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他们带了许多东西,沉甸之极,此时大家一分,一下子轻松了。
丁小粥笑里带泪,这般回了村。
陆续遇见村中邻里。
众人纷纷向他投来艳羡目光。
丁小粥自觉普通,并无衣锦还乡之意。
然而,与村民比他穿得已经过分齐整,是城里时兴的好料子和样式呢!还有他带回来的这男人,也俊美的不像话。
吓!
这没人要的小瘸子去省城逛了两圈,就带回来个这般好看的野男人?
大弟看阿焕一眼,再看一眼。
小妹童言无忌,她最小,双手捧住个小罐子,问阿焕:“你是谁呀?”
阿焕直截而坦荡:“我叫阿焕。我是你们的哥夫。”
“这次我过来,正是为了与你们大哥办婚礼。”
——大哥怎么要成亲了?!!
几个孩子一俱停下脚步。
很难说是欢迎,倒似虎视眈眈地瞪住他。
丁小粥:“!”
唰地紧张起来。
再看阿焕。
这家伙倒是气定神闲,仍是临危不乱的模样,微微地笑。
24
还没同大哥好好叙旧,就听闻大哥要嫁人。
是个他们全然不认识的外人!
一群小的都对阿焕没好脸色。
好两天拿他作空气。
回到家。
丁小粥拆开行李,如打开传奇里的百宝箱,五光十色,有布料,有糖果,有首饰,有银器,他几乎全副身家都在里面,在城里不算很多,而对庄稼人来说已要攒一辈子,引得孩子们惊叹。
阿焕说:“都是你们大哥辛苦赚的。”
孩子们欣喜。
丁小粥唱和似的:“阿焕与我一起赚的,由他细心挑选,每人都有。拿了就不准欺负他,他是我的夫君,要尊敬他。”
孩子们垮脸。
两人并肩而立,在这徒然四壁的家中,俨然已是一对伉俪。
接着的几日。
先把家收拾过,小弟小妹都洗干净,衣服全部缝补好,屋顶破瓦也得换换。
阿焕又勤劳又靠谱。
丁小粥不担心他不被喜欢。
果然,几天下来,气氛逐渐缓和。
丁家小的们接受了哥夫。
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到了清明节。
大家全换上新衣,大的牵小的,阿焕牵丁小粥,去给他故世的父母扫墓。
跪拜,磕头。
丁小粥:“娘亲,我与阿焕两情相悦,我要与他成亲,特来告知您。”
阿焕:“夫人,我真心爱慕令郎,愿结秦晋之好,白首不渝。”
然后他们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准备举办婚礼。
婚服、喜烛都是自城里带来的。本来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再去隔壁集市买来吃食,打一缸黄酒,挂红布,贴红纸等等。
装饰好后,丁家变得喜气洋洋。
他们请里长作傧相。
在这月朗星稀的黄昏,无甚宾客的乡下小院里,丁小粥与阿焕结为夫妻。
红着脸,一对新人手拉手进屋,关上门。
曚曚烛光弥到床上。
梦一般地,阿焕看着丁小粥手指颤抖地脱掉衣服,向他展露出所有。
在锦官城,他们朝夕相处,每次丁小粥低下头,他总觉得那掩藏纤细脖子的领口里飘出一股莫名的香气,引得他口干舌燥。
雪白皮肤不知是被酒,还是被羞,染得处处粉红。
娇嫩而湿/涩。
丁小粥支起胳膊地半躺着,怯怯地看他,有点怕他。
阿焕笑了笑,试探地,一触即离得捏一下他的腰:“终于养胖了点。”
丁小粥扭身躲开,却也放松下来:“别摸这,是我的痒痒肉。哈哈。”
“痒吗?那这里呢?这里?”
“哈哈、哈哈哈。”
玩闹间,阿焕不动声色地伏到他身上去,把他的脸颊和脖子都亲遍。又往下,阿焕舔/他,像在吃极甜的糖豆。这声音传进丁小粥耳朵里,掻耳根似的发痒,浑身热,脑子快烧坏。
是不是又被骗了?
他已想不清,只能化作一摊春水,稀里糊涂地与阿焕融作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