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袭击, 让印澄手里的电筒骤然甩飞。

强烈的光束翻滚着跌至树后，黑暗中的两人于落叶中纠.缠，只有月光能让交织的身影朦胧可见。

印澄被吻得嘴唇发麻, 软.嫩的唇.瓣被坚.硬的牙齿泄愤似地咬过，几乎要渗出血来。

或许, 真的有流血。

印澄尝到了铁的味道。

“唔……唔……”

印澄不断用手推搡压在身上的人，对宋屿过于粗.暴的举动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反抗没能让他重获自由, 双手反而被牢牢压.制在耳边, 完全无法动弹。

惊慌愈甚，印澄竖起膝盖, 试图顶.开宋屿的腿。

但这一招也并不管用，胡乱挣.扎只会让两人以更契合的姿.势缠.得更.紧。

印澄从头到脚, 都被牢牢地钉在地面，受制于宋屿的身.下。

毫不讲理的热.吻仍在继续，印澄嘴里的所有角落都遭到了掠.夺般的肆.意探.索, 连舌根都被吸.吮得发痛。

哀求和责备的话全都没机会讲, 宋屿似乎毫无和他沟通的念头，只想将他吻至昏厥。

不会被吃掉吧。

眼前的这个人, 真的是宋屿吗？

缺氧的印澄想起了聊斋里的那些故事。

深夜、山林, 举止怪异的恋人, 袭击……

他这是误入什么怪志小说了么？

地上的落叶很厚，身上穿得也不少，被扑倒的痛觉并不是很明显。

在最初的惊诧消散后，印澄听着耳边啧啧作.响的声音，逐渐有了感觉。

尽管吻得很粗糙，但熟悉的体.香和呼.吸声，还是能清楚地表明对方的身份。

真的是宋屿啊。

是宋屿的话, 做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太想念他才会这样激.动吗？

印澄尝试着迎.合对方的节奏，用行动代替言语进行安抚。

不要急。

慢慢来。

他就在这里。

不会讨厌。

喜欢。

虽然有点怪，吓得他心脏直跳，但还是喜欢。

唇舌交.缠，原本激.烈的占据，逐渐趋于平缓。

或许是心里所想多少传达给了对方，在印澄彻底窒息之前，宋屿到底放开了他。

印澄费力地喘.着粗.气，恼怒地瞪视始作俑者。

“为什么推开我？”宋屿眯起眼，寒声质问。

印澄怔住，被对方这恶人先告状的问法弄懵了。

“你、咳，你还……好意思……说……”印澄辛苦地调整呼吸，吐字艰难。

舌头和唇.瓣全都被吮.得发麻，让他连训斥都说得有气无力。

宋屿盯着他泛起雾气的黑眸，再度俯身。

氧气又被夺走了。

印澄无助地踢两下腿，彻底躺平。

这次的吻比方才要轻柔很多，细雨缠.绵，更多的是温柔的亲昵。

印澄总算想起宋屿教过的事，在舌.头搅.动的同时，尽量用鼻子呼吸。

氧气获得的仍旧十分不易，但的确比刚才要好过多了。

宋屿反复研.磨着自己能触.碰到的领地，有条不紊，多出几分从容。

等他再次放开印澄时，迫人的气压总算有所消退。

印澄脸颊绯红，目光充满无奈。

“地上凉。”他找了个也许会被放开的借口。

到底要压到什么时候。

他双臂的血液都不通畅了。

抓扣住手腕的力量有一瞬间放松，但很快又再度变紧。

“很凉，真的。”

“屿哥，我冷。”

“要感冒了。”

印澄察觉到宋屿的松动，再接再厉。

他现在没功夫细究为何想从地上起来会这样费劲。

他只想赶快结束现在这种被压.制的状态。

尽管宋屿一言不发，印澄却还是能从他力量的减弱感知到对方的纠结。

终于，在印澄佯装打几个喷嚏后，压在身上的重量悄然消失森*晚*整*理。

印澄被半抱着站起身。

“撒谎。”宋屿嗓音低沉，深深地叹了口气。

印澄哑然。

他打喷嚏的演技很差么？

这都能被看穿！

两人面对面站好，袭击他的犯人丝毫没觉得抱歉，反而摘下手套，捧着他的脸，用手指仔细抚摸他的五官。

额头、眉毛、眼皮、鼻梁……

宋屿确认得很认真，冰凉的双手在印澄的脸上揉来搓去，几乎感知不到温度。

印澄盯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想要生气，不知怎的，却没了脾气。

余在胸腔里的，只有不断漫溢的心疼。

手指这样凉，身上怕是也冻透了。

他伸手覆住宋屿的手背，捂了一会儿，又把十根指尖攥住，企图用自己的掌心让对方回温。

宋屿任他握着，视线下移，划过他系得严实的围巾后，扫到了印澄的外衣。

那件衣服很眼熟。

分辨半晌后，宋屿认出，是他在片场常穿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