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吗？”嘴里塞满食物的宫侑对他眨眼道。
嫌麻烦的角名摇了摇头，“不去，无非就是佐久早找茬，有阿朝在不会出事的。”
“诶？我还以为你是朝光的妈妈呢，不是什麽事都不放心他吗？这次怎麽这麽痛快？”
睁着死鱼眼，角名的语气却携带着信任，“阿朝在小事上需要担心，其他的不需要，尤其是这种，他的处理能力比你想象得要优秀。”
“所以不用管，就算阿朝真解决不了，不是还有古森吗？”
“也是哦，古森一天笑眯眯的，其实他的脑子很好使。”
在朝光和古森赶到目的地之际。
就听到了影山平静中夹杂着困惑的声音。
“虽然佐久早桑你挺普通的，但好歹也是全国前三的主攻手。”
一句话，让耶耶睁大了眼睛，让古森笑出了声。
不闪不避地与那双多了几分暗沉的眼眸对视着，他继续说道：“所以你都没看出我们使用了什麽手段，那就说明我们没有，只是你不愿承认。”
“或者是，你没发现，那……所谓的前三水分很高啊。”
对面的千鹿谷简直要吓炸毛了，一副你真敢说的模样。
脸颊爆出好几个井字来，佐久早眸色沉沉地盯着他，刚想反唇相讥。
就听到一道满是疑惑的声音。
端着碗走过来的耶耶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什麽新奇物种。
没想到他会过来，又见他手中的拉面碗，佐久早冷声道：“你来做什麽？还端着碗？回去吃饭。”
没有回答他的话，朝光只是将人看了一遍后，乐呵呵地说道：“可是圣臣一点都不普通啊。”
“相反十分的帅气！”
“海藻般的头发，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俊美的外貌以及眉上特别有魅力的黑痣！都超帅！”
生怕言语不够真诚，他抽空用拿着筷子的手比了一个赞。
脸上表情消失的佐久早艰难地问道：“你背诵的是哪本小说的形容词？”
“啊？”
“噗。”就猜到会这样的古森在他们身后笑得捂住了肚子。
瞬间意识到是谁让耶耶过来的佐久早扭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所以你们在说什麽？前三有什麽水分？”
直面他的问题，影山心中的烦闷被紧张取代，解释道：“佐久早桑问乌野是用了什麽手段赢了白鸟泽，我说没有。”
“是我言语稍微过激了一点。”
闻言，朝光了然地哦了一声，旋即将视线投到明显不耐烦起来的佐久早脸上。
闻道：“是这样吗？可是我记得我们一起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看了十四遍，难道有什麽看不见的超能力吗？”
“乌野全员都是会发射激光，那种biubiubiu的超人。”
被他无厘头的话差点气笑了的佐久早眸色沉沉。
“如果你是过来说这个的，那你可以回去了。”
影山也是一脸的茫然，似乎无法理解面前这个前辈的脑回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乌野没有超能力。”
“圣臣不会看错也不会出错的。”
朝光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认真。
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是故意来找茬的佐久早默默偏过了头。
展颜一笑，朝光转头看向云里雾里的影山，继续说道：“不过圣臣的前三没有水分哦，是真的。”
“因为我们井闼山和现在的全国前五的王牌主攻手所在的队伍都打过比赛。”
眉眼间尽是对自家队伍的自豪，耶耶咧嘴一笑，“我们是一直都是获胜方。”
他们没有败过一次。
所以佐久早的成就是不可置疑的事实。
听到他这一说，影山和千鹿谷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井闼山这个战绩，简直无敌。
“我可以保证，前五的大家都是实力强劲十分优秀的选手，绝对没有水分！”
“抱…抱歉。”听着井闼山辉煌的战绩，影山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脑袋。
他只是顺势找了个理由反讽回去而已。
对着他笑了笑，朝光用手戳了戳身边的佐久早。
心领神会但不想说话的佐久早：…
但他抵抗不了耶耶的星星眼攻击，轻啧一声后，“嗯，原谅你了。”
并不是向他道歉的影山：……
见事态缓和，耶耶满意点头，“所以不要吵架，圣臣的意思我知道，我也是一样的感受。”
得到他的支持，佐久早的臭脸缓和了许多。
朝光继续说道：“在看了很多遍比赛之后，我看到乌野的韧性，关键时候你们截断了白鸟泽的士气，其实从这个时候我就隐隐感觉到了结果。”
安静听着他的话，影山冷静下来。
看样子佐久早桑和牛岛桑是熟人。
来问他也正常。
北条桑的话也没错，他们和白鸟泽曾经作为敌人。
更多关注敌人并没有问题。
他们的获胜是被看在眼里看的。
从哪里开始扭转局势，北条桑是知道并认可的。
“排球……或许说是一切的运动比赛本质都是看结果。”
“结果就是乌野赢了，白鸟泽输了。”
收起笑意，白发少年的语气转为了认真，“我们要做的是接受结果，改变未来的结果。”
“所以乌野获胜没有任何的疑问。”
“圣臣作为前三主攻手也没有任何的疑问。”
“不要为既定的事实吵架啦。”
不过朝光相信，强大又坚定的牛岛也会很快接受这个结果。
以更好的姿态去改变未来的结果。
所以他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太多的惋惜。
因为牛岛一定在坚定不移地向前走。
“其实圣臣也是接受了的。”
“对吧？”
抱着手臂，佐久早偏头望向他带笑的眉眼，语气艰涩道：“你偶尔真的会，语出惊人啊。”
“诶？”
收回了视线，佐久早嗯了一声，俯视着愣神的影山，“来问你只是因为我有些疑惑，现在我依旧保持着这个想法。”
“走了，你去吃饭，我去洗澡。”没有得到影山的回答佐久早并不介意。
他这次来不光是找茬也是好奇。
但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
若利君绝对不会因为一次败北一蹶不振。
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度在赛场上相遇。
他为此坚信着。
“哦哦哦，好！那我去吃饭啦！”感觉气氛变得平和起来，耶耶对着影山挥了挥手，“抱歉影山，打扰你吃饭啦，晚上见。”
“哦，好的。”影山下意识回了一句。
一句话没说上的古森笑眯眯地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跟上了朝光的步伐。
终于敢喘气的千鹿谷一脸惊恐地说道：“你真的是大胆啊，什麽都敢说，不过北条桑说的话很有道理。”
闻言，影山沉默了一瞬，突然扬声喊道：“佐久早桑，你刚刚说的疑惑是什麽意思？”
脚步一顿，双手插兜的佐久早偏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疑惑你到底是什麽样的人。”
所以他白天看到影山的时候没有问。
但在训练的过程中，他产生了疑问。
实力是不错的，托球是准确的。
性格可以伪装，但排球不会。
和那场决赛不一样。
有些听不懂的影山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
疑惑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
是什麽意思？
影山眼中的茫然几乎要化作实质。
走在朝光身边的古森语气感叹，“朝光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富有哲理，什麽接受结果，改变未来的结果，好帅。”
闻言，端着碗吃饭的耶耶嘿嘿一笑，“其实吧，这句话是我改编了一下初中篮球教练的话。”
“诶？”
咽下嘴里的饭，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教练的原话是，篮球只看结果。”
“这句话让我产生了很大的疑惑，如果只看结果的话，那我艰辛的过程是不是就会被抹杀掉。”
“不过这个疑惑我现在得到了解答。”
侧眸看着他，古森轻声问道：“怎麽说？”
眨了眨眼，朝光笑着回答道：“因为只看结果是他人看的啊。”
“其他人只能看到结果，而我们参与着过程拥有着结果，艰辛是梦想的积累，而积累是只属于自己的。”
“就像是花，摘花的人看到是花朵的绮丽和盛开，而种花人参与的是花朵的成长与蜕变，不同的视角造就了不同的感受。”
“没有谁对谁错，谁都可以评价。”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白织灯，朝光微微眯起眼来，语气中夹杂着明悟。
“所以现在我认为结果不只是冰冷与残酷的，而是祝贺与激励。”
“祝贺着我们度过了艰苦的过程，迎来了最终的结果，激励着我们迈向新的过程，改变着未来的结果。”
偏头望着有些讶异的古森，朝光弯了弯眼睛，“所以每个人对结果的评价是不一样的，而我们只需要无愧于过程，接受并学会改变未来即可。”
“结果，是我们造就的，过程，是我们在经历。”
“这不是最棒的吗？”
安静听完他的解释，古森眼中满是感概，“你说得对，结果很重要，然而过程也同样重要。”
“不能因为别人只看到了结果而否认自己努力的过程。”
“因为我们同时拥有着这两样东西，是最棒的。”
“对！”
掷地有声地回答了之后，不忘吃饭耶耶又往嘴里夹了一筷子米饭。
嘶了一声，古森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少年，忍不住说道：“朝光，你有时候真的很大智若愚。”
“诶？？”露出豆豆眼的耶耶磕磕巴巴道：“什麽大……愚？是我很愚笨的意思吗？我当笨蛋还不够，升级成愚蠢了吗？”
闻言，古森当即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在心间蔓延开来。
所以说，朝光到底是笨蛋还是笨蛋呢？
果然是笨蛋！
“没事，是笨蛋，安心没升级。”他干脆随口糊弄了一句。
顿时松了口气，耶耶傻笑道：“那可真好，真的不能再笨得更多了，否则我学习要怎麽办啊。”
体验到了和自家表弟一样的情绪，古森颇为痛苦地闭了闭眼。
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嗯嗯，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快去吃饭，奶油炖菜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我也去洗澡了。”
说完他忙不叠地转身。
“哦哦，好！一会见！”
“一会见！”
见他一人回来，角名抬眸问道：“没发生什麽事吧？”
拉开椅子坐下，终于不用只吃米饭的朝光一边夹菜一边回答道：“没事呀，只是回答了一点问题。”
“所以，佐久早去找影山什麽茬？”还没有吃饱的宫侑好奇地问道。
腮帮子鼓鼓的耶耶眨巴着眼睛，“哦，就是问乌野是怎麽赢白鸟泽，他不理解。”
最开始看比赛的时候他也不理解。
但看到了好几遍之后。
逐渐明白乌野为何会赢。
他们有一种不服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极力成长的韧性。
“这样啊？那没问题了，我也是不理解。”
往嘴里送了筷鸡肉，宫侑思考一瞬后，说道：“毕竟影山的表现相当乖巧，这样的打法能赢牛若，确实有点奇怪。”
“不过我倒是没看宫城县的比赛。”
“有可能是影山极力配合的某个攻手强到离谱，类似你或者佐久早吧？”
他很是随意地猜测着。
“额…没有吧？但他和那个十号配合得超棒！相互成就的感觉，和面对我们时不一样。”
朝光感叹道。
“没必要去在意，如果你们在全国遇到乌野，稳赢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角名淡然地说道。
回以一个灿烂的笑，朝光点头赞同，“那肯定！我们绝对会赢的！”
无论乌野到底是不是黑马，他们都有这个底气获胜。
“哈哈哈，真是自信呢，不过也确实是实话。”宫侑朗笑了一声。
拿一次冠军或许不能代表什麽。
但井闼山已经连斩三次冠军。
这就说明，他们的实力达到了高中队伍的顶峰。
想要翻越这座山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这次的春高，有三年级即将引退的刺激在。
宫侑认为井闼山的表现要比之前的比赛更为激烈亢奋。
“这次我们都决定好了，再拿个冠军，让前辈们不留遗憾地引退，我不会输，绝对。”眼神变得淩厉，朝光像是在起誓一样。
“先吃饭，别啰嗦了。”见他一直说话顾不得吃饭，角名冷不丁打断道。
瞬间变为傻乎乎状态的耶耶端起味增汤喝了一口，“哦哦哦，好！”
本想放个狠话的宫侑：……算了。
要是再遇到井闼山，他会赢。
其他话等到赢了再说。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回到了房间小作休息后。
再度投入到了训练中。
等到九点的训练结束，洗完了澡的耶耶抱着枕头。
敲响了340的房门。
“来了。”
穿着简单黑T长裤的角名推开了房门。
见到的幼驯染耶耶立即笑出了一口白牙，身后的尾巴摇成了大风车。
“伦伦，我来找你啦，一起睡吧！”
已经猜到是他来敲门的角名好笑地侧身示意他进来，“嗯，刷牙洗脸了吗？”
脱下鞋子踩上玄关，朝光忙不叠点头，怕没有说服力，他干脆转身凑了过去，露出了牙齿。
“你看！”
配合着幼驯染观察了一下他整齐洁白的牙齿，角名含笑点头，“嗯，很干净。”
“对吧对吧！我刷了五分钟！”
“很棒。”
一个小狗扑倒，整个人仰面陷入大床中的耶耶兴奋地滚了一圈。
“有伦伦的味道！”
顺手柄门关上，走到床边的角名一脸无奈，“我哪有什麽味道？又不喷香水。”
身后飘起小花花，朝光嘿嘿傻笑道：“是让我非常安心的味道！”
“你是狗啊？”
“也可以是？汪？”抱着被子半坐起来的耶耶懵懂地看向他。
痛苦扶额，角名深深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奶奶以前是开玩笑的，你怎麽就一直深信不疑呢？你是人，记住了。”
虽然北条奶奶偶尔对着小时候捣乱的朝光为汪酱。
但都是在调侃开玩笑。
然而有些死心眼且反应不过来的朝光就此信以为真。
“好吧，我是人。”耶耶十分乖巧地点头道。
被噎住的角名：……
“不是好吧，算了，别在外人面前汪啊。”
“好～”
笑弯了眼睛，朝光翻身来到左侧，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睡觉吧！今天伦伦坐新干线又转地铁也累了吧？早点睡！养好精神明天就可以找回好状态啦！”
听到他的话，角名掀开被子坐下后，打一个哈欠，“嗯，确实累，今天没状态也有这个原因。”
“那就来睡觉，我躺好啦。”嗖一下缩进被子里，耶耶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盯着他。
嘴角微微上扬，顺势躺下的角名语调温柔，“嗯，那我关灯了。”
“晚安，阿朝。”
“伦伦晚安。”
伴随着关灯声响起，房间陷入了黑暗。
过了一会后，两道清浅的呼吸声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翌日。
神清气爽的角名状态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在体能训练结束之后。
火烧召集了众人。
“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闻言，站在队伍边缘的朝光好奇地看过去。
“交换位置比赛，但我会随时提醒你们所出现的问题，所以不要在意比分，主要是改正。”
“交换位置？”耶耶惊讶地重复道。
有了他的开头，其他人也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嘶，我该不会要去打不擅长的位置吧？”
“完蛋，不会自由人。”
“……麻烦。”
“听起来有点意思，我没意见。”
“嗯，就是交换位置，但不是和特定的某一个人互换，而是由我来制定。”
火烧好脾气地看着他们，继续说道：“先说唯一的规则，就是二传禁止作出进攻性动作。”
此话一出，朝光脑袋冒出一个灯泡，在排球上异常聪慧的他压低声音道：“所以，二传是攻手。”
一旁的佐久早颔首认同，“百分之九十，毕竟攻手当二传，可以不需要传球，直接二次攻就好。”
一传给球，二传直接扣。
干脆略过了传球的动作，会让其他攻手无球可扣。
而这次的比赛火烧阐明了目的。
为的就是看到他们换位置之后的处理应对方式。
限制二传的进攻也无可厚非。
“那麽，先让我来公布大家需要负责的位置吧。”
闻言，还在议论的众人立即收声，安静等待着。
“依旧是AB队形式，现在公布A队的名单，二传手，北条。”
眼睛微微睁大，耶耶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啊？我吗？”
“对，就是你。”
“哈哈哈哈，朝光你居然是二传，要不要我临时教你两招？”后排的宫侑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二传啊……”角名思考了一下，发现其实也没太大的问题。
他的幼驯染控球力很强，转换一下思维应该就不会出错。
“哇哦，朝光要好好干！回忆一下饭纲桑的动作！”古森连忙给出了提示。
“冷静一点，问题不大。”佐久早安抚道。
听到大家的话，朝光冷静下来，为自己打气道：“对！我可以的！绝对能胜任二传！”
“主攻手，宫侑。”
猜错了的宫侑哇了一声，“我还以为我会是自由人呢，主攻也不错啊，合适我。”
作为带刀二传，宫侑在比赛中的进攻以及直接扣球的次数并不算少。
“阿侑！我会给你传好球的！相信我！”转过身的耶耶拍着胸脯保证道。
勾唇一笑，宫侑故意拉长语调，“那我期待着啊。”
“嗯嗯！”
“副攻手，古森。”
以为自己要变回老位置，没想到是副攻的古森微微张大嘴巴，“啊？副攻？”
“你还记得要怎麽拦网进攻吗？”佐久早拧眉问道。
“元也别担心，有我在呢！”
耶耶连忙开口安慰。
一把捂住嘴，古森眼神闪烁，“我当自由人当久了，希望没忘。”
继续宣布的火烧笑着说道：“自由人，角名。”
猛地抬起头，角名眼中的震惊溢于言表。
“我？”
第187章 声东击西
“噗哈哈，真当自由人了啊，要好好干，角名。”一旁的宫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立即伸出脖子，耶耶竖起大拇指，一脸信任，“伦伦肯定可以给我好球的！安心，我们的配合不会出错！”
作为在场时间短，基本不接球的副攻手，角名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他淡淡地回答道。
有阿朝在，就算真失误也会被他处理好。
紧张感稍退，角名眉眼变得放松下来。
而且他也不是不会接发球，只是在正式比赛中接得少，但私下的训练并没有懈怠过。
会传好的。
“伦伦绝对可以！”朝光的语气认真，向他传递了不会动摇的信赖。
对此角名只是勾唇一笑，没有说什麽。
但看他的眼神却在回应了自己的想法。
他会接好的。
接收到信号的耶耶笑出了一口白牙。
“主攻手岩崎，主攻手片冈，副攻手持田，以上是A队成员。”
被叫出名字的三人不是一脸崩溃就是一脸恍惚。
转头看向剩下的人，火烧侃侃而谈道：“现在是B队的成员，二传，星海。”
眉梢一扬，星海微微抬起下巴，“区区二传，我完全可以胜任。”
作为全能型选手，他不光只会进攻，在接球、拦网以及传球上都有着出色的发挥。
这次的位置交换比赛，星海是最为胸有成竹的。
见他自信满满，火烧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主攻手，影山。”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影山老实点头，“好的。”
他在宫侑成为主攻手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
不是主攻就是副攻手。
“主攻手，千鹿谷。”“副攻手，斋藤。”“主攻手，河合。”
“副攻手，近藤。”
“自由人，佐久早。”
眼神一沉，佐久早在得知位置是自由人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看。
“圣臣居然是自由人？不过也没关系吧？”摸了摸后脑勺，朝光态度自然，“毕竟圣臣没有短板，防守得很好。”
闻言，原本还有些微妙不悦的佐久早冷静了下来，“嗯，没有问题。”
他不太喜欢接一些需要跪地的球，但这不代表他会接不好。
既然朝光都这麽信任他了，他当然会正常发挥。
“圣臣要加油！我现在可是二传手了，嘿嘿。”小狗得意挺胸。
他还没有正式打过二传的位置呢！
瞥了他一眼，佐久早没泼他冷水，只是叮嘱道：“位置全变了，你稍微收敛一点。”
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朝光迟疑地点头，“额，我试试？”
见他傻乎乎的样子，佐久早叹息道：“算了，你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吧。”
“好！”
“好了，宣布完毕，我说一下站位。”
分配好站位之后，火烧思忖了一瞬，“先由B队发球吧。”
“基本情况就这样，现在AB队都去热身，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是！”
意识到自己要当二传手的耶耶全程挂着灿笑，看得角名一脸无语。
“你冷静一点，别急，我会传好球给你的。”
生怕自家小狗一个激动，直接扣二次传球，他赶忙叮嘱一句。
比了一个OK的手势，朝光恨不得指天发誓，“没问题！我超冷静的！”
看着他脸上的笑，角名沉默了一瞬，“那你的牙齿是太热，出来透透风吗？”
一把捂住了嘴，耶耶嘿嘿笑道：“我没控制住，但是当二传手诶，我还真的没有这样玩过。”
“感觉很酷！那种只有聪明人才能担任的位置，我居然有机会诶。”
闻言，角名眼神变得沧桑起来。
“这不是玩耍，算了，进入比赛你会知道的。”
他担心又不担心。
干脆等待比赛就知道情况了。
“我知道啦，会认真的。”
“嗯。”
等到热身结束，双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B队自然是由作为二传且拥有着强力发球技术的星海承担发球任务。
“现在，比赛开始！”
站在裁判位的火烧扬声喊道。
当他话音落下，场内所有人变得认真起来。
“发个好球！”“星海，发个好球！”“星海桑，来个开门红！”
在底线外站定的星海眺望着球网对面的A队，眼中漫起深思来。
角名作为自由人，可以试试他的接发球水平。
其他人暂时没有针对的理由。
那就先试试吧。
很快做好了决定，当哨声响起，星海果断单手将球抛起，摆臂上步。
他的速度快如疾风，眨眼间来到了底线前，一跃而上。
俯瞰着全场，星海猛地收缩着身体，引臂一挥——
咻咻咻。
裹挟着劲风的球霎时间飞跃过了球网。
“我来。”没精打采地提醒了一句，角名的视线紧黏着已经来到前排的球。
大力跳发。
星海的发球技术很不错。
不过他并非没有接过这类发球。
毕竟他们队里的二传最擅长的就是大力跳。
基本每一个人都接过他的发球。
后退了一步，角名沉下重心，朝着估算好的位置垫了两步。
在他刚做完下手接球，左脚微微没站稳之际，呼啸而来的球狠狠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让人心生烦躁的冲击力席卷全身。
角名微微皱眉，手臂暴起青筋。
啧，好重，而且比他预想得要快一点。
差点没稳住脚步。
这球有点不好处理。
阿朝的位置……
扫向前排，角名在看到幼驯染的身影后，心下安定。
现在他的重心偏向右侧，得尽快让球脱手，否则容易接发球失败。
没有去看略微颤抖的右腿，角名表情冷静，快速处理了部分旋转和力道。
一鼓作气将球垫了出去。
一传的弧线有些低，且球速很快。
“阿朝！”
就在二号位的朝光侧眸快速瞟了一眼，连忙后退一步半，来到了标志杆前。
“没问题！”
回答了一句之后，他干脆单膝跪地，抬起双臂来。
伦伦没能处理掉全部的力道，弧线又低了一些。
其实他下手垫传是最优解。
但存在球过分漂移的概率。
还是上手传。
他绝对会传好的！
内心的亢奋不断攀升，在球来的瞬间，他抬起双臂，腰腹连带着手臂同时发力。
快准狠地将球传了出去。
疯狂旋转的球尾部携带着一抹白色气流，好似流星般飞出。
对面正在观察他行动的影山微微睁大了眼睛。
干脆利落，完全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传球。
甚至连进攻的意图都没传递出来，就把球传出去了？！
这球是？
见到他把球传出，古森匆忙地在三号位一步起跳。
当他的头刚探出球网的刹那，裹挟着劲风的球直接略过，冲向了四号位。
“左翼左翼！”
被朝光的一手高速传球弄得紧张不已的影山连忙组织着拦网。
后排的角名睁着死鱼眼盯着开始跑位的幼驯染。
这个笨蛋。
服了。
此时在四号位完成助跑的宫侑屈膝一跃。
当他拉臂的瞬间，急如星火的球霎时间飞来。
余光瞥见这球的高度，宫侑猛地转过头，瞪圆了眼睛，“什麽？！这不对吧？！”
下一瞬，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球狠狠砸在他的额头上。
被冲击力袭击的金发少年张大了嘴巴，脑袋如同不倒翁般不断前后摇摆着。
只见他露出圈圈眼，还在喊着，“这……这对吗？”
“啊？”“嘶。”
展开拦网的影山和斋藤同时露出了豆豆眼。
一滴冷汗从耶耶的后脑勺冒出，只见他睁着同款豆豆眼，一个箭步冲到过去。
“阿侑，你怎麽样了？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啊，你没事吧？！”
双手撑地，一脸不可思议盯着他看着的宫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你看这是没事的样子吗？你是怎麽回事啊？”
“难道球网的两端都是我的敌人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了一瞬，在下一秒此起彼伏的笑声突然响起。
“哈哈哈，这样说好像还挺正确的？”
“被自家二传爆头什麽的，真的哈哈哈哈。”
“刚刚真的吓到我了，又快又狠的托球，我还以为要完了，没想到啊。”
“乱成一团了。”
心虚又愧疚的耶耶就差没给他跪下了。
连忙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宫侑的情况，泪花闪烁，“抱歉阿侑，我激动了，疼不疼晕不晕？我带你去保健室吧？不对，这里有吗？”
“我们去医院吧，你这麽聪明的脑袋可不能被打坏了。”
其实没什麽大碍，只是发泄一下情绪的宫侑见到他恨不得切腹自尽，连忙摆手。
“没事，不就是被球砸了吗？小问题，别哭啊，烦人。”
泪水在眼中打转的耶耶对着手指，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真的没事吗？不要逞强，我刚刚没处理掉力道，甚至加了球速，砸在身上还挺疼的。”
一听到他的话，宫侑瞬间来气，怒目圆瞪道：“你也知道啊！谁让你传那麽快的？！你是二传！处理一传没能处理好的球也是你的责任！”
“宫说得没错，处理不好的一传也是二传手的责任。”火烧突然开口道。
只见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说出的话却不算温和，“但这球并不只是北条的问题。”
闻言，所有人齐刷刷地过去。
“刚刚的一传有失误，预判导致重心不稳，不得不迅速将球传出，本质上是将风险转移给了二传。”
角名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他是预判错误，但想着有阿朝在，就没关系。
“角名要记住了，一传只需要稳定，否则你的失误会影响到二传的判断，再多观察一下，速度提一下。”
“好的。”
“然后北条，稍微急躁了一点，在自家攻手没有行动的时候就直接传快球，你没有考虑到现在队友的习惯。”
“他们会跟不上，而且有点强人所难。”
“二传，需要传出让攻手发挥出全部实力的球，再冷静一点，再多观察一下。”
连忙站直身体，耶耶用力点头，“是！”
他刚刚满脑子都是一鼓作气，忘记了这里不是部内。
也忘了熟悉的幼驯染是自由人，没办法跟上他的球速。
要再冷静一点，他可以的！
“还有，古森起跳晚了，你是副攻手，首要任务就是进攻，不管是诱饵还是真的进攻，你慢了。”
摸了摸鼻尖，古森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抱歉，我一时间转换不好思维模式。”
他已经当了快两年的自由人，早就不习惯攻手的规则。
还是要尽快适应。
视线落在额头出现一小块红痕的宫侑身上，火烧继续说道：“你也有问题，刚刚的球，并非没有调整的空间。”
撇了撇嘴，宫侑没有反驳。
他并没有生朝光的气，只是习惯性吐槽而已。
“在发现弧线低了的时候，你首当其冲的是将球处理过网。”
“而不是任由自己被情绪支配。”
“好，知道了。”
各打五十大板的火烧笑眯眯说道：“那就继续，不要着急，保持冷静。”
“是！”
耶耶不好意思地对着宫侑双手合十说道：“抱歉，阿侑，没有下次，我请你吃零食，原谅我吧。”
眼睛一亮，宫侑立即表示没有问题，“那就说定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真的？谢谢阿侑！”
站在后排的角名：阿侑这就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嘴馋害人不浅啊。
比赛继续。
看到A队乱成一团的星海趁热打铁又发了一个强力的大力跳发。
“我来。”这次认真了许多，角名迅速后退一步的同时朝着一号位垫了两步。
只见他利落地分开双腿，重心下沉，手肘绷直下压。
就在这瞬！
呼啸而来的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脚步纹丝不动，感受着其中的旋转和力道，角名绷紧了下颌线。
比刚才的那球要重那麽一点。
不过他这次可不会再失误了。
阿朝在等着他的垫球。
他绝不会把风险转移给他。
手臂暴起好几道青筋来，处理了绝大部分的旋转和力道，角名果断地将球垫出。
一传到位。
“伦伦好棒！”
朝光欣喜欢快的声音让角名忍不住笑了笑。
快速观察了一眼对面的站位之后，朝光向前迈了半步，侧对着球网屈膝一跃。
运转着大脑。
现在B队前排没有特别具有危险性的拦中手在。
但也不能因此大意。
影山的判断能力很强，又是优秀的二传手。
所以他的行为不一定可以欺骗他。
不如直白一点，速度快一点。
让他追赶不上就可以。
保持着和上球相差不大的思路，白发少年的眼神淩厉，在抬起的刹那，十指灵活地将球传了出去。
就在他传球的一瞬间，古森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三号位。
两人相隔不过半条手臂的距离。
愣了一瞬的影山连忙喊道：“中路中路！”
但他们的速度没有古森的挥臂速度快。
惟见他迅速挥动着手臂，在扣球的瞬间，半个手掌超出了击球面。
眼睛猛地瞪圆，古森一脸惊讶，“完了！”
“啊？”
还处于空中的朝光满脑袋的问号。
只被半个手掌击中的球嗖地一声击打在了网带上。
瞬间反弹到了A队的球场。
咚——
还没来及的去救球的角名：……
“你们，在玩什麽？？”佐久早发出了灵魂质问。
意识到是自己的失误，古森落地后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有点混乱。”
刚刚自由人的本能在告诉他不要击球。
副攻的职责又在催促他快点扣球。
两者的拉扯下，让他只扣了一半。
“没事没事，我在呢！下次调整一下就好！”耶耶快步走了过来，笑容真诚明媚。
看到他的笑，古森有些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嗯，好。”
“下次击球看准球，不要害怕，你现在是攻手。”火烧提醒道。
“北条传球可以试着温和一点，让他们慢慢适应。”
“是！”“好！”
单手叉腰的宫侑语调轻松，“古森你就是紧张了，再来几次就好。”
他没有指责的想法和打算。
因为自由人转副攻本来就困难，心态和习惯都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和行为。
指责不如安慰。
毕竟现在是特殊情况。
“好！安心安心，我初中好歹是主攻手，很快就能调整好的！”恢复了元气的古森自信说道。
“元也真帅！”
“那是！”
“继续吧！”
“是！”
又是星海的发球权。
在队友们一声声的鼓舞下，他再度发了一个不逊色上一球的大力跳发。
“我来。”逐渐习惯自由人的位置，角名迅速迈步。
下一瞬，前排的朝光突然改变了一点脚尖的方向。
捕捉到他这个难以察觉的动作，角名眼睛一眯。
阿朝的意思他明白了。
心有灵犀的角名飞快作出了下手接球的动作，当球落在手腕之际，他拧起眉头。
脚步微微后摇，下一瞬排球从他的手腕上弹起。
“阿朝！”
排球直接从五号位弹到了一号位。
一传失误。
听到他的呼唤，白发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地调转步伐，如风一般冲到了一号位。
只见他在接近排球的前方直接跨步一跃。
身姿矫健，没有分毫的犹豫。
霎时间影山和斋藤的视线被他的动作所吸引。
感受着落在后背的视线，朝光眉眼漫起了张扬之色。
很好。
前置条件达成。
他会传好这球！
“阿侑！”突然喊了一声，朝光抬起双臂，上半身微微后仰。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坚定的信念。
让在四号位的宫侑下意识一步起跳。
而影山的注意力被他的声音和宫侑的动作吸引了过去。
就在此时！
本该传球的白发少年突然扭转着腰身，手腕一转，迅速将球传了出去。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后三的古森在他的前方一跃而起，直接引臂一挥——
呼啸而来的球恰好来到他的击球点上。
“什麽？！”已经开始拦网宫侑的影山诧异出声。
嘴角疯狂上扬，找到手感的古森脖子暴起一条青筋，手掌准确无误地扣在了球上。
咻地一声。
被赋予了力量的排球疯狂旋转，瞬间进入了B队的球场。
砰——！
落在三米在线的球弹射而出。
扣球得分！
“我居然是诱饵？嘶。”扣了个寂寞的宫侑眼神闪烁。
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耶耶先是和角名击掌，“不愧是伦伦，立刻知道了我的打算！嘿嘿！”
“嗯，做得好。”角名眼中漫起了笑意。
“好顺手！朝光好样的！”被这球唤醒了初中扣球的感觉，古森浑身透露出欣喜和感概。
转身与他击掌，朝光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缝了，“我就是想着没人盯防元也的话，你会更顺手一点。”
单手叉腰走过来的宫侑挑起一边眉毛，“所以角名的一传失误是故意的，你叫我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达成中路空网进攻？”
“嗯嗯！”朝光将脑袋点出了残影。
瞥了宫侑一眼，角名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声东击西，这是篮球上常用的心理战术，在排球也是一样，通过呼唤队友达成吸引视线的目的。”
“毕竟，声音是最好的媒介，瞬间就可以吸引目光。”朝光摸着后脑勺，笑得明媚。
而且他们是才组的队伍，彼此不算熟悉。
所以在关键时候开口提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抓住的就是这个下意识的认知。
利用选手们对声音的敏感度，晃出了空网。
上下打量着他，宫侑轻啧一声，“你刚刚叫我的那一瞬，我是真以为你要把球给我。”
“啧啧啧，没想到你一个浓眉大眼的，心机这麽重。”
心机小狗笑得更加灿烂。
“这球整体都处理得很不错，继续保持。”火烧并不吝啬该有的夸赞。
与自由人默契十足，拉长传球时间，让队友有了足够的准备时间。
又声东击西分散了对面的注意力，打了一个背快球。
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切，北条一在赛场就很有脑子，影山，小心一点。”星海叮嘱道。
“好的。”没想到会被骗，影山点点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网对面的白发少年。
北条桑真的很厉害。
只是第一球失误了而已。
后面两球一球比一球好。
完全不像是刚开始打二传的。
他的球，从始至终都没有迷惘，热情中又携带着冷静。
比赛继续。
感觉越来越好，在底线外站定的朝光自在地转动着指尖上的球。
“来个好球朝光！”“狠狠打爆对面啊！朝光！”“阿朝，发个好球。”
听着队友的鼓舞，白发少年嘴角微翘，视线落在了对面的佐久早身上。
他不是很想针对圣臣。
因为不划算。
后排的千鹿谷和星海都是不错的对象。
毕竟后排二传最适合被针对，而千鹿谷之前是副攻手。
对待比赛中的接发球，不会非常熟稔。
不过，针对星海也不划算。
队里有影山这个真正二传在，就算被迫接了一传，也有他补上。
那就……
视线定格在千鹿谷的身上，他轻松将球微微顶起，一把接住了球。
当哨声响起，朝光单手将球抛于空中，摆臂上步。
他的速度十分惊人，刹那间飞跃在了半空。
只见他收缩着身体，脖子暴起青筋来，挥动着带着护臂的左臂。
对面的佐久早见他挥左臂，眼神顿时认真起来。
左利手的大力跳发。
但大概率不会是针对他，而是……
利用余光扫视着后排，他的眉心一皱。
是千鹿谷。
“千鹿谷，让！”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夹杂着不容质疑的强势。
闻言，千鹿谷下意识朝着左侧闪开。
加快步伐冲到六号位的佐久早猛地停下了步伐，此时裹挟着劲风的球在抵达后三的瞬间。
突然拐向了六号位。
直面着这强势无比的一球，黑发少年迅速分开双腿。
身体微微前倾，手肘绷直下压。
他可不会被朝光骗。
这球，他接定了！
第188章 一长条
好似火球般不停旋转的球在顷刻之间砸在了佐久早的手腕上。
感受着宛如高空坠落的冲击力，手腕附近的皮肤瞬间变红，黑发少年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朝光亢奋了许多啊。
之前在部内的球大部分都没有这麽强力。
不过……
脚步依旧稳健，身躯没有出现分毫晃动的佐久早憋着一口气，视线扫过前排的情况。
在锁定特意跑位到二、三号位的星海之后，他快速处理着排球携带的力量和旋转。
一鼓作气将其垫了出去。
一传到位。
抬眸看着飞向自己的球，星海立即侧对着球网起跳，夸赞道：“做得好！”
已经猜中自己的球大概率会被佐久早发现目的，跑位到前排的白发少年没有丝毫的诧异。
而是观察着对面的动向。
在一传到位且二传是星海的情况下。
B队打快攻、四号位以及后排的概率都挺大。
先不着急。
他相信阿侑的判断。
深刻理解自己现在的职责，朝光并不打算参与拦网。
只要队友能一触，他就得尽快组织反击。
能不参加拦网就不参加，否则要来不及。
正盯着星海的宫侑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脑快速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现在还是多让朝光碰二传。
他和古森主拦网。
只要能碰球……
就一定有反击的机会。
被他的视线牢牢锁定的星海嘴角微微翘起，情绪开始上涨。
二传手这个位置还是挺刺激的。
一道道视线的聚焦，简直就是兴奋剂。
扫过准备起跳的斋藤，星海没有任何的犹豫，快准狠地将球托了出去。
弧线略高的中路快攻。
“中路中路！”
当宫侑的声音响起，朝光差点没忍住跟了上去，在走下意识走了两步之后。
他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不要着急！
在心中暗示自己一句后，他索性抬头观察着这球的情况。
就在此时！
完成起跳拉臂的斋藤目光认真，直接引臂一挥——
察觉到不对劲，朝光淩厉的眼神骤然变成了豆豆眼。
“诶？”
展开拦网的古森和宫侑同时傻眼。
“不对吧？”“嘶。”
此时的斋藤也顿感不妙，只见他茫然地看着从指背上空掠过的球。
脑后冒出一排黑线。
“哈？！”星海比他们还要震惊，似乎完全没想过会这样。
在四号位假起跳作为掩护的影山愣愣地看着从头顶呼啸而过的球。
啊这……
沿着球网上空从三号位一路飞到四号位乃至界外的球咚地一声落在了地板上。
“抱歉！我居然失误了？！”捂着太阳xue，星海瞳孔微微颤抖着。
完全挥空了的斋藤一脸悲伤，“那个，星海，你是忘记我个子矮了吗？”
触发到关键词，星海忘记了失误，犀利的目光射向斋藤，“你说谁身高矮？！谁？！”
被他这麽一吼，斋藤更是绝望，只见他指着自己，声调一抖，“是我啊我啊！我才一米六五啊！你给那麽高，我要怎麽打！”
“扣不到啊。”
听到他的解释，意识到这不是在说自己的星海顿时有些气短。
他轻啧一声，“抱歉了，我给我们队的大个子们托球托习惯了，一时间没能调整过来。”
“不过说起来。”突然抬手指向对面的朝光，星海哼了一声，“都怪北条！是他的失误让我也失误了！”
指了指自己，耶耶脑袋冒出一个问号，“啊？我吗？”
“就是你！”恶狠狠瞪着他，星海继续说道：“你是我的敌人！敌人的动作迷惑到了我！”
“是……是吗？那抱歉。”
耶耶很是老实地选择了道歉。
让在场的所有人同时感到了无语。
这一看就是星海在胡搅蛮缠，他还真认下了。
被他道歉的小海鸥也有些心虚。
其实就是他激动了，一时间忘记斋藤个子不高，够不到高球。
但他将朝光认定为了需要打败的敌人。
和敌人出现一样的失误。
是打击也是丢脸。
一时间口不择言了。
“算了，是我的失误，但我不会再失误了！”勇于承认错误的星海高高抬起下巴。
立即露出星星眼的耶耶连连点头，“嗯嗯！我们一起加油！”
“谁要和你一起啊！”
“一起！”
“……啧。”
“不过这样看来，你们也是乱成一团啊，那我平衡了。”捂嘴偷笑的宫侑像是一只偷吃成功的狐狸。
然后得到了星海的一记眼刀。
“星海，托球的时候要根据攻手的位置和高度来判断，刚刚稍微急躁了一点，再调整一下。”
火烧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了。”星海深吸一口气，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
“那就继续。”
“是！”
比赛继续。
依旧是朝光的发球权。
来到底线外站定，他望向球网对面的佐久早，思绪万千。
看来圣臣是打定主意要接他的发球。
针对千鹿谷的打算只能夭折。
星海的话也没必要。
那就再加点力道，目标定为圣臣吧！
他倒是要看看，圣臣是不是能一直接好他的球。
眼神逐渐染上了锐利之色，在哨声响起的刹那，朝光单手将球抛起，摆臂上步。
咻咻咻——
被击出的球发出了一连串的破空声，犹如在云层中直线穿梭着的奔雷。
眨眼间进入了B队的球场。
目不转睛地盯着飞驰而来的球，佐久早内心的警报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眼神一凛，他一边后退一边收拢步伐，更快地作出了下手接球动作。
重心压在脚下。
这球的球速快了不少，落点也更靠近底线。
加了力吗？
朝光这家夥，还真是来劲了啊。
提起一口气，腹部的肌肉绷紧，佐久早没时间提醒队友，当他做好接球准备的时刻。
宛如炮弹弹射的球便狠狠砸在了他的手腕上。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冲击力和钝痛一时间侵蚀着他的理智。
表情出现短暂空白的佐久早小腿肚抽了一瞬。
他几乎是本能地咬紧牙关，不让身体松懈下来。
重过头了……
手臂的肌肉已经开始颤抖，佐久早垂眸飞快看了一眼恍若开到最大马力的电钻在皮肤上旋转的球。
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和退缩。
但他可不会认输。
长年累月的接发球训练，不会让他失败！
脖子冒出一道青筋来，屏息凝神的黑发少年稳住身体，快速处理着排球携带的力道和旋转。
快准狠地将球垫出。
一传到位，只是球速略快。
“好一传！”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星海一边夸奖一边侧对着球网起跳。
只见他迅速观察着双方的站位，没有一丝犹豫地托出了球。
“左翼！”
宫侑提醒着古森，冲向了边翼。
两人保持着相差不大的速度，在来到球网前的一瞬。
齐声开口道：“慢一拍！”
瞬间达成共识，他们在心中默数着时间，在两秒之后一跃而上。
对面的影山有些意外这默契的配合，知晓星海意图的他没时间想太多。
干脆弯下了腰，露出在身后的千鹿谷。
“我就说。”有些得意的宫侑翘起嘴角。
B队有个较为致命的问题。
作为副攻的斋藤着实矮小，想要利用他成为梯次或者后排快攻的诱饵会出现人挡不住后排起跳攻手的情况。
这个问题难以解决，所以一般情况是不会选择让他来充当诱饵的。
而这球又是略微的远网四号位高球。
无需考虑三号位进攻。
根据影山的起跳位置，宫侑可以立刻分析出这球是后排快攻。
直面着对面的劈头盖脸的拦网，千鹿谷惊讶了一瞬后，眼神冷静，直接挥动着手臂。
被击中的球快速旋转着，顷刻间砸在了宫侑的指尖之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球便弹飞。
“啧！一触！”
“我来。”正处于一号位的角名见球在宫侑身后极速坠落。
来不及思考的他干脆鱼跃而下，皱着眉头伸长手臂。
自由人还真是累。
他的神经都绷死了。
视线落在前方的球上，角名迅速翻转着手臂，手腕对准排球用力一垫。
“阿朝。”
“交给我！”就在后三附近的白发少年仰头凝视着飞向一号位界外的球。
只见他没丝毫犹豫，调转步伐冲了出去。
在他正前方的角名还趴在地上，意识到来不及后。
他的眼神一沉，喊道：“伦伦，别动！”
一瞬间做下了决定，朝光保持着冲刺的速度，在临近角名之际，突然一个大跨步起跳。
从他的身上跃了过去。
堪称跨栏选手般丝滑流畅。
“这样行？！”星海瞪大了眼睛。
“好厉害。”影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叹。
觉得背上掠过一阵风的角名：果然，他还是不适应自由人这个位置。
“角名，接球之后要迅速让路，尤其是你很高大，躺下就等于挡住一个位置。”
火烧满是和煦的声音传了过来。
难得被说高大的角名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
此时跨过幼驯染直奔一号位界外的朝光看着近在咫尺的球，大脑飞速运转着。
弧线太低，除非他现在跪地滑行，才能做到上手传球。
但存在失误以及打不了快攻的问题在。
场外长距离的话……
想起饭纲以前的在比赛中的处理方式，他的眼睛一亮。
现在阿侑必然是落地了，位置不出意外会是在二号位。
作为二传，他一定会猜中他的打算！
那就来！
他信任着阿侑作为二传的分析能力！
没有了顾虑，白发少年将双臂抬至胸前，微微下压之后用手腕对准排球用力一垫！
排球好似弹射而出的石子，霎时间进入了球场。
和朝光猜想的一样，身处二号位中间的宫侑余光瞥见飞来的球后，脸上扬起一个笑来。
只见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在原地起跳，引臂一挥——
由于A队的组织反击来得又快又急，B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被击出的球穿过无人防守的上空，瞬息之间砸在了B队的三米在线。
扣球得分！
“朝光！传得好传得秒啊！”打了一个无比顺手的扣球，宫侑大声夸赞道。
从界外蹦蹦跳跳跑回来的耶耶举起双臂，“哦耶！我就知道阿侑会知道我的打算！完美的配合！”
抬臂与他击掌，宫侑笑出了一口白牙，“舒服了。”
“好球。”角名也跟着夸了一句。
这才想起刚刚的行为，朝光有些紧张地拉着幼驯染的手腕，仔细观察着，“伦伦，刚刚我没有踩到你吧？”
“没有，安心，是我起身慢了。”感受着他的关怀，角名眼中漫起笑意。
见他毫无异色，耶耶狠狠松了口气，“那就好，刚才实在没办法，伦伦很长一条在那躺着，我绕开容易接不到球，只能跨过去。”
“噗，很长一条，是虫子吗？”
在宫侑的吐槽中，角名睁着一双死鱼眼，有气无力道：“人，不是用一条来形容的。”
“诶？”
看着他一脸的迷茫，有心想再解释一下的角名只能叹口气，“没事。”
“嗯嗯！没事就好！”耶耶嘿嘿一笑。
听完他们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宫侑的五官都在扭在一起了。
朝光，有时候的脑电波真的很奇怪。
“拦网的时候，你们要保持紧绷的神经，一瞬都不能大意。”火烧提醒一句。
没反应过来的影山和斋藤都十分乖巧地点头。
后排的佐久早一脸平静。
刚刚那一球，除非是意识很强的拦中手，否则很难立即反应过来。
场外长距离垫传，给的位置又不需要攻手助跑。
朝光的传球思路很清晰，有点像饭纲桑。
“继续吧。”
朝光的第三次发球。
在队友们一声声的鼓舞下，这次他换成了卡点的上手发。
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球惊到一瞬的佐久早连忙向前跑。
“我来。”
一时间颇为咬牙切齿的黑发少年立即蹲下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完全贴地，迅速将球垫起。
朝光真是的……
在赛场上心眼子多到不行。
本来还在担心这球会失误，没想到佐久早完美处理，星海眼睛一亮。
“好一传！”后退一步起跳时候，星海观察了一下双方的站位。
有了思路之后，他十指一弹，利落地把球传了出去。
加速的球从斋藤的头顶飞过，来到了四号位已经在拉臂的影山上首。
“左翼！”
抬眸看了一眼不停旋转着球，影山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来。
很坚定的一球。
他知道要怎麽打！
拉臂蓄力结束之后，影山鼓起脸颊，引臂一挥——
A队的拦网稍微慢了一点。
被击出的球从古森的指尖之上飞出。
下一瞬砸在了A队的球场上。
扣球得分！
“nice！影山！”见自己的托球被完美扣下，星海哈哈一笑。
嘴角微微翘起，影山也夸赞道：“星海桑的球很顺手。”
传递给他了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心。
“那是！”全能型的星海得意地抬起了下巴。
“不赖嘛。”宫侑摸着下巴笑眯眯地偏头看向朝光，“朝光你也熟悉二传的位置了吧？我们要好好配合哦。”
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耶耶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
当众人从手忙脚乱转为熟悉稳定之后，火烧在原来的队伍配比上再度置换他们的位置。
“我来！”变为自由人的朝光扬声提醒着队友，快准狠地将球垫出了出去。
一传到位。
“好球阿朝。”二传的角名侧对着球网利落传球。
三号位的宫侑两步助跑起跳。
“中路！”
在B队完成拦网之际，宫侑已经击出了球。
不停旋转的排球砸在了斋藤的指尖之上，没有一丝停留地飞出。
“一触！”
“我来！”自由人星海立即鱼跃而下，干脆利落地将球垫起，双手撑地用胸膛缓冲了一下后，快速爬了起来。
一个箭步飞奔到了后三，二传佐久早冷静地扫视着双方的站位。
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后，他微微蹲下身，抬起双臂，屈指把球传了出去。
“左翼左翼！”
越打越顺手的影山一跃而上。
看着飞来的球，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怎麽说呢……
佐久早桑的球，沉着冷静又带着一丝强势的自信。
就像是他本人一般。
所以，二传的球会携带着本人的性格吗？
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疑惑来，影山没时间深思下去，干脆选择了扣球。
砰——
扣球得分。
其他人纷纷开口夸赞着。
“做得好影山。”“好球！”“漂亮！”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影山下意识看了看球网对面的白发少年。
如果他想得没错的话。
那……
他想试一试。
察觉到他的视线，朝光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怎麽了？”角名轻声问道。
偏头看向他，耶耶摇了摇头，“没事，大概是错觉吧。”
“这样啊，我们继续吧。”
“好！”
在时间的推移下，这场换位比赛结束。
众人也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朝光。”仔细擦拭着手指的佐久早突然出声。
“啊？”
面对着他迷茫的眼神，佐久早指了指球场，“帮我托一球，我的状态不错，想试试扣球的手感。”
刚刚的比赛他不是自由人就是二传，没有进攻的机会。
现在想试试。
“喂，你放着我这麽优秀的二传不叫，你叫朝光？”坐在地板上的宫侑一脸的不可置信。
丢了个冷淡的眼神，佐久早平静回答，“和你不太熟。”
“哈？难道我们很生吗？！”
“噗哈哈，好冷的冷笑话。”古森顿时笑开了花。
一点都不想吐槽宫侑的角名顺手拿起一个排球，说道：“我帮你垫。”
起身站起来的耶耶眼睛一弯，“好！那来吧。”
“嗯。”没有理会宫侑愤愤的目光，转了转肩膀的佐久早迈步走进了球场。
“老样子四号位？”站在二号位的朝光歪头问道。
走到四号位的延长线，佐久早“嗯”了一声。
他感觉在打了自由人和二传的位置之后，有了一些更深刻的想法。
所以想用扣球来验证一下。
“好！伦伦拜托啦！”完全没有意见的朝光稍微挪了一小步之后，侧对着球网一跃而上。
“嗯。”回答了一声，角名利落将球垫出。
当一传飞出之际，在延长线的佐久早微微俯下身，迅速摆臂上步。
余光看着即将抵达的球，朝光眉眼冷静，干脆利落地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他对于圣臣的习惯、速度、位置都了如指掌。
不需要犹豫。
直接给球就好。
尾部携带一抹气旋的球霎时间来到了已经起跳的佐久早最高击球点。
位置正确、高度正确、速度OK。
十分满意他的托球，黑发少年果断挥出手臂，在即将触球之际转动着手腕。
丝丝残影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
只听嘭地一声。
被击中的球如同没有规律的闪电，顷刻闪到了右侧又折返到了左侧。
依旧没有停下的球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霎时弹回右边的标志杆的同时冲向了对面二号位的中心位置。
咚——
看到落点，佐久早眉眼舒展开来。
“哇，圣臣你的状态真的很好诶，完美的四段线。”耶耶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刚刚的比赛给了我一些启发，算是新的经验吧。”佐久早淡然地解释了一句后。
转头看向眼睛变得更加闪亮的朝光，问道：“你呢？”
展颜一笑，耶耶连忙点头，“有哦！就是觉得二传这个位置比我想象中要更费脑一点。”
“一瞬间组织进攻、处理不太好的一传、全方面观察掌控着所有人的动向。”
“还有在决定好进攻路线的时候，攻手传递过来的给我球会得分的信念，真的让我忍不住开始纠结。”
“却不能一直处于纠结，要在一瞬间决定好。”
好笑地看着他，佐久早调侃道：“那你现在知道，你的要球对饭纲桑来说是什麽感受了吧？”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耶耶很认真地回答道：“嗯！但掌桑一直都在包容我！我要球他从来不会拒绝，反而会全心全意为我托出最顺手的球。”
“是最好最棒的二传！”
感受着他的真诚，佐久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嗯，饭纲桑一直在全力辅助我们，但我们也在反馈着力量给他，不会让他失望。”
“对！就是这样！”
大声回答了一句之后，朝光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不过二传的视角让我更加了解到了如何运转一支队伍，也知道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分析场内的情况。”
“辅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费心力，自由人的位置也很难，要无时无刻盯着球，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
“大家都很努力，也很厉害，我想多分担一点。”
打了除主攻手外所有的位置，朝光切身感受到了大家的不易与辛苦。
也让他积累了一些经验。
他有自信在之后的比赛中，可以做到更全面。
“那你要加油。”清楚朝光一向说到做到，佐久早只会鼓励他信任他。
他知道二传的球不会无缘无故变得很顺手很了解他的意思。
所以他也要试着开始信任一下二传。
“绝对会加油的！”
“那个，北条桑。”
突然出现在球网对面的影山磕磕巴巴地开口。
被吓了一跳的耶耶头发都微微炸了起来。
只见他惊恐地转过头，“啊？”
同样被吓到的佐久早：怎麽神出鬼没的？
意识到是自己吓到人的影山紧张地连忙摆手，“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件事想拜托一下北条桑。”
加快的心跳逐渐平缓，朝光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没问题啊！需要我做什麽？”
猜到他会答应，但还是有些高兴的影山解释道。
“想拜托北条桑帮我托一次球。”
“可以吗？”
第189章 纸条妖怪
指了指自己，眼中透出几分迷惑不解的朝光不确定地问道：“我吗？”
“嗯，拜托了！”影山期待地看着他。
“没问题！”
没有去问缘由，朝光看向佐久早说道：“那拜托圣臣托一球给我。”
先是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影山，佐久早这才颔首道：“行。”
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来，耶耶转头对着影山问道：“一球？还是多来几球？我都可以。”
竖起一根手指，影山连忙解释道：“一球就够了，谢谢北条桑和佐久早桑，麻烦你们了。”
笑呵呵走向二号位，朝光不甚在意道：“不用道谢啦，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对了，你是打右翼还是左翼？我之前看你打左翼很顺手来着。”
闻言，影山一边撩起球网钻了过来，一边回答道：“右翼吧。”
“这样啊，没问题。”
听到他的话，朝光抬步走向二、三号位的中间，“这个距离OK吗？”
“OKOK！”
站定之后，耶耶侧眸说道：“圣臣，拜托啦。”
单手举着球的佐久早已经来到了后排，他嗯了一声之后干脆利落地将球垫了出去。
“好一传！”夸了一句，朝光立即屈膝一跃，抬起双臂。
与此同时，在后二的影山开始摆臂上步。
观察着他的动作和取位的方向，白发少年眼神冷静。
他在之前的比赛也有一些的经验了。
所以可以判断出影山对这球的偏好。
直线的中高球。
不会出错的！
眉眼尽是对自己的自信，朝光微不可察地压低了手腕的高度，腰腹连同的手臂一起发力。
只听咻地一声。
蓝黄色的排球尾部携带着一丝气旋，霎时间飞出。
此时已经起跳的影山看着来到击球点上的球，眼中掠过一丝光彩。
和他之前看到的是一样的感觉。
果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仿佛在告诉他。
放心大胆地上，绝对不会出错。
和北条桑很像。
自信明媚，没有迷惘。
他可以确定了。
嘴角微微扬起，影山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只见他快速挥动着手臂。
嘭地一声。
被击中的球咻咻咻地飞出。
下一瞬狠狠砸在了对面球场的三米在线。
“好球影山！哇，你的扣球真的像是擅长进攻的攻手诶！非常漂亮！”耶耶立即给出了真挚热情的夸赞。
稳稳落地的影山脸上的笑意加深。
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道：“没有那麽厉害。”
摇了摇头，朝光却不这麽认为，“不是哦，我觉得影山你的扣球更为锐利一点，嗯……就像是你本人。”
影山给人一种静静的、却不怯弱，有着自己的傲气与锐利。
朝光可以从他的扣球中发现这个特质。
闻言，影山的瞳孔微微一缩，一种奇妙的情绪在心间蔓延。
他有些分辨不出这是什麽情绪。
但他可以从杂乱中准确找到喜悦。
只见他突然鞠躬，语气感激，“谢谢北条桑！”
不明所以但很有礼貌的耶耶下意识也弯腰回礼，“哪里哪里，不客气。”
径直走来的佐久早抱着双臂，皱眉道：“打完了就回去。”
直起身子，影山看向佐久早，开口道：“佐久早桑，我对自己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我想这个疑问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等他们说话，他又鞠了一躬，“十分感谢！那我先离开了！”
他一动作，本来站直身子的耶耶又下意思回礼，“不客气不客气。”
盯着影山大步流星的背影，佐久早偏头道：“你也适可而止，去休息了。”
“哦哦，好！”终于可以直起脊背的耶耶嘿嘿傻笑道。
“不过影山说的疑问是什麽？”
“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是吗？那没事了。”
“……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很笨。”
“啊？那你觉得的没错！”
“……”
盘坐在界外的宫侑单手支着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影山的背影。
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
晚上九点二十。
手腕挂着一个塑料袋，朝光一边用房卡刷开房门，一边扭头问道：“这些真的够了吗？我真的有零花钱的。”
“妈妈知道我被青训邀请了，奖励我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呢！有钱！”
见他打开房门，宫侑顺势走进房间，“够了，你是有什麽不花钱就浑身不自在的病吗？”
抬手开灯，耶耶把门关好后，茫然地眨了眨眼，“可是，这点东西，不符合阿侑你的标准诶。”
换好鞋子抬上玄关，宫侑低头看了看刚从便利店买来的零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才吃过夜宵，我又不是猪！”
九点的训练结束之后，他们去食堂吃了一个夜宵。
才出去买的零食。
“我只想吃这两个，而且角名要是知道你吃饭的零花钱被我用光了，他绝对会掐死我的！绝对！”
早就知道角名对幼驯染的看重程度，宫侑一点都不想去撩拨虎须。
况且他们都是高中生，没有收入，只能花有限的零花钱。
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嘿嘿，因为伦伦老是担心我吃不饱嘛，阿侑你好温柔哦，等以后我赚到钱了，请你吃大餐，吃海鲜大餐！”
可以感受到他的关怀，耶耶笑出了一口白牙。
“那说定了！”
“没问题！”
走到床前，环视了一周的宫侑不放心地问道：“你房间的地板是干净的吧？我才换的衣服啊。”
“干净的干净的！不干净圣臣要说我的！我今天才擦的！”耶耶将头点出了残影。
“……那个洁癖怪。”吐槽一句，宫侑干脆盘坐在了地板上，顺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薯片。
“圣臣只是有点爱干净啦，不是洁癖。”朝光立即为亲亲好友解释。
对此，宫侑只是嗯嗯啊啊敷衍着他，话锋一转，“坐呗，吃完我们打游戏。”
“嗯嗯。”
朝光乖乖在他身侧落座，拿出自己买的果味披萨薯片，撕开个口子后取出一片放进了嘴里。
只见他眼睛一亮，将整包薯片递到宫侑的面前，“阿侑你尝尝，好吃的诶！果然披萨是最好吃的！”
将信将疑地伸手拿了一片咬了一口，宫侑还算满意地点头，“不错，你试试我的。”
“好。”吃了一片，朝光赞同道：“好吃！这个新味道可以诶。”
“对吧对吧。”
咀嚼着嘴里的薯片，宫侑突然说起下午的事，“对了，我去找了飞雄君的茬。”
耶耶疑惑地问道：“为什麽？”
“你说了什麽？影山…我觉得是个好孩子啊，不至于惹怒阿侑你吧？”
笑眯眯地拿了朝光的一片薯片放嘴里，宫侑含含糊糊道：“就是说他外表带刺，但却是乖宝宝打法，这个你们都发现了的。”
“哦哦哦，这个啊。”一脸了然，朝光点点头，“发现了，我是觉得他的扣球更符合他给我的感觉。”
“永不低头，锋芒毕露。”
“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说，而且我觉得影山好像也在思考着，就没说。”
偏头看着他，耶耶展颜一笑，“那这不是找茬啊，是阿侑在提点他，果然阿侑很温柔。”
表情一僵，宫侑不可置信地说道：“哈？！我是找茬不是提点！”
“就是提点啊。”朝光不解地歪头，“否则你何必和他说话，阿侑又不是喜欢到处和人交流的类型。”
被他的疑问噎住的宫侑在解释和嘲笑中，选择了炸毛。
“我没有我不是你乱讲！”
“你有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没有！”
两个人僵持了好长时间，最终宫侑抵不过朝光真挚的眼神，只能败北。
只见他一脸暴躁地将手中的薯片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你行，你是真烦人，我提点可以了吧！”
得到黑尾和研磨无效对话真传的小狗抿嘴一笑，“好啦好啦，又不是什麽大事，布丁要吃吗？”
说着他从袋子里掏出了一盒布丁。
立即被哄好的宫侑撇撇嘴，“吃。”
“嗯嗯，对了，阿侑你带什麽游戏来了？”将布丁地给他，朝光好奇地问道。
一提这个宫侑就来了精神，接过布丁没有吃，而是转身从床上拿起了手柄。
塞进了朝光的手中。
“好几个新游戏！正好有电视，我们可以连手柄玩！”
看着手中还没有手掌大的手柄，耶耶露出了豆豆眼，“这麽小？”
“没办法啊！大手柄有点重又占地方，而且我哪里知道这里配有电视，掌机本身就自带手柄的。”
用抱怨的语气解释了一下，宫侑挪到电视机前。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他本来是打算玩格斗游戏的。
但谁让朝光刚刚偏要和他争论一番。
那就玩……
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宫侑拿起掌机询问道：“你这里的电视能打开吗？”
“可以。”
“OK，等我一会，这个游戏你绝对会满意的！”
突然期待起来的耶耶双眼放光地看着他的后背，“好呀好呀。”
嘴角疯狂上扬，宫侑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嗯，马上。”
等他捣鼓了几分钟之后，电视屏幕上开始播放游戏的开场画面。
看着上面的字，朝光有些疑惑地念出来，“意外的……篮球？”
退回他的身边，宫侑一副非常的推荐模样，“对呀，就是篮球游戏，朝光你以前不是打篮球的吗？我给你说，这个真的很有趣。”
“可以1v1，也可以多人，不过多人比赛的话，其他队友都是人机，我们还是玩1v1吧？”
玩过篮球游戏的朝光也是一脸赞同，“可以呀，那就1v1吧！还是正常记分吗？”
“当然，不过我们两个人玩，有点单调了，不如制定一个惩罚游戏。”
摸着下巴，宫侑眼神闪烁，“干脆这样吧，谁投进一球，谁就往对方脸上贴一张纸条，怎麽样？”
对自己有信心的朝光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赞同！那就来！”
计划得逞的宫侑努力压制着嘴角，为他解释道：“摇杆是控制人物行动的，按A键投篮，带球移动是B键，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可以开始了。”拿着迷你手柄，朝光一脸认真地盯着屏幕。
“OK，先选人物，你自己按照喜欢的数值和角色选就行。”
宫侑很干脆地选了一个高个子的黑皮角色。
没有玩过这个游戏的朝光不断划动着角色，决定好后选了一个留着板寸的少年，“我选好了。”
“那就开始了，准备好。”
“好！”
按下了游戏开始的按键，视频中的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露天的篮球场。
他们选择的角色此时正在面对着对峙着，板寸少年正在运球准备突破黑皮少年的防守。
“居然是3D的？”以为是2D游戏的朝光立即坐直了身体，视线扫过屏幕。
大拇指拨动着摇杆。
“这样更有真实感嘛。”笑眯眯的宫侑看着正在左右运球的角色，手指蠢蠢欲动着。
很快习惯这样的视角，朝光猛地将遥感拨向右边，同时按住了B键。
屏幕中的板寸少年开始带着球闪到右侧，准备上步扣篮。
就在此时！
当板寸少年脱离了黑皮少年的防守范围之际，一只白色的猫突然出现在球场。
如同一辆失控的卡车，瞬间将板寸少年撞飞。
眼睛猛地瞪圆，朝光不可思议地喊道：“啊？！哪里来的猫？！”
伴随着板寸少年如流星般飞出，宫侑看准时机，操控着角色立即抓住了篮球。
上步起跳扣篮一气呵成！
左上角的积分器从0:0变为了0:1。
“我赢了！”得意地扬起下巴，宫侑嘿嘿一笑，“一分一张纸条，不准耍赖。”
人都懵了，朝光指着被镶嵌在护栏网上的角色，音量不受控制地提高，“这科学吗？！为什麽篮球场会出现猫啊！还能把人撞飞？这是卡车不是猫吧？！”
拿起前端沾了水、撕成条状的纸巾笑眯眯贴在耶耶眼睑下的宫侑表现得十分自然。
“这里是室外篮球场啊，有猫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这是游戏啊，夸张手法。”
故意眯眼看他，宫侑拉长语调继续道：“难道朝光你要耍赖吗？”
眼下已经被贴好了一张像是在哭的纸条，耶耶被他的说服，立即挺起胸膛。
“我才不会耍赖呢！阿侑你说得也对，室外确实会有不确定因素，再来！”
他就不信了！
“好呀。”无法控制嘴角的上扬，宫侑就差没笑出声了。
这次球来到了黑皮少年的手中。
宫侑一边操控着角色一边向着篮框跑，一边观察着正追赶着他的板寸少年。
不信邪的朝光将摇杆完全拨到了前面，角色瞬间加速。
看到这幕，宫侑眼睛一眯，手下动作不停。
只见正在奔跑的板寸少年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香蕉皮。
眼睛瞪大，朝光下意识想要操控着角色闪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猜中香蕉皮的板寸少年脚下一滑，像是一条跳上岸的鱼，刺溜一声滑到了护栏上。
“哈？！这不对吧？！”
接连两次的意外让朝光一半迷茫一半讶异，脑袋上接连冒出好几个问号来。
带球前进的黑皮少年轻松将球投入了篮筐内。
2:0。
“又是我赢了。”放下手柄，宫侑拿起纸条，得意洋洋地贴在了朝光的左眼下。
此时双眼下方都贴着类似哭泣的纸条，耶耶木着一张脸转头看他，“为什麽，会有香蕉皮？”
他不懂，他不能理解。
再度得逞的宫侑眼角眉梢尽是笑意，“毕竟是室外，而且这个游戏的像素不是很高，之前看不见，接近才看见不是很正常的吗？”
觉得没有那麽简单，但一时半会找不到原因的朝光挠了挠头。
见他疑惑起来，宫侑干脆用上了激将法，“难道朝光你怕了？还说是篮球选手，就这？”
顿时被激起了胜负欲，耶耶大声反驳道：“我不怕！来啊！我会证明我自己的！”
计划通的宫侑笑得牙不见眼，“是吗？那我们继续。”
“好啊！”
不服输的耶耶在经历了不是被鸟抓上天空，就是被鸡蛋砸中的一次又一次意外后。
陷入了深深的不解。
而他身边的宫侑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阿朝，你在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耶耶顶着一脸的纸条连滚带爬跑到了玄关。
刚放下敲门的手，面前的门就已经打开。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被贴着无数纸条，而眼下纸条被打湿的脸。
一瞬间以为看到妖怪的角名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伦伦～”变成悲伤小狗的耶耶扑进了幼驯染的怀中，哽咽道：“我……我和阿侑玩篮球游戏，一直在输，呜呜呜。”
本能地抱住哭唧唧的幼驯染，角名一头雾水，“什麽？玩游戏输了？”
搂住他的腰，露出蛋花眼的耶耶语气绝望，“嗯嗯，就没赢过，伦伦，帮我。”
盘坐在地板上的宫侑笑嘻嘻地看向玄关，“哦，是角名来了啊，也可以啊，你来接替朝光，他输得可惨了。”
说起这件事，他就得意得不行。
像是开屏的孔雀。
拍了拍委屈小狗的后背，角名皱眉问道：“篮球游戏怎麽会输成这样？”
“我不知道，就是没赢过。”松开双臂，可怜至极的耶耶对着手指道。
看着他满脸的纸条，角名叹了口气，“行，我来试试吧。”
“伦伦真好！”越玩越怀疑自己的朝光立即举手欢呼。
“你啊……”无奈地看他一眼，角名走进了房间。
将朝光放下的手柄递过去，宫侑笑呵呵道：“来吧，先说话，输一球贴一张纸条，能接受再来。”
“可以。”接过手柄，角名干脆坐在了地板上。
见他一脸自信，宫侑微微挑起眉头，没有多说什麽，而是解释了一下基本的操作流程。
亲亲密密贴着幼驯染坐下的耶耶为他打气道：“伦伦很聪明，一定会得分的！”
视线落在屏幕上，角名嗯了一声。
他倒是要看看这游戏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能让阿朝输得这样惨不忍睹。
伴随着游戏开始，一颗球被投掷出来。
角名和宫侑同时开始操控的角色起跳去抢球。
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看的朝光有些紧张地抿起了唇。
就在板寸少年即将触碰到球的刹那，一只从天而降的狗狗狠狠砸在了他的头顶。
眼睛睁大，瞳孔微颤的角名不可思议地看着被狗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的角色。
“哈？！”
“啊啊啊啊！又是这样！！”耶耶一脸绝望地捂住了眼睛。
没有被影响的宫侑操控着角色，轻松抢过了球，一个三分球，准确入筐。
0:14。
这个分差让本就冰冷的积分器显得更加冷酷。
“哈哈哈哈！我又赢了，轻松轻松。”发出猖狂大笑的宫侑拿起纸条，直接贴在了角名的额头。
仍处于震惊中的角名将一双狐狸眼瞪圆，“为什麽会有狗？这不对吧？”
知道对朝光的话术不能用在角名身上，宫侑挑起一边眉毛，“游戏而已，还来吗？不来我就和朝光继续了。”
觉得有猫腻的角名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幼驯染。
眼神死道：“来。”
阿朝脸上都没地方贴了，再让他玩下去怕是要贴满全身。
“伦伦～”耶耶感动地凑了过去。
习惯他的撒娇，角名没有推拒，而是任由他靠着肩膀，集中注意力凝视着屏幕。
“那就开始。”
其实已经不想再欺负笨蛋小狗的宫侑翘起嘴角。
角名也是不错的人选。
他一定要把纸条贴满他的脸。
游戏继续。
此时黑皮少年正准备投球，看到这幕的角名立即操控着遥感，让角色起跳盖球。
这次没有意外，他很顺利地将球抢到了手中。
舒了一口气，角名手下不停，操纵角色朝着对面的球框跑去。
而当他刚跑出去两步，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顷刻间将半寸少年吞噬。
篮球随之弹飞，被宫侑操作的黑皮少年一把握住，又是一个三分球入篮。
“这是为什麽？！这真的是意外吗？！”激动不已，耶耶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屏幕中的深坑。
僵硬地转动着脖子，角名携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灿笑的宫侑脸上。
他用着肯定的语气道：“阿侑，是你耍了小把戏吧？”
无辜地眨了眨眼，宫侑摆手道：“哪有的事，是意外啊意外！”
说着他又贴了一张纸贴在角名的额头上。
不像幼驯染那麽好糊弄，相反十分精明的角名微微眯起眼来。
阿侑的游戏操作解释绝对有问题，或者是他隐藏了最重要的部分没说。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意外。
但次数多了，意外就变成了蓄意制造。
不过他得观察一下。
顺手将手柄塞进朝光的手中，角名安抚道：“阿朝，你和阿侑来两次。”
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柄，耶耶脑袋上冒出一个灯泡来。
“好！”
他知道伦伦的意思。
这是在让他为他创造机会。
“诶，你们……”
不等宫侑说完话，角名当即打断道：“没规定我们不能轮换来吧？还是阿侑你怕你的小把戏被发现？”
激将法在宫侑身上同样适用。
他想也没想地说道：“怎麽可能？！来就来啊！看我不打爆你们！”
“来！”比起刚才的委屈，现在的耶耶可谓是干劲满满。
在观摩了半寸少年是如何被飞来横祸的衣架击倒、踩中西瓜倒地的全过程后。
角名的视线落在了宫侑的左手上。
他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阿侑这家夥，还真狡猾。
“行了，换……”
没等角名喊停，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朝光，你在吗？我和圣臣买了一点零食，要吃吗？”
听到动静的耶耶连忙起身去开门。
“吃！”
安静等待在门口的两人一见他此时的模样，顿时被吓了一跳。
“纸条妖怪？！”
第190章 小心机
拎着塑料袋的古森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一跳，脸上的惊恐溢于言表。
一旁的佐久早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强忍住了想要反击的本能。
脸上的纸条随着动作飘起，耶耶看着两人防备的姿态，更加委屈了。
灰色的大眼睛瞬间泛起了涟漪，只见他睁着蛋花眼，泪水吧嗒落下原本干掉的纸条上。
“呜呜，不是妖怪，是我啦。”
原本还有些惊慌的两人听到熟悉又可怜的声音，齐刷刷看向了那双清澈的眼眸。
白发、灰眸、傻气，集成朝光的三个要素达成。
“你是朝光？！这是怎麽了？抱歉，刚刚被吓到了。”眼睛猛地瞪圆，古森连忙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满脸都是纸条的耶耶。
一把握住他的手，朝光哽咽了一声，委屈巴巴道：“玩游戏输了，伦伦也输了，还好你们来了，帮帮我吧。”
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的古森倒吸一口凉气，询问道：“怎麽会输那麽惨？你们玩智力游戏了？还是解密游戏？”
“别哭了，先说明情况。”无奈扶额，佐久早软了声线安抚道。
吸了吸鼻子，耶耶的眼神更加悲伤，仿佛头顶顶着一片阴云，“篮球游戏，一直在输。”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古森更是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什麽？你以前不是打篮球的吗？怎麽会？”
心口中了一箭的小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我……你说的对……”
找不到反驳的话，他当即垂头丧气起来。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口无遮拦的古森，佐久早冷声道：“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会打篮球的人一定能玩好篮球游戏，你是打排球的，也没见你把所有排球游戏打到第一名。”
被毒液攻击的古森：……就算是护短也有点过分了吧？他还有没有作为尼桑的威严了？
“哟，是佐久早和古森啊，要一起来玩吗？”散漫地靠在床前，宫侑侧头笑眯眯地看向他们。
本来打算给宫侑一点颜色瞧瞧的角名在看到佐久早来了之后，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暗芒。
不能只有他和阿朝被贴纸条。
大家一起才有意思。
“所以要玩吗？”顶着额头上两张纸条，角名挥了挥手中的手柄。
没想到宫侑一个人击败了朝光和角名两人，佐久早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拉满。
不等他开口拒绝，眼含期待的耶耶就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盯着他。
“圣臣。”
“行。”嘴比脑子反应更快，佐久早在答应下来之后，略有懊恼。
“好耶！圣臣最好啦！”得到了他的支持，耶耶立即从悲伤小狗变为了开心小狗。
见到他弯起来的眼眸，佐久早心中那点不情愿在此时化作了无奈，“知道了。”
古森也乐呵呵凑过来表明了想法，“我也来，看看到底是什麽厉害的游戏，能让我们的朝光输成这样。”
“元也～你真好。”耶耶感动地说道。
将手中的袋子塞进他的手中，古森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说道：“你先吃吧。”
“好！”
又来了两个挑战者，宫侑看起来更为兴奋，“角名角名，你让开！我要先和佐久早决斗！”
瞥了他一眼，角名很是淡然地起身，绕到床的侧面，盘腿坐了上去。
“诺。”伸手将手柄递过去，他拍了拍身侧，“阿朝，先坐，这里可以看到屏幕。”
“嗯嗯，来啦。”抱着塑料袋的耶耶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环视了一周后，古森拉过前方的椅子，调转了方向后，坐了下来。
只见他双手散漫地搭在靠背上，笑着说道：“那就圣臣先来，我观摩观摩。”
拿着手柄的佐久早见事已至此，也不墨迹，直接了当地坐在了宫侑的左手边。
满眼带笑的宫侑重复了一次操作按键的说明之后，佐久早微微皱眉，询问道。
“只有这两个按键使用？”
眉梢一挑，宫侑一脸自然道：“不然呢？这又不是格斗游戏。”
看了眼停留在游戏继续界面的屏幕上，佐久早嗯了一声。
保留了这个疑问。
“先开始吧。”
身后的角名若有所思地望着佐久早的背影，眼睛微眯。
这家夥，疑心病真的很重。
一开局就抓住了关键的问题。
“OKOK，那来了。”规划好要让这四人全脸贴满纸条的宫侑嘴角翘起。
伴随着他点击了游戏继续，屏幕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球场。
此时正是板寸少年抢到了篮板，一边转身跑向另一边的球框，一边运球。
眼神一凛，佐久早迅速操纵的摇杆，防备着在身侧的黑皮少年。
“诶，佐久早你上手很快嘛。”
宫侑语气轻佻地说道。
没有回答他的话，佐久早手指灵活地停下了角色，按下了A键。
半寸少年立即停下，抬起双臂作出了投球的姿势。
就在此时！
屏幕中的右侧突然出现了一个骑行车的老爷爷，车速快到只剩下残影。
在佐久早不可思议的视线中，恍若失控的自行车瞬间将半寸少年撞飞。
“我就说会这样！”耶耶崩溃喊道。
眼睛睁大的古森语气止不住地上扬，“这也太过分了吧？！”
手背暴起一道青筋的佐久早面色一沉，“宫，能为我说明一下吗？”
操控着角色接住球，轻松上篮的宫侑笑容满面，“诶？这不是意外吗？”
“骑自行车的老爷爷出现在这里，你告诉我这是意外？”听到他的解释，佐久早差点气笑了。
没有说话的角名将视线从宫侑的左手上移开。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阿侑这家夥，藏着关键信息没说。
“是意外啊。”故意用着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他，宫侑表现得十分坦然。
心中的疑惑再度加深，佐久早呵了一声，“是吗？继续。”
不对劲，他不是没有玩过需要手柄的游戏。
这个游戏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竞技类。
所以需要的按键不会只有两个。
垂眸看着其他的按键，佐久早眼中漫起了深思。
一会，可以利用余光看一眼究竟。
“等等！先贴纸条。”
一脸得意的宫侑撕开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佐久早说道：“你自己贴吧，洁癖怪。”
“不是洁癖。”冷冷反驳了一句，佐久早很是干脆地将纸条贴在了下巴。
“继续。”
“真是豪爽呢～”调侃一句，宫侑笑着点开了继续游戏。
每次开场角色们处于的情况都不一样，这次是黑皮少年正准备灌篮。
看到这幕的佐久早立即操纵着角色起跳，抢下了这球。
“圣臣做得好！”耶耶为他欢呼着。
“快回防！”古森一脸严肃地说道。
分散了部分注意力在宫侑的左手上，佐久早保持着淡然的神情，滑动摇杆加速。
眼见着即将追不上半寸少年，宫侑嘴角噙着笑意，不着痕迹地按了按一个键。
只听哞地一声，一只眼睛通红的牛突然窜了出来。
牛角直接将半寸少年顶飞上天。
已经惊讶不起来的耶耶木着一张脸，捧读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次是牛，下次会是大象还是马？”
古森一脸的不解，“这玩意到底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不对劲啊，这个游戏，朝光我总算知道你是怎麽输的了。”
每次都被撞飞，要怎麽赢？
当宫侑洋洋得意准备扣篮的瞬间，两只手一前一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宫，可以为我解释一下，你为什麽会按L键吗？”佐久早黑沉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俯身钳住宫侑的角名侧过头来，皮笑肉不笑道：“阿侑，小心机藏好点，手速慢了。”
笑容消失的宫侑：啊哦，被发现了呢。
“怎麽回事？什麽L键什麽小心机？？”一头雾水的耶耶左看看右瞥瞥。
“嗯？难道是宫你有没说明的操作吗？”听懂了的古森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宫侑。
撇撇嘴，宫侑一点都没有被拆穿之后的心虚，反而是得意洋洋，“怎麽？抢占先机也是战术的一种。”
“所以你把阿朝骗成这样？”松开手，角名指向满脸都是纸条，好奇不已的耶耶。
同时松手的佐久早冷哼一声，“L键是技能释放键，各种意外都是你故意制造的，对吧？”
“对啊。”宫侑像是滚刀肉般双手一摊。
这次听懂了的耶耶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喊道：“所以不是我的运气差也不是我的技术差，是因为踩到香蕉皮摔倒，被猫狗撞飞，这些意外都是阿侑释放了技能的缘故？！”
偏头望向他，宫侑笑出了一口白牙，“对呀，朝光你真是一点都没发现。”
大受打击的朝光伸手指着他，颤颤巍巍道：“我……你没说啊。”
差点笑出了声，金发少年得意地挑眉道：“我说了，这个游戏叫意外的篮球，你当时也复述了一遍。”
这分钟终于知道游戏名字的三人：……一听就不对劲的名字。
“这是意外吗？！这分明是人为制造的！”耶耶捂着心口喊道。
竖起大拇指，宫侑哇了一声，“非常犀利的吐槽。”
“但事实就是，你没发现。”
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耶耶顿时倒下，语气悲伤，“我居然没发现，呜呜呜，难怪我一直在输。”
作为小狗饲养员的三人默契对视了一眼。
他们看了看得意忘形的宫侑以及伤心欲绝的耶耶之后，纷纷开口。
“既然知道了规则，那我们就来继续吧。”佐久早淡然地望向宫侑。
被骗他也不高兴，尤其是看到宫的脸上干净如初。
更是不爽。
看到自家的幼驯染被眼前的坏狐狸坑惨了的角名哼笑道：“胜负还没有分出来，想必阿侑你不会说不玩了吧？那也太逊了。”
“哎呀，我还没玩过呢，让我也试试呗。”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古森语气轻快地说道。
他们也没有什麽不得了的报复心。
只是宫侑逮着笨蛋耶耶一个人薅。
把他都薅得怀疑人生了。
还是要稍微帮他找回一点场子。
一点都不带怕的宫侑梗着脖子道：“来就来啊！谁怕谁！看我不把你们脸上贴满纸条！”
见他还在叫嚣，佐久早嗯了一声，“来，十分后换角名，以此类推，朝光你自己一边玩去。”
毕竟朝光的脸上已经没有空地可以贴纸条了。
不如让他看着。
乖巧点头，耶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好！圣臣加油！”
撕开了美味棒递过去的角名平静地说道：“吃吧。”
看着面前的零食，耶耶鼓起腮帮子吹起贴在人中前纸条，一口咬了下去，“嗯嗯，好吃！”
在朝光一会的“圣臣好厉害”“伦伦超棒！”“元也真帅的”的应援下。
满脸贴满纸条，甚至连脖子都没被放过的宫侑绝望跪地。
只见他恨恨锤了锤地板，大声嚷嚷道：“可恶！要不是阿治不在，我绝对不会输那麽惨的！”
在学会了释放技能之后，比赛变得奇怪起来。
他们要操作的角色避开意外，又要扣篮，甚至要释放技能。
所以除了宫侑外，其他三人也输了不少次。
但总体看来，被轮流针对的宫侑输得最惨。
脸上多了七八张纸条的佐久早挑眉道：“还要继续吗？说实话，玩腻了。”
“玩别的！”虽然上头，但对这个打了很多遍的游戏宫侑已经腻味了。
只见他俯身来到电视机前，一边更换着游戏一边说道：“这次我们玩格斗游戏，这是阿治新买的，我没玩过，就用打擂台的方式比赛。”
“谁输谁下场，然后换人，朝光也来！”
吃饱了的耶耶立即举手，双眼放光，“没问题！”
“这次要多摸索一下。”角名扯下脸上的纸条，提醒道。
“别又被骗了。”
古森笑着调侃道。
“不会不会！阿侑不会的！”耶耶拍着胸脯保证道。
确实没玩过不打算骗耶耶的宫侑：……良心微痛。
“别啰嗦了！来战！”更换了游戏，宫侑一把撕掉纸条，意气风发地喊道。
“行。”“嗯。”“好。”“没问题！”
比起刚才的玩闹，这次每个人都十分认真。
恨不得一拳把对方锤进地板。
一些无意义的喊叫充斥在这个房间内。
“看招！”
“吃我一记托马斯回旋！”
“天马流星拳！”
“地动山摇！”
“你们好吵。”
“……”
时间流逝。
九号当天，体育馆内。
站在众人面前的火烧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道：“没想到时间过得那麽快，真是辛苦你们了。”
“虽然之前省去了开场白，但我还是想要说一些老生常谈的话。”
目光认真地看着面前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面孔，火烧沉声道。
“作为排球运动员，你们只需要向上看，向前走！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即可。”
“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是！”少年们齐声回答道。
“那麽，解散！”
“多谢关照！”全员弯腰致谢。
“我们先回去拿好行李，其他的一会再说。”佐久早看向朝光，叮嘱道。
没有意见的耶耶连忙点头，“好！”
青训已经结束，他们自然不会继续逗留。
“走啦。”伸了个懒腰，古森对他们招手道。
“来啦！”“嗯。”
穿戴整齐，背好包之后，三人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北条，春高见。”“北条桑！拜拜！”“有机会再一起玩啊北条。”
在短短的时间内，耶耶就和参加青训的选手创建了友谊。
只见他不断挥手，一脸灿笑地说道：“嗯嗯！持田我们春高见！”
“没问题！近藤！”
“好啊好啊，我们LINE联系啊！岩崎。”
“你们都注意安全呀！”
佐久早和古森早已习惯朝光那恐怖的社交能力。
“喂，北条。”身后传来了一道坚定的声音。
闻言朝光立即转过身，在看到是谁之后，笑逐颜开道：“星海！我们春高见！”
双手插兜大步流星的星海来到他的面前站定，眉眼认真，“春高的决赛，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眨巴了一下眼睛，耶耶摸着脖子，“啊？可是我每天都要洗澡诶，决赛前要再洗一遍脖子吗？”
放狠话不成反被噎住的星海：……他恨！
“噗。”“哎。”
古森在笑佐久早在叹气。
炸毛的小海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真是个大笨蛋！走了！”
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耶耶嘿嘿笑道：“星海！帮我向芽生问好！”
“啰嗦！知道了！”
“嗯嗯，你要注意安全啊！一路顺风！”
“切，要你说。”
“北条桑，我先行一步，我们春高见。”从电梯口走过来的影山十分礼貌地鞠躬道。
下意识跟着一起鞠躬的耶耶语气温和，“嗯嗯，影山路上小心一点，春高见啦。”
直起身来，影山对着佐久早和古森道别，“佐久早桑，古森桑，下次见。”
“嗯。”“拜拜。”
在影山身侧的千鹿谷有些紧张地说道：“多谢指教。”
“嗯。”“彼此彼此。”“再次见啦！”
等到影山他们离开之后，宫侑的声音响起，“都走了吗？”
“差不多。”
“伦伦！”一听到幼驯染的声音，耶耶当即转身开心地挥手。
下意识加快脚步，来到朝光身侧的角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们也出去吧。”
“好！”
对于他的话，其他人都没有意见，纷纷走向了大门。
一出门，冷冽的风便吹了过来。
“有点冷诶，伦伦你们快去车站吧，别吹感冒了。”搓了搓手，朝光叮嘱道。
“我知道，你也是，一会你们是先回学校对吧？”
看着眉眼带笑的幼驯染，角名反问道。
“嗯嗯，要训练。”
朝光乖巧点头。
虽然青训结束了，但他们部内的训练却没有因此终止。
现在还是早上，他们得回学校参加训练。
“那我就不担心你会迷路了。”抬手帮他整理一下围巾的位置，角名语气温柔，“好了，我和阿侑先走了，新年见。”
“嗯！新年见！”耶耶笑出一口白牙。
“阿侑，走了。”
说完之后，角名对着一旁的宫侑说道。
“就这麽完了？你们不黏糊一下？比如抱一下啊之类的。”宫侑奇怪地问道。
瞥了他一眼，角名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解释道：“马上就是新年，我和阿朝要回家的。”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九号了，距离新年只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
所以两人的交谈气氛才这般平淡。
“哦～知道了，那就走呗，朝光，佐久早古森拜拜，春高见。”了然地点头，宫侑笑吟吟对他们挥手。
“阿侑拜拜！”
“嗯。”“春高见啦。”
他们不是一个车站的，所以在门口就好分道扬镳。
目送两人离开，朝光这才转身，元气满满地说道：“我们回去啦！训练训练！”
双手插兜的佐久早提醒道：“别忘了还有期末考。”
此话一出，耶耶脸上的笑意尽失，整个人都蔫巴了下来，“啊……考试…”
“哎呀，你之前不是在复习了吗？还有时间的，我们一起努力就好了！及格不是问题！”
见他垂头丧气，古森赶忙安抚道。
很快就支棱起来的朝光用力点头，“对！我肯定会及格的！有很努力在学习！”
“你虽然是吊车尾，但及格不是问题，安心。”佐久早也安慰了一句。
“嗯嗯！我会加油的！出发！”自信心暴涨的小狗一边拐弯一边为自己打气。
“走错了，这边。”
立即调转步伐，耶耶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这样吗？”
“……”
“哈哈哈哈，朝光还是别带路了，跟我们走。”
“嗯嗯，有圣臣和元也在我真的超安心！”
“那是！”
“算你有自知之明。”
回到了学校后，在队友们的关怀与调侃之中，三人很快加入到了日常的训练中。
时光匆匆，转眼来到了一月。
一月五号。
正是春高开展的当天。
东京体育馆外。
伴随着井闼山的出现，周围的人开始了议论。
“是井闼山诶，光是这样看着，就觉得气场好足。”
“毕竟是冠军队，他们直接越过了优胜后补，感觉冠军就像被他们预定了一样。”
“但也没办法反驳啊，你看他们这个配置，堪称豪华阵容。”
“关东的佐久早、二刀流的北条、第一自由人的古森还有饭纲花崎这四个早就出名的选手。”
“还好我们和井闼山不在一个会场，要不然压力好大。”
“双峰的战斗力太强了，而且他们怎麽那麽高啊，我记得我看杂志说佐久早和北条都是96年的，可恶！”
竖起耳朵聆听着他们的议论，耶耶笑得牙不见眼。
“圣臣圣臣，他们在夸我们诶。”
一到冬天就口罩不离脸的佐久早斜睨着他，“好逊。”
“啊？”露出豆豆眼，朝光不解地问道：“哪里逊了？是关东的佐久早还是二刀流的北条？”
“不是。”
“圣臣说的是形容你们的双峰。”古森语气带笑地解释道。
挠了挠头，耶耶眼中的茫然加深，“可是我觉得很帅诶！这代表着我和圣臣是站在一起的，是他人无法攀越的山峰！”
“我超喜欢的！”
看着身后飘起小花花的朝光，佐久早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其实圣臣也绝对不错吧？”用手肘捅了捅自家表弟的腰，古森虽然是笑着，但眼神却带着威胁。
并不是介怀和朝光并肩同行，而是不要喜欢这个称呼的佐久早轻啧一声，“嗯，不错。”
“对吧对吧！我就知道我和圣臣是一样的想法。”
直面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佐久早微微偏过头，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嗯，一样的。”
他们是处于一个高度并肩作战一起前行的队友和对手。
这点他绝不会质疑。
现在是，今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