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一个点头,他就会毫无条件地,再次赠与信任。
因为,那个人是刘眠。
可惜,对方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任钱最后的幻想。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刘眠慢慢转身,蹲在了任钱的面前。
那人的身型极有压迫感,眼睛不带笑意,便显得冷若冰霜。
他指着肩上的银星,指代着少将的军衔;而他又用冰凉的手指按着任钱的军章,淡淡地笑了笑。
“我是少将,你是中校,你该叫我一声长官。”
“……”
任钱绝望地闭上了眼。
刘眠又一次给了他最荒谬却又最真实的理由。
“少湖,我并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
“……”
“可这个世界上,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权力?”
“是的。”
“你,到底要什么?”
“白塔,总指挥权。”
“为什么?”
刘眠右手轻抚着任钱的侧脸,在他耳边,声音很低,宛若深海的一块碎冰。
“在丛林里,弱者,不能说话。我想要的,只有站在高处,才能得到。”
“我不明白。”
任钱是真的不明白。
权力只会跟鲜血与死亡并肩。
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慢慢地张开眼,眼神染上了迷茫。
刘眠看他,眼底藏了一抹笑。
“我说过,你不用懂,你也不会懂。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你才选了。。。”
“嗯。我跪了三天三夜,求来了向上爬的梯子。”
“可你不爱他。”
“……”刘眠似乎轻声叹了口气,“少湖,你还是没有听懂。对我来说,爱情,没有那么重要。”
“可你。。。还是来救我了。”
“我不是来救你的。”刘眠微微俯身,从地上拾起了那煤黑的电磁发生器,“这个,对既明很重要,是进化部内部调查的证据。所以,我必须亲自来回收。”
任钱掩着眼睛,干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
相比于刘眠当年的缄默不言,现在这样推心置腹的狡诈,倒显得坦诚多了。
任钱从兜里掏出一只姜黄色的保温壶,扭开塞口,往嘴里灌了一口热酒。
他舔掉唇角的酒渍,在刘眠面前扬了扬。
“这是方教授送你的毕业礼物。你把其中一只送给了我,你还记得为什么吗?”
“……”
“你说,装烧酒的壶,跟我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