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像是我？”路川微笑着看向18号，“我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

18号抓了抓脑袋，一心盯着自己刚涮下去的肉，头也不抬的说道，“具体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你总体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给我的感觉又像是变了样子。”

“那你有和藏九说过我的事情么？”

“前辈么？没有。”18号回答道，“前辈比我厉害，我知道的事情他肯定都知道。”

“那也不一定。”路川笑着看向18号，“我听说你们葬送者是不会死的，可以死而复生的，对么？”

18号就算再傻，此刻也能听出一点不一样的意味来。

他警惕的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路川，眼神里充满不解，“我当然不会死，我们葬送者可以不断复活。”

“但是在复活的过程之中，也会损耗掉你们的理智。死的次数要是足够多，就会忘记掉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路川歪头看向18号，“这些事情，我都很清楚。”

18号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他连自己刚架好的火锅也不想再看了，当即化为原型，随即原型又在空中爆裂城千千万万份，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18号连和眼前这个路川拼一拼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他为数不多的本能告诉他，现在的路川的身体好像被另一个意志占据了上风。而这个全新的“路川”已经不再是路川了，反而是比他更加强大的存在。

路川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前辈知道这件事么？如果前辈知道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18号只想先逃走，等到前辈回来自己就能告诉他了。

“抱歉。”路川的眼睛里浮现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神采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怀疑我的身份，包括我自己也不行。”

他给自己设置了一条安全的线。

只要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他就不会从沉睡的意识里醒来，就会一直将自己当成路川，并且永远成为路川。

可是，偏偏18号开始怀疑他了。

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这就没有办法了。

路川的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这股强大的力量几乎眨眼就将此方天地直接困住，哪怕18号将自己拆分的再细，也没有办法成功的从这里逃出去。

“主神系统，你答应过我，在交换之后能够帮我三次。”

“这是第一次，帮我拦下18号。”路川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他的理智崩溃，就会彻底忘记现在的一切。反正，一个正在觉醒神灵记忆的葬送者，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下来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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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九思考再三，还是和【交换之神】达成了一个协议，不过期限不是永久，而是只有短短三年。

此外，在契约上面，藏九也加上了许多限制【交换之神】的条件，同样的，藏九也没能争取到沈立他们的人身自由，但却为他们争取到了暂时离开极恶放贷公司的自由，让他们能够自由出入副本和现实世界。

这么一来，路川的队友们起码能够在人前出现，复生游戏工会那边也不至于和星辰游戏工会撕破脸。

路川还是有自己的基本盘在。

甚至，沈立他们出去之后，还能和路川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办，不用一直受制于人。

当然，代价就是藏九要留在这里。

【交换之神】似乎半点也不在意沈立他们出去之后和路川见面，祂连路川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担心路川和他的这些狐朋狗友？

开玩笑，他们来一堆，也只是给自己送一堆的菜而已。

以前是自己蠢，没有把握住路川的弱点。如今祂已经开窍，再要对付路川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抓一次还可以说是陌生，抓两次三次就完全是熟能生巧了。

这个不急，祂多的是办法。

【交换之神】爽快的就和藏九签订了全新的条约，哪怕藏九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交换之神】也是笑眯眯的。

没办法，美人嘛，在祂这里总是有点特权的。

而且这个还是宇宙之中执掌欲望的神灵，基本上不管审美变迁，又或者是出现什么其他的变故，只要藏九还掌握着欲望的权柄，那么不管外界如何变化，在【交换之神】的眼里，藏九也只会是最符合祂审美的那一个。

神灵的欲望，就是如此简单直白。

“契约已成，不过你这个契约上面，为什么写的是‘藏九’这个名字？”【交换之神】看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们神灵自有神名，你为什么还要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名字？”

“只是为了方便而已。”藏九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这是曾经他和路川在一起熟悉之后，路川为他取的名字。

之后，这个名字就成为了他和路川之间的秘密。

后来藏九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改换自己葬送者的排名，但都没有动。毕竟一旦改换了排名，这个名字的意义就要被削弱。

因此，还不如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