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凌衔星白皙的皮肤几乎在泛着莹莹的光泽。
那些刺目的牙印已经消退了,但郁江倾还清楚记得那些印子留在上面的样子。
凌衔星虽然有努力掩饰,但他实在不算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刻意的躲避过于明显, 郁江倾自然感受得到。
明明睡前一切都还正常, 中途他也没察觉对方离开过寝室, 自然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可那些牙印又是实实在在存在。
指尖触上小腿,一寸寸向上,停留在睡衣的下摆。
缓缓撩起, 直到腿根。
郁江倾俯下身。
凌衔星睡得很熟, 对郁江倾的气息又毫无防备, 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摆弄自己。
“唔......”他无意识动了动腿。
光滑的皮肤上有水渍折射月光,新鲜出炉的痕迹一晃而过,比之前的更加靠近大腿内侧根部。
面侧被温热细腻的大腿皮肤蹭过,郁江倾垂眼, 鼻尖蹭了蹭, 又打下一个烙印。
“别闹......”凌衔星痒得身子微颤,缩了缩, 腿挤挨过郁江倾面庞。
“旺财别闹......”
郁江倾:“......”
许久,郁江倾替人将被子仔细盖好, 再把人往床里面稍稍挪了一些, 免得睡相不太好的某人又掉下床去。
这才小心放轻声音,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轻微的水流声隔着浴室门隐约响起。
......
凌衔星觉得自己这些天有点不太对劲,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不是八爪鱼缠着他,就是有小狗在啃他。
而且特别真实,真实到他醒过来都忍不住对着自己扒拉来扒拉去, 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被咬了。
但仔细想想又不可能,这里是小郁又不是大郁,才不会咬他呢。
月考如期而至,其他科目凌衔星倒是完全不担心,只有语文,让他在开考前十分虔诚的对着郁江倾拜了拜。
老宋正好抱着试卷袋从窗外路过,对着凌衔星核蔼一笑,“好好考,知道吗,不然就跟你的休息时间说再见吧。”
凌衔星痛心疾首,“老宋你变了,你之前看见我明明特别热情的,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呢!”
“你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了。”老宋冷笑,“看见你这个混小子就烦!”
“哪有呀。”凌衔星趴在窗边,笑嘻嘻的,“不过老宋你要保重身体呀,我家里还有几支年份大的人参,改天送给你,省得你过几年头发都掉没了。”
“去去去,还想贿赂我。”老宋警惕,“你是不是压根没复习语文?”
凌衔星脸上写满了冤枉,“你也把人想的太坏了,我就是关心你嘛。”
两人互呛了半天,直到铃声响起,老宋顿时没好气瞪了凌衔星一眼,匆匆离开,“我发试卷要迟到了!”
正好这时候监考凌衔星这班的老师也抱着试卷进来。
凌衔星乐了几声,最后对着郁江倾拜了一下,“郁学神保佑,我愿意吃香喝辣一辈子换我语文考高分。”
郁江倾:“......”
......
月考很快就结束了,在这之后有几天的小假。
凌衔星的小假过得很忙碌,他把大郁整理给他的那些资料都背了出来,能实施的全实施上,然后能收拾的人也都先收拾掉。
尤其是之前那个挑衅他的助理,凌衔星表示自己是个很记仇的人,专门压着大郁同学回忆,要了对方的资料。
小郁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明明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方面的事情,却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收拾起那些人的时候更是狠辣果决。
一切搞定之后,假期也只剩下一天了。
凌宅内,凌衔星盘腿坐在沙发上,前面的大电视正放着狗血爱情剧,他看得津津有味。
郁江倾就坐在旁边,低头剥着葡萄。
他每剥一颗放到两人之间的盘子里,就会有一只狗狗祟祟的手伸过来,顺走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剥了半天,盘子还是空空荡荡。
凌衔星一口一颗葡萄,吃得开心极了。
咽下嘴里的葡萄果肉,他眼睛盯着电视,手又朝着盘子摸去。
指尖触到盘子边沿,顺着往前摸。
嗯?葡萄呢?
剥好皮的葡萄没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这是吃太快了,小郁同学剥皮的速度跟不上了?
凌衔星想要把手抽回来,结果突然被扣住了手腕。
他扭头,郁江倾手上多了一张湿纸巾,正垂眼细细给他擦拭指尖沾染的葡萄汁水。
再看向前面的桌子,一盘葡萄已经被他吃完了。
凌衔星记着大郁对他说得话,手还在往外抽 ,但郁江倾的力气实在是大。
看上去只是轻轻圈着他的手擦,实际上力道大得完全没给人留挣扎的机会。
“躲什么?”郁江倾突然道。
凌衔星装傻,睁圆了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什么躲什么呀?”
很明显是想要浑水摸鱼。
郁江倾手微微收紧,不自觉回忆起这几天。
从那个晚上开始,凌衔星就开始刻意疏离他。
但又不是那种完全的疏离,对方只是不再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其他方面依旧黏人。
依旧让他教语文,依旧喜欢在嘴上调戏他,手上却不再有动作了。
跟其他人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却躲着他。
郁江倾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凌衔星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这样。
但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先不提对方的迟钝程度,怕是哪天被他亲了还觉得是兄弟之间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
凌衔星不是那种心里憋得住事情的人,尤其是这方面的事情,如果对方知道了,不可能还这么平静。
思及对方小腿上莫名出现的牙印,郁江倾更倾向于,对方被什么人给骗了。
这个猜想同样不靠谱,凌衔星看着给人一种天真单纯的样子,其实只是外在太有迷惑性了。
但除了这两个猜测,郁江倾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凌衔星对他的态度突然改变。
“如果我有哪里惹得你烦了,你可以说出来。”郁江倾声音低沉,语调不明。
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在用湿纸巾细细擦拭着凌衔星的手。
明明只有指尖沾染了一些汁水,他却不放过任何一处。
擦得很慢,也很认真,直到凌衔星整只手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白里透红。
凌衔星甚至觉得自己这只手现在干净得可以抓饭吃。
明明已经擦完了,湿纸巾也被丢进垃圾桶。可郁江倾仍旧没有松开,他捧着凌衔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捏过指节。
垂着眼,语调缓缓,“如果是觉得跟我待一起腻了,你就直说,没必要这样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