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2)

🎁美女直播

◎雪花中的安肆◎

给大熊猫表演完后, 动物园园长很高兴:“感谢你们缓解了大熊猫的思乡之情,看啊,它现在吃得多香啊!”

众人往栅栏那边望去, 大熊猫单手撑地半身仰躺,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啃竹子,看着确实很有食欲。

也许他们有份功劳吧……

数团在动物园内逛了一圈。安肆改行当动物博主, 拍了许多色彩鲜艳的动物写真。队友们打趣他说以后能靠卖摄影集赚钱。安肆在车上耐心地把照片导出,又细致地修图,然后发布在网络上。包含队友的图会发在微博, 纯风景照会发在INS, 多平台营业。

他没有刻意把燕辞枫的身影裁掉。所以粉丝看得正高兴时,忽然看见了一个不应当出现在数团但又很熟悉的人影。

“燕辞枫为什么在这里??他粉不是说他去上学了吗??”

浪漫家和小枫叶双双在屏幕前沉默。

“我们可以进来拍摄吗?”

安肆来到舞团租借的练舞室,先礼貌地询问。舞团首席很爽快地答应了,说这也可以帮他们在国内宣传。

“出来跑国外巡演, 除了很骄傲以外,还从其他国家的文化艺术里学到很多东西。心情好像一下子开阔了许多。”舞团首席眼眉舒展,“不出来看看,不去亲身经历,就很难思考, 很难沉淀。我很庆幸有这个机会。你们在国外这么久, 有什么想法吗?”她未曾生育, 对待后辈友善又严厉, 此刻起了考校之意。

安肆乖乖回答他了解了很多本地舞种。数团其他成员也像被提问的学生一样老实,一条条地讲出自己在这个艺术氛围浓厚的土地上学到的知识。舞团首席频频点头,又问:“还有别的吗?”

上课时最怕被老师问到这个问题, 代表着又要抽人回答问题。

戚夜雨率先跑偏:“我还知道原来艺术真的取材于生活,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联姻这种行为, 我以为只有小说才有咧……我要努力赚钱,理智消费。”

白洛克:“这两者好像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学到了肉夹馍的一百零八种做法。”连杉对「可夹万物」的肉夹馍念念不忘。

祝安琉思路越飘越远:“我想考A1驾驶证。”A1驾驶证相当于驾照中的王者段位,能开大车。

“其实我最近在了解刺客历史。”齐秋尔的答案最奇怪,其他人纷纷满脸疑惑地看向他。“还有国外一些神秘组织……安肆你清楚吗?”

“我不清楚。”安肆果断地扳正齐秋尔的思路,“我只有一个组织,那就是OSSU。”

“哈哈,这些路途中无用的知识,才是最能潜移默化影响你们的。”舞团首席终于肯放过他们,“要保持思考,艺术能帮助我们扩宽生命的宽度。”

“你们下一站是德国柏林吗?我们下一站是德国柏林艺术节,要一起走吗?”首席询问道。

“我们在荷兰的演唱会还没开。”安肆回答,“而且在德国的演唱会是开在科隆,看来不太顺路。”

“这太可惜了……”

在首席的百般邀请下,安肆答应结束科隆演唱会后去柏林看看。

数团以学习的名字留在练舞室。舞团的舞者都愿意让他们旁观,并热心讲述来到异国后舞蹈的思考。种种经验像涓涓细流滑进数团的脑海里。

连杉还是很关心燕辞枫的,问他学习成绩怎么样,在国外待得如何。燕辞枫看着别扭,但依旧很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时光。摄影大哥把一切都拍下来。

时间渐晚,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今晚难得有月亮,照在雪地上,衬得雪格外皎洁。

安肆来到外面的空地,看见燕辞枫在认真地扫去舞龙道具上的雪花,不禁好奇地问这个道具是什么节目的。

“表演《闹元宵》。”燕辞枫回答,“一夜鱼龙舞。”

两人便不再说话,安肆看着雪花微微出神,他在等他的队友出来。

也许是一分钟后,燕辞枫突然问:“你在国外怎么克服语言困难的?你不可能每个国家的语言都会讲吧?”他似乎是真心求解。

“我在临睡前都会看当地的新闻,跟读一遍找到语感,就算听不懂也不会太慌张。”安肆说道,“靠翻译帮忙的时间很多。我还有个队友会讲很多外语,也帮上很多忙。”

燕辞枫:“读新闻吗……”

“在创作外语歌的时候全靠读书时的老本吧。”安肆语气轻松,想到了好玩的事,“还有找当地人看有没有语法不通顺的地方,哪里可以更加本地化地表达……我们还去蹭当地艺术学院的课。不过因为黄种人面孔太显眼了,老师一眼就看到我们,还特意提问题。”那时的气氛紧张到巅峰,安肆作为队长当仁不让地抗下大部分问答。

燕辞枫听得入神,也分享道:“我们舞团很多人都不会讲外语,其实我也大不会。随行翻译老师只有两位,大家和外国人说话都在瞎捉摸。”

他举起舞龙的直棍,继续道:“有一次一个外国艺术团和我们交流,想体验这个项目,首席全程用「this」和「that」交流。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成了这样——”

他把舞龙中间的竹棍递给安肆,自己举起龙头,长长的游龙勉强支撑起来了。安肆站在原地看着燕辞枫绕圈,然后……游龙在安肆面前打了个结,安肆被困在一个小圈子里。

“就成了这样。我们差点要拆了道具再复原。”

安肆举着竹棍,谨慎地问:“那你现在会拆这个结吗?”

燕辞枫:“当然会。你把手举起来,来个wave——”

安肆:“啊——”

燕辞枫继续绕圈,结缓缓打开。两人话题的大门也就此打开,安肆和燕辞枫似乎有无尽的话题可以聊,夜空下起微小的雪花,落在身上稍纵即逝。

“安肆,走吧。”

齐秋尔突然捧着大衣出现,今夜的话题便戛然而止。

安肆摇摇手中游龙的竹棍,抖落上面的雪花,把它还给燕辞枫。

“柏林再见。”安肆轻声说。

“再见。”

燕辞枫捧着道具,礼貌地回应,有点可惜一个难得可以聊天的机会溜走了。

……

数团尝试着一下用欧洲船歌类型的编曲来演绎《千里共婵娟》,不仅翻译成英语,而且比起原曲唱得更加铿锵有力。

翻译的时候遇到很多困难,数团特意去寻求当地翻译学家的帮助,尽量翻得信雅达。

新曲一出引起不少欧洲乐评人的反响。他们对于亚洲人来唱摇滚、布鲁斯、乡村之类的音乐一向有无形的偏见,唯有真正有特色的、本地没有的歌曲类型,才会让他们舍得动笔墨评论。

这首歌好像推进了一点欧洲市场,但作用不大。

阿姆斯特丹演唱会的舞台比较平坦。后方则升起一个大巨幕。一开始展现出古早电影的倒计时,然后是六位成员的黑色剪影,在音乐中表演一番黑白默剧后,突然从巨幕里冲出,和粉丝们频频互动。

“Men have sorrow and joy; they part or meet again;①”

当古诗融入外国特有的打击乐器后,别有一番风味。华国粉丝产生了奇怪的联想,评价如果转化为俄文就是苏联红//歌味,愿红色幽灵徘徊在欧洲大陆。

外国粉丝则给外国路人科普:华国古代诗人喜欢在船头吟诗,所以他们做的古诗当然也是一种船歌。外国路人表示懂了,华国古代诗人喜欢乘船。

数团结束演唱会后,一路东行,来到德国境内,再向科隆驶去。

“再来一首新曲,我就不信了……”戚夜雨埋头写歌。

因为数团对于自己的高要求,导致最终目的离最初目的不断偏离。大家都想要更好的成绩。

但路上还是要打工的。六个人找到一份罕见的工作,华语教师。

准确来说是助教,负责帮真正的老师批改作业。

大家见识了一番外国人写华语作文,表示他们写小学英语作文应该也是这个水平。

“哇,这个同学写得好长啊。我看看,他有很多爱好,游泳、篮球、足球、跳绳、跑步、踢球、散步、听音乐……这是在水字数吧!”

安肆认真地圈出错别字,用红笔在旁边写上正确的。

然后数团去到教室,当了一回活体教材,负责用普通话二甲的水平和外国学生对话。

有一位学生特别高兴:“我知道你们!我在你们那里留下了评论,我推荐了这里,你们真的来了,我好幸福!”

安肆回答:“谢谢你的提议,这个工作情报非常有用。”

“你能重复一遍吗?”学生拿着笔,富有学术精神地表示,“原来这个语境下用华语是这么回答的。”

“看到外国人学华语,稍微平衡了一点。”戚夜雨捧着英语书生无可恋地说。

旁边坐着一直认真学习语言的祝安琉。他们还要去别的国家,为了到时候不两眼抓瞎,英语能抓一点是一点。

祝安琉教他单词表上的第一个单词:“abandon。”

戚夜雨:“这是放弃的意思,啊,第一个单词就叫放弃,它居心何在?”

学英语还是有用的,至少写新歌写得更顺畅一点。

这回是白洛克主笔,歌名的中文译名叫做《一生被爱》,偏向布鲁斯的情歌,语调非常高亢婉转,转音非常多,技术性很强。

安肆针对转音练了很长时间,嗓音有些劳累。连杉给他泡茶让他好好休息。

他们在欧洲出的歌,《离家出走》、《搜索身体》、《千里共婵娟(译版)》和新出的《一生被爱》的成绩都不错,已是华语偶像史无前例的第一人。演唱会门票更是场场售罄。也许数团应该知足了。

科隆演唱会的舞台是一字型,横贯整个演唱会现场。粉丝在一字左右两边观看。周围则挂上巨幕,给予观众新鲜的环绕式享受演唱会。

一字舞台两侧放出旋转的焰火,成为数团欧洲最后一站演唱会的记忆。

深夜,安肆翻看数团的数据报告,忽然被连杉压下。

“哪有总是一次就完成的目标。”连杉知道安肆在挂怀什么,“我们总需要时间,才能向这里的人愿意听我们的歌。舞团老师他们已经走出一条路,在欧洲非常受欢迎。也许那一天不会远。”

“我知道。”安肆说,“我只是有点可惜,要是能做得更好就好了……”

“别想这个了。”连杉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罐饮料,“我看这个东西很多人买,当地的店主也极力推荐,一起来喝吧。”

安肆仔细翻看上面的德语,用翻译器读出:“这是本地啤酒的品牌。”

连杉:“原来这就是德国啤酒。安肆你酒量可以吗?”

安肆:“应该还行吧,我没试过。”

两人浅啜了一口,安肆微微皱眉。

连杉忽然紧张:“安肆你不会是一杯倒吧!以前真的没喝过酒吗?”

安肆:“怎么可能,我现在非常清醒。”

“啊?安肆,你能分得出这是几吗?”连杉更加紧张。

安肆才不会玩这种无聊游戏,他不知道连杉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也许连杉才是喝醉了那个。他正色道:“我要继续工作了。”说完便拿起压在最下面的公司报表,一丝不苟地看起来。

安肆看了几页,便对连杉说:“你为什么不工作。”

连杉:“现在都要晚上了,八小时工作制呢,我们不准备休息吗。”

安肆突然正经:“你说得对,我要给你们算加班费。”

连杉:“你也早点休息吧。这样你不用算自己的加班费了,工作量是不是减轻很多?”

“不是的。”安肆的脑中逻辑在此刻断掉,“因为我是个仿真人。”

连杉:??

其他队友冒着风雪回来。连杉眼睁睁看着安肆以严谨的逻辑完成了所有对话,并且以相当认真的态度继续工作,好像除了比平时更正经之外没有什么区别。其他队友莫名被感染了,也开始认真写歌。一人一口分掉了那罐德国黑啤。大家都莫名文思泉涌。

连杉捧着那罐空了的啤酒罐,怀疑他带回来的是异世界产物。

第二天,大家看着这首酒后产物沉默许久。

连杉查了更严谨的德语词典,发现这是德国知名烈性啤酒,酒精含量极高。昨晚大家的异常总算有了解释。

“那个不重要了……”

安肆生硬地转移话题:“都写出来了,下次就唱这首吧,做个告别。”

“乱七八糟的。”戚夜雨评价这个作品,“有种乱糟糟的美感。”

柏林艺术节是欧洲艺术盛典之一,许多歌剧、音乐都会在此表演。邀月舞团和太沧舞台都受到表演,并且推荐了OSSU作为开场嘉宾之一,说他们代表华国人年轻人的力量。委员会考察过后,表示这个偶像团体略有耳闻,最近确实在榜单上看见过,本地的粉丝评价也不错,于是同意了。

因此这场开幕式成了数团在欧洲最后一个活动。因为是临时增加的,表演完后他们就要去赶飞机。

团综拍摄也结束了。数团告别了司机戴森,直接飞到柏林艺术节现场彩排。他们也和两个舞团交流过,感谢他们给的这次机会。安肆和燕辞枫有所碰面,但说上话的机会不多。

“欢迎……”

“第100届德国柏林艺术节!”

“艺术没有国界,我们感谢来自不同国家的艺术家或者艺术爱好者。”

“让来自不同国家的代表,拉开序幕——”

露天体育馆里,嘉宾们裹着羽绒服热烈地鼓掌。因为台上多为比较正经的音乐剧或者话剧,所以他们也穿得很正经。偶尔几次口哨已经是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