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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楼一树不见了

楼一树听着音乐, 找了个顺眼的露天酒馆,此时调酒师正在为上一个客人调酒。

见到楼一树靠近,调酒师将一本酒水单放在他的面前, 热情招呼他,“同学想喝点儿什么酒啊?”

他把楼一树认成附近大学城的学生了, 露天小酒馆的调酒师不像平时酒吧里穿着正式,反而日常随性。

楼一树坐在卡座上, 没有纠正调酒师的说法, 自然地搭着话, “我很少喝酒,有什么推荐的吗?”

“你酒量怎么样?”调酒师见到个养眼的客人,上班都开心不少, 他指着酒品单, “可以试一下莫吉托,或者纸飞机, 莫吉托酒精含量很低, 跟饮料差不多,纸飞机虽然烈,但分量不多。”

此时,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男人坐在了他身边的卡座上,“你好, 我要一杯威士忌酸。”

“好的, 稍等。”调酒师转头看见男人的脸, 愣了下神,时不时就要看那男人一眼,好像在思索什么, 手上倒也没耽误,已经开始熟练地调起了酒。

楼一树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桌上的酒水单。

“帅哥平时喜欢喝什么口味的酒?”

坐在身边卡座的男人跟他搭上了话,楼一树侧头看向他,微微笑了起来,面上有些无措,“我平时很少喝,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喜欢什么口味的。”

“是吗?”男人微微往他身边靠来,看放置在桌面上的酒品单,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是一款很低调的香水,“那你有什么偏好的味道吗?比如薄荷,柚子,水蜜桃?”

楼一树双手放置在大腿上,厚重的灰色围巾让他看起来莫名很乖巧,“嗯……水蜜桃?我喜欢喝桃子味。”

“桃子味啊。”男人抬了下手,示意调酒师,“给他来一杯蜜桃莫吉托,喝的还挺甜。”

男人勾着嘴角,最后一句直勾勾地看着楼一树说。

调酒师一边shake一边频繁地往男人脸上看,看得楼一树都注意到他的异常,调酒师将男人的威士忌酸调好,略带歉意地朝着男人说:“先生,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一个演员啊?”

“什么?”男人将桌上的酒拿起来抿了一口,明明他今天的装扮也很青春,调酒师却没有把他认成学生。

“叫乔什么来着,就那个演技很好的男演员。”调酒师边说边忙。

楼一树轻笑了声,“乔雩溪?”

“欸对对对,乔雩溪,帅哥你和他长得真像。”一晚上碰到两个顶级神颜,调酒师觉得自己今晚也有些醉醺醺了。

“是吗?”乔雩溪又抿了一口酒,“确实好多人都说我像他。”

楼一树本来不想让乔雩溪摘口罩的,可乔雩溪偏说不摘口罩怎么勾丨引他。

蜜桃莫吉托从调酒瓶倒进玻璃杯里,粉色的小酒上有薄荷叶的点缀。

在微凉海风中和冰凉酸甜莫吉托,楼一树一口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喜欢?”乔雩溪微微探头,试探地抛出下一句台词,“同学今年几岁?看起来好小,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对象吧?”

这话非常直白,调酒师两个眼睛在他们俩之间咕噜咕噜转,偷偷吃瓜。

楼一树将嘴里的酒咽下,乔雩溪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楼一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就在这时,隔壁小酒馆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楼一树往那边一瞧,就跟几个看起来真的大学生对上了眼。

小酒馆之间挨得近,他们看到楼一树望过来,赶紧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楼一树没有在意,转回头,回答了乔雩溪的问题,“没有对象。”

“那……”

“你好,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乔雩溪刚开口,话还没讲完,一个大学生红着脸闯进了他们的话题,他拿着一台手机,手机上是二维码。

“你玩游戏玩输了?”楼一树看了眼大学生身后,他的同学在偷偷地笑。

“不、不是,我是真的想跟你认识一下。”

大学生有些害羞,他身后的同学开始起哄,“可以吗?他刚刚一直说你长得漂亮,他说他一见钟情了哈哈哈!”

楼一树张口欲言,一旁的乔雩溪憋不住了,本来被打断对话就很烦心,现在这几个小毛孩还想跟他抢人,他哪里能忍。

“不、可、以!”

乔雩溪用脚勾着楼一树屁股下的卡座,将他连人带凳地挪到身边,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那几个大学生。

几个大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手拿二维码的同学还有点不甘心,问楼一树,“你们认识吗?”

他们刚刚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乔雩溪是后来的,而且他们之间看起来也不像是熟人。

楼一树看了眼大学生,又回头看了看乔雩溪。

乔雩溪现在眼睛红红,看起来可着急,好像只要楼一树敢否认,他就敢直接哭出声来。

安全感近乎于零。

楼一树微微叹了口气,将乔雩溪的手抓在手心狠狠捏了捏,跟面前的大学生说明情况:“认识的,他是我男朋友,不好意思啊,刚刚就是在跟他玩游戏。”

大学生听到楼一树的回答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被他的同学架走了。

“男朋友?”乔雩溪轻声问,男朋友这三个字从楼一树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印上虹彩的泡泡,他唯恐突来一阵风或者一粒沙就将这份美好戳破了。

楼一树伸出食指戳了戳乔雩溪的脸颊,抿起了嘴故作生气,“好话不说第二遍。”

“男朋友,男朋友!”

乔雩溪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环抱住楼一树的腰,将脑袋靠在他的颈窝上,像个大型狗一样,表达兴奋表达欢喜就是蹭蹭蹭。

“一树是我的男朋友,一树!楼一树!”

调酒师吃完了所有的瓜,听到楼一树这个名字,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便拿出手机搜了搜,这一搜可不得了。

他张大了嘴,试探地叫了一声:“乔雩溪?”

乔雩溪一开心起来就有些得意忘形,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应了声。

“楼一树乔雩溪!!!”调酒师吓得尖叫起来,这一叫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乔雩溪?”

“好像真是楼一树,我一直追旅恋不会认错的。”

“真的是他们俩?”

“真的假的?!”

“不是吧,他们怎么会在这?”

乔雩溪操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拿上那杯粉嫩小甜水抵在楼一树的嘴边,“快喝快喝。”

楼一树就着乔雩溪的手将酒喝完,身边已经开始有闪光灯亮起来,就在那杯酒见底那一瞬间,乔雩溪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现金拍在面前的桌上,一手抓着楼一树两人从小酒馆离开,奔跑着逃离了现场。

在场的群众本来还半信半疑,现在两人一跑,几乎是百分百地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立马跟着两人的步伐追了出去。

“卧槽真是他们!”

“我刚刚拍到了!拍到了!”

“我还没见过活的乔雩溪。”

“我要发到博料上啊啊啊。”

楼一树边跑边笑,他现在有点小微醺,又跟着乔雩溪体验被几十人追着跑的刺激,好不容易才将身后那些人甩掉,他们躲在暗处相拥着喘气,楼一树笑着责怪乔雩溪:“就说你要戴口罩嘛!”

“明明是哥哥先被认出来,这不怪我。”

“这还不怪你?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囔囔我的名字,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两人这么斗着嘴,就在此时,一道闪电从他们头顶的空中劈过,没多久,一道惊雷轰隆隆地响起。

“好像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雨水倾盆而下重重地砸在地面,这场阵雨气势汹汹,乔雩溪赶紧将外套脱了下来,罩在楼一树的头上。

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实在是太过空旷,小跑许久,终于找到个公交车站可供遮挡。

“还好吗?会不会冷?”

淋了雨湿衣服沾在身上容易生病,更何况楼一树现在身体本就虚弱,乔雩溪担心他会着凉。

楼一树摇了摇头,因为一直被乔雩溪护在身下,他其实没有淋到多少雨,倒是乔雩溪,身上几乎淋透了。

“我去前面便利店买件雨衣,雨太大了,这样走回车里你湿透了。”乔雩溪顺便打电话叫了个代驾,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乔雩溪在楼一树额头上落下一吻,“宝贝你在这里等等我。”

“好。”楼一树点了点头,或许是体质真的变弱了,他确实感觉有些冷了。

乔雩溪冲进大雨里,进了马路对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因为这场雨来得太过着急,店里面有许多人都是来买伞的,没多久乔雩溪就被人认了出来。

“抱歉啊抱歉,现在没空合影。”乔雩溪询问店员,“您好,请问有雨衣吗?”

“有的,在里面的柜子上。”

“谢谢。”

也在这时,乔雩溪的电话响了,他边接电话边往便利店里面走,“什么事?”

“什么!楼青台怎么会不见?不是让你们盯着吗?”

“查他的机票,至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挂了电话,乔雩溪刚把雨衣翻出来,转头就发现自己被堵住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拍的电影,给我签个名可以吗?就签个名。”

“姐妹你猜我遇到了谁?乔雩溪!没骗你!”

无数台手机对准他的脸,乔雩溪着急地往人群外面挤,“我现在有急事,抱歉,给我让个道可以吗?”

“就签个名嘛!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后面的别挤啊!干什么!”

“乔雩溪我是你粉丝!啊啊啊啊!!!”

至少有二三十个人将他堵在角落,众人的狂欢听得乔雩溪太阳穴青筋暴起。

“店员!”乔雩溪举手示意店员来管,可店员也只有一位,还是个女生,她尝试着朝人群喊了几声,根本没人搭理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乔雩溪的耐心耗尽,在又一台手机往他脸上怼的瞬间,他的脾气爆发了。

乔雩溪剑眉皱起,厉声呵道:“滚开!我说了我现在有急事!”

人群果然被他这一声吼给惊住了,乔雩溪趁着众人愣神的档口,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就在他离开便利店的档口,这些人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

“拽什么拽啊?当明星了不起啊?”

“耍大牌,笑死人了。”

“曝光他。”

乔雩溪不在乎别人怎么骂他,他更怕楼一树等他等得太久,本来五分钟就能买完的雨衣,硬生生脱了十多二十分钟。

他先穿上自己的那件雨衣,闷头迎着大雨找到熟悉的公交车站。

可到达目的地,眼前的场景让他的瞳孔微颤。

公交车站空无一物。

楼一树不见了。

第82章 第 82 章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乔雩溪慌乱两息, 立马反应过来给手底下人打电话,“去查楼青台的身份证,查他办理的酒店, 尽量往小旅馆查,快!”

简单交代完, 他快速回到自己的车上,跟代驾交代前往楼家。

乔家在江南临州势力较大, 但到了京城, 找起人来肯定得靠楼家。

……

楼一树的脑袋微垂, 在空中一点一点,他迷迷蒙蒙地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味道,暴雨的白噪音安抚着急躁的心, 乔雩溪去买雨衣了, 要他乖乖在公交车站等着,可一辆车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雷声霎时轰得巨响, 楼一树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被楼青台抓进车里迷倒了。

视线逐渐清晰, 楼一树一抬头就跟一个人头雕像对上了眼神,他的脑袋猛地往后一靠,身下腐朽的靠背板凳传来让人牙疼的嘎吱声。

一个等比雕像而已, 本没什么好怕的, 可诡异的是这个雕像的脸不是经典的大卫,而是楼一树的人像, 楼一树长发时的模样。

雕刻师的水平很高, 那座雕像跟楼一树别无二差, 楼一树看着那个雕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抬头一看,空中红线交错, 红线上用夹子夹着各式各样的素描画,每一幅画上面全都是各个角度的楼一树。

有的是正脸,有的是俯视,有的是侧脸。

“亲爱的,喜欢吗?都是你。”板凳的异响将隐在暗处的人吸引出来,楼青台的状态看起来很差,眼底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很久没有休息。

楼一树看着这近乎几百幅的肖像画,显然不是短时间能画的出来的。

楼青台没有等楼一树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那座烂尾楼,当时我好不容易得到个跑龙套的角色,至少不会饿死,可一切都太无趣了,那场爆炸正是我想要的,我当时就想着,就这么死掉好像也不错,但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楼青台蹲在楼一树的身前,明明现在被桎梏的是楼一树,他却要装得自己很可怜。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既然救了我,为什么又要从我的身边消失?烟雨,为什么?”

楼一树轻咳两声,上次他没有抓到重点,这次倒是想起了要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呵。”楼青台站起身,走到楼一树的身后,他伸出一只黏腻的手抚摸着楼一树的脸颊,“你以为我跟乔雩溪那蠢货一样?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座燃烧的酒楼,当时或许发生了时空的错乱,本来你都要从那边脱离过来了,可那些人一唤你的名字,你就往回走,你的身影就这么凭空消失在我的眼前。”

“还好,我听到了你的名字,烟雨烟雨,真好听啊。”

京城的百姓确实都爱叫他的字,不然也不会两字烟雨流传到现代。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楼青台喟叹,诉说着自己的深情,“一开始,我先是去找你的历史,把你的人生看了个遍,可这一切都太虚幻了,于是我选择把你画在纸上,你看!这些全都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楼青台将他的下巴抬起,空中所有肖像画的眼睛注视着他,就算同样的话重复两遍,楼一树依旧无法理解楼青台嘴里那所谓的爱意,甚至走起了神,他突然想起了几周前,在博料上看到的某条评论:

【他是真的爱装,谁还记得他曾经在节目说,只要看见一个人就能把那个人原原本本的画下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真是笑掉大牙了】

网上的消息真真假假,估计网友真的没有想到,楼青台真有这个本事。

“可是雕像和画作也太冰冷了,没有温度没有弹性。”楼青台将脸凑到楼一树的耳边,细细嗅着他衣领里传来的香味,闻就算了,还想去咬楼一树的耳朵。

楼一树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所以你把你自己变成了我的样子?”

“对。亲爱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

楼一树冷冷地对楼一树做出评价。

如果楼青台真的整完后就满足了,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脑子里有很多的想法,无奈,也只是想法而已,但是——哈哈哈哈哈——”他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那嘴咧成可怖的样子,语气尽是嘲讽,“乔雩溪这时找到了我,他连我跟你都认不出来,还想要跟我交往,真的是太可笑了,每每想到他那副献殷勤的模样,我都觉得有够恶心的,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还得谢谢他,四千万不仅还完了我整容贷的款,还能够做许多曾经只敢想想的事。”

楼一树听楼青台这番话,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乔雩溪的爱比你要光明磊落得多。”

这话像是戳中了楼青台的七寸,他的双眼猛地睁大,估计是这几天没合过眼,红血丝爬上他的眼球,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楼青台揪着楼一树的领子,应激地怒吼:“乔雩溪他算个屁!他对你的爱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楼一树没有理会楼青台发疯,只是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可是我喜欢他,他是我男——唔!”

话还没说完,楼青台徒然抬起手捏住了楼一树的下半脸,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移到了楼一树的脸上,楼一树眉眼弯弯,让楼青台不痛快这件事极大地取悦了他。

“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我用了无数的方法,为了你,我去烂尾楼纵火,可年久的烂尾楼没有电,没办法复原曾经剧组爆炸的场景,为了还原那个电,我更改介质,甚至将排插放进浴缸的水里,我为了你我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能喜欢上别的人?你应该继续救我,亲爱的,你救了这么多人,再救我一次,不可以吗?”楼青台双瞳震动,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光辉事迹,颇有些自豪。

“我来救你,那谁来救我?楼青台,我到了这陌生的世界,又有谁来救我?”嘴巴被捂住,楼一树说话有些模糊不清,“你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没有得到什么,甚至来到这里,都非我本意。”

打嘴炮很没有意思,楼一树看一眼楼青台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听不懂,或者说不愿意听懂自己在说什么,楼一树叹了一口气,最后劝了一句:“你在历史上,有看到我二十五岁后的故事吗?”

楼青台颤抖着手松开楼一树的嘴,他当真开始回忆曾经看过百遍的史书,无论在脑子里怎么翻,他都翻不到有关于楼一树中年或者老年的历史。

“如果是注定,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

如果史书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记载楼一树二十五年后的人生,如果他的穿越是注定,那不是楼青台,也会是其他人,总会有一个契机。

或许应该称之为命运。

楼青台直起腰身,脚下轻轻后退了半步,其实他早就输了,在那个夜晚,他没有将楼一树绑回自己身边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他也没有想到,楼一树来到了这个世界还能有依靠,在他的设想中,他会将楼一树锁在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本来就是凭空出现的人,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痕迹,可他万万没想到,楼一树的到来让他陷入昏迷,他只能在梦中听到他的声音。

一想到博料上乔雩溪喂楼一树喝酒的画面,他就恨得牙痒痒,乔雩溪凭什么?他算什么?再滔天的罪行他楼青台也犯下了,不差一个强丨奸罪。

于是,楼一树见楼青台沉默不语,只是从身后又拿出了那熟悉的箱子,里面的药剂跟上次的不太一样。

楼一树对这个针管都有ptsd了,看着楼青台拿着针管越走越进,他却只能原地蹬脚。

“省一点力气,待会儿在床丨上才有力气叫,上次给你打的只是药的一部分,现在两种药加在一起,亲爱的,你不会再说出我不爱听的话。”

冰冷的液体注入血管,几乎是一瞬间,楼一树就感受到热量从小腹传来,楼青台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一旁那狭窄的床上,他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楼一树身上的纽扣,眼底滚动浓浓的情欲,看楼一树因为欲望卷缩成红嫩的虾米般。

楼一树的生理性泪水落了下来,可能是药物作用,不只是眼泪,任何能出水的地方都异常汹涌,就能唾沫都分泌过多,他带着哭腔抗拒着,“楼青台,你清醒一点,不要,别碰我。”

楼一树的话又刺激到了楼青台脆弱的神经,他拽着楼一树的头发,面露凶狠,“不让我碰让谁碰?乔雩溪吗?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

楼一树听到乔雩溪的名字,呜咽了一声,他身上的衣服被脱得越来越少,也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楼青台不耐烦地皱起眉,这个表情用楼一树这张脸显得格外违和,只见手机上是一串有些熟悉的号码。

“喂,什么事?”

舒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尾款你还没给我。”

“啧。”楼青台坐在床边,他沉着眼看着床上开始夹腿的楼一树,倒也有意晾他一晾,说不定等会儿就会乖乖地坐在他的胯上,“再过几天给你。”

“什么意思?我的尾款你就拖,刀疤哥的尾款你倒是爽快,真当我不会教训你?”舒野声音有些紧张,楼青台不知道的是,舒野一边跟他通着话,一边戴着一个耳机,耳机里有另外一个男音,“拖住他,再聊两分钟,IP地址就查到了。”

与此同时,乔雩溪叫上代驾先开着车往IP大致地址赶去。

第83章 第 83 章 其实,按理说,我们应该……

楼一树全身发烫,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额头上因为强制忍耐冒出点点星汗,他不能让楼青台得逞, 就算欲望已经被彻底激发,他也只是夹着腿把自己蜷起来, 时不时发出两声喘息。

楼青台跟舒野掰扯完,回到床旁边, 他抚摸着楼一树被汗浸湿的发丝, 楼一树身上的体香因为热气在空气中散发得更热烈, 将周围泥土的潮湿腥气都遮盖下去。

楼一树现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腕,他怕他一出声就是呻丨吟。

“流好多汗。”楼青台嘴角颤抖, 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 他用指尖在楼一树的额间脸颊滑动,冰凉的手指和温热的肌肤相触, 他贪婪地看着楼一树为他战栗, “是不是很难受?没事,很快就很舒服了。”

楼一树的眼神逐渐涣散,他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楼青台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云层。

楼青台翻身上床, 昏暗的灯光被他的身躯遮挡,浓黑的影子覆在楼一树的身上, 楼一树想推开他, 却被反手抓住了手。

他的身体越贴越近, 脸埋在楼一树的颈窝里,就在唇快贴上那白皙的肌肤时,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楼青台倏地抬起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残朽的木门又被狠狠地踹上一脚,刹那间门户大开。

乔雩溪站在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神志不清的楼一树,黑破小甚至还有点漏水的屋子,里面装着他捧在手心的宝物,几乎没有理智可言,乔雩溪冲进去就把楼青台撕扯下床,抬起拳头就往他的脸上呼了几拳。

他当初说的都是实话,有人长得跟楼一树一模一样只会让他犯恶心。

几拳下去,楼青台毫无还手之力,假体被打歪了,嘴角沁出了血。

乔雩溪将楼青台绑在之前绑着楼一树的凳子上,跟楼谨通了个电话,让楼谨那边报警、多叫点人过来,自己则先送楼一树去医院。

他将楼一树打横抱起,车子就停在外面,代驾也还在车里等着。

楼一树不知道抱起自己的人是谁,还以为是楼青台,在被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就开始挣扎,可这个怀抱怎么挣扎都挣不开,楼一树的理智彻底崩溃,滚烫的眼泪滴落。

谁能来救他?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雩溪……哈嗯……”

楼一树终于开口说话,嘴里除了热气和呻吟,还有明显的哭腔。

“不要,别碰呜,乔雩溪,雩溪救我,雩溪……”

楼一树哭着一遍一遍地喊着乔雩溪的名字,无助又可怜。

如果现在在楼一树身边的人是楼青台,乔雩溪不敢想自己会有多疯。

唇线抿直,眉间紧绷,乔雩溪眼里泛着微光,心疼的神色都要溢出来了,他把楼一树放进后座,代驾机灵地将挡板升起,乔雩溪把他的脸捧起来,“一树,看着我,看着我……我是谁?”

楼一树贪恋地用脸蹭了蹭那微凉的手心,睁着迷糊的双眼看着乔雩溪,看了好久好久,好像仔仔细细地用眼睛描摹了他的五官,才怀疑地叫了一声,“雩溪……”

乔雩溪应了一声。

可出乎意料,楼一树认出他后哭得更加剧烈了。

“好难受,雩溪,我好难受,好热,哈,呜——”

“很快就到医院了,很快就不难受了。”

乔雩溪心底也着急,他安抚着楼一树,示意代驾开车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雩溪……你帮帮我,你帮我,求求你。”

楼一树说着就往乔雩溪身上爬,用着乔雩溪曾经教过他的方法,吐着舌头,向乔雩溪索吻。

可乔雩溪却把头往一旁偏开,拒绝了他。

他不敢。

他是个健康的成年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可他现在根本不敢亲楼一树,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更不想当那种趁人之危的畜生。

外边的雨下得更大了,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雨刷器都忙不过来,路面能见度很低。

还好现在已经夜半三更,马路上的车对比高峰期少了许多,车子平稳地行驶,可这地方本就偏,最近的医院赶过去也要半个小时。

楼一树见乔雩溪不理会自己,哭得更凶了,他跨坐在乔雩溪身上,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胡乱地蹭,开始无意识地磨。

“好难受,呜,雩溪、雩溪……”

没多久,大腿上的布料泛着光,楼一树身上只剩一套打底衣,根本就兜不住,乔雩溪强硬地按住他的腰,把他的身体固定住。

这把楼一树急得,刚刚他还能隔靴止痒,现在一下子停了下来,那股让人抓心挠肝的痒意立马就成倍的反噬回来。

他抬头本能地用舌头舔乔雩溪的喉结,舔完喉结顺着上去舔他的下巴,带了点讨好的意味,想让乔雩溪帮帮他,

乔雩溪喉结难耐地滚动着,这对他也是一种折磨。

他一把掐住楼一树的下巴,低哑着声线,看着面前那迷茫的双眼,警告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不许叫出声来,听懂了吗?”

“听懂了就点头。”

楼一树的眼睛哭得有点红,仅剩的脑容量就听到了点头这两个字,于是他呆呆地点了两下头。

下一秒,指节轻松顺着棉花蜜没入。

楼一树刚要叫出来,就被乔雩溪一把摁进了颈窝。

车间挡板虽然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保不齐楼一树喊得太大声,被前方的代驾听了去。

之前亲过这张嘴,乔雩溪没花多少时间就感受到凸点。

轻轻使点力,楼一树就跟被踩着尾巴的猫咪似的,仰起头,他终于不哭了,嘴倒开始流起了口水。

乔雩溪的手指粗,关节处的骨头大,温热的裹包感让他咽了咽口水。

离得近,几乎不用什么技巧。

乔雩溪指尖一勾就能磨到,他也不是那种会吊着的人,更何况现在在车里,他也没法通过腌臜手段听到楼一树说什么好听的。

楼一树被磨得双眼失焦,他终于理解了乔雩溪刚刚在警告他什么,嘴里小小声地喘息,有的时候太大声乔雩溪会用手堵住他的嘴,顺带用手指玩弄一下那小巧的舌。

他的舌头已经坏掉了,被拉扯还是缠绕戏弄都没有丝毫反制手段。

乔雩溪将楼一树平放在后座上,指节恶劣地旋转着,狠狠地碾过。

楼一树的眼球一下子往上翻了一翻,腿根颤着,本来都快结束了,可乔雩溪却不动了。

这可急坏他了,楼一树小幅度地在车座上挪动,像是催促,他从没考虑过乔雩溪会见到他如此,会怎么想。

扭动的腰肢,柔软的棉花,一股热气冲击下去,乔雩溪觉得戒过毒的应该是他,不然他怎么这么能忍。

“宝贝,是不是不应该弄脏我的车?”

他微俯下身,在楼一树耳边呢喃,询问。

楼一树哪里听得懂乔雩溪在说什么,不管他说啥,楼一树都胡乱点头,只求乔雩溪能帮帮自己。

于是,他也感受到了什么是温热的裹覆感。

楼一树一下子有点清醒了过来,他用手去推乔雩溪的头,可推着推着,那双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却插进了他的发丝,抓住了乔雩溪的头发。

像是强迫乔雩溪干这件事。

说什么不应该弄脏他的车,明明水都顺着车座滴滴答答流了满地,还差这一点白吗?

乔雩溪就是为了找个借口罢了。

满足口腔的同时,他的手上也没闲着,他比之前更加激烈,几乎是重重的攻击,每磨上一次,都有一小股蜜进到他的胃里。

“不行,不行雩溪……没有了,没有了!”

楼一树几乎是哭着喊出这句话,乔雩溪一下子没有管住他的嘴,他就如此放肆。

这让乔雩溪很生气,他为了惩罚楼一树,深吸了一口气,喉咙上下很不安地滚动,他也第一次,不太熟练,可就这也把楼一树欺负得哭了出来。

靠近车座的几乎化作残影,反呕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楼一树的眼睛不停地朝上翻,眼睫像蝴蝶羽翼般高频颤动,舌头收不回去,口水沿着唇角滑下,这一口气像是要把他的精气都吸干净一般,楼一树一挺腰,剧烈的抖动起来。

高了。

乔雩溪很忙,吞咽下后,又着急忙慌地舔舐小嘴,棉花蜜喷得汹涌,一个不注意就把脸弄湿了。

楼一树眼底失焦,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地瘫倒在座位上。

“宝贝,尝尝自己的味道。”

乔雩溪将楼一树收不回去的舌头卷进口腔里,顺带将他遗留在唇边的口水舔干净,舌根被吸吮得发麻,短暂的解脱带了短暂的清醒,可楼一树明白,不消多久更浓烈的热意就会席卷上来,他伸手勾住乔雩溪的脖子,银丝相连又断裂,楼一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乔雩溪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他的声音发干:“你确定吗?你现在清醒吗?”

“雩溪,我很清醒。”

乔雩溪咽了咽口水,他的呼吸同样很热,但这跟楼一树的不一样,他很纯粹。

楼一树指尖在他的心脏画着圈,他也有些纠结,“其实,按理说,我们应该先成亲……”

“成!明天就成!”

乔雩溪一点犹豫都没有,几乎是楼一树话音刚落的瞬间,就把话接了过来。

他的脑子里还回荡着楼一树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很简短。

楼一树说:“我想跟你做。”

第84章 第 84 章 阿巴阿巴

一辆豪车在一栋高级公寓前过了护栏, 车停稳在停车场后,一名男子从驾驶室开门离开。

没过多久,那辆刚熄火不久的车后门也被打开, 一瞬间,浓郁的腊梅香倾泻出来。

一双运动鞋踏出, 一个男人护着怀里人的头从车里出来。

楼一树现在呈八爪鱼的姿态,双腿勾住乔雩溪的腰, 挂在乔雩溪的身上。

乔雩溪给他披了件厚风衣, 风衣宽大的领子遮住他的头, 他咬着乔雩溪的脖子,忍住不要叫出声来。

乔雩溪托着他的屁股,往电梯走去, 一梯一户能确保不会有别人进到电梯。

他现在无比感谢自己的父母, 乔父乔母为了让乔雩溪拍戏更舒适,给他在多处城市买了许多房产, 不然在这陌生的京城, 他根本找不到跟楼一树温存的环境。

摁亮电梯键,怀中的宝贝已经开始难以忍耐地呜咽。

乔雩溪托着楼一树的屁股,用唇吻去他鬓角上的汗, 哄道:“快到了, 宝贝儿,再忍忍。”

回应他的是楼一树隐隐约约的鼻音, 因为哭得太厉害, 哼声黏黏糊糊。

很快, 电梯门打开,乔雩溪抱着楼一树进去,他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摄像头, 不动声色地将罩着楼一树的风衣捂得更严实了些。

电梯的屏幕楼层一点点地跳跃,乔雩溪的呼吸随之逐渐加快加深。

终于,叮的一声,在踏出电梯门的那一刻,乔雩溪再也按耐不住,他的五指插入楼一树的头发里,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长舌直入,楼一树也反应过来终于不用再忍耐,嗓子里发出难耐的哼声,他抱紧了乔雩溪的脖子,虽然他的舌头短嫩,只会被那厚重的舌玩弄,但也在尽自己所能热情地回应。

舌头被吸吮到舌根,湿热的唇被乔雩溪咬在嘴里磨,磨成嫣红才肯放过。

楼一树嘴里一直在分泌口水,但无论是多少,都被乔雩溪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宝贝儿,好甜好甜,会不会亲个嘴就被亲坏了?嗯?”

“呜——”

乔雩溪边跟楼一树亲吻,边将他放倒在沙发上,这套房每周都有物业的人来打扫,所以还是很干净,就是久不住人,房内没有生活气息,一些设施的摆放也更像是酒店。

暖气开始工作,屋内逐渐升温。

他实在是忍得太久太久,乔雩溪将裤腰上的皮带抽出来,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

他将那一层打底衣递到他的嘴边,命令的口吻:“叼着。”

楼一树很听话,乖乖地将衣角咬在嘴里,他的皮肤白,在月光底下像是镀了一层柔光,很是漂亮,窗户没有关严实,粉嫩被一阵冷风拂过,楼一树打了个寒颤。

他的身材极具美感,既不过分的壮硕,也不是单薄的身材,再配上艳丽的颜色,看起来就格外的性感。

乔雩溪伸手打着圈,楼一树想避开,却被乔雩溪沉着声训斥:“躲什么?起来。”

楼一树眼尾泛红,羞得闭眼,他没办法说话,就只能哼着,他怎么也没能想到,就这个平常都不怎么关注的地方,也能如此激烈。

“宝贝,你好美。”

……

乔雩溪将已经累昏的楼一树抱起来,清洗干净。

楼一树在清洗过程中就已经进入了熟睡,乔雩溪帮他换上舒适的睡衣,安置好,自己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喂,爸。”

“谁是你爸!”楼谨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他怒道,“你说送楼一树去医院,怎么的了?送到你家里去了?”

楼谨一想到自己在医院找不到楼一树,又去问代驾才知道最后车子开到乔雩溪名下的公寓,脸都绿了。

“不是……”

乔雩溪刚想狡辩一下,楼谨就把他打断,“让楼一树跟我说。”

乔雩溪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脸,“他睡下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就在乔雩溪以为对面已经气得挂电话了,楼谨幽幽地声音传来,“地址。”

完了。

乔雩溪咽了下口水,将地址给楼谨发了过去,然后飞快地交代自己这通电话的目的,他说:“爸,一树的身份什么时候能落实?”

“我……”

楼谨真的快被气晕过去了,他懒得再去纠正乔雩溪的叫法,这样会显得他很智丨障,“明天应该就能下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楼谨冷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乔雩溪叹了口气,回到床边,他静静地注视楼一树的睡颜,自言自语:“宝贝,你爸爸不让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楼一树已经进入深度睡眠,没有回应。

没多久,底下的保安给他打电话,说有两位先生一位女士来访。

司医生一进门熟练地给楼一树抽血,血液里的药物成分是有力证据,他大概检查了一下楼一树的体温心跳呼吸,确认一切都正常后跟两夫妇点了点头。

窦逍楼谨得到了司医生的诊断,又看自家宝贝儿子睡得香甜,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怎么睡得这么熟,抽血都没醒。”司医生嘀嘀咕咕了一句。

乔雩溪在角落小心开口:“他今晚有点累到了。”

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楼谨脸色很黑,看楼一树累到睡这么沉,乔雩溪却神清气爽甚至有些亢奋,他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窦逍倒还接受良好,她看得出来楼一树在乎乔雩溪,两个小年轻两情相悦那挺好。

“爸,楼青台那边怎么样?”

在房间会打扰楼一树休息,乔雩溪跟楼谨去到客厅,他还泡了杯香气十足的龙井,很是殷勤。

楼谨已经学会屏蔽乔雩溪对他的称呼了,他拿起茶杯抿了口,回道:“已经控制住了,警方那边已经开始介入调查。”

老实说,他不太想就这么放过楼青台,但现代和燕朝差距太大,做些手脚容易落人把柄,可一个使用禁药强丨奸未遂,又能判多少呢?

乔雩溪好像知道楼谨在不甘什么,他补充道:“之前马厩爆炸的事,估计和他也有关系。”

“啊……是吗?”

楼谨挑了挑眉,嘴角有一丝清浅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他将茶杯的茶一饮而尽,将其倒扣在茶盘上。

随后起身往房内轻叫了声:“阿逍。”

窦逍听见,转头将楼一树的手塞进被子里,准备跟楼谨离开,她再回头看了眼楼一树,见他脸色红润,气色健康,也让她对乔雩溪也放心不少。

临走前,楼谨侧着脸给乔雩溪留了一句:“明天我把小树落实的身份送来。”

第85章 第 85 章 不可以乱说话的!……

乔雩溪送走楼谨窦逍后, 又自己跑去阳台吹了会儿凉风,城市几乎没有星星,他又想起了那天在燕朝古城, 楼一树带着他爬上阁楼的那个晚上,繁星满空, 可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楼一树那比夜空还亮的双眼。

他的嘴边染上一抹笑, 想到了当时楼一树突然不高兴的原因, 原来是怕自己觉得恶心, 所以才会听到回答莫名郁闷生气,还咬了他一口,乔雩溪慢慢地抚摸自己的脖颈, 他只觉得咬得还不够狠, 最好就是留下深刻的痕迹,跟着他一辈子。

每一段与他的回忆都能反复嚼上好几遍, 还好楼一树没有真的消失不见, 还好他还是找到了他。

还好楼一树真的爱他。

乔雩溪将眼底的幽晦藏起。

宝贝,你一定要爱我一辈子啊……

与此同时,楼一树睡到后半夜, 眉头轻轻地蹙起, 好像因为身边少了什么,让他觉得有点不习惯。

半梦半醒间, 他用手往身边一探, 床旁边空空如也。

楼一树倏地睁开眼, 撑起自己过度透支的身躯,就要下床,可脚踏上地面的一瞬间, 就软得摔倒在地上,发出咚得一声响。

摔倒声响起没多久,阳台门随即打开。

“怎么了?做噩梦了?”

乔雩溪赶紧把倒在地面的楼一树抱在怀里,楼一树其实是小骨架,肩膀的宽度完全就是用肌肉撑起来的,不然腰不会那么细,经过这几天的消磨,他也瘦了点,乔雩溪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他包裹进怀中。

楼一树在乔雩溪怀里摇了摇头,他现在还很困,但是半夜醒来找不到人让他有些心慌,现在闻到熟悉的气息,眼皮一垂一垂,又要睡着了。

乔雩溪将他抱回床上,这次他没有再回阳台,而是守在楼一树的身边,楼一树已经累到连睡觉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清晨大早,乔雩溪抱着楼一树的手臂猛地一抖,睁开了双眼。

一打开手机,发现才早上七点,他昨晚才睡了三个小时,但是现在却格外兴奋。

楼一树还埋在他胸里沉睡,脸颊肉挤了出来,脸颊上因为被窝里的热气,泛着嫩红。

乔雩溪用手背轻轻地蹭了蹭楼一树的脸,昨晚那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只要看到眼前这个人,就感觉幸福得不可思议。

把他肋骨打折了给楼一树煲汤,他都愿意!

现在还差最后一步,他要将楼一树确确实实地绑住,用一些社会上的办法。

乔雩溪一溜烟地爬起来,将楼一树身上的被子盖实了,他才去到洗手间洗漱。

他格外地注意自己形象,刷牙时还将脸凑到镜子面前,看看自己眼底有没有黑眼圈。

确认了形象良好后,才松了一口气。

洗漱完,他又去衣柜里找有没有合适的衣服。

白衬衫肯定是最佳选择,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乔雩溪从衣柜里拿出一黑一白两件羽绒服,羽绒服质量很好,就算里面只穿薄薄的一件衬衫也能很暖和。

收拾完一切后,门铃响了。

来人是楼家的管家,“乔先生,楼先生交代我交给你的。”

他递上来一张卡片,上面印着楼一树小像,乔雩溪接过卡片后用指腹轻轻摩挲,亲了一口。

“感谢。”

随后他立马跑到房间里,托起楼一树的背,把正在熟睡的他哄醒。

“宝贝,醒醒,我们要出发了。”

楼一树困得不得了,眼睛都睁不开,他脾气软,就连起床气都没有,被打断睡眠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出发?……去哪里啊?”

乔雩溪抱起楼一树,往洗手间去,语不惊人死不休,“去结婚。”

楼一树终于睁开了双眼,只是他的注意力不在乔雩溪说的话上,他的注意力在那间浴室。

他又回想起了昨晚的疯狂,现在异物感还很明显,腰也很酸痛。

乔雩溪尽职尽责,竟然牙刷都帮楼一树解决完,要不是楼一树将牙刷夺了过来,说不定还要帮楼一树刷牙。

“站得住吗?”乔雩溪托着楼一树的腰,昨晚楼一树直接从床上掉下来,他怕一个没护住,楼一树又摔倒。

楼一树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没有回答,但看起来像是有些生气了,在气什么乔雩溪也都知道。

“我错了,下次一定听你的,好吗?”

“我都说了慢一点。”

泪水得不到怜悯,怎么哭乔雩溪都不管他,还会换来更粗暴的对待,不仅是不哄、不停,甚至更过分,说一些肮脏的话来刺激他。

楼一树规规矩矩地刷牙,乔雩溪偏要在他身后不规矩地环着他的腰,作着自己做不到的保证:“下次你绑着我,自己掌握,好不好?”

不知道是真的为楼一树好,还是在偷偷奖励自己。

楼一树心思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眼睛看向上方,幻想乔雩溪的双手被绑在床头,自己能把握一切,还觉得这种方式很好。

他将嘴里的泡沫吐干净,洗干净,拿上洗脸巾,看着镜子里面的乔雩溪,试探问道:“真的吗?你不能反悔哦。”

“真的,绝对不反悔。”

乔雩溪一脸真诚,他预想到那时的场景,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喉结上下滑动。

“好吧,那我信你一次。”

可怜、单纯的楼一树还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嘴边还带着一抹笑容,他确实没什么经验,就连那种春丨宫丨图都没看过。

两人先去拍了红底结婚照,楼一树几乎是钻着空子睡觉,就算在车上坐着屁股不舒服,都阻止不了他睡觉,头一歪,靠着乔雩溪的肩膀就睡,下车也挽着乔雩溪的手臂偷偷睡,他从没有这么困过。

拍照时倒是清醒了一下,毕竟成亲是件大事,他和乔雩溪的合照一定要非常好看。

“两位可以靠得再近一些。”

摄影师小姐姐认出了乔雩溪和楼一树,两个人格外地登对,她也有些激动,以后如果失业了,她找工作一定会把这段经历写在简介里。

给乔影帝和楼先生拍过结婚照!说出去多有面儿啊!

乔雩溪和楼一树穿着白衬衫,他们的头微微斜靠,闪光灯亮起,将他们的甜蜜定格,无论是谁,认识他们还是不认识,这份幸福都能通过肉眼看得出来。

“太好看啦!”摄影师小姐姐看到照片兴奋地蹬脚,他们拍了很多张,除了最常规的,还抓拍了很多张日常甜蜜时刻,楼一树会帮乔雩溪整理有些微乱头发,乔雩溪会突然捧着他的脸,嘴里一句一句地重复最可爱,最喜欢,最漂亮。

楼一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在他眼里,乔雩溪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最可靠的。

照片出来,楼一树还指着乔雩溪的照片,“把你拍的真好看。”

殊不知,乔雩溪一直盯着的是身边的楼一树,他也知道楼一树很喜欢自己这种偏立体点的长相,便打趣他:“哥哥,你知道吗,亲得多了,我们俩会越来越像。”

“真的假的?”楼一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看起来不相信。

乔雩溪瞪大了眼,表现的就像楼一树不信任他,伤了他的心,“当然是真的呀,亲吻的时候会互换菌群,我也会越来越像哥哥,哥哥长得可漂亮了。”

“好好好。”

楼一树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未来的几十年,要听多少遍乔雩溪的赞美,他好像从来都不会腻。

拍完合影照,两人又打了个车去到民政局。

民政局结婚登记很冷清,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人不想结婚,或者说,不想那么早结婚。

反之,离婚登记很是火热,他们俩本来就赶了最早的时间,现在还没到九点,民政局都还没上班,就已经有好几对夫夫或者夫妻在离婚登记排队了。

乔雩溪赶紧把楼一树抓在身边,离那个离婚登记远远的。

楼一树看了眼大致明白了咋回事,他笑着调侃看起来颇为紧张的乔雩溪,“怎么了?怕我休了你?”

“休……咳!”乔雩溪有时候觉得楼一树说起话来就像个老古董,就跟昨天似的,结婚会说成亲,但休这个字实在是不吉利,他赶紧呸呸呸。

“呸呸呸!哥哥你快去摸一下木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说罢,他还真带着楼一树摸了摸放在民政局门口的招财树。

摸木头可以避谶,楼一树看乔雩溪这么谨慎,笑着顺他的意,摸了好多根木头,说:“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说了。”

九点一到,乔雩溪赶紧牵着楼一树的手,进到了结婚登记,结婚登记的步骤非常简洁,乔雩溪还没有反应过来,铁戳戳一盖,他跟楼一树就是法定的夫夫关系了。

两个红本本到手,楼一树跟乔雩溪漫步在附近的公园,乔雩溪拿着那个红本本翻啊翻看啊看,就跟做梦一样,一天的时间,他跟楼一树从友人跳到了男朋友,又从男朋友跳到了丈夫。

“我们会不会太快了?”他的心脏怦怦跳,话虽这么说,但他嘴边的笑怎么都收不回去。

楼一树倒是不觉得多快,可能在乔雩溪那边,他的爱给的太突然,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可能在他穿过来的那个早晨,当乔雩溪用手指戳着他的心脏,将口罩摘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爱上他了。

“不快啊,你不是找了我一年了吗?”他们十指紧扣,楼一树淡淡说。

“这说的也是啦。”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股很奇怪的沉默中。

突然,乔雩溪开口:“不对。”

他本来还在顺着楼一树的话说,脑子一下卡壳,整整沉默了两秒,才意识到了楼一树话里的深意,他停住了步伐,语气颤抖:“你都记起来了?哥哥你承认了?!”

楼一树也没有再吊着乔雩溪,他知道这对乔雩溪来说非常重要,于是他很干脆地笑着点了点头,楼青台的话让他确认了自己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他试着去回想自己救人的细节,隐约想起一个灰头土脸,体重很沉的短发男人,当时的他还以为是异域人士,毕竟那个男人的服装也挺奇怪。

想来,应该就是乔雩溪了吧。

亲眼见到楼一树点头,乔雩溪一把将楼一树双脚离地地抱起来。

“我就说!肯定是你!”

双脚离地就算了,他还要幼稚地转圈,速度太快,给楼一树差点甩出去,楼一树吓得勾紧了他的脖子。

楼一树能在马厩爆炸的时候义无反顾,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楼一树单膝架在椅子上,然后将嘴放在乔雩溪的耳边,郑重的一字一字地说:“我、爱、你。”

乔雩溪转头,就看到楼一树那水水的眼神。

里面满是浓重的爱意

第86章 第 86 章 哥哥千金不换

乔雩溪感觉自己的心率要跳上180了, 他看着楼一树的眼睛,平时那伶牙俐齿的模样瞬间被打回原形。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 把我名下的房产收拾出来,多添一个名字。”

楼一树微微睁大凤眸, 想上去抢乔雩溪的手机。

他说这些话又不是为了乔雩溪的房子。

“雩溪,我不用。”

乔雩溪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用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下, 继续跟电话里面的人说:“对, 你把需要的资料都发给我,我过几天回临州,把该签的都签了。”

电话挂断。

中途没有五分钟, 乔雩溪名下的几十套房产就多加了一位主人。

“你懂什么啊。”这话说得冲冲的, 但是他的动作却极致温柔,乔雩溪把楼一树的手牵起来, 将手背放到唇边, 解释道,“房子啊,车子啊, 金子啊, 可都是婚姻的补品!”

“大补!”

楼一树笑了笑,叹道:“是啊, 倒是我委屈你了, 按规矩, 我应该……”

以正夫的规模,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应该什么?”

楼一树话说到一半不说了,给乔雩溪急得抓耳挠腮。

楼一树将头靠在乔雩溪的肩膀上, 轻轻蹭了蹭,“没有什么,就觉得,觉得亏欠你了。”

乔雩溪皱起了眉,眉眼含着痛楚,明明糟糕的人是他,他没有给楼一树准备戒指鲜花,没有求婚,没有誓言。

楼一树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就这样纯粹的爱他。

他轻轻地托起了楼一树的下巴,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像是烙下了个印记,一个承诺。

两人回到高档小区,楼一树一看到床就开始犯困,两人其实都需要补一下觉,只是乔雩溪太亢奋。

楼一树想睡觉,他偏要在旁边摸人家的肚子,摸就算了,指尖还要在楼一树的腹部滑动。

楼一树拍了拍那不老实的手,翻了个身背对乔雩溪,乔雩溪就跟闻着味儿的狗似的,立马又贴了上来,他们后背贴着前胸,严丝合缝。

“哥哥的肚子软软的,好舒服。”

乔雩溪摸就算了,还要说出自己的感受。

“嗯?变硬了。”

楼一树收紧腹部,六块腹肌和人鱼线整整齐齐排列,乔雩溪摸到的是他的肌肉。

本以为乔雩溪能消停了,结果有的人就是得了便宜不仅不收手,还要顺着杆爬得更高。

“哥哥,你的肚子好薄,随便一顶都能看到形状。”

楼一树懒懒地睁开眼睛。

没多久一声惨叫传来。

“啊!!!”

两分钟后,乔雩溪把脸隐在楼一树的背上小声啜泣。

楼一树沉沉睡去-

在他们享受安逸的午睡时光时,博料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一条深红色的“爆”字挂在热搜第一名。

吃瓜群众点进博料一看,#楼青台警方通报#词条稳居榜首。

一瞬间,评论区纷纷扰扰,乱成一锅粥。

【不是!我有点搞不懂了,这个楼某台说的就是楼青台吧?购买违丨禁丨药,强丨奸未遂,纵火,爆炸罪,这说的是楼青台吗?】

【楼上的,就是他,谁能理解我的心情?警方通报已经是锤死了,现在回想起帮他说话,我跟吃了一万只苍蝇似的,不!比这还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一多了也会有畜丨生混进来。】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啊?那他为什么还要冲进火场里?一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为了给自己做人设呗,哇,这人真还挺狠的,不怕烧死在马厩里,有这个勇气楼青台你真的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警方通报官方盖章,大家都不要再溺爱了好吗?喜欢法制咖我真的笑你们一辈子啊。】

【强丨奸未遂,他□□了谁啊?是之前他的那个助理吗?】

【把注意力放在被害人身上,你有事吗?啊?】

【就楼一树那个身材那个样貌,被强丨奸也不亏哈~】

【蛙趣,真是恶臭啊,我只用一秒猜出了楼上的物种,你也来试试吧~】

……

【楼一树现在出事了,是不是就不能参加旅恋了?】

【废话,带着银手铐参加吗?倒是个别样的设计哈哈哈哈哈。】

【就想知道现在楼一树的粉丝的状态,真的笑疯了,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虔诚的信徒,青台割~我不会放弃你的!】-

楼一树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橘黄色的夕阳照在他们的身上。

睡前他还是背对着乔雩溪睡觉,醒后脸却靠在乔雩溪的胸上,乔雩溪身上的味道很清新,他轻轻一动,乔雩溪就醒了过来。

“老婆~”乔雩溪醒过来就开始傻笑,睡眼惺忪地托着楼一树的腰,往自己身边一摁,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他用下巴靠在楼一树毛茸茸的头顶,问了一句,“饿了吗?”

“还好。”

这一觉睡得很香,同时,彻底睡醒的楼一树,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的肿胀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是身后,腰部的酸疼也越来越重。

“嘶——”

楼一树尝试动一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乔雩溪听到楼一树隐忍的痛呼声,立马支起身子,见楼一树微皱着眉,又看到他艰难地挪着腰,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我给你揉揉?”

他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干了什么畜丨生事,赶紧上手帮楼一树按腰,就是不太熟练,力道太大了,楼一树会喊疼,明明曾经多苦多累的训练,他都不会哼一声。

第一次总归是没经验,在浴室,乔雩溪只是帮楼一树把里面的抠挖干净,没有上药没有按摩揉腰,甚至一开始连润丨滑都没有,所以才导致楼一树现在如此难受。

不过也还好,处理的很干净,至少楼一树没有发烧。

乔雩溪赶紧打个电话,叫个跑腿买药膏。

“轻点,轻点,老公,嗯。”一个不注意,乔雩溪力道又大了些,但这绝对不是楼一树喊得这么销魂的原因!

乔雩溪失笑,“啧!这个时候招我?”

他本来听楼一树那么疼,心里着急,颊边都冒着汗,结果楼一树却在这个关头,坏心眼地干出这样的事,还喊得这么好听。

说着乔雩溪就要捏着楼一树的下巴,要吻上去,结果却被楼一树眼疾手快地打断了。

“没刷牙!”楼一树两只手摁在乔雩溪的嘴上,用手将他的头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