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成和闻言松开握在门把上的手, 面色急切,忍不住向岑朝云靠近:“怎么了大师,不是说好了接的吗, 怎么还带临时反悔的。”
岑朝云的视线放在床上不断挣扎的男人身上,手腕处和脚腕处被铁链磨出一道道血痕。
他嘴里嘶吼着,眼瞳不正常的左右移动。
旁边还有一个垂泣女人在照顾他。
听到岑朝云说不接了,扑倒他的脚边,嗓子也是哑的:“求求你,求求你了大师,我们就一个孩子,就这一个……”
岑朝云直直对上曾夫人的眼睛,话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是不是一个, 你们心里清楚。”
“到时候和警察解释。”
有些事情不是不说, 别人就不知道。
人在做,天在看。
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
曾夫人一愣,脸色变了一下。
曾成和比岑朝云矮了一些, 整个人像胀了气的气球一样肥胖, 那张臃肿肥胖的脸上, 到底带了些强势。
岑朝云分毫不让。
曾成和脸上的讨好表情转变,倨傲:“在这一带我不说非常厉害,也是小有资产的。”
他言下之意:你要是不接这单的话的话,我可以让你过不下去。
岑朝云一开始接了这单,又说不接了, 明晃晃在打他的脸。
岑朝云揽了揽衣襟:“曾老板可以试试。”
两人之间得火药味,很浓。
子桑不太能感知到火药味,但是听出来了曾成和的语气不对。
子桑挡在他前面, 下巴翘着:“你想干什么?朝云说不接就是不接。”
他身上穿的是白T恤和宽松牛仔裤,脚上甚至还汲着拖鞋。
他和曾成和差不多高,还稍微矮了一些,年龄比他小两轮,气势却不输他,这是与生俱来加后天培养出来的,灌输了大量物理财力和精神。
曾成和家到曾成和才第三代,隐隐有了颓败的趋势。
要不是今天岑朝云来这,曾成和和他讲话是不够格的。
曾成和惹不起郁家,后槽牙紧咬,下颚因用力抽搐。
子桑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段向南站在他身后,他比曾成和高了许多。
子桑是郁家千娇百宠出来的少爷,他不是。
他父亲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他要是不懂点什么,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他不似往日轻佻,眉眼带了些压迫和漫不经心:“别搞小动作。”
见曾成和不敢与段向南对视,曾夫人愣了一下。
知道这事八成办不了了。
曾夫人痛哭:“我的孩子,孩子……”
她的视线余光中,子桑的背影摇曳生姿,头小小的,头发乌黑,肩颈线条十分流畅,在腰哪里线条明显收起,饱满的臀部将白T恤/.顶/.出弧度。
侧着脸,鼻尖挺翘,上唇的唇珠十分明显,下唇饱满。
这个角度睫毛卷翘。
鸦羽下茶色的瞳孔里没有对他的高高在上,反而有些害羞和势在必得的盯着岑朝云。
他走在最中间,周围跟着三个男人,差不多都接近190,宽肩窄腰。
子桑只有一七几,身材娇小,还喜欢其中一个,表面上处于弱势地位,实际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以他为主。
郁家的小少爷不经常出现在宴会上,平时有自己的社交,曾夫人不认识他,但是认出旁边的三个人。
段家少爷,和两位大师。
她又想起三人的眼神,好似以他为主:“求你了,你和岑大师说一下,求你了,救救我儿子,他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子桑回头,有种天真的残忍:“这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而且,朝云他不想接。”
曾夫人一噎。
岑朝云也回头。
曾夫人又觉得有希望了:“岑大师……”
子桑拉了拉岑朝云:“好了朝云,别理她了,我们走吧。”
岑朝云点点头。
曾夫人看着子桑毫不留恋的背影,意识到他坏了自己的事,一时怒火中烧:“贱/.人,不就是长了一张脸勾男人嘛!”
“还有你,什么大师,居然会被一个贱/.人勾引到。”
曾成和一把捂住曾夫人的嘴。
低头呵斥:“闭嘴。”
“这可是郁家的少爷。”
曾夫人不知道子桑是郁家的孩子,他知道。
郁家只有这一个孩子,是郁夫人九死一生生下来的,之后再难生育,全家上下都宠他,宠出了不可一世的态度。
又没其他兄弟,子桑不用和别人争,想要什么,自会有人捧到他面前,没有勾心斗角,又养出了愚蠢的脑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郁家交给子桑会玩完。
郁家也没有养其他孩子,也没有其他表示。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猜郁家的想法。
现在……
曾成和的视线又在几人的身上扫了一眼。
原来是要招赘啊。
靠着美貌勾/.引男人的草包。
曾成和想。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也许他儿子也可以。
子桑扭头:“你刚刚是在说我嘛?”
曾夫人被愤怒冲昏了头:“就是你。”
子桑“哦”了一声。
他打了个电话:“喂,爸爸有人骂我。”
“嗯嗯,就是曾家。”
子桑又说了几句,歪歪头,指了指曾成和:“曾叔叔,你的电话好像响了。”
是郁家的电话。
曾成和只听了两句,冷汗就下来了。
曾夫人还在谩骂。
曾成和一巴掌上去:“滚开。”
郁家把所有和他的生意都停了,甚至只是一通电话的时间,连后果也不考虑,直接停了合作。
或许在郁家的眼里,停止和他的合作,也不会产生什么后果。
但是对他不是,郁家几乎所有产业都涉及一点,其他产业都乐意卖郁家一些面子,到时候,不仅是郁家,或许其他人也不会和他们合作。
那曾家就真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