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震惊一万年,被叫宝宝了
“等一下。”
林絮唤住她,捻下一片紫色花瓣,轻嗅,寓意美与爱的紫罗兰。
比起她的信息素,稍显逊色,险胜。
都快临门一脚逃脱,顾怀愿脊背僵了下。
有种见到老朋友的错觉,林絮对一切抱有占有欲掌控欲,不允许别人违逆。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好姐妹,你还有何吩咐?”
舒清柚发现顾怀愿脸上透出的不情愿,她以为林絮在和顾怀愿上次见面为难对方。
她摸了摸林絮的脑袋安抚,“别吓人家。”
天道有轮回,林絮嘴里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噎地严严实实。
待顾怀愿不乐意问她:“对啊,好好的吓人干嘛,突然化身千年老冰块。”
她一屁股坐在看护椅上,手包随意一扔,“看你可怜,有什么要交待的赶紧说哦,我赶时间。”
林絮都不屑点破她,所谓的赶时间就是去赶场俱乐部或者夜店。
她脸色苍白,掀起眼眸,对着舒清柚露出小狗般听话的笑容,“舒姐姐,我有些事想请教顾小姐,关于上次,她父母和我说项目上的问题。”
怕舒清柚不相信,她装可怜,眉眼软萌地耷拉,补充道:“我不知道怎么同我奶奶讲但涉及到商业机密,所以舒姐姐你们,能不能出去等我呢?”
如果说肉麻分等级,那林絮当之无愧拿第一,顾怀愿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二两。
舒清柚吃她这一套,以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当机立断向妹妹招手。
林絮突兀地来了一句,“把绒绒留下吧,舒姐姐,我好想她。”
“绒绒,你也想大姐姐了对吗?来这里,姐姐出院后给你买铺天盖地的小蛋糕。”
舒绒的软肋之一就是小蛋糕,和猫薄荷似的,不需要勾引,自己闻着味就来了。
给三岁奶娃娃画大饼林絮充分体现资本家险恶的嘴脸。
不止顾怀愿,连舒晚柠都得给她竖个大拇指,这装货,伪善至极,卖惨装可怜虫把她姐迷的晕头转向。
“好啦,所以你到底要干嘛,先说好,我不记得我爸妈有拜托你什么,你是不是想搞点幺蛾子。”
林絮一只手牵着舒绒,目光停在关紧的房门,微微暗沉
她缓慢地看向顾怀愿,如按下慢动作,顾怀愿莫名打了个冷战。
没去看舒绒,林絮淡淡开口:“绒绒,等会姐姐让你捂住耳朵,知道吗?”
林絮吩咐完这句,接着说:“小愿,山中无老虎,什么称大王来着?”
顾怀愿愣了下,“猴子?”
说完,两人之间的沉默延长一瞬,顾怀愿惊地站起,眼睛微微睁大。
“你叫我小愿。”
只有小时候的林絮会用这个称呼,是不是她……
“嗯,所以你要用那些断章取义的视频威胁我。”
什么视频,听的顾怀愿更一头雾水,她浑身不自在,林絮和先前判若两人啊。
阴翳的眼神,这是下一秒就要发怒的节奏。
再结合林絮川剧变脸的态度,她想到一种可能,张嘴,“你不会都想起来了吧。”
林絮揉了下太阳穴,“你反射弧也太长了,难不成我还和你打哑谜。”
都在猜猴子老虎了,顾怀愿抚着突然被吓一跳的胸口,“你已经知道舒绒”
林絮点点头,看了眼舒绒,正一无所知拉着她的手。
顾怀愿奇怪,既然她想起一切,为何要留舒绒在,林絮不见得有必要向她炫耀:看,我多了个便宜女儿。
似乎猜出顾怀愿的疑惑与诧异,她开始解释,“把她留下来舒清柚不会怀疑我,她生性敏感。”
顾怀愿却猜出她的真实想法,不避讳地一针见血,“我看你就是妻管严,为了让女朋友宽心。”
林絮冷哼,笑了一声:“绒绒,捂耳朵。”
舒绒像听到指令的小动物,立刻两手放在耳朵上,讨好地朝林絮撒娇。
虽然女儿不会讲话,但聪明,哪怕有点吃货潜质,也属于可爱的加分点。
林絮目前可以半坐在床,她搂着舒绒小半个身子,“怀愿,随你怎么想,”
“以你的八卦程度,已经调查出来几年前那场事故,还有她家公司倒闭的情况了。”
很聪明,瞒不过她,顾怀愿耸耸肩,她也没存坏心思,这点林絮也了解,好歹俩人从小打交道。
彼此的小九九基本一清二楚。
提到舒清柚家事,本不该顾怀愿掺和,但稍微有点正义感的外人也于心不忍,她正色指责。
“你实在是太过分,就算人家妈妈干了那种事,但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家人”
林絮警告地给了她一眼。
顾怀愿愤愤不平,压低声音:“她家公司那会资金链就紧张的要死不活,又是银行追债还工期延期,你可真狠心啊,搞个空壳公司玩假采购”
林絮抬了抬下颌,“打住。”
当年林絮也是一时间被愤怒冲昏头脑,年轻人心高气傲,恨到报复肇事者全家。
但要在短期内搞垮一家中小型公司,也没那么简单。
除开空壳公司故意违约拖欠货款外,还需要相关银行联动,以及接连不断的恶意举报产品质量,导致合作方客户追责索债。
最后再恶意收购,一套组合拳下来,不死也伤残大半,对于这类公司要去查明前因后果,无异于蜉蝣撼树。
林絮嫌她聒噪,“这是我和她的事,我会处理好。”
至于顾怀愿查到哪,林絮觉得有必要制止,“还有,你激动什么,和你有关系吗?过去的事,别逮着不放,玩什么天降正义我有补偿她。”
太无耻了,竟然把这种不要脸的连坐一笔带过。
同为Omega的顾怀愿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拍手叫好,“请要点脸,你的补偿就是给她留个孩子啊,补偿太可观了。”
字字带刺,林絮整张脸肉眼可见黑了好几个度。
尤其这便宜闺女还窝在她怀里,毛茸茸脑袋拱啊拱,努力找到舒服的位置。
林絮冷声道:“顾怀愿,我留你下来不是听你骂骂咧咧,如果你实在不爽,就去跳楼,这里五楼,走好不送。”
气笑了,确实啊,她和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计较什么。
顾怀愿拢好今早刚找托尼老师做好的发型。
以美美的形象面对林絮,“好好好,我听着,能做到的我尽量完成。”
林絮暗自咬了咬牙,“当年车祸的确不简单,我最近几年也在私底下调查,估计快摸到点门路,没想到被那些人察觉,前段时间我被人暗算,呵,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们下黑手。”
提到正事,顾怀愿气消大半,“你查到谁了?”
林絮顿了下,眼眸带上些许笑意,“林士”
呀,这可太豪门了,多典型的‘宫斗’环节啊,顾怀愿惊讶一瞬,挂上林絮熟悉的嘘声,“他一个脑残小虾米能折腾出什么大风浪,林海,是吧是吧是吧。”
林絮蹙眉按住耳朵,“能不能考虑下我是病人,还有这次车祸,九成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顾怀愿听完,坐直,笑了笑,“好了,八卦说完了,正事呢?”
敢情她那么多话,顾怀愿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啊。
林絮:“你把我当猴耍?”
顾怀愿咻了声,“回旋镖,你不是说我才是山大王吗?”
拉扯了会,林絮才明白林氏要启动一个项目,她们顾家因林海的意思就卡在竞标那。
好不容易把顾怀愿打发走,项目也跟着她飘飘然收入囊中。
林絮深吸口气,努力把自己调理成另外一个人,舒绒这傻孩子还捂住耳朵,等候下一步程序。
她拉开舒绒的手,两只小白软耳朵被摁得红彤彤,“绒绒,耳朵疼不疼?”
舒绒眼眸明亮,肯定耳朵不疼后,摇摇头。
舒清柚姐妹俩进来后,她自动无视舒晚柠鄙夷的目光,转头就是一个绿茶式表演。
她弱弱地翕动唇瓣。
“舒姐姐,我被顾怀愿骂了,她嫌我什么都不懂,下次还要来教育我。”
“绒绒好可爱,就是我手好疼哦,抱她的时候,好像扯到伤口了。”
“嘶好疼。”
她举起手,病号服袖子凌乱折到肘部,露出一截惨白细瘦的胳膊。
手背不再肿胀,当中留下大片青紫淤青,相较于骨节分明白皙手指,显得格外骇人。
舒清柚感觉到林絮的无助,隔音效果很好的病房,她刚在外面也能听见顾怀愿音量突然抬高。
柔软的心莫名揪紧,她连忙抱过舒绒,“绒绒,你怎么能欺负大姐姐呢?等会和小姨回家。”
舒晚柠快被林絮的小白花操作膈应个半死,她想接过舒绒,“谁欺负谁啊,姐你真是,算了反正你睁眼瞎。”
没有小蛋糕,也没有妈妈陪,舒绒当即撇着嘴,抱住舒清柚的脖颈不放。
打死不放手,除非给她小蛋糕。
“没有没有,”林絮立刻上演苦情戏,“不要带走绒绒,想和她一起过夜。”
舒绒不会说话,现在又很别扭不愿离开,舒清柚误会舒绒分外思念林絮。
只好答应林絮,和舒晚柠商量好,让她第二天开车来接。
舒晚柠咬牙切齿,真想撬开她姐脑袋看看,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恋爱脑。
一点小恩小惠,能把自个囫囵卖给林絮这种女人。
看着舒晚柠气不过但无可奈何的背影,还有舒清柚的全方位关怀。
林絮暗笑,报复成功,她简直达到人生巅峰,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忽然,她感到头发被揉弄,“宝宝,你该睡午觉了。”
舒绒要睡觉了吗?
林絮正沉浸在小小的快慰中,一只柔荑,凉丝丝地,贴在她暖和的脸上。
“宝宝?”
嗯?
等等
不对劲
不确定,再看看,她撩起眼睑,和舒清柚四目交错。
可不是嘛。
舒清柚看她的眼神和老母鸡对待刚出生的小鸡崽子差不多。
林絮表情从焦虑不解,转瞬间,变得大为震撼。
什么?!
舒清柚叫她宝宝?!
第52章 信息素补充中
意识到这个称呼还是她自己死皮赖脸提出来的,林絮想当土拨鼠刨地洞的心都有了。
“你的脸好烫”舒清柚的指尖被她的脸烫到,缩回手。
林絮悄悄转过脸,试图狡辩,“可能有点着凉。”
为保证尊贵客户的身心健康,病房布置令人心旷神怡,暖气开足,所以林絮的借口很蹩脚。
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林絮毛手毛脚成惯性,虽然不清楚林絮感染风热的症结,第一反应就是按铃呼叫医护人员。
“不用麻烦,现在脸不烫了,不信你摸摸看。”林絮挡住她,把脸抬起来。
舒清柚这些天亲历亲为包办林絮的一切,对于林絮深信不疑,本着惯性想法。
她捧住林絮的脸。
要干嘛,林絮唇口微张,声音飘了出来,额间被舒清柚的额头抵住。
她像是被魔法定住,短暂的相触,林絮目光开始涣散。
从过往来看,她们信息素不需要检测,匹配度极高,彼此一放开,相当于干柴烈火的程度。
那会只是口头上和舒清柚谈论包养相关事宜,她就借了个试试看的由头,当天把人要了。
她也是第一次,不知道**的滋味,只是温软在怀,她禁不住,把自己深深埋进信息素馥郁芬香的地方。
现在这香味不可控吸引着她,林絮鬼使神差地说:“还好吗?”
舒清柚嗯了一声,直起身子,手被林絮拉住。
“不睡觉吗?”
哪还有心思睡大觉,再说她也没困意,林絮垂眸磨磨唧唧半晌,舒清柚又问了一遍。
林絮嘴唇翕合,握紧舒清柚的手拉向自己。
舒清柚被她带的坐在床边,以为林絮缺乏安全感,她顺着林絮的毛。
“睡觉可以,要亲这里。”
林絮的视线缓慢上游,爬啊爬,从修身毛衣下平坦的肚子,再到高耸的柔软。
最后停在了富有光泽的双唇。
舒清柚愣了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仿佛这种事理所当然。
她愿意的,但依然笑盈盈地拒绝,“绒绒在呢。”
若不是舒清柚提醒,林絮早把孩子忘到九霄云外,但也不成问题。
“绒绒,”林絮面向舒绒,小孩子捧着手机在玩,现在的小孩,太容易被手机硬控了。
舒绒天真地朝林絮眨眼,没有放下手机的意思,这样也好,不会打搅大人的游戏。
林絮手指在半空一勾,“你转过去,对着窗户玩,晚点给你买小蛋糕。”
小蛋糕,舒绒不假思索,挪动小屁股背对着她们。
女儿这么没出息,舒清柚有种被抢夺了抚养权的错觉,“你别太溺爱她,糖对身体不好,还容易蛀牙。”
林絮声音放低,“没关系,反正过个两年也要换牙。”
话虽没错,但每次林絮给她买蛋糕没个节制,舒绒不懂,光像个无底洞似的往肚子装甜品。
不加以阻止的话,饭都吃不下。
瞥见舒清柚眉心蹙起,眼尾泪痣肌肤紧了紧,林絮呼吸加重,“那好,这次我给她买,下次她要吃,我就告诉她不是姐姐的错,是妈妈不许你吃。”
舒清柚不听她扯皮,“你让我唱白脸,居心叵测。”
“那我当坏妈妈吧,”林絮轻笑,前倾,病态苍白的唇贴在肖想多时的双唇。
舌尖熟稔地缠着舒清柚的每一处。
怕伤到林絮伤口,舒清柚上身始终与林絮保持一定距离。
屋内虽然没开窗户,但窗帘拉开,坐南朝北的优势,光线一束束照射进来,被家具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形状,半洒落在两人之间。
林絮说服自己,反正她现在扮演的是失忆时期,满足一下欲…望无可厚非,人之常情。
手轻车熟路的从毛衣下摆钻进熟悉的地盘,往上。
揉捏。
当真让人yu罢不能的触感。
突如其来的刺激惹的舒清柚的小腹传来电流感。
林絮吻技一如既往地好,舒清柚都有点惧怕林絮就地把她办了。
直至门外响起敲门声,舒清柚如梦初醒,从迷糊中别开发热的脸,隔了几秒,她反应过来林絮的脸为什么会烫。
好事被打断,林絮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眼看着护士进来为她测体温量血压。
接下来林絮还要继续,舒清柚不愿意,帮林絮掖好被子,摆明了让她睡一觉。
似乎这样才能为刚才的接吻找到正当理由。
而林絮也守信,帮舒绒下单买了一个大蛋糕。
如舒清柚所想,舒绒果断放弃吃饭,小勺子就没离开过蛋糕,林絮笑话舒绒的脸吃成一只呆萌仓鼠。
以后一个月都不准舒绒吃蛋糕了,舒清柚想,她要当‘坏妈妈’了。
出院的日子飞快,多为熟人探望,不外乎舒清柚的朋友,之前被林絮标记为情敌,现在又划掉。
出院那天冷风彻骨,舒清柚为林絮穿好外套,包的像小粽子一样才放心。
本来由林絮老宅专车接送,管家带着佣人就要来伺候。
林絮表示,自己更想在小情人家修生养息,有事日后她自会交代。
当然,不至于犯浑当着舒清柚的面说这些。
在林絮偷摸安排自己的事项时。
舒清柚也被舒晚柠拉到一旁,顾怀愿那番话本来都快淡忘了,但机缘巧合,在学校组织的一次校园招聘会上。
她没放弃调查当年车祸事端。
她看到当年在她家公司干活的属下。
据该员工回忆,当年舒总陪客人吃饭喝了不少酒,同行的行政经理也在场,舒总却独自驾车离开。
员工直言这不符合行政经理的人品,她至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老板酒驾。
这位行政经理早在另外公司高就,舒晚柠正尝试去对方公司守株待兔。
舒清柚这些天黑眼圈加重,舒晚柠看在眼里,姐姐完全把林大小姐当作宝贝女儿来照顾。
她痛心疾首,决定敲打一下恋爱脑,“姐,马上就快到妈的忌日,你可别沉浸在爱情幻想里,忘记正经事。”
舒清柚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她嗔了眼妹妹,“你把我当什么了,妈的忌日我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你别总对林絮恶言相向,她真的变了,为了我差点丢命,你也该放下成见就算还有点怨言,总归她现在是病人,不能受刺激。”
没救了,舒晚柠无力回天,她就劝告这一句,姐姐差点长篇大论,字里行间全离不开那个渣女。
人各有命,舒晚柠心累了,她摆了摆手,“随便吧,别到时候你又被搞到遍体鳞伤。”
舒晚柠的担忧,舒清柚也不是没当一回事,她不止一次想,不久的将来林絮恢复记忆,是不是就扔下她一走了之。
人心都是肉长的,舒清柚并不认为林絮为她不顾性命是逞一时之能,林絮潜意识里,至少不会再害她。
尽管这个猜测和那一年林絮的行为相悖,其中必然有什么理由导致林絮性格扭曲。
也许林絮现在治好了,所以念旧情回来找她再续前缘?
另一边,舒晚柠不想和林絮待在一个地方睡觉,肩膀一挺,背起双肩包走人,没走几步被林絮唤住。
她没好气回身:“干嘛,有话快说,不然赶不上公交了。”
林絮微微勾唇,略带疲惫的哑音,“柠柠,让我家车送你,顺路。”
本想直接拒绝的,一转念,有时候骨气也不能当饭吃,她姐照顾她这么久,现在是林絮欠她们家大人情。
林絮对这小姨子本就没多少恶意,大学生血气方刚,倔强,林絮觉得以后没准有乐子看。
继续回家扮演病弱A,医生嘱咐约莫一个月才能恢复自主行走。
多数时间都是林絮拄着拐杖走动,被舒清柚当作主人一样服侍,真舍不得离开这里。
日子过得很舒服,舒清柚对她有求必应,推掉一堆客户的约,不仅如此,床上也尽心尽责。
露出腺体给她咬,刚开始林絮还抱着点心虚,生怕被舒清柚看出异样,下嘴没用力。
“宝宝,坐我脸上。”
大半个月过去,林絮轻微骨折的部位好转大半,趁舒绒没在跟前晃悠,她放肆提出要求。
如果可以,她想来硬的,身体不允许,才好声好气。
舒清柚刚被林絮日行一次咬腺体,脸上什么的,差点就要吓到落荒而逃。
薄红的眼皮温度持续上升,舒清柚支吾着躲避林絮直白的目光:“会,会坏的,我很重”
林絮矢口否认,“才不是,宝宝好瘦,我想吃,好不好嘛?”
从始至终都没试过的姿势,舒清柚盯着凌乱的白色被单,怎么组织语言都说不出口。
林絮眸色加深,她都看到了,动不动就湿,明明就很sao,也很想要,装什么
而且,她的命都是她的,林絮可以被拒绝,但次数多了,她也就腻烦了。
果然,对待Omega,用强的才最管用
忽然,床头柜上手机嗡鸣震动,林絮别开视线,伸长手臂,点开信息。
是助理发来的几份文件。
【林总,按照您吩咐的,这里是公司最近两月项目推进情况和财务报表,以及下个月的一对一会谈】
林絮垂下眼睑,简单回复,摁下熄屏键,按捺住低气压,她提起鲜有的耐心询问。
“舒姐姐,可以吗?”
“你不同意,是因为讨厌我了吗?”
第53章 补充完毕
林絮抿着唇,溢着水汪汪的桃花眼,以自下往上的低姿态,手指摩挲着被单,爬到舒清柚的真丝睡裙,向上,捻住黑细吊带。
到此为止,林絮不动弹,等待最终审判。
但一副你拒绝了我,我这身娇体弱的病A就要晕倒在你怀里的架势。
舒清柚刚勉为其难酝酿好拒绝的话,林絮干燥温热的指腹抵在圆润的肩头攀上。
四目交接,林絮眼中堆满不怀好意。
舒清柚心念微动,其实被咬,每天被灌信息素,已经可以基本放弃打抑制剂。
只不过,带来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对A的渴望愈发加深,动物的本能如此可悲不可控。
如果没有A帮忙解决,每天跑卫生间的次数必然增加,希望被tian满。
她深深地,吸口气,低头,拨开林絮搭在她肩上的手,几缕发丝垂落。
被拒绝了林絮眼神在无声静默中,逐渐晦暗莫测,但还是装作大度,自嘲地笑。
“舒姐姐讨厌我了,也对,我一个病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下一刻,她嘴唇微微张开,瞳孔紧缩,眸里尽是对方一举一动。
几秒的时间,林絮仿佛等待一个世纪,直至那条真丝睡裙,回归到它该去的地方。
而原本拥有它的Omega,乌发雪肤,玲珑身段,顺滑长发及腰。
像雪山神女,落入凡尘。
林絮眼里被黑白分明占据,Omega如含羞草,只露出一只羞红的耳朵,胸腔上下起伏。
“宝宝”林絮强忍上扬的唇角,尽量不要吓到这只含羞草,不,应该是树上熟的甜橙。
甜橙信息素飘香,紫苑花的气息,两者调和出能让天底所有AO把持不住的信息素。
不过
她为了她,竟做到如此,林絮心底莫名发闷,为那个蠢货林絮,为那个天天像哈巴狗一样,流着哈喇子,跪求对方怜悯的Alpha。
丧失Alpha的尊严,更别提可以碾压百分之九十九的顶级A。
“我这样可以吗?”舒清柚堪堪抱住一只手臂,林絮紧锁住猎物般的视线,快把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灼伤。
林絮鼻息发出认可的音节,气归气,不妨碍她看清冷美O放下一切身段取悦。
不洁的想法也像添了一把火,烧焦了要吃的念头。
许是怕先前扫了林絮的好兴致,舒清柚垂眸,像雏鸟般,探出手指,轻柔地覆在林絮的手背。
屋内开有暖气,但如今入了冬,舒清柚体质因素,手脚冰凉再正常不过,顾虑病人身体,她很怕把凉气过度传递。
舒清柚低声道歉:“我不讨厌你,也不是看不起你生病没力气”
是实话,林絮最近标记她不再畏手畏脚的,这两天被咬,疼地舒清柚都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生气,容易伤身体,我听你的,就算是这种事情,我会努力去试,我说到做到。”
这一通安抚加保证,驴唇不对马嘴,她又不是之前的林絮。
但面对舒清柚的卑微,林絮也只好吃哑巴亏。
哼那只笨狗吃的真好。
林絮变脸极快,愉悦地由衷夸赞:“舒姐姐,我好喜欢你,你真好,而且看起来很甜。”
至于哪里甜,循着林絮的目光移动,不言而明。
舒清柚口干舌燥,“那我该怎么做?”
好可爱,破坏欲上升。
林絮笑着仰躺:“来,别心软,坏了就是我自己活该。”
舒清柚总算愿意直视林絮,她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真的要和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这样那样吗?
好慢,林絮催促,“快点,舒姐姐,我的耐心有限哦。”
“莫非你要出尔反尔?”
舒清柚再度吸一口气,全是信息素的香味,很不妙。
她倾身。
看了眼林絮,舒清柚立刻转开视线,羞耻感爆炸。
舒清柚捂住眼睛,掩耳盗铃式缓慢挪动。
林絮愣愣地说:“好,就是这样。”
…两片唇瓣真好看。
她磨了磨标记牙,试问哪个A能忍,至于舒清柚把她当谁,无关紧要。
脑袋里只剩下漂亮的唇,林絮虔诚地吻上脆弱无助的双唇。
说是天赋异禀也不过分,亲亲都这么会,舒清柚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
林絮专注于亲吻颤抖的唇瓣,舌面配合唇,交换津液。
信息素占据口腔。
外面冬夜茫茫,舒清柚体温热度像发烧了那样,意识昏沉。
唇齿间的水声,从清晰,到模糊。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猛烈呼啸的寒风击打窗户,舒清柚带上哭腔:“林絮够了。”
“嗯?”林絮往她腰际掐了下,“求我的话,要叫什么?”
舒清柚指尖陷入掌心,眼尾像被涂抹姝红颜料,分外妩媚地勾人。
“宝宝求你”素来清洌洌的声线,此刻只剩浓重的泣音。
林絮心里蓦然一紧,唇瓣离开些许,热乎乎的吐息喷洒。
“乖,好乖,最后一次。”
骗人,怎么更
舒清柚迷糊地看着林絮,思绪恍惚地被拉到五年前。
刚开始,林絮哄她,之后,越来越不顾她的意愿,强势对她。
抱着理不清的怀疑。
又去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亘古不变的定律。
林絮手上缺乏力气,但是口舌灵活,以前林絮说口渴,舒清柚知道送上温水。
现在林絮口渴,不补充信息素,都能和舒清柚闹半天。
“舒姐姐呀”林絮放下手机,屏幕定格在刚和顾怀愿商量会面时间的信息。
已经形成条件发射的舒清柚,听见这婉转撒娇的声音,洗碗的手颤了下。
不会今天还要喝吧舒清柚腰腿酸软,回望林絮。
“你没想过让绒绒上学吗?”
林絮意在抱着龙猫坐在地上傻乐的闺女,被叫到名字,乐呵呵地看了过来。
哪有三岁的孩子还不会讲话,舒绒也不笨,认得简单的字体,看动画片津津有味。
唤舒绒做什么,她也能够听懂指令,也不拖沓。
所以可以排除自闭症,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林絮百思不得其解。
还好不是吃信息素舒清柚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擦好盘子和水果刀,端起水果拼盘,她坐在林絮边上,牙签插入一块苹果,林絮自然地张嘴嚼啊嚼。
舒清柚其实有点舍不得女儿去上学,“想过,但是附近的幼儿园也至少要提前一年预约。”
“私立学校随时随地都行。”
“嗯”舒清柚点点头,看着女儿天真快乐的模样,她有些窘迫,“我没有那么多资产。”
怎么可能,林絮蹙了蹙眉,才短短几年,那一千万支票就被她挥霍掉了?
舒清柚添上一句,“没事的,三岁或者四岁,差不多。”
该说不说,当今社会竞争惨烈,人人都在鸡娃,唯独舒清柚出淤泥而不染,白莲花似的佛系。
女儿智商肯定没问题,到三岁还口不能言,在别家小孩已经进行双语教育时。
傻闺女最大的爱好就是吃,整日和小动物腻腻歪歪,起跑线上没有她。
玩是小孩的天性,林絮三岁时玩归玩,她从小就是别人眼中被上帝咬过一口的孩子。
言语成熟,思维逻辑清晰,成绩年年拿第一,弹奏乐器也不在话下,经常代表年级上台发言。
林絮一口咬定:“差得多了,舒姐姐,绒绒是很可爱,懂事,但是这能当饭吃吗,你真的想她去上学吗?就算不上学,她也应该接受正常教育。”
趾高气扬不屑一顾的态度,林絮嘴里喊着舒姐姐,内容趋向要和她一争高下。
舒清柚眉眼低垂,继续喂林絮水果,转移话题,“她还小,我会照顾好她。”
“我觉得,我可以让绒绒吃得起饭。”
林絮想,幸亏舒绒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女儿一辈子无所事事,她也能让她锦衣玉食吃喝不愁。
自从当妈后,想培养舒绒当继承人的念头日益加深。
林絮清楚她这辈子也就只需要舒绒这一个孩子。
必须倾注无数心血才行。
林絮看着舒绒久久不说话,舒清柚眼底划过一丝被刺痛的悲伤。
“你不喜欢绒绒,我知道,你以前就经常欺负她,惹哭她,最近你对她,也很冷淡。”
舒清柚瞥了眼软萌的女儿,肩膀塌下,低落补上一句:“绒绒日后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对她负责,不用你操心。”
慈母多败儿。
那一千万支票是花掉还是没兑现?林絮转头,迎面而来舒清柚红了一圈的眼眶。
轻颤的羽睫下是冷白的脸庞,舒清柚咬着唇,似在隐忍。
林絮顿时慌了手脚,想教训的话硬生生截在喉咙里,她不习惯妥协,也不擅长安慰。
和舒清柚彼此相望,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林絮败下阵,模仿那只笨狗莽撞林絮,抬起好的差不多的手臂,换上弯弯的唇角。
“来,清柚,不哭,抱抱。”
软软的躯体伴随甜香入怀,冲淡了林絮的焦躁,她自我安慰,总归,有顺眼的美O给她生了个孩子。
足够。
她边抚摸着舒清柚的背脊轻声道歉,边打量在住的简陋两室一厅,二楼的门一直锁着,锁扣都快落灰了。
想也知道不可能藏有财宝。
舒清柚买的衣服价格平民,开的车也就十万不到的代步车。
那一千万的去向成疑,应该被撕碎扔了?
第54章 在乎的是信息素还是她?
她的Omega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在貌美,系着围裙,为她贤惠地洗手做羹汤。
同她在半空视线交错时,Omega不吝啬温柔如水的目光,贴心为她准备餐前小甜食。
舒绒反倒成了陪衬,眼巴巴嘴馋地趴在桌沿流口水。
林絮就用一小块蛋糕逗她,但不给,舒绒被吊的眼泪汪汪,着急到就张口要说人话了。
其实舒清柚交待过不能喂她吃太多甜食,林絮觉得舒清柚真双标,读书可以晚点读,营养这一块对舒绒把控得无比死板。
林絮悄悄剩下一点,投喂给舒绒。
舒清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絮开心就好,与此相对,舒绒对林絮的印象分噌噌噌上涨不少。
打从上次交流无果后,林絮放弃咄咄逼人,在女儿还没学会叫妈妈前,上学事可以缓缓。
林絮撑起下巴,看着舒清柚清瘦忙碌的背影,多了份成熟韵味。
如果说以前的信息素青涩的甜橙,带着些苦橙花香。
现在的信息素更像是皮薄,肉嫩。
轻轻往里一戳,橙汁四溢,湿透整个手掌,缓缓蔓延至手腕方向。
林絮眯着眼睛,想不通是不是禁欲太久,以至于每天她都想把人往床上拉。
医学表明通常是O离不开A的信息素,林絮暗骂扯淡。
四年,她花了四年的时间忘记舒清柚,努力遗忘一度让她上yin的甜橙信息素,在她看来,两人之间就是一场报复性质的游戏。
Gameover。
她玩腻了,和对方说拜拜,至于舒清柚的想法,不重要,不必在意。
林絮当年只是个事业没有起色的二世祖,依赖奶奶,需要一场联姻加固地位筹码。
联姻的当天晚上,林絮纵容自我最后一次咬腺体,舒清柚喊疼求她停下。
“为什么?”林絮不解,手指都被泡到轻微发皱,“这么多信息素,你没shuang到吗?”
舒清柚抗拒她,但推不开,林絮觉得无趣,她烦躁地捋起额前的发丝。
她盯着舒清柚,从上到下,扫视着属于她的每一寸领地,昏黄灯下,曼妙的躯体上全是她啃咬的痕迹。
她完完全全属于我,林絮冷漠地用方才的手,在舒清柚脸上划过,舒清柚脸细嫩,稍使点劲,脸上多出一条红痕。
林絮眸色暗沉,虎口卡住舒清柚的下颌,眼神锁住舒清柚殷红滴血般的唇瓣。
想亲,想吃掉林絮恶狠狠道:“不说话,好啊,那你滚。”
她挥挥手:“补偿费,给你,那些衣服包包首饰,拿走,随你处置。”
雷雨天,电闪雷鸣,轰隆隆地令人心烦意乱,更何况今天被迫联姻,假笑一整晚,舒清柚更该使出浑身解数取悦。
到底谁是金主,难道要她继续曲意逢迎舒清柚?
最后舒清柚倒是有骨气,同意了。
太有骨气了,林絮差点想为她鼓掌,好啊,不为五斗米折腰,当初干嘛还同意用身体换钱。
嘲讽的话未出,舒清柚动作迟钝地披上睡裙,缓慢爬起身。
长直的大白腿抓着林絮的视线,舒清柚站不稳,趔趄了下,扶住沙发。
一小片水渍晃到林絮眼里,她咽了咽口水,生硬地别过脸。
“你还想勾引我?”
舒清柚愣了下,看着林絮精心打扮的一身,不知又出席某个宴会。
她问:“林絮除了信息素,你喜欢过我吗?”
分开那天,林絮给的支票稍显寒碜,她其实一分都不想给。
第二天,她转着钢笔,在办公室纠结一整天,主动消气了。
喜欢舒清柚吗?林絮没有答案,包养杀母仇人的女儿,玩腻,把人当垃圾一样丢掉,才是大快人心结局。
然而,当舒清柚眼底流露出绝望的目光,林絮的心脏,像被舒清柚柔软的手攥紧。
舒清柚没那么快离开,找房子还需要一些时日吧。
不要再问喜欢不喜欢了,过一天算一天,林絮想告诉舒清柚的,她们可以再多玩一段时间。
她下班赶往公寓时,家居摆设一成不变,空气还余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幽香。
这么迫不及待就走?
林絮对舒清柚没大方到送几千万豪车,也不至于抠门,限量名牌包包,应有尽有,首饰服装,成堆成堆地送到公寓由舒清柚挑选。
但舒清柚节俭持家程度委实让林絮大跌眼镜,一年四季翻来覆去,穿衣打扮素净极简风,浓妆也不曾有过。
也好,林絮也没想把情人公之于众,带到公共场合例如宴会家族聚餐,不妥当。
林絮偶尔回去,喝醉了,舒清柚都提前尽心尽责准备好蜂蜜水,饭菜,乖坐在玄关不远处等她。
帮她擦拭身体,洗澡,进入,做,全方位伺候林絮。
但林絮只吃过一次舒清柚做的饭菜,竟品尝出信息素,有点让她欲罢不能,之后林絮一直怀疑舒清柚给她下mi药。
为避免舒清柚对她图谋不轨,林絮再也没动过筷子。
现在人是离开了,衣帽间的所有舒清柚都没带走,林絮皱着眉,至少有那笔钱,不至于让人饿死街头。
而她也着实低估了舒清柚,分开后,她偶然浏览到一则杂志专访。
在一起的那年,舒清柚参加过本国青年陶艺组比赛,一件白瓷雕塑夺下第一,据说该奖在她们陶艺圈颇具盛名,评审极严,入围者多为行业新锐。
专访内容很无趣,刻板提问,对应公式化回答。
不如照片吸睛,背景暖灰陶泥墙为主,女人侧身而立,素白亚麻衣,衣角微曲卷,发丝挽起,衬地脸廓清冷中多了份难以言说的风骨。
也就一般般好看都过去式了,拇指滑动平板。
掠过
当天下班前,下属汇报工作时,她心不在焉玩手机,发觉到下属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将手机翻转盖在桌面。
手机屏幕是那张舒清柚的旧照。
没什么大不了,金主留一张金丝雀的照片理所应当。
但,舒清柚如今,怎么会落的这般下场?
随着舒清柚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林絮缥缈的思绪回归。
菜色一如既往丰富,热腾腾冒热气的三菜一汤,营养均衡,几乎照着林絮的口味。
女人是需要时刻夸奖的,林絮深谙此道,她拉住舒清柚的衣袖:“谢谢你,舒姐姐,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你好棒哦。”
“举手之劳而已,”舒清柚不知道林絮又起什么歪心思,她轻轻刮了下林絮鼻梁,“不准打坏主意。”
“啊,舒姐姐你把我当哪种人呀?”
舒清柚摆放碗筷,不小心想起林絮满是信息素的嘴唇和下巴,她心虚地说:“不,没什么”
“这样哦,清柚,想和我玩点成人版游戏”
林絮尚在修养,公司请了职业经理人团队,负责日常运营管理,偶尔核心文件才需交给她过目签字。
闲来无事,就想和舒清柚做那档子事,谁不想把手指放进涓涓流水的温泉里呢?
林絮这一粘腻,手扶在舒清柚左腕,舒清柚顿时一僵,神色不自然地抽出手,赶紧打岔:“我带你打游戏。”
“嗯?”以前她们一块玩过,虽然舒清柚菜到只剩下菜了,可她蛮享受舒清柚求她帮忙的娇吟。
“好,先吃饭,那我全靠你带飞啦。”
怕是带躺输舒清柚自叹游戏技术堪忧,她搛起一块排骨放到林絮碗里,林絮看了眼浓油酱赤喷香排骨,没动。
“不合你口味吗?”
林絮苦恼地摇头,弱声道:“手疼,要你喂我吃。”
舒清柚脸上一热,瞥到舒绒在努力小口咀嚼鸡汤饭,眼里没有她们。
唉,女朋友像三岁宝宝,舒清柚提起腕臂,勺子向前,林絮啊了声张嘴,状若无事地伸手,圈住舒清柚的手腕。
饭喂到嘴里,林絮继而松手。
眯着眼,手勾起舒清柚细细的小拇指:“宝宝,我好喜欢你。”
林絮三番五次有意无意触碰到她的手腕,腕上温热的触感近在眼前。
舒清柚尽量保持正常神态,既然林絮没刻意问,她也不必多想。
她放下碗,娇嗔:“不舒服还不安分,小骗子,你自己吃”
林絮应下,心里和明镜似的,胃口的确不错,干了两碗半饭,噎了下。
把舒清柚惊到翻出许久不见天日的健胃消食片。
林絮看了眼快过期的药片,婉拒:“没事,玩游戏可以消食。”
不出两人所料,玩游戏,舒清柚一如既往地拖后腿,但她很专注,嘴唇都抿紧了。
重开二十次,坑了林絮二十次,舒绒都看不下去了,发出嫌弃音。
胆子肥了,还敢嫌弃妈妈,林絮捏了下舒绒的包子脸:“小屁孩一边凉快去。”
虽说是舒清柚主动邀请林絮玩的,但实在丢人现眼,她怯生生地望向林絮:“我们还玩吗?”
林絮心态极稳,把脸凑到她跟前:“怎么,玩腻啦,要试试看玩我吗?”
“不是这个意思。”
舒清柚快疯了,林絮每天欲壑难填似的,要的频率越来越高,甚至也不排斥被Omega吃。
这时,一只手已经缓慢贴着睡裙四处点火,她颤了下,所到之处痒麻难忍。
潋滟的凤眸泫然欲泣:“晚上”
“等一下嘛。”林絮软声软语,动作不减,直到对方虚握住她的手阻止。
林絮暗暗冷笑,舒清柚离开她四年,对她没有丁点想念,关心,当年还有脸问是否喜欢过?
舒清柚恐怕自己也没搞清楚,是依赖她的信息素,还是真的喜欢过她。
真讽刺喜欢错的人还不自知,被A信息素控制上脑的Omega。
“舒姐姐,你好久没陪绒绒了,我自己玩吧。”
林絮退出手,佯装拿起手机开手游,甜甜一笑。
舒清柚调整好紊乱心绪,觉得有必要好好和林絮谈谈,这样下去,正常的日子都不能正常过了
林絮无声点开通讯,让助理去调出舒清柚这几年去过哪些医院,诊室,电子病历,处方药,事无巨细。
第55章 不要吵醒孩子
“气象台预报,受冷空影响周四清晨出现今冬首场降雪”
时钟走过晚上10点,电视播报着新闻,音量不大,林絮微眯眼,把头歪在舒清柚肩上,双臂环住舒清柚的腰身,整个人没骨头似的。
客厅灯光调暗,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交叠的影子,打在木制地板。
“初雪”舒清柚垂眸呢喃,自言自语。
林絮搁在她肩上的下巴,蹭动着,靠近舒清柚的脖颈,最近舒清柚都没用抑制贴,想必是她的功劳。
她懒洋洋耸动鼻尖,闻着丝丝缕缕的信息素,一眼瞥到舒清柚在放空,她提起唇角。
“不会吧,你没看过雪啊?”
虽说海城很少下*雪,倒不至于特地强调,少见多怪
这时腿边震动传来,林絮侧身,往下一抓,滑开锁屏,助理发来的一连串文字,内容多到一个屏幕的方框都快装不下。
花了一天时间调查出来,效率还行。
林絮哼着扭动上身,翻到一边,低下头,心不在焉。
“过一两个月带你去北方看冰雕。”
比不过林絮的闲情逸致,舒清柚单手枕住下颌,敷衍地点头,昏黄的光浮动在眼眸间。
有些回忆模糊清晰,模糊到空白,不记得当时在收到医院急救通知,她如何前往。
清晰的是走入医院大门,降至冰点的气温终于酝酿出海城的第一场雪。
上空下行几片冰薄的雪花,飘摇着,融化在舒清柚的脸颊。
不过触觉没告诉她那是冰的,不长不短的路,也许跑了一段距离,她身体很热,热到发烫。
急诊室的灯灭了,舒清柚只看到医生出来,嘴一张一合,内容她从来都没听清过,也许是安慰?
只是,当她看到妈妈闭眼的那一面,整个世界陡然天旋地转,轰然倒塌。
直到下唇带来痛感,舒清柚收回咬住下唇的牙齿,她补偿性地碰了碰林絮,“你想去的话,我陪你。”
林絮察觉有什么变了,没在意,她还在回想助理发来的病情摘要报告。
精神心理科,私立心理诊所,疗诊周期频率一清二楚显示,病情来源复杂。
不过,应该和自己关系不大吧,归结于舒清柚承受能力太低。
林絮母亲死后,她能想通,不可以活在过去,并且,她很快就能找到替代品。
嗯舒清柚当时的确充当这一角色。
“不是你想去吗?”林絮重新贴上舒清柚,体温刚好,她揉搓着她的手指,手指如白玉一样润,光滑。
林絮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我们都没去旅游过,你想去哪?”
舒清柚心事重重,想起妹妹经常旁敲侧击不要忘记林絮做过的坏,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想九泉之下的妈妈。
妈妈不希望看到她怏怏不乐。
“哪里都好。”
林絮鼓起腮帮子,尖牙轻咬了口舒清柚的手指,“你就这么没主见。”
舒清柚不想和她纠缠拌嘴,直接下断论:“就去北方看冰雕。”
谁都能感受到言语间的敷衍,林絮甩开她的手,气鼓鼓起身,支起拐杖,蜗牛一样,往房间挪。
舒清柚注视着她颀长背影,离的越远,林絮身后延展开长长的影子,缄默不言。
林絮欲擒故纵,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回头,嘴角下撇,“你还没想好吗?”
虽说不好的情绪不该让林絮承担,但这已经是舒清柚做到最好的方式,顺从。
“林絮,你想去哪,随你,我都跟你。”
啪——!
舒清柚耳畔回响着愤怒的关门声,她内心毫无波动。
这里空气尚可,就是晚上睡觉,总能听见窗外的虫鸣,此起彼伏。
恢复记忆的时日,每晚翻来覆去摊煎饼不知多少遭,她才勉强入眠。
今天她更觉舒清柚阴晴不定,就因为她提了一嘴没看过雪,难道就触犯舒清柚的逆鳞?
除非下雪有特殊含义,那她作为局外人岂不是无辜受无妄之灾。
女人心,海底针。
不管了,林絮蒙头盖上被子,半晌,她差点闷死在被窝里。
睁眼瞧手机,蓝光打在她愠怒的脸上,阴恻恻地,距离上床后快一个小时。
思来想去,她也无法容忍舒清柚居然长本事和她冷战,尤其她还搞不懂冷战的根源在哪?
带着这股不满,她连门也没敲,拧开主卧门把手。
她已经把这个房子,住的人,甚至是一只拖把,都当作她所有物,和属于自己的东西交流不需见外。
被窝有一个小小的鼓起,随着呼吸再次有频率回落。
小夜灯照在舒绒那乱糟糟的发顶,砸吧着小嘴,半张脸陷进被窝,一小只暖烘烘的,像是在冬眠的仓鼠。
林絮轻手轻脚带上门,她的女儿虽然傻,但长相优越,不愧是缩小版的舒清柚。
没准这份可爱真的能当饭吃
林絮很清楚舒清柚会在哪里出现,夜晚过于空旷的后院,更远处即是扰人的虫鸣。
叽叽喳喳地,昼夜不停歇。
冷风吹着,银杏树叶沙沙来回晃动,落叶脱离枝桠,无目的飘摇。
女士香烟的气味不算刺鼻,林絮紧拧眉头,在她的方位,正巧白烟被舒清柚呼出,倒是钻入林絮的鼻腔。
舒清柚只套了件普通铁灰色毛呢大衣,黑色半身裙,长发披在脑后,纤瘦的身子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唯有指间闪烁的一点猩红,将她放回现实世界。
林絮本能地低头,地上还散落着几根燃烧殆尽的烟蒂。
“清柚。”
她只叫了她的名字,舒清柚没理她,前进几步蹲下,快烧到末尾的香烟,在混凝土地上扭转熄灭。
留下了黑漆漆的灰。
林絮缓慢地来到她身后,搭在她发顶,柔顺的发质,缺了点细软的手感。
“冷不冷。”
接着微弱的月色,舒清柚抱住双臂颤抖,风还蛮大的,林絮把夹克外套兜到她身上。
她软下声音:“舒姐姐,我睡不着。”
继续揉着舒清柚的头发,从上往下滑,捏住受凉发红的耳朵。
林絮下达最后通牒,“你如果不陪我睡,我就和你一起冻死在这里。”
闻言,舒清柚缓下双肩,机械地将带有林絮气味的衣服拢紧。
信息素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情绪不稳的Omega,无论是否在发情期,她被林絮包裹住。
“我不想和你一起睡。”
舒清柚的嗓音如水清凉,林絮问她为什么。
“你会压在我身上,很重。”
未曾设想的答案,舒清柚这话像小孩子和林絮赌气一般。
她完全忘记林絮现在没有和舒清柚共眠的回忆,林絮压低声音:“哦,嫌我胖了,我们爱情的保鲜期真短暂,和烟花那样短暂。”
林絮养伤这段时间,体重涨了有几斤,舒清柚有一回唤她吃早餐,林絮迷糊喊她进房。
早晨起床,林絮睡开皱巴巴的上衣,露出白腻平坦的小腹,原有的马甲线被柔软脂肪替代。
林絮清醒过后,对上舒清柚看她肚皮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又气又恼。
都怪舒清柚,把她当小猪圈养,她奋发图强,决意日后要恢复健身习惯。
舒清柚笑了笑:“烟花挺漂亮的。”
她长吸着冷冽的空气,体内收到这股寒凉,反映在肌肤上,她站起,拉着林絮的手。
“睡觉可以,不许为非作歹。”
林絮失笑,“睡个觉,又不是做贼,我至于乱来?”
舒清柚语气笃定,不带犹豫,视线往下,“我是指你这只手,到处煽风点火。”
“哦那算不上做贼,我要什么,正大光明的来。”林絮担心崩人设,打个哈欠,“走啦。”
是谁导致舒清柚抽烟的习惯,不言而喻,伤身体的事估计不止做这一件。
她现在够负责了,比如把舒清柚搂到怀里,有个软抱枕,一定能睡个好觉。
林絮的手搭在她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