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澄使出了最大力气, 正撞在彭献的鼻梁上。
彭献没防备他出这招,挨了个结实,鼻腔又热又酸, 直接出血。
印澄乘胜追击,趁彭献闭眼捂鼻时狠踢他腹部, 把人踹倒。
彭献痛苦呻.吟,像虾米一样蜷身缓疼。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印澄疯了似的持续踢彭献。
后背、脑袋、肩膀、腿……
他眼前发花, 酒精和方才的头部撞击让他晕眩, 情绪也变得极端。
印澄讨厌被彭献压制的感觉。
恶心,反胃。
他想弄死彭献。
印澄喘.着粗.气, 努力控制住某些不好的念头,踉跄离开。
船似乎在摇晃, 走廊两侧的画忽左忽右.倾斜,让他走不成直线。
印澄把缠身的黑色斗篷粗鲁甩掉,双眼发红, 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
法制社会, 他应该报警。
这次的事他绝不会轻易作罢。
哪怕代价是退出娱乐圈,他也要和彭献开战!
* * *
这是场寻宝游戏, 嘉宾根据各自的角色各共分为三个阵营, 寻找藏在游轮各层的宝箱。
箱内能开出各种卡片, 攻击卡、防御卡、提示卡等等。
游戏时间为两个小时,结算时哪个阵营存活人数最多,即为获胜,能得到主办法赠送的小金条。
宋屿宣读规则时,手机震动过几次。
主持人很会调节气氛,一直和宋屿说俏皮话,根本没空看信息。
宋屿尽量维持体面, 他眯起眼,看见黑暗中的印澄还顶着南瓜头坐在原位,这才放心。
没多久,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宋屿找到借口,推辞离台,看到来电显示,面色凝重。
对方声音压得很低,周遭环境却极为嘈杂,显然也在晚宴上。
“老板,印澄被彭献的人带走了。”
“他让我扮成南瓜头稳住你,我怕他怀疑,没敢拒绝。”
“五楼船尾,左侧那间。”
* * *
印澄是在五楼中庭遇到宋屿的。
看到印澄衣衫凌乱的样子,宋屿先是一怔,随即解下自己的斗篷帮他裹好。
他紧紧抱住印澄,安抚过后,将人交给身后的四名侍者,自己阴沉着脸走向船尾。
“屿哥!”印澄想拦住他,却被侍者们困在安全地带,“你别冲动啊屿哥!这是我和他的事,我能解决!”
宋屿没停下。
可等他赶到船尾时,房间已然看不到人的踪影,只有地板留有几滴血。
手机震动,还是那个人。
【老板,计划有变吗?】
宋屿阴沉地盯着那滩脏血,片刻后给出回复:照旧。
【好】
【半小时后,我动手】
* * *
彭献没去医务室处理伤口,而是独自钻进4楼的酒吧喝闷酒。
这里位置偏僻,没藏箱子,也不会有蠢人过来做游戏。
印澄踢得很重,彭献隐约觉得哪里骨裂了,疼得厉害。
他咬牙忍住不适,只一瓶接一瓶猛灌自己。
彭献了解印澄,船没靠岸,他不会嚷嚷得人尽皆知。
就算想算账,也得等下船。
呵呵。
彭献仰头,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喝空一瓶酒。
等船靠岸,他不信印澄还有心情找他麻烦。
是啊,印澄不会找他。
这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倒宁可被印澄恨上,也不愿像以前那样不温不火的。
彭献这样想着,身体各处火辣辣的疼,倒显得爽了几分。
真够劲儿的。
打是亲骂是爱,印澄下手越重,就证明心里越有他。
彭献新开一瓶酒,对着那股呛人的味道狞笑。
印澄早晚是他的。
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死也要加倍讨回来!
手机传来提示音,是左星台发来的。
【药已经给宋屿下好了,很快就能发作】
【伯尼知道房间号,到时直接过去】
彭献盯着手机,豁然发出怪笑。
“哈哈哈哈哈哈!”
“姓宋的,老子今天就再送你上次热搜!”
彭献忘乎所以,让酒保又拿来两瓶烈性酒,不喝尽兴不罢休。
不知过去多久,彭献身边坐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