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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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胄最近眉心都是皱着的,“茭茭,难受也要和我说,别憋着。”

雾茭喝完药嘴里都是苦的,他昏昏沉沉,乖乖点头。

再醒来他已经到了医院,周围的一切都是他很讨厌的白,他匆忙下床穿鞋,却意外听到林胄和医生的对话。

“他的皮肤病比较严重,最近的药反应不明显,最好是去找别的更权威的医生。”

雾茭脑子瞬间懵了下,不是说他的病好了很多吗?他现在都不用忌口了。

他开始回忆,之前隐约察觉到的不对劲此时也如潮水般浮上来。

难怪之前每次去复查,林胄有个时候会留下来,让他先去爷爷那儿。

原来是想要支开他吗?

他真的……好不了了吗?

几天低烧,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治疗,雾茭却罕见地发了脾气,“我要回家!”

林胄目光难掩心疼,“茭茭,为什么不想住院?”

雾茭看他面容憔悴,应该也是这几天照顾自己,缺了睡眠。

他心生愧疚,但还是坚持回家。

“我不喜欢这里,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在家也能好好吃药的。”

林胄还是心软,答应下来。

回去的路上,灰蒙蒙的冬日在今天竟出了太阳。

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路上多了许久行人,大多数都是出来晒太阳的。

雾茭愣愣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阳光了,他忘记阳光照在皮肤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好像除了痒、刺痛、红肿,就没有别的了。

可明明冬天的阳光这样温暖。

到家后,林胄陪他一起喝了点粥,吃了药便带他上楼回到床上躺下。

林胄给他量了体温,发现正常了后松了口气。

他这才问,“茭茭,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从来医院后,雾茭和往常很不一样,回来的路上脸色也不太好,林胄总觉得这不止是生病导致的。

除非他听到了自己和医生的谈话。

雾茭神情有点难过,“哥哥,我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好了。”

林胄克制着心痛,抱住他,“不会的,茭茭,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我听到你和医生说的话了。”

雾茭小声说着,闻着林胄身上的味道,他又安慰着对方,“没关系的,能活下来能遇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遇到林胄前,他从没被坚定的选择过。

对方隐隐的控制欲对别人来说是砒霜,对他来说却是蜜糖。

他认真说着,“哥哥,我上辈子生了重病,没有人愿意给我治疗。所以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你也不要难过。”

林胄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他。

房间里安静了至少半分钟,林胄才哑着嗓子问他,“痛不痛?”

雾茭摇头。

在查出重病被放弃后,他躲在被子里,流了一晚上的眼泪,再醒来便是这个世界了。

当天晚上,林胄一夜没睡。

他搂雾茭搂的很紧很重,陷入睡梦中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没有挣扎,乖乖被他抱着。

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敞开心扉,雾茭一觉醒来没再低烧。

他身上多了个平安福,据照姨说是林胄一大早去寺庙求来的,希望雾茭平安顺遂。

雾茭弯起眼,珍惜地摸了摸,将它塞在了衣服下。

寒假剩下的半个月里,雾茭好好在家待着,哪也没去,身体也渐渐养了回来。

大一下学期,雾茭因为紫外线过敏,成功申请了外住。

期间林胄依旧在为他的皮肤病而寻求治疗办法,而雾茭则是跟着一个老师进行了更精细的植物研究。

期末的时候,他还打算参加这个老师举办的研学。

为期一个月,从南到北,考察随行植物的变化。

林胄没有同意。

“茭茭,你的病还没好,你让我怎么放心你去?”

雾茭很坚持,“我不会有事的,这半年来我身体都没什么问题。”

除了出门依旧要戴帽子和面罩外,他和平常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这次研学很有意义也很有意思,他很感兴趣,他必须得去。

林胄顿了顿,语气难掩焦急,“万一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

雾茭抿唇,他知道林胄是在担心他,但是这次机会难得,他不想放弃。

“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两人进行了小半天的冷战,最后各退一步。

林胄同意了他去研学,雾茭则是同意佩戴定位器,不管是睡觉还是洗澡都得戴在身上,让林胄随时知道他在哪,他到底安不安全。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期间,他几乎每天都给林胄打电话,老师和随行的学长学姐也都知道他有个粘人的对象。

雾茭从一开始被调侃得脸通红,到后来他开始拿这个称呼戏称林胄。

其实也有见面的。

林胄有时会特意去他所在城市开会,在他短暂的休息期间里来找他。

只是见上一面,内心的不安好像就会少一点,思念却又会多一点。

好在,长达一个月的研学就在匆忙又充实中结束了。

结束那天,林胄来机场接他。

雾茭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脑袋还很晕,胡乱套上帽子面罩走出去,在看到林胄后才惊喜地朝他扑过去。

“哥哥,我好想你!”

林胄却皱着眉拉过他的衣袖,“怎么不记得把这个弄下来。”

雾茭没怎么在意他说的话,只黏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走路也不好好走。

林胄摸了摸他脑门,“头晕吗?”

雾茭摇头,“困。”

说完又往他身上靠,林胄无奈笑了笑,单手托起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拉着他的行李箱往外走。

到了车上,雾茭又十分清醒。

他说了这一路上所遇到的新奇的植物,专门定了位,以后还要继续观察它的进化。

又说哪里的土地比较适合种更多更大的土豆……

他还听到了很多的八卦,大多是遇到沿途的人聊起自己的过往,跌宕起伏,是可以出书的程度。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对林胄的想念。

林胄很是受用,夸他,“茭茭以后会是一名很优秀的植物学家。”

雾茭扬起下巴,“嗯嗯!”

他们直接去了爷爷家吃饭,吃完饭,照样是陪爷爷去阳光房,到这时,雾茭已经懂了很多很多有关植物的知识了。

到现在已经变成他教爷爷怎么更好更科学地种植。

出来的时候,雾茭的袖子又卷上去半截,他没察觉到,还是一直注意着他的林胄看到了,仔细看了看他的手腕,没发现什么肿痛后才用袖子遮住。

随后,他身子猛地一僵。

林胄克制着询问,“茭茭,你手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雾茭摇头。

半小时后,雾茭坐在皮肤医院复诊室里。

复诊室只有一个方桌,窗户明亮,阳光从外洒进来,几乎可以照亮整个房间。

医生:“撸起袖子,先观察五分钟。”

雾茭伸出手臂,往常一分钟不到,白皙到透明的手臂会立马红肿刺痛,他根本坚持不到五分钟。

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他的手臂还是毫无变化,没有任何刺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一过,他的手臂已经完好如初,没有任何红点。

他这是不过敏了?

雾茭呆呆地想着。

随后脑袋、腿都进行了测试,也都没再长疹子。

医生:“应该是近一个月长期在外,皮肤逐渐习惯了……最主要的还是这两年他免疫力好了不少。”

他看向雾茭,脸上多了点笑意,“你现在可以不用戴帽子面罩了,但近一个月,最好是只在太阳下待一会儿,按照你自己的接受程度来,慢慢地让你的皮肤习惯后,就可以和正常人那样站在太阳下了。”

雾茭还是很震惊,愣愣地被林胄牵着手走出医院。

看见医院门口,他下意识想要戴上帽子面罩,但随即又一想,他好像不用戴了。

走到门口,林胄突然放开他的手,站在了不远处的太阳下,然后朝他张开了手,眼带鼓励。

“茭茭,过来。”

雾茭脸上浮现笑,他应了声,大步走到了阳光下,扑进了林胄的怀抱里。

拥抱太阳。

拥抱林胄。

至此,他人生的两大愿望,成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