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再喂一颗
考试周终于还是在狂欢过后来了。
杨今予是蹭谢忱的车赶到学校的。
临近期末, 倒不是谢忱突然觉醒了什么复习之魂,而是乐队在联欢会上的演出效果太过惊人,瓜瓢居然同意了批下艺术楼排练室给他们用。
以后「离谱」可以放学后在学校排练了, 不再是背着「不务正业」的名义。
一切,都在变好。
学校里不允许骑自行车,杨今予在校门口跳下车, 谢忱也下车推着。
他们一起穿过铁栅栏时, 闫肃正在认真巡查学生的校服着装情况。
夏季款的校服衬衫,穿在身形出挑的人身上,十分赏心悦目……杨今予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
“衣领扣子。”闫肃见杨今予和谢忱走近了, 伸手比划了一下,十分官方说道。
杨今予撇嘴, 乖乖把半晌着的领口系到脖子根。
谢忱偏偏就不爱听闫肃磨叽, 嗤之以鼻没有理。
闫肃目不转睛盯他。
“真他妈事儿。”被盯了一会儿,谢忱不厌其烦系了一颗。
扭头对杨今予说:“下午排练叫我。”
他推着车走开, 朝闫肃背后竖了竖中指。
此时又有同班的同学路过, 向闫肃打招呼:“早啊大班长。”
闫肃照例检查了他们的校服才放他们走。
“我可以走了吗大班长?”杨今予故意学着他们的模样。
“你不可以。”闫肃说。
杨今予:“嗯?”
闫肃正低头写着方才违规的人名,勾完一个漂亮的比划, 才抬眸小声:“你要等我一下吗, 我马上就好了。”
杨今予闷声笑, 往闫肃身边凑了凑,佯装要看他手上的扣分本。
闫肃不给他看, 掩了一下, 干巴巴问:“平时上课..都是谢忱骑车带你?”
“他平时不上课。”杨今予脱口而出。
闫肃表情变得奇怪。
杨今予立即「哦」道:“不是,他平时也上课。”
闫肃表情继续奇怪:“他上不上课你知道这么清楚?”
啊这。
杨今予又琢磨了一下:“..他住我隔壁, 我知道不是很正常?”
这次应该是没意会错了, 杨今予强行压了压嘴角, 忍住没笑出来。
装傻道:“啊,也不是经常一起,偶尔吧,一周有个两三次。”
闫肃不说话了。
杨今予欣赏够了这么难得的画面,蜷指在闫肃的笔记本封面弹了弹,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哎,我说你就信啊。”
他惯常用倒打一耙岔开话题,嘟囔道:“再说,上周学姐那事,你也没说清楚呢。”
闫肃冷不丁被耙了一下。
大班长神色一凛,忙认真解释:“刚刚你没来的时候,我问她了,她说当时忙忘了,后来想起来我已经走了,就没来得及告诉我。”
杨今予挠挠耳垂,哦了一声。
“还有什么想问的?”闫肃说。
杨今予想了想,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但就是想跟闫肃没话找话:“那个..”
“早上好啊大班长!”忽然传来一声喊。
以陈兴为首,班里几个篮球队的同学正向这边过来。
陈兴拎着篮球网织带边甩边走,见杨今予也在,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诶杨今予!今天这么早,你俩一起来的?”
“陈兴,篮球收一下,马上升国旗了。”还没等杨今予回答,闫肃一板一眼道。
“哦哦好,我马上。”陈兴忙把篮球夹在手肘下,回头跟几个哥们说:“你们先去操场吧,我去器材室放篮球。”
闫肃余光斜了下他们。
等陈兴走远,才转过来问杨今予:“饿吗?我在你课桌里放了早餐。”
杨今予笑他:“心虚什么,这话你当着他们面问,也不奇怪。”
闫肃登时微怔,没否认。
毕竟现在是在「执行公务」,该端的架子一定要有,闫肃承认刚刚陈兴一打岔,他下意识就答非所问了。
检查工作完成,两人一起小跑着赶去操场升国旗。
闫肃跑两步等杨今予一步。
杨今予本来就是个四体不勤的家伙,眼下跑得气喘吁吁,鼻头上渗出了点薄汗。
闫肃扫了一眼,突然就有点羞愧……怪自己一时没抑制住贪心。
不应该让他陪自己站在校门口那么久的。
人都有着得寸进尺的劣根性,不仅闫肃有这种「贪心」。
杨今予以前上课时,爱用余光瞥闫肃,但不怎么正大光明。
他曾经想过最坏的结果。在他决定掰手腕输给闫肃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满盘皆输的准备。
毕竟赌徒是必须要面对任何结果的,撑死也就是绝交两年!
他也想过较好的结果,就是闫肃这个人,太过于善良,很容易产生愧疚心。
就算接受不了自己的那种「喜欢」,也还是会维持表面平静,继续心平气和与他做朋友。
只不过那种友谊,永远不会纯粹了。
他不是多么乐观的人,所以怎么也没想到,或者说是没敢想太多的就是……赌得越大,赢得越多。
自己居然这么幸运地中了头奖。
闫肃主动吻了他。
闫肃也喜欢他……吧?
闫肃甚至敢接受他。
这个认知一旦具象起来,杨今予上课再看向闫肃时的神色,都变得正大光明起来。
这是他男朋友,看看怎么了?
好看吗?我的。
别人想看那得收费,杨今予小气又好笑地想。
直到被杨今予笑吟吟盯得心里发毛,闫肃终于忍不住了。
趁老师不注意,闫肃拿笔杆子敲杨今予的手:“..听课。”
杨今予不敛放肆,大言不惭:“我这手以后是要上保险的,你敲这一下得赔多少知道吗?”
闫肃:“-.-”
自知是半点恋爱经验都没有,说什么都显得笨拙,大班长目前对这位无赖艺术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无奈,转头继续听课,随他去了。
这是期末冲刺小组存在的最后一周,小组四个人每科的习题册也翻到了最后一个篇章,闫肃最开始列得课表刚刚好。
陈兴和乔依离开后,在等乐队过来扒歌的空隙,杨今予冲闫肃喊饿。
闫肃便心领神去了厨房。
他在冰箱里摸索了一会儿,想起来什么,勾头朝门外说:“范老师这几天已经住院了。”
杨今予的手倏然往后背,回道:“情况还好吗。”
“她精神不错,应该就是周五前后生了。”闫肃顿了顿,“你手里拿得什么?”
“啊,没什么,曹知知的东西。”杨今予含糊道。
嗯?闫肃狐疑,明察秋毫站起来。
关上冰箱门往外走:“拿出来。”
杨今予被当场抓包,叹了口气,交出了手上的一个粉色袋子。
闫肃一看,还真是曹知知的东西。
平时曹知知上学路上,总买这个牌子的棉花糖塞包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杨今予这儿。
杨今予咳了一声:“那什么,她送我的。”
“不可能,我跟她说过别给你糖。”闫肃笃定地注视他。
男朋友太铁面无私了怎么办?
杨今予心虚,打起马虎眼:“我替她扒谱,这是报酬,她不敢跟你说。”
闫肃:“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