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华：“神舟三号还没出厂呢。我们的生产计划就是这么安排的，一年一艘。不过，明年1月，神舟三号确实会和长空一号对接。”

……

美国马萨诸塞州，米德尔塞克斯县。

王安公司总部。

“我们买的C65，真的要拆掉吗？”助手问王安。

王安：“拆。我听说了，IBM，雷明顿，美国空军海军陆军的实验室，买的第一台C65都是在拆的。”

王安现在庆幸去年参加广交会时，他接纳了中国方面做出的暗示，只签订了半年的微型晶体管供货合同。半年供货了三批晶体管，加上其他微元件，王安攒了一批小型工业计算机，今年4月之前全都出手了。

如果他继续从中国进口元器件屯着，那么今年6月，他手里可能会有400多万美元的元器件、半成品计算机砸在手里。

今年4月广交会发布的C65计算机宣传片，不到半个月就在北美电视台当做广告播放了，因此，C65计算机还没发货到用户手里，北美计算机和电子市场就来了一场10级地震。

“这应该是一颗运算处理器。”“这应该是一颗协处理芯片。”“这又是一颗运算处理器。““这，这，这，这，都是随机存储器，哇塞。”

助手一头雾水只管拆计算机，只有王安能根据芯片的logo、管脚、主板上布置的位置和连线，判断出芯片的功能。

运算处理器和协处理芯片没让王安哇塞，随机存储器让王安哇塞了。

这大概标志着……磁芯存储器彻底成为历史。

最初，磁芯存储器是计算机综合性能最好的存储器，无论外存还是内存。后来中国的计算机来了，还带着硬盘技术，此后好多年，中国硬盘和IBM硬盘成为计算机的标配。

但硬盘只是准·随机存储器，内存还是得磁芯，直到王安看见了存储芯片。

……

“我们来数一下，这个机箱里都有什么芯片。”

王安和助手开始分门别类统计C65里使用的芯片。

“6颗运算处理器，6颗协处理器，24颗存储芯片一共12K内存，还有3颗我觉得是内存管理的芯片。每颗处理器用一个控制芯片来和整个计算机的主数据通路搭接，主数据通路还有一些小器件……”

葛耀初：“一块30M硬盘，这一团小器件是频率提升器。”

王安：“有可能。然后是这个，主数据通路到这里接出了3条，对应3个插槽，插槽下面还有控制芯片……”

王安和葛耀初把芯片摆好，在小本子上记下芯片的作用。

“这是IBM去年9月生产的一个集成电路运算器，”王安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IBM芯片，“不知道和C65里的运算处理器相比如何。”

葛耀初：“肯定是不如的，我试试看到底差多少。”

葛耀初在王安公司买的另一台C65上运行计算程序，虽然这样的对比很不准确，但是是最快的对比方法。

“C65的运算速度除以9，大概是IBM芯片的3.5倍。”葛耀初看看IBM芯片的说明书，标价是1599美元。

运算芯片勉强能找到一个IBM的做对比，存储芯片，王安找到了美国军方某次合同里披露出来的军用存储芯片计划，这价格太吓人了，1万美元一片。

王安把美国军方存储芯片的价格除3，其他稀奇古怪的芯片也脑补一个价格，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机箱里的芯片加起来大概要30万美元。

C65在北美的售价是69.8万美元。好像……有点利润空间？

葛耀初：“IBM公司，DEC公司最近都宣布了，他们要研发商业运算处理器，在两年之内推出自己的全集成电路计算机。”

王安：“IBM家大业大，他们自己研发处理器，我们搞不起，我们也不跟他们的风。”

葛耀初：“那我们做什么？IBM如果研发出来芯片，第一时间肯定也不会单卖。”

王安：“首先，我们把王安公司分拆成两个独立部门，一个叫王安软件；一个叫王安电脑，一个负责软件，一个负责硬件。软件分部肯定是能赚钱的，硬件分部……”

王安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我9、10月份再去一趟广州。”

葛耀初：“用中国进口的芯片组装王安计算机？我们能从中国买到芯片吗？他们不会有钱不自己赚吧。”

王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希望咱俩的这张脸能起点作用……”

……

1965年4月起，C65、CU-65计算机也同步在欧洲发货。

CU-65最高配的那一档，按照英国皇家气象局的说法，已经勉强可以做粗略的英国或北海海域中长期天气预报了。

欧洲没有公司或者计算机实验室对仿制C65计算机或者制造同类计算机有兴趣，不过计算机、工控机、计算器、CD机、随身听、电子表，这些东西对欧洲人的生活冲击不小。

“量子隧穿，光纤原理，集成电路，还好，现在没有人推荐信息论了。”

诺贝尔物理学委员会主席埃里克·卢德伯格现在十分头疼。

唐华去年刚捞了一次诺贝尔奖，为啥今年还那么多提名呢。

“主席先生，我这里还有一封推荐信，推荐唐华的理由是……激光冷却原子。”本特·埃德伦委员说，“注意，这既不是中国也不是苏联科学家的推荐信，而是来自普林斯顿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