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取善按照他说的,和这匹名叫犟驴的马互动了一下,崔竞这才松开犟驴。他一松手,犟驴就摇头晃脑地打响鼻。
“四叔,我觉得它在骂你。”孟取善说。
崔竞面不改色:“不是,它这是表达高兴,意思是认识你很高兴。”
才说完呢,犟驴就从身后把他拱得一个趔趄。
崔竞磨了磨牙:“这是它表达亲密的意思。”
他转身要去薅它,犟驴却转头就跑。崔竞拍拍手,对孟取善说:“不是骗你,它这样确实是高兴。自从来到梁京,它心情一直不太好,今天比往常活泼些。”
认识了崔竞的好兄弟,两人又去马厩看小马驹,就是崔竞之前答应送给孟取善的那只。
一匹棕红色的小母马,眼睛又圆又亮,性格很是温顺可爱,孟取善抱着它的脖子时,它就一抖耳朵,温顺地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迷得孟取善在马厩待了一个时辰都不想走。
两人中午在庄子里吃了顿饭,庄子里都是一些伤残的兵丁,从前在崔竞手底下效力,因为无处可去,被崔竞安排在这里。
庄子上做饭的也只是附近村中的一个阿婆,调味不见得好,胜在食材新鲜。
兔子肉是庄上这些兵士刚猎回来的,菜也是刚从地里拔的。
崔竞还想说她若是吃不惯乡野的菜色,就回城里去,没想到她很有胃口,吃的还不少。
饭后消了会儿食,孟取善终于骑上了马,是在马厩挑的一匹黑马,长得神骏,她看着觉得这马有种和四叔一般端庄稳重的气质。
孟取善骑在马上慢慢跑,崔竞也骑着一匹马护在旁边,属于孟取善的小红马跟在旁边小跑。
崔竞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叫孟取善停下歇息时,她自己先停下了。
“今天就到这,我们下次再来玩。”孟取善没等崔竞来扶,自己利索地下了马。
崔竞又发现她一个厉害的地方,学什么都快,上次上马还不熟练要他在下面托一下,就这半下午时间,都很熟练了。
“我看你玩得高兴,还以为要等我催你才愿意下来呢。”崔竞说。
“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坐的有些痛了就该下来了,马在这又不会跑,以后有的是机会骑。”若是只能骑一次,她就会骑个够本再下来。
崔竞只听到:“痛?该不会把大腿磨伤了?”
“应该没有。”孟取善说。
崔竞:“那今日就先回去,看看要不要上些药。”
回去后查看了下,大腿两侧磨红了,倒是没破皮。
新婚第二日的夜晚,崔竞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去,又瞧见人趴在床上翻图册。
“咳。”崔竞面色严肃地走过去,“二娘,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看他如此严肃,孟取善坐起身,盘腿望着他:“好啊,你说吧。”
崔竞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才道:“我们的婚事,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但我既然娶了你,该给你的照顾绝不会少,只是我不清楚,你愿不愿意真的与我做一对夫妻。 ”
孟取善疑惑:“什么?我们现在不算真夫妻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保持如今这样,若将来我有什么意外,你再另嫁,日子会更好过些。你若真与我……难免会有孩子,你可想清楚了?”
孟取善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四叔的意思是,我虽然嫁了你,但从现在就开始守活寡,别把你当夫婿,这样我以后的日子才会更好过?”
崔竞:“……”
若不是看她神情真挚疑惑,崔竞都要以为她是在嘲讽他了。
孟取善叹了好大一声气:“你有时候和我姐姐一样想得多,也和姐姐一样喜欢为我好,替我做选择。”
而且尤其喜欢口是心非,从前说给她找夫婿的时候,明明就舍不得还要忍着,好像在故意罚他自己。
她早就看出来四叔喜欢她,但面对她时,他那无限的包容里更多的是愧疚与补偿。
孟取善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重的愧疚,但这不妨碍她利用这点,大方去提出自己想要的。她和四叔可不一样。
没再听崔竞讲什么道理,孟取善一叉腰:“你都说了,该给我的绝不会少,当然我要什么你都要给我了。”
“你快躺下,我们还没试过呢!”
她自己试过了,才知道好不好,要不要,他说了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