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向钟毓……男人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好吧,其实不用向钟毓求证,他也知道沈家欢说的应该是真的。
“剩下两杯不要喝了吧,又不好喝。”他捉着钟毓的手,和对方打着商量。
腿上忽地又是一沉,是钟毓将自己更多的重量压了过来,那条腿还在磨蹭着往前挪。
江逾白的大脑又是轰地一下,浑身的血液刚才还往脑子里涌,这会儿却迫不及待地又朝下涌去。
原本就烫得要烧起来,被钟毓这样一蹭、一贴,就更烫了。他顿时臊得手足无措,想躲,却又舍不得,最后只能僵硬着身体傻乎乎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而钟毓却游刃有余地端起了其中一只酒杯,抵在唇边喝了一口,随后整个人更近地挂在江逾白的身上,浅浅一笑之后将杯口对准他的唇边。
杯中浅金色的液体在斑斓的灯光下轻轻晃动,男人的眼眸却比金色的酒液和绚烂的灯光更为耀眼。
江逾白不自觉低下头,张嘴含住了杯口。那是刚刚钟毓落下唇印的地方。
男人轻笑了一声,缓缓抬臂,江逾白被迫着小幅度地抬起头,那金色的酒液便被喂进了江逾白的口中,又随着喉结的滚动进入肚腹、洇入血液,继续烧灼着他。
“怎么样,”而钟毓移开酒杯,改为用自己的唇瓣轻轻摩挲着他沾着酒渍的唇,“现在还觉得酒不好喝吗?”
他的另一条胳膊搭在江逾白的脖颈上,宽大的手掌轻轻扣着江逾白的脖子,修长的手指在那寸皮肉上若有似无地摩挲,仿佛在抚摸一只猫或者一只狗。
江逾白的身体更为僵硬,鸡皮疙瘩因为掌心滚烫的温度而全部竖了起来。
刚刚那口酒应该很烈。江逾白这样想着。
因为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变得更为混沌,身体中的血液都跟着醉了,一会儿往这儿冲,一会儿往那儿涌,仿佛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向哪里。
“说话,好喝吗?”钟毓又问他。
江逾白张了张嘴,勉强挤出两个字:“好喝。”
鼻息间全是钟毓的味道,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他真的要醉了。
钟毓冲他敛眸一笑,抚摸脖颈的动作暂停,那只手掌抵在江逾白的心口,身体往后,缓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逾白怅然若失,本能地想拉住对方,钟毓却没能让他如愿,江逾白攥着握空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失落。
钟毓且又是一笑,他将手中的那只酒杯放了回去,改换了另一杯。
这一杯的颜色江逾白可太熟悉了,不就是沈家欢之前调出来的那个新品嘛,难喝到简直叫人半夜想起来都要做噩梦……
钟毓的手掌一点点往上,指尖沿着心口缓缓到喉结,四指扣着这块凸起的软骨,拇指则挑起江逾白的下巴,迫使他再次抬起头。
这个过程并不让人舒服,咽喉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太重要了,尤其江逾白还是从小就练拳击的,本该极为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会让他本能地想要反抗。
可这个人是钟毓,只要是钟毓,江逾白便无条件地臣服。
不管这个人想要对他做什么。
纵容着过快的心跳声,江逾白没有一点点想要反抗的意思,仿佛任由钟毓施为——男人这么聪明,又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手指用力往下一捏,江逾白便微微张开双唇。
“再试试看这杯。”像第一次那样,钟毓将杯中的酒一点点倒入他的口中,江逾白被迫做着吞烟的动作,喉结不住地滚动。
等到杯中的酒被灌完一半,钟毓才停下动作,将杯子放回了吧台上。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江逾白的脸,指尖顺着下巴滑动到他仍旧微微翕张的唇上,故意柔了几下。
指尖沾到了酒液。
也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钟毓便将这根手指抵在自己唇边,印了一个吻。
江逾白无法抑制地咽了一下喉咙,差一点当场有了反应。
“好喝吗?”
江逾白摇了摇头:“不好喝。”
“不好喝?”钟毓像是觉得好笑,轻声重复着他的话。江逾白盯着他随着轻笑同样在不住滚动的喉结,仍旧说,“嗯,不好喝。”
随后,视线轻轻一抬,落到了钟毓的嘴唇上,和刚才一样,短暂地停留了几秒之后,向后落到了那杯难喝的酒上,同样盯了几秒,最后重新将视线收了回来,盯着钟毓的嘴巴,不动了。
一系列小动作做的明目张胆,并不怕钟毓发现,甚至可以说就是故意要叫钟毓发现,他在明晃晃地暗示钟毓,怎么才能叫这杯难喝的酒变好喝。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钟毓撑着他的大腿,倾身过去,再一次将酒杯端了起来,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江逾白的眼神先是亮了一瞬,继而又黯淡下去。肩膀也跟着耷拉下来。
也不知道究竟在琢磨什么。小狗的脑袋里总是装着许多人类无法理解和想明白的事情。
不过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