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到,利维特甚至曾只见过有一位, 是与其拥有着相同发色的。
——————利维特他的父亲。
或许按照虫族的称呼能够更加的易懂些。
他的父亲,也就是他的雄父。
那只存在于他极幼年的记忆之中,甚至如果不是雌夫的再三念道,利维特就要以为只是自己错乱而想象出的角色。
鬼使神差的,利维特没有直接关闭视频,而是放任了它的播放。
可再是放任、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很快也就到达了终点。
在视频完全播放完毕后,利维特仍有半天也没有动作。
光屏前,那对与其雌父几乎相差无几的绿眸就那样怔怔地看着视频中的那只雄虫。
就任由着视频一遍遍地开始-结束。
一遍遍地循环往复进行着。
那时的路靡缇尔便是如同现在这般,低垂着脸。
势要将整个脑袋都埋入怀中。
只是不同于如今的,那时的雄虫还处在昏迷期间。
他并没有看见他的眼睛,无法验证其是否也如雄虫的发色般漆黑如墨。
利维特突然就很想知道,这虫睁开眼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墨色瞳孔。
莫名的他便起了要将雄虫带来看看的心思。
那也只是单纯的看看罢了。
利维特还完全没有动过要和下属虫说的那样,把虫给收入囊中的心思。
自己毕竟不是虫族,最坏也不过身份暴露、不当虫了而已。
完全不在怕的好吗。
可就在雄虫还在被运回首都星这段时间内,以前是山高皇帝远,如今利维特才做完申请,就要调任回到首都星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不过回来几个日历日的时间,利维特就遭尽了各方的算计。
可正真让他有了把小雄虫拿到人前来,假意结契的念头是因为在那期间,发生了一件真正让他恼怒作呕的事。
那些自持为贵族的上阶家族为了将他收入囊中自家,简直是无所不用其及。
其中不乏于都百八十岁的了仍不惜下场,亲身上阵的。
虽然调任还没下发,可人早早就回了首都星的利维特在才落地不久,通讯中就收到一位来自于通讯名单内沉寂许久,自他步入亚成年以来便再未曾有过联系的雌虫的邀约。
言语间提及他回帝都任职、两虫又许久未见,自己也找到了归宿,利维特却还未曾见过他的雄主,如今机会难得,之后再忙起来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言辞间极其诚恳地邀请着。
欢迎利维特到他家中做客。
但凡换个对象,利维特看看也就过了,甚至都不见得会打开。
可这位雌虫对他来说却是不同的。
布纳德·拂拉沃,一位与利维特·玥一样的军雌。
在利维特·玥年幼时,明明并不熟悉,却仍对他关照有加。
即便那时军中的大多数虫都将他视为不详。
因为只要是与他在一个战队出战的,多半就会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要真是全军覆没了到也还好说,可偏偏,几次三番的,明明该是全军覆没的,结果只有他。
这只还称得上幼虫崽子的虫活下来,并次次如此。
自然而然的,这只无名小军雌便有了个名为"灾厄"的称号。
没有虫提及小军雌所在的那几个战队所被委派的无不是威胁等级高到那些战队完全无法应对的程度。
只说着那只奇怪小虫崽的种种不详之相。
别说是同一战队,就是靠的近了点,那些虫都觉得自己会因此而被厄运缠身。
而布纳德·拂拉沃。
他是第一位带着善意,朝他而来的。
利维特还记得那时布纳德·拂拉沃对他所说的。
"你不需要对他们的死亡担有任何的责任,更没有那些臭虫说的那样。"
"正相反的,我觉得玥你就是个大大的【福星】。"
"你只是运气太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罢了。"
"能活着回来说明你很厉害。"
"那些虫就是嫉妒你。"
"他们在妒忌着你的好运气呢。"
利维特至今仍记得军雌那满含柔软与笃定的眼神。
而小军雌利维特并没有告诉他的是。
虽然不是他想要的,但那些虫的死亡也确确实实有他一份原因和责任在里面。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的存在,上面的虫想要试验他的能力和稳定性,那些虫也不会被委任这类难度已经明显超出他们能力范围内任务。
也就不会导致他们最终的死亡。
可莫名得,直到布纳德·拂拉沃絮絮叨叨完,作势就准备要起身离开时小军雌也没有开口提及过任何一句有关的话。
回到眼前,利维特没有多想便作出了回复,应下了布纳德·拂拉沃的邀约。
回首都星前,利维特就打听过了雌虫的近况。
在他进入虫族亚成年,开始涉足前线的那段时间。布纳德·拂拉沃也成为了厉莱克家族家主雄虫,厉莱克三世新娶进门的雌侍。
依照常理来说,布纳德·拂拉沃的军衔当时还只是中尉,而这位雄虫所在的厉莱克家族却是那时候便是在帝国首都星内能够排得上名号,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名望门族了。
布纳德·拂拉沃能够嫁入其中、还得了个仅次于雌君的雌侍位置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去处了。
可他的这位雄主年纪已经过百,而家中雌虫、光雌侍都有不下两只手的,更别说下面还有雌奴什么的,简直多不胜数。
莱克家族也是外华内絮,早就没了从前的辉煌。
而那雄虫之所以娶了那么多位雌虫也有些补充油水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瘦死的到底还是骆驼比马大。
好歹是个一家之主,按理说也不至于到以一个雌侍的娶一位中尉军雌的程度。
要知道布纳德·拂拉沃只是一名中蔚,对于他们这样即便是稍显颓势,可那也是帝国之中前列能够排得上名号的家族而言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如果真是全然的喜欢那倒也无甚所谓。
可厉莱克家族中那些虫的想法自不止于此。
布纳德·拂拉沃在被娶回家中后,开始时厉莱克三世还对他多有照顾。可随着时间的流转推移,厉莱克家族终究还是展露出了自己地真实目的。
那位拥有着【帝国之月】称谓的,
——————利维特·玥。
在雄虫和雌虫确立了契约,在官方也做下证明将虫拐回家后,厉莱克三世这才开始自己那真正的计划。
开始时他还只是如若无意般,一点一点的在布纳德·拂拉沃面前提起那只雌虫。
之后便更是直接摊了牌,要求布纳德·拂拉沃代替自己去追求和劝导利维特·玥,让这所谓的帝国之月落在他们厉莱克家族的院墙之内。
一开始布纳德·拂拉沃还能只当雄虫是一时兴起提到对方,可在后来提起的次数多了后,布纳德·拂拉沃再是迟钝也该意识到了不对。
布纳德·拂拉沃义正言辞拒绝了自己的这位雄主,并扬言称自己与那高不可攀的帝国之月毫无关系,他们甚至都不在一个营地。
那位上将绝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要说玥,布纳德·拂拉沃自然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和虫完全不熟悉。
可那也只是在许久以前,玥还不是上将的时候。
如今多年过去哪能指望对方还记得他这么个人物。
可厉莱克三世又哪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早在之前他便查清了雌虫与利维特·玥那常虫所不知的关系。
否则也就不会目标如此明确地在诺大军营之中精准找到布纳德·拂拉沃,对雌虫进行追求并三番五次的出现在雌虫工作的场合内释放魅力了。
为的那可不就是想要引起那些军雌们的注意和讨论,好让利维特也能够听到些有关于自己的消息。
而就算是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自己好雄的名声也能在军部传开。
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也就是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之下,布纳德·拂拉沃终究还是选择相信了雄虫,半推半就和虫定下了婚契
并满心以为自己是找到了一只至少眼里有他的雄虫。
拥有了一还算不错的归宿。
可布纳德·拂拉沃哪里知道,自己这分分明就是进了龙潭虎穴,再难逃出……
在知道看清雄虫的真实面目和目的后,布纳德·拂拉沃被恶心的几欲作呕。
那是他第一次拒绝雄虫。
也是他第一次被带到了那间地下的暗室。
自那以后布纳德·拂拉沃的脸上再没了以为与雄虫相处时浅淡的笑意,身上也多了许多不属于战场而导致或深或浅的疤痕。
可到最后,布纳德·拂拉沃还是给玥、那光彩无限永远如皎月般高高悬挂的雌虫发去了邀请到讯息。
在看到自己的讯息发出后,近乎没有丝毫犹豫和询问,对面的雌虫就那么轻而易举得答应了他的邀约。
见状、厉莱克三世的脸上瞬间便绽开道夸张至极的弧度。
看在布纳德·拂拉沃的眼中就如同会给虫带来灾厄、还以此为乐而正狂笑不止的恶魔。
那暗自祈祷、期望着玥已经将自己遗忘的希望破灭。
他宁愿利维特·玥早就将自己忘怀在了不知哪个角落,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甚至连进一步的询问都没有就直接应了下来。
布纳德·拂拉沃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熬到了他们所约定的那天。
嘴上依照着那个恶魔给他的说法,布纳德·拂拉沃询问着正坐在自己对面。
已经许久未见,在他记忆中还是个扳着脸,一副小大虫模样的小军雌,竟在不知不觉间长得如此高大好看的利维特·玥,是否愿意与自己共同侍奉一个雄主。
克制住胃部的不适、和想要呕吐的冲动。
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那还尚且年幼,肌肤和甲壳都还未长好的雌虫弟弟的笑颜。
以及弟弟那,因为痛苦达到极至而无法克制住扭曲的面孔。
布纳德·拂拉沃目光呆滞,细数着桌案的纹路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不至于真的在利维特面前吐出来、丑态尽出。
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利维特的眼睛。
只有唇瓣在一下下麻木又不可抑制地上下碰触张合着。
自动播映着那一遍遍,早在利维特·玥回到主星前便在无数个深夜中,被深深刻入肌肉,那头恶魔所创编纂的言辞。
布纳德·拂拉沃想过无数次。
自己怎么还不去死。
为什么要答应那只恶魔的求婚。
为什么要在那时候去帮助当时的玥。
为什么在战场的生死一线都安然度过。
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为什么要活着。
···········
第67章 章六十七 【倒V结束】坏球我成小三了^^……
年华流转, 物是人非。
再见时,利维特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虫。
口中虽说着体己的话、字字是两虫情谊。
却也句句不离他的雄主厉莱克三世如何如何,再次也是厉莱克家族如何如何。
语气是全然的欣喜亢奋。
劝诱着、希望利维特能够加入他们的家庭, 与其共侍一雄。
言语之间甚至已然畅想起了他们的未来。
布纳德·拂拉沃表现的很完美。
可也就是因为表现的太过完美。
布纳德·拂拉沃整个虫给利维特的感觉, 就如同一只精心雕刻后表现优异,却毫无自主权利, 被夺去了控制牵引的拟虫玩偶般。
如果是以前那完全不通世故对于其他虫变化毫无所察的小军雌,玥在这儿可能就要错过的东西, 在如今利维特·玥的眼中显然无处可藏。
只是几年不见。
那曾一直默默帮助着他,从来都是沉稳理智,但又对万事皆报以热枕和温柔的雌虫。
如今竟显得是那样的疲惫不堪。
利维特总有一种,只需轻轻一碰、便能将他完全击碎的错觉。
又或许、这并不是错觉。
整片空间只有布纳德·拂拉沃一个虫在说话的声音。
就和地下的暗室那样。
布纳德·拂拉沃可并不知晓对面虫的想法。
布纳德·拂拉沃只知道:
玥现在肯定也觉得如今的他污浊恶心到了极点吧。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久了都还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是不是也在心底疑惑呢, 疑惑在他记忆之内的布纳德·拂拉沃, 是否也是如今的这副模样。
布纳德·拂拉沃的眸底暗了再暗。
可他也知道,自从他说出那原以为会万分艰难、难以启口的开头却是那样自如,又完全不可控的直接倒出后自己便早已没了回头路。
但、没事的。
只要熬过这次见面。
这次之后, 那个恶魔也会知道,自己对于利维特而言并没有他所想像的那样重要。
更没法为它那些令虫作呕的妄想提供任何的帮助和进展,那样就不会再把心思打在他的身上了吧……
没错。
只需要再等等。
再等等·····
很快,玥就会失望地甩袖而去。
很快、他就能够失去那一切,在它们眼中看来所谓的"价值"。
他的弟弟也就不再会因此而被为难、顺利得救了吧。
只需要一小会儿。
只需要一小会儿······。
视线回归洞穴之内。
一人一虫仍维持着原先的造型。
利维特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内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可落在路靡缇尔的眼中,那就是自家老婆不想搭理自己的信号。
路靡缇尔在心底头脑风暴了半天。
老婆一直不开口,都过去四五分钟了,也没有任何先要自己坐起来的迹象。
路靡缇尔开始自省己身。
他刚才是不是给自家这位惹生气了?!
可他昨天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吧?就是前天也没有啊······(只是做了些出格的事儿罢了)
但是那难道不应该很正常吗,毕竟他们都结婚这么久了。
所以果然因为是自己下嘴太没轻没重,把人给弄疼了吧QAQ。
虽然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可因为omega好看的腺体那一直染不上自己味道,那会儿他的信息素也确实注入的太急了些。
肯定很不舒服吧……
路靡缇尔到底是没忍住,小心抬头瞄了瞄omega如今的神情。
这不看还不知道。
一看。
哇、看得路靡缇尔的心这是凉了又凉呐。
不是,谁家omega、谁家好人在跟爱人温存后会是这副表情啊。也就那些现代都市狗血电视剧里边儿、种种原因之下心不甘情不愿被迫匹配或者是强制嫁或者是娶了不爱的人了吧,否则怎么······?
等等。
路靡缇尔猛得反应过来。
要这么说的话,记忆中自己收到官方给的恭喜函,好像应该大概可能,确确实实是在自己和老婆同居的亲密来自。
而前天。
也确确实实,是他、路靡缇尔一直在主动着,甚至一开始,也是他莽上去把人给强势压倒的······
至于利维特。
从一开始,他就是抗拒的态度,包括之后也只是半推半就。
所以、!!!!!!
路靡缇尔感觉自己这是摸到了残忍真相的边角料。
所以上将、利维特他。
已知:
上将只是因为自己的强迫才和他产生的之后种种亲密举动。而利维特他本人,实际一开始就在拒绝自己,并不愿意和他有那方面的交集。
可得出:
他的老婆。
他的上将其实。
不愿意。
和他,
贴贴。
路靡缇尔的内心已经被绝望覆盖。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那长黑尾巴也和凋谢枯萎了似的,耷拉着垂向地面。
这能不绝望吗?自家老婆都不要他了!!!
Alpha强忍内心的负面情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说实话,要不是上将后颈处还渗着血印,且一看就是他亲口厮磨tian咬的那块肌肤还一直在脑子里晃来晃去,路靡缇尔他人也还是有点心虚的话,早就该蹭上前去质问omega,再闹脾气一哭二闹三上吊,给人来个一式三连了。
“是我太冒犯了。”
后槽牙咬定。
路靡缇尔觉得自己再没有任何、比现在还要清醒的时候了。
不行,他一定要抓住这人。
“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不就是先婚后爱吗?
没有感情就培养感情。
光能与彼此匹配上这一点就说明自己已经站在的起跑线的最前沿。
他会让人心甘情愿爱上自己,拯救他们的婚姻的!!
依照着以往对于流行影剧的了解,路靡缇尔这边已经在心底有了好几个备选剧情和方案。却不料后一秒,对方只是开口直接便打碎了他才许下的雄心壮志。
听路靡缇尔这么说,利维特只以为雄虫已经从前两天那莫名的状态内恢复了神志。
“不必了。”
他一瞬不瞬,直视着路靡缇尔的双眸。
此刻,小雄虫那对似能倒映出万物、却都只是转瞬即逝过眼云客的黑眸之内全然的只有他一个。
察觉自己心底那莫名的满足,和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
利维特不得不提醒雄虫,如今他们该要面对,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
路靡缇尔静待其下文。
然后便见上将一脸正经,甚至路靡缇尔莫名地,从他的绿眸中里看出了些无奈,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我已经有雄主了。”而现在的你,只是个‘来历不明的雌虫’。
被触及了知识盲区的alpha路靡缇尔:······呃、
雄主?
那是什么?
就在几个呼吸之间,路靡缇尔的大脑已经飞快运转起来,再次风暴。
他联系了脑内所有和这两个字有关的词汇和内容,甚至是联想到了某些,有着特殊字母癖好的小众圈。
当然,如果只是联想然后排除那也就算了,顶多也就是自己知道的太多知识涉猎广泛而已。
可最最可怕的是———
在他把对方所说的那两个字代入其中后。
这又是“雄”,又是“主”的。
竟!然!
没!有!
丝!毫!的!
违!和!感!
仿佛这个词汇的诞生,就是为了其而量身打造的一般。
路靡缇尔的大脑当场报废宕机,呆滞.jpg
“雄主”。“雌主”。
我就是个大冤主。
自然。
易感期,又不是易智期。
大脑还处于空白待发育状态的才需要易智呢。
路靡缇尔的这份绝望来得快去得也快。
原来那被激素值冲昏了的脑子,在这波的猛烈袭击中也终于恢复了些运行,转动了起来。
从开始那没有任何物质、完完全全的漆黑,到他的跌落异世,知道了有虫族这么一个种族的存在后。
再就是他和上将,也就是他原先一直以为的、自己和对方的婚后同居。
当然了,说是婚后同居倒也没错,确确实实就是那么个儿意思来自。
他就说为什么对方身上属于自己的气息这么淡。
虽说自己那空气味的信息素也有责任,但他都那么使劲的散发信息素了,也没见这人、哦,这虫身上的味道被冲散多少,还是那么香。
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啊。
差点以为是自己信息素方面不行a尊备受打击的路靡缇尔:还好还好·······!
等一下,不是一个种族的话、
那他不就是,不能标记上将了?!
不对,现在的重点不应该在这。
所以。
之前的那个蠢货,居然是戴着贴合面具,然后一直用着那张、本来也没多好看,后来还给他弄得破破烂烂的脸,和上将登记领了证、然后还在一起的了这么久。
并且还一直瞒着,没有告诉过自己的雌君、他的上将,自己得真实长相的?!?
路靡缇尔被自己这操作直接给干沉默了。
家人谁懂啊。
这个坑货居然是他自己,他路子本人。
并且。
如果是以现在这个逻辑和情节来看的话。
他现在,也就是原来的这副模样反倒有(十)些(分)名不正言不顺。
甚至对于上将来说,他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陌生人……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还、还真是。
顺手把自己个绿了,还当了他自己的小三。
呵。
漂亮。
殊不知正主正搁那看着自己,等待着他最终的答案。
见雄虫背后尾巴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还很是觉得新奇。
第68章 章六十八 私虫饭 拯救婚姻特别版
可半晌过去。
利维特还是没有听到路靡缇尔有开口, 说出那句在他看来本应该顺理成章的坦白。
视线自雄虫因为接触过地面而沾染了部分尘灰,显得比之以往有些灰扑,但已然长长不少的漂亮黑尾处再次挪回到了他的主人身上。
而就在两人视线触及碰撞的瞬间, 利维特就见路靡缇尔视线极不自然的躲闪了开, 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整一副似有心虚,而不敢与他对视的模样。
所以———
路靡缇尔他这是不愿意?
利维特那对莹绿的眸子微微眯起, 隐约可见其中有深墨竖瞳浮现,满是危险的气息。
明明已经认出自己了, 这两天对他也是黏糊的不行的路靡缇尔为什么还不愿坦白承认?除了心有不愿这个答案外,利维特很难再做他想。
于是这边还在想着怎么怎么和利维特解释,才可以尽量减缓利维特的怒火。自己现在是一个不清不楚的雌虫,就在刚才还和已经有雄主,如今已是某雄虫(他自己)雌君的帝国之月的利维特上将有了超越雌雌间该有的亲密接触来着。
他这边办法还没想出来。
就察觉对方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正直直盯着他。
才一抬头, 路靡缇尔就对上了利维特那对带着浓浓危险意味的绿眸。
救命救命救命。
天要亡我!
路靡缇尔内心满屏的SOS。
到底是谁在说绿眼睛温柔的啊!
哦、好像是他自己来着, 那没事了·······
话说,上将他这不会是在想着要怎么才好刀了他吧?路靡缇尔简单思索一番后,可别说, 还真有可能。
可能性还极大。
毕竟自己现在又不是他的正牌雄主,就算是他们俩还在一块儿、他还名正言顺的时候自己都没对上将这么放肆过。
更何论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一只来历不明的陌生雌虫。
咦?这是不是也算得上另一种的通讯录了?这种莫名的奇思也只是一瞬便很快闪过,很快便没了踪迹。
就利维特那句:"你知道的,我已经有雄虫了。"。
路靡缇尔就明白自己之前胡乱叫的多数老婆少数那几句上将肯定是被对方给听了进去。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他、路靡缇尔。
一只对上将图谋不轨、胆大包天的,和陌生私虫饭没什么区别的虫。在知道了利维特的真实身份后,就把虫给压倒,并强行对一位有雄之雌行了不轨之事。
而利维特,在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己这样一个猥琐私虫饭的大脸不说,还被自己差点给得逞了……
这不是犯罪还能是什么?!
本来还只是想着弄疼了人, 想着给老婆装装可怜,为自己这两天的行为反省(实际一点也没有在反省,完全不记得后悔甚至还行再多来几次的)地路靡缇尔的头,这会儿是低的更深了。
简直巴不得这地上能突然多个缝隙出来,让他好能钻进去。
他是越想越心虚。再搭配上他那还没完全想起来的记忆来看。
即便不算上这次的事情,就从自己当下的那点点回忆来看,自己貌似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来着。
偷偷威逼利诱,收买他们的机械崽崽7085给他开足了便利不说,在第一次见面前,记忆里的自己就弄出了一堆危险品,做足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充分准备。
后来见了雌虫,明明下定说好要走的决心在看清了利维特,也就是他这意外得来的雌君的脸后又改变主意留了下来。留下来要安分过日子那也就算了,还总喜欢招惹雌虫,借着出去打工的名义短时间脱离对方视线又是各种搞事情。
也亏得碰上的是他这位脾气好的。
两人都结契了他还瞒着上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说,看出来虫族都是些不太能吃辣的后,第一次做饭的时候还故意弄了那么一堆蠧植来,想想都过分。
是的故意。
那时候的路靡缇尔初来乍到,对于这个世界和星球的动兽植被情况自然是丝毫也不了解的。
路靡缇尔可还没有傻到光靠外形就来裸眼鉴定一颗陌生树植的好与坏,就是在他原先所处的蓝星只内,外形相似可兴致相差甚远的植被也不在少数。路靡缇尔可不敢打下包票自己能够分辨完全。更何论是眼前这颗,生长在他完全陌生的世界和星球上的产物了。
在选购下单之前路靡缇尔就做过了与蠧植所相关的功课,之后在收到这些"虫族小米辣"的时候也是在让7111扫描过后,自己亲口尝过,觉得这玩意儿不止外形,就连味道来看,也至少是和蓝星的小米辣是一宗同源,且没有过于剧烈的中毒反应之后,这才故意依着自己的口味做了一桌子的辣菜。
甚至就连那颗神似土豆的菜植也同样难逃路靡缇尔的毒爪,在翻炒时被迫加了些打碎浸泡过的蠧植汁水进去。只是看外表的话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来,就连那蠧植汁水所散发出的味道也被另外的几道菜给完美掩盖。
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这一番干戈动作下来,除了确实有路靡缇尔自己嘴馋的因素在里面外,最终也只是为了试探这只雌虫的脾性,看他会不会掀桌生气之类的。俗话说地好哇,今天他敢生气掀桌,撂筷子走虫,明天他就敢把手伸他身上。
这样自己也好有理由跑路不是。
至于结果。
出乎预料的,别说什么撂筷子来,雌虫甚至没有对说哪怕一句的重话。路靡缇尔则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范围,把自己也给辣了个不行不行的。
之后还是借着回去厨房盛例汤的名义去猛猛灌水才有所缓解,最后也只是搬起石头反砸了自己的脚。
后面的几天中,虽然觉得雄虫这是中毒中着上了瘾,利维特的嘴上也说着要给他做戒断。
可之后,在路靡缇尔做了好几日的饭,已经有些开始想念自家的「虫族小米辣」并蠢蠢欲动起来。
该说不说,这个世界的调味剂也是真的健康。
就和他们的传统菜品似得。
甜咸是虫族菜系中的主打味道。
酸苦虽然也有,但对于大部分的虫族来说却并不适口。因为那在他们看来就是没有成熟和有食物中毒风险的标志。
而惯常吃辣的人往往都知道,辣椒这种东西一顿两顿没有还好说,可要真的长时间不吃那也是真的想。
就路靡缇尔知道的篮星某吃辣省份名菜:《辣椒炒辣椒》。
据说当地人惯喜将其放在早餐时品尝,用以下粥。
当地医生在嘱咐忌口时也不约而同,自觉略去一句:“忌辛辣,清淡饮食。”
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咿呀学语,路走走不稳的小小孩哥孩姐。
早也吃晚也吃,几颗青菜叶子都逃不过辣椒的点缀。简直是把“吃辣”这两个字给刻在了DNA里。
一顿不吃就难受的紧。
虽然还没有那么夸张,可在后来路靡缇尔实际也是有偷偷掺和过一些进去的。
以利维特的敏锐怎么都不可能察觉不到,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哪怕一句。
只是每每伸出的筷头都自觉默默避开了那些闻着就带着一股霸道辣香的菜盘子。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之后都路靡缇尔小动作愈发地猖狂和明目张胆了起来,而利维特也只是默默的吃着雄虫做得东西,到后来甚至有些习惯了这种‘中毒’的感觉。
就如今的路靡缇尔看来,原来的自己那就是在一直对雌虫保持着警惕和戒心的同时,又一边享受着对方对他的纵容,并时常得寸进尺毫不客气。
人干事?。
话说远了。
将目光拉回眼前。
眼见着上将眼中的负面意味愈来愈深,路靡缇尔决定要速战速决。
谁还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呀,他可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让到手的人给跑了。
利维特见小雄虫朝自己方向伸爪,还没等利维特细想,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在第一时间猛然站了起来。
避开了对方伸来的手。
路靡缇尔也被他这突如其来地举止吓得一个哆嗦,以为他这是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收拾自己的。
利维特的脑海中则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前两日一直在这小片天地内所发生的场景。
他可还没忘雄虫但凡是一伸手,便必然没什么正经事发生。
就是到现在利维特也能感受到后劲出那块片肌肤隐约传来的热意和刺痛感。利维特不由又想起,这虫好像额外的喜欢啃咬舔舐自己的后颈处,即便是没整个虫凑过去的时候,也会用指腹摩挲着那块地方。
甚至于好几次,在利维特思维飘散的时候都会有点儿莫名的心虚。
这虫就这么喜欢那片虫纹吗?那自己要不还是别告诉他这是假的······了吧?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利维特也自然看出了见他反应这么大,被吓一跳的小雄虫。
见迟迟没有预想的力道落下,路靡缇尔微仰起头,目光一瞬不瞬,自下而上地看着正处于高位的利维特。
见他这副表情,路靡缇尔也自然默契地联想到了前两日所发生的事。
一人一虫都感到些莫名的尴尬。
可奈何不住,平日的脸皮就比雌虫厚上了一层(不论是物理意义的还是心理意义的),更何论是如今正受着信息素影响的。
拯救婚姻特别版·纽轱辘氏·路·赫兰祈·靡缇尔了。
看清路靡缇尔的脸后,利维特长睫煽动,快速地眨了眨眼,并有点怀疑自己的那昼夜不忌的良好目视能力。
雄虫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夸张的小表情。
但利维特的的确确就是从小雄虫的眼中读出了‘负心汉“这几个大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利维特如何虐待了他,那黑葡果似的眼睛里盛的是委屈和茫然。
仿若在说:你······有·、有雄主了?那,那我怎么办QAQ。???
利维特现在是实打实的疑惑了。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前两天那个一直被这虫给压着咬脖子,咬完之后现在还想不承认、拍拍屁股就想走虫的是他吧。
自己这都没说话呢,他怎么还先给委屈上了?
第69章 章六十九 表白 我不可以吗?
路靡缇尔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看出利维特这是觉得有些难为情,除了偶尔实在的难以抑制外一向不带情绪的脸上才染上淡淡恼晕时便迅速有了行动,生怕利维特再细想下去觉出味道来会直接一个恼羞成怒把他给逐出洞门了。
于是, 在利维特看来。
雄虫就用着那样一对黑葡果似得黑润双眸仰着头望着自己。
极其轻缓却字字清晰的质问着自己。
“我不可以吗?”
不可以成为你的伴侣、你的爱人, 你的……吗
利维特承认,自己很不争气的有瞬间地动容。
他在心底暗暗回应着对方, “当然可以。”
但理智并不应许利维特就这么轻易的走入雄虫的圈套之内。
他是玥,也是一次次独自穿梭在战雨危机之中, 靠着自己活下来,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利维特,那被冠以帝国之月荣称的利维特。
不论是利维特·玥还是蒲玥,他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骄傲。
更何论还有着父亲与雌父两位的故事在前。
利维特并不清楚路靡缇尔是否只觉得自己之前告知他的那位称谓是他胡口乱说出口的。可实际,【蒲】是他父亲的姓氏, 就连【玥】这个字也是后来雌父告诉他, 是出于父亲对于故乡之下而取得的。
虽然对于这位父亲的记忆并不多,大多的也只是来源于雌父的口述,再加工以幼年时期玥的想象而来。
但他清楚知道, 他的父亲终身便只有他的雌父这一位伴侣。而这对爱侣也只有他一个后代,也是他们曾在这个世界活过的唯一证明。
自己就是他们在这世间唯一的传承和希望。曾几何时,便是这个认知让他硬生生扛过了无数次的一了百了。
利维特承认自己确实对小雄虫抱有着与其他虫所不同的感情。
可利维特也清楚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是相互的。
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不求以对方如何的回应也只是给自己徒添烦恼与伤痛罢了。
路靡缇尔如今用着这样一副他并不陌生的,却并非他们以往相处时所展现的模样对自己做出这些举动。
让他错以为雄虫也是对自己有所不同的。
本来只是想着逗逗小雄虫,没成想,这虫却又在自己给出台阶和暗示时作出一副完全没有听出其中深意的模样默不作声。
没有想象中的坦白与互诉。
雄虫只是将自己的一切隔绝,那样沉默着,假作一只与他才初见不过两面的陌生雌虫。将自己如今的模样与原来的那位帝国雄虫路·赫兰祈·靡缇尔划开界线。
如果这就是路靡缇尔的态度的话,那么。
利维特想, 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好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倒不如就乘着现在这个机会刚好和虫一刀两断。
是以在听到路靡缇尔这么说利维特不怒反笑在心底夸了句雄虫的脸皮,嘴上也不再客气。
角色扮演,假装不认识?
行。这么玩是吧。
长顺的银发随着雌虫的动作而轻微晃动,显目的颜泽不由吸引着路靡缇尔的视线。
“可是。”
利维特开口时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纠结。
“我很喜欢我现在的雄主,况且。”
“你也是知道的,我之所以会冒险来到这片密林”
“为的就是能够找到我的雄虫阁下。”
事实证明会这些招式的不止是路靡缇尔一个。
话是这么说,利维特也留了个心眼边说边看着雄虫面部表情的所有细微变化。
捕捉到对方在自己提到他的雄虫,这个异地创立账号路·赫兰祈·靡缇尔时,路靡缇尔的神情也有那瞬间的僵硬。
利维特的口头上也加大了力度。
“就和传闻里的那样,我们的感情很好。”说这话时他的眼里满是诚挚。
如果不是路靡缇尔自己也知道那个传闻到底是有多离谱的话可能也就信了。
只是路靡缇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没等他再想到什么可以说的骚话。利维特再度开口的下一句话让他的脑子直接停止了所有运转。
“我想我是深爱着他的。”
路靡缇尔再一次闯入了对方眼底的那片幽绿,一时难以回神。
他的心底如巨浪滔天而起,眼底的不可置信清晰可见。
“我无法做到将他忘怀。”
利维特也再分不清自己这话中到底是有几分的真,几分的假。
他也不愿再去深究其中的真相。
只觉路靡缇尔现在的这副模样倒也惹人发笑。
至于路靡缇尔。
他还全然不知利维特已经把自己划分在了渣虫的范围内,距离生死一线不过一念之间。
还在那反复横跳,纠结着这醋他到底是要不要吃呢。
路靡缇尔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是该先酸还是该先开心。
而欣赏完雄虫表情的利维特也在这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既然要断那就如他所愿的断个干净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路靡缇尔自知理亏,自然是不敢乔装不知的。
“……”
“昨天。”
求生欲旺盛的男人又立即补充道:“之前就一直怀疑是上将了,只是昨天才完全确认。”
“靠着扒我的衣物吗。”雌虫语气平淡,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可这种时候就是越正常,听着反倒是越是反常吓人。
“!”“不是!”
看雄虫如此慌张,利维特这又放松神情,没再假意唬人。
话锋一转。
“我并不介意。”
并不介意?
这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路靡缇尔………也就是说,他不止是绿了自己并且还成功小三上位了是吗。
如果说刚才还是喜中夹杂着一点点的复杂这回路靡缇尔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路靡缇尔: ……
实际上利维特还有些没从那段记忆中走完全出来。
事实再次证明,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几个日历年下来布纳德·拂拉沃对于自己的那位雄虫厉莱克三世的了解还是不够充分。
这只在高位长坐已久,被家族宠爱着长大的雄虫的傲慢与无耻,以及厉莱克家族,对于现状的不满,振兴家族、摘下帝国之月的决心程度之强,早已远超乎了布纳德·拂拉沃的想象。
大厅内早早便被提前安放了可以释放雄虫信息液以及浓缩的雌虫专用□□剂装置。
厉莱克家族那些虫最真实的目地,根本就不在于布纳德·拂拉沃到底能不能劝的动利维特。
当然,如果真的意外成功、皆大欢喜了的话,接下来的布置自然也不会浪费。
刚好用来,就作以庆祝了。
岂不美哉。
至于那只雌虫,利维特·玥不知好歹的并不听劝的话。
那么,也就怪不得他们玩些其他,无伤大雅的手段了。
大厅内释放纽扣在利维特到达,房门关闭坐下后,背后的虫便将开关一点点开启,阀门被打开放大,其中的药物及气体在不知不觉间变扩散开来。
利维特倒还好,布纳德·拂拉沃在身体产生熟悉燥意的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
这一刻,布纳德·拂拉沃只觉阵巨大的窒息感将他整个虫包围吞噬,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厉莱克三世根本就没有想过给他留有任何的后路。
他分明是知道,自己的精神在这几年的折磨之下早已经变得摇摇欲坠。
之前的那所有所有的甜蜜及回忆,让他从单身主义改变想法,而决定冒险一试的婚姻,如今反倒成为了刺向自己最深的那道利剑。
如今不论是他的至亲好友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因为自己这一时冲动的决定而深陷侵害,甚至于利维特。
没有再多的时间让他去慢慢思考,布纳德·拂拉沃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可利维特、玥他……
布纳德·拂拉沃咬紧牙关。
最终,雌虫还是做出了抉择。
他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喉咙干涩难以挤出字眼,只有唇瓣在翕动着。
“快走。”
“离开这!”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话一出口,便是为自己画上了结局的句号。
即便是如今他回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可笑。那一次微小的心动就这样搭进去了自己的这一生不说,就连他的至亲也受了他所害。
至于药物,他清楚自己即便不这么做,那虫也不见得就会放过他们。
反倒是利维特·玥。
他是【帝国之月】,同时也是帝国如今大多数雌虫所向往着的存在。
布纳德·拂拉沃的眸中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破碎嘶哑的声音自小变大,从刀割般撕痛的喉内生生挤出。自己决计不能再为虎作猖。
“快走!!!”
见布纳德·拂拉沃这反应,利维特自然也看出了其中关窍。
厅堂之内,针对于雌虫所用的药物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便散漫遍布了这整片空间。
可利维特他说到底,也不是真的虫族啊。
自然,这些针对于一般雌虫的药物对利维特而言自然没有任何的效用。
自己所身处的,是厉莱克家的区域内,再想到刚才布纳德·拂拉沃的这种异样,利维特也敲定了这其中的问题所在和那些背后逼迫着雌虫的虫。
厉莱克三世。
或者说,厉莱克家族。
时光流转。
几个周循环后,帝国之内迎来了个巨大的变革,对于相关的法律补缺工作也在暗处悄然展开。
先是因隐式的家族遗传疾病突发,厉莱克当家雄虫三世脑部受损,智力受碍。
治好了也只会流口水的那种。
同样的,也是因着厉莱克三世的急症,一些尘封已久的隐秘突然暴露昭告天下。立世百年,在帝国建立之初便一直存在至今的厉莱克家族爆出惊天丑闻。
地下暗室之内,不知有多少虫的鲜血曾在其中流动、凝固陈化。
而距离利维特最近郊园内。
也悄然多出一座灰白的墓碑,安然矗立。
第70章 章七十 银河 长出来了、恋爱脑长出来……
是以在才见到雄虫的那段时间, 利维特不只是对雄虫,他对待周围一切事物的兴致都不高。
自布纳德·拂拉沃那次事后,利维特便告诉过自己从此再不要有虫因他而被无辜牵连其中, 也开始与身侧的一些虫保持特定的距离。
在他完全整理收拾好, 那些如跗骨腐蛆般的虫子,站稳脚跟, 没有后顾之忧前。
将思绪自记忆中抽离出来。
如今正矗在他面前的,却是同样与布纳德·拂拉沃般, 受自己牵连而走到如今这翻境地的路·赫兰祈·靡缇尔。
利维特不由轻叹了口气。
似这样便能够将心底那些积压压抑已久的情绪一同吐露,也让心口处那自从路靡缇尔跳下星舰失踪以来,便一直紧压逼迫着自己心脏,阻碍着每一次血液流通循环及神经上的巨石松摇,击碎。
失去了逗弄对方的限制, 利维特不愿再继续和雄虫做那互不认识的偷Qing戏码, 于是开口,直接了当道。
"您还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这一句话路靡缇尔的心神便被雌虫完全吸引了过去。
分明该是个问句的,可在利维特的话中路靡缇尔却听不出对方有任何质问的意思。
雌虫语气淡淡。
眸底所荡漾的, 却是连他利维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软绿波。
"我的阁下。"
简单四字却直接说穿了路靡缇尔的身份。
明明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一个称呼。
他却莫名觉得心口一颤。
上将他这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
黑如曜石的长眸微睁。
分不清是被看穿的愕然,还是别的什么。
一种无法言语,夹杂着些许隐约涩意的悸动情绪此刻正在他的心脏内蔓延攻掠。
强忍住想要当场抬手,摸下/面部边缘,确认脸上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贴上了原来那副贴和面具的冲动。
一句:「我的阁下」,让他颤动了心神。路靡缇尔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的明明该是一句缱绻、适于温存的话。就连利维特面上的表情也是他少有见到难得的柔缓,可毫无缘由的。路靡缇尔就是有种下一瞬雌虫便会转身离去消失的错觉。
就连他的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着他,那个与他视线所接受到的,完全相反的信息。
那道声音在告诉着路靡缇尔,利维特现在看上去好像很累。
很累很累。
两人的站位一前一后, 不过抬手便能够触摸对方的距离。
毫无缘由的,路靡缇尔突然很想、很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抱一抱他的上将。
而他那想要抬手触摸,指尖微晃的动作自然被对面。
自下定决心后便未曾改变视线的落点,似要将路靡缇尔牢牢刻在眼里、烙□□底的利维特看在眼中。
便只当路靡缇尔这是被自己拆穿身份后的不可置信,而迫不及待想要去证实些什么。
利维特自然不会想到路靡缇尔的真实目的也只是想要抱一抱他而已。
"没关系的,您可以摸摸看。"
连前两夜,在自己的各式孟浪之下也只在实在难以抑制时才会自喉底挤出那么几声轻喘的利维特,此刻竟仿佛是真的终于对自己敞开了心房般。
上将的语气是路靡缇尔从未在利维特那听说过的温柔。
在这猝不及防惊喜之下的同时,他也没有忘却方才那瞬所感受到的异常心悸。
路靡缇尔抬眼,黑眸微凝。
迟疑朝他望去。
作为一位科学与玄学并存心间,矛盾却又意外和谐的现代新世纪有志青年,对于一些来自于自己第六感的反馈,路靡缇尔虽然不会说去毫无思考地就全盘接受和相信。可同样的,路靡缇尔也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直觉这种东西虽然无法用科学说通,可有时也的的确确能用处巨大。
光从利维特当下所展露的情绪来看,除却那比平常要软和些许的面容之外,路靡缇尔暂时倒也还未得出有其他异样的地方。至于利维特所说的那句「摸摸看。」,不用想也知道自然不可能是让自己去摸利维特(喂!)的。
在理智上,路靡缇尔是清楚知晓着,自己当下与原来那个对外虫所饰演的帝国雄子「路·赫兰祈·靡缇尔」两虫之间在外所呈现出的,不论是在外形、还是在气质上的巨大差异来说都绝不应该就这样简单能够被虫给认出,暴露了身份的。
可就在他望进对方那静默的绿眸时。
不知名的心绪在角落悄然滋生。
一人一虫就那样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未曾开口……
最终,路靡缇尔还是主动移开了他的视线。
(才不是因为感觉再看下去自己就又要被迫进入和虫族的那必输的瞪眼环节了。
路靡缇尔选择了听取对方的建议。
尽力让自己忽略掉对方那正朝他看来时的视线,利维特的目光随着路靡缇尔的动作而不断地挪移着。
有着与以往给虫清俊气质完全不尽相同的模样,如今雄虫的这张脸甚至称得上一句明艳。只因着气质稍显得冷了些,一看便是个不好招惹和相与的主。
这反倒削弱了男人艳丽五官所带来的那丝颜色和冲击,让人们更多的,将视线投向了这人整体的冷然气质上。
在他目光的注视之下,路靡缇尔抬起了那双利维特曾仔细感受过一段不短时间的、修长而有力的手掌。
这次他倒是不用再找上将他要镜子了。
只见路靡缇尔目标明确,直接便由着自己面部下颌往内处移动,探入那正常只需耐性摸索便能够感受到存在,有肉眼不可见轻薄凸起的边沿衔接处摸去。
他也不避讳着人,就那样当着利维特的面,反复再三确认后,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没有在边缘处触到有任何贴合面具所存在的痕迹后,路靡缇尔不由觉得些惊奇。
所以说,这只是上将在诈他??还是说对方就确确实实,早在之前就发现了自己的伪装,只是前面一只都没有拆穿自己罢了?
在如今真到了这时候,路靡缇尔原先还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反倒是又莫名冷静了下来。
看来,自己多半是没法逃掉那老套的掉马时刻了。
不过想想也是,先不说自己现在这马甲的名到底正不正,言到底顺不顺的。
在有了路靡缇尔前两天易感期的那次事后,咱不说其他。
就是绿帽子那事儿,虽说是他自己给自己戴的这个绿帽子,可在别的虫看来那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况且路靡缇尔他自己也难过心里的那道坎啊。
当然,最最主要的还是,被自己这番操作所累的直接受害者利维特,看着也不像是对那件事情生气的样子。除了这会儿温柔的有些过了头之外,一切看上去都还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犹豫再三,路靡缇尔还是下定了决心。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路虎。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那么表明身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毕竟要说角色扮演,偶尔的来那么几次还说得过去。总不可能要路靡缇尔他,就真的和利维特前面说得那样。
一直给上将当个地下的情虫儿小三子了吧?
光是这么想着都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
也不说远的什么伦理、称呼问题了,路靡缇尔很有自知之明。
这时间久了他肯定能给自己怄出气来。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长一身结节。
“上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而不是为什么会知道。
听出路靡缇尔话中所含深意,利维特那浓密黑长的睫羽微垂、在空气中小弧度的颤动了几下。
底下那被遮盖住的绿眸只隐约可见。
仿若一对有着华丽长尾的优雅黑蝶,在绿意盎然的林间扑闪环绕上下飞舞。
银发男子的唇角牵起。浅唇微弯,下一秒便漾起了丝清浅好看的弧度。
利维特笑而未语。只那瞬间,便如冰雪消融万物逢春。
那对即便在虫族也十分稀有罕见的绿色眼眸之内,此刻竟似有能够被挤压流动出的不断潺潺柔水般。
造物主对着位的偏爱显而易见。
可更令虫惊叹的是,就连自然对他也是青睐有加。
下一刻,时光正好。
有自外偷跑,钻入这洞穴之内,只为见一见这位天然爱子的光晕跳跃着,透过树荫而稍显斑驳地洒落,恰恰便点缀在了那锦缎般的银绸之上。竟真就与那群星闪耀的璀璨银河一般无二。
这一刻,路靡缇尔眼中的利维特就好似被染上了无数聚集,难以辨清的耀眼夺目星斑。
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宇宙的缩影」。
如果要换用另一种表达方式来说的话。
那便是:此刻的利维特,成了他的宇宙和世界。
青草野薄荷的味道在不过眨眼的瞬息之间,便再次将他们所在的这整片空间完全充盈、填满。
未曾给他留有丝毫余地的。
路靡缇尔暗自惊呼不妙。现在并不是好的时机,他在心底告诉着自己一定要忍住,坚强。
可易感期的alpha嘛·······你也是知道的。
很快,另一股几乎就要与其相融,难分你我彼此的。
不同于利维特身上那闻着便沉稳克制多于薄荷的清冷味道,自路靡缇尔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模拟着「上将plus版」的信息素,闻上去是不同于木质香、而是带了些冷调空气感的味道。
路靡缇尔信息素中要少去些木质的深厚感。就连青草野薄荷的味道比之于利维特身上的也要清淡上不少。
可乍一看上去两人此刻的气息就像是使用的同一款香氛,区别又似乎并不怎么大。
但只需稍加分辨就能知道,与常规alpha所体现完全不同的,除却在一些细微的分子配比比重上有所差异外,在路靡缇尔的信息素中,你还隐约嗅到有掺杂了些许,带有丝丝甜意的粒子在其中愉快地四处游走着。
等意识到自己那空气位的信息素变了味儿后,路靡缇尔的耳垂腾的一下就红了。
alpha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就是:
得、
这下好了。
自己这回是真的被上将给腌入味儿了。
第二个念头则是,还好自己现在待的不是原来的abo世界,否则还指不定会怎么给人看了笑话。
虽然他并不讨厌,但路靡缇尔也不想把上将的味道分享给其他的alpha。
所以说,上将你作为一位虫族,又到底是哪来的这种与信息素几乎相差无几的味道的呢?
这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信息素溢散的路靡缇尔表情是变了再变。
那边的利维特却是毫不知情。他对自己身上所拥有的气息似乎并不清晰。只是下一刻。利维特的鼻尖却是若有所觉般,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像是在感受、嗅闻着什么似的。
他看雄虫沉默不语,似在等待自己的答案,利维特心底暗数着,见这边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他这才开口道。
“自是昨日。”
用雄虫刚才的话就给虫直接噎了回去。
话虽如此,可利维特那绿眸内的玩笑之意却也未做有丝毫的遮掩。
要说也是昨天路靡缇尔自然是不信的。那个唯一可能暴露自己身份,和上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小触手早早就已经被自己用精神力完全隔绝包裹了起来,气息被困在屏障之内。因为小触手而暴露的可能自然也被排除。后再回想自己这几日以来,自遇到利维特以及他所伪装的那只雌虫起,不愿招惹麻烦是否,自己和那虫便一直保持着距离,包括这连日以来的行为举止之上,也不见得有足以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方。
在其他虫看来,路·赫兰祈·靡缇尔毕竟是一只雄虫,自高空毫无防备的坠下。
不说摔个多稀巴烂的,还能像他现在这样全胳膊全腿的站着,能跑能跳甚至还能打什么的,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何论这还只是在那些虫没有找到尸首的基础之上。
如此一来,单从时间上说,他们一人一虫自密林遇到后的也就基本可以排除了。
那么,利维特他又会是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暴露的呢?
如果是自己的那具假尸已经被虫给找到·····本就有了些想法的路靡缇尔当下寻着思路,很快也就大致得出了自己的纰漏所在。
可路靡缇尔却是直接将话题转移了开,没有再刨根问底地深究下去。
虽然在进入这片古遗迹密林的之初,路靡缇尔便已经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可他大致也能够猜到,利维特不单单是帝国上将,还是与这次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的“意外”有着直接联系的主虫公之一。在这种时候还独自一虫的出现在了这,且这么久以来路靡缇尔都没有看到过对方有在途径地留作标记或是和外界联系的举动之中便可以知晓,如今外界的形式定然是不多好的。
倒也并非是路靡缇尔有多么的悲观。
只是这才几个日历日过去,那件事发生至今也不到半月的时间。
前有,能够不惊扰一兵一卒,悄然将星舰和虫员带进,潜入堪称帝国之内看守最为严密,无数关卡之下严丝合缝的首都星。甚至敢于挑在称得上军事力量最最集中的帝国第一军事学院内,还是有无数毕业学子回归作客的校庆上就大动手脚的星羽星盗团。
后有,全星网直播,明目张胆绑架帝国皇室新一代唯一一只雄虫为虫质,视帝国威严为无物不说,甚至还有了之后那一系列猖狂威胁逼迫的情况发生。
最终更是直接将星舰点燃,引发了大范围爆炸。在首都星际的上空,产生了那长旷日持久地连锁反应。
就这短短几日的时间内,也不说什么派兵布置找到那些凶犯进行制裁决断了。就是处理爆炸后所被波及的地域和伤员这诸多事宜,以及找出幕后或是协助同流合污、或失于职守的那些虫,判定其中功过。这每一点都无不是耗费大功夫精力和时间的事。
自路靡缇尔遇到利维特所伪装的那只雌虫开始算起,虽然只有那么几个日历日,可这也并不代表利维特就只找了他这么几天。
从与对方所伪装的雌虫第一次见面之时,雌虫当时身上的狼狈和他那低哑到不像话,似许久未曾开口的嗓音。
甚至于在被自己冒雨带回到了洞穴后,就迎来的,那突如其来的发热和两天一夜的昏迷不醒。以及雌虫背后那只看着便知其严重程度的创口。
那时的路靡缇尔便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雌虫一定找了他的伴侣很久很久。
而且这只雌虫所寻找的虫,对他一定十分重要。
只是那时的路靡缇尔还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只雌虫,就是他心心念念,总不时便会想起的上将。
而他,路靡缇尔。就是那位对方一直在寻找的,重要的伴侣。
是以在得出了利维特很有可能在进入密林前便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秘密这一猜测后。
路靡缇尔的心脏就像是被湿重的巾布重重地压着。
他不敢想象利维特到底是怎么在这种,如此敏/感的时期过来。又是怎么在这快似没有尽头的巨大密林中找到他,与自己相遇。
并且在仅仅第一次的偶遇后就认出了自己,又是如何在接下来自己的拒绝后,悄悄地坠在背后,没有让他发现。
却又在以为自己遇险的第一时间,拖着他那满背的xue肉模糊冲出,为他挡去了他本该遭受的异族攻击的······、
这其中有太多太多,自己之前一直忽略的东西。路靡缇尔甚至感到呼吸开始有些许的困难和急促。
他不敢再细思下去。
至于再多的。利维特是怎么认出自己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等上将愿意说了自然就会告诉自己了。
这么想着,路靡缇尔耶将目光重新落回了利维特的身上。
"那,上将还不回去吗?"
对于雄虫此刻的所想,利维特并不清楚。
此刻他就仿佛是一只得到了独属于自己战利品的大猫般。
利维特唇角的笑容还并未散去。
他看着雄虫那隐隐带着些担忧,但又满满写着对他的信任的目光。
“自然。”是要回的呀。
“这不是在等你吗。”
后面这句结束的几个尾音被他说极轻。
「等着带你回去」。
虽然利维特从看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是假的,但那具路靡缇尔用来欺骗自己,属于路·赫兰祁·靡缇尔的尸首利维特也没有不管不的直接销毁,现在也还是留在利维特的手里。没成想这会儿倒也算派上些用场了。
理论上他的雄主已经达成了物理意义上的死亡,而如今的路靡缇尔。他既没有属于帝国公民的身份,也没有虫认识。
别说什么亲虫了,顶着这张脸如今这副样子的路靡缇尔也就只有他才认得了吧。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之下,他看到了对方的真实样貌。按照这会儿就是他站在眼前其他虫也完全认不出的形式来看,路靡缇尔早就该成功摆脱自己了吧。
暗自庆幸的同时,利维特也不止一次想到。
既然自己是第一个看到雄虫真实容貌的,
那么,他是否也能够成为最后一位呢……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想的时候还好,可但凡有了一丝一毫的念头萌芽生长,那便会视如破竹般再也无可抵挡。
在路靡缇尔玩笑似地说出那句话后,利维特就一直在想。
或许,自己也可以任性一次。
把虫给带回去,藏在自己的私人星上,只有自己能够看到雄虫,而雄虫也只能看见自己一个人……
还不等利维特真正地付诸于行动,把雄虫给打包带走。
方才并未清晰听到利维特口中的字句的路靡缇尔在有了他最后的这句肯定后,便也知晓了不出意外,上将这是要准备走了。
舌头抵在尖利犬齿的齿尖处。
透薄皮肤之下明显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颈侧的脉络也在动作下微微攀显上白皙的皮表。
一双额外温暖又干燥的大手分别环上了长发男人。
黑发男子的左手绕过发丝的扰动,掌心落在了男人的右前侧,再一点点探去。由前到后。穿梭经过无数的银河絮丝,经历了中部陨石留下,神秘而古老的凹陷,最终才抵达了目的地————那片银河的对岸。
成功环上了男人腰身的另一对端,路靡缇尔的右手也同时抚上更高些的位置。
就那么抓住了整片的银河。
将自己眼前的这片星际完全限制,固定在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