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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不说是不信任,现在不同了。

沈惜枝气抖冷,什么现在以后的答案,你就是不信任我。

她气的拧了宋渝归一把。

宋渝归那点肉刚被她掐住,便下意识痛呼一声,然后反应过来,哎,不疼哎。

她低头望去,小媳妇儿脸都黑了。

我压根没舍得用力,她叫什么叫!

“咳。”

心虚一笑,重新把媳妇儿揽入怀中,小脸被迫埋在她怀里,无法再瞪她。

“我知道你心疼我了,方才都是我故意叫出来逗你的。”

沈惜枝:你瞧我像个傻子吗。

“好了好了,我们不想这个了,我哄哄你,你便不要与我生气了可好?”

她环着沈惜枝的腰晃了晃,轻声道。

沈惜枝抿唇,不说话,屋里便安静下来。

宋渝归指尖蜷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在心中骂自己,让你嘴贱,就是不问又怎么了,猜个差不离就好了,非得知道这么清楚,就你事多!

却不想沈惜枝蹙了蹙两道细长烟眉,更加生气的推了她一把,看向她,“不是说要哄我吗,你怎又说话不算话!”

言语间已经很生气了。

说好不再疑心我又疑心我,说要哄我也不哄,王八蛋宋渝归!

第66章 新来的女子

沈惜枝被气的发抖,宋渝归将人抱在怀里,好说歹说哄了半天才算好。

小姑娘只用一双含着一层薄薄水雾的眼睛望她,瞧着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轻咬唇瓣,“你若实在疑心我,我便是不做你妻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亲了亲嘴巴,“不许胡说,我没有疑心你,我信你的,你最喜欢的自然是我,只能是我。”

沈惜枝听她自信发言,含幽带怨的嗔了她一眼,心想,既如此为何还要这般在意宋星川,总将我与他牵扯到一处?

但这些话她并未说出口,长睫覆住幽暗的眼眸,安静被亲。

唇瓣被人轻轻叼在嘴里,用牙齿细细研磨。

今日天色好,不冷不热的,雪白的衣衫不知何时被褪尽了,露出更加莹白的肌肤,手指在臀缝下轻轻摩挲,嫣红芯儿在人手中轻颤,任人欺凌。

沈惜枝只是靠在妻子身上,咬着牙纤细身子一颤一颤的,强忍一波又一波欢快。

“你总是这样欺负我。”

那声音带着气音,哽咽委屈,宋渝归心早便软成一片了,侧首蹭蹭她的脸,温声哄,“不欺负你,让你高兴一下好不好?”

高兴……

明明只是她自己高兴,我才不会,才不会为这种事高兴呢……

沈惜枝双眸失神的想。

然后漂亮的眼睛便开始落下泪来,进出的手指带着湿意,复又来捂住她的嘴巴。

深夜迢迢,又长又安静,仿佛她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一样。

第二日,睡到天微微亮,宋渝归才睁开眼,抽出自己藏在被窝里的手,大拇指已泡到有些发白了,媳妇儿还沉沉睡着,她昨儿被折腾的不轻,是生着气睡着的,眼下还是不要喊她了,多休息会儿也好。

宋渝归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一个人去镇上卖肉。

好些客人已经习惯了人家妻妻黏在一起卖肉,骤然只来了一个人还感觉奇怪,问了几句,“你夫人不来吗,我还想要她的竹篮呢。”

“嗯,她今日在家休息。”

“那她明日还来吗?”

“明日来的,明日我就带她过来。”

昨晚是闹得太过了,即使垫上旧衣服,床单都被弄湿了,可见她有多欺负人,因此才舍不得叫人起床,怕她累着,今晚一定不这么干了。

那女子听闻沈惜枝明日会来,便道,“那我今日先不买了,明天买吧。”

有便宜谁能忍着不占,宋渝归也没说什么,温和的与人挥手道别。

没了惜枝在身边帮她,肉好似是卖的更慢一点了。

直到下午才卖完,她想了想,离开镇子前去买了些许蜜饯,媳妇儿今天一个人在家,指不定生气着呢,自然得好好哄哄,也不知男主那不要脸的有没有去纠缠我媳妇儿。

她担忧宋星川会纠缠惜枝,也担忧惜枝会被剧情影响,若不是昨夜实在太累了,她是不会把人单独留在家里的。

宋渝归心里有事,推着车快步往家走,走到小土坡下面一看,差点晕过去,死男主果然在我家门口!

女主也在他身边,惜枝也在院子里,他还偷瞟我老婆!

黑脸过去,车轮重重碾压石子,发出沉闷的声音,快到家时,她扔下推车,一下站到了宋星川面前,隔绝他的视线,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堂弟来了啊,是来寻我的?”

宋星川见到宋渝归,不知为何竟有些怕了,后退半步,紧张的手指攥紧,低下头神情极不自然,磕磕绊绊道,“不,不是,我是来送厢月回家的。”

宋渝归扭头看了眼池厢月心如死灰的表情,暗叹一声,好家伙,又去给男主干活了。

“你都已经把我送到了就赶紧回去吧,明日不去你那了,累得要死,我说要帮你干活你还真好意思让我干啊,脸皮子比我还厚。”

池厢月见到宋渝归的一瞬间,忽而又找回了自我,满心的怨气都要溢出来了,看见宋星川就烦。

这几日被她给多了好脸,没见过她说话这么难听,宋星川微黑的脸有些尴尬发红,他想说是池厢月自己要干活的,但……他也确实有私心,没有多加劝阻,想着两个人能更快一些,不然他自己种不完的。

“抱,抱歉,那你明日别来了,等田里的事忙完了,我去山上打野味给你。”

乡下人就算家境殷实也富不到哪去,只能以此回报池厢月。

但池厢月又不是没打过野味,她也参加过皇家猎场,与皇子诸侯一同狩猎,甚至为爱干净又嘴馋的小表妹亲手烤过猎物,她稀罕吗?

“不用,下次别来找我了,看见你我就觉得累。”想到自己辛勤劳作的日日夜夜,破防了。

她这话更是难听,明明前面还好好的,对他也多有亲近,现在好像突然就生气了一样。

宋星川抿了抿唇,人家厌烦他,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池厢月确实帮他干了很多活,他心里亦很是感谢。

“好,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低低的说了一声,视线却又不受控制,不由自主的往院里看了最后一眼,方才还好好同池厢月说话的女子此时看上去有些生气,鼓着脸颊,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是不喜欢堂姐吗?

宋渝归不知宋星川在心里想这些,否则一定要气的把他揪回来骂一顿,没人喜欢的人是你,我老婆喜欢我爱我,我们天下第一好!!!

宋星川走后,池厢月还在背后骂骂咧咧,宋渝归却松了口气,女主没有真的爱上男主,惜枝也没搭理他。

打开栅栏,见妻子好好坐在椅子上,始终不向她走来也不唤她,一言不发,忽而发现了不对。

我老婆又生气了TVT。

她走上前去,声音颇为小心翼翼,主动告知,“惜枝,我回来了。”

沈惜枝淡淡望她一眼,又将视线挪开,压根不理她。

心里想着,我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见你的声音也看不见你的人?

“我还给你买了蜜饯!”

她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递过去,没人接。

空气中涌动着名为寂静的情绪。

咳,不尴尬不尴尬,自家老婆尴尬什么。

她主动把蜜饯放在惜枝的腿上。

沈惜枝垂眸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宋渝归:……

天杀的我媳妇儿为什么这么难哄!

“是不是我今日留你一个人在镇上,你不高兴了?”

她温声问。

沈惜枝冷冷望她一眼,复又挪开视线,不搭理她。

池厢月见两人又吵架了,从外面跳进来,蹲在沈惜枝旁边仰头问,“你欺负惜枝了?”

宋渝归:……

她不服,这怎么能叫欺负呢,床上的事不叫欺负的,池厢月单身狗一个根本不懂!

“没有。”

“那惜枝为什么不理你?”

“不知道。”

她一脸无辜,惹得沈惜枝更生气,一手抓住那包蜜饯,猛的站起来,瞪了她一眼便往屋里去。

一见人真生气了,再不哄今晚怕是得打地铺,连忙将池厢月赶走,“你先回去吧,我急着哄媳妇儿没空招待你。”

“又来了,好像世上就你有媳妇儿一般,哼,回去就回去,我一会儿过来吃晚饭,还有事要和你们说呢!”

经过昨日与今日,一见到宋渝归理智就回来的事,她也渐渐摸出些许门道来。

好像只要和渝归在一起,她就会清醒很多,不再一直想着帮宋星川干活。

宋渝归赶了人,连忙进去追媳妇儿。

沈惜枝正坐在榻上,脸色冷凝,瞧着就不好哄。

她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唇瓣,笑了,再生气,只要别不让她碰,就还能哄好。

“好惜枝,是气我今日去镇上没带你吗?”

沈惜枝不言不语,便是默认了。

她今日睡醒,身侧的位置早都凉了,宋渝归王八蛋,说好每日带我去镇上的,又骗我!

地昨儿刚打扫过,今日看起来又扫了一遍,纤尘不染,宋渝归半跪在人身前,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想带你,我这不是怕累着你吗,你昨晚……多有辛苦,睡的又晚,我舍不得吵醒你。”

沈惜枝知道她也是为自己想,是关切她,但就是会生气,闭眸独自生了一会儿气,再睁眼,已经把早上发现被一个人抛下时的孤寂感压下去了,只一句,“日后不许替我做决定,我没有说累,也没有说不想去镇上,你便不能将我一人扔下。”

可宋渝归一脸无辜,“你说累了呀,你昨晚一直喊累,不然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就放过你。”

沈惜枝:……

你有病吧!

她气呼呼的,脸上的冷色瞬间消散,又瞪妻子,“床上不算!!!”

哪有人把床榻上说的话当真的啊!

宋渝归大笨蛋!

她用眼睛都快把宋渝归骂死了。

宋渝归心虚不敢看她,小声叨叨,“那我怕你累嘛,你不愿,不愿我下次不这样就好了嘛。”

她答应下来,才叫沈惜枝心里的气稍稍平息,却又是凶巴巴的瞪她,“你方才在外面都看见了吧?”

宋渝归茫然,“看见什么了?”

我啥也没看见啊。

“我一句话都没与你堂弟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宋渝归:……

“你以后别再拿这件事疑心我了,我才不喜欢你堂弟,一点也不喜欢,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本来也不觉得宋星川如何,只当个寻常远亲,但妻子屡屡在意他,屡屡疑心她,她不可能恨上自己妻子,便牵连了宋星川。

都怪宋星川,是她引妻子疑心的,每日来我们面前逛什么逛,他不能消失的彻底一些吗!

“哦,知道啦,先前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宋渝归一点一点凑过去,先是拉拉大反派小手,见她并不反抗,心神才定下来了,转而与她同坐床沿上,将人揽进怀里,“我问一问嘛,池姑娘说心里总有一个声音指引去找宋星川,我就好奇你有没有,不是真的疑心你。”

她今日解释的比昨日好多了,更叫人相信些,沈惜枝面色渐渐温柔下来,转身与宋渝归抱在一起,“原是这样,但我没有哦,我不喜欢你堂弟的,看见他就很烦很烦。”

“嗯,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条心的。”

宋渝归低头亲亲老婆脸,亲亲老婆嘴。

沈惜枝耳朵尖染上薄薄的晕红,异常漂亮。

“嗯,你是我妻子,我自然和你一条心。”

她说话也好听极了。

声音渐渐含在嘴巴里,透不出来,人被亲吻了个结结实实。

晚饭时,池厢月蔫头耷脑的过来了。

坐下也是失魂落魄的,直到眼前出现两道色泽鲜艳诱人的菜肴,她被香味馋的掉口水,下意识要按惯例抬头夸人,却不由一愣,疑惑,“惜枝,你嘴巴怎么好像肿了,被蚊虫叮咬了吗?我那里有驱蚊虫的药,要不要给你一点?”

沈惜枝:……

她莫名瞥了池厢月一眼,不言不语出去了。

理都不理。

池厢月一头雾水。

宋渝归摇头,心想人没有对象还是不成,瞧瞧,这不就闹出笑话了?

偏对方又因一无所知,求知若渴的看向宋渝归。

……

“你……没事,你还小,你不懂不是你的问题。”

“我不小了啊,我今年都十九了。”

要不是家里突然出事,她都该议亲了,哪里小了。

啊,女主十九吗?

她有些忘了,但年龄不重要,只是没想到十九岁了还能这般单纯。

“先吃饭吧,别问这些了。”

她不能说,否则惜枝定会羞的跑出去,不见她们了。

池厢月也没有刨根问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在心里藏着,实在受不住了,吃饭时忽而提起,“我明日能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卖猪吗?”

宋渝归:?

“为何忽然有这个想法。”

之前她就提过,但不是因为起不来放弃了吗。

池厢月苦恼,“我不想种地啊!”

种地多苦,她吃饱了撑得吗每天跑去给人种地,还不如去卖肉呢。

“可是我寅时就得起身了。”

宋渝归摊了摊手掌,寅时天都没亮呢,女主能起得来?

池厢月咬牙,“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困一点就困一点,总比跟人种地好吧?

她既坚持,宋渝归也并未回绝,一口答应下来。

起码也要试试,人力能不能与剧情相抗衡,剧情究竟能影响她们多深。

春日多滋润,总是隔几天便要下一场雨,第二日起身,宋渝归推着车出去,便发现土地湿润,昨晚下过雨了。

只是她们睡得早,没有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罢了。

正想着,下意识就要将车推走,沈惜枝想起什么,抬手欲拉妻子,正好隔壁的门也开了,走出来一穿着利落白衣,却身形疲惫,眼底乌青的少女。

对方见了她们才稍微精神些许,“渝归,惜枝,我起来了!”

真是见了鬼了,刚起来就有一股十分想去宋星川家干活的感觉,但一看见渝归和惜枝,那种感觉就消散了,更想和她们一起玩。

她心里暗暗想,难不成是宋星川给我下蛊了?

解蛊的法子便在渝归身上?

太吓人了,乡下好可怕QAQ。

见女主还真起了,宋渝归诧异一瞬,便点点头,“那走吧,我先去杀猪,杀完猪再去镇上卖肉。”

杀猪一直是池厢月感兴趣的活动,她听闻,眼睛瞬间一亮,“我去看看我去看看,我看着你杀!”

三人一同去了养猪场,从里头挑出一只膘肥体壮的肥猪来,用绳子绑住四肢。

沈惜枝素来胆小,被留在屋外,池厢月说什么都要观摩,宋渝归才让她在院子里看着了。

半刻钟之后,两人出来,池厢月困意过去,精神处于亢奋之中不停拉着宋渝归问,“你看我能杀一头猪吗,你能不能让我杀一头试试?”

……

“不行,你没杀过,我怕你杀坏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让我试试吧,我感觉我已经学会了!”

看人家杀一遍猪就算学会了,那天底下该都是杀猪匠了。

“让你爹给你买一头猪杀一下。”

“啊,我爹若知道我要做这等不文雅之事,肯定不会答应的。”

池厢月苦恼。

宋渝归本在偷摸妻子小手,闻言讶异回头,“你爹还没习惯你与文雅二字扯不上关系的事吗?”

池厢月沉默,看了她一眼,她便懂了,都是父母的期望罢了,想当初她爹也不能接受她不肯女承父业。

一直不接受。

三人行到镇上,这次也不用惜枝去买包子了,池厢月脚程快,人也活泼好动,主动揽了这个活儿,不消一会儿就拎着整整一屉大包子回来,有荤有素。

她仔细将几个素包取给沈惜枝,还颇为不理解,“肉的好吃啊,怎么你们都爱吃素的呢?”

“你们?还有谁爱吃素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

“我表妹啊,我表妹跟我出门总是吃素的多,荤的只肯吃一两口,娇气死了。”

宋渝归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表妹了,随口便问,“你与你表妹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我表妹最喜欢与我玩了,从小就是我的小跟屁虫,她母亲早逝,我心疼她,平时多护了她几次,她便在我身边赖下了,也不知我来了这里几个月,表妹有没有想我。”

提到此事池厢月就忧愁,以表妹容易招惹坏人的体质,可别真给人欺负了去。

舅舅官位也不低啊,怎么能让女儿这么被欺负呢?

旁人半点不忌惮他的吗?

宋渝归听出两人姐妹情深了,点点头,也没追问什么。

池厢月只好去和沈惜枝说话。

沈惜枝手里正编着竹篮呢,她又觉得新鲜,凑上去也要学。

缠人的很,让人不得不教她。

编老半天才出来一个,但是那些来的客人都不要她编的竹篮。

无论是买还是送,都只要沈惜枝编的。

池厢月:气抖冷。

就算后来渝归心疼惜枝手疼,不许她再编了,旁人过来看见池厢月编的竹篮,也只会选择不要!

把第一次亲自做手工的池大小姐气了个半死,“哼,明明就编的很好,真是不识货!”

她骂了一通,自己宝贝似的捧着亲手做的竹篮,心想,不要就不要,我自己留着用。

这肉卖到下午才卖完了,三人在镇上吃了午饭,池厢月大手一挥,请她们吃了一桌子好菜,边吃边点评,“不如惜枝做的,惜枝做的最好吃了,好惜枝,我们晚上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菜成吗?”

她眼巴巴的,午饭还在吃,已然惦记上晚饭了。

沈惜枝即使吃着她的饭也十分不为所动,半点不向着她,轻声道,“我听妻君的,妻君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宋渝归顿时坐直身子:支棱起来了。

池厢月:……

哦,求错人了。

差点忘了沈惜枝一心只有她妻子。

她又看向宋渝归,满脸渴盼,人生苦短,除了吃,还哪有乐趣!

对方笑眯眯的,问,“你现在心里还想去宋星川家干活吗?”

池厢月连连摇头,“不啊,不想,我一日都未想起他了!真不明白先前怎会想去他家干活啊,疯了不成!”

她对自己的行为也很是不解,更加坚信宋星川许是给她下了什么蛊控制她!

听她说不想,宋渝归便很满意了,点点头,“你想吃什么就去买一点吧,但不要买太多,惜枝会累的。”

“好好好!我和惜枝也是朋友,能不为着惜枝着想嘛。”

池厢月眯着眼眸,心情显然十分愉悦,吃完饭就去挑菜了,挑了许多回来,但都不是容易坏的,今日吃不完还能放着明日吃。

“怎买了好几块牛肉?”

“都是不同部位的,好吃着呢,你们想做哪个部位都行。”

“有吊龙啊,那回头煮火锅吃吧。”

池厢月又听见陌生的名字,扭头好奇问,“火锅是什么?”

沈惜枝也茫然看过来,宋渝归迟疑,手指比划了一下,“嗯……大概就是,锅子?你们应该知道的,煮个汤,然后往里面放各种菜。”

“你是说暖锅?那确实吃过,也确实很久没吃了。”

本来天冷极适合吃暖锅的,但今年天最冷的时候她被赶来这穷苦的乡下了,没有人照顾帮忙,哪能想吃啥就吃啥啊。

“明日吃暖锅吧,今日吃鱼香肉丝,再炒个肉沫腐皮。”

沈惜枝一一记在心里,打算回去再问问该怎么做。

然而,三人行至小土坡下,却见自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瞧着是低调的深色,四方缀着的明珠却不俗。

旁边守着一利落女子,长发束成马尾,手中抱剑,警惕的看着四周,直到转身看见她们三人,才打开马车的帘子,向里面说了一句什么。

第67章 是小表妹啊

宋渝归将妻子拉到身后,总觉得那持剑女子来者不善。

沈惜枝被人护着,紧张的捏住妻子一点衣角,从她背后探出头去,浓稠艳色下满是担忧,“渝归姐姐,这是谁呀,怎停在我们家门口了?”

“不知道,我上前去问一问,你在这等我。”

“哎,那不行。”

眼见妻子就要一个人上去,沈惜枝连忙松了她的衣角,改为抱着她手臂,不悦道,“要去一起去,你不能让我等你,我才不等你呢。”

两人说话间,马车里已缓缓走下一烟紫长裙,容色倾城如水出芙蓉的女子。

池厢月从看见马车时便有所怀疑,此时已然瞪大眼睛,面上瞬间浮现些许喜色,与身侧沈惜枝道,“你俩不用争了,不是来找你们的,是来找我的。”

“啊?”

宋渝归正疑惑着,只见那女子站在山野间,娇娇唤了一声,“表姐!”

便从上面提着裙摆,小跑着奔下来,池厢月连忙伸手去接,一边接一边操心道,“慢点慢点,别摔了。”

直到对方乳燕投怀般摔进她怀里,被她一把拥住。

耳边是美人儿吐气如兰的声音,

“表姐,我来找你了,你想我吗。”

池厢月贪恋的抱住表妹柔软的腰身,带着她双脚离地转了两圈,毫不犹豫肯定道,“想,我当然想你,还想偷偷回去看你呢,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跟舅舅说过没?”

女子陷在表姐怀里,轻轻摇头,“没有说过,父亲不让我来,我偷偷来的。”

初见表妹的喜悦褪去,听到她是偷跑来的,池厢月:?

“你疯了不成?!这是什么世道,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子出门在外有多危险,怎敢偷跑出来,还就,就带了一个人?”

就带了一个侍女!

池厢月不敢置信,连忙在表妹身上摸摸摸,没缺胳膊少腿儿吧?

“流筝很厉害的。”

她这样说,也不能打消池厢月心里的后怕,瞪了她一眼,心在方才得知她是偷跑出来的后跳的极快,摸过一遍,确认她人好好的,才松了半口气,想起旁边两个目瞪口呆的好友来。

连忙转身向她们介绍,“对了,渝归,惜枝,这是我表妹,楚晚棠,你们唤她棠棠就好了。”

竟是女主表妹,小说里好像不曾提过,也是因蝴蝶效应出现的人吗?

宋渝归心想着,面上笑了笑,与人和气的打招呼,“楚姑娘好。”

至于棠棠什么的,一听就是亲近之人才能唤的,她都没好意思叫惜枝枝枝,哪会喊人家棠棠啊,不得被惜枝咬死。

身后妻子好奇的看了楚晚棠几眼,也跟着一块儿打了招呼。

楚晚棠笑着回应,心里却想着,方才表姐就是和她们一道儿回来的吗,还有说有笑的。

果然,我不在,表姐就要被旁人抢去了。

女子依在表姐身边,手指已经主动去找表姐的手牵着了,模样亲昵,任是谁都能看出她们关系极好。

沈惜枝看了一眼,心里莫名有些怪异。

觉得对方这幅作态十分眼熟。

“惜枝,晚上可以让棠棠和我们一起吃吗,棠棠没尝过你的手艺,今晚我爹也不会让人送吃的回来,她会饿到的,求你了。”

池厢月看起来十分渴望,楚晚棠听得眉心狠狠一皱,不敢相信,表姐在向除了我以外的人撒娇?

没有被牵住的掌心几乎被抠出血来,脸上的温柔笑意反而愈加深了。

对面女子看着也是美艳动人,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里竟能养出这般媚气横生的美人儿,难怪表姐和她玩。

沈惜枝不语,看向宋渝归。

池厢月就知道,她又找错人了,于是跟着一起看向宋渝归,一双眼睛像湿漉小狗,看的楚晚棠心中不舒服极了。

一顿饭而已,宋渝归没那么小气,点点头应了。

“池姑娘和表妹好好叙旧吧,我和惜枝便先进去了。”

听她答应,池厢月勾了勾唇角,心情十分美丽,“好!那我等会儿过去帮你们洗菜。”

洗菜?

楚晚棠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们怎能让表姐洗菜,表姐在家里从未做过这些活,姑父也不拦着吗?

“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了?”

待两人都走了,池厢月转身拉着表妹问。

楚晚棠不再想别的,靠进表姐怀里,温声道,“我想你了啊,我都好久没见表姐了,可想你了。”

池厢月心软的摸摸表妹。

“我也想你,只是乡下艰苦,我本来想着回去后再找你的。”

怎能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来乡下受苦呢。

楚晚棠摇摇头,“那太久了,我等不了。”

她等不了那么久,她很想她。

“我也不想的。”

池厢月摸摸表妹柔软乌黑的头发,见她身形似有些消减,皱了皱眉,“我不在京城的时候有没有人欺负你?”

表妹抬起盈盈水眸,望了她一眼,复又低头,轻咬着唇瓣,看上去有些难过,“你知道的……我素来不招旁人喜欢。”

“他们真欺负你了?他们又欺负你了?!”

池厢月狠狠拧眉,气的在表妹面前转圈圈,恨不得现在就回京城对那群王八犊子拳打脚踢,我表妹貌若天仙温柔文雅,你们凭什么讨厌她针对她?!

一个个的眼瞎了吧!

楚晚棠拉住愤怒中表姐的手臂,反而十分体贴的劝道,“没事的,我不在乎他们,表姐对我好就好了。”

“说的什么笨蛋话,我就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京城,被人欺负死了也不知反抗,罢了,等我有空回去一趟,偷偷揍他们一顿!”

听她要为自己出头,表妹眼眸更是愉悦的眯了眯,却道,“如今正在风口上,你还是别去了,我过来与你在一起,不会再被人欺负的。”

池厢月叹气,“可是乡下没人伺候,住的又是这般,我怕你不习惯。”

楚晚棠确实挺不习惯的,在表姐没回来之前她一直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但眼下看见表姐,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能够忍受了。

“没关系,我和表姐在一起就好了。”

她看起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黏人又乖巧。

池厢月捏捏表妹软嫩的脸蛋,感叹,“还是这么黏我。”

“我就喜欢黏着表姐,你知道的。”

“嗯。”

“那你晚上和我一起睡吧,我家就两间屋子,然后饭在我朋友这里吃,可好?”

她说两人一起睡,楚晚棠眼眸倏地亮了,可她又提到她的朋友。

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认识了新的朋友。

表妹眸色渐深,神情却愈发天真,小心翼翼问,“表姐的朋友,是方才两位姑娘吗?”

“嗯,对,她们做饭可好吃了,多亏有她们在,不然乡下日子实在无趣。”

楚晚棠见表姐对那两位女子评价十分之高,眸里闪过一道暗色,靠进表姐怀里,轻声道,“这样啊……可是我感觉这两位姑娘好像不大喜欢我。”

池厢月:?

“有吗?”

她诧异,“没有吧,我没看出来啊。”

楚晚棠低头轻声道,“那许就是我看错了吧,总之有表姐在,旁人再不喜我也欺负不了我的。”

说罢,她又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依赖的看着表姐。

池厢月摸摸表妹脑袋,“定是你看错了,渝归和惜枝都是很好的人。”

“嗯。”

她面上应了,心里却愈发不虞,很好的人?

你怎能觉得旁人好呢,不过是出来几月而已,就交到了这么好的朋友吗?

早知道……我该和她一起出来的。

一开始就不应该放手,现在多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

“走吧,先进去,我一会儿帮忙洗菜,你坐在旁边等我就好了。”

楚晚棠抿了抿唇,终于问出来了,“为何要洗菜?”

“啊,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光等着吃饭吧,那样不礼貌的,没事,我自己洗,肯定不让你动手。”

小表妹娇养的好,从小到大没干过粗活,不像池厢月自己囫囵长大的,家人宠着表妹,她自己也疼表妹,定不会让她动手。

然而小表妹却摇了摇头,模样乖巧,“我不能让表姐一个人洗,我帮你洗吧。”

她这样说,池厢月心里更加熨帖,哪舍得叫她动手,“不用,你坐着就好了,我很快就能洗完的。”

楚晚棠被表姐牵着走进院子里,挥舞小翅膀疾驰而来的鸡却吓了她一跳,“表姐!”

她见鸡往她裙底钻去,吓得连忙抱住池厢月一条胳膊,姿容慌张无措,“表姐,它,它咬我脚!”

池厢月:“哈?”

她见表妹怕的很,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忙将表妹打横抱起,避免小鸡在她裙底冲刺寻找光亮。

之后才无奈道,“鸡不咬人的,你别怕啊,可以试着摸摸它。”

小表妹抿着唇瓣,抱紧表姐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肯松,“不行,它肯定会咬我的,它一直在我脚边,就是找机会咬我!”

表妹确信,并说什么也不肯下去,更别提摸摸小鸡了。

池厢月只得抱着她,“那我把你抱屋里去,你在屋子里坐着,它不进屋的。”

楚晚棠靠在表姐怀里,这才柔弱点头,“嗯,辛苦表姐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你还没我前两天砍的柴重呢。”

小表妹:……

沈惜枝在堂前目睹了一切,放调料时便凑近剁肉的妻子,小声与她咬耳朵,“渝归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池姑娘和她表妹有点奇怪啊。”

宋渝归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她有个爱吃醋的小媳妇儿,看男子一巴掌,看女子更是两巴掌,为了日子好过,她一眼不敢多看的。

因此神情清澈又茫然,“嗯?池姑娘和她表妹怎么了。”

沈惜枝见她如此,便知她没有多看,无论池姑娘的表妹生的多么天香国色,她一点都没看。

沈惜枝本不是不许她看的意思,但见她真的不在意旁人,不在意美色,只一心在意她,心中还是有欣喜不断的涌现出来。

黏黏糊糊缠上去,吻了妻子的唇角一下,楚晚棠在表姐的怀里抬头,恰好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池厢月疑惑,“怎么了?”

“没,没事。”

小表妹俏脸泛上一层薄红,被人放在凳子上,才微微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显然是女子房间,有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些许首饰,“你平日都在这里吃饭吗?”

她温声问。

“嗯,本地的厨子做饭太难吃了,没有惜枝做得好。”

楚晚棠突然有些生气恼怒,就知道表姐满脑子都是吃。

若是哪天有个做饭好吃的人想与她结成连理,她怕是也会欣然答应。

这种事光想一想都气人的慌。

池厢月哄着表妹在这坐一会儿,她去洗今晚要用的菜。

楚晚棠不自在极了,毕竟是在旁人家里,若是姑父家还好,偏偏这两人她也不认识。

沈惜枝怕对方不自在,进去替她倒了一杯水,但她本就不擅与外人言语,便连话都没有说。

听见对方站起身道谢,也只是点了点头。

宋渝归更是,见妻子已经去倒水了,便一心剁肉。

直到池厢月洗完菜进来,替她接了剁肉的活,楚晚棠才从屋子里站起身,缓缓往外走。

好奇的看着表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哦,渝归说今晚吃肉沫腐皮,我在剁肉沫呢。”

“这是何菜,我怎没有听过?”

“渝归的菜,她很多菜我都没听过也没吃过,你定也不曾吃过,下次我再带你来蹭饭。”

池厢月自然道。

下次还要来啊……

楚晚棠心中有些淡淡的醋意,在她没有陪在表姐身边的这些日子,表姐都和旁人在一起,日日在一起。

恐怕都要把她忘了吧,说什么想她,定是哄哄她的。

肉沫很快就剁好了,其他配菜也被两人一一准备好,沈惜枝便开始做菜,除了鱼香肉丝麻烦些,肉沫腐竹听着做法倒是很容易。

她很快就做成了。

池厢月自那道菜出锅后便一直盯着,必要时咽了把口水,瞧着馋的不行。

楚晚棠心想,怎这样没出息,就知道吃,莫非是嫌我厨艺不够?

小表妹委屈的咬了下唇,心想,当初明明是你心疼我被火气烫伤,不许我学做饭的,现在又喜欢旁人做的饭。

“都进去坐着吧,池姑娘,别让你表妹站着了。”

宋渝归见惜枝被盯的有些紧张,不由道。

池厢月这才反应过来,把表妹牵进去,再出来把那盘做好的菜也端进去。

堂前无人,沈惜枝才放松些许,微微靠在宋渝归怀里,又和她咬耳朵,“你有没有觉得池姑娘的表妹好黏人?”

宋渝归轻揉媳妇儿小腰,压低声音,怕叫人听见她们说人家闲话,“这就叫黏人了?还不及你十分之一呢。”

或许是有点黏人,但沈惜枝也不遑多让啊。

“那我喜欢你嘛,就要和你在一起。”

“别管旁人了,我们顾好自己就是。”

她轻摸了摸沈惜枝的脑袋,又凑近亲了亲她耳朵,女主和表妹是什么样的关系根本不需要深思!

反派变磨镜可能是不慎被我掰弯了,女主可是妥妥的异性恋!

两人定是亲表姐妹,只是关系格外好而已。

小说里这种黏人妹妹不是超级多吗。

“哦。”

被妻君哄了一下,又被亲了,沈惜枝心中只顾着甜蜜,确实管不到别人了。

第二道菜也很快上桌,四人坐下,池厢月一句话没说,眼巴巴看着宋渝归这个主人家。

直到宋渝归动手给沈惜枝夹了一筷子菜,她才眼睛一亮,忙用还没吃过的筷子给楚晚棠夹菜,两道菜各弄了些许过去。

“棠棠快尝一下,惜枝做饭可好吃了!”

她再次强调。

却让人心中更加郁郁,张口闭口都是这名女子,她做的就这样好吃吗!

楚晚棠生气的吃了一口,又呆愣住,接着着更生气了,怎么这么好吃,比我的糕点还好吃,表姐不会因为她做饭好吃就喜欢她吧?

小表妹握紧筷子,用力的指节泛白,却在表姐望过来时露出温润乖巧的笑容。

第68章 是谁教坏了我表姐!

宋渝归吃的要快一些,吃完走出去,见竟还有一女子守在她家门口,仔细一看,这不是和女主家小表妹一起过来的女子吗?

她秉着主人家身份,过去客气问,“姑娘不进来吃饭吗?”

对方面无表情抱着剑,“不必,我需看守主人家的财物。”

“哦……”

是个冷面侍卫啊。

她既然说不吃,宋渝归也没多管,在外面喂了鸡才进去。

刚一进去,沈惜枝便黏过来了。

方才渝归姐姐不在,她只觉得有些如芒在背。

池姑娘的表妹一直看着她,可能有些不喜欢她,她不知缘由,便坐立难安。

宋渝归刚一进来,就被媳妇儿扑了个满怀,顺手将人揽住,低头又亲了亲。

目睹一切的楚晚棠:!!!

瞳孔地震!

不是,为何能亲的如此光明正大?我都是挑没人的时候骗着表姐亲的,她们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对了,池姑娘,那你明日还要去镇上吗?”

她牵着妻子的手坐下,看向池厢月。

池厢月犹豫了一下,摇头,“明日还是不去了,我表妹起不了那么早,她难得过来,我自得陪陪她,尽一尽地主之谊。”

料想有表妹在,我总不会丢下她跑去种田吧?

“行。”

宋渝归一面点头,一面心想,这表妹也是剧情里未曾出现的人,不知她能否干扰剧情的发展,明日再看看。

两人没聊多久,楚晚棠便捂着心口说身子不适,池厢月不敢久留,赶忙将人抱回自己家了,要她躺着休息一会儿。

沈惜枝见两人走了,吐出一口气,有些委屈的扭身投进妻子怀里,委屈巴巴,“妻君,我觉得楚姑娘不喜欢我。”

她无端遭人不喜,即使并不在意对方,也难免会感到不舒服。

宋渝归微微蹙眉,没有怀疑惜枝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知道大反派素来细腻敏锐,轻易便信了她,“你既然感觉到了,想必便是真的,那我们日后离楚姑娘远一些就是了。”

她也感觉的出来,这位楚姑娘并不像面上表露的那般乖巧无害。

另一边,楚晚棠被表姐抱回她住的屋子,乡下屋子虽简陋,女子闺房却要干净整洁许多,里面还有好几样价值不菲的摆件。

小表妹一一打量过去,抬了抬下巴,觉得住在这里也并不让人太过难以忍受。

更何况在这还能与表姐一块儿住。

自她十四岁之后,就很少能和表姐同睡了。

“棠棠?如何了,可还有哪处不舒坦?要不然我还是给你请个大夫吧,肯定是路上舟车劳顿累着了,你也是胆子大,怎敢一个人过来的?”

楚晚棠听见表姐着急不悦的声音,捂着胸口的纤纤玉指放下,柔弱摇头,带着淡淡粉色的唇瓣微抿,“我好多了,表姐,你别骂我了,陪陪我吧,不要去找别人玩,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怕表姐一听她说没事,就急着要出去玩,从前这种事并不是没发生过,虽然表姐回来时给她带了芳华楼新出的头面,但并不能抵消她心中气闷。

她怕表姐听她说好多了,就要去寻隔壁那两个玩,所以率先示弱。

三人离得这般近,平日里定是时常说话吧?

醋意不自觉升上来,已经快要将自己活活酸死了。

哼,有我在,便不许表姐更喜欢旁人!

小姑娘一双眼睛水汪汪,可怜巴巴的,池厢月哪忍心走,况且乡下夜间也没什么好玩的,隔壁两个还得亲热呢,没人有功夫搭理她,自然留下了,哄着小表妹说这两日要带她出去好好玩一玩。

晚上池景明回来便发现家里多了一人,他可是吓了一跳,扭头就要把人送回去。

楚晚棠才不走呢,抱着表姐的胳膊沉默不说话。

池厢月见不得表妹如此,好像被她爹欺负了一般,又出面为她说话,不许他强行送表妹回去,池景明不得不同意让人留下,但立马就修书往京城去了,一切都得看远在京城的楚大人怎么说。

夜色朦胧,水雾弥漫,楚晚棠沐浴,换了一身簇新的柔软里衣,乖巧钻进被子里,待表姐也上榻,便作天真小女儿姿态往表姐怀里依,主动提起隔壁两位令她十分忌惮的姑娘,“表姐今日是跟她们一起去镇上了吗,去做什么了,很高兴吗?”

“嗯,我和惜枝她们卖肉去了,渝归家是杀猪卖猪肉的,我跟着一起去看了一下,还算高兴。”

表姐贪玩的性子也让她很是无奈,定了定心神,她垂眸道,“杀猪啊,怎么做这般粗鲁的营生?表姐也是胆子大,竟敢去看,若是我,吓都要吓死了。”

“为了生计有何粗鲁的,只是你与惜枝一样,胆儿都小的跟老鼠似的罢了。”

楚晚棠脸上闪过暗色,咬着唇,几乎掐断自己的指甲,表姐竟拿我与旁人比较!那惜枝究竟是何许人,既同另一女子亲亲抱抱,又惹我表姐对她赞许不已!

“表姐,今日用膳间的两位姑娘是姐妹吗,我观她们好像十分亲密要好。”

表姐最喜欢的那个惜枝,还被亲了两下!

这实在不像是普通关系,她们好似还住在一起,莫非也是与她和表姐般的姐妹?

然而池厢月却摇摇头,给她扔下一个惊天巨雷,“什么姐妹,当然不是,她俩是磨镜啊,自然亲密,每日甜的我牙都要掉了。”

“什,什么?”

楚晚棠呆愣之下,竟直言,“她们也是磨镜?”

池厢月没听明白,疑惑,“也?还有谁是磨镜?”

小姑娘立马噤了声,乖乖巧巧摇头。

“没有谁,我说错了,表姐歇息吗?”

“你累了一日,自然该早些休息。”

她说没有,池厢月也不追问,只在表妹听见休息后眼睛一亮,凑上去欲亲她时一把将人扯住,面色凝重,“嘘!这等事不能随便做的,从前你不懂事也就罢了,如今也到可以与人议亲的年纪,我朝允许女子与女子成婚,那你我太过亲密便会遭人闲话,像……你之前亲我那样的事,都是只有有情人才能做的,日后不许再这样了。”

她也是迟钝,直到碰见了一对磨镜妻妻,见宋渝归身为磨镜,便处处与旁的女子保持距离,她才恍然觉出点什么。

女子与女子即便关系再好,在这个以名节为重的朝代,也不可那样亲密。

楚晚棠被教育了一顿,面上很听话,一脸恍然大悟,又受教了一般,心里却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了又攥,气血翻涌,谁教我表姐这些的!

把我表姐都教聪明,不是,教坏了!

另一屋,宋渝归与妻子也堪堪亲密完,小姑娘撅着雪白的屁股,已经习惯被妻子攥在手里把玩了,只是今日也玩的过了一些,娇臀上隐隐绰绰能望见几个纵横交错的红手印。

小姑娘趴在妻子怀里,用手指捻着她里衣的盘扣,满含怨念,“你又这样弄我,从前我做错事便罢,可今日分明什么也没做错,你还要这样欺负我。”

热乎乎的屁股在人手心蹭了两下,反而将屁股蹭湿了,看起来便是白嫩水润的。

有点不舒服。

沈惜枝撇了撇嘴,又十分不满。

宋渝归倒是一脸餍足,小媳妇儿香香软软的,无论是摸,抱,还是亲亲,触感都极好。

“好了,别生气了,我抱你去洗一洗好不好?”

热水烧好了,就在外头,一身黏腻的,总要洗一洗才舒服。

沈惜枝靠在她怀里,早已力竭,闻言也只是疲惫的微微点头。

下一刻,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她靠着妻子胸口,只要是女子,胸口总是软的,而她妻子的又大又软。

“你都不累吗?”

她疑惑出声,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有什么好累的,挨折腾的可是我,哼。

宋渝归将人放在凳子上,甩了甩手腕,还真抱怨起来了,“累啊,当然累,我手指都动不了了!”

她将手举着,其中两根僵直不灵活,一根甚至微微发颤。

沈惜枝脸黑,不想听她说这些,默默转过身子,“我又没叫你弄那么久,你活该!”

“哼,好哇,小枝儿你都不心疼我了。”

她走到沈惜枝面前,沈惜枝又往另一边转,总之就是不看她不理她。

宋渝归见状,直接捧住媳妇儿小脸,任她往后挣扎也挣扎不掉,一双眼睛气呼呼水泠泠瞪她。

嘿,别说,真可爱。

她低头便往已经泛红的唇角啃了一嘴。

感受到妻子的气鼓鼓,一颗心早已软的稀巴烂。

“好啦,不生气了,我日后不这样了还不成嘛。”

“你总是说不这样了,但没有一次是真的。”

沈惜枝扭头趴进妻子怀里,颇为委屈,倒是没有再闹脾气了,不过一会会儿的时间,她已将自己哄好。

宋渝归抱着她,心中熨帖不已,手指不由捏着女子身后雪白嫩滑,透着几根红色的软肉,揉了揉。

第69章 该死的乡野村夫

第二日宋渝归早早起来准备去镇上卖肉,顺便把惜枝叫醒,惜枝辛苦一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不想被一个人留在家里,还是挣扎着起身,冰凉的水在她脸颊贴了贴,刺激的她困意去了大半。

“唔,好凉。”

宋渝归特意洗了手进来摸她,却不想她被冻到了,只是打个激灵,接着便一扭身,闷不吭声投进她这个故意冻她之人怀里,模样乖巧软糯。

好生可爱。

宋渝归一瞬间心软,将手指放身后弄热乎了才敢再拿出来,这次再摸她,她就不会被冻着了。

吃过早饭后,惜枝在屋里穿衣服,她在屋外将车拉出来,一晚上没见的推车,上头竟还有一个略丑略粗糙的篮子。

昨日池厢月的小表妹突然到来,她激动的一把就丢了自己精心编织的竹篮,抱表妹去了,到最后也没想起把竹篮拿走。

宋渝归将竹篮放到家中小鸡的窝上,池厢月爱喂鸡,过来看见了自己就会拿的。

她心中想着人表妹远道而来,总得带表妹到处逛一逛吃一吃玩一玩。

那女子瞧着娇滴滴的,上山八成是不行了,或许今日能在镇上相见。

这般想着,却是直到中午卖完了肉,都没见着半个人影,直到回村了,在田野里望见那辛勤劳作之人。

宋渝归:……

沈惜枝见她停住脚步,也下意识随她看过去,然后:……

她十分诧异,“池姑娘怎么又去了?她不是说不去了吗?”

也不止池厢月,田野之上有一道与乡村格格不入的人影,衣着淡雅,气质出尘,同田野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划开了一道分割线。

她站在田野边,目光沉沉的盯着下面劳作的……男主。

宋渝归莫名打了个寒颤,拉上媳妇儿走了,池厢月抬头连她人影都没看见。

但没一会儿,她出门打水,便见池厢月也着急忙慌回来了。

怀里抱着她那娇滴滴的小表妹,神色慌张,小表妹虚弱靠在她胸口。

身后还跟了一个憨厚笨拙,有些无措的男子,正是宋星川。

他跟在两人身后,着急想为自己解释,“我,我真的没有碰她。”

池厢月都没看见宋渝归,竟也能突破剧情对宋星川怒目而视。

“你没碰我表妹怎么摔了!难道是她自己摔的吗,我日日帮你干活 ,也不要你的银子,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我表妹身娇体弱,她要是摔出什么问题来,宋星川,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她言语决绝,宋星川微黑的脸都白了一层。

楚晚棠抿着粉白的唇,委屈的靠在表姐怀里,见状,微微挺起腰肢,拿脸蹭着表姐脖子,小声又可怜道,“表姐,我好疼……”

这话一出,池厢月立马顾不上宋星川了,心疼的抱着表妹哄了哄,“没事,家里有药的,抹了药就不疼了。”

表妹纤细嫩白的手腕揽着表姐脖子,柔弱点头,“嗯,那我们快回去吧。”

她不想让表姐再和这乡野村夫说话了。

简直是疯了,竟然敢叫我表姐干活!

他算什么东西,从前在京城,皇子都不敢随意使唤我表姐!

楚晚棠越想越气,几乎在心里气到呕血,说什么也不愿表姐与他说话。

表姐今日奇奇怪怪,好端端的非要去给一个村夫干农活,定是这混账东西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拿捏住我表姐!

她与表姐曾日夜相对,是最了解表姐性情不过的,她都来了,表姐怎么可能不陪她,反而让她在山野间看她种地?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是表姐的性子,定是这男子使了坏。

莫非是给我表姐下蛊了?

该说两人不愧是表姐妹,都想到一处去了。

她挂在表姐身上,视线从她颈项间穿过,落在身后仍旧慌张无措的宋星川身上,带着警告与凉意,宋星川浑身僵住。

他知道这名女子,昨日坐着听闻极其昂贵的马车入村,今日才得知她与池厢月是表姐妹,身边有一个女侍卫,手中抱剑,脸色常日冷然,他稍看对方久一些,她便会挡住他的视线,那如利剑般的目光扫过来,让人不寒而栗,不像是寻常人,倒像是,浴血过的。

他知道,他真的不能再和池厢月来往了。

否则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转身离去。

池厢月生性好动,总是受伤,屋里抹伤口的药不少,都是上等的,她也舍不得给表妹用太差的药。

表妹不过与宋星川说了几句话,便摔的手掌擦出血丝来,可把她心疼死了。

“怪我,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你去田里了。”

楚晚棠不喜欢这句话,她靠在表姐怀里,染了些许黄泥的手掌正被人拿帕子擦拭,声音淡淡的,“表姐应该说,早知道今日便不去田里种地了才是,表姐也是权贵出身,为何非要去田里种地?”

说到这,池厢月便有点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诚实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一觉睡醒就很想去。”

有表妹在我都想去,还把表妹带去了,还让表妹受伤了,我简直罪不可赦!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替表妹擦手的动作愈加轻柔。

却不想楚晚棠听了这话,眸色暗沉到极致,混账东西,果真是用了邪术控制表姐,妄图攀上富贵吗?

呵,有我在,别想再欺负表姐一回!

池厢月同表妹亲近,素来什么话都愿意与表妹说,眼下在自个儿家里,她张口便苦恼的将这段时日一醒来就想去给宋星川干活,但一看见渝归就会骤然清醒不想干活的事说了一遍。

楚晚棠越听越心惊,表姐自然不会骗我,那就是宋星川有古怪。

区区偏野山村之人,竟敢肖想我表姐?

呵。

至于什么一看见隔壁女子就会清醒恢复理智,楚晚棠没放在心上,她觉得这是表姐意志坚定,被邪术蛊惑也偶尔能恢复神智不为所动,与隔壁女子有什么关系,我表姐最棒了!

沈惜枝只纠结了一会儿池厢月为何还要去干农活的事,便没有再想了,那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跟她才没有关系呢。

小姑娘在家里抱着妻子手臂,坐在她怀里,正被人责问。

“不是让你给自己也做一身衣服吗,我怎没见你开始做?”

好几日了,那纺车与针线便没见动过,是不是想赖掉?

是的没错,沈惜枝就是这么想的,眼下被妻子指出,几乎怼着她问,小脸红了又红,纤纤玉指落在妻子肩膀上,无助的推她,眼眸水润,“你,谁让你要我做那般羞人的样式,我不敢做。”

宋渝归语重心长,“这有什么好不敢做的,我们在自己家看看,又不穿出去给别人看,你就做一做嘛,求求你了,好惜枝。”

她摇晃着惜枝的身子,将她柔软身形摇的歪七扭八。

看上去仿佛是真的很想要一身那样的衣服。

可是,可是……

她当然想要了,她素来不正经,而且穿衣服的是她!

小姑娘哼哼唧唧两声,始终不肯答应,之前明明应过了,现在又反悔,被宋渝归气的在脖子上啃出了好几个深色印记。

傍晚,池厢月准时带着小表妹出现,楚晚棠在得知隔壁是一对下过婚契,正经成婚的磨镜妻妻后,便对她们没了开始的恶意,也和善起来了。

表姐初到乡村,多亏两人照拂,今日便正正经经道了谢,拂了礼,宋渝归没见过这般有规矩之人,一时懵的连怎么回礼都不知道,就说了句不必谢,幸而对方也没说什么,转而视线落在沈惜枝身上。

她素来敏锐,自然发现了对方努力遮掩,却仍有些掩盖不住的红痕,好几个呢。

心中惊诧,她们竟如此亲密吗。

她从未敢在表姐身上弄出痕迹过,只一回趁表姐睡着了,又对她不设防,在她锁骨处弄了一个,还差点被发现,骗表姐是蚊子咬的才躲过去,原来成了妻妻,便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了。

楚晚棠心中有些艳羡。

沈惜枝觉得奇怪,先前楚姑娘分明不喜欢她,隐隐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打量生气,今日竟多了羡慕。

她也身份不俗,有什么好羡慕我的?

但对方既没有恶意,她也不会平白去针对人家,多惹麻烦没有必要。

宋渝归随口招呼,“你们先坐一会儿,今晚吃糖醋排骨。”

一听这名儿,池厢月眼睛又亮了,蹭饭这么久,她当然也吃过糖醋排骨了,就两个字,好吃!

她激动的拉住表妹雪白纤长的手指,感动道,“今日可算有口福了!”

表妹:……

吃吃吃就知道吃,哼!

对我都没有好吃的那般关注。

小表妹心中吃味,却不好说出来,只能独自一人气闷。

见表妹神色平平,她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没事,惜枝的厨艺会征服所有人!

糖醋排骨除了要额外炖一会儿,旁的倒没什么了,做起来不算麻烦。

宋渝归烧着火,沈惜枝掌勺,很快便将排骨的汤汁收浓端上桌。

酸味直刺的人想打喷嚏。

楚晚棠默默捂住鼻子,心想,这样的菜也会有人喜欢吃吗?

表姐吃惯了山珍海味,会喜欢吃这样的菜?

因如今是四个人用餐,她们便做了三道菜,但也不是什么大菜,一道炒鸡蛋,一道肉沫豆腐,一道糖醋排骨,落在池厢月眼里,就跟过年了一般。

“好香啊。”

落在楚晚棠眼里:……从未如此寒酸过。

“尝尝吧。”

想到昨日沈惜枝说楚晚棠不喜她的话,她便也没怎么和对方说话。

只是偶尔余光瞥到,见楚晚棠的碗上堆的满满当当的。

是她表姐夹的。

再看看自家媳妇儿,小口小口就一点汤汁吃着米饭,安静乖巧。

这她就不大高兴了,连女主这般粗心的人都能注意身边亲近之人吃饭,她竟不记得。

“怎么不吃肉。”

宋渝归给她夹了两块糖醋排骨,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肉沫并着裹满汤汁,嫩乎乎的豆腐。

“糖醋排骨好吃吗,棠棠。”

楚晚棠不想说话,心里闷闷的,这惜枝姑娘做饭果然好吃,难怪表姐都乐不思蜀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不想搭理表姐,又怕自己不说话好像不喜欢吃一样,有些失礼,谁叫她家表姐在旁人家里蹭饭多日呢。

磨磨蹭蹭的,她才向沈惜枝道谢,“多谢惜枝姑娘与渝归姑娘款待。”

沈惜枝忙道,“不必多谢,楚姑娘爱吃就好。”

这顿饭每个人都吃的很饱,连素来自矜,要好看要身材纤细的小表妹也吃了个九分饱才停下。

池厢月帮着收拾碗筷,她见不得表姐辛苦,做这些粗活,但也知道她们若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不大好。

拧眉思索片刻,楚晚棠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沈惜枝正想着今晚妻君要盯着她做衣裳的事该如何躲过去,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绣样精致的荷包。

她一愣,抬头。

只见对面很有些贵气的女子对她歉意一笑,“这段时日,我表姐叨扰姑娘了,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沈惜枝傻眼,即使没有上手去掂,她也能看出里头装的银钱不少。

她连忙把钱退回去,摇头蹙眉,“池姑娘也帮我们许多,楚姑娘客气了,本就是朋友,您这般不合适。”

沈惜枝垂眸,心想,楚姑娘家是做官的还是富绅?

“你不要?”

楚晚棠有些诧异,这村子的贫穷她看在眼里,还以为对方不会拒绝,甚至会有些高兴。

沈惜枝轻轻摇头,也没有解释什么,她和楚姑娘不熟,解释多了难免叫人觉得装模作样。

她不肯要,楚晚棠只得收回来,轻笑,“倒是我冒犯了。”

沈惜枝道一声无事,屋内便安静下来,过了会儿,她又淡淡问起,“昨日我听我表姐说,你与渝归姑娘,是一对磨镜妻妻?”

她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实际却竖起了两只耳朵,准备好好听一听。

沈惜枝轻轻点头,“嗯。”

听到妻子的名字,她下意识露出一点笑来,一看就过得十分幸福。

楚晚棠低头理了理袖子,问,“我朝磨镜并不算多,你们怎么会想到自己是磨镜的?”

“啊,这……我也不知晓,是我妻子拿了聘礼上门与我家说亲的。”

“是渝归姑娘求娶的你?”

“嗯。”

沈惜枝俏脸微红,又听对方问,“她求娶你,你家里便答应了?父母亲人呢,也不曾反对吗。”

提到那些人,沈惜枝脸上笑容淡去些许,“我妻子带了聘礼而来,他们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楚晚棠看出她与父母关系似有不睦,及时噤了声,但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当晚就在被窝里与表姐探讨完毕了。

“原来她竟有这种父母,真是看不出来,我见她总是温软娇俏,也不怯场,还以为她至少是家庭和睦。”

池厢月耸了耸肩,“渝归养媳妇儿养的好呗,我可是亲眼见过她父母来要钱的,还想打她呢,幸好被我拦下了。”

楚晚棠很喜欢听表姐说在这发生的事,听她说完便一点一点蹭进她怀里,语气有些骄傲,“嗯,我知道表姐是很好很好的人,碰见这种事,表姐一定会帮忙的。”

“嗯哼。”

宋渝归与沈惜枝也刚刚洗完澡躺下,小姑娘一点一点蹭进妻子怀里,与她咬耳朵,做贼似的轻声说,“妻君,我觉得池姑娘的表妹是个磨镜。”

她翻了个身,揽住妻子雪白柔软的身体,将她拥进怀里。

昨天闹的晚早上又起得早,她其实有些困了,听见这句话,下巴搁在妻子肩窝,眼眸只睁了挑缝儿,声音含糊不清,“嗯?你怎么知道的?”

沈惜枝不会隐瞒妻子,她将自己往妻子怀里塞了塞,红着脸努力无视身下作乱的手指,温声道,“今日楚姑娘一直问我关于磨镜的事。”

“她或许只是好奇?”

“可她的语气十分向往,羡慕我虽长于山野,身上却没有家族长辈的束缚。”

这倒是听起来真有点像了。

宋渝归点头,不过人家的事她也懒得管,磨镜就磨镜呗,只要不喜欢我老婆就行。

然而下一刻,沈惜枝说出的话又让她重燃兴趣。

“我觉得楚姑娘仿佛对池姑娘有意。”

宋渝归:垂死病中惊坐起!

“果真吗?”

脸上透着对八卦的渴望。

“嗯嗯,她总是看池姑娘呢,听见池姑娘和宋姑娘关系好,时常在一起玩,还不高兴了,与我说池姑娘不过是因她不在才会和旁人玩的,如今她来了,池姑娘只会与她玩。”

沈惜枝自己也爱上过一根木头,对旁人眼里深藏的爱意十分敏锐,反正她就觉得楚姑娘喜欢池姑娘,池姑娘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只拿楚姑娘当妹妹疼着。

“额~你轻点呀!”

宋渝归被新鲜出炉的八卦惊到,一时没注意,掐着她了。

见媳妇儿疼,她才连忙收回手,脸色都着急了几分,“很,很用力吗,我不是故意的,等会儿,我给你看看。”

她说着就往被子底下钻,急得沈惜枝忍住身体的反应又往后退。

做什么呀!

这不是要羞死人了吗?

宋渝归都抱着人屁股将脸凑过去了,忽而又顿住,尴尬的松开她从里面钻出来,“那个,在里面看不见,你把被子掀开,张腿我看看呗。”

沈惜枝:……

她羞愤欲死,脸红的几欲滴血,钻进去看已经够羞人了,现在还要她主动分开与她看?

想都别想!

只见小姑娘将被子掀过头顶,默默逃避,里面只有一句因隔着被子而显得闷闷的却仍旧十分火大的话,“我没那么疼!”

张腿给她看?

她是真敢想。

“真的吗,可你刚刚不是很疼吗?”

反应还很大来着,汩汩清泉不受控制淌在她手上。

虽然淌的少,但架不住缓缓的淌了好一会儿呀!

这反应能是不疼的样子?

可沈惜枝就咬死了自己不疼,叫人没有任何办法。

宋渝归无奈,只好凑近,将被子强硬的拉下来一点,然后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一段话。

叫本来只是脸红的姑娘,一下子全身都白里透粉的。

啊,要,要这样吗……

宋渝归亲亲媳妇儿露出来的小半边侧脸,温柔道,“口水真的能促进伤口愈合,我给你试试好不好?”

她这话问出来,好不好就不是由沈惜枝说了算的了,她不答应也会被人磨着答应,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反抗妻子的能力。

笔直纤细的长腿在被子下分来些许,漂亮鹿眸氤氲着浓浓水雾。

她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如此着重照顾过那个地方,于是天地失色,她甚至连自己还活着都要忘却了。

只满心挂念身体的欢愉。

月明星疏,不知过了多久,女子隐忍的哭泣声才停下来。

宋渝归却被迫起了好几次夜,又闹晚了,第二日起来时天竟然都亮了!

她见天亮,也懒得再去镇上,干脆罢了一日工,揽着媳妇儿又睡回去了。

等沈惜枝起床见天光大亮,心里便觉得不好。

渝归姐姐不在意少赚一日的钱,她却是在意的,立马急得坐了起来。

宋渝归本就只是在浅眠,察觉到妻子动静,也从榻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初醒的温柔。

“醒了?还困不困,这几日都辛苦你了,今日便先不去镇上了,我们都歇一歇吧。”

做这种事也不止惜枝会疲惫,她也会啊!

她舌头都没有知觉了!

沈惜枝幽怨的瞪她一眼,口中嘟囔出声,“还说要修房子,我们这样要猴年马月才能修的起房子啊,每次一下雨,屋里就同漏水一样……”

小姑娘抱怨着。

最近天气很好,一直没有下雨,竟叫宋渝归也忘了她家下雨漏水,虽然修补过了,但总叫人惦记。

她将人揽在怀里揉了揉圆润的肩头,又后悔少赚一两银子了,“是我不好,明日我就继续出摊,不偷懒了。”

她说不偷懒了,沈惜枝又不乐意,摇摇头,“那不行,你会很累的,以后我帮你卖肉,你在旁边休息就好了。”

她方才只是忽然有些焦虑,这大约便是,妻君所说的经前期容易躁郁不安?

看来这个月的经期是准的,也快来了。

“这么心疼我啊。”

她笑着揉揉妻子的脸颊,她顿时羞怯,又埋首进人怀里。

两人今日定了先去割猪草,再去买些菜种子回来种,收拾好出去时,隔壁屋正好出来两人。

她们抬眼就看见气质温润如兰的楚小姐臂弯里挎着一个形状歪扭的篮子,手还拉着池姑娘,语气平静却暗藏冷意,“表姐该不会又想去给那个男人种田吧,不是说好要带我去镇上买东西的?”

第70章 亲昵(含作收加更)

池厢月精神恍惚,几次要走出去了,又被表妹拉回来,不许她去。

直到听见耳畔熟悉的打招呼声,“池姑娘,楚姑娘。”

她猛然回头,见到宋渝归后整个人都站直了,好似容光焕发,立马斩钉截铁承诺表妹,“不去!我自然不去了,说了今日带你去镇上就一定是带你去镇上,我们现在走吧!渝归,你与惜枝今日没去卖肉吗?”

“嗯,今天休息。”

“那我们一起去镇上呗。”

她怕自己和表妹走着走着,又跑去给宋星川种地,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表妹肯定会被气死的,还是带上渝归更保险些。

宋渝归今日本就要去镇上买一些菜蔬种子,想了想,刚要答应,又看两人一眼,忽而不放心道,“我们跟着去会打扰你们吗?”

池厢月一脸懵,“啊,打扰我们?人多热闹啊,这有什么好打扰的。”

她不太理解。

宋渝归意味深长的看了池厢月一眼,见她身边表妹脸色微变,心中就有数了。

吃到瓜了!

新鲜的!

她低头咳了一声,婉言拒绝,“你与楚姑娘经久未见,自己玩去吧,我和惜枝要晚点才能去镇上。”

池厢月低落,又为自己的破毛病担忧,“啊,好吧。”

小表妹不高兴了,挽着表姐的手臂,“怎么了,只同我玩不好吗,表姐不喜欢棠棠了?”

她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那池厢月哪里敢认,立马便否了,“怎么会,只和棠棠玩也很好的!我最喜欢和棠棠玩了,你别难过啊,那我们先走吧,你饿不饿,带你去镇上用早膳。”

听她话语连珠似的哄她,她心里这才舒坦了些,“嗯,好。”

楚晚棠的马车便停在外面,两人乘坐马车去镇上。

等她们走了,沈惜枝收拾好探头探脑的走出来,从后面轻轻抱住妻子,与她咬耳朵,说悄悄话,“渝归姐姐,你与池姑娘还有楚姑娘说话时可有看出什么?”

“看出来了,你昨晚的猜测八成是真的!”

人人都有一双发现奸情的眼睛,她之前没注意,现在看一眼就发现不对了!

哼哼,我媳妇儿果然眼尖。

“方才池姑娘邀请我们与她们一起去街上,我拒绝了。”

“嗯,自然要拒绝,我们若应了,楚姑娘怕是会不大高兴。”

她蹭了蹭妻子,被人转身抱进怀里,“嗯,让她们自己玩去,我们可不管。”

两人在家里喂了鸡,又一起去割猪草喂猪,然后宋渝归坐下盯着小媳妇儿绣了会儿衣裳,将对方原本白嫩的小脸蛋看的通红通红。

直到吃完午饭,两人才去了镇上买菜蔬种子。

路过田野,宋渝归下意识便往里头伸脖子,没看见忙碌的女主身影,终于放心了。

女主没跑去给人干活。

不错,有进步。

两人只是去镇上逛逛,用过午饭就回来了,下午时,池厢月闲不住又要去山上砍柴,素来黏她的楚晚棠竟然不去,只是站在家门口替她理了理衣裳,叫她早些回来,小心一点,别剐蹭到。

池厢月点头应了,兴冲冲握着镰刀往山上跑。

抱剑女子形如鬼魅的出现在主人身侧,一言不发,跟着主人进了屋子。

宋渝归刚好目睹一切,深吸一口气,满脸艳羡,天杀的为什么不让我穿到一个武学世家,这多帅啊!

“渝归姐姐,我们一会儿就去播种吗?”

正羡慕着,媳妇儿忽而说话,她便转身回应去了,“嗯,我留了一块与我们家最近的地,去那里种后面侍弄起来也方便。”

其他地都被她租出去给旁人打理了,原主惫懒,家里的地早就长满杂草,要她去弄,拔草都得忙活好几天,干脆少要点钱交给旁人弄吧。

“好。”

沈惜枝柔柔应了。

另一间门窗紧闭的房屋内,唯有指尖敲击木桌发出的清脆之声,年岁不大的女子低头喝了一口热茶,问,“查出什么来了吗,那宋星川可有古怪?”

侍卫摇头,眉心紧皱,“属下并未查出任何邪物,观宋星川仿佛也只是一名普通农夫,没有不对之处。”

“呵,普通农夫竟能勾的我表姐魂牵梦萦,那他真是该死。”

楚晚棠很想杀他,但此地不比京城,有能力杀人的太少了,她若敢动手,表姐立时就能察出不对,只可从长计议。

“你去将他带来见我。”

在池厢月面前时温软可人的小表妹,此时竟一身冷然,脸上再没有半分笑意。

等池厢月砍完柴归来时,家里却又一切如常了。

楚晚棠含笑迎着表姐。

“表姐累了吧,我刚煮了茶,喝一杯?”

风雨欲来都和她没关系,她猛猛点头,“好啊好啊,表妹泡的茶也最好喝了。”

小表妹并不害羞,表姐夸她的话,她从小听了可多可多,都听习惯了。

但表姐要一直如现在一样,喜爱她,夸奖她,这份好,绝不能给旁人。

否则她会生气的。

楚晚棠眸中闪过暗色,想起宋星川唯唯诺诺不敢违逆她的怂包模样,心情才好了些,什么东西,也敢让我表姐干粗活,隔壁那两个妻妻好歹会给我表姐吃好吃的,你会什么?

什么也不给,骗着我表姐给你白干?表姐单纯心软,易受奸人哄骗,我可不同。

另一屋,小妻妻刚播完种回来,正趴在屋里数银钱呢。

沈惜枝一粒银子一张银票的数,连铜板都没放过。

自从早上提起屋顶漏水的事后,两人都感觉赚钱迫在眉睫。

数了几遍,沈惜枝取出一只小匣子,将钱完完整整的放进去。

这匣子还是渝归姐姐给她买首饰时赠的,看起来十分精致,她舍不得扔,总用来装些东西。

“一共十七两多三百文,离攒够钱还有好远啊。”

小姑娘腮帮子鼓鼓的,下巴抵在桌子上发愁。

“还要好久才能修房子呢,起码得四十两。”

四十两的时候就可以开始买青砖瓦片了,一切准备就绪后再请工人来修建,中间空的时间再攒一点,凑够五十两,就能建的很好了。

如今村里最好的房子便是村长家的,但听闻也只花了三十两。

“等家里的猪再养养,我们把它杀了卖出去,还能挣个五六两,你别心急。”

如今每日的收入大半是成本,需得拿来进猪肉的,但自家的猪却不同,卖出去实打实都是自己拿的钱。

“嗯。”

想到自家被养的肥肥胖胖的猪,沈惜枝才有了些精神,又拉着妻君,“走呀走呀,我们去砍竹子!”

她想要弄些竹条编篮子,多编几个,也好帮家里挣一番收入。

“好。”

这般懂事,宋渝归若不答应,恐她心里低落多思,便拿着斧头去了。

大多竹林都是野生的,不属于任何人,所以她们家也能用。

宋渝归在一旁砍竹子,沈惜枝便在旁侧挖竹笋。

春笋鲜嫩,她们也有很久没有吃笋子了。

“今晚吃竹笋炒肉好不好?”

“好啊,都听你的了。”

家里还有一些菜,再做个肉沫蒸蛋,炒一盘胡萝卜,今日的晚饭便成了。

因着人多,肉沫蒸蛋她可用了足足三个鸡蛋呢。

本以为自家养了鸡,下的蛋就够吃了,不用再额外花钱买,结果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一只鸡根本下不赢!

只要一到饭点,池厢月便会准时出现,今日不止人来了,还拎了许多菜来,用她那粗糙的篮子装着。

竹篮编的虽不好看,但这是她第一次亲手编东西,不止自己喜欢的很,表妹也很喜欢。

楚晚棠只将里头今日专门买的菜一一取出放在桌上,装菜的篮子却半点没有要给她们的意思。

又宝贝似的收在一旁。

向来只有她给表姐做荷包,央表姐带在身上,这还是第一次得到表姐亲手所做之物呢,外头那些人真是没有眼光,我表姐做的竹篮如此别致,她们竟然不要!

想起表姐和自己诉苦她卖竹篮卖了一日却没人愿意买,她都要心疼死了。

“怎买了这么多肉。”

沈惜枝正在堂前忙活着,宋渝归将火生起来,便过来看看两个客人,却见一张桌子都被菜摆满了,大多还是荤肉。

往常池厢月也经常会买菜带给她们,但不会买这样多。

这哪能吃的完。

“表妹说你们日日辛苦做饭,我该回报一二,就买了这么多,要不是我拦着,整个摊子都能给她搬空了,我就说吃不完吃不完,她偏不听。”

池厢月耸了耸肩,对小表妹一脸无奈。

被小表妹生气的嗔了一眼。

转而对着宋渝归,楚晚棠语气又温婉起来,“这并不算多,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渝归姑娘收下吧,否则我可不好意思再过来白吃白喝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收反而不好,只好点头收下,然后低头将那些个肉一一看过去。

“都是牛肉和羊肉?”

“是啊,有牛腱子和吊龙,我记得你喜欢吃吊龙,羊肉专门买的羊羔子,最是鲜嫩好吃了,还有一股奶香呢。”

池厢月一边说,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口水。

宋渝归微微点头,心想,那明天就煮火锅吃吧,羊肉片成薄如蝉翼的片片,滚了火锅,沾点辣椒油,最好吃不过了。

可惜这时候还没有麻酱,不然她能吃的更香。

今日的晚饭菜色虽少,味道却依旧不错,明明是平平无奇的菜,放在沈惜枝手里,就是能让它上升好几个档次。

连楚晚棠吃惯了好菜,也不由感叹,“比之云雨楼亦不差什么了。”

云雨楼是京城最出色的酒楼。

池厢月猛猛点头,“我也觉得,惜枝真的不开酒楼吗,好可惜。”

如果开酒楼她就能一直蹭饭了。

虽然现在也天天蹭,但她脸皮不至于那么厚,还是时常会不好意思的。

沈惜枝摇摇头,却不说为什么。

楚晚棠余光环顾四周,猜出她大抵是因为囊中羞涩,于是主动提议,“若是惜枝姑娘有意开酒楼,我正巧在此处盘了一个店面,可给惜枝姑娘用。”

三人皆是一惊,池厢月满脸茫然,“你在这里买店面了?这是为何,难不成还要久住?”

她可是打着带表妹好好玩一玩,等表妹玩腻了就把人送回去的主意!

表姐不擅动脑,她所思所想哪能逃过小表妹的眼睛,顿时被淡淡的瞟了一眼,“我自是为了赚银子。”

她早早接手了母亲的嫁妆,手里银钱颇丰,日后若要随心所欲一些,钱财是少不了的。

“哦,表妹好厉害!”

被表姐莫名真诚的夸赞了,楚晚棠虽还气着她想把自己送走的事,但嘴角到底压不住,泄露几分笑意来,后又看向沈惜枝,她为人大方,若沈惜枝准备开酒楼,她可以把新盘的店面送与她,反正表姐也盼着她开,不是吗?

可对方又摇摇头,仍是拒绝了。

楚晚棠不解,“这是为何?”

沈惜枝下意识往妻子怀里蹭去,满目茫然,片刻后才想出理由,轻声细语的,“家里还有旁的事要忙,暂且顾不上此事的,等日后,我妻子会替我绸缪的。”

她有渝归姐姐就好了,渝归姐姐会帮她想好的,不用拿别人的好处。

且家里如今连修房子的钱都没有攒出来,如何能开店呀,就算不必出店面的钱,可里头的装潢用具,却样样都得费不少银子。

哪有这样多的银钱。

既如此,楚晚棠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之后的几日,宋渝归每天去镇上去的非常勤快,沈惜枝亦是。

往日她们总要多留几斤肉下来自己吃,如今至多只留两斤肉,其余的都要卖了,能多赚几文银子都好。

惜枝也是每日抱着竹条编篮子,虽然赚的很少,一个篮子仅卖两文钱,但半日下来,菜钱却是能挣到的。

卖猪肉一日约摸能有一两,便是卖的不好也有几百文之多,两人辛苦了半月,便又攒了十四两,加上前头的,有三十多两了。

沈惜枝数着钱,怨怪的推推妻子,“都说了不要买那只珠钗,你非要买,若不然还能再多二两呢。”

她已经有那么多首饰了,妻君还是爱给她买首饰,家里大半的银子怕是都花在她身上了。

小姑娘一边怪妻子,一边心里又止不住的泛起甜蜜,妻君对我可真好,越来越好了。

宋渝归被媳妇儿责怪也不在意,抬手将人搂住,凑近便亲了亲,“我想给你买嘛,那珠钗衬你,你戴上极其好看,是不是?”

惜枝嘴上怪她花钱大手大脚,实际上悄悄将她买的每一样东西都当宝贝似的收起来了,时不时还要轮番擦拭一遍,重视的不得了。

沈惜枝脸颊微红,“好看是好看,但是,但是也不必现在就买呀,你之前买的也很好看,我都戴不完呢。”

“我就想立刻看你戴上,今夜戴与我看看可好?”

不过二两的珠钗,自算不得贵重华丽,但胜在清雅,梅花琉璃剔透,簪在发间极是好看。

沈惜枝拗不过妻子,只得去了旁的首饰,将发簪斜斜簪在乌黑墨发之中,松松垮垮挽住满头青丝。

双腿分开仰面坐在妻子怀中,只着了一件艳色的红肚兜,与粉色单薄里裤。

露出大片雪白后背。

若隐若现的,更引人沉醉。

惜枝生的好看,她一直知道,从穿过来时她便觉得她好看,亲自养了这么些时日,养出肉来,又觉得人越养越好看了。

惊人的美貌叫她一时失神,手本扶着那娇娇臀瓣,此时也不自觉往下,竟是入到深处了。

沈惜枝不由向上仰着天鹅般的颈项,露出难耐神色,薄唇紧咬,小脸一层红过一层,从上到下,她的衣物竟还是完好的,只是在那底裤上开了个洞,方便人欺负一二。

作乱的细长手指时而伸直,时而弯曲扣弄,挠痒痒一般欺她,沈惜枝受不住,嘴里胡乱唤着妻君,雪白脚背绷直,抱着妻子的手臂一会儿失了力气,一会儿又不由自主更加用力,圆润小屁股往上一拱一拱的,不一会儿,底裤便浸满了深色。

连带小屁股也是湿乎乎的。

染上绯红的小脸往前头一栽,便栽进宋渝归怀里,嫣红唇瓣微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讨厌这个姿势!

方才恐怖的快感几乎摧毁神智,她,她都流口水了!

跟傻了一样,吓死人了。

妻君太坏了,明明以前还不会弄的,现在怎么……

怎么如此会了,花样还这般多,都是上哪学的啊。

沈惜枝泪眼盈盈,虽软倒在人怀里,却半点也不想理她,只顾着自个儿委屈抽噎。

宋渝归又熟练的去哄她,“别哭啊,宝宝哭的我心都碎了,别哭别哭,今日是我孟浪,日后一定疼你宠你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番话,她昨日孟浪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可见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哄她下次再由着她胡来!

“好什么好,我再也,再也……”

她想说出几句威胁人的话,与宋渝归抗衡一二,可张了张嘴,竟半点难听话都说不出来。

她舍不得说。

妻君坏,我如此心疼妻君,妻君却能狠下心欺负我!

两条笔直小腿无力的垂落,她这般模样,不需说一句话,就足以让人心疼的。

宋渝归一颗心就跟被蚊子咬了一样,又痒又疼。

连忙兜着妻子的小屁股,将她抱到床上,这下是真下功夫去哄她了,“是我太过分惹你生气了吗,那你打我骂我可好?别一个人难过啊。”

她低头去亲人家隐有泪痕的小脸。

都是方才极度难耐时,她控制不住哭出来的,现在跟个小花猫似的。

不过脸上斑驳的泪痕,又被另一人细细吻去,她哄着,“我下次定不这样了,你莫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沈惜枝心知她是骗人的,说什么下次不这样了,这种话没有十遍也讲过八遍了,哪次真正做到过?

不都是唬我的吗!

小姑娘生气,生气也舍不得真不理人,只是委屈的将脸撇去一边,再给妻子一个机会。

一见她这样,宋渝归就笑了。

惜枝永远这般好哄。

人平躺在床榻上,两条腿对着她,底裤下头被特意划开了,隐隐能望见闭合的嫩色,愈发鲜嫩欲滴了,叫人简直想凑过去亲一口。

不过为了避免坐冷板凳睡冷被窝,她还是忍住了。

取了一直用柴火温着的热水,打湿帕子,将湿透的底裤脱下,仔仔细细帮人洗了屁股。

沈惜枝没成想她要做这个,被脱裤子时惊呼一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不知停歇的禽兽。

宋渝归:……

轻弹了一下胡思乱想妻子身上的娇嫩梅花,惹得人隐忍闷哼,才道,“想什么呢,我帮你简单擦一擦我们便休息,胡闹这样久,你不累吗?”

沈惜枝想去捂被弹之处,却又实在不好意思,只能红着脸一下翻转过身,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雪白娇软的臀部就这么露天裸着翘着,竟是也没个人管了。

这幅顾头不顾腚的模样,叫人忍不住发笑。

但还是很可爱,我媳妇儿就是可爱。

她今日没折腾软乎乎面团一样的大白屁股,上面半点痕迹也无,被她拿帕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擦干净。

沈惜枝埋在被子里,遮掩住轻细的呜咽声。

洗完屁股,她又去换了一盆水,沈惜枝自然以为渝归姐姐是要给自己洗了,下意识要往榻里面爬,却不想被人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小姑娘无辜且茫然的向后看去。

宋渝归无奈,“你怕什么,脚还没洗呢。”

好像,好像是没洗。

沈惜枝心虚,轻轻应了一声,“哦。”

接着便坐回去,精致小巧的玉足落于人手,她也并不挣扎,虽然生气,但妻子要如何对她,她都是认的。

乖的跟什么似的。

宋渝归心肠软软,摸了摸小媳妇儿软软的脚心,又一次浸湿帕子,亲自给她擦脚。

沈惜枝一惊,下意识往回缩了缩白嫩玉足,却没有成功,仍被人握在手心把玩,微凉的帕子一点一点擦过去,从脚后跟至足心,又到根根圆润漂亮的脚趾。

总之是被擦了个遍,将人弄得浑身都要冒热气,快蒸熟了,才放开,她连滚带爬卷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小脸也埋到被子里面,一副不愿见人的羞样。

宋渝归隔着被子拍拍媳妇儿小屁股,温声道,“那我也去洗了,你等等我?”

里面没人说话,只被子里凸起的人影耸动了两下。

似为作答,她笑了笑,简单给自己清洗一番,带着凉意上了床榻。

一上去就扯过被子,将自己盖起来。

沈惜枝没有防备,叫她扯走了被子,半个雪白身子露在外头,叫风一吹,可冷了。

她还没来得及生气,便有一只手落在她腰上,将她往后一搂,她被迫陷在人微凉的怀里。

“渝归姐姐!你太冷了。”

小姑娘抱怨出声,宋渝归只当没听见,红肚兜仍挂在身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蝴蝶骨。

她便凑近,在蝴蝶骨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含糊哄她,“等会儿就暖了嘛,我抱抱你。”

她只说是抱抱,却从来没老实过,后头亲完了又掰着肩膀将人翻过身来,见她脸颊红红,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对着红润的唇瓣咬了咬。

沈惜枝垂眸,更没眼看了。

她如此,宋渝归眯了眯眼睛,有些恨铁不成钢,“能不能把你绑我时的劲头拿出来,如今羞成这样,谁看了不觉得是我在强迫你,可分明你我也算两情相悦,是你先喜欢我的!”

喜欢我,向我索求的是这人,现在害羞不已,总是不让碰的还是你!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是女人,凭什么你的海比我的深?

沈惜枝嗫嚅两声,得附耳过去,才能听清她说的是,“今时不同往日……”

“哦,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才会大着胆子主动一点?我一喜欢你了,你就像只乌龟一样缩回龟壳里?”

宋渝归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怎有这样的人,得不到时百般想要,得到了就不要也行了?

越想越气,沈惜枝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解释呢,屋里就响起清脆的啪声。

她打我屁股!

小姑娘顿时怒目而视,还有些委屈,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打人呢……

宋渝归打完了,见她瞪着一双水润润清澈的大眼睛,仿佛被她怎样狠狠的欺负了,又有些心软,媳妇可爱,确实不能因她可爱就老是欺负她。

“咳,谁叫你不如从前主动的。”

自从她明说了也喜欢惜枝后,惜枝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主动了,一开始还埋怨她不肯碰她的,现在居然不给她碰,每回一碰她就浑身泛粉,扭扭捏捏的害羞起来,还总要叮嘱她,“不能弄太久哦。”

“不要太进去了,我会哭的。”

“不能咬我屁股,也不能太用力的打我屁股。”

一字一句叮嘱下来,她都感觉两人生分了!

哼,哪有寻常妻妻做那等事之前会被叮嘱这些话啊,惜枝定是不如以往喜爱她了。

宋渝归半点不想自己每次一行事做的便有多过分,是叫人哭叫不止也不肯停的。

将错处全怪在沈惜枝身上,

沈惜枝满身的怨念,又被人往自己怀里扣了扣,她倒也没有反抗,乖乖依进对方怀里,只语气分外委屈,“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再主动……像什么样子啊。”

妻君已经很主动了,她若再不羞一些退一些,两人怕是在外面就能吻个天昏地暗,那多不要脸呀,会遭人闲话的。

“哼,我可不管,你不主动便是没有原来那般喜爱我了。”

她低头亲了亲怀里人挺翘的小鼻子,然后又倏地冷脸,逼问她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论胡说八道,沈惜枝哪里是宋渝归的对手,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晕头转向的只顾着摇头否认了。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你冤枉我。”

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被冤后的委屈。

“那你主动一二我看看?”

宋渝归不要脸,变着法儿给自己讨好处,小姑娘这时又顿住了,啊,主,主动啊。

她最不会主动了。

小脸不自觉红作一片,不想听话,又觉得她如果不听话,妻君又要不理人了。

她很怕这个。

犹豫了好久,怀里的娇人儿才一点一点在她身上磨蹭,缓缓抬起精致雪白的小脸,咬着粉嫩唇瓣,犹豫的看她一会儿,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倾身吻在她唇瓣上。

吻上去后,她就不动了,四片唇瓣相贴,谁也不动,沈惜枝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见妻子正玩味的看着她。

她明知她羞,却并不帮忙。

沈惜枝恼怒之下,竟张开嘴巴咬了宋渝归一口。

“嘶,我竟不知,我娶的媳妇儿是小狗。”

她将脑袋往后仰了仰,唇瓣微微红肿,但并没有破皮。

沈惜枝没舍得咬太大力,不过不妨碍她此时的心虚。

“是,是你先欺负人的。”

“妻妻之间,我叫你主动些也能算欺负人?”

她颇为强词夺理,沈惜枝呐呐闭了嘴。

说不过她,只能仰头在她嘴上吃了一下。

又在被她咬红的地方额外吮了吮,讨好般轻轻舔舐。

过后便是双水泠泠的大眼睛无辜纯澈望着她,仿佛在央求她,别说我了。

宋渝归终于笑了,低头将人吻的意乱情迷。

也是好好吃了顿荤的,与隔壁屋惯爱吃素的两人不同。

她们只是面对面躺在榻上,楚晚棠冷着声儿问,“表姐明日还要去找那宋星川吗?”

池厢月恨不得拿被子闷死自己算了,最近渝归卖肉卖的勤,都得很晚才回来,然后她,就每天早上重复,去找宋星川干农活,被宋星川拒绝这件事。

一早起来她不由自主就要去,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不过好在也并非一直如此,刚开始她即使被拒绝,内心也有很强烈的干活欲望,非得在一旁看着宋星川干活不可,但这几日,明显能自控一些了,干活欲大大削减,不过是走个流程。

去宋星川家,被拒绝,轻松的回家。

楚晚棠警告过宋星川,他若想活命,自然不敢再与表姐有牵扯,只表姐的毛病实在奇怪,她暗中找了人为表姐看过,既非中毒也没有蛊虫,怪哉,这毛病的源头为何就落在宋星川身上了,若是落在她身上该有多好,那日日被表姐念着的,就是她了。

小表妹失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