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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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策着急喊起来:“哥!双儿跑了!你咋连个双儿都拦不住!”

王虎鲁莽, 被人一激就怒火冲天,他捂住被撞的生疼的胸脯,也顾不上疼,朝着林白梧便追了去。

陀螺鞭子裹着风抽得咻鸣阵阵, 林白梧直觉得身后有恶鬼来追, 埋着头不管不顾的往前奔。

王虎从来没有这么气过, 他在家作威作福, 在外头也被人叫一句“虎子哥”, 而今竟被个万人嫌的双儿骗得团团转,还被当众撞摔在地,简直丢人现眼!

王虎凶着脸, 两条腿车轮子似的转得飞快, 却如何追不上人。

他跑了小二里地, 气喘吁吁的停下,不过一会儿,身后孩子也追了过来。

周策见没追上,哭丧脸喊道:“不是说好了兽皮给我嘛!哥你行不行!咋连个双儿都追不上!”

叫嚷声吵得王虎心烦, 他吼道:“喊什么喊,那猫儿本来也是人家的!”

“你咋帮着外人说话啊!”周策红着眼睛瞪他,好半晌才吼道, “我告诉阿娘去!”

林白梧发疯似的不知道跑了多远, 等口里泛了血腥味,才堪堪停下。

他小心翼翼回过头, 没见着有人追来, 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林大川腿脚不方便, 没跟出来, 可林白梧出门他到底是担心。

家里哥儿性子弱, 外头小子又满口胡言,他生怕梧哥儿挨人欺负,就站在院子里等。

大门开了,林大川拄拐往前挪了两步,急问道:“可找着了?”

林白梧见着林大川,着急忙慌的擦脸,生怕被阿爹看出哭过。

“脸咋了,干啥一直擦?有人欺负你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滚,收都收不住。

林白梧不敢说,他阿爹本就伤着腿,他怕说了阿爹拄着拐杖都要去王家讨说法。

讨到说法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享了几天的清静日子,不出半个月就故态复萌了。到时候嚼他舌根嚼的要更难听,甚至连他阿爹也要牵连上。

林白梧摇摇头,只将怀里大猫儿往林大川跟前送了送:“伤了,眼下都没醒。”

林大川将林白梧从头到脚都看了遍,除了棉袍子的破烂口子开始跑棉,其余地方倒也没伤。

他放下心来,叫娃儿进屋:“先进屋里暖暖,兴许一会儿就醒了。”

林白梧点点头,紧紧收着手臂,抱着猫儿进了屋。

渊啸再醒时候已是晡时,它被放在炕上,身上搭了条小绒被,暖得它浑身舒畅,忍不住动了动毛耳朵。

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昨夜峪途山,它化作人形后在山林间疾速狂奔。

兽血在沸腾、在体内疯狂流窜、在压迫他的每一寸神经……渊啸实在忍耐不住,生擒了一头公羊。

虽变作了人,可他尖利的犬齿并未退化,他咬住黄羊粗壮的颈子,一口下去,鲜血喷涌。

渊啸双目通红,如野人一般放肆的大快朵颐,生食了个干净。

可不多久,生肉的血腥气息便唤醒了它潜伏的原始野性,再支撑不下去人形,恢复了兽态。

直到夜色退去,日头自天尽处缓缓升起,渊啸才猛然惊觉它得回去了,要不然小雌找不见它,该哭哭了……

*

门“嘎吱”一声打开,林白梧推门进来,就见大猫儿已然睁了眼,正仰着毛脑瓜懵懵的看他。

林白梧喜的刚要喊阿爹,却又马上板下脸,冷哼哼的道:“醒了?”

刚抱猫儿回来那会儿,林白梧心慌的不行,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咋好。

冻了一大夜的猫儿,是不能立马放炕上暖着的,林白梧就这么抱着它,像个木桩子似的痴痴的坐着,直到两臂又僵又疼,直到大猫儿身体慢慢回了暖。

他不知道大猫儿在那白梧桐树下躺了多久,不知道它干什么去了,只知道抱它回来时,爪爪冰冰凉凉,死过去一样。

大猫儿腹下的毛上沾着血,干涸的褐色血渍将原本油亮顺滑的长毛打成绺;还有王虎那小犊子,用陀螺鞭抽得猫儿长毛都卷了起来。

脏成这样,根本上不了炕,可林白梧心疼得紧,他将炕上褥子卷起来,扑了小厚毯子垫着,才将猫儿小心放炕上。

可这么久了,猫儿都没醒。

在大猫儿伤得最重、快要开膛破肚的时候,它都没这样昏死过。

林白梧不知道咋好,终于忍不住趴在炕边呜呜的哭起来:“猫儿醒醒,你别死呜呜呜……”

还是林大川叫他莫急,他伸了一指到大猫儿口鼻下,能感觉到一阵微小的风,徐徐吹来,“有气儿,没死。”

林大川又小心狱严狱严将猫儿翻了个面,扒开它的长毛仔细瞧那血渍:“血也不像是它的。”

“不是吗?”林白梧哽咽问,一双大眼里全是泪。

林大川道:“等它再暖一些,接了温水给擦擦,没瞧见有伤。”

林白梧“嗯嗯”应下,匆匆忙忙出门烧水,小心翼翼给猫儿擦过毛,便搬了小马扎坐炕边守着,没一会儿就伸根指头探探它鼻下,见有气才能安心。

林大川拄着拐在边上瞧着,口中直叹气,娃儿在外头跑了这么久,一口热汤饭都没吃上。

他腿脚不方便,身上又持续不断的发热,确也做不了什么复杂东西。

可他瞧不了娃儿饿肚子,反身开门出去到灶堂,费劲儿的淘米,煮了一锅子糜子粥。

待粥好,谷物的香气弥散开,林大川拿碗盛起,端着回了房。

听见动静,林白梧忙跑过去打开门,就见林大川因拄拐而佝偻的背、塌斜的肩,一双眼睛兔子似的通红:“阿爹……”

林大川将碗递了递:“把粥喝了。”

林白梧双手接过,扁着嘴喝粥,空荡荡的胃终于暖和起来。

林大川知道他难受,可总也不能就这么守着,心情都要给守完了。他道:“喝了粥,去将年画贴贴上。”

父子俩镇上过的年,郑家人帮忙看过屋子,早早将门神年画都贴好了,左右门扇上红通通两片纸——关羽、张飞驾着骏马,手持兵器,八面威风。

林白梧自碗里抬起头来:“叔婶贴过了。”

“那就将福字贴了,还没出正月,多些红才喜庆。”

农家人贴福字没那么简单,得先去和浆糊,林白梧不大想去,可爹既说了,他还是站起了身。

昨个儿他们回来的太夜,确实好些东西来不及收拾。林白梧不舍的摸了摸猫儿的毛耳尖,出去干活了。

他先是将不多的行李规整好,又将阿爹的药拿去柜子里一一摆放齐整。村镇来回一趟不容易,林白梧央着药铺伙计,拿了小两个月的份量。

他阿爹年纪大了,伤筋动骨的很难恢复,药铺只说药先吃着,再好生休养,也没讲能不能痊愈。

林白梧叹口气,心道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是不长心,光顾着猫儿了,都没记着给阿爹熬药,粥还是阿爹拄拐做的。

他翻出药罐子洗净,开了一纸包药倒进罐子里,舀了勺清水浸着。

趁着这功夫,林白梧去院里搓了两根玉米,打算熬作浆糊,将福字贴了。

熬浆糊用白面、糯米面最好,粘性大、不易掉,可那东西精贵,得顶有钱的人家才用的起。他家就干玉米多,熬稠了,倒也能凑合用用。

林白梧干着活,三五不时的往屋子里去,伸着手指头在大猫儿鼻前掠一掠,感觉有气儿在,才回灶堂里继续手上的活。

在他将阿爹的药熬好、福字贴好、前后院子都清了遍尘土,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屋子的时候,大猫儿终于醒了。

林白梧按下雀跃的心情,搓了搓手心。

渊啸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疲乏不已,可看小雌爱答不理的样子,也知道是生气了。

它最受不得小雌不理它,那温柔个儿人,不理它可不行。

渊啸强忍着无力,撑着四肢朝林白梧挪过去:“嗷呜!”

林白梧冷冷“哼”一声,坐到炕边,看也不看它。

这是咋了嘛,昨个儿还好好的,咋就生气了嘛。

大猫儿伸着脑瓜蹭林白梧的背,伸着毛爪爪拍他的腿:“嗷呜!”理理我呀。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白梧终于扭过脸,低下头瞧它:“不是离家出走吗?走好了。”

渊啸一愣,它没想啊,可看小雌顶认真的脸,知道他是误会了,它急得“嗷呜呜”乱叫,快要说人话。

腰边的毛脑瓜蹭的厉害,林白梧躲了躲,伸手将猫儿推推开。猫儿一愣,伸着爪爪又凑过来,皱着脸可怜巴巴的呜咽。

林白梧终于受不住的转过身,将大猫儿抱腿上,问道:“你可是想回峪途山了?”

峪途山……渊啸微微愣住,那是它的故土。

林白梧眼中满是惆怅,吸了吸鼻子,道:“你若是只猫儿,我养便养着了,可你不是啊……我拘不住你。”

他喉咙发堵:“我也不是非要你留下,只是你别不告而别嘛。”

“外头凶险,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你若想回去看看,往后我给你留门好了。”

渊啸仰头看向小雌,他眼中分明是不舍和难受,还有许多它不懂的情绪,可却压抑着,不肯吐露。它凑到小雌颈边,轻轻亲了亲他。

只这亲昵的亲亲,就让林白梧所有的难受都烟消云散了。他有些委屈,又带着后怕,将猫儿抱进怀里,紧紧拥住。这样一头威风凛凛的万兽之王,却在林白梧怀里乖巧又听话。

渊啸好喜欢小雌抱它,两只细瘦手臂将它牢牢圈起,它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他一下又一下平缓的心跳,让它觉得安心而舒服。

林白梧歇了好一阵子,打算出去做晚饭。

年节前阿爹托郑家叔带了块挺大的鲜肉,他上镇子前放到冷缸里存起来了,天气冷,肉还好好的。

晌午时候和阿爹商量过,蒸两屉的杂面包子,给郑家叔送些去,也好谢过他们这些天的帮衬。

林白梧将大猫儿放回炕面:“我得出去做饭了,今天包包子,白菜肉馅的;你病病,今天给你加个鸡蛋。”

渊啸提着黄金瞳瞧他,就听小雌又道:“鱼剩的不多了,旁的饭食你又不肯吃。等我歇一歇,就上河边叉鱼去,唉……可是我本事不行,不一定能叉到。”

林白梧碎碎念,声音轻轻软软,渊啸仰头蹭了蹭他:“嗷呜!”不用去叉鱼,它自己能捕猎。

况且虎族饱食一顿,十天半个月不用再进食。

可林白梧听不懂它的话,只摸了摸它的毛脑瓜:“你乖乖歇着,我去和面了。”

林白梧才起身,大猫儿便跟着跳下了炕,伸着脑瓜蹭了蹭他的腿。

“你病病,歇着去嘛。”

“嗷呜!”陪你。

林白梧笑眯起眼:“好了好了,走吧。”

发好面,林白梧将白菜、肉洗好剁碎,放在盆子里搅拌均匀,又加了盐巴、香料调味,才开始包包子。

他手小,包子皮搭在手上,将他整个手掌都罩住。可他动作熟练,手指灵活一动,包子均匀出褶,拧好了口。

渊啸瞧着林白梧变戏法似的将包子包好,烧水放屉,又一个一个的码好,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生出一股恬淡的暖意。

这温暖自小雌身上而来,让它无端的期盼着自己能化作人,能光明正大的守在他身边。

林白梧瞧着正发呆的猫儿,伸着满是面粉的手指头,往它鼻头上点了点,他笑起来:“等包子好了,给你打个鸡蛋,可不能告诉阿爹哦。”

渊啸“嗷呜”应下,开心的动了动毛耳朵。

一屉十六个包子,林白梧抱着小筐子捡出来,盖上布盖子,趁着热气腾腾,出了灶堂门。

他回了屋,敲了敲阿爹的房门,许久后,林大川才应了声。林大川腿伤的厉害,缠布之下青黑不褪,伤处化浓,导致他身体持续高热。他不想梧哥儿担心,一直强撑着没说。

林大川理了理衣裳:“咋了?”

林白梧端着碗进门,轻轻放在了桌面上,笑眯眯道:“包子好了,阿爹先吃。我趁热乎给郑家叔婶送些,还有第二屉呢,等我回来了蒸。”

林大川点头:“天黑的早,叫老虎陪你去。”

大猫儿就跟在林白梧脚边:“嗷呜!”

林白梧抱着包子筺,欢欢喜喜的出门了。

一路行到村口,林白梧瞧着郑家的大门未关,他站在门口喊了声:“婶子,我进来了?”

不一会儿,冯秋花开了堂屋的门,她一瞧见是林白梧,忙上前去迎人:“啥时候回来的?咋也没说一声,我们好去迎迎你。”

郑家距离村口近,林白梧回家总能路过,他将怀里筐子递过去:“昨个儿回的,太夜了就谁也没说。今个儿包了包子,给您送些来,也好谢过您帮着看房子呢。”

“哎哟那算个啥,都不多远的脚程。你阿爹呢……回来了?”

“一道儿回的,还是他让我包包子的呢。”

“那我可放心了,回来了就好。”她笑着瞧堂屋,“范浔过来拜年了,芷哥儿忙呢,你等我叫他。”

“啊范浔来了,那我就不进去了。”林白梧停了步子,“家里还一屉包子待蒸呢,我就先回了。”

“那哪能行,哪有来一趟水都不喝的道理。”冯秋花拉他往里走,“你不搁家,芷哥儿年过的都不开心。”

说着,冯秋花朝屋里头喊:“芷哥儿,快出来!梧哥儿家来了!”

堂屋门“吱”一下打开,郑芷穿个小夹袄就跑出来:“白梧哥!你可回来了!”

林白梧没想着会有这大的阵仗,有点拘谨的往后退,他脚边的大猫儿跟着挡到身前,护得可紧。

林白梧道:“包了屉包子,就送来了,正好瞧瞧你。”

郑芷凑到林白梧颈子边,和他说小话:“白梧哥,范浔来了,我可紧张。”

林白梧一抬头,就瞧见堂屋门前的石阶上,站着个挺文气的男子,单眼皮、薄嘴唇,穿一件月白氅衣,大冷天的,手里执一柄折扇。

林白梧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笑着同郑芷道:“你俩好好聊,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包子没上屉呢。”

“别忙走啊,都没说上两句话。”

“哎哟这时候你忙的紧,哪有功夫同我说话啊,等哪天闲了,我来寻你嘛。”

郑芷这才“嗯嗯”的点头答应,笑着送林白梧出了大门。

冬日里的,天黑的早,很快日头便从远坡落下去,天地都暗沉了来。一人一猫往家去,风刮的林白梧破烂棉袍子窜风的冷,他收了收手臂,叹了口气。

羡慕吗?顶羡慕的。

林白梧说不清楚心里啥想法,郑芷有这好的姻缘,他高兴。可瞧着人家俩出双入对,也顶艳羡。想着他啥时候能有这好的命,不要个多厉害的相公,只要能对他好就成。

路前头的大猫儿,暮色苍茫里,正威风凛凛的给他开道,宽厚的虎背随着它坚实的步伐轻轻起伏。

见他走得慢了,还扭着毛脑瓜等他,没一点的不耐烦,见他实在跟不上,甩着粗壮尾巴返回来,“嗷呜嗷呜”的蹭。

林白梧蹲下/身摸摸它:“你要是个人该多好啊……”

话脱了口,林白梧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敢忙捂住口。

渊啸却是一愣,它黄金瞳凝起,一瞬也不瞬的紧紧盯着小雌瞧,似是要将他看进心里。

林白梧瞧着这样一双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摸了摸猫儿的毛耳朵,站起身:“回家了。”

林白梧晚饭吃过肉包子,喝了小半碗晌午剩的糜子粥,现下直觉的满足。他说话算话,偷着给大猫儿敲了颗鸡蛋,放在它常用的小碗里。

大猫儿起初不吃,伸着毛脑瓜,用鼻子将碗推到林白梧跟前:“唔!”你吃。

林白梧笑着摇头:“给你的,我吃了包子,可饱了。”

猫儿见他真不吃,才伸出宽厚舌头,三两下将蛋卷进了胃里。

夜色一至,漆黑静谧。

正如林白梧所说,之后的每一夜,他都没再给里屋门上过闩。

每当渊啸忍耐不住身体里躁动的血液时,便会趁着夜黑风高出去,狂奔进峪途山林中,或凭着气味寻找母亲,或无所顾忌的肆意撒欢。

起初是小半月一次,后来是隔几日一次……春日至,万物苏,渊啸知道,躁动的兽血再难压制了。

*

二月花朝,春风吹绿旷野,周云山成亲了。

上河村办喜事,向来是请一整村人来吃席,村里人带上贺礼,精米、白面、鲜肉……有钱的包上喜钱,前来道贺。

林家自然也收到了请柬。

林大川的腿一直不见好转,之前又和周家闹的不算愉快,他不想去。

人不去,礼还是到了。

一来和周家多年交情,再者大雪封山那会儿,周云山既送了鱼,又带着林白梧往镇子上去。雪天凶险,这份情他们得记着。

林白梧手上铜板不多,满打满算买不上几斤鲜肉,他正愁的头发白时,林大川将一个顶漂亮的妆奁匣子递了过去。

红木质地,上头雕刻的大朵合欢花,很是精致。

林大川道:“咱家这样的关系,送东西给周云山倒要被嚼舌根,给他那夫郎吧。你上镇子,他也跟来了,不算唐突。”

林白梧点点头,他不知道这妆奁多贵重,但看着也知道是好物件,拿的出手。

而今的他,虽还是羡慕人家出双入对,却早没了旁的想法,他是真心希望周云山能过得好。

林白梧拿着自己不多的铜板,托郑芷上集市带了块缎子面,想给两新人绣个帕子。

缎子面精贵,绣错一针就得戳个洞,得万分小心。

林白梧花了小一个月的功夫,绣了对儿鸳鸯戏水,连河边的花都细致的绣了并蒂莲。

他怕周云山误会,在碧波荡漾的水纹间绣了“锦”、“山”二字,藏在波纹里,与山水相衬。

林白梧是在周云山成亲前一日送去的,知道大猫儿顶不待见人家,趁它在小窝里呼呼大睡,顺着墙根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