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芷举着拨浪鼓陪虎崽子又玩了会儿,大虎子打起呵欠,窝在他怀里就睡下了。
他脑瓜顶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一动一动,尾巴缠上郑芷的细手腕,攥着小拳头抵在嘴边,吐着小泡泡,好乖好乖。
郑芷瞧着,心里头云朵似的软,他伸着细长手指抚了抚虎崽子的小胖脸,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他怕扰了娃儿、气声道:“白梧哥,咱可说好的,我要是生了小闺女、小哥儿,咱得结亲家。”
林白梧抿唇笑:“你是娃儿的干阿父,还不是随你心意。”
虎崽子梦里啃着小拳头,还不知道阿父早将他“卖”了,鼓着软绵的小脸儿:“嗷呜呜……”
林白梧还没出月子,郑芷怕扰了他休息,呆了不多久,便回了。
两个虎崽子都睡了,正蜷着毛尾巴、撅着小屁股并排窝在炕里头打呼呼。
林白梧一脸疼爱,怕娃儿冷了,拿了条毯子盖在他俩小背上。
毯子才搭上一角,大虎子便开始哼哼。
这俩娃儿随了爹了,都不咋怕冷。林白梧生怕他俩醒了,忙将毯子拿开,小声哄:“哦哦哦不闹不闹,阿父不给盖小毯了,乖乖睡哦。”
虎崽子动了动毛茸茸的小耳朵,没醒。
*
冬初,林白梧终于出了月子。
兽皮子卖过后,手里银钱多了,家底子足,过年都踏实。
渊啸闲下来,便全心在家顾着林白梧,一块儿照料娃儿。
炕头子上,渊啸只着一件单衣趴着。
倒不是他犯懒不愿起,而是两头虎崽子偏要在他身上骑大马。
渊啸肩背厚实宽阔,左右肩各挂一只小崽子都不觉得有啥。
可这两娃儿实在闹腾,一点儿不肯好生趴着,一会儿抓抓阿爹的头发,一会儿挠挠阿爹的脑瓜。
渊啸心里头躁死了,他虎生最大的乐事便是夫郎、娃儿、热炕头。可说到底,夫郎才是最要紧的。
这两个浑小子闹人,他和林白梧单独呆的时候都少了。
他一张脸皱得可紧,若不是林白梧瞧着,非要朝两个虎崽子的小屁股上各一巴掌。
就在虎崽子不知道多少次揪住渊啸的耳朵时,高大汉子终于忍不得了,往林白梧怀里趴。
“梧宝儿你瞧他俩!”
他话音落,肩头小老虎便“嗷呜呜哇”的伸着小胖脚蹬阿爹厚实的背,想坐他膀子上往下滑。
林白梧伸手搂住汉子的粗颈子,柔声道:“辛苦阿啸了。”
只这一句软软的安抚,渊啸便受用的心花怒放,他伸着大手将林白梧的小手握紧,拉到嘴边,温柔的亲了亲:“不咋辛苦。”
快到年尾,山里气候逐冷下去,一天当中,也就正午时候日头足。
渊啸便变作老虎,搂着林白梧、带着两个虎崽子到院里晒太阳。院子有围墙,院外的树上还挂着猴儿望风,倒也不怕有人来瞧。
渊啸怕林白梧风冷着,在地上垫了厚实的兽皮,又给裹了件棉袍子,才放心人出来。
白虎抖了抖长毛,巨大的虎身小山一般卧在院里。
林白梧窝在渊啸温暖的怀里,舒服的蹭了蹭。
白虎背上,两头小虎崽撒了欢了,耍得可欢快——
一会儿爬到虎爹宽厚的背上去摸毛耳朵,一会儿钻到虎爹粗壮的尾巴下去抓毛尾尖……渊啸被挠得痒,甩了甩尾,虎崽子一个反应不及,仰躺着摔了个正着。
虎崽子倒在地上,咧嘴“嗷呜呜”急切的叫唤。
林白梧心里头一紧,以为娃儿摔疼了,忙起身去瞧。
就见灿灿日光里,两只小崽子歪着小脑瓜、睁着金黄金黄的瞳仁,一张嘴发出了奶乎乎的“嗷呜呜!”
林白梧心口子砰砰砰的跳——他的娃儿,竟然完完全全的变作了小老虎,两头和渊啸一模一样的银纹白虎。
许是才变虎,娃儿还不多适应,四只爪爪撑不住,走两步便歪倒在地,朝林白梧可怜巴巴的呜咽。
林白梧愣在原地,久久没动,直到身后的白老虎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他,他才反应过来。
林白梧心里头化水似的软,又惊又喜的将娃儿抱进怀里,轻柔的亲了亲。
他看去渊啸:“当初我捡到你,你也就这般大。”
而今娃儿……都这般大了。
渊啸低头蹭了蹭他,金黄的瞳仁里满满的温柔。
*
作者有话要说:
渊啸:闹腾死了……想要闺女、小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