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敛骛穿入先朝反变妖妃身,除夕夜鸳鸯守岁共祝新春节
【作家想說的話:】
大家新年快乐!!(超大声(点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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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陈敛骛一觉醒来,身子挪了窝。
“贵侍,别睡了快起来吧,再有两个时辰陛下就宴罢回銮了,”一个白眉毛胖宦官躬身站在床头,殷勤中带着忐忑,“您这一程是非生即死啊,要是讨不得陛下的欢心,恐怕就要降罪下来了,不止我们,连带着常大将军也要跟着您遭殃了。”
陈敛骛缓缓撑身而起,环顾四周。这不是他皇宫里的任何一处宫殿,可装潢礼制却有五分的相近,只是少了陈家积世的浮华,多了几分朴阔肃威。
那胖宦官还在叨叨不休,姿态可见是真的紧张,而陈敛骛只是看过去,看他身上那同样相近而不相同的宫廷服饰。
最后是陈敛骛借口要看看黄历运势,才找来了年历簿子——
那上面写着,今年是陈朝开国十三年。
胖宦官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青年的美仪容,心里仍是惴惴,一遍遍嘱咐着皇帝的好恶给他听。
这个美人是常大将军特地四海搜罗来给陛下献宝的。陛下自从子嗣繁茂以后就鲜入后宫,十年来不纳新宠不添新嗣,常大将军是一路随君戎马的开国定策之臣,自从江山断绝烽烟以后就心闲成疾,如此间便盯上了他皇帝好义兄的这档子事。
既然陛下长年疏远女色——常将军灵机一动剑走偏锋,那不如试试男色吧。
常大将军一拍脑袋就送了人来,可苦了他们这些皇宫里熬日子的小奴才们了。胖宦官苦着脸打量着眼前这副面貌,确实是昳丽英美足以盖世,只是他总是觉得不靠谱,觉得陛下不是那种世家公子惯养娈宠的脾气。
而这边陈敛骛已经起了身,翻看着自己身子,又执镜看面目,一切如旧。
陈执二十四岁称帝,如今开国十三年,他正是三十又七的寿数。
“快,有松月香吗?有多少都端过来——这件衣裳不行,换其他的我看……”陈敛骛站起身来说道,吩咐不停,把这偏殿里的宫人支使得团团转。
就算是梦里,就算是不相识的时代里,也不许陈执不喜欢他。
到了陈执快要回宫的时辰,陈敛骛才点饰完罢。他染了一身陈执最爱的松月香的气息,坠着油润长发,系着他惯爱的霁红色长衫,收拢额发,长展积墨修眉。
双眸飞凤点漆,此时在最深处透着期冀,又有几丝不安。
在他这最鼎盛的年光里,对着这个素不相识的自己,他还会喜欢吗?
皇宫里仪制谨严,不似后几世的荒疏,他这样没名没份的位子,只可双足而行。
路他当然是熟的,二十五六个春秋在宫墙里熬过,闭目也能畅行。
可此时他却睁着眼睛观望,看着这困他如牢狱的皇宫,或者说,看着它本来的样子。
太新了,新得没有一点阴潮的霉味,一切都朝朝然的,前途坦荡。
“你笑什么?”胖宦官垂首趋行,闻声瞥了一眼过去,压着声音训戒他。
“我笑——只要有他在,就一切都是好的,都是我喜欢的……”陈敛骛弯唇,虚声自语。
而伏跪在溥哉宫天子殿堂,听着那积威的龙履声渐渐而近,陈敛骛的心又悬提了起来。
他还会喜欢我吗?
如果这一世无缘,如果陈执看向他的龙眸长目里换作了陌生和疏离,如果他甚至得不到他的一眼……
“礼数倒周全,留下吧。”一声淡淡的吩咐打断了陈敛骛心神紧揪的思量,步履又随意地走开了。
“谢陛下!”陈敛骛笑得由面染声,抬起身扭头去看那临案的背影。
就这么,陈敛骛留在了天子宫殿里日日寝居。
有人说陛下这是把他当成了奴才一样的小玩意儿,留在眼巴前好逗弄;也有人说这是空无前例的殊荣。
但不管怎么说,陈帝把人留下了,陈帝留下了一个男宠。
足以让前朝绝大多数的臣子在赌盘上输个底儿掉了。
做昏君的宠妃容易,做明君的宠妃难。陈敛骛这些日都在琢磨怎么得获君心。
他在溥哉宫的日子平如闲云,陈执政务繁忙,他的一天里只有一餐一宿得见君颜。说不好陈执是喜欢他还是不喜,他没有给他任何名分和恩赏,平日里对他的态度却是和缓,每日晚间都会搂着他入睡。
可是却也只是入睡,似乎真的把他当作了小玩意儿,陈敛骛勾着他给他吞那物,缠绵着讨抱讨吻,陈执都给他,可到真的要做最后一步时,陈执却笑笑,把他撅着屁股的身子揽回来躺下睡觉。
陈敛骛是真的愿意给,只要是陈执那谁上谁下他都乐意,可陈执却不要。
陈执越不要,陈敛骛越多心,他想着是不是在陈执心中男人到底不如女人。他如今一个后宫的妃嫔莺燕,是不是嫌自己的后门脏。
不过陈执的后宫倒是真老实,自上至下没人争宠来找过岔,似乎因为他是个生不出孩子的男子,所以并不加忌惮,各自搂着自己的闺女儿子,过她们十年如一日的安生日子。
只有一次,陈敛骛遇到了撞上来的嫔妃,只一次。
是那个琢磨出让陈执两世都惦记着的松月香的静妃,而她那次来,正是为了送刚配好的松月香。
溥哉宫门的守卫甚至见到她直接就放行,静妃自己一人挽着香匣走到寝殿里,看到了簟席燕坐的陈敛骛,她才惊愕地停住步子。
陈敛骛帝王心术玩得精,看人能看进人心窍里去,他看出这个静妃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物。粉白面轻眉细眼,什么都是淡淡的不出格的,腼腆到了拘谨的程度,最开始撞见他,一瞬间甚至想要行礼的,意识到了他是谁,这才生生打住了。
她又迟疑地等了一下,见陈敛骛也没有起身向她行礼的意思,就转身向桌案走去,挪开香匣收纳香料的动作轻而快,似乎不习惯和生人相处,想着尽快归去。
而陈敛骛只看出了她的娴熟,对这殿中一切布置摆放的了如指掌,她放完香又走向熏笼,亲手为寝殿焚起香来。
焚香也是门手艺,最雅的讲究慢火细香,使不见烟。
陈敛骛看着她敛红袖起熏笼,纤指款款间那熟悉不过的味道如丝如缕飘过来,捕捉不够,招人鼻息。
静妃细挪莲步不落声息地走了,垂落的双眸里掩住那份羡慕之情。
自从制出了这款精细的香料,她便成了陈帝寝殿的常客,一月一次地来送香,每次都会亲手侍弄好熏笼再走。只是……她知道陈帝并不着意于她,也不会喜她打扰,所以每次只敢挑陛下不在的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