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澄知道自己该办的事情有很多。
把衣柜里的通道堵住、警告宋屿不要再入侵他的家, 或者干脆点,直接搬走。
他有一整天的时间改变目前的困境。
可直到夜幕再度降临,印澄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没和任何人聊过这件事, 也没寻求过帮助。
甚至连宋屿也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出现在他的工作场地。
“要直接回家吗?”收工后, 吴鸿阳问印澄。
印澄沉默许久,终究还是点了头。
他没心思吃晚饭, 回到家按照惯例将门锁好, 心里却知道这只是无用功。
宋屿还是会进来,通过另一种方式。
印澄坐在客厅里发呆, 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干嘛。
走廊里很快传来脚步声,没过多久, 隔壁的门发出响动。
在他到家十分钟后,宋屿也跟着回来了。
印澄把脸埋在掌心里,觉得习惯这种生活的自己很不正常。
洗过凉水澡后, 印澄像着了魔般回到卧室, 才九点就关灯躺下。
他不断调整枕头的位置,心里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目不转睛地盯着衣柜。
黑暗模糊了时间, 印澄听着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走动, 心跳变得越来越快。
当衣柜里终于传来轻微声响,印澄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属于他的鬼怪无声推开衣柜的门,缓慢现身在黑暗中。
印澄知道,自己该鼓起勇气,驱散这只鬼怪。
他可以打开灯,当面斥责,掏出手机威胁要报警, 用各种强.硬的态度把对方撵走。
高大的身影逐渐朝他走来,印澄紧闭上眼,放轻了呼吸。
为什么要装睡?
他是因为害怕宋屿才这样的吗?
印澄看不懂自己,思维混乱,身体也沉得厉害。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有无数想法,却因为疾病只能躺在床上的人。
静静的、静静的等待宋屿靠近。
即便是独居,印澄也没有睡在床中间。
这会儿他才发现,同居时的习惯居然还保留到现在。
双人枕头和空出的半边位置,简直像是为潜入者打造的完美温床。
甚至连被子都是家庭款的尺码。
身侧的床缓缓塌陷,入侵者熟稔地掀开被子,躺在他的枕边。
带着永远他也无法遗忘的迷人体香。
印澄以为对方不会有更过分的举动,没想到宋屿的手竟会搭上他的小腹。
那里并不是触碰的终点,在一片窸窸窣窣中,小小澄迎来阔别已久的探望。
多日没进行过安抚,它醒的速度太快,任由宋屿热切关怀。
印澄咬唇,心里清楚,宋屿知道他是醒着的。
或许是压抑太久的关系,上次那般明目张胆地送他回来,摆明就是想让他发现端倪。
那是宋屿的试探,而他的反应,给了对方更进一步的勇气。
印澄咬紧唇,想要控制住自己,可大脑如同泡在温水中舒.适,完全不受理智的支配。
行到途中,宋屿含.住了他的耳垂。
那是种慢条斯理的舔.舐,完全照顾着印澄的体验,带他走向自己无法到达的奇妙领域。
印澄闷哼一声,身体轻.颤。
当一切结束,他才意识到自己容许了什么。
“你森*晚*整*理以后……别再来了。”印澄听到自己喃喃道,“衣柜,我也会重新封上的。”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宋屿小心翼翼抱住印澄,恳求道,“阿澄,我不会打扰你的工作和日常生活,晚上的时间,你能不能留给我?”
宋屿抱得太紧密,印澄能清晰地感觉到宋大人的存在。
“我答应你,会在天亮之前离开。”宋屿并没有管自己的欲.望,只在他颈侧落下一吻,“睡吧。”
没有得到允许,就这样模糊地混了过去。
印澄推推宋屿,离开对方的怀抱。
宋屿没再做更多尝试,却也没走,探寻到他的底线,耍赖般留在那里。
印澄一夜未眠,他知道,枕边的那个人也一样。
凌晨四点半,宋屿悄然起身,消失在衣柜的门后。
正像他所承诺的那样,在天亮之前。
印澄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
* * *
次日,印澄连喝两罐黑咖啡提神,努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今天的行程是接受两家娱乐媒体的访问,等坐上车,才从秦鸣那里听说网上出现了关于他的恋情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