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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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看工作人员在旁边大吃特吃,他们都激动得流下眼泪。

往东飞,进入桂省,他们依旧会在省会城市开演唱会。五月份,这座城市的行道树多为果树,此刻刚冒出了头。绿油油的芒果挂在马路两边,不能食用但是偶尔会散发出果香。他们在这里进货了很多水果。

“我们下次团综拍《食在华国》好不好?”戚夜雨去恳求庆姐,“错过任何城市的美食我都会伤心的。”

庆姐官方地说要看公司企划。

继续往东就是南越省,表演完后再飞去海岛,和岛上粉丝欢度酷暑后,好像晒黑了一点。庆姐如临大敌,命令他们要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再出门。下一站是闽省。

他们到达的这座城市也能看海,还有个很著名的景点叫做白城沙滩。

“原来治理好的海滩长这样。”安肆对比眼前景色和他在大团综拍到的照片。

当地导游说:“幸亏今天不是节假日,那些大学生又在考试咧,这片沙滩才这么少人。你看那两块礁石,就是明信片上常出现的景,不如去那拍照吧!”

踩在沙滩上,更发觉其中的不同,这片沙滩更加柔软,沙质细腻。而团综那边沙滩比较硌脚,要小心锋利的石块。

六个人在礁石面前拍照打卡,却不能吃当地的海产。怕含盐量太高第二天的演唱会水肿。

游完半个华国,数团再度回到上清市,筹备数团全国巡演的最后一站。

表演前一天,连杉在酒店里拼命敲电脑。来连杉房间偷吃水果干的安肆问他怎么了。

连杉神色凝重道:“完蛋了,我毕业答辩提前了,但PPT还没做。”

安肆拉了张椅子坐他旁边,好奇地看连杉的毕业论文。他觉得连杉好厉害,四年的大学课程居然都没落下,还能抽空完成毕业论文。

“我是经管系的嘛。”连杉似乎知道安肆内心所想,他说,“学校的学士服已经寄过来了,我毕业那天你一定要去。”

安肆说当然。连杉的学士服正挂在一边,不同系的学士服垂布是不同颜色的。像是安肆工科就是黄色垂布,连杉就是灰色垂布。

连杉一边做PPT一边和安肆闲聊。他们俩单独相处时,会聊一些学术氛围很浓厚的话题,从华尔街冷笑话谈到果壳中的宇宙。俩人知识层面契合,话题跳跃很大,沟通没有障碍。

“叩叩!”

愤怒的庆姐来查寝了!

安肆和连杉背冒冷汗,莫名心虚。

“不许熬夜!”庆姐在门外严厉地喊,“禁止一起过夜!”

“谁和谁一起过夜啊?让我看看!”戚夜雨探出头来看热闹,被庆姐一个爆栗敲回去。

“戚夜雨,不要以为住酒店你就可以深夜扰邻。”祝安琉怨气满满地打开门。

“深夜?现在才十一点!”戚夜雨大呼冤枉。

齐秋尔左看右看没看到安肆,自言自语:“安肆这么早睡了,那我去找连杉玩。”

此时安肆拿着抱枕从连杉房间里出来,和隔壁的齐秋尔四目相对。

安肆镇定自若地说:“连杉邀请我们去他的毕业典礼。”

齐秋尔:“我当然会去!”

第二天的市中心体育馆特别热闹,里三层外三层。有粉丝没有抢到门票,想站在体育馆外蹭一蹭,或者找同担聊天。如果在路上叫一句「浪漫家你东西掉了」,半条街的人都会回头看。

数团便在夕阳下进场,引起阵阵欢呼。这一次的舞美借助了一千台无人机,在夜空中拼出各种字样,就算场外的人抬头也能看见。许多人用手机记录下这等美景。

夜空中「OSSU」的字样成了数团官博的新头像。

演出结束后,大家都十分不舍。但演出申办的时间已经到了,粉丝们只能离开。因为线下见面实在太过冲击性,结束后强烈的空虚感便笼罩住她们。一些粉丝甚至难过得哭起来。

“别哭啦。”同担安慰哭泣的粉丝,“明年我们继续再见啊,今年可能还有见面会呢!”

“对啊!期待下一次见面!我们也要变得更好才行!”

数团六人走特殊通道离场。

通道很长,外面人声嘈杂,不离得近一点根本听不到对方说话。

忽然一只手搭在齐秋尔肩上。

“气球……”

齐秋尔听到身边安肆的轻微的话语,惊得立刻回头。

“扶我一下。”安肆脸上露出罕见的痛苦神色。齐秋尔马上慌了神,扶稳他,着急地问怎么了。

安肆却听不清他的问题了,只觉得千支针在自己的腿骨里搅动,疼痛的冷汗滴进眼里,视野变得模糊。

他听见很多很多人在大声喊他的名字。可他的身体在下坠,好像有恶鬼在啃食他的骨髓,他想制止疼痛却无能为力。继而世界翻黑。

网络上的话题迅速被刷爆。

“有没有姐妹知道上清市演唱会发生了什么,怎么有救护车?是哪位工作人员或观众受伤了吗?”

“好像是安肆,我在出口附近看见五位成员都上车了,唯独没有安肆。”

“姐妹不要吓我TAT”

……

@OSSU官方后援会V:“上清市的浪漫家注意!不要去围堵医院,如果安肆生病了,他最需要的是安静的医疗环境,我们只要等他报平安就好!浪漫家一向以维持私生活的良好距离为荣,知道大家很着急,但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目前后援会正第一时间和公司保持联系,后援会是和大家、和安肆站在一起的!”

“听后援会的,还是很烦心的浪漫家去广场上清清谣言,太焦灼的浪漫家直接断网回归三次元【抱抱】自家人别自乱阵脚,我们都会在的。”

……

“一天过去了怎么还没消息啊【大哭】@OSSU官方后援会@OSSU官博,消息呢,一天也该出一下吧?赚那么多钱不干活?”

“三天了!!【生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颗络别装哑巴!!”

@OSSU官博V:“关于近期对艺人安肆身体情况的公告。因为突发意外,艺人安肆正在医院进行治疗中,结果暂未明确。如有消息将第一时间公布。希望广大粉丝保持冷静。也祝愿安肆身体一切安好。”

……

医院内。

庆姐拿过主治医生的报告单,上面有一系列的病症,看得她一阵恐慌。

医生说:“如果是正常人,他现在腿都废了,早走不动路。”

庆姐:“怎么会这样?”

“在检查的过程中,病人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对疼痛并不敏感。”医生说,“可是疼痛是危险的报警器。例如一个人在烫伤之前,一定会感觉热,所以会缩回手。可是他偏偏缺少这方面的感知……打个比方,他像是装了抑制器,所以他身体的伤势拖了很久,又没有得到良好休息,恶化得非常厉害。”

压力超乎想象的《蒙面跨界王》没有压垮安肆,活动密度极大的巡回演唱会终于成为安肆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人体神经仍有许多奥妙等待我们解开,专家组正在进行研究。具体治疗方案还需要经过一定讨论。”

庆姐愣神许久,被医生好心提醒才回过神来。

她颤抖着嘴唇问:“那安肆还能……继续完成舞台吗?”

“现在是肯定不行的。”医生答,“就算积极配合治疗,加上修养复原,大概也需要三年起步才能恢复。我们能理解病人的职业需要,但不建议他继续进行如此高强度的活动。”

“谢谢医生。”庆姐只觉头重脚轻,可她不能倒下,紧紧握着医生的手,“请您放手去治疗,我们一定会配合。我们绝对相信医院的判断。他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完成,请您一定要尽全力去治疗。”

“病人的家属已经来过,我们也已告知相关情况。根据医院规定,后续病人的治疗方案将和病人家属对接。我能透露的只有这么多了。”医生轻声说,“目前病人不想见任何人,请您和您的团队离开吧。”

庆姐脸色发白,问:“他知道了?”

医生:“病人有知情权。”

……

@OSSU官博V:“OSSU出道一周年是每位浪漫家期待的纪念日,我司与OSSU成员一直在为此努力,期待带给大家一个完美的落幕。但明天与意外总是不知道哪一个先来临,在近期上清市OSSU无畏航行演唱会,艺人安肆突发伤势加重,经医院鉴定,暂时无法负担舞台演出及其他行程。在与艺人安肆商榷后,颗络怀着沉痛的遗憾宣告:

艺人安肆将暂时退出OSSU今后的活动。颗络将一直支持他进行后续的治疗。希望浪漫家们继续理智地陪伴OSSU前行,在追星路上也要注重健康。”

好像第二只脚终于落地,一切都朝着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方向滑去。原本在祈祷的、在上班的、在上课的浪漫家,看到这条消息后无一不头脑空白。一个在屏幕上陪伴自己很久的人,一个刚刚在线下见面的人,突然就被告知将不能成为那幅闪闪发光的样子,残忍的事实像一把大刀当头劈下来。

网页停滞了一两秒,才有粉丝回复。

“颗络你这么快宣布安肆退出OSSU是急着过头七吗?为什么安肆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是不是完全不注重艺人健康?演唱会的日程是否过于紧张压迫了艺人的身体状况?一句轻飘飘的会支持后续治疗你就觉得自己没错了吗?”

震惊之后是愤怒。粉丝们完全不能接受这一事实,在官博下方进行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和辱骂。她们也知道于事无补,但她们不能接受!

就连其他人的唯粉也赶过来帮腔,可赶过来的人再多,依旧犹如困兽。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她们除了怪颗络还能怪谁呢,虚无缥缈的命运吗?

终于好久之后才有粉丝在超话说:

“靠啊我根本无法想象安肆自己有多么伤心,只要一想他此刻的心情,我真的快无法呼吸了……老天,让舞担不能跳舞,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呜呜他上了微博好多次。他是不是在发安慰粉丝的话,安肆求你不要发不要发我会疯掉的。我们只是想陪你一起难过,不要安慰我们了。”

“谁都好代替我去他身边陪陪他吧,我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安肆的微博转发了那条暂停活动公告。

半小时后,他自己也发了一段话。

@OSSU-安肆V:

“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姿态给大家写信。这些话很难讲,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让大家接受,我自己也很难接受的事实。

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像从天而降的小石头,突兀地选择了我。命运把我们推向这个节点。

过去,我的人生轨迹和很多人相同,学习,升学考,继续学习,继续考试。看着身边那些比我更有天赋更努力的人,我常常会羡慕,因为我没有确切的人生目标,未来的日子总是很模糊。直到有一天看到别人的舞台,我突然萌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如果是我在台上呢”。这种前所未有的想法迫使我选择自己的人生,决定休学,到处投简历。现在看来我似乎走了一步很漂亮的棋,但回望提交休学申请的那一天,黑洞般的质疑与迷茫一直吞噬着我。

现在好像又来到一个看不清前路的关口。但我已经足够幸运,得到了难以计数的爱。这一年我过得相当开心与幸福,希望你们也是如此。我们相遇的故事已经写进时间,不会因为未来而消退,所以请不要沉浸在悲伤里。

最后一句话不看也可以,但我好像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过,我非常非常爱你们。”

医院里,安肆把这段话发出去,就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不再理会来电的震动声。

在死寂的病房,窗外平静的落日映在他眼底,好似化不开的血。过了一会儿,安肆心底忽然涌起迟到的难过。

作者有话说:

>>>数团时代>>>

>>>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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