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湘莲动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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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任命还没有下来,终究算不上稳妥,能不能成还要看他之后的表现,以及皇上与太上皇的博弈,太上皇那边还没放弃呢!

薛蟠刚回来没几天,也没人特意跟他提这事,故而他才刚刚知道,看自家大哥的眼神直放光——还有谁!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大哥!

又有些丧气,本以为他马上就要当百夫长,即便比不上自家大哥,差距也没那么大了,没想到大哥轻轻一跃,又在他们中间划上了巨大的鸿沟。

唉!

柳湘莲心绪也颇有些复杂,说起来他也只比薛虯小一岁,人家即将官至三品,他却还只是军中一个普通将士,差距不可谓不大。

从前还能推说是家道中落的缘故,可是薛虯又能好到哪里呢?

他家虽不缺钱财,可却受商户身份的限制,路并不比他好走,还不是一路顺风顺水走到现在。

说到底,不过是本事不济罢了。

不过柳湘莲在从前的好友中竟也算好的,昨日与他们相见,大部分人不过浑噩度日,即便有上进心的也没有门路,相校之下,他已经有了安稳的前程,叫众人羡慕不已。

说到好友,又不由想起宝玉。

是的,昨日相聚的人里也有贾宝玉,只是两年不见,宝玉整个人颓丧了很多,全程一个人喝闷酒,几乎不与他们说话,柳湘莲恍惚听说,似乎是因为他与一个男人的亲密关系暴露,被人看了笑话的缘故。

柳湘莲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惊讶,他一直知道贾家很乱,都说只有门口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但柳湘莲以为贾宝玉不一样,或许他也有一些小毛病,但大节上没有太大问题。

纵然因为贾宝玉败坏姐妹名声一事,柳湘莲对贾宝玉的印象差了许多,之后也逐渐疏远了对方,但也只是觉得他太过天真,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并没有真的怀疑他的品行。

但这件事却让柳湘莲怀疑自己的判断,纵然知道贵族中不乏断袖之癖,也没想到自己身边便藏着一个。

更何况贾宝玉不仅喜欢男人,还在对方长姐孝期亲亲我我,实在挑战柳湘莲的底线。

不过这些原也与柳湘莲无关,反正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离贾宝玉和那一家子都远远的。

柳湘莲收回思绪,便见薛蟠盯着外头一个路过的女孩儿看了一会儿,语气迟疑地问:“那是……甄英莲?”

柳湘莲知道甄英莲这个名字,他与薛蟠在军中时无话不谈,自然也包括当初闹得颇大的金陵小霸王当街伤人事件,也知道那件事的主人公之一便是这位甄英莲甄姑娘,后来留在薛家做了个丫鬟,没多久又和母亲团聚,颇有些苦尽甘来的意思。

如今听到这位姑娘的名字,柳湘莲也好奇地看过去,只见少女身材袅娜,眉目如画,眉心一颗胭脂痣平添几分妩媚风流,果然是位绝色佳人!

但在薛蟠的描述中,甄英莲胆小怯懦,见人便躲,旁人打个喷嚏都能抖三抖,而眼下这位姑娘虽然温柔沉静,却也落落大方,难怪薛蟠不敢认了。

薛蟠嗓门大,虽然话是问薛虯,但英莲也听得清清楚楚。既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少不得前来见礼。

薛蟠上上下下打量英莲,脸上写满了惊奇:“还真是你啊?”

英莲对他福了福:“二爷。”

薛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英莲默然无语,不知怎么回这话。薛虯道:“你不知道,英莲已经今非昔比了,如今她帮封太太管着铺子的事,十分得力。”

又问英莲:“你这会儿不在铺子里,怎么到前院来了?”

英莲这才开口,依旧是轻声细语:“上半月的账清完了,我拿来给总管过目。”

薛虯点点头:“你去吧。”

英莲又对三人福身行礼,告退出去了。

薛蟠这才回过神,啧啧两声,感慨道:“真是没想到!”

以前那个见了人就害怕,活像只受惊兔子的姑娘竟然开始管生意的事,而且还做得挺好。

世事果然奇妙!

“谁说不是呢?”

薛虯语气悠悠,“当日你还是当街强抢民女的恶霸呢,如今不也成了前途光明的少年英杰?”

薛蟠:“……”

薛蟠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但又不敢对薛虯炸毛,只能寻求外援:“柳兄弟你知道情况,你说我那算不算强抢民女?”

柳湘莲没有说话。

薛蟠:“?”

他转头怒视柳湘莲,却见自己的柳兄弟正对着英莲离去的方向愣愣出神。

薛蟠:“??”

“柳兄弟?”

薛蟠又叫了一声,见柳湘莲还是没反应,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柳湘莲这才回神,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还隐隐有些激动,没有搭理薛蟠,站起来对薛虯拱手道:“在下对甄姑娘一见倾心,还想薛兄帮忙说和说和。”

薛蟠:“???”

就连薛虯也是一脑门问号,这可是终身大事,这么草率的吗?

柳湘莲:“薛二哥应当知道,我立志娶一位绝色女子为妻,甄姑娘天香国色,正乃在下所钟爱。且我对甄姑娘的过去略知一二,她能走出来,可见心志坚定,令人敬佩。如此秀外慧中,若能得之为妻,柳某必定仔细呵护,不使她受丝毫委屈!”

说着解下腰间的玉佩——今日来薛家请安没有带剑,但这玉佩也不是凡物。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权当做我的心意,请薛兄帮忙说和一二。”

薛虯看柳湘莲神色坚定,眸光清亮,便知他是真心的。也觉得他堪为英莲良配,只是——

薛虯将玉佩推回给柳湘莲:“你这份心意是好,只是甄姑娘已经在议亲了。”

柳湘莲听明白了,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家?”

“是,这人你应该也听说过,正是冯渊。”

薛虯道,“他们已经说好,只等正式走礼便可定下来了。”

“怎么是他?”

薛蟠撇撇嘴,颇有些不屑,随后便是不忿,“那冯渊不过是个乡绅,从前还喜欢男人,哪里比得过我柳兄弟?”

薛虯瞥他一眼,没有理会。

若说出身,冯渊出身略低一些,但家资颇丰,与柳湘莲半斤对八两;若说荒唐,柳湘莲从前何尝不是眠花宿柳?柳湘莲如今全改了,但冯渊也没有再犯过。

当然,柳湘莲前途大好,英莲若嫁给他,日后大概率能当上官太太,这一点比能力平平的冯渊强出太多。但冯渊赢在出现得早,几年来坚持不懈刷封氏和英莲的好感,用真诚打动了她们。

并非说柳湘莲不真诚,只是他出现得太晚,已经没有足够时间来证明自己,而对于英莲和她的母亲来说,“夫君爱重”有时候比“前途光明”更加重要。

柳湘莲也明白这一点,知道自己希望渺茫,但十几年来唯一一次心动,他犹豫片刻,还是不想放弃:“既然尚未正式走礼,便不算定下婚约。还是烦请薛兄帮我问一问,只盼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这又是何必呢?”

薛虯轻叹一声,以他对封氏和英莲的了解,此事根本不可能成,不过平白费心一场罢了。

但见柳湘莲坚持,他没有再劝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