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好嘛好嘛。]
如此一失神之下,独孤鹤却轻声道,“十七卿,孤……我知道。”
只是如今应好隐去了红衣烈马,当了指挥使,更是协着处理了几桩刺杀案相关的案件。
此前李肆书是宁国公麾下,宁国公保皇党,玄麟卫也算得上太子一党。
指挥使换了——应好年少,他试过拉拢几次,态度不咸不淡,恭敬平常,也不知是否听了他爹的话。
太常卿啊……
独孤鹤的眼神冷冽一瞬,又在白御卿看过来时,略微扯起唇角,他素来冷情,难得露出笑意,却显得有些薄冷扭曲,道。
“孤有政事要忙,但定会抽时间与你相聚,十七卿,那罪奴——若无事的话,便逐出府,孤会护他周全。”
十七卿将那罪奴迎入府中,无非是不想看京中众人欺凌他。
如今时局动荡,谁人也想不起这个小小的低贱罪奴,趁早逐出府便好了。
他说会护着便会护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独孤鹤虽厌恶陆煜行,也不会违背了诺言。
但白御卿摇了摇头,啜饮一口清酒,感受着口腔中微凉的清酒润过喉头,带来一丝清明。
“太子殿下,不必,他在臣府中老实本分,寻不得由头将他逐出去,况且……”
太子与谋逆反贼之子罪奴扯上关系,也总归是不好的。
独孤鹤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他表情淡色却不容置喙,这才抿了抿,压下了眸底一瞬对陆煜行厌恶的暴戾。
待送走了独孤鹤,白御卿揉了揉额角,略微打了个哈切。
小酌之下,染了几分醉意,也是不知不觉贪了杯,过了酒量。
白御卿本就不是酒量好的人,素来饮清酒,爱吃甜食,少饮烈酒。
狭长的桃花眸此时有些许朦胧的醉意,眼尾洇了红,抿了抿薄唇,尾音染了几分喑哑。
淡声命道。
“墨玉,回寝屋。”
尾音拉长软哑,像是呢喃着耳边,墨玉一顿,领着自家公子往院中走去。
墨玉身体有些僵硬,垂着头,领着脚步有些飘忽的白御卿。
他突然问,“公子,很喜欢……那名罪奴吗?”
白御卿略微歪了歪头,似是不解他为何如此问,神色怔然些许,随后思索片刻。
“……还好。”
他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有时羡慕陆煜行眉眼偶尔泄露出的恣意不羁,但他在他面前素来谦卑温驯,却有许多未曾见识过的小聪明,鲜活几分。
……有时又嫉妒他。
嫉妒他往后有无数的大好人生,踏雪踏风,登上高位——又踏过白御卿、独孤鹤,还有卷入其中之人。
可他是苦尽甘来,才步步走上高位,那……白御卿呢?
他说不清,双眸晦暗些许,索性也不去想了,稳了稳脚步,回了屋中。
墨玉要检查屋中是否有刺客,又被他挥手止了,只得垂眸退下。
酒意上头,扯下衣襟,褪下外袍便要小憩片刻。
榻中冰凉,却挥去了因酒气的燥热,白御卿闭上双眸蜷缩在床榻上。
朦胧中,床榻边似乎站了人,显得略有些压迫与侵略性。
白御卿蹙眉,睡得并不踏实。
他饮了酒,冷白如玉的皮肤晕了红,陆煜行抱着胸站在他榻边,垂眸看着他的睡颜许久。
墨玉对于寝屋的安全尤其看重,每日都要检查数遍,尤其是死死盯着陆煜行。
啧……
若非白御卿止了墨玉的检查,先想着小憩休息,陆煜行应是会被他搜出来。
陆煜行略过思绪,伸出指尖,略微颤意,随后抚摸在他的唇上。
薄唇润色,因为酒气染着艳,隐约可见洁白的牙与……湿红的舌尖。
陆煜行愣神,眼神愈发深沉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俯身凑过他,呢喃在耳边一般,低声说,“公子……”
补充了被止住的话语,嘶哑低沉。
“梦到了……公子。”
他随后轻笑一声,不知是嗤笑自己还是嗤笑什么,低头,轻轻吻住了白御卿的唇。
他舍不得用指尖摩挲。
还是,用唇吻住的好。
唇齿泛着清酒的香气,舌尖略微舔舐到下唇都会发颤。
陆煜行不敢动作太大,喉头滚动干涩得要死,他压抑着粗重的呼吸,慢慢厮磨唇,近乎浑身都颤栗。
手背绷着青筋,略微溢出一丝餍足的呜咽。
垂下鸦羽一般的睫毛,呢喃喘息了一句。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