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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一样,你怎么不去找别球桌,先来后到懂不懂!”杜远不服气地争辩。

高个子男生面上的不耐烦转为厌恶,“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车轱辘话,没意思,我看你也别犟了,赶紧带着你的小伙伴离开好吗?”

一句话激得杜远气血上涌。

明明是他先抢到的乒乓球台子,凭什么要让出去啊!

这人不仅不讲理,还特别无耻!

从来没被同龄人欺负过的杜远在进入大学的第一天被正常大学生欺负,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况且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真退了一步,他以后也不用在学校混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体育馆是你家建的吗?不是你就闭嘴,你没资格赶我走!”

……

从简单的几句争执中,林小堂听出两人争执的原因,似乎是为争夺乒乓球台。

据高个子男生的措辞,是杜远占了他常用的球台,所以要赶走杜远。

这理由太过无理,林小堂竟一时不能分明真假。

要想弄懂来龙去脉,还得找知情人问问。

她四下环顾一圈,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麦小溪,快速挪步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麦小溪比她早来一步,应该知道具体情况。

她还以为有热闹可瞧,哪里料到原来是杜远闹出来的热闹。

“不是来占乒乓球台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其他学生发生冲突?”

盼见林小堂的熟悉身影,麦小溪宛如见到救兵,一听林小堂过问,她满心的焦虑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迫不及待开始解释。

“小堂你可算来了,这事真怨不得杜远,是对方故意找事!”

她过来的时候,杜远和杨西已经占好球桌,还问了一嘴林小堂什么时候过来。

得知没个准信,两人等不及就要开始先打球,谁知一局没打完,那个高个子男生二话不说过来赶人。

平时杜远是在北城嚣张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住这份气,当场便同对方吵起来。

看到这副场景,麦小溪差点吓哭。

初入大学,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没有任何经验的她只想起要请老师过来帮忙。

可是大学的老师和中学的老师不一样,班主任并不在学校里。

这可怎么办哦。

万一两拨人闹僵,真打起来,以杜远和杨西两人的实力,恐怕没法和对面几个成年大学生硬抗。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小堂突然出现,可不就是救星么!

“小堂,现在咱们怎么办啊,我只盼他们别打起来,打起来杜远和杨西肯定要吃亏。你瞧见那个高个子男生没,他叫司子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林小堂眉头一挑,有点疑惑,“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对方的名字,还知道他不好惹?”

这才不过一天的工夫,麦小溪就已经成了万事通吗?

“他自个儿说的呀。”麦小溪很是无奈。

林小堂:?

林小堂:“……是吗?”

这种自报名号的威胁方式在这样淳朴的年代还真挺少见。

“千真万确,刚才他俩放狠话的时候,那个司子丹自报名号,说有个叔叔是当地的老板,属于凯克集团的大领导,让杜远他们别多事,否则让他好看!”

这话没威胁到杜远,反而让杜远更加愤怒。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离了北城区,竟然有人敢这样欺负杜远,我看杜远气得厉害,这事估计要闹大。”

……

听完前情,林小堂将目光放在争执的两人身上,两人都动了怒,互不相让僵持着。

旁边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插了一句,“要不这样呗,你俩切磋一下乒乓球球技,谁输了谁就滚蛋。”

这倒不失为简单直接的方法。

“好。”杜远一口应下。

对面的司子丹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两人在乒乓球台子旁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很可惜,*杜远技不如人,一连输下两场。

三局两胜的赌局,毫不疑问,杜远输了!

输了就输了罢,杜远也愿赌服输,放下乒乓球拍,自愿让出球台。

偏偏那个赢了的司子丹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进行嘲讽,“嘁,早说了,你们少年班的人个子都没球桌高呢,打什么球,好好去学习不行么。”

“一群小小年纪就能上大学的人,只会死读书,能有什么运动细胞,和我们比,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话硬生生把林小堂脾气撩了上来。

感情在对方眼中,少年班的学生都是靠死读书来取得成绩?

这样的偏见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她很是不客气地剜一眼对面的司子丹,“既然这样,咱俩再比一场吧。”

突如其来的一道清脆童声从耳边漾开。

已经胜利在握的司子丹没料到还会有人来挑战,低头一瞧,仍旧是个少年班的学生,还是个女学生。

哦豁,这是捅了少年班的窝?

真是好笑。

司子丹想着想着,不禁乐起来。

“女孩子玩什么乒乓球啊,你连球拍估计都拿不稳呢。”

林小堂面无表情:“有些没脑子的人都在玩,我为什么不能玩?”

第97章 少年班与普通班的战争

林小堂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撩起场内气氛。

凑够热闹刚要散尽的围观人群立即又聚拢,巴巴地望着被奚落的司子丹,看他打算如何反击。

被嘲讽的司子丹倒也没怎么生气。

他一个成年人,犯不着和十来岁的小姑娘置气。

和之前的小男孩是有乒乓球台之争,和这个小女孩又没什么实质的矛盾,用不着闹脾气。

或者说,他也压根没把人放在眼里。

“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你一边儿玩去吧,你同班同学才刚输给我,我没必要再和你比一场,愿赌服输,你可别给我使赖。”

司子丹将球拍递给旁边的朋友,打算直接忽视林小堂的要求。

一旁的杜远却忍不了,“既然这样,那你得给我们班道歉!”

刚才司子丹那几句嘲讽,他听得清清楚楚。

说什么少年班都只会死读书,没一点运动细胞,和他们比赛是自取其辱。

对方能这样放言,大部分原因是自己输给了对方,以至于对方有这样拿乔的资本,杜远对此感到惭愧,深深觉得是自己让少年班的人矮了一头。

幸而有林小堂出来找场子。

他不知道林小堂的乒乓球水平如何,但冲着她有勇气站出来反抗这一点,他一定会挺她到底!

“我输给你我认,但你嘲讽整个少年班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又没输给你,凭啥让你蛐蛐?”

哦豁,感情这群人是因为这个原因炸毛?

司子丹乐了,捏着球拍,好奇地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们少年班的孩子可比平常的孩子学习任务重得多,四年就要学完整个小学、中学和高中的内容,有的同学甚至只花两年,这个学习任务难道不重?”

司子丹对此嗤之以鼻。

他周围有一家邻居的孩子就在少年班里,那孩子小他六岁,和他一起上大学,可把他父母羡慕死了,天天在他耳边唠叨。

他对少年班的孩子没什么好感。

不就是从小花了比别人多好几倍的时间培养出来的催熟产品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周围那位邻居教育孩子的方式他不是没见过,那小孩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玩耍的时间,放了学便坐在家里写作业,不和同龄人玩耍,性格孤僻又内向,连洗衣都不会,活脱脱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社交废物。

果不其然,那小孩在中科大少年班读了一年,被劝退学。

看吧,外人只瞧得见表面的风光罢了,哪里想到这些名声响亮的天才,不过是人为的产物。

但凡有点聪明的孩子,从小紧锣密鼓的安排学习任务,比平常人多出好几倍的学习,基本都能够上少年班,只是很多父母没那么残酷而已。

司子丹不认为自己的话语有什么错误。

少年班的孩子既不伟大也不崇高,学校看重、各种资源倾斜也就罢了,凭什么让其他正常的学生也要尊重呢?

“我想你搞错了,尊重别人是基本的礼貌,不管我们花多少时间完成多少学业,这并不是你嘲讽的理由。”林小堂冷冷地望着对面的人,“连我这个只会‘死读书’的人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你一个正常大学生也不明白吗?”

这话是软刀子,一时将司子丹架住。

司子丹忍不住多打量面前的小女孩几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女孩比小男孩会讲话得多,小男孩的话直白而愤怒,小女孩的话委婉却阴险。

“还是说,你怕输给我,输给一个你口中嘲讽的少年班的学生,下不来台,所以不愿意和我比一场?”

林小堂的激将法对司子丹无效,但对周围的围观群众很有用。

难得看到大学生被少年班的孩子叫板,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学生忍不住往火里浇油、灶里添柴。

“我说司子丹,人家小姑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该不会真没胆量比试一场吧?”

“是啊,刚才也不是没和少年班的小男生比试过,怎么这会儿又不乐意了?”

“比一场吧,让我们也瞧瞧。你要不是不比,我看就依这个小姑娘的说法,你给他们道个歉呗。”

……

晚上常来体育馆活动的人基本都混熟了,说起话来毫无顾虑。

一群人过了嘴瘾,倒是真把司子丹架起来。

司子丹自然不愿意为自己的话道歉,可他若是不道歉,一场比试在所难免。

“行吧,比就比,要是你输了,你预备怎样?”总不能平白无故比试一场。

司子丹琢磨片刻,“既然你是为了我那几句话吐槽的话生气,如果你输了,让你们少年班的学生以后见了我,都得乖乖问好,怎么样?”

“不怎样,我不能代表所有少年班的学生,我只能代表我。”

蕴着怒气的林小堂倒也没丧失理智,她和司子丹的比赛,虽说胜算很大,但也不能捎上其他学生来为她做赌注。

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就行,没必要连累其他人。

“如果我输了,我以后见了你,都得给你乖乖问好。如果你输了,给我们全班写封道歉信,贴在学校公告栏上就行。”

“可以啊。”司子丹压根没怎么注意后面的话语,他认定他不会输。

“好,那咱们开始,三局两胜。”林小堂走到他对面,拿起球拍,做足架势。

看她摆出一副熟练的姿态应战,周围人议论纷纷。

“哟,小姑娘好像真会打乒乓球,我还以为她逞能呢。”

“少年班的学生平时应该没有时间玩耍吧,我看她也就做做样子而已,难道还真能打赢司子丹?不太可能。”

“难为你们这么认真的讨论,这小姑娘才比球桌高那么一点点,除非技术逆天,想赢司子丹根本不可能。”

“就是说嘛,胜负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咱们凑凑热闹就行,你们怎么搞得真要来看正经比赛似的。”

……

围观全程的喻子晋听闻周围人的讨论,眼看比赛开始,忍不住瞥向旁边的阙星阑,“她会乒乓球?”

阙星阑:“我不知道。”

喻子晋面无表情:“……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阙星阑:“……”

“作为朋友,你不是也不知道么?”

喻子晋瞟他一眼,抱起双臂,“行,那祝你们永远是朋友。”

这句祝福怼得阙星阑半天没有言语。

这种祝福收下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被噎得无话可说的他只能撇开视线,转向人群中央的那道小小的身影。

人群中央,林小堂捏着球拍,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以此来决定谁先发球。

她面上没有半点惧意,沉着稳定的做派看不出一丝破绽。

望着她熟悉的脸庞,阙星阑突然淡淡笑了,“放心吧,她向来不打无准备之战。”

既然放了话,必定有赢下赌局的实力。

只管袖手旁观就行。

杜远无法袖手旁观,他没阙星阑那样了解林小堂的行事作风,以为林小堂逞一时之能夸下海口,指不定等会儿要输得很惨,连忙对杨西耳语几句,吩咐杨西散布消息,找找少年班里有没有乒乓球小能手。

只要有实力过硬的乒乓球能手,这局或许能扳回来。

杨西得了命令,从人群里退出来,一溜烟跑个没影。

不到片刻的工夫,立即发动宿舍里所有人,少年班的大部分学生纷纷涌向体育馆,去给林小堂助威。

等他领着十来个学生到场支援,却瞧见一群人转移阵地,去了羽毛球场。

杨西一脸懵,扯着杜远的胳膊问:“怎么回事,不是比乒乓球吗?怎么这会儿又到了羽毛球场?”

他发动人的时候只问了会不会乒乓球,没问会不会羽毛球啊!

这么一来不是全白费了功夫?

“乒乓球比赛早结束了!”杜远得意地给他科普,“三局两胜,小堂连赢了两场,把对方杀得无话可说,你是没瞧见当时的场面,不知道小堂有多厉害……算了算了,事后再跟你说,现在先看比赛吧。”

杜远的分享欲空前高涨。

林小堂赢了司子丹,无形中也给他出了一口恶气,他别提有多解气了,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四处宣扬。

可惜这会儿比赛在即,他满肚子的炫耀只能憋回去。

没有什么事情比看比赛更重要!

憋了满肚子疑问的杨西却要刨根问底:“不是说小堂赢了,那个司子丹就给咱们班道歉吗?怎么还会有羽毛球比赛?”

本来只比试乒乓球,既然小堂赢了,怎么又生出其他的比赛?

没在现场错过情况的杨西简直一头雾水。

“谁提出的羽毛球比赛?”

闻言,杜远冷哼:“呵,对方输给了小堂,不服气呗,还闹着要比,小堂也没惯着他,直接答应了。”

“对方要比,小堂就这么答应了?”杨西不解。

他心里担忧得很。

林小堂赢了乒乓球比赛,或许是靠着运气,再来比试羽毛球比赛,万一输了可咋办?

这种事情,赢了就该见好就收的嘛。

她又不是什么都会,总有短板,这短板一旦露出来,被人寻着把柄,优势也要变劣势。

也真是的,咋个没人拦着她一点。

杨西埋怨杜远:“你怎么不劝劝她?”

“为什么要劝?”经过乒乓球一战,杜远此时对林小堂的信任达到顶峰,“放心吧,小堂又不是个虚张声势的人,她能答应肯定有她的道理,咱们得相信他的实力。”

“再说了,对方到现在还不服气呢,就该让他彻底服气!”

司子丹的确不服气。

他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女孩,而且两场比赛都输得稀里糊涂,很快结束。

如果不是对方实力太突出,高出他几个段位,那就是对方运气太好,几个刁钻球都被他碰上了。

司子丹倾向于后者。

他没法相信一个只比球桌高一点的小女孩的乒乓球水平比他还高。

所以即便输了,他也是心有不甘,想要在另外一个擅长的领域找补回来。

“你不是想证明你们少年班不都是只会死读书的孩子么,那咱们就多比试几项,你要是羽毛球这一项赢了我,我才是心服口服。”

司子丹自忖羽毛球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个领域总不会轻易败给别人。

刚才在乒乓球桌上丢掉的场子,这会儿要在羽毛球上全部讨回来!

“行啊。”林小堂闻言,爽快答应。

两人拿好各自的球拍,同样规定三局两胜。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见两人做好架势,纷纷鼓掌欢呼。

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这群围观群众非得把这精彩的一幕幕全都框柱。

“刚才是谁说小姑娘不会赢来着,打脸了吧,人家不仅赢了,还赢得很漂亮!”

“哈哈哈哈哈,人家技术高超着呢,别说你们看不出来,她分明是扮猪吃老虎,也就司子丹当局者迷,还没看出来他碰见的是个高手,我看这把他也要输咯。”

“也不能这么说,她又不是万能的,乒乓球打的好就代表羽毛球也打的好?先别急着给人颁勋章,咱们先看着吧。”

“对啊,先看着呗,真看不惯有些人势利的嘴脸,咱们学校把少年班当成心窝窝里的宝,怎么有些人也跟奉承,平白叫人恶心!”

“得了吧,实力不如人要认,最可怕的就是水平没人家高,还惦记人家得了好资源,学校为什么看中少年班不看重你,自个儿心里没数吗?你要是有这本事,学校也可以把你供起来,关键你得有这本事啊,空有一张嘴可不算什么本事。”

……

争论声中无故带了火药味。

好在比赛即将开始,众人没空打嘴炮,纷纷搁下争议,闭言看比赛。

比赛还没进行一刻钟,林小堂连赢了两场。

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司子丹输得莫名其妙,自忖羽毛球是自己的拿手好戏,不可能打不过这个小女孩,但他又的确没接到好几个看上去很好接的球。

不可能啊,难道今天运气这么差?

怎么连擅长的羽毛球也没赢?

眼看又输了一场比塞,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已经对他嘘声一片,议论纷纷不绝于耳,不用细听也能猜出净是一些难听嘲讽的话语。

难道今天的比试就以他两次的失败而告终?

传出去他还有什么面子?

司子丹内心的胜负欲被激起,他再次提议:“会这两项也没什么了不起,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台球?”

乒乓球和羽毛球或许有运气的成分,台球没点实力不可能纯粹靠运气获胜。

司子丹很有信心地提出:“你要是在台球上也赢了我,我就收回刚才那几句吐槽的话。”

呵,这个男人也真是,一场接一场,得寸进尺。

是不是早就忘了比试乒乓球时撂下的赌注?

“你若是不服气,我自然乐意给你机会,但是我劝你别跟我比试台球。”

“为什么?”

林小堂瞥他一眼,“因为你会输得很惨。”

对方神情太过认真,司子丹一下子犹豫起来。

万一对方在台球方面真有实力呢?

连输两场的司子丹内心本能的产生一丝畏惧。

不管对方是不是信口开河,他都不能冒险。

他想了想,提出一个对自己更为有利的比赛,“咱们现在去田径场,比赛一千米,看看谁最先到达终点,怎么样?”

一个小孩子,体力终究是有限的,爆发力怎样都不会赢过一个成年人。

这种跑步比赛无疑是有利于他。

司子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咯咯响,林小堂却哂笑一声:“一千米太短,一千五百米吧。”

嘶~

司子丹倒吸一口凉气。

这小姑娘好大的口气啊,一千五百米要绕跑道将近四圈,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勉强还可以应付,对方小小年纪,围着跑道跑四圈,不得累瘫?

难道她对一千五百米没什么概念?还是说只是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骗他?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故意逞能呢!

他气势上可不能输,“好,一千五百米就一千五百米,谁怕谁!”

比赛应下,一群人浩浩荡荡从体育馆转移到田径场。

田径场周围没有灯光,不似体育光那样明亮,好事者掏出手电筒给跑道照明,零星的几个跑道上的活动者也被清场,大家整整齐齐聚在跑道周围,制定比赛的起始点和终点。

看热闹的人群已经不限于经常活跃在体育馆的那批运动爱好者,路过的学生瞧着这样大的阵仗,也来凑热闹。

这动静越闹越大。

少年班里大部分都站在周围给予林小堂支持,司子丹的同学们听说了这件事,怀着看热闹的心态也跟过来看看情况。

一时间,两个班级的人马占据田径场大部分空位,场面蔚为壮观。

眼看对方班级的人也过来不少,情况不妙,杜远做好第二手准备,叮嘱杨西去报信。

班主任不在学校,但辅导员在啊!

少年班的辅导员由英语老师丁文彬担任。

杨西拔腿跑到少年班的学院办公处,敲开丁文彬的办公室大门,气喘吁吁地报信:“老师,不好了,有人要欺负我们少年班!”

丁文彬:?

不是,等等,有人欺负少年班?

少年班不都是一群十来岁没成年的孩子么,学校里正常大学生会欺负他们?

简直闻所未闻!

“两帮人马在都聚在操场上,快要比试起来了!”杨西肢体夸张,语气激愤,是演员也表演不出来的真实状态。

丁文彬大惊失色。

听到“两帮人马”四个字,他脑海里已经浮现打架斗殴的场面,心里一惊,连忙拔腿就跑。

这才开学第一天呢,可不能出什么乱子啊!

第98章 你等着,我背后有人!

接到少年班被人欺负的消息,丁文彬整颗心悬得老高。

他刚升任辅导员,负责新一届的少年班拢共才一天,要是少年班的学生真发生打架斗殴的事情,他该怎么和学校交代啊!

倘若没人受伤,那还倒好,万一哪里磕着碰着,影响这群栋梁的学习,那就出大事了!

丁文彬一边急匆匆朝田径场跑去,一边向身边的杨西打听情况,“怎么会起起冲突呢,对面哪个班,哪个学院,有多少人?”

“不知道是什么学院,有二三十个人呢!”杨西嘴里吐出来的话自动夸张了些。

乌漆嘛黑的,又看不清谁是谁。

况且连司子丹是哪个学院的都没搞清楚,怎么可能认出谁是司子丹的同学呢。

他只粗略瞥了一眼,瞧见几个高个子男生凑上前和司子丹交谈,便认定是司子丹的同伙。

对方都人高马大的,真发生冲突,少年班那群小孩肯定没优势。

他自认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听他语气严肃,表情凝重,丁文彬心里更加担忧。

对面竟然有二三十个人,这么大阵仗,少年班的孩子岂不是毫无胜算?

丁文彬不禁加快脚步,慌慌张张跑向田径场。

等他靠近,远远一看,田径场上乌泱泱聚了一群人。

糟糕,阵仗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呢!

这可了不得,真发生冲突,怕是建校以来最大规模的学生冲突了吧?

丁文彬双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强撑着精神冲过去扒开人群,拔高嗓子正要制止矛盾,“你们别……”

“闹了”两个人还没从喉头滑出,面前的场景让他一噎,生生将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

田径场上哪有人斗殴,只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在跑道上划线而已。

他一打听,周围热心群众立即为他解惑,说是工程系的司子丹在和少年班的一个女学生比赛一千五百米。

原来是比赛?

听到消息的丁文彬长舒一口气,幽幽瞪向身后的杨西:“你就是这么谎报军情的?下次在这样,我记你大过!”

怕被辅导员责罚,杨西连忙推了推杜远,“老师,是他让我去找你的。”

杜远:“……”

这家伙,卖队友卖得真快!

好吧,这也的确是他的主意。

杜远上前一步,将丁文彬拉到一旁,小声解释:“老师,我也不是谎报军情,是那个司子丹看不起咱们班同学,小堂才要和他比试的,我看他同学来了很多人,怕小堂吃亏,才让杨西把您叫过来坐镇。”

“有你在场,我看那司子丹也不敢抵赖,老师,您就给咱们做一回主嘛。”

……

听闻来龙去脉的丁文彬陷入沉默。

得,这群小孩可真会给他找事,这才第一天呢,就这么不消停,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这群小孩心思还挺细,还知道找他来坐镇。

“我坐镇也不顶事啊,既然预定了比赛,你们总得赢了比赛才能让人家给你们道歉。”

“放心吧,我们肯定会赢下比赛,我就是怕司子丹输了之后不认账,得请你来做个见证。”杜远一脸笃定。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丁文彬有些想笑,“你就这么相信你们能赢?”

一千五百米对于小孩来说可不是什么优势项,怎么看都是司子丹那边赢面更大。

这小孩为什么这么自信?

“我当然相信,小堂一定会赢,她已经赢过两场了!”经过两场比赛,杜远心中的林小堂形象愈发高大。

这人似乎没什么不会,她既然答应比赛,一定有把握!

“小堂?”丁文彬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堂应该就是那次中科大初步选拔中,被他无意刷下去的林小堂吧。

当初初选的结果下来,没有林小堂的名字,黎永年教授得知此事后,亲自来找他,让他重新筛选一遍,只为将林小堂挑选出来。

他后来在黎永年教授的介绍下,得知这小女孩资质非常好,天分很高,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现在看来,这个好苗子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好。

学习成绩好也就罢了,怎么看起来似乎运动天分也很高?

丁文彬来了兴致,找了个舒适的角落,准备观望观望。

看热闹的群众画好起始线和终点线后,还特意找来一个哨子,将哨声作为比赛开始的信号。

眼看比赛中的两人即将进入跑道,丁文彬自告奋勇,上前一步自荐为裁判。

他年龄不大,长着一张娃娃脸,又受过西式教育,热情开放,身上没有传统教师的那种紧绷感,和学生们聊得来,容易打成一片。

众人见他主动要求当裁判,觉得再合适不过,纷纷赞同。

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事人林小堂和司子丹站到同一起跑线,活动筋骨。

随着哨音一响,两人像弹簧一样原地弹出,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看好戏的学生们忍不住给两人计算圈住,遥遥盯着两人的身影。

田径场里只有热心的学生举着几只手电筒照明,光线很弱,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视线。

也不用看清两人的面目,两人身高差距这样大,大家只需要看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便是了。

毫无疑问,处在领先位置的是那道较高的身影。

“得,我看这次司子丹是赢定了,绕着跑道将近四圈,小孩子哪里吃得消。”

“我说少年班的孩子们也太单纯了,前面赢了两场就该作罢,怎么还给司子丹机会呢,这下好了,还真要让司子丹扳回一局。”

“扳回一局怎么了,这也赢得不光彩啊,第一场乒乓球输了就输了,怎么还要加赛呢?也就少年班的学生天真,给他机会,换我我早不搭理他了。”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心眼儿哪有成年人多。”

……

大家对于这场比赛的消极言论较多,都不认为林小堂会赢。

听着众人议论的喻子晋这次倒是很放松。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林小堂在跑道上的能力,那次三中少年班为期一周的跑步测试中,林小堂是坚持最久的那一位。

他自知体力不行,早早地躲在阴凉处喝水。

一边喝水,一边观察跑道上的情况。

跑道上就属林小堂最离谱,跑了快一个钟头,连喘都不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气功,不然怎么会坚持这么久?

那时候顾云不服气,卯足劲要和她比一比,结果把自己比晕了,直接倒在跑道上,吓得罗主任惊慌失措,连忙叫停测试。

若不是顾云弄了这么一出,还不知道她究竟会坚持多久呢。

在跑步这一项上,喻子晋一点也不担心。

他转头悄悄瞥了一眼旁边的阙星阑,只见阙星阑脸上也是一脸放松。

当时那场测试,阙星阑并不在场,照理应该不了解林小堂在跑道上的实力。

“你好像很相信她会赢。”喻子晋直言。

阙星阑反问:“你难道不相信?”

喻子晋:“……”

好吧,他也相信。

“我也相信!”不远处听到两人对话的杜远忍不住过来插一句,很是坚定地表态:“我相信小堂一定会赢!”

“我也是,我也相信她。”见杜远表态,一旁的杨西也连忙跟着表态。

站在跑道旁边的麦小溪一双眼睛时刻关注着跑道上面的情况,眼看林小堂落在司子丹后面一大截,整颗心忍不住揪起来。

正担忧着,听到不远处杜远和杨西的附和,信心大增,也跟着附和:“还有我还有我,我也相信她!”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随风飘进丁文彬耳中。

他欣慰地回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心里很是高兴。

看来这届少年班,因着林小堂一人的缘故,莫名形成一股凝聚力呢。

这是好事!

只可惜……林小堂看起来胜算不大啊。

高兴过后,丁文彬的目光不自觉重新回到跑道。

眼看已经跑了两圈,林小堂还落后司子丹一大截,想要赶上去很困难。

小孩子的体力不如成年人,接下来还有一圈多的赛程,司子丹可以撑一撑,林小堂要撑下去,恐怕有点困难。

丁文彬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昏暗光线中那道小小的身影。

看不清对方的状态,看不清对方是否已经汗流浃背满面潮红,只能看清她小小的步伐坚持不懈地往前。

唉,可不能把身子跑伤了。

一般大学生的体能测试,女生才跑八百米,哪有一个小孩子去跑一千五百米的道理。

丁文彬犹豫着要不要劝劝她。

万一坚持不下去也不用太坚持,身体要紧,比赛第二,把自己跑伤了很得不偿失,不是明智之举。

心里正想着等林小堂跑到跟前,他要去做做工作,一抬眸却发现视线中的两道身影竟然平齐。

嗯?林小堂追上了?

丁文彬有些不可思议,拉着旁边一个同学问道:“你瞧瞧那两人,现在是不是处在同一位置?”

“我看是呢。”

旁边同学的肯定回复让丁文彬内心激动不已。

好家伙,林小堂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都能赶上来?

话说现在已经跑了三圈吧,连司子丹的速度都慢慢不如之前,怎么林小堂的速度反而提高了呢?

奇怪,真是奇怪。

这么一来,只要保持现在的速度不掉队,林小堂完全有能力赢得比赛。

就算赢不了,打个平手也不错啊。

这局势激得丁文彬内心雀跃不已。

周围少年班的同学似乎也留意到这一点,纷纷扯起嗓子给林小堂喊加油。

“加油,加油,小堂加油!”

丁文彬也忍不住朝着跑道喊了一声:“小堂加油!”

谁知话音一落,原本一直与司子丹处于同一水平线的林小堂突然加速,朝着终点线冲刺。

在最后两百米的路程,她一路提高速度,与司子丹拉开一大段距离,高歌猛进地奔向终点。

小小身影到达终点的那一刻,田径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

早有热心人等在终点处,给她递毛巾与水。

林小堂不怎么喘,她调整一下呼吸,很快平复下来,接过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自从舅老爷教她练习跑步后,这一项运动一直没丢,好在日常锻炼如今发挥了用处。

不过司子丹终究是成年男性,爆发力强,真与他比试一千米,她不见得能赢。

所以她改口一千五百米。

这样一来,比的是耐力。

那司子丹见她是小孩,肯定会轻敌,连输了两场的他急于求胜,一开始肯定会跑得急,这两点都是比赛的大忌。

犯了大忌,输也是迟早的事。

对方虽是输了,倒也搭上她出一身的汗,真让人粘得难受。

她拿起递过来的毛巾擦拭额头和颈部的汗,朝热心人道谢:“谢谢。”

一抬眸,黑暗中窥见那道逆着光的脸部轮廓。

熟悉无比。

不是阙星阑是谁!

“怎么是你?”

这话里的意料之外显而易见,好似不欢迎他。

阙星阑眉头一扬,声音有些冷,“怎么不能是我?”

林小堂:“……”

不是,她是觉得给人端水递毛巾这种志愿者做的事情,阙星阑来做有点违和。

他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会揽事了?

两人之间气氛正微妙时,杜远、杨西和麦小溪一齐涌过来,围着林小堂不停转圈,恨不得将林小堂抬起来一起抛向空中。

“小堂你太厉害了!竟然赢了!”

“小堂你真是无所不能,我崇拜你!”

“小堂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弄点水。”

……

这边热情迎接胜利者有多欢庆,那边失败者的回归就有多糟心。

司子丹自暴自弃地跨过终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迎面躺了下去。

完了,他输了。

他竟然输给一个少年班的女生。

女孩子才十来岁,个子比他矮一截,身形又瘦,他居然没跑过她,这下糗大发了。

他静静躺在地上,周围的喧嚣入耳不入心,似乎都与他无关。

唯一在乎的一件事,是要如何面对周围人的嘲笑。

还没等他做好面对众人奚落的准备,少年班一群人先来讨公道。

“哎,这次你输了,应该服了吧,你要记得你的赌注哦,赶紧给我们少年班写封道歉信,贴到学校公告栏去。”获得胜利的杜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凑到司子丹面前,颇为幸灾乐祸地提醒。

躺在地上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杜远不客气地冷笑,“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地上的人突然诈尸,挺直胸膛,不服气争辩:“我不会赖账,但我不服气!”

杜远气笑了,“你居然还不服气?你和小堂比了三场,输了三场,哪哪都不如小堂,你还有脸不服气?”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司子丹却恍如未闻,“我当然不服气,除非还比试一场!”

“你有完没完!”杜远很是暴躁,“我以前以为我很混蛋,没想到你比我还混蛋!输了不认,真让人瞧不起!”

之前为着乒乓球台的事情,他和司子丹比试,输了之后不也没赖账么,乖乖把球台让给人家,怎么这会儿让司子丹道个歉就这么难?

比试*三场还要比试,看来是给脸给多了!

杜远坚决不同意,“现场的围观群众这么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抵赖,我看你是一点脸也不要了,你要是不打算道歉,我明儿就去公告栏把你的事迹张贴出来!”

“谁说我不打算道歉,只要还比试一场,我输了就道歉。”司子丹争辩道。

“想得美!”杜远狠狠啐他,“没门!”

两人正互相咒骂着,林小堂走过来应了一声,“你还想比试什么?”

不等司子丹接话,杜远先不满地嚷起来:“小堂,你别被他带歪了,你都给过他两次机会,他自己输了不认,再给一百次机会也没用!别陪他浪费时间。”

“反正这次有这么多人瞧着呢,丁老师也在,料他也不敢不认账,你就别给他机会了。”

林小堂看着坐在地上愤愤不平的司子丹,觉得有些好笑。

输了的人还真是从来不会反思。

果然傲慢才是蒙蔽人双眼的最佳障碍。

已经输了三场,但凡能冷静下来,理智地想一想,也能猜出这其中肯定都不是依靠运气。

可惜输红了眼的人只想着赢一场扳回局面,哪里有闲工夫去反思反省、分析局势呢?

“可以,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过……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输了便是输了,再不能赖账。”

林小堂说完让丁文彬过来做了见证,又当着所有看热闹的人申明这一点。

“这是最后一场比赛,麻烦大家都来当裁判,比什么运动由他来选,只要是两人能完成的比赛就行。”

话到这个份上,看热闹的人也有些看不过眼了。

“我说司子丹,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咋输了不认呢,气量还没人家小姑娘大。”

“司子丹你别丢咱们工程系的脸,连跑步都跑不过人家小女孩,犯不着比了,赶紧认输给人家赔个不是。”

“我看也没什么比试的必要,都输了三场,也看不到赢的希望,还比什么比。”

“所以人家这次不是让他自己挑选比赛项目么,摆明了让着他,这水都放到太平洋了,再不赢一场真的有些丢脸。”

……

林小堂这样的让步无疑是对司子丹的看轻。

旁观者心里门清,当事人司子丹却听不出背后的深意,只当自己掌握主动权,用心思考在何种运动项目上可以扳回一局。

既然林小堂能这样放话,说明她对大部分运动很有信心,可惜他已经找到她的破绽。

所有的项目中,只有他提出桌球比赛时,她是明确拒绝了的。

所以……当时的她一定是在故意诓他,扬长避短。

一定是这样!

不然她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假模假样地提醒他?

如果她真的在台球方面有优势,赢了他不是正好么?

看来这就是她唯一没把握的运动!

因为没把握,所以才要装出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样,劝他放弃。

刚才差点被她唬了过去,这次他可不会再受骗!

自认找到她短板的司子丹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那咱们就去比试台球,你该不会拒绝吧?”

林小堂:“……”

她的确不是所有运动都擅长,例如篮球、足球、排球这种需要多人协助合作的运动,她都不怎么擅长,所以先限定了两人能够完成比赛的运动。

谁知道司子丹居然主动往她枪口上撞,非得比试台球。

这就搞笑了。

感情他以为她之前劝他不要比试台球的话是唬人的吗?

“行啊,台球就台球吧。”

比赛定下来,一行人又纷纷跟着回到体育馆。

不知是谁传出风声,说是少年班和工程系杠上了,正在体育馆里对决,一时间又新添不少凑热闹的人,体育馆地下一层被挤得水泄不通。

处在焦点中心的两人正在用抛硬币的方式决定谁先开球。

幸运女神再一次光临林小堂,她获得先开球的权利。

拿起球杆的林小堂用巧克粉擦了擦,随后在万众瞩目之下实现了一杆清。

众人:!!!

“我勒了个天,太厉害了吧!”

“她还有不会的事情吗?”

“应该有吧,比如不会失败。”

“神了神了,这人神了!”

……

热烈的追捧声响彻体育馆。

连一次上场机会都没有的司子丹完全被碾压,败得彻底、颜面尽失。

他无法忍受众人愈发恶心的嘲讽目光与讥笑言语,一气之下甩开众人离了校,回到家里去怂恿叔叔司洪旭。

“叔叔,你和校长不是有交情吗?能不能给我做做主?他们少年班太过分了,尤其是那个叫做林小堂的,简直得意忘形,故意拉帮结派,败坏学校风气,应该好好批评!”

司洪旭最近正在忧心凯克集**交给他的项目,哪有心思听侄儿抱怨这种小事。

“怎么,和人起冲突了?这才芝麻大点的事,犯得着让我去找校长?”

“犯得着!”司子丹很是气愤。

“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学校有多重视少年班,他们就是仗着学校重视才无法无天,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高傲得很,谁都敢得罪,这只有让你去找校长才行得通!”

司子丹死皮赖脸求了一顿。

“叔叔,这次你要是不帮我找回场子,我真的没脸回校对面众人,回了校肯定要被别人狠狠笑话!”

被侄儿缠得厉害,看他说得可怜兮兮的,司洪旭随口应下,“行吧行吧,我明儿抽空跟你去学校一趟。”

第99章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答应明天和侄子一起去学校后,司洪旭才想起询问事情缘由。

“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少年班的学生起冲突?”

少年班都是一群十来岁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四五岁,最小才十一岁,看着稚气未脱,幼嫩得很。

况且少年班有单独的学院,因为年龄的缘故,一般很少与正常的大学生往来,自家侄儿怎么会和他们产生矛盾?

“你别是故意招惹是非,闹出矛盾来。”

“没有!”司子丹极力辩解,“叔叔,我怎么可能和那群小屁孩计较呢,要不是他们做的实在过分,我压根不想理会他们。”

这话倒是不假。

从一开始,司子丹就没将那群少年班的学生放在眼里,要不是那个林小堂死缠烂打、煽风点火,他也不会被架着答应比试。

说来说去,都怪林小堂!

“叔叔,你是不知道,这一批少年班的孩子可嚣张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那盛气凌人的模样,比外头的小混混还要惹人厌,你得劝劝校长,给他们多定些规矩,不然我看他们迟早要闹出大事情来!”

听到“嚣张”二字,司洪旭沉默下来。

他思索片刻之后,才缓缓问道:“这个林小堂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从哪儿来的?”

话题突然转换到打探身家背景,司子丹有点摸不着头脑。

依着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作答:“女孩,从羊城来的。”

“羊城来的?”司洪旭再度陷入沉默。

羊城那边,背景较深的也就郑洋教授而已。

郑教授以前在北城耕耘过一段时间,近两年才主动请缨去羊城创班,一些留在北城的人脉仍是有用的,最好不要得罪。

但据他所知,郑教授无儿无女,只姐姐家有个小外甥。

这个小女孩虽是羊城过来的,怎么着应该也不会和郑教授沾亲带故吧。

“她家境怎样?”司洪旭不太放心地追问。

听到这道直白的问题,司子丹才明白自家叔叔的考量。

原来自家叔叔是当心这小女孩有另外的背景。

“不会的叔叔,我看她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司子丹不禁在脑海中回忆林小堂的形象。

普通且廉价的红色短袖,粗布裤子,脚底一双旧布鞋,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

但凡家里经济条件好一些,大夏天都是给闺女买漂亮裙子,谁家愿意穿成方便下地干活的装束?

由此可见,这林小堂家里不仅不富裕,反而比平常人家都不如。

也就仗着一只会读书的脑袋,才有机会出现在大学,不然也只是个没前途的苦命人。

“有没有钱倒不是重点,是怕她家里有咱们不知道的关系。”司洪旭直白说出心里担忧。

“凭她家里什么关系,难道还能有叔叔您神通广大?”

司子丹惯会奉承,每次有什么事想求叔叔帮忙,他就拿出杀手锏,恨不能将自家叔叔捧到天上去。

偏偏司洪旭最吃这一套。

受了几句好话就容易找不着北,飘飘然真要升天。

被自家侄子这么一通奉承,司洪旭已然忘记刚才的谨慎,心里开始赞同司子丹的话。

羊城那边他得罪不起的也就郑教授一人而已,这小女孩想必和郑教授没什么关系,用不着忌惮。

不过……北城那边的情况可就复杂了。

“我提醒你,少年班的学生有些是北城过来的,你别没事找事去惹他们。”

被警告的司子丹很是不乐。

那个和他最先起冲突的杜远,据说就来自北城。

呵,有什么好嚣张的,北城来的了不起么?

“叔叔,咱怕啥,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在徽城,谁不卖您一点面子?”

马屁拍对位置,乐得司洪旭合不拢嘴。

由衷地笑过几声后,他板起脸纠正:“你瞧你个大学生,会不会说话,谁是地头蛇,你叔叔我有这么见不得光吗?”

责怪归责怪,心里倒是没一点生气的迹象,只在嘴巴上做做样子而已。

“这次你别想嬉皮笑脸的混过去,北城那边的人你少起冲突,听到没?”

见糊弄不过去,司子丹言不由衷地答应:“行行行。”

心里却压根不当一回事。

他的认知里,叔叔一直是很厉害的人物。

以前在工厂里做领导,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奉承求办事,后来出去经商,在国外混得有声有色,真是了不得。

从小到大,求叔叔办过的事情没有不成的。

在他心中,叔叔几乎无所不能。

他没出去见过更广阔的天空,哪里能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只知道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叔叔神通广大。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也不去项目看情况,跟着你去学校一趟。行了行了,别为这事伤神,早点去休息吧。”

得了话,司子丹这才安心地去休息。

夜深了,夏天的晚上星云密布,闪烁着的光亮拖成一副绝美又烂漫的画卷。

周遭静谧,只几声不知名鸟儿的鸣叫如催眠曲在耳边奏响。

正是睡觉的大好时光。

大学校园里,麦小溪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肯就寝。

她探出脑袋朝下张望,小声叫唤两下,企图在熄了灯的宿舍中和林小堂说几句悄悄话。

可惜宿舍里乌漆嘛黑,她看不清情况,周围人又都躺下睡觉,下铺的林小堂也迟迟不回应她。

“你睡了吗?”麦小溪压低声音问道。

底下毫无动静。

看来是睡了。

话说林小堂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开学第一天就能安稳入睡,这会子睡得安心倒也不奇怪。

这人也真是的,在学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回来就倒头大睡,倒是害得她激动得迟迟睡不着,愁死人了。

叫唤几声无果后,麦小溪默默收回脑袋,重新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无法闭眼。

她心里有点担忧。

林小堂这一通做派是真给少年班长脸,但听说司子丹回了家。

司子丹的家境似乎挺好,有个神通广大的叔叔,看起来不能轻易得罪。

也不知道明天是个什么光景。

希望没什么意外情况吧。

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一大早,和林小堂一起吃过早餐后,迈进教室的麦小溪立即从杜远口中得到一个坏消息。

“该死的!听说司子丹昨天晚上回去搬救兵了,今天一早请了他舅舅过来见校长。”

杜远愤愤不平地朝林小堂吐槽:“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人,我真是服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输给你,居然不认!”

这事在杜远看来很不可思议。

人可以输,但不能怂。

输了得认!

像这样不认账的事情,提起来真丢脸。

“你说他好好一个大学生,怎么干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输了就输了罢,迟迟不给咱们道歉,还一转身回家去请救兵,他三岁小孩啊?在学校闹了矛盾,还请家长来从中干预?”

“呵,说得谁没家长一样!”

杜远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

这事归根结底是他和司子丹的恩怨引起,林小堂不过是仗义执言几句,替他和所有少年班的人讨回公道而已。

这把火要是烧到林小堂身上,他心里过意不去。

若是司子丹的叔叔真给校长献言,要对林小堂进行处罚,那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小堂你别怕,他要是敢撺掇他叔叔用校长来压力,我也要去请我爸过来!”

杜远信誓旦旦。

“要是校长单独找你谈话,或者学院有任何批评你的指示下来,我立马去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放下工作赶过来,给你撑腰!”

林小堂:“……”

怎么这事态越闹越大了。

已经进行到拼关系的阶段了吗?

“别这样,我想校长不会这么糊涂的。”

话音刚落,门外有学生冲进来报信:“林小堂,外面有人找!”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杜远尤为激动:“看!说曹操曹操就到,肯定是校长找你,小堂,我跟你一起出去!”

林小堂:“……”

“先别冲动,或许不是校长。”

报信的同学在一旁补充:“的确不是校长,是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

林小堂脑海中立即浮现洛克的形象。

她认识的外国人拢共就这一个,八成是洛克来找她。

可是洛克不是前天才回去吗?

前天洛克送她来学校之后,应该已经跟着罗主任他们一起回家了呀,怎么又突然出现在校园里?难不成他没回去?

这其中肯定有情况。

林小堂拔腿就要往外走,临走之前不忘安抚杜远:“你别多心,应该和校长没关系,是我以前的英语老师来找我。”

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跑到教学楼外面一瞧,没见到洛克,倒是见到戴着墨镜的洛克哥哥凯伦,以及凯伦身边的助理。

助理率先扬起胳膊和她打招呼。

林小堂很是纳闷,慢吞吞挪步过去。

“你们来做什么?”

难道是凯伦听说洛克来了这里,想要在这里找洛克,只不过正好错过?

“我们专程过来找你。”助理替自家老板表明来意。

林小堂大为不解,“找我做什么?”

“找你谈谈。”站在一旁的凯伦终于屈尊纡贵地开了口。

“找我谈?”林小堂更为震惊。

不是,她和凯伦之间哪有什么好谈的啊。

洛克老师是和她二姐在一起,找她来谈有什么用?

要谈咋不找她二姐谈?

难道是先和二姐见了面,在二姐那边碰了一鼻子灰,想从她这里找突破口?

林小堂不禁乐了。

“你别想让我松口,这事我可不掺和,你们大人的事情请你们大人自己去解决,我一个小孩子,正事是好好读书,哪有精力去摆弄你们之间的事情,别找我谈了,我还要上课呢。”

小孩身份真是万能挡箭牌,林小堂说完便要转身。

凯伦叫住她,取下墨镜,垂眸瞥她一眼,“我不是要和你和谈你二姐和洛克的事情,我是要和你谈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林小堂纳闷,“这就更奇怪了,我俩之间,好像更没什么好谈的吧?”

……

两人站在教学楼外面沟通的身影正好落入路过的司洪旭眼中。

他带着司子丹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想去外面安排一场饭局。

事情要在吃吃喝喝中才好谈。

请人办事或是有所求,哪有空手白口去的,总得要付出一点东西,这种人情世故他拿捏得相当到位,所以去校长办公室也只是拉拉家常,问问对方有没有空吃顿饭而已。

把人约出来才好谈正事,干瘪瘪在办公室里谈了,人家也只会应付他几句,做做面子工程而已。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起吃过饭后,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正喜滋滋要去安排饭局呢,谁知道一抬头,在学校的教学楼旁窥见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这这这……这不是大老板吗?

他见过凯伦两次面,在集团年度会议上,只远远看过几眼,并不曾有过交流。

但他不会认错。

这个男人的照片刊登在集团介绍手册上,他绝对不会认错!

怎么回事,大老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老板不应该远在洛杉矶总部吗?

现在出国一趟也不同意,大老板的时间金贵着呢,不会平白无故跑过来,肯定是有事情。

难不成是过来查看他的项目?可他项目并不大,应该不值得大老板特意跑一趟。

那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和他面前那个小女孩有关?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司洪旭脑子一片混乱,他愣愣看着前方,脚步早已不自觉地停下。

见他停住,司子丹忍不住循着他的目光往前看。

这一眼立即看到不远处的林小堂。

呵,这小屁孩还挺惬意地和人聊天呢,等会儿估计就笑不出来了吧。

想让他道歉?没门,他倒是要让她挨挨批评!

“叔叔,就是她,她就是林小堂!就是那个和我有过节的人。”

一句告状的话语如晴天霹雳,震得司洪旭外焦里嫩,半天缓不过神。

“你说什么?你和她有过节?”司洪旭尽量平稳着声音求问。

他多么期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啊,偏偏司子丹不停朝他点头,“是,和我有过节的人就是她!”

司洪旭:“……”

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沉默。

无尽的沉默。

半晌之后,回过神来的司洪旭内心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他一巴掌拍在司子丹脑门:“你闯大祸了你知道么!”

被拍得有点昏乎乎的司子丹紧捂脑门,看着态度突然大转弯的胡叔叔,一脸懵:“我怎么了我?”

司洪旭咬牙切齿:“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第100章 这下可算遇着能治他的人

原来林小堂和大老板凯伦有关系?

司洪旭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自忖在徽城这一带,任谁都得卖他一点面子,但没想到人家背后的关系是大老板啊。

幸好刚才在校长办公室里并没有吐露太多,不然这会儿怕是没法收场。

司洪旭铁青着脸将自家侄子司子丹拉到一旁,严肃批评:“你惹谁不好,非得惹她!”

一直没弄明白情况的司子丹这下更懵了。

不是,这林小堂怎么就成了不该得罪的人?

来学校之前他叔叔还一个劲地表态,要替他讨讨公道呢,这会儿为什么转变这么快?

司子丹没注意到林小堂身边的外国人,也就没往其他方向猜想,只觉得自家叔叔态度转变得莫名其妙。

他心里又委屈又憋闷。

怎么说好的话还能出尔反尔呢?

“叔叔,你要是不愿意帮忙,那我自己去解决好了。”

司子丹憋着一口气,赌气似的放下这句话,扭头就走,气得司洪旭满面通红。

“你回来!”

这侄子真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从小到大被惯坏了,遇着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就要闹。

现在好了,踢到铁板上了吧。

司洪旭烦躁地拽住司子丹胳膊,摆出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你脾气上来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我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不懂看眼色就罢了,还想自己去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找几个人威胁对方?还是亲自去吓唬对方?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司洪旭越说越火大。

这侄子枉费长这么大个头,一点脑子都没用。

“你要是真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你是想害死你叔叔我!”

司子丹心里还在捣鼓。

他想还嘴几句,瞥见叔叔真生了气,怕一开口便是火上浇油,只得忍住。

但他心里又实在纳闷,他解决他的事情,怎么就害死叔叔了呢?

“你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实话告诉你吧,瞧见林小堂面前的那个外国人没,他是我大老板!”

不管林小堂与大老板是什么关系,总之看两人的神情,不像是交情很浅的样子,真和林小堂闹出矛盾,要是把大老板也扯进来,那他怕是没后路可退。

“你现在知道了吧,你说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司子丹懵了。

不太相信地瞪大眼睛,看向不远处林小堂对面那道颀长的身影。

“不可能吧。”司子丹不相信。

他叔叔的大老板不应该乖乖在国外享受好日子吗,怎么会默默跑到这里来,莫名其妙地和林小堂聊天呢?

“叔叔,你大老板为什么会和林小堂认识?”

司洪旭板起脸:“……我还想问你呢!”

该死的,差点收到错误的信息。

谁说林小堂没背景?

这小姑娘的背景比谁的都大!

话说,既然大老板来了一趟,会不会顺便去看看在徽城的项目?

这么一想,司洪旭冷汗直流。

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不能在学校里耽误时间。

“子丹我跟你说,这事你得好好给人家去道歉,不管是不是你的错,你都得去给人家赔礼,听见么!”

司洪旭严肃地发布完命令,趁着不远处的人不注意,转身悄悄离开学校。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留在原地的司子丹才逐渐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他也慢慢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该死的,瞧林小堂那破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怎么会和叔叔的大老板扯上关系呢?

既然和叔叔的大老板扯上关系,怎么着也不应该这么寒酸吧?

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场景,但他叔叔从未有过的严肃态度已经揭露事实。

以前有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找叔叔解决,这次看来行不通。

弄不好还要连累叔叔呢。

他得去道歉。

司子丹是个识时务的人,自身背景比人家硬,他可以颐指气使,自身背景不如人家,他倒也放得下身段。

道歉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这事儿一点玩笑也开不得,他亲眼看着不远处的林小堂进了教室,立马提起脚步跟了过去。

教室里,林小堂刚在座位坐下,一大群人乌泱泱围过来。

“小堂,是你以前的英语老师找你吗?”杜远不太放心地问。

林小堂还没回答,一旁的麦小溪又道:“你们怎么聊了这么久?你以前的英语老师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啊?”

“等等,你英语老师是不是报名那天在食堂见到的那个外国人?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好奇啊。”记忆力不错的杨西也凑过来问话。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没给林小堂接话的机会。

她张了张嘴想否认,又懒得解释和凯伦的关系,只得转移话题:“别问了别问了,等下就上课了,之后再说吧。”

林小堂一挥手,打算把面前凑过来的人都赶走。

她自个儿都还没明白凯伦为什么来找她呢,说是要聊聊,也不知道要聊什么。

上午有三节课,她没时间,对方也说上午有其他事情要忙,约在傍晚时分再过来。所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弄不懂。

“你说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八卦,要是讲八卦也交税的话,恐怕你们……”

话到一半,周围蓦然静下来。

围在她身边的麦小溪、杜远和杨西几双眼珠子全都朝着教室门口的方向望去。

察觉到不对劲,林小堂下意识转身向后。

只见司子丹站在教室门口,一双眼正在探寻,目光落到她身上时,终于定住,随后他脸上绽开一张略带讨好的笑容。

这笑容把杜远看得恶心极了。

他一步跨上前,挡在林小堂前面,厉声质问:“你过来干什么?除了道歉,我们什么都不接受!”

司子丹这家伙居然一大早就撺掇叔叔去找校长,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嘴角边那抹恶心巴拉的笑,一定是小人得志,在嘲笑林小堂!

杜远冷冷望着面前的人,“我警告你,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赶紧给我们道歉,要不然等我也告家长,一定让你没好果子吃!”

话音一落,从司子丹口中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抱歉,昨天因为一点小事,和你们闹了矛盾,我本来是输了,也该遵守赌约给你们道歉,等下我就去写份道歉信,贴在学校公告栏处。”

“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你们要是还不解气的话,要不我请大家一起去吃顿饭怎样?平常没空,周末应该还是有一点闲时间的,不知道你们肯不肯赏脸?”

一番话震呆众人。

大家压根没料到司子丹的态度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要知道这家伙昨儿输了比赛,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赌气离开学校,今天一大早又请来叔叔,怎么看都像是要和他们斗争到底的模样,怎么一下子却服软了?

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饶是如此,林小堂依着本能没有答应:“去公告栏张贴道歉信就够了,吃饭还是免了吧,咱们也不熟。”

“对,咱们也不熟,谁和你吃饭!”杜远在一旁帮腔。

虽说这司子丹态度良好地过来道了歉,但他可没忘记司子丹昨天恶劣的行径,他一点都不想原谅。

刚才瞧见林小堂好半天没回应,还以为林小堂秉持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要和稀泥地答应人家的请客呢。

好在林小堂是个清醒的,没有轻易上当。

杜远很是支持她的决定,“你只要去挂道歉信就够了,赶紧的吧!”

眼看事情息宁,司子丹也没纠结请客不请客的事情,他顾不上丢面子,赶时间写了一封看上去言辞恳切的道歉信,张贴在学校公告栏上。

宁志杰来学校报道时,一眼瞧见公告栏处聚满学生。

看样子学校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这两天因为家里的事情,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凑过去瞧瞧热闹,这会儿也懒得过去凑热闹,只抱着自己的行李往宿舍楼走。

他比少年班的众人晚一天报道的,得先去宿舍找到床铺,放下行李,再去班级里看看情况。

话说,林小堂应该早就来报道了吧?

幸好顾云没考上中科大少年班,不然他多膈应啊。

“这就是司子丹给林小堂的道歉信吗?”一道细碎的讨论声突然钻入他耳朵。

宁志杰脚步一顿。

他有点恍惚,怎么似乎听到林小堂名字?

是不是听错了?

定了定神,周围的讨论声逐渐清晰。

“笑死人了,这司子丹也是真惨,听说昨天和林小堂比了好几场,场场都输,我要是他,今天怕是都没脸来学校。”

“输给这么一个小姑娘,我想谁的脸上都没光吧,只能说林小堂太厉害了,司子丹之前也是嚣张惯了,这下可算遇着能治他的人。”

“我昨天泡在图书馆呢,没看到情况,真是可惜,听说昨天体育馆和田径场都很热闹,聚了很多人?”

“可不是么,昨天我就在现场,看得我都激动死了,不过昨天司子丹态度没那么好,直接离校了,还以为他会赖账呢,没想到还是乖乖道了歉。”

“输给一个小孩子本来就丢脸,输了不认,那不是更丢脸?他要是真那样做,工程系的脸都被他丢干净了,工程系的学生会押着他过来道歉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话又让我想起昨天司子丹吃瘪后死活不服气的样子,看来咱们还是不能小瞧少年班的学生,他们真是深藏不露,看看现在还有谁敢说少年班是一群只会死读书的孩子?人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呢!”

“话说这个林小堂是谁啊,好厉害的样子,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呢?”

“你们之前都不看电视报纸的吗?她应该是这届少年班知名度最高的学生吧,我之前看过她好多报道呢,所以昨儿我看热闹的时候,一听到对面是林小堂,就知道司子丹铁定要输。”

“我之前也听说过林小堂的名字,但是之前是以为她学习好,脑子好使,天分高,没想到她运动方面也这么强,这人是不是没有短板?”

“可不是么,看来今年的运动会,少年班要大展风头咯,这么一想,我还挺期待的。”

……

宁志杰:?

听这意思,昨天林小堂和别的学院的学生比试,赢了好几场,似乎在学校出了很大的风头。

可是……昨天应该是开学第一天吧。

这才开学一天,林小堂就在全校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