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特别惨。”

“梦里面肯定没少忍饥挨饿吧？”

“中午给你炖蹄髈补一补。”

夏蝶不由地咽了口唾沫，连哭都暂停了，回应：

“好。”

夏妈诧异：

“哎哟，这是在梦里真受罪了？”

“竟然不嫌弃‘大夏天吃什么蹄髈那么油腻’。”

夏蝶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特别特别饿。”

“还非常缺油水。”

夏妈：

“该。”

“你自己说前面几天你好好吃过饭吗？”

“正餐是一顿不吃，全拿零食对付。”

“我做个火锅你竟然都只吃菜叶子，肉是一片不碰，非宣称你苦夏。”

“搞得我差点以为我们家空调全坏了。”

“我看你会梦到穿越进缺衣少食的古代，就是因为身体发出了缺营养警告。”

“还有，我让你晚上睡觉时把空调温度调高点，你竟然给我调到十八度。”

“我是不是该庆幸空调没有八度给你调？”

“你梦到受冻简直就是自找的。”

“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夏妈说着起身找到空调遥控器，连按数下把温度设定到了二十八。

夏蝶则开始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最近不好好吃饭又把空调温度调得过低才导致出现那场恶梦的？

可那种充满了细节的场景，真是能梦出来的？

夏蝶回忆片刻，发现梦中的很多细节在快速模糊，让那一切越发只像是个梦。

夏爸见女儿没事，便转身去洗菜准备做午饭，顺便说：

“说好了啊，猪猪，中午的蹄髈你必须吃一个。”

夏蝶反应过来：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猪猪，也不要叫我夏猪蝶。”

夏爸：

“我在跟你说蹄髈。”

“别我做出来了你又挑三拣四。”

夏蝶：

“我今天肯定吃。”

夏妈：

“老夏你赶紧去做。”

“趁着那个恶梦还有余威，把蹄髈塞她嘴里。”

“她敢吐出来我非揍她不可。”

“夏猪蝶，你赶紧去洗漱。”

“看看几点钟了，猪都没这么养的。”

“还嫌弃我们把‘猪’字放进你大名小名里？”

“猪还嫌弃你懒惰呢。”

夏蝶哼哼唧唧地进入卫生间，然后脸色重新严肃，一边顺着有些陌生但迅速重新熟悉的肢体惯性刷牙洗脸，一边看向意识中的跨界聊天群界面。

聊天记录中，自她入群后说过的、看过的发言全都存在。

收藏格子里，群友们发给她的她不敢吃用的东西也全都在。

甚至还有孟夫人给她当嫁妆的两片银叶子。

所以，那确实不仅是梦。

虽然其中的很多感受、很多细节记忆她已开始觉得很遥远，但事情可能的的确确发生过。

夏蝶打开聊天群内她自己的基本资料，看到她所在世界的名字依然是“梦中直播间”。

虽然莫名笃定自己是真正回到了家，但夏蝶见此却还是不由地担心。

怕当自己下一次入睡时，会再回到古代。

怀疑自己现在的情况与孟二小姐相似，在古代世界入睡后，便在现代世界醒来。

反过来，当在现代世界入睡后，又会在古代世界醒来。

两个世界互为梦境。

夏蝶环顾四周，没有找到疑似镜头的东西。

所以首先可以排除她成为了二小姐那样确定自己在直播、时刻知道镜头在哪儿的主播。

那么，她有没有可能被偷拍，无知无觉地成为被动主播呢？

夏蝶越想越心惊。

这时，夏妈在卫生间外喊：

“夏猪蝶，让你洗漱一下，你在里面化妆呢？”

“怎么，你今天终于决定要顶着烈日出门了？”

“那出门前你也先来给家里做点事情。”

“整个暑假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睡玩。”

夏蝶从自我吓唬中回神，回答：

“这就出来了。”

“马上就好。”

“你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有做啊。”

夏妈：

“要我吩咐你才做？”

“我不吩咐你眼里就看不到半点活？”

夏蝶走出卫生间，看了看客厅厨房，发现确实有很多活可以干。

比如墙脚有积灰、窗户上有水痕、厨房里的部分瓷砖有开裂、一扇柜门有些错位……

瓷砖那些夏蝶修补不了，但清扫她是做惯了的。

夏蝶略微估算，判断一天之内她应该能独自完成对整个家的全面大扫除。

孟三小姐的院子虽然条件简陋，但总面积可比夏蝶家大多了。

做惯了一院子的活后，再来看自家，夏蝶感觉就只相当于收拾个小闺房的工作量。

尤其，她家的打扫工具比三小姐院子里的好用很多。

估算完后，夏蝶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她穿越古代之前完全不具备的技能。

就像她亲妈说的，以前的夏蝶是一个眼里看不到活的人。

在住校之前，甚至手边的垃圾桶满了夏蝶都想不起来倒一下。

并不是懒得做，就是没意识到需要做。

但现在，夏蝶不仅能看到、想到，还能在脑内把整个大扫除流程快速梳理一遍，确认动手后可以做到既高效又无遗漏。

夏蝶：痛苦麻木的感受虽然变得非常淡，细节也被大量遗忘，可反复劳动练出的技能却深深刻在脑中、身体中了吗？

夏蝶找到抹布，准备试试她从古代带回来的……

丫鬟技能。

顺便夏蝶还感叹了一下，这抹布比她在古代穿的衣服布料都更好。

看着女儿拿起抹布，夏爸夏妈都怔住。

这个暑假从夏蝶回家的第二周开始，夏妈就频繁念叨夏蝶那猪似的作息，但夏蝶最多“嗯嗯”应付几声，动是绝对不可能动的。

可现在，夏蝶竟然拿起了抹布。

还开始擦窗户了。

甚至擦得有模有样。

感觉比钟点工更仔细。

夏妈：

“等等，擦窗户这种事情不用你做，我们家有定期请家政。”

夏蝶：

“但一个月彻底打扫一次，间隔还是有点太长了。”

夏妈：

“我们家又不临街，为了开空调，窗户很多时候还是关着的，而且没宠物、没小孩，本来家里也没多脏。”

“每天让扫地机器人工作一次就差不多了。”

夏蝶蹲下，用抹布抹了下墙脚，说：

“扫地机器人的局限性比较大。”

夏妈惊疑不定地看着女儿：

“够用了。”

“我们家又没谁有洁癖，角落有点灰尘可以忽略不计。”

夏爸走到夏妈身边，与夏妈交换眼神，两人都担心女儿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第77章 77 能看见了

☆、能看见了

夏爸小声：

“难道她被魂穿了？”

夏妈也小声：

“你正经点。”

“我觉得她可能是真做了个穿越到古代、真实度极高的梦。”

“给人当了一段时间的丫鬟。”

夏爸：

“你这猜测就很正经吗？”

夏妈：

“反正我肯定她的多数表现还是我们女儿没错。”

“只是吃了苦, 所以学会了做事。”

夏爸：

“一个梦的影响有这么大？”

夏妈翻旧账：

“还不是遗传了你。”

“以前是谁因为梦到了被鱼咬，结果大半个月都坚决不吃鱼？”

夏爸也有话说：

“你还因为梦到我出轨, 结果把我的社交圈查了个天翻地覆。”

“查完才想起来，你会做那个出轨梦大概率是因为之前看了部讲出轨谋杀的电影。”

夏妈：

“那你怎么不提你因为梦到有大暴雨，醒来后火急火燎囤了一屋子菜，结果放坏了很多呢？”

夏爸：

“你还因为……”

夏蝶走进厨房，给烧开了水的锅揭开锅盖，把火调小，接着去处理夏爸处理到一半的菜。

夏爸：

“放着我来，你别拿刀。”

夏妈点评：

“你这个拿刀的动作明显不如拿抹布熟练。”

夏蝶把厨房的位置让给夏爸，然后回答夏妈：

“我在梦里确实没怎么做厨房的活。”

“偶尔做一点也完全没资格碰刀。”

“厨房的工作可是肥差。”

夏妈皱起眉，重新思考起那个古代梦对女儿的影响。

夏蝶：

“那真的感觉非常真实。”

“在梦醒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穿越进了古代, 而且必须在那里熬一辈子。”

“不过醒来越久，就越能区分那不是现实, 而只是个梦。”

“完全没有怀疑现在这一切才是梦。”

“我只是有点担心，今晚睡着后我会再次进入那个古代梦里。”

“不过即使再次进去可能也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我能相信那只是梦、有醒来的时候。”

“哪怕等待醒来的过程会比较漫长。”

夏妈：

“梦这个东西, 你白天想得越多、越细，晚上梦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你要是实在怕，晚上我陪你睡？”

“这样如果发现你睡得不舒服了，我可以叫醒你。”

夏蝶：

“我怀疑我做那个古代恶梦时，身体并没有明显不舒服的表现。”

“因为我早上起来时, 被子和床单一点不乱，好像我一晚上根本没翻过身。”

“我平常不做梦的睡觉都没这么老实。”

夏爸：

“先不用那么担心。”

“你现在已经确信只要醒过来就能结束那个古代梦，那么即使今晚真又梦到穿过去了，你也不用只绝望地等待, 而可以主动想办法让自己快速醒过来。”

“一般从高处往下跳就容易醒。”

夏妈：

“即使是在梦里，你也别去搞自杀啊。”

“最多摔几跤、掐自己几下。”

夏蝶缓缓摇头：

“摔跤、掐自己是没有用的。”

“我在那个梦里真的能感觉到疼痛。”

“不过从高处往下跳我没有试过。”

“因为我就没站到过高的地方。”

一家人一整天为了这个古代梦的事情都忧心忡忡。

尤其夏爸夏妈看到夏蝶吃完了两个蹄髈还意犹未尽、吃碗米饭吃出了珍惜感、吃几个草莓竟然吃得眼眶泛红……

两人简直想带夏蝶去看医生了。

先检查身体，再检查脑子。

夏蝶：

“我不去。”

“万一我今晚真又再穿去古代，我可不想在回忆两次古代穿越行的间隙时被大量消毒水味儿占据脑子。”

“我今天就只想待在家里仔仔细细感受一天现代生活。”

夏爸夏妈越发担心。

说不清楚是担心女儿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担心真有那么真实的、仿若穿越的梦境。

夏蝶想了想，暂时放弃告知父母跨界聊天群的事情。

比起口说无凭的梦来，聊天群的收藏格子可以实实在在地作用于现实。

而父母一旦接受了收藏格子的存在，对古代梦的真实性就会越发相信。

也会越发担心。

夏蝶决定还是今晚先再看看情况。

如果不再穿到古代，那段经历就可以算彻底结束了。

之后即使对父母说得更详细，也只会让他们心疼，但不会太焦虑。

而如果再穿过去……

夏蝶感觉，在知道自己有机会穿回原来时代的情况下，自己的忍耐力一定会大降。

可能会勇敢地与主子对抗，会逃出孟家及夫家。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

死了应该也能穿回来。

她不会自杀，但在有了退路后，她也不会为了求生而抛弃一切尊严与情绪。

带着这样的决心，入夜后夏蝶早早躺上床，准备入梦。

夏妈到底不放心，还是到女儿的卧室陪着她。

夏妈：

“不习惯和人一起睡也忍着。”

“你这事古里古怪的，我不放心。”

夏蝶：

“好像是不太习惯，毕竟从小学起我就自己一个人一间房了。”

“住校时也是用帘子把床隔出一个单独的小空间。”

“不过另一方面，在古代梦中，我曾与一大家子一起挤在一个小小的草堆‘床’上过。”

“也与好些同龄的丫鬟挤在一张通铺上过。”

“还蜷曲在小榻上过。”

“所以与一人共享这么大一张软床，好像也没有不适应的。”

夏妈：

“我真想怀疑你是在编故事唬我们。”

“偏偏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这么好的演技，也没这么恶劣的嗜好。”

说到编故事，夏蝶想起来林辉谦曾提出过她所描述的糟糕古代生活是编故事耍群友们玩。

现在夏蝶穿越回原本的时代，好像之前那些事情还真有点故事属性了。

甚至，她好像真可以拿这些“故事”拍短视频，试试能不能小火一把。

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夏蝶渐渐睡着。

然后，她在梦中直播间大厅睁开眼。

这一次大厅给夏蝶安排的座位不是她最习惯的那个，而竟然是第一排的皇帝专座。

刚落座时，即使看着直播画面中孟二小姐的现代脸，夏蝶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接着夏蝶低头看了座椅、身上的现代睡衣以及白白嫩嫩的双手好一会儿，才缓缓扭头、起身去看其他区域，去看第二排、第三排以及后面的每一排。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与以前每一次窝在倒数第三排的角落看这个大厅，感觉简直不像是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另一个奇异的事情是，大厅里的其他观众此刻好像都看不见夏蝶。

时不时就有人的视线落到皇帝专座上，但一直没有人对坐在这个座位上或站在这个座位旁的夏蝶表达丝毫惊诧。

后来，夏蝶甚至直接站到了座位上，低着头逐一去看二三四排“贵人”们的表情，但这些“贵人”们依然对她毫无反应。

他们点评着直播内容，有些不甘地商量着怎么才能把从直播中学到的东西带回现实，目光落到皇帝座位上时还会说：

“那样就能为陛下分忧了。”

“这些本就该是仙人献给陛下的祥瑞。”

“是我们没用，迟迟未能将祥瑞带回去。”

夏蝶看向后面几排，看向那些底层百姓。

他们因为人数众多，于是单一某人被选中进入直播间大厅的几率很低，重复进入的频率更低。

他们完全没有前几排“贵人”的成竹在胸。

他们慌乱。

他们衣衫破旧。

他们中的很多甚至不敢好好坐在安排给他们的座位上，而选择了跪着仰视前排“贵人”，以及直播画面中的“仙境”。

夏蝶不明白，一个明显非现实的梦境世界，为什么也要把人分成十个阶层呢？

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人都混在一起抽入大厅名额呢？

为什么进入大厅后不安排混坐呢？

为什么这些观众跟着主播二小姐上了不少政治课，却始终没谁把“人人平等”“人民当家作主”当回事呢？

第三排忽然有一人说：

“主播是不是过于频繁地看御座了？”

第二排一人接口：

“以前陛下驾临时，主播也没这么看过。”

二三排的其他人：

“以前主播好像只是知道有观众，且能知道观众的部分发言，但并不能看到观众的样子。”

“但今天她好像能看到御座？”

“可陛下今天并没有来……”

“实际上陛下今天是来了，只是我们看不见吗？”

众人纷纷吃惊，然后离开自己的座位，向第一排座位跪下。

突然被跪的夏蝶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好笑。

同时，经历十几年被刻入心中的“贵人光环”“皇权威慑”重新变成了轻飘飘的形容词。

口头上可以再说一说，但不会再发自内心地去恐惧、去想要跪拜。

夏蝶彻底不再害怕又穿越到古代、重新成为孟家三小姐的贴身丫鬟了。

不是不怕那种生活，而是她莫名确定自己不会再到那里生活了。

她的梦境最多只会连接到这个大厅，不会再连接到孟二小姐真实所在的古代世界。

就像她莫名确定白天时她是真实地穿回到了她的现代世界，而不是做了一场美梦。

虽然确定得没凭没据，但夏蝶就是莫名笃定。

夏蝶转头，看向直播画面，与画面中的孟二小姐对视。

夏蝶发现前几排的观众观察得没错，孟二小姐确实好像能看见她了。

孟二小姐：

“今天，我的直播间好像来了一个特别的观众。”

夏蝶尝试开口：

“你好。”

夏蝶发现，大厅的观众们似乎都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但孟二小姐听见了。

孟二小姐还回应：

“你好。”

“你的打扮真让我感到亲切。”

第78章 78 融入正常的聊天气氛

☆、融入正常的聊天气氛

因为担心过会真身穿越的问题, 夏蝶今晚没有穿睡裙，而是穿着方便跑动的睡衣睡裤。

而且是直接走到大街上也不会显得太突兀的款式。

夏蝶：

“你现在周围的人不都是跟我这差不多的打扮吗？”

“当然他们的款式比我这睡衣要更正式一些。”

孟二小姐：

“但他们只是我的梦。”

“而你是真的。”

大厅内前几排的观众有些骚动。

他们依然听不见夏蝶的声音, 但光是孟二小姐的话便能让他们联想很多。

反倒是后面几排的观众状态没什么变化。

毕竟，他们对这直播了解很少，孟二小姐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感到惊讶。

夏蝶：

“他们是梦？”

“但他们看起来非常真实。”

孟二小姐：

“是的，看起来、接触起来都非常真实。”

“当我待在这里时，也感觉一切都像是真的。”

“可每当我醒来，我就知道，这是梦。”

“正如每当我进入这里，我都知道，那个压抑狭小的宅院，才是我的真实。”

“这真是一个美梦啊。”

“可惜，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也无法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

“于是这里越美好，就显得现实越绝望。”

夏蝶：

“你从这里可以带走知识与技能？”

孟二小姐笑了笑：

“不能使用, 等于没有。”

“你知道你进入我直播间大厅的契机是什么吗？”

夏蝶不答反问：

“你知道你三妹的贴身丫鬟夏蝶现在如何了吗？”

孟二小姐顿了顿，看向夏蝶的目光多了些审视：

“她今天白天刚出嫁。”

“至于她嫁人后与夫家是如何相处的, 我就不知道了。”

夏蝶：

“没有传出她已死, 或昏迷不醒的消息？”

孟二小姐：

“倒是没有听说。”

“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应该会传得沸沸扬扬。”

“反过来说，既然我没听闻那种消息，就说明没有。”

“一切顺利。”

夏蝶看看收藏格子里的银叶子，想着那个古代的“夏蝶”如果还活生生的, 她的嫁妆岂不是莫名少了一大部分？

这会给她造成很大的困扰吧？

孟二小姐问：

“你为什么会问一个贴身丫鬟？”

夏蝶：

“你已经有所猜测了不是吗？”

孟二小姐：

“你与她不像。”

“包括她突然气色特别好的那段时间，她也与你差别很大。”

夏蝶：

“你还记得她的长相？”

“她只是一个下人罢了。”

孟二小姐：

“就那么大一个宅院，就那么几十号人。”

“天天见，怎么也记住了。”

“而且, 她比较特别。”

“偶尔我会觉得，她是我的同类。”

“但只是偶尔。”

“多数时候她与其他丫鬟确实看不出不同。”

“不过，既然你特意提到她，那她就真应该有特殊处。”

夏蝶：

“不，没有特殊。”

“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很快会被现实打醒。”

孟二小姐：

“哦。”

“真遗憾。”

“不过也无所谓。”

“既然她已经出嫁，我以后本也基本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

“于是她是否特殊也与我无关了。”

“哪怕你就是她，对我好像也不会有实质影响。”

“除非……”

“你能让我真实地穿回去。”

夏蝶：

“我完全不理解穿越的原理、契机，更不可能有能力控制。”

孟二小姐：

“并不意外。”

第二排的一位观众实在忍不住，问：

“主播，你在跟谁说话？”

孟二小姐的目光移动了一下，好像那句提问化为弹幕在她眼前飘过。

但孟二小姐没有回应，也不再与夏蝶说话，只重新去过她的梦中生活。

得不到解答的观众们一次次地去看第一排那个座位。

从主播的话中推测，现在在那里的……东西大概率不是皇帝。

所以，是什么呢？

是鬼？

还是仙？

惊疑不定的前几排观众犹豫要不要再下跪。

后几排观众就没这烦恼了，他们根本没从孟二小姐的话语中推测出任何额外东西。

他们大概只听懂了某位小姐的某个贴身丫鬟刚刚出嫁。还有人对那位能被仙子提及的贴身丫鬟心生羡慕。

夏蝶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安静地看着直播画面。

同时，夏蝶打开跨界聊天群界面，一句一句地将自己今天的经历分享给群友们。

林辉谦：

“各位群友，你们觉不觉得，这很像是编故事结束后的场面话？”

易隽：

“可以再接一句‘谢谢各位的捧场与打赏’？”

夏蝶笑起来，觉得这如果真只是自己的编故事，那就太好了。

黎复：

“总之，以后夏蝶不会再述说当奴婢的苦难经历了吧？”

夏蝶：

“还是可以说呀。”

“主子起之前就得起。”

“主子睡下后也得时刻候命。”

“主子吃饭时得在一旁伺候。”

“主子吃完、轮到我吃时，我得尽快吃完，以免主子要用我时我不在，那会导致主子生气。”

戚玖芒：

“你自己感觉一下，你现在发的这些，与你以前发的，有什么本质不同。”

桑未：

“以前的每一句话都投入了沉重的感情。”

“几乎可以说字字泣血。”

“但现在……”

“就真的像是编故事了。”

夏蝶：

“是真实经历。”

帝悦：

“对，很多写小说的也声称自己的故事取材自真实经历。”

金觅：

“写第一人称灵异小说的尤其喜欢这么声称。”

黎复：

“要的就是那种代入感。”

夏蝶：

“哎，我好像终于融入进这群的正常聊天气氛了。”

“撒花。”

“快恭喜我。”

戚玖芒：

“……是特么挺融入的。”

“又一个让我忍不住怀疑其脑子有问题的傻子群友。”

夏蝶：

“你对于我来说，可能也算傻子群友。”

戚玖芒：

“呵，我能指导初觉醒异能的人训练异能，你在这群里能做出什么贡献？”

夏蝶：

“你能指导不是靠你世界的教材吗？”

“教材又不是你编写的。”

“你只是知识的搬运工。”

戚玖芒：

“我们这群里，每个成员都来自不同的世界。”

“即，每一个成员都是其所居住世界的代表。”

“我的世界是我的后盾，我有义务向其他世界宣传我世界的灿烂文明。”

“我的宣传是有成效的。”

“将来桑未世界、黎复世界、金觅世界的教科书，多少会提及我世界文明对他们的启发。”

“你呢？”

“你替你世界宣传了什么？”

易隽：

“咦，聊天界面上多了个直播按钮。”

夏蝶第一个点击，聊天界面中出现了孟二小姐的直播画面。

可以设置为小窗播放，也可以全屏播放。

全屏的话就暂时看不到聊天界面。

夏蝶：

“哇，原来这可以算是我世界特产呀。”

楼缕：

“孟二小姐可能未必想当这个特产？”

金觅：

“好像只能单纯地看。”

“不能发弹幕。”

“也不能打赏。”

戚玖芒：

“什么毛病？看直播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想到打赏？”

“先判断一会儿这直播配不配被打赏不好吗？”

林辉谦：

“我试了一下。”

“我们不能直接用这个直播按钮播我们自己。”

“也就是，它不能直接帮我们实现视频通话效果。”

“但是，当我们在自己世界的直播平台上开了直播，再按这个按钮，可以把直播画面同步到群内。”

“还可以同步其他我们感兴趣的主播的直播画面。”

桑未：

“这样我们想给群友们介绍自己世界时，就更容易了。”

“不用再拍个视频传阅，也不用复制成多份后再发。”

夏蝶：

“这个功能要是早一点出来，我就可以给你们直播古代宅院内的生活。”

“你们就不会一直怀疑我编故事了。”

帝悦：

“醒醒，林辉谦说得很清楚了，你要先在其他‘平台’上直播，然后才能共享到本群内。”

“就算我们把手机给你送到古代了，也暂不考虑不同世界网络信号不互通的问题，你当时哪儿有直播平台可用？”

戚玖芒：

“理解一下，她刚脱离古代、回到现代，思维能力还没完全恢复。”

“也就是理解人话还有困难。”

夏蝶：

“当一个正常的、不用你们怜惜的群友，就要被你们这么怼吗？”

戚玖芒：

“要不你倒带一下，假装自己其实没穿回现代，还被困在古代给人当续弦？”

帝悦：

“或者假装虽然穿回了一天现代，可又重新穿到古代，再次成为那个命运不由己的贴身丫鬟？”

夏蝶：

“那算了，我还是选择被你们怼吧。”

林辉谦：

“不要这么委屈，你也可以怼回来。”

易隽：

“平等的吵架就是得有来有往。”

夏蝶：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着怼你们。”

“我还有点享受被你们怼。”

“因为这代表着你们认为不需要可怜我、额外照顾我了。”

“我成为了与你们平等的群友。”

“而不再是等待被你们救赎的底层烂泥。”

桑未：

“你之前是这么理解我们对你的定位的？”

易隽：

“我们虽然确实是可怜过你，但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烂泥过。”

夏蝶：

“我知道，是我自己那么想我自己的。”

“是我自己在那个古代环境中逐渐不把自己当人看的。”

夏蝶拿出睡前放入收藏格子的她自己的手机，再一次给直播间大厅众人拍视频。

一边拍，一边在群里说：

“虽然不想承认，但只看在这大厅中的表现，前排的贵人们确实比后排的底层民众更沉稳、更有智慧、更有见识。”

“包括第一次进来的前排贵人，也比后排的更不容易惊慌失措。”

第79章 79 尝试交易

☆、尝试交易

楼缕：

“那只不过是因为古代的底层民众没有机会学习、没有空闲思考。”

“但即使是在这样被严重压制的条件下, 底层依然能不定期地出现崛起的天才。”

“人类这个物种，普遍智商都相差无几。”

“一般来说, 好的培养条件对应着好的发展未来。”

“但总有那么一些特例，能突破条件限制给世界以惊喜。”

“所以，一个真正有发展力量的人类社会，应该尽可能公平地给所有人以机会。”

“那样大天才、小天才才更容易冒头，更容易带领整个世界突飞猛进。”

“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从生物学的角度说毫无问题。”

“只是人类不应该自比龙凤。”

“人类就是人类。”

“任何人类生下的孩子也只是人类。”

“父母祖辈的不同身份地位可以给孩子不同的发展条件，但改变不了孩子自带的先天参数。”

“同样的资源用在不同天赋的人身上，会得到不同的回报。”

“所以，有效率的社会应该把资源堆到更有发展潜力的人身上，而不是去挽救先天条件不足的半废材。”

帝悦：

“等一下，楼缕你这个说法, 有点像部分科幻小说里在小孩一出生时便检测基因，然后根据基因数据给孩子划分三六九等、给予不同等级的培养资源。”

“先天基因完美的孩子注定一生顺利, 先天基因不好的孩子则注定一辈子就只能在底层。”

“这好像是另一种意义的严苛阶级分明？”

楼缕：

“如果能在一个人还是婴儿时便通过基因完美无错地推演出此人的一生，那么根据基因划分等级未尝不可。”

易隽：

“喂, 这是反派发言。”

楼缕：

“这其中的问题在于, 人类真的有能力做到无错推演吗？”

“通过基因，很容易判断一个人是否身体健康、会不会有重大疾病，要算出其智商高低也不是太难。”

“但如何判断此人的自控能力、承压能力、想象力、创造力、兴趣偏好等呢？”

“智商高但不用在正道上的人不少，身体孱弱但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人同样不少。”

“基因判定如果做不到全面准确，那它自然不配成为决定人一生的标准。”

“在不够准确的前提下, 如果有谁非要把这东西推成标准，那此人确实就是个需要被打倒的反派。”

“我个人是推崇依据冰冷数据来分配资源的，但前提一定得是数据可信。”

夏蝶：

“有没有谁能推荐疯狂科学家不是反派的文或者剧？”

戚玖芒：

“楼缕不是疯狂科学家，他只是个管资料的。”

夏蝶：

“差不多啦。”

戚玖芒：

“差远了, 你个被古代价值观腌入味的脑子懂什么是科学吗？”

楼缕：

“喂，‘资料管理’本身就是一种科学。”

“那可不是把资料堆在一起就完事的。”

“怎么分类、怎么相互印证、怎么排序、怎么判定重要度、怎么察觉隐患，都是学问。”

戚玖芒：

“那请你演示一下在资料堆中疯狂？”

“正好有直播功能了，你来一场？”

“你世界有直播平台吗？”

楼缕：

“虽然肯定远不如你们几个世界繁荣，但直播这个项目还是有的。”

“因为很多时候需要与别人分享第一手信息。”

“比如直播时空漏洞向本基地飞过来了。”

“还有直播拆解异世界物品等。”

“可惜的是，基地之外的信号强度很有限，旅者不能经常直播。”

“旅者在基地外见到奇景时，一般只能录下来，等回到基地后再传到网络上分享给大家看。”

“当然，一般这是收费节目。”

“这些奇景视频很多都是旅者冒着生命危险拍到的，观众们付费时心甘情愿。”

夏蝶突然想知道，孟二小姐的直播有没有收打赏的功能。

理论上，这既然被命名为了“直播”，那么相关功能应该都具备。

跨界聊天群中的转播无法打赏，但在直播间大厅中看的一手直播有可能可以。

夏蝶记得，孟二小姐多次明确说过观众的部分言论会化为评论被她看见。

这曾经有效地、长时间地让前几排试图从主播那里谋得好处的人收敛言行。

但当他们意识到主播能做的似乎仅仅只是“看见”、并不能伤到发言者后，他们便开始了放肆、开始聚在一起详细商量计划。

孟二小姐也并不致力于吓住她的观众们。

她甚至让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娱乐向的不少直播，教这些古人认识到直播观众骂主播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期间好像孟二小姐也提过打赏的事。

但前几排观众究竟有没有打赏过、如果有又是怎么打赏的，夏蝶实在无法确定。

她以前来大厅主要是贪婪地看直播中的画面，不太关心孟二小姐具体说了些什么。

那时候如果太专注地看光鲜亮丽的孟二小姐，夏蝶会难以克制自己的嫉妒。

而那份嫉妒除了让自己难受外，毫无价值。

夏蝶从收藏格子拿出一个苹果，然后尝试着轻声说：

“这个苹果送给主播。”

等了等没反应，又改为说：

“打赏主播一个苹果。”

孟二小姐似乎听见了，她看向夏蝶，露出笑容，正要开口，一个苹果突然落入她的怀中。

孟二小姐怔住。

夏蝶也“哇哦”一声表达惊叹。

还在跨界聊天群里述说自己的尝试成功。

夏蝶：

“是帝悦送我的红包里的苹果。”

帝悦：

“你在暗示让我再送一份？”

夏蝶：

“我在说这次打赏成功有你的一份功劳。”

孟二小姐沉默了足有一分钟后，开口到：

“谢谢观众‘一’打赏的苹果。”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打赏。”

夏蝶：

“观众‘一’？”

孟二小姐：

“这是你打赏后我看到的礼物备注。”

“应该反应的是你当前的座位。”

夏蝶：

“所以这真的是第一次打赏？”

“这送起来还挺简单的，以前所有观众都没尝试过吗？”

“后几排观众没东西可送就算了，前几排也没尝试过吗？”

“他们明明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尝试。”

“偏偏跳过了送主播礼物？”

孟二小姐：

“不，以前也有其他观众尝试过给我……”

“他们一般称呼为‘上供’，在我提了‘打赏’的概念后，也有个别人尝试说‘打赏’。”

“但所有尝试无一例外没有成功。”

“而原因应该是，他们进入直播间大厅的只是意识投影，他们身上携带的‘东西’也只是他们认为自己应该随身带着的想象物品。”

“他们并没有真实的东西可用于打赏我。”

“但这个苹果……”

“我怀疑我可以把它带出梦境。”

“带到现实。”

跨界聊天群里，林辉谦提出：

“你们猜，前几排观众有没有谁对‘打赏主播’这个形容有其他想法？”

“这些日常被人伺候的贵人对‘打赏’应该很熟，很明白那是上对下的赏赐。”

“所以，如果他们将‘主播’与‘戏子’等同，再配上‘打赏’这个居高临下的动词，他们对这个直播间会不会产生了更多轻蔑、更多势在必得的情绪？”

夏蝶：

“即使他们有那种想法又能如何？”

“他们穿不进直播画面里，也没能力把主播拽到大厅来，梦醒后还会把直播间及大厅中的一切基本忘光。”

帝悦：

“于是即使有那个贪婪的心，最多也只能在大厅内无能狂怒。”

夏蝶：

“这些前排观众有时还真是无能狂怒的表现。”

“比如现在，意识到我能送东西给主播后，他们非常想要抓出我。”

“有人还胆大包天地用手在皇帝御座上摸来摸去。”

“但哪怕我主动用手去碰他们，或者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被他们穿过，看他们的表情，他们也没察觉到我的存在。”

“我对于他们，好像只是一团空气。”

但夏蝶对于主播孟二小姐显然不是空气。

孟二小姐双眼发光地看着夏蝶，说：

“如果证实我真能把这苹果带到现实，那么下一次，我可以指定你送我什么东西吗？”

夏蝶：

“你能回报我什么呢？”

孟二小姐：

“只要我能交给你、只要你能带走，什么都好说。”

夏蝶手搭在第一排座椅上，说：

“那我试试带走这个？”

孟二小姐：

“什么？”

“不好意思，从我这边看过去，我只能看到你这个人或坐或站。”

“以及能看到你穿的衣服。”

“你周围其他还有什么东西，我就完全看不到了。”

夏蝶：

“你知道你的观众们是聚集在一个类似电影院的地方看你直播的吗？”

孟二小姐：

“电影院？”

“不，我不知道。”

“我只从部分评论中猜到观众是聚在一起的。”

“那地方有座位，分成很多排，有灯，不同排的人身份地位不同。”

“听起来更像会议室？”

夏蝶：

“唔，我的意思是，我准备拆掉一个座位带走。”

孟二小姐：

“你随意。”

“那地方不属于我，我甚至根本看不见那地方，所以我也做不了它的主。”

“只要你确定拆走后不会给你自己带去麻烦，我无所谓。”

“要是那座位的价值让你满意，然后你愿意送我我需要的东西，我觉得是我赚到了。”

在孟二小姐同意之后，夏蝶发现自己可以挪动椅子了。

要知道之前，夏蝶无论是今天尝试挪动第一排椅子，还是曾经尝试挪动倒数第三排椅子，椅子都像是被死死固定在地面上。

第80章 80 异能也是一种科学

☆、异能也是一种科学

其他观众无论是有意想搬, 或者是打架时无意狠狠撞上，这大厅里的任何一把椅子也都没变过位置。

夏蝶对群友们说：

“所以虽然原因不明, 但二小姐对这大厅确实是有掌控权的。”

楼缕：

“那么进一步推测，孟二小姐说不定还能决定观众人选，以及每一个观众入大厅的频率。”

夏蝶：

“所以大厅中一排排华丽程度不一的座位，反应的是二小姐成为古代人后被灌输的阶级观念吗？”

易隽：

“如果顺着这个逻辑想，当你将大厅中的座位全拆掉，孟二小姐是不是能重新体会到人人平等？”

帝悦：

“也就是穿回到现代社会？”

夏蝶：

“我先试试。”

在椅子们可被挪动的情况下，夏蝶想要把它们收藏进格子就非常简单。

只需手往椅子的任意一个部位一搭，同时想着“收藏”，就成了。

夏蝶的收藏格子内之前只装了很少的东西，一共仅占据十四格。

剩余的空格子一格装一张椅子，这大厅的椅子数量也只够格子们塞点牙缝。

收藏时椅子上还坐着人也没关系, 椅子照样收，人没了椅子后自然会跌坐到地上。

夏蝶是从前排往后排收。

第二排猝不及防下摔了一些人, 不过第三排反应了过来，主动站起身, 便没了摔倒的狼狈。

他们眼看着椅子一张接一张地消失, 面露恐惧。

别说去阻止空气人的动作，他们是恨不得逃出这个大厅。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是主播终于找到方法插手大厅内的事情、清算他们之前对她屡屡发表不敬言论的账。

那个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收椅子人，可能是鬼差。

夏蝶收走椅子时，自然顺便还收走了嵌在椅子上的灯。

于是大厅内的光线越来越暗。

后排民众远远地看不清前排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以多年的求生经验敏锐意识到出了大事。

他们跪在地上，低头祈求。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谁祈求，但只要能让自己平安活下去就好。

还有一部分人在不断加重的恐惧中惊醒，脱离了梦中直播间大厅。

夏蝶沉默地走动着, 收走所有椅子。

到最后一排时，其实只是一些破木板，连镶嵌的灯泡都比前排的寒碜很多。

把它们拿到现代社会放街上，只会被呵斥“不要乱扔垃圾”，放垃圾桶旁边可能还会被物业收取“大型垃圾处理费”。

但如果收了前排却不收后排，夏蝶担心后排这些人会被前排的人不满质问。

反正后排即使有座位，他们也坐得战战兢兢，于是夏蝶干脆一并收了了事。

苦惯了的人是完全不会介意坐在地上的。

好歹这地面干净平整，没有泥水及虫蚁。

孟二小姐：

“咦，我好像能看见你们那边的模样了。”

“不过好黑，只能隐约看到一些人形轮廓。”

夏蝶：

“因为我刚刚把所有灯都收走了。”

“现在这大厅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你的直播画面。”

孟二小姐：

“那些椅子、灯，值点钱吗？”

夏蝶：

“你想要什么？”

“你在你的古代现实世界中，方便使用现代物品吗？”

孟二小姐：

“是啊，如果使用时不够谨慎，夏蝶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不过……”

“我得仔细想想，究竟要什么合适。”

“能改善我的生活。”

“又不会给我惹来觊觎。”

“想要的东西非常非常多，但绝大多数东西，即使获得一次，也只是短时间享受一下。”

“用完了后，会更加惆怅思念。”

“我得仔细想想。”

“当然最好是能让我穿越回到我原本的时代、重新过我原本的生活。”

“即使不能回去，穿到其他和平的、物资丰富的、多数人都平等的现代社会也很好。”

“不过这要求好像太不切实际了。”

“我还是得许个能实现的愿望才好。”

一位观众在黑暗中大着胆子说：

“主播，我们可以也要点什么吗？”

“我们愿意花钱买。”

“主播，你能看见我们的这个要求吗？”

孟二小姐：

“如果你们能把钱送到和你们位于同一个大厅内的她手中，我并不能决定她卖什么或不卖什么。”

“现在是我有求于她。”

“你们可以与我一起求她。”

观众：

“怎么送？”

孟二小姐：

“这我怎么知道。”

“我现在能送她的都只有那些我不觉得属于我的大厅内物品而已。”

有观众摘下身上的首饰，请那位看不见的存在取走。

夏蝶对孟二小姐说：

“你告诉他们，可以叫我夏蝶。”

孟二小姐笑了一声：

“被叫这个名字时，你不会联想到那卑微的、任人处置的丫鬟处境吗？”

“无论那实际上是不是你，你愿意被其他人认为是个丫鬟吗？”

夏蝶：

“但那总不是名字的错。”

孟二小姐笑容消失，淡淡地应道：

“你说得对。”

“名字依然是好名字。”

得知了“夏蝶”这个称呼后，有老观众努力记下，认为这肯定比记忆人脸容易，希望梦醒后能依然记得。

有人则诚惶诚恐地叫着夏蝶小姐、夏蝶仙子什么的。

夏蝶取走部分人给出的首饰，回馈了镜子、玻璃杯等小东西。

夏蝶对群友们说：

“我碰不到他们的人，却能碰到他们主动给出的东西。”

“他们碰不到我，却能接住我同意给他们的东西。”

“这和直播打赏差不多，得一方自主给出了，另一方才能收。”

“不能不经允许地直接穿过网线去拿。”

林辉谦：

“建议你做交换时考虑一下生产力差距带来的价值差距。”

“尤其你给他们的东西他们大概率能带回现实，但他们给你的东西，你未必能带出直播间大厅。”

夏蝶：

“这个古代世界是有玻璃也有玻璃做的镜子的，作为初次交易，应该没有让他们太占便宜。”

楼缕：

“下次尽量让他们给黄金。”

夏蝶：

“这些首饰的做工很精致。”

楼缕：

“所以你会在现代世界自己戴吗？”

“如果你不想戴、想卖掉，说不出来历，你觉得能买多少钱？”

夏蝶：

“‘祖上传下来的’也叫来历呀。”

易隽：

“有没有可能因为它们的做工过于古朴，于是你被当成盗墓贼？”

桑未：

“这个应该不用太担心，毕竟是直接从古代穿越到现代，没有真实经历漫长的时间，其中的物质应该检测不到岁月痕迹。”

“应该会被当作现代仿古制品。”

夏蝶看着收藏进格子里的首饰们，感觉它们与椅子、群友礼物的真实感没有区别。

夏蝶：

“我直觉我可以把这些首饰带回现实。”

然后当夏蝶在自己的卧室醒来时，她的直觉成真了。

夏蝶对群友们说：

“我这两天没凭没据的直觉准得可怕啊。”

“也许可以去买张彩票？”

“但我直觉我不会中。”

“我感觉能回到现代，已经耗光了我毕生的运气。”

易隽：

“才刚二十岁，就别去想‘运气已经耗光了’这种可怕事情吧。”

“你想想否极泰来什么的。”

因为担心女儿，夏妈这一晚睡得很浅。

所以早上夏蝶一动，夏妈便醒来。

夏蝶立刻主动讲述她这一次的梦境，请妈妈安心。

夏妈不觉得安心。

尤其当看到夏蝶凭空放到床上的首饰后，反正更加担心。

这说明那梦不仅仅是梦啊！

夏妈拉着夏爸长吁短叹。

夏蝶：

“我就是怕你们看到了实证会更担心，所以昨天才没说还有个跨界聊天群的事情。”

“但现在，基本已经肯定我最多在梦中做交易，不会再当丫鬟，所以你们就可以开心地接受我有了随身空间异能啦。”

“这随身空间有时间静止功能哦。”

“以后易坏的食物都可以往里放。”

夏妈：

“先别吹那些牛。”

“你怎么肯定那什么直播间大厅足够安全？”

“里面那么多人，其中有坏人怎么办？”

夏蝶：

“他们都碰不到我。”

夏妈：

“你们双方能交易，这就是接触了。”

“有心人总能由此延伸找出害你的办法。”

夏蝶：

“那我以后不跟他们交易了。”

“每次进去我就还是只安静地缩在角落等待直播结束。”

“哪怕孟二小姐对我说话，我也不再搭理。”

“只要我不回应，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夏妈还是忧虑：

“但愿吧。”

夏蝶：

“以收藏格子为证，你们至少能相信我的梦境不是脑子坏掉的结果吧？”

夏爸叹气：

“说不定脑子坏掉还好一点。”

“起码能治。”

夏蝶：

“我群友们让我相信，异能也是一种科学。”

夏爸：

“但那是我们还不了解的一种科学啊。”

“和外星人差不多。”

易隽：

“不同世界，好像确实可以视彼此为外星人？”

楼缕：

“不，不同星球的外星人可以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不同世界的人物理距离比外星人更远。”

“反正当我世界被时空漏洞吞干净时，生活在我世界的那些我星球目前还没发现的外星人也逃不掉。”

帝悦：

“所以楼缕你星球到底有没有发现外星人？”

楼缕：

“应该说发现了外星人的存在痕迹。”

“不过，在我们发现时，那些外星人已经被时空漏洞灭绝了。”

“我星球在宇宙中的位置好像比较偏，属于时空漏洞最后吞的区域。”

“帝悦你世界呢？你世界的科技也挺发达的了，应该已经对宇宙有所探索吧？”

帝悦：

“探索倒确实探索了不少，连去其他行星旅游的项目都有。”

“可外星人，目前还没有发现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