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要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先丢进洗衣机,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把衣服丢哪了,只能作罢。
凌衔星又试着去扒在郁江倾门口轻飘飘喊了声,这音量,如果是睡着了的人是肯定听不见的,但如果没睡着,那大概能听见。
没有任何回应。
好吧,江倾亦未寝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没有再去打扰郁江倾,而是像个幽灵一样在别墅里面游荡,灯也不开,东看看西摸摸。
每一次仔细观察,凌衔星都会感叹,郁江倾真的把这里维持得跟十年前一模一样。
他作为在凌宅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有时候都分不清两边。
如果一定要挑点不一样出来的话,就是他房间里面的镜子,还有杂物间了。
想到杂物间,凌衔星压抑了很久的好奇心蹦跶了出来。
每次他想要去杂物间看看,好像都会被郁江倾以随便什么话打断想法,然后就忘记了。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太巧合了。
难道说......有小秘密?
郁江倾一贯对他的说法是杂物间里面放了一些不用的东西,锁上防灰尘。
什么东西不用还不丢掉,还要这么小心翼翼藏起来啊。
凌衔星走到杂物间门口,试着轻轻转了一下门把手,结果惊讶地发现,门居然没有锁。
似乎有什么声响 ,凌衔星摸索着打开杂物间的灯。
随着杂物间内的一切映入他眼底,凌衔星因为乍亮光线而收缩的瞳孔缓缓放大。
是他的照片。
铺天盖地的照片。
简直就像是用他的照片建造得这间杂物间,天花板跟墙壁被照片完全覆盖森*晚*整*理,看不到一点缝隙,足以让人产生生物本能的恐惧。
有他高中时期的照片,也有他穿越到这里之后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表情。
他根本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拍下的,简直就像是有一双眼睛一直躲在身后,每时每刻监视着他。
里面根本没有郁江倾说得不用的家具,除了他的照片以外,空空荡荡。
不对,还有一样东西。
他找不到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衔星呆滞看着那件挂在墙上的衣服,cpu快要烧了,怎么都想不通。
突然,晃神的凌衔星想起他在打开杂物间门时候听见的声响。
似有若无的凉意顺着脊椎漫上来,他要转身,却慢了一步。
“啪!”灯光被人按灭,周遭再次陷入黑暗。
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从后捂上了他的口鼻,他能闻见熟悉的清冽气息。
与此同时,一条结实的手臂牢牢圈住他的腰,将他重重往后一带。
后背顿时撞上滚烫胸膛。
“不睡觉,乱跑什么?”
沙哑低沉的声音贴着凌衔星的耳畔响起,湿烫的呼吸落在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凌衔星心脏狂跳,本能地想要挣脱禁锢。
但身后的男人力气大得出奇,完全不在意腰腹被手肘重重顶过,死死抱住凌衔星。
倒是凌衔星在打到人之后终于冷静下来,想起这别墅里面只有他跟郁江倾两个人,而且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是郁江倾。
他动了动脑袋,“唔唔唔。”
以往郁江倾都会立刻松开手的,但这一次没有。
郁江倾低低笑了一声,本该是很好听的笑声像是冰凉刀刃,一点点划过凌衔星的神经。
一种来自生物的本能告诉他,很危险。
“在想什么,被吓到了?”郁江倾的声音有种异样的温柔和平静。
但凌衔星却从这份平静之下,感受到了漆黑翻涌的巨浪。
捂着他口鼻的手开始缓缓移动,拇指抚过凌衔星的下唇,似有若无向口腔内探去。
仗着一片黑暗,郁江倾眸底的欲.望几乎不加掩饰。
他就像是活在阴暗角落的生物,只敢在不见光的时候显露真正的自己。
凌衔星趁着这个空档猛地侧过头,唇瓣蹭过郁江倾掌心。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说话,“你不是说这是杂物间吗?”
郁江倾的语调有些稍稍变味,“你就想问这个?”
“那你大半夜跑来盯我照片做什么,我人都在这里,你要是想看我,来我房间不就好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郁江倾,他突然就一口咬在了凌衔星颈侧。
两人的身高差是一个恰好低头就能衔住脖颈的数字。
凌衔星背对着郁江倾,被对方抱在怀里,身子细细颤抖,险些不争气地呜咽出声。
这跟以往的磨咬不太一样,透露着野兽捕食的凶狠,简直像是要将他撕碎吃下。
许久,郁江倾才缓缓松开口。
“凌衔星,你也是个异类......”
郁江倾的声音很低很低,凌衔星没能听清,他想要郁江倾再说一遍,但对方已经说了其他的。
“让我去你房间?”
“你可以来呀,如果你很想看我的话。”
郁江倾似乎又笑了,呼吸落在被咬过的地方,又烫又痒。
“你知道我在这里做什么吗,就让我去你房间。”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凌衔星想要转身去看郁江倾,可是对方依旧紧紧抱着他,很用力很用力,像是要把他嵌进血肉。
两人的距离为零,他能够清晰感受到郁江倾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是完全不同于少年时期的成熟。
可当他蹭动身体调整位置,却突然僵住了。
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
穿越来之前他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说句羞耻的话,他对郁江倾的轮廓和热度还熟悉着。
就算他想骗自己这是什么扇子柄都不行。
“帮帮我。”郁江倾几乎是贴着凌衔星的耳朵在说。
他放软了声调,嗓音是与眼神完全相反的可怜,蛊骗着对他不设防的少年。
凌衔星大脑一片空白。
帮?
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