眼神深沉，“喜欢挑战的纯粹，那你和圣臣就是他的目标了，好好引导他吧，是个不错的苗子。”
他挺看好染谷，打算试着拉拔一下，等到他毕业，就可以接他的位置了。
不过具体还是要看之后的情况。
先做个备选。
“没问题！”在教导后辈上，耶耶有足够的经验，所以他十分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此时佐久早又扣了两球，对面的佐竹和望田依旧没能拦住。
觉得差不多了，对了古森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他看向佐竹说道：“分析球路的时候，注意力要集中在我的手腕上，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用固定思维来分析我。”
“还有，我的转腕增加了圈数，把这个也考虑进去。”
闻言，佐竹一板一眼地回道：“是我的失误，抱歉佐久早前辈，刚刚我心急了，下意识用上了之前对你的印象。”
“我知道，之后再训练吧，你需要熟悉我现在的扣球。”
“好的。”
交代完毕后，佐久早看向望田，“你的分析能力不错，但有时候稍微会急切一点，冷静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好的，谢谢前辈的提点。”觉得佐久早很有风范的望田乖巧地回答道。
“至于你，染谷，这次的球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多观察我的习惯，不要一概而论。”
觉得为佐久早托球极具挑战性，染谷没有反驳。
而是点点头，很冷淡地回答道：“嗯。”
见他态度还算不错，佐久早微微扬眉，“不过你看起来没有之前那麽强硬了。”
“啧。”咂了咂舌染谷小声嘟嚷了一句听不清的瑞典语。
只见他半垂下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兴致。
虽然佐久早的球没有那麽响，但如闪电般的扣球确实很有意思。
现在他面前出来了两个富有挑战性的人，生活都变得有趣起来了。
耳力很好的佐久早：……叽里咕噜说什麽呢？
“好了，先停一下吧。”看完他们的表现后，莲沼转头说道：“阿掌，现在组织一下比赛，首发队和新生队打一场十五分制的比赛。”
“哇哦，正餐出现。”花崎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下马威。
“其他人先等等，我们分配一下人数。”
虽然这次一共有二十位新生，但凑不齐三个队的三主两副一二传一自由人阵容。
位置有重叠。
莲沼需要调整一下队伍的结构。
所以先来组织一队来和首发队比赛。
“好的。”听到监督的吩咐，饭纲快步走了过去。
“辛苦了。”耶耶对着回来的佐久早和古森灿然一笑。
“这麽快就开始比赛了啊，不过十五分的话，轻松轻松。”垫了几球，古森却没有流一滴汗。
呼吸平稳的佐久早平静地说道：“朝光当时也不是打了比赛？正常情况而已。”
“对呀对呀，当时我就是因为那场比赛，深刻认识到了大家的强大！比在录像带里，别人的口中，更加真实更加厉害的大家就这样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开心很激动，能和那麽厉害的大家成为队友，真是我的荣幸。”
直球怪开始无差别扫射着。
众人皆是一副自豪又开心的模样。
就连在监督身边询问着事宜的饭纲都忍不住翘起了嘴。
比赛是最能体现出一支队伍的灵魂，也能让对手深刻认识到他们的实力与魅力。
莲沼选择开启比赛不光是为了展现他们的强大。
也想要通过比赛分析出新生的具体实力。
以此来判断谁需要长期训练，谁又具备磨合之后就能上场的能力。
朝光当时就用这场比赛赢得了莲沼的认可。
对他的打算由普通队员升级为了可培养的程度。
然后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一跃成为首发队的一员。
“哈哈哈，那是。”“哎呀，有点梦回去年六月了啊。”“当时我记得朝光还失误了来着。”“时间过的可真快。”“理所当然。”
看着队友们或自得或开心或别扭的脸，耶耶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过了一会，饭纲先分配好了新生队之后，这才对着自家队友们喊道：“集合了！”
“是！”
瞟了眼球网对面的新生队，佐久早微微眯起眼来。
“朝光，一会你先来。”
闻言朝光偏头望向他，没有询问而是直接点头，“好。”
“哟，一开始就开大招啊。”花崎挑眉问道。
“有刚刚朝光和圣臣的扣球，一年级也没办法嚣张了。”单手叉腰的千叶笑呵呵地说道。
收回了视线，佐久早语调平静，“就算是部内的比赛，也不能大意。”
他们必须先拿下节奏权。
不管他们和新生队有多大的实力差，都不能掉以轻心。
“赞成！”耶耶举起手元气满满地说道。
朝他们大步流星走来的饭纲解释道：“不用抽发球权，监督直接给了一年级，元也做好准备。”
“没问题没问题。”古森竖起大拇指回答道。
不出意外会是染谷的发球权，他是强势进攻型二传手。
大概率有一手不错的发球技术。
“嗯，我们先给颜色瞧瞧吧。”饭纲笑着建议。
“OKOK的！”“打后辈我在行！”“阿翼你真坏，但我也是哦。”“我会努力的！”“嗯。”
面对着谈笑风生中也能透出几分强势气息的首发队，新生队这边的气氛颇为紧张。
“染谷君，我想稍微说一下我的扣球习惯。”藤井态度温和地看向染谷。
闻言，染谷淡淡地回望过去，示意他有话快说。
脾气很好的藤井不急不缓地为他解释着。
其他攻手见状也顾不得染谷的冷脸，等到藤井说完后，自觉开始告知他自己的习惯。
安静听完的染谷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他们对彼此都不熟悉，能用言语解释是最快的了解方式。
现在的染谷对这几人有了一定的认知。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托球会失误。
站在场外充当裁判的秋田吹响了哨子。
比赛开始。
“发个好球！”“打个开门红染谷！”“来个好球。”
站在底线外的染谷依旧面无表情，只见他抱着球静静站着。
等到代表发球的哨声响起，他干脆利落地将球抛起，摆臂上步起跳一气呵成！
一瞬不瞬盯着染谷看的古森在心中分析着这球的情况。
跳发和跳飘五五开。
但也不能保证不是短打。
他对染谷的发球技术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没有不安，古森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飞跃在半空中的染谷眼神一凛，手掌击打在了排球的中下部。
红绿白相间的球弧线平缓但速度飞快地冲了出去。
一见这个弧线，古森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跳飘球，还是高速偏向大力跳飘。
有两把刷子啊！
立即向前迈了一步，视线黏在已经过网开始疯狂摇晃的球上。
古森提高了警惕心。
他怎麽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飘球的位置。
不太对劲啊。
大脑飞速运转着，似乎想起什麽的古森微微睁大了眼睛。
速度快，弧线平的跳飘球。
这不就是平冲飘球吗？！
咬紧牙关，古森一边根据排球方位轻垫着步伐，一边将重心下压。
这种追胸球不管是上手还是下手都不好接。
但他可不会在接发球上失误！
分析好落点之后，古森借助垫步的力量，将左脚分开，下一瞬，携带着风声的球直冲他飞来。
见状古森单膝跪地，将双臂抬至下巴，上半身微微后仰。
当手指触碰到球的刹那，他提起来的心回到了原位。
手感很不错，这球稳了！
对面的染谷见他轻松接住了自己的发球，眼底划过一丝意外。
他没想到这里的自由人都有这麽高的水平。
一次就完美化解他的平冲飘球。
有意思。
一传到位。
“好一传！”相信古森可以接好的饭纲在二号位向前跨了一步，侧对球网屈膝一跃。
就在此时，刻意退到延长线的白发少年脚下用力一蹬，如同在云层穿梭的闪电一般，嗖一声飞奔了出去。
前排的佐竹霎时间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心跳随着他的跑动而加快。
是要打四号位快攻吗？
还是别的？
佐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从朝光身上移开视线。
侵略性极强的步伐，浑身萦绕着绝对会进攻的强势。
以及那快到不讲道理的速度。
无一不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冷静冷静，不能再被北条前辈带节奏了。
先看饭纲前辈的托球。
偏向于应变拦网的佐竹深呼吸一下后，勉强自己将目光放在了饭纲的身上。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身处于空中的饭纲眉梢一扬，没有任何犹豫地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看他？
没用的。
排球的弧线略高。
看到这幕的佐竹下意识喊道：“左翼！”
当他和藤井飞快赶到二号位之际，已经起跳的白发少年毫无预兆地收拢双腿，只听咚地一声。
沉闷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稳稳落地的朝光调转步伐，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如同风一般奔到了三号位。
“啊？”“假动作？”
只见他侧着右脚，猛地停下后屈膝一跃。
眉眼张扬肆意的白发少年鼓起脸颊，对准上首的排球引臂一挥——
咻咻咻。
一连串的破空声炸开，恍若陨石坠地的球瞬息间砸在了新生队的三米在线。
砰———！！！
扣球得分！
“哇，居然是单人时间差，还是跨位置的强扣，这也太强了吧。”
“不是啊，北条前辈不是正儿八经在四号位起跳的吗？到底是怎麽收复重力这麽快落地的？超人吗？”
“而且这球起手就是弧线略高，北条前辈居然能在二次起跳后达到这个高度，强到离谱了啊。”
“你没发现，饭纲前辈和北条前辈在进攻的时候，完全没有手势或者眼神交流就打出了这球吗？”
“无敌的默契，不愧是是冠军队，古森前辈的接发球也好强，平冲飘那麽难接都轻松化解了。”
一年级们窃窃私语着，眼中的感叹和崇拜都要化作实质。
“好球掌桑！无敌的顺手。”耶耶兴奋地围着饭纲转了一圈。
嘴角衔着一抹笑，饭纲夸赞道：“你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其实我可以再托快一点的，只不过才开局，得热热身。”
“做得好，再来一球。”花崎笑眯眯地说道。
“正好转轮，朝光，该我们上了。”走过来的佐久早语调平静。
他们会拿出百分百的实力来比赛。
就看新生队能不能招架住了。
谁的心理素质强，在比赛中一目了然。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激发新生的紧迫感。
“没问题！！”“我们继续吧。”“来吧来吧。”“区区飘球，我最不怕的就是飘球和大力跳发了。”
与首发队的轻松惬意不同，新生队这边的气氛稍显凝重。
仅仅只是一球，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差距。
老好人性格的藤井见大家都不说话，连忙出声安抚着，“dont mind，下球好好打，这才刚开始呢。”
“藤君君说得对，下球是我们的进攻机会。”推了推眼镜，佐竹一脸严肃地说道。
在他们的安抚下，其他人都冷静下来。
染谷只是看了一眼球网对面的那一黑一白，眸光闪烁了几下。
刚刚的配合很优秀，让北条前辈发挥出了强悍的速度。
他也想试试。
比赛继续。
饭纲的第一次发球。
第168章 慕强
“发个好球阿掌！”“给后辈们一点点颜色瞧瞧哦，阿掌。”“阿掌加油！”
在底线外站定的饭纲深呼吸了一下，目光逐渐染上了锐利。
他当然会发一个好球。
试试自由人的实力吧。
视线锁定在球网对面的自由人身上，饭纲在哨声响起的瞬间单手将球抛起，摆臂上步。
俯瞰着全场，他鼓起脸颊，脖侧暴起一条青筋来，蓄力结束后，直接引臂一挥——
咻咻咻——
仿佛燃烧着的火球，裹挟着让人视线模糊的热浪，排球顷刻之间飞跃过了球网。
直面这幕的自由人吉野心跳猛地加快，紧盯着这急如星火的球，快速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
破开空气阻碍，周围盘旋着气旋的球瞬息间砸在了他的大臂上。
无法接受的疼痛与麻木席卷全身，让他红润的面着霎时变得苍白。
没给吉野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恍若陨石落地，带着强大冲击力的球直接将他轰得脚步不稳。
连连后退了几步后，吉野瞳孔紧缩，跌坐在地。
失去了目标的球咻地一声从他的头顶穿过，下一瞬很很砸在了新生队的六号位界外。
砰——！！
发球得分！
“好耶！不愧是掌桑！！”“帅！！”“哈哈哈哈，做得好！”“好球。”“太帅啦！”
首发队都在欢呼着。
看到这幕的新生们又开始了议论。
“好强，这球的球速快到看不清轨迹啊。”
“嘶，我记得我看春高比赛的时候，饭纲前辈的大力跳发好像、或许没有这麽强？一开始被接住的概率挺高的。”
“？？你是排球选手吗？”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情况和对手不一样啊，饭纲前辈的球被接住，是因为对面的自由人水准很高，显得他的发球没有那麽强而已。”
“就说刚刚染谷的平冲飘，放在其他比赛中，是不是很容易发球得分？或者是打乱一传。”
“……有道理，换做是我来接的话，大概率会丢分，而不是像古森前辈那样轻松化解。”
“就是说啊，级别不一样，饭纲前辈在春高被接住的大力跳发相当于九十级打九十级，五五开，而现在则是九十级打八十或者七十，得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很强的发球，光是这个球速和力道，就能保证大概率的得分，你以为别人接住是他弱吗？不，是对手和他一样强。”
“抱歉，是我想当然了。”
没有错过一年级的讨论，饭纲无奈一笑。
其实他的大力跳在全国也有很大的优势，只不过一下子就被接住是对面的自由人水平高而已。
在预选赛甚至是全国第二三轮，他的发球得分次数还是挺多的。
主要还是要看对手的实力。
只不过……
打量着球网对面正向队友道歉的吉野，饭纲叹了一口气。
反应差了一点。
但也不能着急，还有时间。
再试试。
大家很轻易原谅了吉野的失误。
毕竟他们也可以看出饭纲的发球水准有多高。
并不会过多去苛责他。
得到大家谅解的吉野悄悄松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来。
“下次我一定会接住。”
作为自由人，他是最不能慌乱的。
“加油。”“我相信你。”“那是必须的。”“好！”
除了惜字如金的染谷，大家都给出了回应。
可以看出新生队正在缓缓适应着这支队伍，气氛比刚才的僵硬好了许多。
比赛继续。
“再来一球！！”“阿掌，冲冲冲！”“加油加油！”
再度站在底线外的饭纲调整着呼吸，在哨声响起后，抛球摆臂上步起跳一气呵成。
他不会放水。
接不住，就只能看着他们大获全胜了。
心中只有这个想法，饭纲再度发了一个和上一球相差无几的大力跳发。
红绿白相间的球霎时旋转成了一个小型漩涡。
带着接连不断的破空声飞跃过了球网。
这次有了点心理准备的吉野迅速后退一步，顺势将双腿分开，重心下沉，手肘绷直下压。
他的动作比之前流畅了许多。
呼啸而来的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无法忽视的冲击力令吉野的身体开始晃动，额头落下一滴冷汗的他咬紧牙关。
想要处理其中的力道和旋转，然而球却不打算给他时间。
在他手腕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后，斜侧着弹射而出。
脚步不稳，吉野连连后退，歉意地喊道：“抱歉救球！”
一传乱得不像样子，直接飞向了新生队的一号位的界外。
注意到后排的动向，染谷眼眸一压，整个人染山了几分烦躁，调转步伐爆冲出去。
真是糟糕的一传。
直视着不远处弧线低，球速快的排球，染谷猛地加快了速度。
脑海中浮现出此时队友们的动向。
他可不想处理过网。
就他吧。
决定好让谁来扣球，他一个箭步冲到排球的前方，将手臂至与胸前迅速下压，手腕对准即将下沉的球用力一垫。
弧线比较低，但球速极快。
给到了在三号位的佐竹上首。
仰头一看，佐竹想也没想地抬起手臂，没有选择起跳，而是直接挥臂。
“中路！”没想到染谷会这麽快传球，花崎迅速向前快跑。
与赶来的朝光一同起跳。
正好此时佐竹完成了扣球，裹挟着劲风的球眨眼之间砸在了花崎的右掌中。
感受着其中的力道，花崎眉梢一扬。
不错的力道，没有助跑没有起跳，甚至没有拉臂蓄力就能打出这个重量的球。
扣球水准不错。
但是……
手臂暴起一道道青筋来，花崎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这种程度的扣球，对他来说。
轻而易举！
手臂如同屹立不倒的岩石，游刃有余处理了排球携带的力道和旋转。
花崎面带微笑地看着球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到了新生队的前排。
砰——
拦网得分！
3:0。
“哦耶！轻松轻松。”落地后花崎得意洋洋地看向了佐竹。
“厉害！翼桑超级棒的！”耶耶每次都会给出足够的情绪反馈。
一脸的骄傲和兴奋。
微微抬起下巴，花崎傲娇地哼了哼，“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拦得漂亮。”夸了一句，饭纲突然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不能大意，染谷组织进攻的能力很强，刚刚他们想打的是中快，故意来了一个界外下手垫，加快球速，又控制了球的高度。”
“想要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很聪明。”
佐竹的身高马大，一米九五的他穿上鞋子基本有一米九七左右，这个身高哪怕他不起跳。
也可以做到扣球时球不会砸在网带上。
如果不是花崎反应快且他预判到了染谷的想法。
这球他们大概会栽。
无助跑的打高速球，基本是来不及补拦的。
闻言，花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嗯，你说的很对，吉野接发球失误导致这球的球速快，力道没能完全处理，染谷干脆利用这个情况，直接下手垫。”
“不光化解了没能处理完毕的力道带来的麻烦，还加快了球速，又推断出佐竹的位置，给他一个足以不会挂网的球。”
“真不错，脑子够聪明，人也冷静，加上佐竹扣球的力道，如果对手不是我的话，他还真有可能反败为胜。”
花崎并没有在说大话，作为首发队的一员，且拦死过各类出类拔萃的强者。
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全国前三。
“是啊，染谷是一个能够迅速处理危机，并将危机转变为优势的二传，天赋和实力同时具备，他的空间感和分析能力真不错。”
“要知道他们这是第一次作为队友一起比赛，在基本完全陌生的情况下，他能分析出佐竹的位置，以及他能否反应过来并扣球，完全就是实力和自信的证明。”
饭纲很赞同好友的观点，作为在高中生算是顶尖的二传手。
他看同位置的选手会更加敏锐一些。
染谷的一次处理，就能让饭纲窥见他的真实实力。
“虽然会强硬一点，但实力可以抵消这个问题吗？嘛，但换做是阿掌来处理的话，可以做到更好吧？”
花崎嬉皮笑脸地看着他，眼中却充斥着绝对的信任。
与他对视了一眼，饭纲无奈一笑，“情况不同，我也不能保证我在能在同样的情况下，做到比他好。”
“不，掌桑就是世界上最棒的二传。”朝光肃着一张脸，掷地有声道。
闻言，饭纲又好笑又感动，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那真是感激不尽啊。”
“我说的是实话！”
“嗯嗯，我知道。”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吧。”
“是！”
“抱歉染谷君，没能得分。”佐竹语气夹杂着歉意。
淡淡瞟了他一眼，染谷嗯了一声。
首发队的实力比他预想的要强很多。
不光是刚刚两个主炮，拦中手也足够强势。
而现在他所在的这个队……
比起首发队差强人意了很多。
“下球，我会接好的。”吉野认真地保证道。
对此，染谷只是可有可无地点头。
接好对他来说是不错的结果，接不好他也可以处理好。
见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吉野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染谷君太冷淡气场太强了。
他不是很擅长和这类人相处啊。
“没事没事，稳定一点就好。”藤井语调温和地打圆场。
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吉野连忙点头，“好的！请相信我！”
“没问题！”“才刚开始呢，我们慢慢来。”“就是就是。”
他们都是一个社团的，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去责备队友。
而且作为运动员，他们很清楚一个队伍的和谐有多重要。
是以新生队的态度都很温和。
比赛继续。
饭纲的第三次发球。
在队友们一声声的鼓舞下，他果断发了一个强力的大力跳发。
急如星火的球霎时间进入了新生队的球网。
“我来！”吉野扬声喊道。
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飞来的球，迅速后退的同时朝着左侧垫步，动作流畅利落地做出了下手接球的动作。
下一秒，裹挟着热流的球带着冲击力砸到了他的手腕上。
双腿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吉野用尽全身力气让脚底紧贴地板。
腿部的肌肉完全显现出来。
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吉野的五官因此扭曲了起来。
好重，而且感觉一次比一次要重。
如果不是他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球怕是又要被轰倒在地。
必须要接好！
他加入井闼山，可不是为了当三年的应援队的！！
眼神专注，吉野努力处理着排球中携带的旋转和力道，一鼓作气将其垫了出去。
一传到位。
眉梢微扬，染谷向前走了一步之后，屈膝一跃。
这球还不错。
观察着对面的情况，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
被盯住了。
二号在他的前方，距离两步的位置。
防快攻，而北条前辈则是在二号位，黑头发的在四号位。
没有破绽的站位。
可以迅速组成快攻拦网，也可以两翼。
他们这边的黑皮肤已经在三号位助跑。
以他的速度和腿长，一秒之内就可以起跳。
那麽……
手腕微不可察地前伸了一点，在花崎审视的目光中，染谷陡然转动着腰身。
从侧对球网变为背对球网，屈指迅速将球传了出去。
没有选择在四号位助跑，而是绕到佐竹身后的藤井愣了一瞬后。
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
他直接一步起跳，对准排球引臂一挥——
“中路！”
意外地看了染谷一眼，花崎连忙组织着拦网。
咻地一声，在花崎和朝光展开拦网之际，被击中的球以高速旋转的方式直接从花崎的指尖之上略过。
没来得及全力起跳，导致拦网高度不够的花崎：……
砰！！
落在首发队六号位中间的球弹射而出。
跑了两步停下来的古森哇了一声。
见自家队伍终于得分，新生队忍不住欢呼着。
“得分了得分了！”“藤井扣得好啊！”“牛，居然是梯次快攻。”“染谷托得漂亮。”
温和地笑了笑，藤井谦虚道：“是染谷君给的球很厉害。”
对此染谷只是嗯了一声，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他们的夸赞。
有了这一球，新生队气势随之上升。
“不赖啊，梯次，还是一个高速球，不得不说，打得很好。”单手叉腰，花崎笑眯眯地说道。
“藤井君的球好像比通常的扣球，球速要快一点？”
朝光一边回忆着刚刚的那球，一边询问道。
来到他身侧的佐久早颔首道：“是快了一点，看来他比较擅长打高速球，拦网和防守要多注意了。”
“威力可圈可点，再试试吧。”古森望了一眼对面的藤井，眼中漫起来好奇。
他觉得藤井还能打出更快的球。
“有点意思，看来有实力的不只是刚刚的三人，藤井也有两把刷子。”花崎眼中的兴趣增加了不少。
“继续吧，让我们好好看，新的后辈酱的实力究竟如何。”
花崎嬉皮笑脸地看着队友们。
知道他的意思，众人纷纷回答道。
“OK啊，上就完事。”“来吧来吧。”“我会努力的！”“嗯。”“放心交给我吧！”
这场比赛在时间的推移下最终以15:8的比分结束。
卯足劲的首发队可谓是拿出了看家本领。
无论是在进攻、拦网还是防守上，都是无可挑剔。
把新生打得说不出来话。
“先休息十分钟，即将开始第二场。”莲沼沉声道。
闻言，首发队没有任何的意见。
十五分制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热身一样，每个人都连疲惫的现象都没有。
在监督的话一出，众人四下散开。
“藤井君，你居然是慢热型吗？”擦掉脸上的薄汗，朝光眨巴着眼睛看着对面的藤井。
呼吸略微急促的藤井点点头，“是的，北条前辈。”
“难怪了，我就说你之后的球，球速快了很多，你很厉害诶。”
朝光混身散发着亲近的气息，夸赞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真挚。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藤井保持着谦虚的态度，“比起前辈来说，我还是很弱的。”
他的拿手技确实是打高速球，但比起朝光的扣球，无论是从速度还是力量上。
都落了下风。
“可你的技巧很好啊，力量可以练，而且你的力量也不小，一点都不弱。”歪头看着他，朝光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比起用蛮力击球让球速增加，藤井的球更多是他用技巧加快了球速。
朝光觉得藤井在这方面很厉害。
对此，藤井怔愣了一瞬，直面着那双写满赞赏的灰眸，他难得出现手足无措的心情。
一种被认可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不觉得朝光是在说场面话，因为他的态度真诚又坚定。
而且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
所以朝光没必要勉强自己迎合他。
只能是，他真的很欣赏自己。
“谢……谢谢。”耳根一红，藤井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耶耶乐呵呵地说道：“不用谢，你是我的后辈呀，以后请多多指教，有问题随时找我，藤井君。”
感觉像是被太阳照射，有点头晕眼花的藤井乖巧点头，“请多多指教，北条前辈，叫我藤井就好，不用那麽客气。”
“好呀，那你也不用叫我前辈什麽的。”
“那我叫你北条桑可以吗？”
“没问题！藤井。”
“好的。”
在两人气氛和谐的同时，佐久早和佐竹一个冷静地分析着刚刚的问题，一个一板一眼地接受着他的说教。
“下次面对朝光的时候，不要着急，看清楚他的动作。”
“好的，佐久早前辈。”
“进攻的时候要分析花崎桑或者松本桑的位置，他们的速度很快，你要比他们更快。”
“好的，佐久早前辈。”
“你的手臂力量还是欠缺一点，之后加强训练。”
“好的，佐久早前辈。”
失去发言权的松本睁着死鱼眼，“喂喂喂，我记得我才是副攻手吧？”
瞥了他一眼，佐久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终于有说话的机会，松本轻咳一声，“不过圣臣提出的问题和我是一样的，佐竹你走应变拦网的话，最基本的就是反应能力，以及保持冷静的心态。”
“否则很容易出现拦网失误的情况，要知道，初中生和高中生的身体素质不一样，在初中你可以追上攻手的速度，但在高中，就不好说了。”
高中基本是才能极速开花的时间段。
处于生长期的少年们成长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这样吧，之后你跟着我一起拦网，我们主要和擅长绕跑，换位的朝光打，他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训练对象，你需要积累更多的经验。”
松本很喜欢和耶耶训练自己的应变反应能力。
因为他的速度快，且球技多，和他对赛不光可以训练他的速度与反应。
在空中也是一场激烈的较量。
眼睛微微一亮，佐竹立即弯腰鞠躬道：“是，非常感谢。”
“客气什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不许半途而废。”
“不会的，请安心。”
看着两人，佐久早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望田你和我一样是预判拦网，但你的眼神有点飘诶。”故意拉长语调，花崎上下打量着有些紧张的望田。
“抱歉。”
摆了摆手，花崎换上了一张笑脸，“不是在责备你，一点小毛病而已，改了就行，不过你得多观察，注意力不要只放在二传身上，全场的动向都要熟知。”
“嘛，之后有专门的训练，不用着急，记住就好。”
“好的。”
在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中，饭纲走向了就算是一个人也淡然处之的染谷。
“染谷君。”
闻言，染谷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嗯？”
感觉冷气四溢的饭纲脸上的笑逐渐凝结。
这个一年级怎麽那麽难搞啊。
但饭纲是真的欣赏他，也想试着培养一下。
所以没有在乎他的冷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刚刚你的托球，老实说很准确，也有自己的风格在，但在你们不熟悉的情况下，有些球稍微强人所难了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你试着在托球前给队友打一个手势。”
“或者给了一个眼神之类的。”
闻言，染谷面无表情地点头。
被冷到的饭纲：……嘶，四月的天，果然还是那麽冷。
“你们在说什麽呢？”自来熟的花崎将手搭在了染谷的肩上。
不喜欢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染谷冷声道：“不要搭在我肩膀。”
看着他不悦又没有伸手拍开自己的花崎更是来劲，得寸进尺道：“哎呀，我可是前辈诶，你是外国人也不能拒绝前辈的要求。”
“阿翼你……”饭纲无奈望天。
好了，继圣臣之后，受害者又增添一位。
“有什麽问题吗？”花崎无辜眨眼，旋即对着只冒冷气的染谷说道：“对对对，你之后就可以为朝光和圣臣传球了，我感觉你挺中意他们的。”
一句话，让烦躁的染谷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就知道会是这样，花崎笑眯眯继续道：“但可惜你的风格太自我了，且实力比不上阿掌。”
“他们两个可不会服信服你的。”
先扬后抑的花崎故作为难地叹息一声。
闻言，染谷眼神一沉，没有说话。
刚刚的比赛他看出了自己和队长的差距。
确实如他所言。
扬起一个笑来，花崎循循善诱道：“所以你要不要让阿掌教导一下你？他可是他们认可并且朝光几次扬言要追随一辈子的二传哦。”
“你来这里，不光只是为了挑战强者，也要成为强者吧？”
“实力不足，就很难达成目的了。”
被他说得有些心动的染谷看向了嘴角抽搐的饭纲。
读懂了他的眼神，要被耶耶追随一辈子的二传点点头，“我确实可以。”
“好。”
一门心思要挑战部里的主炮，染谷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OK！以后你就跟着阿掌学习吧。”完成任务的花崎打了一个响指。
“好。”
眼尾直抽抽的饭纲：以为是难搞的刺头，没想到是个慕强且单纯的孩子。
得意一笑的花崎：他的话术天下无敌！
第169章 增高发型
在时间的推移下，一年级新生已经完全习惯并融入了排球部。
四月下旬。
正是排球部举行数据测量的时候。
第一体育馆内，拿着本子记录的秋田温和地说道：“阿掌长高了一点180.4，体重维持得不错，68kg。”
听到自己终于突破了一米八大关的饭纲顿时眉开眼笑，“总算是长高了，谢天谢地。”
一旁的花崎笑嘻嘻地揶揄道：“是不是压力大？在全是一米八的队伍中，阿掌真的算是娇小了诶。”
无奈地瞪了他一眼，饭纲一摊手，“我只是庆幸我是二传，对身高的要求不高，有一米八方便不少。”
排球并没有明确规定什麽样的身高才能打什麽位置。
个高是优势，而不是唯一的优势。
“好了，你们去那边测量摸高和臂展，结束后组织大家开始测量。”秋田叮嘱道。
“是。”“OKOK。”
排球部人数众多，所以每次的数据测量都是两位队长先行测量，然后他们再来帮教练们记录队友们的数据。
等到两人结束测量后，接替秋田测量身高体重的饭纲扬声道。
“点到名字的来我这里，隆一，龙平你们先过来。”
闻言，松本和千叶同时抬脚朝他走去。
盯着前辈们的背影，耶耶激动地搓手，“我感觉我绝对是长高了！好期待呀。”
身侧的染谷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他和朝光的身高，点头道：“朝光，你和我差不多高。”
“真的吗？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感觉上，我好像和拉尔斯一样高。”一听他的话，朝光双眼放光。
“啧，你还真是娇惯他，明明是后辈，居然让他直呼你的名字。”总是听不习惯染谷对朝光的直呼其名，抱着手臂的佐久早皱起眉头。
偏头望过去的染谷没有像入部那天一样扎着头发，而是任由长至锁骨的碎发垂下。
刘海微长，搭在鼻尖的金发少年平静地说道：“那我也叫你圣臣。”
立即在胸前比了拒绝的手势，佐久早嫌弃地睨他一眼，“敬谢不敏，我不需要。”
在接近一个月的相处中，首发队基本对新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尤其是他们认为难搞的染谷悠矢，实际上他并非外表那麽冷酷。
虽然有时候不怎麽说话，但句句有回应。
看起来是个刺头，却对排球十分纯粹热爱，实力强大的人就可以得到他的认可。
另类意义上的单纯。
是以，大家在和染谷交流过一段时间之后，很轻易地接受了他。
他尤其喜欢和朝光一起打球或者聊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作为前辈的朝光其实和自己同年且比自己还要小两个月。
染谷就以他是外国人，在瑞典同龄人不需要在名字后面加后缀为由。
把对朝光的称呼从北条前辈转为了朝光。
耶耶对此接受良好，在前辈面前他会使用敬称，但面对后辈时他就不是很在意有没有敬称这件事。
而且染谷的说辞确实很有说服力。
同样知道佐久早年纪的染谷也叫了他一声圣臣。
当时佐久早的心情复杂。
只觉得这个冒昧的家夥是真的很冒昧。
果断拒绝了他冒昧的称呼。
“是吗？那算了。”染谷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啧。”在相处中和他有点相性不合的佐久早轻啧一声。
“不过这麽一看，在视觉上朝光和拉尔斯确实一样高诶。”没有被卷入这个称呼风波之中的古森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现在排球部的大部分人都会称呼染谷为拉尔斯。
因为有时候叫他染谷他反应会慢半拍，一副不习惯这个名字的模样。
“嗯，一样。”染谷很赞同他的说法，“朝光至少也有一米九了。”
“那真是太好啦！我要长到两米！”耶耶为自己打气道。
“两米，你的志向还真伟大。”佐久早阴阳怪气地说道。
眨巴着大眼睛，朝光突然走到他的身侧，抬手比划着两人的高度，惊喜开口道：“我好像和圣臣也差不多诶。”
闻言，古森和染谷下意识看了看两人。
“嘶，视觉上确实没什麽明显的差距。”
“但佐久早桑，是卷发，比较蓬松，视觉上至少增高了几厘米。”
本来还在暗戳戳高兴自己长到了一米九的佐久早一听染谷的话，立即黑了脸。
“噗，确实，圣臣的卷发是挺蓬松的，和直发的朝光站在一起，视觉上是一样的。”古森笑得肩膀耸动。
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耶耶试探性伸出手，在佐久早的头顶压了压。
感受着蓬松轻盈的手感，他微微睁大眼睛，“哇，还真的是，感觉至少有三四厘米的蓬松度。”
头顶突然落下温热的掌心，佐久早脸颊爆出一个井字，想也没想地拍掉他的手。
为自己解释道：“我的头发是天生的，不是为了增加身高。”
被他拍开手的耶耶小动物直觉疯狂发出警报，他也顾不得别的，连连点头。
“嗯嗯，圣臣是天然的卷发，是正常的！没问题没问题！”
他的求生欲望溢于言表。
让古森笑出了声，让佐久早一时间有些沉默。
“朝光！”
饭纲一嗓子打断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听到亲亲主将在叫自己，耶耶立即举起手，“我在我在！”
记录着刚刚的数据，饭纲说道：“你、圣臣，都过来。”
“哦哦，好。”回了一句后，朝光侧眸看向佐久早，展颜一笑道：“我们走吧，圣臣。”
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状态，佐久早颔首道：“嗯。”
见两人过来，饭纲指了指面前的身高体重秤，说道：“朝光先，记得脱鞋。”
“好！”耶耶立即麻利地脱下了鞋子，穿着袜子踩了上去。
身后的杆子开始下滑，稳稳抵在他了头顶。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饭纲哇了一声，“虽然感觉到了朝光你长高了，但看了测量数据才恍然发觉你长得也太快了吧。”
“身高一米九一，体重75kg，稍微有点瘦了，但也不要着急，大概是因为你生长期长得太快，体重没跟上来。”
“不过没事，营养跟得上就可以了。”
闻言，耶耶皱起脸来，“可是我吃了很多诶，就是饿得很快。”
这个身高搭配着体重不太合格。
在运动员中属于稍微偏瘦。
看了他一眼，佐久早淡然地解释道：“你就差了3kg左右，去年的时候你才187，这才过了四个月，长了四厘米，体重跟不上也正常。”
“加上训练的强度，就算吃再多，大部分也都被消化掉了，体重不是一朝一夕能增加，慢慢来。”
耶耶的体脂率很低，浑身基本都是精瘦的肌肉，这种情况想要增重只能多吃多运动。
非常听佐久早话的朝光顿时不着急了，“好，我知道啦，那我以后多吃一点。”
被他的话唤醒了中午的记忆，佐久早沉默了一瞬。
“你，打的饭都可以堆出一座富士山了，还多吃？”
嘿嘿傻笑着的耶耶自信挺胸，“还可以！我在家都吃一个电饭煲的饭了！”
小狗从小食量就大，加上他不光在部内训练，回家也会训练至少一小时。
消耗大，让他本就大的食量更是飙升到一个别人看了要直呼是猪的地步。
见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饭纲和佐久早：还真是很棒棒哦。
“哈哈哈哈，能吃是福。”饭纲发出了长辈才有的感叹，紧接着对佐久早说道：“好了，圣臣你也去测量吧。”
“好。”
饭纲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说道：“圣臣长高了不少，一米八八，体重71kg，也差点。”
“不过我还以为你和朝光差不多高呢，是错觉吗？”饭纲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好奇不已的耶耶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发出了一声感叹，“果然，拉尔斯说得没错，是头发增高了。”
听见朝光的话，佐久早双臂环胸，站在体重秤上一副睥睨的姿态。
“你，向我道歉。”
脑袋上冒出一个灯泡的耶耶像是小鸭子扑腾般将双臂往身后直直一甩。
弯下腰语气诚恳，“对不起。”
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的佐久早微微抬起下巴，倨傲道：“嗯，原谅你了。”
“十分感谢圣臣大人的谅解～”
目睹全过程的饭纲：他们…这是疯了吗？
察觉到他的茫然，站直身体的耶耶嘿嘿一笑，“圣臣是在开玩笑啦，我们闹着玩呢。”
走□□重秤蹲身系好鞋带的佐久早“嗯”了一声。
他并不介意朝光说的话。
刚刚也只是逗逗他而已。
没想到他还真道歉了。
果然笨蛋就是笨蛋。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们怎麽突然…”闻言，饭纲无奈一笑。
“哎呀，圣臣可是和我天下第一好的！”得意挺胸的朝光就像是一只翘起尾巴的小狗。
站起身来，被他大嗓门吵到的佐久早皱眉道：“笨蛋小声点，系好鞋带笨蛋，我们走了笨蛋。”
“居然是笨蛋三连？！”耶耶跟着吐槽了一句。
偏头看向他，黑发少年挑眉道：“有什麽问题吗？笨蛋，去摸高笨蛋。”
“哦哦哦，好！”
连忙蹲下身系好鞋带，耶耶乐呵呵地跟上了他。
凝视着两人背影的饭纲：真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适配度百分百。
“来啦。”花崎笑着对两人招手。
“你们谁先来？”
“朝光吧。”佐久早淡淡说道。
他可以百分百肯定，朝光的摸高比他高。
“那就我来。”耶耶立即回应道。
“OK，朝光，先助跑摸高。”指了指不远处的已经划分好高度的墙壁，笑眯眯道。
“好！”
退到球场的边在线，朝光微微俯身，脚下用力一蹬，如同闪电般飞射而出。
下一瞬，抵达目的地后，他屈膝一跃。
当他的手指接触了墙壁的一瞬，花崎面前的机器屏幕上跳出了一串数字。
“朝光助跑摸高是347，厉害啊。”
这个摸高已经可以在高中生中傲视群雄了，甚至可以比肩职业选手。
虽然有手长腿长以及手指纤长加成在，但这也是朝光自己的优势。
“确实厉害。”佐久早眼中带着感叹。
“嘿嘿，那我开始无助跑啦。”笑容灿烂，耶耶跃跃欲试地走到了墙壁前。
“OK。”
仰头看着墙壁上的数字，朝光深吸一口气后，一跃而上。
“无助跑332，很好。”
“好了，该圣臣了。”
记录好数据，花崎对着佐久早扬起下巴。
“嗯。”
退到边线，佐久早迅速摆臂上步。
“圣臣的助跑摸高是341，没想到你的摸高比之前要高很多诶。”花崎哇了一声。
对此佐久早只是不置可否地抬起下巴。
“好厉害！不愧是圣臣！”海豹鼓掌的耶耶睁着星星眼。
很满意自己的成绩，佐久早在他的视线中微微勾唇。
他的跳跃力并不差，甚至比大部分选手都要强。
只是和朝光那个变态的体质比起来稍显弱势一点而已。
但他也不会因此失落，只要保持训练，他终会达成自己的目标。
“来，无助跑。”
“326，你们两个无助跑和助跑的差距不算大，不愧是我的后辈。”
花崎夸他们的时候把自己也夸了进去。
“哇，圣臣我们都是十五诶，好棒！”
不知道他为何会因为这件事兴奋得围着自己转悠的佐久早：果然，他永远都无法理解笨蛋的脑回路。
“好了，你们俩一边去，我还要继续记录呢。”夸完人的花崎对他们摆了摆手。
“对哦，圣臣我们去测臂展。”
“知道。”
等到数据测量结束之后，众人立即投入到了训练中。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了五月份。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今天因为两位教练去开会的缘故，所以训练推迟了一小时。
靠着墙壁上的佐久早看着耶耶跟杂耍一样，不断将指尖上快速转动着的球抛到另一个食指上。
无语地偏过了头。
“好无聊啊……”闲不下来的朝光小声嘟嚷着。
“无聊就去写作业。”佐久早冷酷无情地说道。
瞪圆了眼睛，耶耶立即回道：“不行！写了作业容易困！”
“……那你就玩你的。”
“好～”
一边转球，朝光一边用余光盯着大门口看，在看到染谷进来后，他刚想说什麽。
就看到了他左手边夹着一个长形的板子。
好奇不已的耶耶开口问道：“拉尔斯，你拿的是什麽？难道是我们部地板坏了要补修吗？”
闻言，染谷拿起那块板子，解释道：“是滑板。”
一把将球抱住，朝光爬起来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滑板？你带这个过来做什麽？部内不能滑哦，会损伤地板的。”
“现在不是休息吗？我去外面玩，你要试试吗？”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滑板看，染谷直接问道。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耶耶指了指自己，“可以吗？但我没有玩过诶。”
“很简单的，你看一遍就会了。”染谷表现出了对他极强的信任。
“那我要玩！”本就好奇的朝光顿时没了顾虑。
只见他转头看向佐久早和古森，提议道：“圣臣元也，我们一起去吧！”
闻言，古森笑眯眯点头，“好啊，反正现在也没事。”
而佐久早刚想拒绝，就被迫接收到了耶耶的星星眼攻击。
依旧无法抗拒他的眼神，无可奈何的他只能点头，“行。”
“好耶！那我们去门口吧，刚好有片空地。”
“OK。”“好。”“嗯。”
等到他们走出体育馆，迎面吹来的是温暖的风与并不刺眼的阳光。
“这个风可真舒服啊，比在馆内清爽多了。”今天的太阳和风都很温柔，吹得古森舒服地眯起眼来。
朝光干脆坐在了石阶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嗯嗯，体育馆里面还是有点闷了。”
抱着手臂在他身边站定的佐久早轻啧一声，“地上脏。”
仰头微微歪头，耶耶乐呵呵道：“没事啦，又没下雨，拍一下就好。”
说着，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手帕，擦一擦身侧台阶上的灰，拍手道：“现在这里是干净的，圣臣可以坐啦。”
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他这麽一套动作做下来。
让佐久早都不好意思再说什麽。
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本身他们的衣服每天训练完都要洗的。
脏一点也没事。
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的黑发少年抿了抿唇。
捂嘴偷笑的古森没有说话，而是在朝光的另一侧坐下。
见他们三人排排坐看着自己，染谷拿起滑板开始了教学。
“很简单，你们看一眼就会了，我先滑一段。”他不太会口头解释，便直接操作起来。
“嗯嗯！没问题！”睁大眼睛，朝光仔细地看着染谷的动作。
灵巧地踏上滑板，金发少年一边用左脚在地上一蹬，滑板向前滑动，他顺势将左脚踏上滑板。
“哇哦，感觉很简单诶。”朝光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染谷突然用力踩了一下滑板的边缘，轻轻一跃。
滑板立即在空中翻转了一周，而染谷在下一瞬稳稳当当地站在了板面。
这一套动作丝滑流畅，落在耶耶眼里无比帅气。
睁着星星眼的他哇了一声，“好帅！这是什麽？！”
从未玩过滑板的朝光只觉得染谷刚刚的动作帅得不行。
“确实帅。”古森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这叫简单？”佐久早反问道。
掉头滑回来的染谷很自然地点头，“是很简单，朝光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要要要！”举起手的耶耶连忙站起来。
“朝光，别学那个，那不是初学者可以立即掌控的。”不放心的佐久早叮嘱道。
闻言，朝光十分乖巧地回答道：“好，我只滑一下。”
被佐久早反驳了的染谷咂了咂舌，但他也不会勉强朝光，而是踩了踩滑板的边缘。
在滑板弹起后一把抓住。
递给了朝光，“先试试吧。”
双手接过的耶耶看着板面上红黑色的涂鸦，眼冒星星，“好帅的涂鸦。”
整个滑板都是自己手绘的染谷有些开心地勾了勾唇。
“来吧。”
“OKOK，我觉得我应该没问题，我会骑自行车的！平衡感不会差！”
自己安慰自己的小狗心中顿时充满了自信。
“自行车和滑板是一个概念的吗？”早就当上了队伍吐槽役的佐久早吐槽道。
“嘛嘛嘛，试试不就知道了？”古森语气带笑继续说道：“但朝光还是要注意一点哦，拿出比赛的冷静来！”
“没问题！”
朝光超认真地回了一句后，弯腰将滑板放在了地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单脚踏在板子上，学着染谷刚刚的动作，用踩地的右脚在地面滑动着。
感受着滑板正在向前滑行着，朝光果断将右脚放在了板上。
“哇！我滑起来啦！！”
速度虽然不快，但耶耶却表现得异常兴奋。
“哇哦，很棒！”用夸小孩的语气夸赞着，古森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道。
“这个速度，比乌龟要好一点。”
佐久早语气无奈。
“哎呀，别这麽说嘛，朝光可是初学者，能保持平衡已经很厉害啦。”
“嗯。”
感受着风的味道，朝光心中涌现出一股自在来。
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这个好好玩哦！”
他大声说了一句后，发现滑板的速度变慢，差不多要停下来后，赶忙将右脚在地上一蹬。
滑板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风、阳光以及沿途的景色留下了温柔又美好的痕迹，他惬意地眯起眼睛来。
当滑板的速度再次降低，过于放松的朝光忘记了要把一只脚放下。
直接用双脚在滑板上滑了一下。
霎时间，他的重心向前倾斜，滑板尾部直接翘起，无法掌控身体平衡的耶耶失去了恣意。
肉眼可见地惊慌失措起来。
“救救救救命啊！！”
眼看着他要面朝大地扑倒的佐久早和古森猛地站起来，拔腿向他跑去。
“小心啊朝光！！”
“笨蛋！”
完全控制不了滑板的前倾，朝光瞪圆了眼睛，在即将跌倒瞬间伸出双手。
正朝着他奔去的两人就看到自家的小狗像匹马一样开始四肢爬行，一溜烟冲了出去。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滑板跟着他一起滑了出去。
停住步伐的两人：……
表情微变的染谷：……
很好，他们直面了一场直立猿退化的过程。
手脚并用在地上跑动的耶耶鬼喊鬼叫道：“救我救我，我停不下来了！”
“笨蛋，你以为你是失控的车吗？”
佐久早气得头发都要直了。
“滚一圈抵消冲击力！”
听到他的指挥，还在爬行的耶耶立即有了主心骨，只见他屈着膝盖，直接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帅气中夹杂着狼狈地单膝跪地。
发现自己真停了下来，朝光笑出了一口白牙。
“圣臣真聪明！我停下来啦！”
被他的神经大条无语到的佐久早迈着长腿快步走了过去，只见他伸出手，冷声道。
“起来，我看看受伤没有，你怎麽会那麽笨！”
刚刚把手伸出去，朝光惊觉自己手掌大概率是弄脏了。
在他想把手收回来的瞬间，就被眼疾手快的佐久早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动。”
仔细观察了他的手掌，发现没有伤痕后，佐久早又示意他伸右手。
“另一只。”
眨巴着眼睛，耶耶这次十分乖巧地递出了右手。
见到他的掌心只有轻微红肿并无划伤，佐久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伸出手指推了推耶耶的额头，“刚刚是谁说自己的平衡感好的？”
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朝光嘿嘿笑道：“是我诶。”
被无语到的佐久早：……服了。
早就在他们身边的古森和染谷也悄悄松口气。
“你们要玩吗？”有始有终的染谷问道。
看了看耶耶这副狼狈的模样。
佐久早和古森：你觉得呢？
第170章 祝福你们
场面一时有些沉默。
不知道好友们为什麽不说话，朝光左瞟瞟又看看之后，扬起一个笑，“我口渴了，想喝可乐，先不玩了吧，要一起吗？我请客。”
闻言，佐久早和古森悄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说不玩，显得他们很胆小。
但要玩，朝光的例子刚刚才发生，他们真的不想狼狈地用四肢爬行。
“不用请客，自己买自己的。”佐久早率先迈着长腿向前走去。
“诶？可是我还有零花钱的诶？？”连忙追上去的朝光不解地说道。
侧眸看了他一眼，佐久早皱眉道：“你那点钱，够你吃饭就不错了，留着吧，上个月不是说体重不达标吗？有请客的钱就花在自己身上。”
“就是就是。”古森也追了过来，笑容满面，“ 朝光的饭量这麽大，多吃一点，努力长到两米。”
很快被说服的耶耶连连点头，“说得好有道理哦，那我今天训练结束就去买吃的！”
瞥了眼他的手掌，佐久早淡淡地说道：“先去洗手，然后再去买可乐。”
下意识摊开手，看着掌心沾染的灰尘，耶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回答完佐久早后，他转头对着染谷说道：“拉尔斯，你还在哪里做什麽？不走吗？”
本来还站在原地的染谷立即抓起滑板向他们快步走来，“来了，我也想喝可乐。”
“OK！那我请你！”
“不用，我有钱。”
“诶？”
“我不是说了，你自己的钱自己留着吗？”
“知道啦知道啦。”
“圣臣你好像朝光的妈妈哦。”
“？”
三人先是陪着朝光去洗了一个手，然后一人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
走在接连两栋教学楼的室外走廊上，朝光仰头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可乐。
“果然夏天就要喝冰镇可乐！”
听着他发出的感叹，露出死鱼眼的佐久早不放心地说道：“喝慢一点，你上辈子是渴死的吗？”
“朝光不光是吃饭还是喝水都很快，每次我才吃了一半，他就全部吃完了。”
拿着能量饮料的古森随意瞟向周围，又继续说道：“不过还是夏天好，冬天我都不想出来。”
下一瞬，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左侧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诶？那不是花崎桑吗？”
此话一出，三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就见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花园的花崎正双手插兜，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位长发女孩。
见到亲亲前辈的耶耶眼睛顿时一亮，下意识抬起手一挥，喊道：“翼——？！！”
不等他说完，身边的佐久早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古森立即接上，将眼睛瞪圆的耶耶拉着蹲了下来。
“唔唔唔？？！”被生拉硬拽着蹲地的朝光不可置信地看向表情严肃的佐久早。
没有向他解释，佐久早又伸出空闲的手，将他探出围墙的头按了按。
话也说不了，甚至不敢挣扎的小狗：……
“拉尔斯，蹲下。”压低声音的古森连忙用力扯了扯染谷的衣摆。
大概弄清楚情况的染谷很干脆地蹲下了身。
就在此时，好像听到朝光声音的花崎偏头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在没有看到人影后，他微微皱眉，“错觉吗？”
“怎…怎麽了？花崎君。”对面的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闻言，花崎立即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没事，是我听错了，不知道你找我什麽事？”
脸一红，女孩有些羞赧地垂下了头。
“这是告白现场吧？”染谷低声问道。
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古森小鸡啄米似点头，“这个没什麽人进过的地方，一男一女，多半是的。”
“所以你们为什麽这麽激动？”
在开放的国外长大的染谷不是很能理解他们的反应。
还在捂着耶耶的佐久早眼中流转着暗芒，“因为是花崎桑。”
如果是别人，他会目不斜视直接走掉。
“噗，毕竟是我们那个并不靠谱的前辈被告白，我是真的很好奇，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我们在第一现场，想想就觉得激动。”
古森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他们这个位置是听不到两人声音的，又是完全遮掩的视角。
也不看到。
但能在第一现场吃瓜，比起完全清楚情况，更刺激一点。
“唔唔唔！！”耶耶委屈巴巴地抓住佐久早的手腕，试图用饱含热泪的眼神唤醒他的对自己的同伴爱。
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捂着朝光的嘴，佐久早顾不得掌心的温热，压低嗓音道。
“我可以松开，但你不许大喊大叫，知道了吗？”
泪水即将落下，耶耶忙不叠点头。
不知道他为何会眼含热泪，佐久早狐疑地松开了手。
“呼呼呼。”大喘息的朝光抖着嗓子，“圣臣。”
“啧，怎麽了？”
指了指他踩在自己脚趾上的脚，皱起脸的朝光委屈地说道：“你…你踩着我脚了。”
“噗。”“……”
没有在意古森的笑声，佐久早顺着朝光的动作往下一看。
就见自己的脚稳稳当当踩在他的脚背上，脑后冒出一排黑线的佐久早。
“抱歉，我就说脚下触感怎麽有点奇怪。”立即挪开了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呲牙咧嘴的耶耶摆摆手，“没事啦，圣臣刚刚也是太着急了。”
见他眉眼带着委屈，佐久早习惯性掏了掏口袋，从中拿出一袋小饼干，递了过去。
“赔礼。”
双手接过的朝光立即笑出了一口白牙，“嗯嗯，我接受你的赔礼啦！”
“等会，你们听得到花崎桑的声音吗？”一心想吃瓜，古森连嘲笑表弟的心情都没有。
闻言，耶耶立刻竖起耳朵，自信聆听着，旋即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信？然后翼桑好像没说话。”
他这麽一说，三人的视线刷一下扫了过来。
“你居然听得见？”
“不是吧？这个距离诶？”
“好强的耳力。”
挠了挠头，朝光嘿嘿一笑，“我从小在山里训练嘛，耳听八方是基本技能哦，不过距离还是太远了，完全听不清，我可以看一眼吗？”
相信他的敏捷能力，佐久早直截了当地说道：“速度。”
“OK！”
垫脚转身，耶耶扒在墙壁上，迅速探头一看后，立即蹲下身。
“看到了！”他的眼睛顿时闪烁起光芒来。
古森连忙凑过来，问道：“什麽什麽？”
佐久早也难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被他们这副紧张又八卦的气氛影响到的染谷也忍不住看向了朝光。
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耶耶兴奋地说道：“那个女生，给翼桑了一封粉色的信！”
“哇！”
“真的假的？”
“果然是告白。”
三人的表现不一，古森是纯粹的吃瓜，佐久早则是不可置信，而染谷一脸了然。
疑惑地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的佐久早，朝光不解地问道：“怎麽了？感觉圣臣好像不是很开心诶？翼桑被告白让你不开心了吗？”
闻言，佐久早瞪了他一眼，“别说得那麽奇怪啊，不是。”
摸着下巴，古森笑容满面道：“别看花崎桑在部里吊儿郎当的，其实他挺受欢迎的哦。”
“诶？”三人齐刷刷看向了他。
读懂了他们的眼神，古森有些意外，“你们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对这个不清楚。”朝光很自然地回答道。
“我才入部。”染谷言简意骇地解释。
轻啧一声，佐久早偏头说道：“我没事关注花崎桑做什麽？他很烦人的。”
了然于胸的古森笑出了声，“但我说的是真的啊，花崎桑怎麽说也是池面啊，在三年级，甚至我们二年级也挺有人气的，除了在我们部里，他在学校是个很友善温柔的性格。”
“受欢迎很正常吧？池面加温柔又是明星社团的首发，而且花崎桑的成绩也不错。”
在古森说出花崎友善又温柔的时候，佐久早就用一个写满你在胡言乱语什麽的眼神看着他。
入部两个多月，已经被花崎明里暗里逗弄无数次的第二位受害者染谷也一头的雾水。
只有耶耶十分赞同地点头，“是呀，翼桑很温柔又很厉害，有人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对呀对呀。”
只觉得荒谬的佐久早翻了个白眼。
“你们……滤镜太厚了，花崎桑性格恶劣又不靠谱，吊儿郎当一点前辈样都没有，别说这种丧良心的话。”
一旁的染谷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被反驳的两人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们。
“啧，懒得和你们说。”作为花崎翼第一受害者的佐久早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朝光，你去看一眼，他们还在不在，不在的话，我们就回去了，蹲在这里很傻。”
感觉他有一点不开心的朝光很干脆地探头瞟了一眼，“走了。”
直接站起身来，佐久早恢复到了平时的淡然，“那我们回去吧。”
腿都有点蹲麻的古森好笑地看着眼底全是不理解的表弟，没有选择开口安慰或者调侃。
因为他很了解圣臣的心理。
想要安慰好友的耶耶在心中组织好语言后，说道：“其实翼桑受欢迎很正常的啦，可能有些人不能接受他的性格，但也会有人喜欢。”
“就像是我呀，有人喜欢我的性格，有人讨厌，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翼桑被人喜欢，我觉得没有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殊的闪光点，那就会有人被光芒所吸引。”
朝光不觉得花崎的性格有什麽问题。
吊儿郎当也好，喜欢开玩笑也罢，这次都是组成花崎翼这个人格的一部分。
有人喜欢，也会有人讨厌。
但他依旧是他。
不会改也不会变。
散发着专属于自身的光芒。
闻言，佐久早当即联想到了朝光在初中的经历。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其实他并非讨厌花崎桑，只是不喜欢他的逗弄。
但也没有到厌恶无法接受的程度。
就是一种凑合过也能过下去的心态。
“朝光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吸引到别人的闪光点啦，花崎桑自然也有。”
古森笑眯眯地赞同，旋即转移话题道：“说到喜欢，朝光，我记得你好像没有收到过告白诶？”
“啊？”睁着豆豆眼的耶耶回忆了一下，老实点头，“确实没有。”
“不会吧？朝光你长的很符合这里的审美啊。”染谷十分意外地看着他。
虽然他觉得男性还是要长一副粗旷健美的模样才叫做帅气。
但也不得不承认，耶耶是那种俊秀精致，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的池面。
眨巴着大眼睛，朝光语调轻快，“大概是我没有吸引人的地方吧？我觉得比起长相，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见他用着一张足以称得上漂亮的脸蛋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三人同时露出无语至极的表情。
“那是你一天只知道吃饭，训练，以及没注意这个的缘故。”佐久早语气艰涩地说道。
基本褪去婴儿肥的朝光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的模样。
和同学们的关系都不错，但除了和佐久早于古森外，他对其他人不会表现出过分的亲近。
就像是遥不可及、平等又温柔的太阳。
只能仰望和欣赏。
所以喜欢他的人只会是暗恋，而不会告白。
因为这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单方面爱恋。
“诶？是这样吗？”朝光挠了挠头。
知道小狗没开窍，古森正好借着这次机会，问出了自己的好奇，“话说，朝光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真的好奇朝光这种天然的性格会对什麽类型的人产生恋爱心理。
哪怕是他无意识的喜欢。
毕竟他们从来聊过这个话题。
闻言，朝光想也没想地说道：“圣臣。”
“啊？？？！”
“哇哦。”
古森惊叫出声，染谷吹了一声口哨。
白皙的面颊瞬间布满粉色的佐久早头一次对着他厉声喊道：“不要胡言乱语！！”
眼中尽是疑惑，耶耶掰着手指继续道：“喜欢圣臣，元也，拉尔斯，掌桑，翼桑，龙一桑，龙平桑，伦伦，铁尼，研尼，阿侑阿治……”
被他大点兵点到的三人：……这对吗？
失序的心跳恢复到了正常，佐久早无力扶额道：“你真的……笨蛋一个。”
“诶？”
知道耶耶这是没往恋爱方面想的古森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朝光对谁有特别的感情。”
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朝光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十分坚定地回答道：“那就是圣臣！只有圣臣。”
还不容易恢复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佐久早咬牙切齿道：“不要乱说话，行吗？”
茫然地看着他，朝光用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我没有乱说话啊，是真的！非常非常真！”
藏在黑发下的耳廓泛起了红晕，黑发少年猛地偏过头，“我不信，你总是喜欢胡言乱语。”
“信我信我！”
有点着急的朝光连忙解释道：“因为是圣臣，我平生头一次感受到了追逐光的幸福，以前……”
看了看手掌，他笑着继续说道：“我比较盲目，而且一直是被追逐的那一个人。”
“但遇到圣臣后，就不一样了，是圣臣让我鼓起勇气去追逐，是圣臣让我看到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闪耀的光。”
偏头凝视着紧抿薄唇佐久早，他的眼中闪烁着好似繁星点点的温柔，“有一段时间，不，到现在为止，圣臣都是照亮我前方的光。”
“我从来没有以一个人为目标去追逐，但现在我觉得追逐圣臣很安心。”
“你因为很强，很坚定，毫不动摇地向前走，光是看着你的背影，我就升起了无限的勇气和动力。”
“所以，圣臣在我心中非常特别。”
“是唯一的、不会被取代的、永远都不会黯淡的光。”
被他噼里啪啦一通告白的佐久早攥紧了拳头，脸上飘起一抹粉红来，睫毛扑闪个不停。
心跳在此刻失去了秩序，变得混乱无章。
极速飙升的脉搏冲击着他的理智和心脏。
就像是突然在夜空腾起的花火，转瞬即逝的绚烂与悸动刻印在了心间。
虽然知道朝光是个有什麽说什麽的性格，但没想到他对佐久早有这麽特殊情感的古森一把捂住了嘴。
眼中全是看戏的戏谑。
染谷并未感到惊讶，而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朝光你是喜欢佐久早桑？”
闻言，朝光用力点头，“喜欢！”
“祝福你们。”见多识广的染谷很是淡然地点头。
“别乱说啊！”佐久早难得失态地说道。
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朝光生怕自己没解释清楚，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圣臣是特别的，我已经努力追了你很久了。”
“但是，我马上就可以和圣臣并肩同行了，圣臣，我们要相互扶持，成为对方坚不可摧的依靠。”
少年的眼神专注，一字一句都满载着认真。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都会是对方最棒的队友，最强的对手。”
“我不会再被你甩在身后。”
“以后就是我们比较光芒的时候了。”
他之前就做下了决定。
在追逐月光的时候不会迷失自我。
他要成为和月光一样的闪耀，甚至比月光还要闪耀。
不会退缩、不会动摇。
他要一直往前走。
走到无人抵达的顶峰、走到梦想的终点，走向野心的起点。
面对着他清澈没有携带丝毫杂质的目光以及野心勃勃的话语，佐久早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很好，是他想歪了误会了。
运动笨蛋的话，只能用运动思维来理解。
唯一的光，唯一的追逐……吗？
在唇齿间呢喃着这句话。
佐久早恍然发现他是开心的是雀跃的。
这个情感无关其他。
而是一种纯粹的、来自队友、来自竞争对手的认可。
他们是互相信赖的队友，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之前他争到了王牌的位置，现在他还要和朝光继续争下去。
哪怕以后他们不在一个队伍，甚至不在一个城市。
他们也会是对方心里最认可的队友，不可取代的竞争对手。
而这种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
心间的喜悦混杂着某种悸动如浪潮般汹涌澎湃，他勾唇一笑，“你说你追上我了？拿出实力证明。”
“我可不是那麽容易被追上的人。”
双手插兜，黑发少年一边走一边瞥了他一眼，“先把你的左手小斜线打好了再说吧。”
如遭雷击的耶耶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我打好了的！真的！”
“圣臣你等等我呀！现在我就打给你看！！”
“不要。”
“你信我！我这段时间已经没有失误了！！”
他一边哇哇叫着，一边追着前方的黑发少年。
如他所言，他一直在追逐着唯一不会动摇的光。
而此刻朝光的背影是如此的坚定，散发着专属于他自身的光芒。
走在他前方的佐久早默默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眼神淩厉。
他不会输的。
以前、现在、未来，他都会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梦想。
现在的他，只需要变强。
再强一点，再努力一点。
他的梦想，他的野心，还没有实现。
他的目光，只需要看着前方，以及那个与他并肩同行的人即可。
以为看了一场不得了的告白，结果却是更不得了的野心与梦想的吐露。
古森和染谷相互对视了一眼。
“嘶，是我们的心态不对劲了啊。”
“嗯，我还以为是……”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古森朗笑一声，“不过朝光的意思我知道，现在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变强，为了实现梦想和野心。”
“其他的，不需要去关注。”
什麽青涩酸甜的恋爱，什麽高中生的青春。
都比不过在内心叫嚣着的野心。
他们的青春将会被排球占据。
要做的有且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抓住未来。
无愧于自己的初心。
“嗯，我要继续努力，争取挤掉饭纲桑。”染谷认真地说道。
微微睁大眼睛，古森竖起大拇指，“有志气，看来我也要努力才是，不能被后辈挤出首发队啊。”
“嗯。”
染谷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麽问题。
不想当首发的新生不是好选手。
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挑战强者，挑战自己的。
畏畏缩缩连想都不敢想，不如回瑞典。
当那个在排球部说一不二的存在。
还要舒服一点。
“哈哈哈哈，那我们走吧，过会要训练了。”伸了个懒腰，古森笑眯眯地说道。
“好。”
回到体育馆后。
朝光的视线立即锁定在了已经到场的花崎翼身上。
如芒刺背的花崎：……
只见他无语地转过头，问道：“怎麽了？难道是被我绝世的容颜吸引到了吗？”
控制不住好奇心，耶耶连忙点头，凑到他身边狗狗祟祟地问道：“翼桑，刚刚有人向你告白了吗？”
一听这话，佐久早恨不得把这个嘴瓢的小狗直接捂死。
并没有出现害羞的神情，花崎扬眉道：“刚刚你在？难怪我说怎麽听到你的声音了，不对，是你们都在吧？”
被他的视线扫过的三人：……
耶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恰好路过，而且距离太远，我没听清，但悄悄看了一眼，对不起，翼桑。”
一点都不介意的花崎哈哈一笑。
抬手拍了拍耶耶的脑袋，“没怪你们，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况且你们又不是故意的，学校也不是私人场所。”
“但我想解释一下，不是向我告白，是让我转交而已。”
“不过不能告诉你们是谁，我的嘴可是很严的。”
“啊？！”猛地瞪圆眼睛，耶耶抬起头，喃喃道：“居然不是给翼桑的。”
他的惊讶溢于言表，气得花崎掐住了他的脸，“怎麽？是觉得如此帅气的我没有被告白很可惜吗？”
“切！我可是经常被告白的！超级有人气！”
“梦里是。”佐久早言简意赅道。
顿时失去表情管理的花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