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攀附权贵的炉鼎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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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舟浑身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跟润玉痕半抱在一起。

温存依偎之际,郁舟脸贴在润玉痕怀里,小声问:“润郎,若我还有什么事骗了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知道你骗了我什么。”润玉痕垂眸道。

发觉怀里的郁舟轻微抖了一下,润玉痕安抚般按住他的腰身:“你是炉鼎,我已经知晓。”

闻言,郁舟迟疑地缓缓放松了身体。

“但你我是道侣,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住你。”润玉痕极认真道。

郁舟手指蜷起,微微绞着被子,小小“嗯”了一声。

后来郁舟重新编了一条雪白剑穗,挂在了润玉痕的佩剑上。

这条剑穗,一直伴随着润玉痕走到了选拔大比的擂台上。

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选拔大比如期举行。

郁舟知道自己谁都打不过,上台只是走个过场,他不想太丢脸,于是默默戴上了帷帽遮脸。

他站在台下,静等着抽签抽到自己。

远处。

视野最佳的观战台上,数把交椅排列开来,这是属于内门精英弟子的特殊观众席。

按次就坐的群英之间,少宗主陆照火姗姗来迟,大马金刀地落座于最上的首席。

他黑发高束,蓝瞳流光,随手将一柄雪色的剑扣在右侧桌案上,铿锵一声,引得旁人侧目相看。

“咦,这剑是——”有人惊疑出声。

这人话虽未尽,周围数人却都知道后话。

这剑是君子剑。

百年前剑尊证道之剑。

传闻此剑会认主,亦会辨识妖邪。

内门中近日有一则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百年前羽化的剑尊已然转世,且如今就在他们的宗门内部。

在旁人看来,谣言只是谣言。

但陆照火知道,剑宗高层对此事极度重视。他奉命将此剑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守着看这剑何时会发出嗡鸣。

陆照火两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双眸定定,望着下方的擂台赛。

对于郁舟来说,擂台赛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只是在候场,等抽签抽到自己,自己上台走一下,就是了。

然而,抽签这件事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他抽到了对战润玉痕。

郁舟愣住。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捏着的木签,又抬头看向台上。

此刻,润玉痕正站在擂台上,手中执剑,长身鹤立,一角衣袂刚刚翻飞落定,剑尖虚抵在对手的喉头:“承让。”

锵锒,对方的剑应声落地,脸上犹残存些许心惊之色,赶忙抬起双手,像是生怕表现出反抗之意而被继续打:“我、我认输!”

郁舟光是旁观,都莫名跟着喉头一紧。

他下意识将手里的木签拧了又拧,忍不住在心底跟系统小声呜呜:【我、我真的要跟他打吗?】

系统发现他居然是真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颤,沉默了下:【……放心。】

你老公不会打你的。

·

润玉痕的招数中正平和,却无人能挡。

他收剑归鞘,一袖手,四方俱寂。

他的剑下已轻易打败了十数个修士,却始终眉眼平淡,面上无一丝情绪变化。

直到,在他连胜的第十六个回合后,他看见在擂台的另一端,郁舟慢慢吞吞地走了上来。

润玉痕蓦然一怔。

自上擂台以来,他的神色首次出现波动。

郁舟今日虽戴了帷帽,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郁舟。

·

刀剑毕竟无眼,郁舟是真的有点怕,有点腿软。

但是没有选择退缩。

他抽剑,抽到一半卡了下,第二次抽才成功抽出来,双手握紧剑柄,摇摇晃晃地抬起剑锋,缓缓朝向润玉痕。

作为一个剑修,却拔剑都不利落,台下明显响起一阵嘘声,嘘声中又夹杂着对他遇上润玉痕而产生的一丝怜悯。

“练剑不到家,还是下去吧!”有人看不过眼,大声嚷嚷。

“就算润师兄手下留情,但你若一剑都挡不住,也是会被伤及皮肉的,唉!”有人心有不忍,高声相劝。

“下去吧!”

“对啊下去吧!”

一阵阵附和的声浪,从四面八方涌来,裹挟住了郁舟。

郁舟忍着有点发颤的呼吸,手臂微微僵硬,紧张地越发握紧剑柄。

虽然他对赢不赢本来就无所谓,但真上了台,还是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的。

他的计划是至少要比划几下,把这些日子里学的基础招式使出来,然后等润玉痕把自己打输,自己就下台。

但出乎意料的是,润玉痕对他居然只防守,不进攻,二人的剑刃在空中轻飘飘碰上十数下,声响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与其说是在比剑,不如说是在奏乐。

前一轮那个勇猛精悍的修士都没能在润玉痕手下撑过一招,这轮却打了好几个回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这样太怪了。

郁舟已经能听到台下起了些窃窃私语,一时间头皮发麻。

他额角沁汗,边打边暗中挪步,慢慢挪向擂台边缘。

“——铛!”

又是一剑,郁舟劈向润玉痕,被润玉痕提剑格挡。

剑刃紧紧相抵,抗衡着压向对方,剑刃交缠定格良久,二人的脸都相距极近。

此时郁舟的脚已踩在擂台边缘,半个身子快要悬空。

一阵风来,微微吹开郁舟帷帽的白纱,露出一线脸容。

郁舟鼻尖沁汗,有些乏力,一张脸淡粉汗湿,他迎上润玉痕的视线四目相对,向润玉痕抿唇笑了一下。

随后就将剑向上一挑,与润玉痕的剑摩擦迸出刺耳绵长之音,在空中挽出轨迹流畅的剑花,顺势收剑,侧身跃下擂台。

他束发的细绳被润玉痕失神忘记转向的剑尖挑断,顿时青丝如瀑泼下,飘散在润玉痕眼前,带着香气拂过润玉痕的鼻端。

润玉痕瞳孔细微扩大。

全世界都仿佛在此刻放慢失语。

“……”

郁舟落地站稳,轻轻拍了拍衣摆,施施然回首,不经意间对上润玉痕的视线。

润玉痕眼底微闪过一丝错愕,没料到他会跌下擂台,继而眸色微黯,掩着担忧、愧疚糅合的复杂情绪。

郁舟站在台下,姿态轻松,回身向他抱拳。

润玉痕静默无言,也抬手向他抱拳。

放下双手后,润玉痕默默收紧指节。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见郁舟身影落下去的那一刻。

他刚刚差点、几乎要伸手去揽郁舟的腰。

·

观战台上,陆照火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忍不住眉尾轻轻抽搐了下,身体向后往椅背一靠,口中浅嘲:“这打的是什么剑?情意绵绵剑?”

他差些就懒得再看,不过到了下一场,润玉痕又只出一剑就打败对手。

陆照火颇感稀奇,挑起一边眉毛。

接下来,润玉痕只需再赢一场,就能以全场最高的积分进入第二轮的幻境试炼。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最后一场的擂台赛上,对手知道一对上润玉痕,自己毫无胜算。然而真被润玉痕一招就打掉手上的剑,台下传来哄笑声时,却又恼羞成怒,一时热血冲脑,甩出一道禁术制作的符箓。

润玉痕利落一剑劈开符箓,那符箓却不走常理,猛然爆出一阵邪气,邪气凝为无数细针,四炸开来。

擂台四周此起彼伏响起惊呼。

“这……这是!”

“是禁术!”

闻声,本要转身离开的郁舟猛地抬头看向台上。

润玉痕身陷一团雾状邪气中央,万针向他穿刺而去!

爆裂的气流自符箓撕裂处四溢,润玉痕发丝纷乱扬起,无数细针刮过他的面颊与身躯,留下血痕道道。

距离太近,一根细针瞬时就穿过润玉痕的剑穗,割断了穗子中的一条细丝。

润玉痕眸色顿变,一收攻势,用掌心握住那条剑穗。

——可断了的穗丝已无法挽回。

刹那,站在润玉痕对面的修士感受到一丝可怖威压,他瞬间瘫坐在地,颤颤抬头,对上一双漆黑无光的冰冷眼眸。

修士被莫大恐惧笼罩心头,双足慌乱蹬蹭,连滚带爬后退,浑身抖如筛糠。

不知为何,面前明明只是一名刚进剑宗不久的少年,却能让他恐惧到想跪地求饶。

好在,那少年只是如看死人般看了他一眼,就握着自己的剑穗转身离去。

修士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仅是违反了赛规、门规,更是因为炼制禁术符箓而残害了无辜生灵,之后恐被逐出宗门。但,他有关系在戒律堂,也许能走门路换得从轻发落……

然而,这种旁门左道的心思还没转完,他突觉腹部一痛。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分明没有伤口,可丹田内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如漏气般飞速流失殆尽。

他脸色一白,当场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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