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谁敢她明明爱的是我
明城担心他的胃:“徐将,你是不是吃太多了,少吃一些好不好?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
徐将有点停不下来:“好吃,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明城见他一口米线,一口牛肉,一口菌子,一口红烧肉,一口鱼……最后一口腌笃鲜,然后又开始循环。
不想让他吃撑,又不忍心他吃不饱,明城起身坐在他身边,手附到徐将胃处,轻轻顺着:“我知道你爱吃,但别吃太多好不好,又不是以后不给你做了,撑坏胃怎么办啊?”
徐将指了指肚皮撑得鼓鼓的孩子们:“我控制不住啊,你看看阿福……”
明城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阿福,你节制一点,你看你裤子,皮筋都快被你撑坏了。”
阿福嘴压根儿不停:“明老师,你可比我妈手艺好多了,你就让我吃嘛,好好吃哦~”
平时很注意自己身材的靓靓,到现在也还在吃:“明老师,都怪你,我也停不下来了!”
就连月月也一直在吃:“明老师,真不怪我们,是饭的错,嗝~”
冬冬压根儿就不搭理明城:“这鱼是真肥~螺蛳太好吃~了嗝~”
明城语重心长地劝:“我是怕你们吃多了,万一里面有毒蘑菇怎么办呀?咱都得中毒。”
孩子们边吃边说:“中就中呗~大不了去医院嘛,幻觉消失就好了~”
明城看向严慈,严慈也不管:“哎哟,你管他们干嘛呀,他们平时哪吃得到松露蛋糕和三虾面啊?中毒也没招儿,好久没中毒了,还挺怀念。”
徐将看着明城一脸怀疑,憋笑憋得身子直抖:“没事儿,咱车不都在这儿,中毒了一块儿拉医院去,集体输液。”
明城摇摇头,看向吃得正欢的小张:“我觉得你们都中毒了,只有我是清醒的,可我不会开货车啊,你们现在特别像被我做的菜下了蛊的样子……”
孩子们吃得喷香:“别害怕嘛,中蛊的不害怕,下蛊的害怕什么呀?”
明城见劝不动他们,摇摇头,出去了,留下了一个很恶毒的诅咒。
“你们一定会变成大胖子,万一你们姐夫吃成胖子了,还吃什么松茸抗什么衰老啊,再贵的松茸也失去了魔力。”
徐将不以为意:“那也没招儿,认命吧你。”
天已经黑了,明城去了院子里,把风油精抹到脚踝手腕处,摸了摸在享用炖牛肉的虎子。
所有托盘上面都已经摆好了松茸、松露、干巴菌,还有野生菌拼盘,笋子和果子也都抽好了真空,就差装箱了。
明城把冰箱里已经冻好的冰袋拿出来,开始装箱子,一个又一个,仔细极了。
徐将出来找媳妇儿的时候,是端着饭碗的,碗里堆了很多菜。
坐到明城搭的小火堆旁边,把风油精涂好,用竹刀切了明城宝贝筐子里的松茸,抹了黄油,把松茸放上去煎,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明城忙活。
明城也不说话,就这么让他看,和他赖在她房间里看她练字的时候一样。
梁峥也出来了,手里也端着饭碗,嘴里还吃呢,询问相当不走心:“要不要帮忙?”
明城很上道儿:“不用,您今天这么累,先和徐将吃会儿松茸歇会儿吧。”
梁峥拿了个马扎,坐到徐将旁边:“那我不客气了啊~”
徐将很不上道儿:“你们真的很电灯泡。”
梁峥充耳不闻:“该翻面了,再切俩,这点哪够吃的。”
徐将从媳妇儿的宝贝筐子里拿出几个松茸宝宝来,把吸水纸浸湿,擦干净松茸表面,用竹刀切开,和黄油放了上去。
没一会儿,小张拎着包饺子的木头长桌出来了,严慈在后面端着菜:“城城啊,风油精呢。”
明城哪有空管他:“问徐将。”
梁峥把风油精拿过来:“真行,你们两口子提个醒能少块肉啊?”
徐将扒着饭:“这也用提醒?”
一桌人把吃饭地点挪到了院子,孩子们吃完饭,帮着明城装箱子。
孩子们特别能干,月月在用透明胶带给装好的箱子封口,没一会儿功夫便全都封好了。
正在吃饭的小张,加快扒饭速度:“嫂子,我来搬。”
明城踩着凳子好不容易爬上了车厢:“不用,你吃你的,我和孩子们流水线作业,没几分钟就好了,他们撑得那样儿,不消化消化晚上胃会疼。”
小张看了眼徐将,徐将笑着看了眼小张的座位:“听你嫂子的。”
小张回去坐着了:“诶……”
孩子们排着队递箱子,没一会儿,一整个长长的大货柜被装得满满当当,很快,一辆车装完了。
明城看了眼货柜离地高度,指尖挠挠鼻子,并没有选择跳下去,很坚强地坐在车边,扒着货柜门,用自己的脚脚够凳子,想踩着凳子下车。
孩子们在下面护着,把明城的脚脚放到凳子上,好不容易下来的明城,又努力踩着凳子爬肖堂公司车上了。
严慈看着直咧嘴:“哎妈,这笨的。”
肖堂公司的司机把空饭碗给明城看:“明姑娘,我吃饱了,我帮你吧。”
徐将不厌其烦地提醒:“称呼错了,是徐夫人。”
明城摆摆手:“我一会儿就弄好了,你累了一天了,歇会儿。”
肖堂司机看向肖堂,肖堂给他夹了菜:“再吃点儿,明天还得开车。”
肖堂司机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等明城和孩子们忙活完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孩子们已经把所有箱子都搬到了柜门边,明城在轻轻地把最后几箱子摆放整齐。
“你们回家吧,不许跟陌生人说话,排好队,冬冬看好同学们,要照顾好老师们。”
孩子们乖乖排好队:“好~”
赵老师带着孩子们回村子:“那我们先回了。”
“看着点路啊,别忘记拿着手电。”
“嗯呢。”
明城光顾着提醒孩子们去了,把自己给忘车上了,再一次很坚强地坐在车边,扒着货柜门,用自己的脚脚找凳子,想踩着凳子下车。
徐将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边跑边训:“就不能喊我吗?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明城是坐在徐将脖子上下来的,徐将闹她不让她下来,扛着明城在院子里看月亮,吓得明城直笑。
好不容易求自家男人让自己安稳落了地,明城身上压根儿不能看了,白衬衫也遭了殃,脏兮兮的,就连小鹅蛋脸上也有道灰尘,鼻尖上也蹭到了。
严慈看着面前的“小叫花子”:“我真中毒了?哪来的小叫花子?一起吃吧。”
“小叫花子”被嘲笑:“你吃的饭还是小叫花子做的呢,你能上桌都是我允许的,还有脸让我和你一起吃?”
严慈气气,但无还口之力。
吃完饭回到义站,两辆大车也直接开回来了,车里都有冷机,都开着,冷气很足。
明城是带着自己的宝贝筐子回来的,先让徐将去洗了澡,明城把自己给徐将留的“宝贝”全都处理好之后保存好。
梁峥给肖堂安排好房间之后也去洗澡了,徐将出来的时候穿着乔乔给他买的新睡衣。
明城见徐将出来了,立马夸了两句彩虹屁,哄得徐将美滋滋。
明城赶紧去洗澡
了,徐将在身后嘱咐:“穿新的啊,真丝的舒服。”
明城洗澡巨慢,今天又脏兮兮的,不把自己洗脱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一桌子人都洗好澡了,围在石桌旁聊天儿,旁边还支了个松枝柴火的小灶,松茸都煎上了,明城还没出来。
徐将坐不住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自己在屋里涂身体乳吧……”说着便起了身,要去维护自己的福利待遇。
肖堂把他拉回来了:“她涂身体乳你进去干什么?”
梁峥笑出声了:“这话问的,他能干嘛?你还真以为徐总是翩翩君子啊?你应该比我了解他吧。”
“我警告你啊……”徐将还没警告完肖堂,明城就出来了,看样子是洗了头发,已经擦得快干了,已经到腰下的墨色长发散了下来,小鹅蛋脸上的灰尘已经消失了。
此时穿着“小奸细”给买的海棠红色真丝睡衣,同色的吊带和短裤,居然是略修身的款式,身条和皮肤都被衬了出来。
肖堂看着散下头发,全身都在散着柔光的明城,愣在原地。
肖堂助理下意识瞄了眼身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肖堂,小声嘀咕着:“完了,真会发光……”
明城揪揪衣摆:“徐将,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乔乔不应该不知道我的号码啊,为什么我穿着有些地方不太宽松……”
小白吸溜口水,咽了咽哈喇子:“哇噻!为什么普通睡衣能穿得这么美?”
梁峥拍了拍手:“明城,这颜色衬你,乔乔眼光是不错。”
徐将赶紧跑过去把自家女人藏怀里圈着,压着声音训:“谁让你穿这套出来的!”
明城委屈:“不是你让我穿的嘛,我一看也不露,就穿了……”
徐将压着声音训:“那是别人穿不露!穿你身上就变味儿了!你看看你身子!外人在这儿,你要勾死谁啊!”
明城委委屈屈:“那我去换了……”
徐将实在头疼:“换什么?换T恤?还是换吊带长裙?你穿哪个不勾人?白衬衫更别提了,还有背心,每天晚上把我勾成什么样,你忘了?还不如这个呢!”
明城窝在徐将怀里,仰头问他:“那怎么办!这个也没有睡袍啊。”
徐将偷偷拍了下某人肉嘟嘟的浑圆,过了把瘾:“去我行李箱里拿件西服外套穿上,给我包严实了!”
明城点点头,赶紧回屋了:“好。”
等明城穿着徐将的西服外套出来的时候,满院子的人都笑了,徐将脸上什么表情都没了。
上身被西服包得严严实实的明城,西服刚好到臀线处,上半身是看不见了,一双修长、纤细、笔直,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美腿,却是露得明明白白。
明城的腿太惊艳,连点肌肉感都看不出来,腿中线标准得过分,线条流畅,上粗下细,大腿丰润饱满,小腿纤细修长,大小腿围度匀称得完美极了。
一双玉腿,娇美柔媚,匀称又有肉感,大小腿膝弯膝盖线条过度柔和,一点膝超伸都没有,白得莹润透明,周围散着光晕,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恍然心神,眼睛移都移不开。
就像恶意莱斯特评论民国电影女王胡蝶的那句话:任何时代一双美腿足以横扫天下。
小白狂笑:“明明袖子那么长,为什么能带起来啊!哎呀呀,这腿~膝盖都看不见~”
梁峥看热闹不嫌事大:“她这身段儿披个麻袋都好看,谁穿男朋友的西服外套能穿出这效果,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肖堂助理不愧在纵横商场多年,情商相当高:“徐总,西服不错,什么牌子的?我也去买一身,看着真贵。”
徐将头疼极了,急忙起身跑过去,把明城抱怀里,继续训老婆,狠着心都训不出来:“你……我……我的好媳妇儿,你可愁死我了!”
明城继续委屈:“徐将,我热,这里本来四季如春,自从遇见你的那天,就开始不正常,和夏天似的,要么就是下大暴雨,我到现在还记得咱俩遇见那天多少度,外套根本穿不住……”
徐将赶紧把明城身上的外套脱掉,勾死人了,他平时穿着很正经的,怎么到明城身上就变味儿了,还多了点慵懒和风情:“也不知道你长这层皮干嘛的!”
明城很护自己这身皮:“我看你每天晚上对着它挺来劲的啊,你嫌弃它,今天晚上去你自己床上睡好了。”
徐将立马转移话题:“诶诶诶,别别别,怎么还翻脸啊?不行,身体乳擦了没?我给你擦。”
“还没呢……”明城抱着徐将腰身,“给自己涂脚指甲油好累,你不是要给我涂指甲油吗?靠你了,我涂好底油了,其余的就看你的技术了,你涂着,我写信给乔乔。”
徐将搂着媳妇儿想进屋,梁峥拦道:“诶诶诶,都在外面聊天,你俩进屋干嘛!不吃松茸了?”
徐将很果断:“不吃了。”
明城也很果断:“我去拿东西,你去吃松茸,看着梁峥,别让他吃蓝色布包里的那些。”
着急和媳妇儿温存的徐将,看着散着珍珠柔白光的人儿去了房间,只能听话回去坐着。
肖堂喝着茶,忽然笑了。
徐将就当听不见的。
“你也舍得。”肖堂笑收得极快。
舍得她一下午翻了好几座山,只为了给你妈和你妹采点蘑菇。
徐将夹了片松茸送进嘴里,学明城装傻充愣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舍得什么?”
梁峥差点烫到,赶紧喝了口冰水压了压。
肖堂没接着说下去:“没什么。”
徐将装傻装上瘾了:“莫名其妙。”
肖堂又笑了下:“京圈儿第一美腿?我今天夸田曦身材好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特好笑?”
徐将挑了挑眉,表面功夫做得相当到位:“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闲着没事儿笑你干嘛?别信外面那些闲话,我根本就没跟田曦接触过。”
“你要是真觉得田曦好看,就去追,你别说,你俩还挺配的,你可是名媛圈儿、娱乐圈儿最受欢迎的大众情人,还怕追不到手啊?”
肖堂听着徐将扯淡,也不藏着:“讽刺我呢,徐将?你让我去追田曦?你不要的女人丢给我啊?”
徐将听见肖堂这话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钱权在握的男人物化女性很常见,早就听习惯了。
但徐将可不愿意跟别人扯上一点关系,很严谨地更正:“你这句话是个病句,我和别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哪谈得上要不要,更别提丢不丢了。”
肖堂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京城现在谁不知道你看不上田曦?满大街闹得沸沸扬扬,田曦吃安眠药进了医院抢救,董杉给你打电话,你直接跟田灏说,死就死呗,关你屁事,让他们不要再给你打电话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别脏了你的眼和耳朵。”
默默听八卦的小白,无声问梁峥:“真自杀了?”
梁峥只笑不语。
徐将不懂:“不关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听?怪恶心的,影响我食欲。”
小白咧咧嘴。
就她姐夫这样的,永远当不了中
央空调。
肖堂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狠的了:“你能不知道电话那头满包厢都是人吗?你看不上的女人,你让我去追是几个意思?”
徐将还真没嘲笑他:“你真误会了,门缝里看人了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和生活方式,各花入各眼很正常。”
“而且我是清白的,我也没说过田曦不好啊,你和老田也算熟,估计也听说过,田曦人不错,学历高,家世又好,又知根知底儿,长得还漂亮,你不是说人身材好吗?你要是真喜欢,你就去追。”
肖堂笑着点点头,看向徐将:“真喜欢就可以追吗?”
徐将脸色变了,声音暗含着警告:“你女人多到数都数不过来,问我一个有妇之夫干嘛,我就追过我夫人一个,哪回答得了你这个情场浪子的问题。”
肖堂放下筷子:“那是之前糊涂,现在我单身,遇上个真心喜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采取一下你的意见有什么不可以吗?”
徐将点头:“在不违背道德和法律的前提下,自然,别给对方造成困扰就行。”
肖堂看向他:“还没结婚,我应该有追求的权利吧?”
徐将笑了下,直视着肖堂:“分情况,如果对方有爱人的话,你去破坏人的姻缘,恐怕你也要陪田曦进医院了。”
肖堂也直视着徐将:“可万一我是真喜欢呢?喜欢到宁愿拿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换。”
一桌人屏住呼吸默默蹲去火堆边,瑟瑟发抖,只剩下梁峥还坐在原处。
哎呀妈啊,这是他们能听的吗?这气氛,太吓人了,惹不起惹不起……
徐将压着火气:“肖总,不太好吧,在你眼里,对方是什么?”
肖堂自然知道自己的措辞不当,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将谈这件事。
徐将提醒他:“注意你的身份,别把自己和那些人面兽心的败类搞混了,拿女人做交易工具,是因为自己无能。”
“你不是真心喜欢吗?你若是真心喜欢,你拿什么去换,也只会侮辱了她,不是吗?”
肖堂苦笑:“可我没办法了,既是真心喜欢,无能一次又何妨?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如果可以,长肖10%的股份,再加上前段日子以我私人名义拍下的那块地皮,如果不行,那我就再加,我是真想要她,也会好好待她。”
徐将笑了,笑出声了。
肖堂助理筷子上的松茸掉回锅里了。
哎呀妈呀,居然敢给徐将股份?徐氏所有的电路材料几乎都是长肖提供,让徐将拿股份还得了啊?这绝对是被下蛊了。
梁峥挑挑眉,只顾着吃自己的松茸煎。
徐将还在笑:“肖堂啊肖堂,不都说你聪明绝顶吗?先不提对方会不会答应,你怎么就能肯定她会答应你呢?”
光是那块地皮就80多个了,更别提长肖几千亿的市值,居然肯给他10%的股份?他媳妇儿还真是价值连城啊……也不知道屁股开了花,还值不值这么多钱了……
肖堂实话实说:“我不能肯定,我知道机会渺茫,但我想拼一把。”
肖堂知道这块地对徐氏很重要:“我记得徐总当时也在拍卖场,鼎盛、时代、华地、宏图、伟业……基本也全都到场了,我听说,这块地不少人想要,徐氏早几年就在准备了,我记得徐总当晚也参与了……”
等到徐将笑够了:“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拿下三环的那块地皮吗?”
肖堂不语。
“因为她……”徐将抬眼看向肖堂,指着他和明城的房间窗户,“我想她了……压不住疼了,就看看她微信头像,那段时间,我连饭都咽不下去,喉咙都是疼的,疼得生不如死,活得行尸走肉,那时候,我连她照片儿都没有。”
“我明知道那块地皮很重要,强打起精神来也没用,可还是走了神。”
徐将轻笑了下,不是笑肖堂,是在笑自己:“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我挣钱是为了什么?给谁挣的?给自己?给家里?”
“背景,权势,地位,金钱,样貌,我都有,谁都说我是世家子弟里最出彩的那一个!”
徐将依旧看着肖堂:“那人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她还是选了别人!她明明爱的是我!如果她真的爱别人,心里为什么会有我?”
“我挣那么多钱,换不来一个她,我就想着如果我把自己所有的钱拿去,跟那个男人换,他会愿意吗?”
徐将咽了咽喉咙:“只要他愿意,我把自己的钱都给他,等我和明城在一起了,我再给她挣,她吃得少,我养得起她。”
“然后……那块地就是你的了,我就想,是你的就是你的吧,我要那么多地也没用,我以后也没老婆,挣那么多钱也没人花。”
徐将拿起筷子,翻了翻锅里的松茸:“到时候领养个孩子好了,也算是尽孝,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家里人拿性命逼我结婚,那就做个试管儿,就当找了个代孕妈妈,让她自生自灭,我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和领养也差不多,反正我连媳妇儿都没有,我挣钱给谁花?挣多挣少无所谓了。”
“你觉得长肖的股份能把她换来吗?别说10%了,你就算拿整个长肖来换又怎样?你拿自己的命来换,老子都不换。”
徐将是真觉得肖堂是个白痴:“我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我,老子把命都给她了,谁敢动她,别说一个徐氏,老子命都能豁出去。”
吃得很香的梁峥,开了口:“不想挨揍就别把心思灭了,就算徐将答应你了,明城也不会跟你,她看不上你,更不会受人摆布,死了心吧。”
肖堂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她看不上我?”
梁峥随便说了一方面:“她看不起物化女性的人。”
肖堂:“我可以改。”
梁峥好心劝他:“别闹了,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实在不明智,要不是明城怕自己会给徐将爸妈留个坏印象,不许徐将动手,你现在一准儿残了。”
肖堂心里清楚得很:“我知道。”
徐将很郁闷:“知道你还作死?”
肖堂抬眼看他,只说了句:“你说呢?”
徐将看了眼宿舍窗户,他是真服了,就这,他能不看严点吗?啊?看得这么严都被人给盯上了。
徐将把嘴里的松茸咽下去,开始给肖堂洗脑:“我拜托你清醒点,眼睛不要那么瞎,那么多名门淑女,都是些家教极好的好姑娘,还有你最喜欢的女明星女演员,随你挑,闲着没事儿来趟山里,玩儿什么浪子回头?”
肖堂憋了一天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要不是都在传你被人下降头了,我能来吗?如果不是来找你,我现在说不定在哪儿快活着呢。”
“我以后硬不硬得起来都两说!想浪都他妈够呛能浪得动!你说我眼瞎?行啊,你把她让给我,我愿意瞎,行了吧?”
徐将压着声音起身:“你是不是神智不清醒?找死是吧?”
梁峥为什么不去火堆边坐着就是为了现在:“诶诶诶,冷静,明城没人追,是因为一般男人根本不敢惦记,看一眼都不敢,但凡是敢的,哪个男人见过你媳妇儿没点想法?”
“肖总可以了,不背地里使坏,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开了也就行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没必要。”
徐将很没风度地指着肖堂:“到此为止,要不然别怪我真翻脸。”
肖堂吐了口气:“徐将,我是真……”
徐将加大洗脑力度:“为什么要把性格孤僻、脾气臭的懒蛋当成个宝?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干嘛?左拥右抱的不好吗?哪个男人不羡慕你?”
“你只是被毒蘑菇迷惑了心智,进入了迷幻世界,等毒性过了就好了。”
肖堂咬咬牙:“公平竞争不过分吧?”
梁峥憋笑憋得身子直抖:“公平?你指望徐将公平?别说公平了,你只要敢竞争,他下一秒就能把你从这儿一脚踹到你的三环地里。”
肖堂的激将法:“怕了啊?”
徐将的洗脑强度持续开大:“她是我媳妇儿,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和她天天一个被窝儿,马上结婚了,你懂什么意思吗?”
肖堂:“我不懂。”
徐将非得让他懂,顺便诉了波苦:“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豁出命才让她点的头,老子财政大权、管家权、隐私权、继承权、社会经济权、人身自由权,全都上交了,才让她答应的我。”
梁峥憋着笑点头附和:“你能顶着烈日在院子里把自己当成地瓜干儿连续晒三个小时,期间烟不停,滴水未进,就为了让明城心软一点吗?”
肖堂:“……”
说实话,梁峥都佩服徐将的毅力:“从小金尊玉贵,吃穿用度顶好的大少爷,连着急忙慌来山里都习惯随手带五六块表,却在工地天
天扛石子、扛水泥,就为了让明城中午来送饭的时候看一眼,心疼他,你做得到?”
肖堂:“……”
张儿看向自家老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领导……扛水泥啊?”
徐将不可置否:“跟我妈实话实说就行。”
张儿挠挠头,看了眼宿舍门口:“那……嫂子嘱咐我的……怎么办啊?”
徐将抿唇笑:“不是跟你说了吗?实话实说。”
张儿有些担心自己的仕途。
他老板不地道啊,这不让他忤逆老板娘嘛,他该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梁峥拍拍张儿的肩膀,以表安慰,继续劝肖堂:“这还是最普通最低级的苦肉计,你想想他今天搬东西的时候,满头汗,身上全是灰,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家怎么着了呢,别难为自己啊,这位豁出命追到手的,咱比不了。”
徐将的洗脑力度开到最大功率,声音却压到最小:“做人要有内涵,不要只看表面,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要出息没出息,要良心没良心,整天除了发呆就是睡觉,什么也不会,说句贴心话都得现教。”
梁峥给徐将作保:“这是真心话。”
徐将别提多真心了:“你看笨的,连个车都不敢下,腿长有用吗?爬个车厢还得踩凳子,再好看有什么用?抱着车门死活下不来,直扑棱,还得我去扛她下来。”
梁峥笑得欢实:“没用,打断腿就更没用了。”
徐将这苦算是诉不完了:“涂个指甲油、擦个身体乳都嫌累,还得我伺候,你能遭得了这罪啊?每天晚上都得哄,不哄就冷暴力,经常性打人,还不给亲,说翻脸就翻脸,是个人就受不了,你不是最不喜欢恃宠而骄的吗?我这是为你好。”
围着火堆的一圈人,不敢笑出声,捂了嘴,还是没忍住出了声:“好的不学,跟自己老婆学些有的没的~”
肖堂阴阳怪气:“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徐将毫不客气:“也不用那么客气,你要是实在想谢也成,把那块地皮送我,我勉勉强强收下。”
肖堂白了他一眼:“我看是你中毒了。”
从屋里出来的明城,看着笑成猪叫的一堆人:“谁中毒了?”
梁峥指着徐将:“徐将。”
明城看着瞪自己的徐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中毒了:“那赶紧去医院啊。”
梁峥又指向肖堂:“说错了,是肖总中毒了。”
明城默了默:“……小白去拿一下牛黄解毒丸。”说着便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石桌上,坐下了。
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
徐将把明城拉到自己怀里,看着明城身上的衣服,抿唇问道:“怎么才出来,换睡衣这么长时间?穿都穿了干嘛换?”
明城展示着自己新换的睡衣:“我又去冲了个澡,凉快。”
停了笑的小白,直啧啧:“明城姐,你从哪找出来的麻袋?”
明城换了身米色亚麻背心和同色短裤,很薄的粗布麻衣,很旧的棉麻质感,看着很柔软,很肥大,连身形轮廓都看不出来。
“这件啊……这是我最胖的时候穿的睡衣,都快十年了,但是很舒服,一直没舍得扔掉。”
徐将实在无奈,把脑袋埋进明城怀里:“我的好媳妇儿,别换了,真的。”
明城委屈极了:“为什么?这是我最旧最破的衣服了,除了胳膊腿和脖子,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个大麻袋。”
徐将看着眼前穿着粗布麻衣的明城,素着一张小脸儿,及腰长发被风一拂,墨色长眉颦着,唇色红艳得厉害。
此时正忍着委屈,眼下也红红的,鼻头也带了红色,小鹅蛋脸儿不知比身上的睡衣白了多少个度,穿着粗麻布衣也挡不住全身散的柔白光。
因为冲澡,墨色长发发梢有些湿,风一吹,娇艳国色的牡丹,平时本就熠熠生辉,莹润通透,现在在夜里,又多了些淡淡的脆弱幽微。
为什么有人穿麻袋能穿出毫不费力的艳压感和出尘的易碎感?美得让人醉了,心也碎了,在月光下夜游的牡丹,哪怕不回眸一笑,整个星河也都黯淡了。
徐将把人抱在怀里,拍着明城的背,顺着她脑后的长发,无声笑了下:“我想和你穿情侣的嘛,你把衣服换了,这不就不是情侣装了?”
他懂明城父母的感受,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明城那么好看,甚至不希望明城那么好,他不想别人惦念她,哪怕别人光是想想,他心里都不舒服,同时又很庆幸窃喜,庆幸明城是他的。
明城小小声:“笨,等回屋换上啊,小奸细买的睡衣好舒服,我要穿着睡觉。”
徐将得逞了,把明城抱到旁边的石凳上:“还是你聪明,你写着信,好好写啊,我给你涂指甲油,不许嫌弃的啊。”
明城把指甲油递给徐将,磨好墨,铺好纸,劈了个叉,把脚脚给了自家男人,别扭极了的姿势,但还算舒服。
徐将看着明城写了开头——亲爱的乔乔小奸细,如晤:得书之喜,旷着负面,鄙寓均安,可释远念。
之后便放下笔,开始漫长又迷茫的思考时间,偶尔还夹几片松茸给自己和他吃,徐将憋着笑意,给明城涂指甲油。
小白指着徐将手里的脚丫:“明城姐,好看,你真的适合各种红色,淡的浓的都绝,以后多穿红色衣服吧。”
明城缓缓点着脑瓜:“嗯~意见很中肯,准奏~”
梁峥指着她信纸:“你还没憋出来啊?”
明城又往嘴里塞了片松茸:“待朕再深思熟虑一番~”
梁峥呵呵哒:“我还是头一次见穿麻袋的皇帝呢,真是开了眼了~”
明城百无聊赖地在笔洗里洗着毛笔,给媳妇儿涂脚丫的徐将,听见电话响了:“媳妇儿,接电话,一般又是风子和三儿。”
第52章 与其扬汤止沸含营养液600加更
“哦,好。”明城凑过去看徐将的手机屏幕,“就是他俩。”
徐将无语得很:“接吧。”
明城手指一滑,接听之后又按了免提,三儿“迷人”的大嗓门儿传了出来。
“将哥哥~晚上好呀~想奴家了吗?人家好想你哦,你不在我身边,人家真的度日如年呢~”
徐将有些怀疑人生和自己的听力:“是你变性了,还是我真中毒了?是幻觉吗?”
满院子的人:“噶哈哈嘎哈哈哈!”
宋林风听见了肖堂助理的笑声:“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肖堂过去的第一天,你会中毒?他谋杀你啊?”
徐将笑了下:“你的怀疑也不是不合理。”
那头的三儿和宋林风对视一眼,同时挑眉,脸上的表情逐渐不对劲:“哟~听着有故事哦~”
徐将又笑了,小心翼翼地给明城涂着指甲油,漫不经心地说着。
“能有什么故事?无非就是今天肖堂过来了,找我叙叙旧,给孩子们买了点文具,送了个卫星,还免了信号费。”
宋林风试探着问:“哟,那孩子们以后不就能上网了嘛?明城应该挺高兴的吧?”
徐将看着明城的脚丫,直勾勾地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嗯,挺开心的,晚上做了桌好菜,招待他来着。”
宋林风觉得不对,点了静音,电话那头便听不见这边的声音了。
宋林风看向三儿:“不对,徐将这语气不对,绝壁有事儿,肖堂就这么不打招呼过去了,不可能没见到明城,就肖堂那性子,从小不择手段,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准儿跟徐将开口了,徐将现在应该正气着呢。”
三儿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没事儿,没事儿就怪了。”
宋林风把静音关掉,三儿的声音听着很像中毒:“将哥哥,你为什么会中毒呀?人家好担心呢~”
徐将炫耀道:“我和明城采了点菌子吃,所以现在可能处于迷幻状态。”
宋林风和三儿来精神了:“野生的吗?羊肚菌?”
徐将学精了:“嗯。”
宋林风和三儿异口同
声道:“我们也要。”
徐将一反常态,痛快应了:“好啊,已经给你们打包好了,后天一早到,许来会送过去。”
三儿欢呼:“耶~是明城给我们采的蘑菇吗?”
宋林风觉得不太对劲:“你为什么这么痛快?”
徐将能回答他就怪了:“不要拉倒。”
宋林风没接这话茬儿:“明城在旁边吗?”
构思好信的内容,已经开始下笔的明城,心里一顿,手里的毛笔却没停:“林风,我在。”
这是宋林风第一次让她接电话,看来这电话是打给她的。
宋林风听见明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笑笑:“闹自杀的那位田姑娘,前两天送医院了。”
徐将没说话,他知道宋林风这是怕肖堂给他使绊子,在给明城打预防针。
明城笔尖速度连变都没变:“是突发性心脏病?还是急性白血病?不会是癌症晚期吧?”
没什么同情心的徐将,笑出声了:“这三个病好,没得治。”
在院子里烤松茸的人,太明白徐将的心思了,尤其是梁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祸害人~”
电话那头谜一般的沉默,满屋子人看着宋林风的手机,默默无语……
是不是要下蛊了?为何要下如此恶毒的诅咒?人设这么恶毒的吗?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蛊吗?山里人都这么没同情心吗?徐将还在旁边啊,好吧,徐将更没同情心……
只有宋林风和三儿笑得前仰后合:“你最近又看什么狗血小说了?”
明城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我最近没什么空看小说,这是我汇总出来的,我还总结出了青梅竹马、老相好、白月光的老三招儿,前女友、白莲花、绿茶婊最好用的自杀三件套:割腕儿、跳楼、吞安眠药,对于脑残男主来说,百试百灵。”
“诶?这情节怎么?”
“卧槽!我被讽刺了!我绝对被讽刺了!”
“我的白月光把我当备胎!她喜欢我哥!”
“你确定那是你白月光?”
“光个屁啊,他就是抢他哥东西抢惯了。”
“他哥都随他闹,他哥看见那女的就烦。”
“他哥稀罕的是那谁~”
“呜呜,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我?”
“你那位还不理你啊?真惨……”
宋林风笑够了,跟明城解释事情经过:“前些日子我和三儿陪老田跑了趟,给这姑娘看了你和徐将的拔笋照。”
三儿吐槽:“有什么说什么,你的造型真的别致,前面一个筐,后面一个筐,你还带着斗笠,又是个蹲着的背影,除了筐和徐将什么都看不见。”
宋林风接着说:“我跟她说徐将已经有了心上人,本意是想让她死心,别让她和她娘再去徐将公司闹,真惹火了徐将,徐将恐怕不会再顾及同田灏的交情,没成想她当天晚上……”
明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她是觉得自己比不过一个筐才去医院的吧,这姑娘还挺了解自己的病情,是该去好好看看心理医生,进行一下心里疏导,看得开一些,病自然就好了。”
徐将差点把指甲油涂明城脚丫丫肉上。
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满屋子的沉默……
把人当精神病吗?为什么这样?
吃松茸的一院子人:“还挺有爱心~”
三儿笑到猪叫:“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宋林风憋着笑:“明城啊,你误会了,她是被送医院抢救去了,吞安眠药。”
明城挑挑眉,笑了下:“看我说什么来着,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猜得一点没错。”
喝酒的田灏抬了眼,没说话。
这女人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这是在酒吧,周围有那么多人,连装装样子都不屑做吗?
三儿笑抽回去了:“咯咯咯咯咯咯咯~”
宋林风却知道明城的目的:“明城,我没事,我并不觉得是我的错,又不是我让她自杀的,我是好心,让她别再闹,过段时间流言蜚语自会过去,她不识好歹,我无能为力。”
明城只说了句:“那就好。”
宋林风笑着看了眼田灏的脸色:“这姑娘是为了徐将进的医院,还挺痴情的,田家和徐家关系不错,这姑娘的表哥又和徐将相识,徐将也没个表示,是不是不太好?”
明城不接话。
宋林风以为明城没听见:“明城?”
明城这才接话,语气疏远了不少:“不好意思,我想着这不关我的事,我还以为你在和徐将说话。”
徐将炸毛:“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是我女人,不关你事关谁事!”
明城笔依旧没停:“我说的不对吗?她自杀,关你我什么事?”
徐将熄火了:“那你也不能不管啊!只要是跟我挂边的事,你就得管!”
要说不说,徐将可不是什么脑残男主:“演什么啊,还安眠药?她以为你是山里的乡下村姑,所以就狗眼看人低。”
明城看见他眉宇间的烦躁不安,便安抚着:“就算她不是演的,又怎么样?她痴她的情,丢的是她的命,她拿自己性命当儿戏,又不是你我教唆的,自然不关你我的事,你需要什么表示?”
徐将这才消了火:“我表示?我凭什么表示啊?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她,她就是因为被身边那些人笑话比不上个山里姑娘,才想自杀,跟我没半毛钱关系,还他妈痴情呢!少恶心我。”
宋林风赶紧解释:“明城,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顾及着他和田灏的交情嘛,可我哪敢和徐将说啊?”
宋林风告了状:“我前些天和他说田曦在家闹自杀,闹得满城风雨,徐将嫌烦,问我有完没完,说是爱死不死的,别再因为这种恶心事儿给他打电话。”
明城知道宋林风是怕肖堂挑拨离间,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肖堂不是个坏的,她还是想给肖堂留面子。
“所以你是想让我劝徐将接受田曦,和她在一起吗?”
宋林风看了眼三儿,觉得明城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我是怕……”
他是怕肖堂给徐将使绊子,想给明城打个预防针,给徐将说说好话。
明城蘸了蘸墨,笑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在放心上,也没不开心。”
“这件事徐将冤得很,莫名其妙惹一身骂名,不关徐将的事,我也不会觉得是他拈花惹草。”
宋林风放了放心:“那就好。”
明城忽然停了笔:“对了,看着乔乔一些,别让她去闹,对她名声不好。”
三儿挠挠头:“啊这……可是小奸细已经出手了,乔乔知道田曦吞安眠药,当时就拎着棒球棍杀过去了,在病房里把田家人轮番骂了个遍。”
“还说,她们自己表演型人格,爱演戏,别拖她哥下水当群演,要是敢把她哥和她嫂子的好事搅黄了,她就让田曦好看!相当帅气。”
宋林风想想小奸细那样儿就想乐:“买了个喇叭,在医院里骂田曦碰瓷儿,害人精,说她哥都不认识她,自己上赶着敬酒,她哥很有礼貌地谢绝了之后,再没见过她,结果现在莫名其妙地被流言蜚语缠上了,简直就是大冤种。”
三儿也乐:“小奸细特威武,让田曦出来澄清,别不言不语的,一副白莲花绿茶样儿,装可怜,太做作,有本事出来当面对质。”
宋林风已经笑出声了:“举着喇叭在医院病房楼大门前喊呐,玩儿自杀玩儿呗,干嘛泼她哥脏水?分明就是死皮赖脸想赖着徐将,进她家门儿,惦记她家财产。”
三儿笑岔气了:“还说田家人一窝祸害,觉得她哥不爱计较、脾气好,趁着她哥不在京城,就欺负老实人。”
“老实人”徐将:“还是我妹了解我。”
火堆旁的一圈人,笑惨了:“一看就是亲妹妹~”
三儿实在有些佩服:“她买的那个喇叭,声音贼大,还是个会放歌的,骂完田曦之后差点把田曦气回急救室,被田家人好不容易轰出去了,结果她在人病房门口放《今天是个好日子》和《生日快乐》。”
明城没憋住,笑开了。
宋林风捂着眼睛,一脸不忍直视:“关键是骂一遍还不够,她居然还把她和田家人的对话录下来了,在病房门口循环播放。”
徐将那个骄傲啊:“不愧是我妹!”
三儿:“还不算完,人医院不让她闹,她就跑田曦家大门口去放,田家被她闹的,让物业轰人,人物业没办法,只能不让她进小区。”
宋林风:“结果她回家开了辆限量跑车,徐将今年过年的时候新提的,一次没开过,人奔着小区大门口就去了。”
三儿:“开着崭新的跑车,戴着墨镜,右手拎着棒球棍儿,喇叭绳挂在脖子上,左手举着喇叭,把跑车往大门口旁边一停,人直接坐车前盖儿上面去了,翘着二郎腿,边喝奶茶边放,贼拉风。”
吃松茸的一圈儿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助人为乐,多有爱心呐~”
“还有派头~一看就是家里贼有钱,可信度直接百分之百。”
“开什么玩笑,这是徐家二小姐,田曦家能住普通小区?小区里的住户能没见过?”
三儿:“自从田曦进医院的那天,徐二小姐从早上九点坐到晚上九点,谁劝都不走,饭都是在大门口解决的,边吃边放。”
宋林风:“还和人物业保安混熟了,请人吃饭,凑了个麻将局,跑车停麻将桌旁边儿,大喇叭挂车后视镜上放《今天是个好日子》,搬了把老板椅,在小区大门口树底下打麻将,偶尔还跟着嚎一嗓子,助助兴~”
三儿:“人小区老头儿老太太平时就在那儿下棋,兴致好了,也跟着她嚎。”
宋林风:“有天她正打着麻将吃饭呢,一政界大佬的太太过来了,人自报家门之后,她以为是来劝和的,连理都不理,嚎得更大声了,骂田家人都是缩头乌龟,只会背地里使坏。”
三儿:“结果人是来蹭饭的,人老公不让她吃麻辣烫,觉得不健康,馋得不行了,趁着她老公不在家,凑过去了,俩人边吃边打麻将边聊。”
宋林风:“人问她这是怎么了,她一口气儿全吐露了,人来兴趣了,问她哥和你的事儿,乔乔就跟她说了。”
三儿:“人听入迷了,家都不回了,老公也不要了,天天在门口跟徐乔混着打麻将,听八卦,还跟乔乔要了个内部折扣,在徐氏买了两套房。”
宋林风:“想买翡翠铃铛买不到,最近好像在掂量着买猪,被老公拦了。”
三儿:“人就抱怨她老公对她一点也不好,把钱上交之后什么都不管,让她自己爱买什么买什么,从来没给她买过猪,让她跟徐将多学学。”
明城很疑惑:“钱都交了,哪来的钱买猪啊。”
买猪就证明有私房钱~
徐将很满意:“品味不错~”
三儿有些羡慕:“小奸细还圈了一波粉,什么哥哥粉、姐姐粉、妈妈粉、嫂子粉、穿搭粉、麻将粉,居然还有喇叭粉?”
满院子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魅力这么足的吗?”
明城笑了下:“我正在给她写信,不会让她再去浪费时间。”
宋林风无奈摇头:“谁的话她都不听,跟徐叔说,徐叔光会笑,连管都不管,贺姨巴不得跟她一起去,徐将又不在,我和三儿轮番上阵,威逼利诱用了个遍,一点用都没有。”
三儿可算找着诉苦的了:“我俩想把她扛回去,结果她找了几个姐们儿,又搭了两张牌桌,我们一靠近,姐儿几个就把她围起来了,我们连碰都不敢碰,一碰这几个就喊耍流氓,有次还差点把警察招来。”
徐将笑得就没停过:“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开窍儿了?虽然看着荒唐,但是简单粗暴,反而有用,如果我没猜错,田家那边都没敢露头儿吧,更别提当面对峙了,从哪儿学的?”
憋笑的宋林风:“她学明城买了本《孙子兵法》,日夜参详,废寝忘食,来酒吧都举着。”
三儿记得清清楚楚:“说是在山里的时候,她明城姐说过,生活就像战场,敌人就是遇见了让你不顺心的人或事,若是将用兵之道熟练于心,不论大事小情,都可以将其巧妙结合到实际生活当中,并加以善用,则能东方不败,谁与争锋。”
徐将看向“当代好嫂子”:“嗯???”
百口莫辩的明城,手里的毛笔停了,笔杆头蹭了几下鼻尖儿。
“我……她老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看古籍,尤其是兵书之类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答她?可她非要问……我只能美化一下自己……”
梁峥满头黑线:“你也好意思编?你向来都是遇到困难就趴下,遇到骂街的,你都绕路走,生怕唾沫星子崩到你,还东方不败呢你。”
明城有些惭愧,但不多:“三十六计,走为上嘛,也不算编……”
宋林风还没说完呢:“田曦她爸妈报警举报她扰民,打扰小区住户休息,我们看情况不对,都以为她会把事彻底闹大,想去阻止她,谁知道她却直接奔田曦她爸公司大门口去了。”
徐将一愣:“公司?不是医院,不是病房,不是警局,是公司?”
明城写着信的手顿住,眨眨眼。
宋林风当时也吓了一跳:“还真是公司,而且是直接从小区门口奔着去的。”
徐将问他:“直接去的?无缝衔接?”
宋林风重重点了下头:“嗯。”
三儿和宋林风当时就在现场,“一圈儿人围着问啊,这祖宗挨个儿普及,给人家说她哥怎么被人冤枉的啊,说她哥去山里修路了,没心思管这些小事儿,不想浪费时间和这种人计较,更不会上这当。”
“她这个当妹妹的,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泼脏水,被人碰瓷儿,忍不了,她来当这个没同情心的坏人、泼妇,就算所有人都骂她,她也认了,她也不要一个如此歹毒的嫂子。”
“还说公司那么多员工等着养家糊口呢,若是真有一天,徐将为了保护公司不受舆论影响,被逼无奈娶了田曦,进了她家门儿,她就也自杀,直接送火葬场的那种。”
“她连名声都不要了,还在乎这条命吗?她宁死,也不要眼睁睁看着她哥和心上人被活生生拆散,痛苦一辈子。”
三儿的语气忽然严肃:“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严重,好像下一秒她哥要被田曦一碗毒药毒死了,说着说着就把刀拿出来,抵自个儿脖子上了。”
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啊?”
三儿当时吓得心脏都不好了:“周围的人全都没想到她来真的啊,这几天虽然闹,但她挺高兴的,没有一点想自杀的意思啊,连她姐们儿都没想到啊,都吓死了啊,都在劝啊。”
宋林风也被吓得不轻,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结果她说整个家都靠她哥撑起来,她不能看她哥被人害了,徐家不能没她哥,却可以没她。”
三儿拍了下手:“她说自己是个废物,帮不上她哥的忙,她本想还她哥一个清白,可到现在,她哥的冤屈没洗刷干净,反而越演越烈,越传越离谱。”
明城手里的笔停住,抬了眼。
废物吗?
宋林风继续道:“她说她昨天给哥哥打电话,她跟她哥说对不起,她又给他添乱了,她哥却不怪她,还安慰她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都不认识对方,更没接触过,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三儿:“她说自己对不起她哥,她哥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徐氏十几万员工的指望,可她呢,只会花钱,她没用,但她不能看着徐家几辈人辛苦打拼的家业被田家夺走,所以她可以死。”
明城的笔一直停着,颦着眉。
没用?可以死?
徐将的眉心也颦了,直了直腰,把明城另一只脚丫搬到自己腿上,察觉到明城看过来,便无声跟她商量:“你是她嫂子,该管的时候就要管,咱俩今天晚上回屋琢磨琢磨。”
明城点了下头,继续动了笔。
三儿都快拿小奸细当榜样了:“她明白舆论的可怕,虽然她不知道田家人到底为什么会盯上她徐家,但不管怎样,她哥从小疼她,也该她保护哥哥了,只要她哥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愿意一命抵一命,死得不明不白也值了。”
炉子周围的一堆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啊!听起来她哥好像很伟大的样子哦~”
梁峥眼泪都出来了,笑的:“太他妈感人了。”
徐将笑着笑着,忽然停了给明城涂指甲油的手:“嘶……这事儿不对啊……”
明城写着信,不说话,只是眨了两下眼睛,脚丫的大拇指头不自觉动了两下。
满包厢的男人,齐声道:“它就是不对啊!”
徐将有些没想到:“这局居然是乔乔赢了……”
“还真是乔乔赢了。”宋林风笑着端起酒杯,“因为她的目的不是田曦,是田家。”
三儿指尖点了点桌子:“她要的是让整个田家陪葬。”
徐将突然发现妹妹在‘玩游戏’:“她不直接去田家公司闹,而是先去闹医院、闹小区,是为了让田曦她爸妈觉得她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
宋林风抿了口酒:“乔乔顺着田曦她爸的心意‘上当受骗’,等到田曦她爸觉得目的达成,暗暗得意的时候,她却拐了个弯儿,告诉田曦她爸,你让我闹大,我闹大了,但我不和你玩儿假的,玩儿就玩儿真的,我不要咸鱼翻身,我要的是……鱼死网破。”
三儿简直想拍手叫好:“贺姨听到消息,立刻赶过去了,吓了一跳,不知道乔乔为什么突然要自杀,整个人都懵了。”
宋林风那时候才明白自己也上了小奸细的当:“乔乔当着所有人的面,威胁贺姨,永远不许干预你的生活和决定,结不结婚,跟谁结婚,都是你自己说了算。”
三儿自然也是小奸细的一颗棋子:“更不许田曦进家门,不许跟田曦家往来,不许和田曦她爸的公司合作,不许再见田曦一家,田曦她妈要是再来徐氏闹,立马轰出去,不许再顾及之前的情面!否则她现在就去死!”
宋林风:“当天,徐氏就发了通告,取消和田曦她爸的公司一切合同洽谈活动,永无合作可能。”
三儿:“这下,贺姨的出手就不会被人说是以权压人了,只是一个母亲希望女儿平安。”
徐氏的名声保住了。
宋林风:“田曦她爸没想到徐乔真会为了一个认识短短几天的山里姑娘,跟他们翻脸,还有田灏和田家呢,谁成想贺姨真出手了。”
三儿跟宋林风一唱一和地告状:“没什么比人命更大的事了,徐乔这下拼了命,原本一边倒的风向,现在变成了两极分化,一半儿一半儿了,剩下那一半儿靠田曦她妈去徐氏哭撑着。”
徐将哼笑了声:“这还是次要的吧?乔乔知道我不在乎虚名。”
田灏开了口:“我姨夫这两天焦头烂额,黄了不少订单不说,连长年的合作伙伴都崩了俩,还丢了笔已经谈得差不多的大单,对方直接撤了资。”
三儿:“说实话,我们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儿,我们不让她去闹,就是知道田曦她爸妈表面上不想让女儿想不开,其实心里是想事情闹大的,人们不相信真相,只相信自己想知道的,只相信自己臆想出来的故事,而不是事实。”
宋林风:“因为不管真相如何,所有人都会觉得田曦是为了你吃安眠药,是个痴情的,觉得你应该选择田曦,不应该辜负她。”
“但乔乔却直接告诉田曦她爸妈,她宁死,也不会让田曦进徐家门,她宁愿用命来换,换一个真正的徐家少夫人。”
三儿:“这就不一样了,这是来真的了,所有人都会想,为什么徐乔这么厌恶田曦,原来,徐将有心爱的人,有女朋友,徐家不看门第,只重人品,宁愿为了一个没权没势的姑娘,和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闹掰,而田曦……是想当小三儿,破坏人家感情!”
“乔乔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骂名,就算事情真的闹大了,徐家也不怕了,不会有人说徐家薄情,更不会有人说你寡义,只会说她不顾田曦死活,宁死不让田曦进家门。”
宋林风:“这次我低估乔乔了,田曦她爸妈的目的,她心里清清楚楚,但她居然装不知道。”
“所有人都被她骗了,她绕这么大弯子,目的只有一个,先让田曦她爸妈偷着乐,等到时机成熟,气死他们。”
三儿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徐家小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治本”了。
“她不仅想气死他们,还要把他们的小心思公之于众,让他们付出代价,把明城和你受到的委屈,用田曦家最在乎的东西还回来,给贺姨一个完美的理由,对付田曦她爸的公司。”
作为小奸细play里的一环,三儿不可置信啊:“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没脑子的草包,所以都信了她!”
宋林风:“这出戏,一石三鸟,既对付了田家,又保护了徐家,最重要的是,给你和明城把后路都铺好了,让贺姨当众宣布你日后的妻子必须你自己说了算。”
三儿:“我们真没想到她居然狠成这样,这说白了,无非就是女人之间的阴谋伎俩罢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还自己哥哥一个清白,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还要让田曦家付出代价,还要让你自己决定自己的路,连贺姨都被她摆了一道。”
宋林风:“我们问了贺姨,就连贺姨都不知道她会这么做,事前也没和她商量过,她和徐叔任凭她闹,只是想尊重她的想法而已,事前并不知情。”
三儿:“田曦这么一闹,名声已经臭了,一个徐将恶心的女人,一个徐家二小姐拼死拒之门外的女人,谁会要?”
“田曦她爸仗着舆论,趁机想让田曦进你家门,报警举报乔乔骚扰也就是做做样子,让别人觉得他心疼女儿,不想让事情闹大,要不然早第一天就举报了,还用等到现在?”
宋林风:“这下所有和田家有合作的公司,都知道徐氏永远不可能再和田曦她爸合作了,其实都是人精里趟过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田曦她爸妈的龌龊心思?”
“这下差点害死徐家的宝贝千金,自己心里就得掂量掂量,如果他们跟田曦她爸有合作,会不会影响和徐氏的关系。”
三儿直呼牛逼:“这招儿实在是打在田家软肋上,直接把田曦她爸的如意算盘给砸得一点不剩,陪了夫人又折兵,田曦她爸当时在办公室,直接把药掏出来了。”
徐将就纳了闷儿了:“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擒贼先擒王】,她从哪儿学的?看《孙子兵法》看的?”
宋林风笑瘫在沙发上:“我觉得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那位美术老师~”
徐将把眼神飘过去……
明城此刻有点想中毒了……
满院子的人,眼神也飘了过去:“嗯???”
明城硬着头皮解释:“……我和严叔下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她居然摸出点路数来,还问我为什么不着急进攻,反而先迂
回几次,没什么作用,不是多此一举,浪费棋子吗?问我是不是要扰乱军心,打草惊蛇什么的?”
明城看着有些无辜:“她问了,我又不能不说,我就跟她说了。”
“怎么说的啊?”徐将差点就被媳妇儿的无辜骗到了。
明城回想了几秒,眼睛一眯,一脸要使坏的小模样儿。
“我告诉小奸细,在战局极其不利的情况下,不要只是去想着如何挽救局面,光知道敌人的阴谋诡计还不够,你需要知道对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徐将继续逼供:“还有呢?”
明城很配合:“我还告诉她,没有人会把心里话写在脸上,你看见的,永远都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结果她问我,那怎么才能知道别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徐将不耻下问:“那怎么才能知道呢?”
明城不是个藏私的女银:“只要是人,就有欲望,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敌人,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去推算,去演练。”
徐将很了解自己妹妹:“如果推算不出来呢?或是不确定呢?”
明城眼睛又一眯:“那就让对方自己暴露好了,可以装,可以演,可以自投罗网,可以按照对方的心意进入圈套和陷阱,让对方认为自己只是个有勇无谋的敌人,这样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掉以轻心,让对方放大自己的欲望,变得贪心。”
宋林风:“很好,这时候事情发展已经开始朝乔乔的规划方向走了,人都是贪得无厌的,贪了小的,就想贪大的,贪得越多,暴露得越明显。”
三儿同意:“这时候再把自己想象成对方,复盘回顾事情经过,与事实发展不一样,或是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就是他的破绽。”
明城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对咯~”
院子里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挺自豪~”
徐将明白了:“所以乔乔才去把事情闹大了,抓住破绽之后呢?”
“有了破绽之后就好办了,我们要根据破绽,获得线索,得出结论,通过破绽窥探欲望,然后进行反推。”
明城回忆着自己跟小奸细扯的淡:“人都是这样的,越没有的东西就越想要,想得到什么就缺少什么,既然缺少,就证明不足,对方的不足就是对方的弱点。”
“【取长补短】这个成语本是以防守方的角度建构的,可连出击方也可以如此,就证明弱点比长处更为致命。”
那头的三儿被洗脑了:“诶?好像有点道理……”
梁峥趁机偷了片徐将的专属松茸:“这种反推是成立的,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役,突破点往往都是利用强大一方的弱点。”
宋林风问道:“如果弱点不足以致命怎么办?”
明城的办法随口就来:“那就放大他的弱点,让弱点成为痛点,再让痛点成为软肋。”
宋林风点了下脑袋瓜:“说不定……能挖出来不止一个弱点,一张大饼,啃一口觉不出什么,但十个人都去啃一口,这张饼就残破不堪了。”
明城的声音紧接着:“比如,她爹的私生活啦,她娘的私生活啦,那姑娘的私生活啦,她爹公司的经营状况啦,有没有偷税漏税犯法行为啦……当然,对于这种小蚂蚁,就不用挖这么多了,多累啊。”
宋林风表示赞同:“也是,十个田曦她爸的公司都抵不过十分之一个徐氏,找到一个弱点就够田曦家喝一壶的了。”
“这时候,【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抓住机会,连根拔除!”
沉浸式对付敌人的明城,一激动,手里满是墨汁的笔往远处一戳,院子里成功留下一滴大墨点。
徐将瞄了眼水泥地上的大墨点儿,继续给媳妇儿涂着指甲油:“很好,谁要我病,我要谁命。”
明城还夸呢:“对咯~”
梁峥笑到癫狂:“把敌人搞死了,自然不用在乎对方手里的把柄。”
三儿指着开着免提的手机,跟笑倒在沙发上的宋林风说:“风哥,她犯规,说好玩儿阴谋诡计的,她直接把人搞死了。”
梁峥这就不同意了:“有谁制定过规则吗?有谁说过不允许犯规吗?说过也不好使,玩儿的就是心跳。”
被媳妇儿上了一课的徐将:“等回了京城,报个班儿,我陪你去上逻辑学的课去。”
不爱学习的明城:“嗯???”
那她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徐将才不管媳妇儿愿不愿意:“所以乔乔是看出来田曦家想把事情闹大,又不敢把事情闹大,只敢在世家圈子里兴风作浪,为的就是让爸妈劝我娶了田曦。”
明城:“对咯~”
徐将:“让田曦家垮了台,到时候再怎么兴风作浪,也没人会搭理他们,说不定还会让田曦她爸她妈和田曦一起进医院。”
明城:“对咯~”
徐将给媳妇儿涂着指甲油:“还有呢?”
明城装听不明白的:“……还有吗?”
徐将头都没抬:“别让我挤牙膏啊!”
受到威胁的明城,很痛快地招了:“……她看了我那本《论杀死一个人的一百种方法》,然后问我,最残忍的方法是什么?”
徐将:“是什么?”
这下明城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活生生气死对方。”
徐将:“怎么才能气死对方呢?”
明城:“很简单啊,人什么时候想死?”
徐将想了想:“绝望的时候?”
明城总结道:“也可以说,对生活的恐惧大于对死亡的恐惧的时候。”
徐将状似恍然大悟地问媳妇儿:“那怎么才能让人绝望?”
明城一脸“你怎么这么笨呐”地看着自家男人:“人在失去希望的那瞬间,最绝望。”
明城说得过瘾了,继续教育自家男人:“那怎么气对方呢?俗话说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对方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得意,就什么时候气他,那什么时候才最高兴呢?比如,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马上要到手的时候。”
明城对自己的气人大法信心满满:“两者结合,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在对方即将得到的时候,让他失去,这时候摧垮他,一击致命。”
三儿都能预见田家的后果:“到时候自身难保的田家倒了台,田曦她爸妈只会变成笑柄,被人踩在脚底下,抬都抬不起头来,没有人会可怜他们,只会说他们是自作自受。”
宋林风深知人性:“人们最愿意臆想的事情,最莫过于人间惨事,也就是看笑话,如果当一件事情存在着对自己有利的条件的时候,那么人的大脑就会毫不犹豫、不假思索地认为那就是唯一的解释,就更不会刨根问底解开事实真相了。”
明城说得高兴了,话也多了:“这下不就妥了吗?这时候他们对生活的恐惧已经大于对死亡的恐惧了。”
明城冲着自己手心吹了口气:“不费吹灰之力瞬间致命,心理战术,最为痛苦,残忍不残忍?”
徐将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明城她是一个嫂子:“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敢问,你也敢答?”
明城是有苦衷哒:“我说我不知道,她不依啊,我不回答,她就不让我睡觉,我只能随便一说,我以为她会随便一听的,谁知道她真听进去了……”
徐将也知道徐乔多听明城的话:“乔乔老是跟在你屁股后面,她能随便一听吗?”
明城不以为意:“我觉得她挺有慧根的,实践能力还强,她也就是拿他们练个手儿,她玩儿得开心就好了~”
一屋子男人异口同声:“她是挺开心的。”
电话那头三儿的嘲笑声就没停过,宋林风笑得差不多了,喝了口手里的酒,润润嗓子。
“我要是跟徐将说,徐将肯定连管都不管,我一想啊,还是找你吧,也就你能劝劝了。”
“好,我会让她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不重要的事费心神。”
明城蘸了墨,手上的笔又开始动了:“倒是你俩,怕是跑了不少趟,费了不少口舌吧,辛苦你和三儿了。”
宋林风笑了下,明白明城的意思了,继续给兄弟说好话。
“我和三儿跑几趟没什么,只不过现在风向对徐将不太好,有些嘴碎的说他是心虚,才不露面儿,为了你,不管不顾的,公司也不管了。”
三儿补充:“田曦她妈一直在找徐将,去公司闹,都是贺姨出的面儿。”
“有些人还说徐将把闹事儿的田家丢给贺姨,自己当甩手掌柜,就算这样,他也不管。”
明城也知道宋林风的意思,试探着问:“你是想让我劝徐将回去吗?”
宋林风刚想跟明城邀功:“当然不是,我已经……”
就在这时,有人插了嘴:“她是为了徐哥想不开的,田家那边一直在找徐哥,已经去他公司好几趟了,好歹在医院躺着,不露面儿说不过去,你就放我徐哥回来呗,你也不想影响他事业吧,他不赚钱你绑着他有什么用?对你没好处。”
徐将脸色变了:“陈晋鹏,你找死。”
第53章 最毒妇人心真正想死的人是活不了的……
宋林风脸色也变了:“谁让你插嘴的。”
陈晋鹏一愣:“徐哥,我是为……”
三儿也收了笑:“明城,你别误会,他们就是平常爱闹爱玩儿了点,嘴上没把风的,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徐将又不爱跟他们计较,平时都不跟他们瞎闹瞎起哄,但他们人不坏,真的,晋鹏是今天才从国外回来,听了些八卦记心里了,其他兄弟都没让徐将回来的意思。”
“对,晋鹏他今天才回来,不了解情况。”
“我们可没信这些鬼话啊,您可别误会。”
“这是真的,徐哥天天上班,没个休息的时候,我们早就劝他应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徐将可不管他是不是才回来,语气冷极了:“以后我没你这个兄弟,也别来找我谈合作了,更别让你爸来找我,如果不信邪,就让你妈去找我妈,你看看她会不会为了你伤她未来儿媳妇的心。”
陈晋鹏心里一跳:“将哥!”
宋林风吐了口气,看了眼门口:“好自为之吧。”
三儿摇摇头,无声说:“不是我不救你。”
徐将的决定谁也改不了,无一例外。
陈晋鹏身边的男人也无语,用气音跟陈晋鹏说:“你这是干嘛啊,外面八婆的闲言碎语你也信?你觉得徐将会被人下降头吗?只怕是还没来得及下,就被他弄死了。”
明城终于停了笔,朝眼里有些慌张的徐将笑了下,语气听起来还挺开心的。
“不知者不怪,你生这么大气干嘛,人也是怕你出事,所以想提醒一下你,好好的合作干嘛弄黄了,知根知底儿的才放心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比起外人,让自己人赚钱多好。”
电话那头的陈晋鹏,一愣。
徐将闭了闭眼,没说话,憋着口气把一边的纸箱子踹院子墙边了。
明城嗔他一眼:“多大了,还拿东西撒气?”
徐将明显气着了:“我能不气吗?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自己人?连我都不相信,算什么自己人,我要的是支持,像爸妈和乔乔那样支持我,我没这种三观不正,只会狗眼看人低的兄弟。”
明城轻声哄着:“他就是怕你被我害了,没坏心思,别生气。”
徐将能不生气吗:“他说你图我钱?我是只有钱吗?没钱你就不爱我了?还是我要是没钱,任何人都不可能爱我?在他眼里,我只有有钱了你才会爱我,我就这么差劲吗?还是说你家境不如田曦,他就觉得田曦不图我钱,可你图我钱?蠢货!”
宋林风把手机按了静音,周围的兄弟称呼已经变了,“三儿,嫂子这是在替晋鹏说话吗?”
三儿哼笑一声,耸耸肩:“嫂子?别瞎叫,徐将还没追到手呢!明城稀不稀罕应这声嫂子都两说。”
周围的兄弟有些为徐将担心:“不能吧,就算不提徐哥的身世背景,他长得可是出了名的帅,连那个著名导演都说徐哥是他见过最帅的男人,气质又特别,咱们这一辈儿里最帅的,英俊潇洒的翩翩贵公子啊,多少女人巴不得倒贴。”
“我看俩人挺好的,你前些天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也都听见了,他不是都叫媳妇儿和夫人了吗?我们当时还真以为他被下蛊了。”
三儿朝田灏撅了撅嘴:“他看过明城的腿,问眼光一向高的田二少爷吧。”
田灏看着周围齐刷刷的视线,来了句:“……不像人腿?”
一屋子男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宋林风看向同样懵圈的陈晋鹏:“你说徐将绑着明城不放?你有没有搞错?是他缠着明城不放!”
宋林风知道明城的顾虑:“明城本来就因为徐将家世太好,人际关系复杂,不愿意给他拖后腿。”
“你这么一说,这下好了,明城只会觉得徐将周围人都是认门当户对的,连周围兄弟都不赞同他,她倒无所谓,但她不想让徐将不高兴。”
三儿也说:“不是,晋鹏,你怎么变得看不起人了?你以前不这样的啊,去山区支教的美术老师怎么了?就算明城真是山里姑娘又怎么了?山里人就一定看钱吗?”
“我们去山里,山里人都很真诚很热情,刘姨、胡叔、村长、卓婶、阿福妈妈……他们都很好。”
三儿不赞同地看着陈晋鹏:“孩子们也从来没觉得我们会看不起他们,更不觉得我们高高在上,你是国外留过学的,受到的教育难道还没有大山深处的孩子们好吗?”
田灏也说:“你不用脑子想想啊?徐将什么时候栽过跟头?凭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被人害了?”
陈晋鹏冤枉啊:“我没有看不起人,我就是想让徐哥赶紧回来,在外面干嘛啊?好好的名声,为了个女人毁成这样?”
宋林风咬着牙把手边的酒杯砸过去:“女人?女人怎么了?你他妈还是女人生出来的!”
陈晋鹏这张嘴啊:“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那接来京城不就完了?难不成一辈子待在大山里啊?”
宋林风是真服了:“你也不想想徐将这么多年休没休过假,回来了之后,他得上班得应酬,他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段时间,你让他回来干嘛?陪你喝大酒啊?”
三儿:“京城人多眼杂,明城上厕所的时候他都在外头蹲着,他这辈子非明城不要,他能不带着明城应酬?他能不愁啊?”
陈晋鹏眨眨眼,有些不理解:“愁什么?不就应个酬,为什么要愁?”
宋林风无语凝噎。
三儿捂着脑袋:“为什么?今天肖堂去了,义站的人都在院子里吃宵夜,我都听见肖堂助理笑了,你觉得他会不在吗?你想没想过,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田灏摊摊手:“仅凭那双腿足够了。”
宋林风:“明
城最近的态度是好了些,也承认徐将是她心上人了,但我和三儿就怕明城是没办法才答应的徐将和他试试。”
三儿点头:“我和风子就怕她虽然好不容易尝试和徐将在一起了,但心里有疙瘩,徐将受欢迎她能不知道吗?她本来就不喜欢徐将太招人惦记,你这么一闹,她心里疙瘩被放大,徐将怎么往回拐人?他豁出命追的明城啊,万一因为你的随口两句话,明城反悔了,他不活生生打死你才怪。”
宋林风看着陈晋鹏:“你就庆幸吧,明城这人不爱和别人计较,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要不是明城为了不给徐将添麻烦,不想让他太累,你现在一准儿被你徐哥拉黑名单。”
好不容易让徐将消停的明城,的确没往心里去,但她不想再让徐将背这锅了:“不过……我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可以吗?”
陈晋鹏察觉到明城的尊重,挠挠脖子:“当然可以。”
明城语气很沉静,也很平缓:“第一,徐将与这位姑娘有关系吗?”
陈晋鹏咽了咽喉咙:“没有。”
明城:“既然没有关系,徐将为何要去关心一个自杀的女人?”
陈晋鹏:“我就是想着,徐哥和田哥认识,田曦是为了徐哥想不开的,所以……”
明城声音依旧沉静:“我明白了,你是怕影响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再加上这位姑娘喜欢徐将,一方面是因为情义,一方面是因为情意。”
“那我们先说第一个方面好了,打个比方,如果这位田先生要是有两个妹妹,都为了徐将想不开了,同时躺在医院里,徐将该怎么办?为了情义嘛,那两个都得去看,先去哪个病房?”
陈晋鹏:“呃……”
明城:“如果田先生有十个妹妹呢?”
陈晋鹏:“这个……”
明城很贴心啊:“一百个妹妹呢?不好选吗?再来一百个表妹好了,这下好选了吧?”
陈晋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挺能生。”
田灏听见了:“你什么意思?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表扬我妈干嘛?”
宋林风和三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城还是很贴心:“很难选吗?我知道,同一时间数量太多对不对?那我们说第二个方面,情意,这次不拿田先生的妹妹打比方,拿您不认识的女人打比方好了。”
“如果接连不断地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自杀,今天这个上吊,明天那个跳楼,你徐哥难不成还要去医院挨个慰问,挨个表示吗?”
见明城停了话,宋林风看向哑口无言的陈晋鹏:“说啊,你不是最会说话的吗?答啊!”
明城的第二个问题来了:“第二,怎么个慰问法儿?怎么才能表示?明明和徐将就没任何瓜葛,是要拿点水果,去医院安慰劝阻她?还是给钱表示慰问?还是说徐将就该自杀一个娶一个,自杀两个娶一双?”
陈晋鹏:“……”
他就嘴贱。
明城也不急着要答案:“第三,您不是说我耽误了徐将的事业吗?那这位自杀的姑娘呢?徐将在大山里陪我就是浪费时间,在病房里安慰她就不是浪费时间,对吗?”
“徐将拒了她三次,她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吗?如果徐将接了那杯酒,会发生什么,你比我要清楚吧,你让我心上人去安慰她?”
“你让我放徐将回京城,你是拿我当傻子糊弄,还是让我把自己心上人拱手送人?”
“我没那么大情操,更不是三圣母,我连善良都谈不上,甚至算是恶毒,你指望我这么无私奉献吗?她腆着脸碰徐将的账,我还没跟她算。”
“如果徐将真去看了她,她要是又碰徐将了呢?抱着徐将不撒手呢?趁机下个药献身了呢?你拿什么赔我一个干净完整的心上人?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你想干嘛啊?想把她直接打包送徐将床上?她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帮她?还是说,你就是想让她和徐将在一起,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你当我死了?理所当然地让我男人去安慰别的女人,你是不拿我当人看吗?”
徐将见电话那头并没有回复:“说话!”
陈晋鹏:“我负不起。”
明城的语气依旧沉静:“不着急,我有很多问题,慢慢来。”
“第四,我想您应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您是当事人,您会怎么做?”
“您如此重情重义,即便是一个和您没任何关系的女人,为您自杀,您应该很着急吧?”
“若是有了女朋友或是结婚有了夫人,也应该去瞧瞧对方,好好安慰一下,好歹在医院躺着呢,毕竟您认识对方的家人,对吗?”
三儿笑着问陈晋鹏:“鹏啊,我还真挺好奇,你会去吗?”
屋子里的男人替他回了话:“他会去个屁,刚才他还不拿女人当人看,他能去就怪了。”
陈晋鹏还算敢作敢当,回了话:“我不会,徐哥……也没理由没义务去见她。”
明城便说:“既然你不会,你为什么让徐将去看她?拉皮条啊?还挺专业。”
三儿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拉皮条!”
徐将闭了闭眼:“给我丢些人!”
“第五,据我所知,姓田的这位姑娘又是敬酒又是超短裙的,未经别人同意,触碰别人的行为,是一个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会做出来的举动吗?这种举动到底属于关心,还是勾引?”
“或许是我理解错了,又或许是我太传统了些,陈先生出过国,有可能还留过学,见识得多,思想比较开放,觉得这种表达喜欢的举动无可厚非。”
“可在对方一而三再而三的谢绝婉拒之后,依旧执意如此,已经给别人造成了困扰,是个人都有脾气,为何徐将就要忍气吞声?就因为她是女人吗?”
陈晋鹏看了眼田灏:“男女平等,绅士风度是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
“第六,徐将露了面儿真的好吗?如果让对方误以为徐将对她是有感情的,继续心存希望呢?或是觉得自己自杀一次,徐将就来看她一眼,妥协一次,一直自杀呢?”
“我倒是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求爱,闹自杀,吞安眠药,都是她自己的意愿。”
明城把自家男人的形象拔高了好多:“徐将宁愿折损自己的名声,也不愿给她希望,我倒是觉得比优柔寡断的处理方式要好太多了。”
宋林风笑的:“明城,不带这样的啊,徐将可没这么高境界。”
徐将不乐意了:“谁说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这叫大气,懒得跟小人计较。”
“第七,他们家人一直在找徐将,去徐将公司闹,闹什么?徐将什么也没做啊,就因为徐将看不上她女儿?凭什么徐将非得看上她女儿?”
“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去劝那家人不要无理取闹,反而劝徐将露面儿呢?”
明城:“明知道徐将现在心有所属,还逼他回去,你是收了田家多少好处?还是说……是那位田先生让你这么做的?”
陈晋鹏:“并不是。”
明城:“那又或许是您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是您对山里人有什么意见?”
“如果有,大可以说出来,没必要阴阳怪气地说话,我很敬佩你的义气,但不理解你为何要暗讽贬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陈晋鹏想道歉:“对……”
明城直接堵了他的嘴:“我不管那位田先生的态度如何,我都不会让徐将去看望他表妹,今天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再出现一次这种情况,或是这位田先生亲自来说,不论是谁说的,我都会让徐将跟谁断了联系,哪怕是林风和三儿,如果他不断,那我会和他断。”
徐将立马表态:“媳妇儿,你让我和谁断我就和谁断,保证一干二净!你信我!要不你现在试试也行!你随便挑一人!我给你介绍一下都有谁啊,有姓刘……”
满屋子的男人,开始吵吵闹闹,说啥的都有,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徐将听到有人说话:“诶!媳妇儿,这个姓卜,他是当官儿的,混得不错,就是人有点怪异,不爱找对象,但跟我话挺多的,你说他是不是暗恋我啊,要不就他吧,说不定你会铲除一个定时炸弹呢……”
卜亮的解释:“哥,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投资房产,哄你开心点,好让你给我优惠……”
徐将默了默:“啊……这样啊……那你还是暗恋我吧……”
明城:“……”
徐将又听见一个笑得超大声的:“下一个,林然,这个好,他吧,除了喝就是喝,整一酒桶……”
宋林风和三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猪圈挑猪呢。”
挑了一圈儿的徐将:“媳妇儿,我想断关系的人太多了,你继续说,我再考虑考虑,挑出一个最不受我待见的来。”
“行……”无语至极的明城,继续道:“第八,我不认为徐氏会被几个泼妇和满大街的流言蜚语搞垮,如果真会造成损失,我想,长肖公司的肖总应该不会有时间来山里送爱心了吧?”
肖堂这时候开口说话了:“诶诶诶,我都改邪归正了,干嘛拉我做垫背的啊?好事儿不捎上我,坏事儿拉我一拉一个准儿。”
徐将不让明城和肖堂说话:“因为你是最直观的反面典型,一个垫背的好意思开口。”
宋林风的嘲笑毫不掩饰:“看来在学校受教育来着,改邪归正,醒悟得真快啊~”
明城岔开话题:“为什么要把这么大的罪名按在我头上?徐将的武力值你恐怕比我清楚吧,我绑得了他吗?你怎么不说他绑了我呢?”
徐将这就不同意了:“那不一定啊,你下个蛊不就成了?”
宋林风:“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下蛊!”
三儿:“你忘了小奸细怎么把明城绑上车的?”
等到宋林风和三儿笑够了,明城才继续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第九,真正想死的人是活不了的。”
田灏心里一顿,挑挑眉。
明城慢慢悠悠地写着信,一字一句地说着,似乎与她无关的样子。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是真觉得自己没了面子无颜活下去,还是想让徐将知道自己的心意,或是想让我愧疚,想让我自动退出,又或是想让我知道我的名声已经狼藉不堪,就算跟徐将来了京城,一个会蛊术的恶毒村姑也只会遭到无休止的白眼和唾骂,逼我知难而退……”
“无论是哪种,她这场戏都要演砸,因为我不在乎,如果我真的和徐将去了京城,就算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名门淑女全部都在我面前指着鼻子骂我,我也无所谓。”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猛虎总独行,牛羊才成群」,只有无能至极的人才会借刀杀人,何况这把刀还是把钝刀,被人当枪使还自我陶醉的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可怜的跳梁小丑,愚蠢又可笑,蹦跶不了几米高。”
“她不够聪明,也不够狠,如果我是她,在需要自杀的时候,我会选择割腕儿,而不是吃药,鲜血淋漓往往更能激起人的正义感。”
宋林风和三儿对视一眼,默默竖起大拇指。
明城见都没见过田曦,却深知她的心思,一针见血,洞悉人心。
明城手上的笔还在动着:“可惜,她并不爱徐将,在她心里,徐将不值得她在手腕上留下疤痕,她也没这个胆气把事情闹大,因为她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她没底气,她知道徐将恶心她,她知道自己的胜算为零,但她还是这么做了,我想……她的目的,主要是想让徐将受到抨击,让我遭到谩骂,遭受到她经历的嘲笑和讥讽,其次才是表现自己的痴情,如果徐将能上当,那就更好了。”
“等待她的结果只有功亏一篑,因为抨击和谩骂,嘲笑和讥讽,对于我和徐将来说,毫无作用,产生不了丝毫影响。”
“我们有我们在乎的人,我们会把时间放在在乎的人和事上,没空去理我们不在乎的人和事。”
“就算她现在已经死了,我和徐将也不会有一点愧疚,甚至连抱歉和同情都不会有。”
徐将突然反胃:“媳妇儿,最毒妇人心,这人心眼儿太坏了。”
明城吓了一跳:“这么简单的下三滥手段,你能猜不出?怎么还吐上了?是不是真中毒了?”
徐将晃着脑袋装可怜:“我猜她目的干嘛?闲的,爱什么目的什么目的,管她的呢,有这时间咱俩多说会话多好,我没中毒,就是生理性反胃。”
明城捂着徐将的胃,徐将看了眼手机,“我真的不想再听关于这人的事了,好恶心,媳妇儿,你想想办法好不好,跟风子他们说说。”
明城给徐将顺着后背:“林风,三儿,你们也听到了,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不必再跟我和徐将说了。无论怎么演都随她,与徐将无关。”
“乔乔和阿姨那边我也会写信过去,不让她们再费心神。徐将也会吩咐下去,再敢踏进徐家或是徐氏一步,一律报警处理。”
明城担心徐将身子,不想让徐将再听到这些污糟事,索性一次性说清楚。
“如果她在徐氏楼盘楼顶跳楼的话,那就让她穿好看点再跳,她要是留了遗书,那就让三儿把那天的监控准备好,再请当晚在场的几个兄弟帮忙站个台,发个微博什么的,徐将也会让公关部控评。”
“等她跳完,真相也就大白了,徐将没有任何错处,自然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能顺便做波广告,赚波流量。”
“就算大众只相信自己臆想的,那也不亏,是非对错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就算嘴上再怎么离谱,心里也都明白,黑红也是红,总有一天会真红。”
“房子又不是白菜,好楼盘好地段就不怕没人买单,没人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跳楼女人去放弃一套好房子,在利益面前,谁会在乎一个公司的老板到底有没有错?只会关心这个楼盘以后会不会涨价。”
徐将眼睛亮了亮,也不反胃了:“诶?好主意,跳楼好~死得干脆,不痛苦,还能给我打广告。”
“她不是痴情吗?为什么不跳楼啊?多省广告费啊,都是成本啊,成本~”
明城很配合自家男人的瞎扯,作思考状:“嗯……你有她电话吗?要不咱俩给她打个电话吧,试试能不能把她气到跳楼?肯定上头版头条,这可是个好机会。”
徐将立马执行:“谁有田曦电话,给我发过来,田灏在不在?他要是在,就问他要,他肯定有。”
徐将已经掏出明城手机,拨号键都调出来了:“我和你们嫂子打电话慰问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她跳个楼,快点啊,等挣了钱,请你们喝酒。”
满包厢的人:“呃,这个嘛……”
为何如此荒唐?这俩人太残忍了……
满院子的人:“啊哈哈啊哈哈哈!我的妈啊!什么人呐!”
肖堂无语:“她连割腕儿都不愿意为徐将割,能为徐将跳楼啊?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也就你拿徐将当个宝。”
梁峥笑惨了:“真当自己香饽饽呢?明城的眼睛向来不好使,你当别人也瞎啊?”
“你要是个啤酒肚加地中海的破落户,你看她能闹的?还跳楼?跳绳儿都够呛。”
满院子的人笑发财了:“夺笋呐,但中肯!”
肖堂的嘲笑:“说对了,听说人给腿上保险了,跳绳儿真够呛。”
明城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不能跳楼了?万一人是真喜欢徐将呢?一听徐将头疼,担心得都不行了,一看就是走心的,你俩这是嫉妒,居然敢质疑我美丽的大眼睛!”
徐将给自己脸上贴金:“看看自己的嘴脸,你们两个人绝对是羡慕我的个人魅力,我的内心世界才是我的闪光点,你俩懂个菠萝!”
徐将是个很自信的男人:“我兄弟们最了解我,来,说说我有哪些优点,要内在的。”
一包厢男人齐齐看天花板:“呃……”
请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们好好想想。
宋林风和三儿的嘲笑声很大:“嚯哈哈哈哈哈哈!这么难发现吗?”
徐将有些无助:“怎么办?她万一不跳楼呢?”
明城的安慰:“那也没关系,其实吞安眠药也不错,只不过她没有闹大,要是有媒体介入的话就好办了,只要她找个狗仔把自己的病床照一拍,再买点水军……”
“等到热搜爆了,事情发酵到顶点,真正危害到徐氏的利益,你也用不着顾及什么兄弟情面了。”
徐将是个有事业心的男银:“万一热搜爆不了怎么办?还
是跳楼好,在楼盘楼顶跳,更有冲击力,立马上新闻,全国人民都能看见。”
明城早就想好了:“怎么这么笨呐~爆不了你可以帮帮她嘛~”
满包厢里的人和徐将:“嗯???”
吃松茸的梁峥和肖堂:“什么玩意儿???”
明城的馊主意天衣无缝:“她不找狗仔,咱帮她找啊~她不买热搜,咱帮她买啊~她不雇水军,咱帮她雇嘛~”
徐将觉得自家媳妇儿真聪明。
明城还有更聪明的呢:“现在网络媒介异军突起,正是赚钱的好时候,你不是说你兄弟他们虽然平时贫了点儿,但头脑很好,人也上进,还特别重义气,都是赚钱的一把好手,就没有一个涉足自媒体的吗?营销号总有吧?”
被暗戳戳下迷魂药的男人们,正开心呢,也不看田灏脸色了,徐将夸他们的时候少得可怜,大多数的时候相当嫌弃,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夸他们,原来在徐将心里,还是以他们为骄傲哒!
“怎么可能没有啊,我们得跟上时代步伐啊~这就叫商业嗅觉。”
“我们每个人都有围脖,TW、Ins也有,国外业务也是涉足的~”
“不是我们吹牛,赚钱的营销号都在我们手里,内地第一狗仔就是我公司的。”
“爆个料的事儿,拍张照片贴上去,分分钟上热搜,保证高效。”
宋林风和三儿拆台:“你们觉得你们将哥可能夸你们头脑好吗?”
屋子里的男人们,回过神来了:“我们刚才被下蛊了?居然还能隔空下蛊?好厉害!”
有个男人似乎眼睛一亮:“要不我也去趟山里吧,我想跟嫂子学学下蛊,这样鸢鸢就能原谅我了。”
徐将能让他们来当电灯泡就怪了,“嘶~”了一声,转移话题。
“我记得好像前段日子舟儿和阿狄一起搞了个公司,专门干这个的。”
在场的舟儿:“哥,是我,我公司名下的博主粉丝都不少,随时可以帮你宣传。”
身边的阿狄喝着酒呢,把酒杯放下:“将哥,我我我,我公司旗下的营销号特别好使,画风犀利,一针见血,童叟无欺。”
“这不都是现成的嘛,他们爆料也能赚流量,不亏啊。”
明城的迷魂药开始加大剂量:“你好不容易挖了一天的笋,也不送客户,就想着给他们邮过去,我不乐意,让你送长辈,你还把我训了一顿,说什么也要先给他们寄过去,你们关系这么好,他们还能问你要钱啊?”
徐将看着“空手套白狼”的媳妇儿,把笑憋回去,把自己的「白脸」唱好。
“舟儿,阿狄,别听你们嫂子瞎说,她不懂事儿,该怎么样怎么样,给打个折就成……”
舟儿和阿狄:“将哥,我们不要钱!打个电话动个手指头的事儿给什么钱啊~”
阿智果断掺一脚:“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围脖就是我家的,我打声招呼的事儿,你花钱买什么热搜啊?”
明城和徐将对视一眼。
很好,受害者出现。
阿智灵机一动,又补了句:“我爸今天还提你来着,说是你给他寄过来的笋好吃,新鲜,一听是你亲自挖的,感动得眼泪哗哗的,还说你去趟山里都记着兄弟,记着他这个当叔叔的,你爸和我爸关系铁成那样儿,他还能收你钱不成?扯蛋。”
宋林风和三儿:“哈哈哈嘎嘎嘎嘎~”
徐将也在笑:“行,没白挖笋。”
肖堂也在拆台:“你们以为来山区支教的只会画画儿吗?啊?被人灌了迷魂汤还帮人数钱?”
明城毫不犹豫地批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和徐将这不也在喝迷魂汤呢嘛。”
徐将勾了勾唇角,停了停给明城涂指甲油的手,看向肖堂。
“我们两口子要喝一屋子人的迷魂汤,指不定得多撑呢。”
阿智看向宋林风:“……”
宋林风按了静音:“很好,你暴露了,还暴露了一屋子人。”
阿智失策了:“我哪知道她精成这样?我只是铺垫了两句。”
肖堂:“当着田灏的面儿,给他们搭个顺理成章的台阶儿,好让这屋子人在田灏那儿说得过去,亏你俩干得出来。”
明城不以为意,继续写信:“就算说不过去,也没关系,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小事儿,也用不到他们出马。”
明城打得算盘噼里啪啦响:“让乔乔联系几个女孩子,集体发微博抨击你,等事情闹大了,再挨个把风向一转,再找几个群演,去徐氏门口挂横幅闹一场,砸个鸡蛋,骂个街,泼点东西也是可以的,过几天再去道个歉,徐将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
肖堂不敢置信啊:“不计较?他是出了名的狠,你让他不计较?你这人设立得离谱点儿了吧。”
梁峥也是服:“到时候,徐氏的知名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不说,群众因为误解,歉意和自责也自然被放大,不只是会觉得徐将大度,也会认为之前徐将的不作为只是有修养有气度,不与小人论长短罢了。”
肖堂端起杯子喝了口:“再加上徐家的好名声,和徐将在山里修路的消息一散。”
梁峥:“小白那儿还有徐将和孩子们打篮球,给孩子们修课桌的照片……这波国民好感度刷的……”
徐将直勾勾盯着明城的脚丫子:“知名度和好感度都是虚的,我夫人实在,要的东西都是立竿见影的。”
脚丫怎么长的……想亲……
明城依旧在专心写信,声音慢慢悠悠的,不急也不燥,更不顾及电话那头有没有田灏。
“她家应该有产业吧,能教出这样的女儿,龌龊事儿应该不少,借着热度正好见见太阳,股票跌到底,内部再搞搞分裂,徐将还能趁机收个购什么的,大家都能分一杯羹,不好吗?”
肖堂点评:“胃口不错。”
“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做戏就要做到底,就算她和她娘跪着来求也没用,装可怜的戏已经演过一遍,谁还会同情她们?”
明城可不是什么善茬子:“要怪就怪自己好了,谁让他们自己当初放着好日子不珍惜,给脸不要脸呢?”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被人破局,徐将已经仁至义尽。”
明城早就打算好最后一步:“既然是冲我来的,那我就陪她玩儿到底,我可不介意在大众面前露个脸儿,阐述一下小三的罪恶行径。”
三儿倒吸口气:“嘶……够狠的啊。”
宋林风笑着说:“那时她恐怕不只是圈子里的笑话了,全国人民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不手软啊?”
明城声音依旧平静极了,手里的笔杆子依旧认真:“手软?我为什么要手软?我只是个恶毒的山野村妇,这不还是她给我的人设吗?一个恶毒女人连脸皮都不要,死活缠着男人不放,哪里会知道手怎么软?”
徐将训媳妇儿了:“一个婊子罢了,把她和你摆在一起比不嫌掉价啊!露什么露!把你这身皮给我藏好了。”
明城也不想那么麻烦:“所以啊,还是她跳楼简单一些,她不是寻死吗?送她一程好了。”
“不用找东西给她垫着,这样痛快,让她直接跳,保证死得透透的。”
明城有礼貌得很,怎能忘记陈晋鹏的存在:“这下徐将也慰问了,事情也解决了,不知道陈先生满不满意?”
徐将也觉得这几个方案跳楼最好:“没错,还是能劝就劝得好,跳楼最引人注目,也不用花钱帮她拍照,短时间内利益最大化。”
雷厉风行的徐将,当即朝手机里喊:“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没发过来电话?赶紧发过来,再晚人休息了怎么办?”
肖堂:“你还挺贴心。”
明城的主意层出不穷:“别急别急,她不跳,她爸妈可以跳嘛~她爸妈最近不是身体不好吗?让乔乔去看望一下他们不就行了~”
徐将不嫌事儿大:“对!一家三口一起跳最好了。”
“我想了想,还是别在徐氏楼盘跳了,有些客户避讳这个,让他们去自己小区楼顶跳,这样还能影响一波其他房产公司。”
明城采取心理战术:“到时候,咱俩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跳,他们不跳咱俩就笑话他们是怂蛋,逼他们跳!”
终于得逞的徐将,眼睛亮了好几度:“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明天咱俩收拾行李,一起回京城!”
瞬间沉默的明城:“……”
怎么扯到回京城上面了?她不想回啊,她还要采蘑菇呢,刚上瘾……
满院子的人:“……”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宋林风把手机静音打开,笑着抬了眼:“老田,我赢了。”
三儿看着满屋子人脑袋上的黑线:“哈哈哈哈哈哈哈!绝了!不愧是她!”
田灏不得不承认:“思维逻辑能力很强大,道德绑架和舆论对她屁用没有,也是真狠,连应急公关预案都准备好了,要是搞好了,指不定徐氏的销量和国民好感度也会涨一波。”
三儿捂着肚子,笑得眼泪纷飞:“就算你妹在她面前摔成肉饼,她都能吃着馅饼给你妹的跳楼姿势打个分儿~”
宋林风看向哑口无言的陈晋鹏:“怎么样,这位海归?满意吗?”
徐将在那边很着急:“诶诶诶!干嘛不说话!急着挣钱呢!”
宋林风打开手机:“哦,晋鹏需要考虑一下。”
明城笑笑:“第十,三人成虎,你担心徐将是人之常情,我是该解释下。”
陈晋鹏愣住。
明城依旧不慌不忙,坦坦荡荡:“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徐将的钱,也没有给他下蛊下降头,但下毒不太确定,毕竟他今天吃了不少蘑菇,所以请你放心,他体内没有蛊虫和降头,身心很健康,饭量还涨了不少。”
陈晋鹏听着明城温温柔柔的声音里并没有怪罪,是很认真地在解释:“啊……我……”
徐将朝手机好一个吼:“给你嫂子道歉!”
陈晋鹏:“嫂……”
明城制止了他:“不必,你并没有说错什么,我的确影响了徐将的事业,如果他在京城,自然不会被别人这么泼脏水,所以我也的确影响了他的名声,影响他挣钱也的确对我没任何好处。”
明城沉默了会儿,又补了句:“再说了……你徐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不要误会了。”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婆媳俩悄咪咪的互动
肖堂来精神了:“此话当真?”
梁峥吃得正香呢:“她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那女人她哥和徐将关系不错,也不想惹徐将妈妈心烦,故意这么说的,吃你的吧。”
连梁峥都知道明城的用意,徐将却依旧发了疯:“明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什么关系?你说清楚!”
明城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万一别人真觉得你被下蛊了,不买楼盘了,怎么办?我这么一澄清,让你朋友帮忙一传,这不就好了?成天这么闹,你不烦啊?”
“那也不行!不行!”
“我给乔乔写信呢,别闹。”
“你不让他们叫你嫂子什么意思!”
“叫什么嫂子啊?把我叫老了。”
徐将也不顾电话那头还有人听着,软了态度跟明城解释:“媳妇儿,他们真没这意思,我这帮兄弟人都很好的,从来也没狗眼看人低过,真的。”
“晋鹏就是不知情,以为你黏我,不让我回京城,故意这么说,想让我回去处理一下,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他来往就是了。”
徐将怕明城不想跟他回京城了,语无伦次地解释,嘴都不停。
明城赶紧打断他:“我知道,你别这么说,人也是为你好,你别混劲儿上来不管不顾,这么说多伤情分,万一他们真以为我给你用了什么邪门秘术,怕我真害了你,报警把我抓起来,怎么办?”
明城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为徐将着想:“我又没生气,人也没说错,其实你回去一下也好,要不然阿姨肯定难做,对徐家的名声……”
徐将慌了神:“我不回!不是说好的吗?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正松快几天,为什么忽然赶我回去?你为什么不心疼我了?你后悔了是不是?是不是和喂我水那天一样,缓兵之计对不对?明城!你敢!”
明城实话实说:“我没有啊,我也想你轻松几天啊,我也不想你回去啊,我只是觉得真走到那一步也不好,毕竟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明城看着徐将,心里有些难过,她不想那么大度,她也很想自私地把徐将绑在身边,可她不想因为她,让徐家几百年的好名声毁掉。
“那姑娘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抵不过流言蜚语,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万一是我想多了呢?是我心胸狭隘,把人看扁了呢?吞安眠药还是有风险,证明她是真喜欢你。”
徐将耳朵只能听见自己在乎的:“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说她真喜欢我?为什么你又把我往别的女人那儿推?我又做错什么了?你说,我改,我保证改,你是不是被她闹烦了?我现在就让人把她处理了,给你解气,好不好?”
明城赶忙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把你往别人那儿推,我只是……”
徐将握着明城脚丫,眉心颦得很紧,眼里全是委屈:“媳妇儿,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凭什么我要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明城看他这样儿,只能顺着他:“好好好,不回去,是我不对,我不逼你回去了,我这就给乔乔写信告诉她你不回去了。”
徐将看着明城开始写信,质问她:“那你为什么刚才让我回去!你是不是又烦我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去看别人,是不是!你说!”
宋林风把手机按了静音,指着陈晋鹏鼻子骂:“你完了你,你他妈疯了?徐将有那么蠢吗?好不容易明城这段时间态度软化了,开始搭理徐将了,现在好了,全白费!”
陈晋鹏满头雾水:“真是真爱啊?不能吧,不都说遇见真爱的几率和撞鬼差不多嘛?”
三儿简直服气:“你以为呢!你徐哥以前不比你傲啊?他以前是不是说过爱情这俩字儿就是专门骗傻子的?你看看现在栽的跟头,一眼万年啊,撞的还不是一般的鬼。”
听见徐将又开始发疯,宋林风把静音关掉:“明城,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呢,是有两个目的。”
“其实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乔乔提供了你的下半身视频,我让田灏拿给她妹妹看了,她妹妹当时立马不闹了,十分有自知之明,住着院还做了个腿膜。”
明城笔尖速度照旧没变:“下半身视频?听起来不怎么正经的样子……”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
只关心自己的下半身视频吗?
“尺度大吗?没露脸吧?我警告你啊,不许外泄,小心我起诉你。”
徐将警告完宋林风,似乎有些失望:“媳妇儿,怎么办?她不跳楼了,咱公司头条没了啊,要不让乔乔把你的屁墩儿照发过去?”
肖堂终于开了口:“你是嫌她名声形象还不够糟糕吗?”
徐将拍得桌子都在抖:“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做人要有内涵,不要注重一些外在虚名,她是徐氏老板娘,就得为公司着想,牺牲一下名声怎么了?我和她一起臭名远扬,能省多少广告费?”
明城眼睁睁看着原本应该横平竖直的横折已经变形扭曲:“徐将!我这张都快写完了,你什么时候拍桌子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信纸……”
肖堂实在觉得明城脑回路有问题:“你都臭名远扬了,你还顾什么信纸?”
晾着脚丫的明城,无奈极了:“信纸写信好看啊,这是最后几张了,徐将爸爸会书法,我想写好一点,给他留个好印象,乔乔把我吹嘘成那样,我要是写得不好,太丢脸了……”
徐将看着明城还没写完的「司」字儿难看到顶点:“哎哟,是有点影响卷面分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光想着省广告费去了,忘了你在写信了,要不咱换一张白的?”
三儿已经笑成猪叫了:“噶哈哈哈嗝哈哈!”
明城只能把纸张揉搓成一团:“等会儿我去梁峥办公室再找找。”
宋林风在电话那头说情:“虽然事情解决了,但小奸细不太消停,非要把田曦她爸妈气死才行,但田曦她妈妈始终是田灏的姨妈,老田和徐将关系挺好……”
明城声音突然冷得很:“关系是挺好,把自己表妹都介绍给徐将了,能不好吗?”
徐将连个屁都不敢放。
宋林风还在替田灏说话:“我作证啊,是田曦一直缠着田灏,死皮赖脸非要让他牵线,我们劝来着……”
徐将立马告状,这种拉垮自家兄弟的时刻,他不会放过的。
“他没有!他一直撺掇
我去酒吧喝酒,还说老田表妹在酒吧等我好几天了,让我朝前看,还让我忘了你,还说田曦长得漂亮,让我珍惜眼前人。”
徐将想让媳妇儿知道宋林风的真面目:“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你守着身子呢,他非得蹿腾我,老是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媳妇儿,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明城小小声:“以后离这种人远点。”
徐将毫不犹豫听媳妇儿话:“好~”
宋林风赶忙说:“明城,你听他瞎说的,我是替你让他长长记性,徐将这是以德报怨,恩将仇报。”
明城对着手机小小声:“那你以后离徐将这种人远点。”
满屋子的人和满院子的人,包括给明城吹脚丫的徐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林风气的:“真行!”
“我知道你是想让他以后别再糊里糊涂地过日子,辛苦了。”
明城吹了吹自己写完的第一张信纸:“你放心,我已经在写信了,我会让小奸细适可而止的。”
“靠你了啊……”宋林风开始自己的第二个目的,“对了,你和徐将最近怎么样?忙吗?”
明城挑挑眉,把宋林风的第二个目的扔了回去:“你别说,还真挺忙的。”
宋林风无语地盯着手机,似乎在盯着那头不按套路出牌的明城,尬了一瞬。
“不会吧,你不是一直很闲吗?美术课一共没几节,除了练字画画打徐将,你还干嘛?”
明城就是不上当:“谁说的?我下蛊很累的,每天都要养蛊虫,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和时间。”
“我能做证,你们嫂子本来就怕虫子,蛊虫想要控制人的神智,就得好好养,每天都得喂,还得给它讲故事哄虫子睡觉,可麻烦了。”
给媳妇儿涂好亮油的徐将,扯完淡,看着自家女人的脚丫:“媳妇儿,两层好看,涂上亮油更好看,你看看涂的好不好?”
明城也跟着瞎扯淡:“好看,要不咱俩给蛊虫也涂上吧,肯定好看~”
宋林风和三儿:“呃……”
屋子里的男人咳了咳:“嫂子,不就喂喂虫子,能费多大事儿,有徐哥帮你忙,不会让你太累的,他都给你涂指甲油,哪舍得让你累着,是吧……”
明城觉得不对,看了眼同样怀疑的徐将:“你们以为下蛊很简单吗?都是有秘术的,还得念咒语,稍有差池就会被虫子吃掉脑壳。”
徐将配合得天衣无缝:“你们别忘了,我身体里还有只虫子,每天都得念咒,要不然就会发病,你们想我被吃掉脑壳吗?”
满包厢的男人:“呃……”
拿他们当傻子玩儿呢?
梁峥和小白笑得最大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将听着电话那头的鹅叫:“有什么就说。”
宋林风咽了咽喉咙:“明城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明城很痛快:“好,你说,但我先说好啊,做不到的事儿我答应不了,徐将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劝过他回去了,而且他多累你也知道,他休的假都是攒下来的……”
宋林风赶忙否认:“不不不,我不是让你劝他回来,我们巴不得徐将在山里多待几天。”
徐将觉得不太对劲:“嗯???”
屋子里的男人们,附和道:“对,嫂子,我们早就劝他该多休息几天了,天天上班,要不就应酬,跟客户吃饭谈事儿,迟早累垮,我们没有任何想让他回来的意思。”
明城的提醒:“可你们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很想他……”
“呃……我们说过吗?”
“可能喝多了吧……”
“我们也就随便一说,意思意思……”
“怎么可能想,表面功夫……”
明城看向身边的自家男人:“看来你们感情挺一般的……”
徐将笑骂:“吞吞吐吐的干嘛?还集体来个电话?贫什么!有事儿快说,过时不够。”
三儿:“嗐,我们就是没吃够笋,想让你和明城再给我们寄来点儿。”
明城:“就这事儿啊?”
宋林风:“就这事儿。”
明城有些无语:“不就个笋,至于铺垫那么长时间?”
三儿:“我们管徐将要来着,没要来,他说挖笋累得要命,你还摔了好多屁墩儿,让我们自己去买着吃,哥儿几个找不到将哥,就过来找风子,风子才想着找你的。”
明城故意道:“可我做不了主啊,你们找我也没用,挖笋的都是徐将,我就是帮他捡捡笋,这我可帮不了你们,你们自己和他说吧。”
宋林风和三儿的怀疑:“是吗???”
屋子里的男人:“啊……他不管我们,让我们滚蛋。”
明城却说:“不能吧,今天采菌子的时候,他还挖笋来着,说是要给你们寄过去。”
宋林风和三儿:“嗯???”
满屋子的男人:“嗯???”
徐将不害臊,捧着明城勾人的白嫩脚丫,好一个亲脚心,脚踝上的铃铛红绳和指甲的冰透荔枝红相衬着美极了。
明城眼角眉梢都让他闹红了,红得明显,察觉到自己的指甲油干了,便起了身。
宋林风听见明城起身去屋里找信纸,也不顾跟明城要笋吃了,笑着跟肖堂打招呼:“肖总,怎么样?今天过得开心吗?”
肖堂吃了片松茸:“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开心吗?”
宋林风也不和他绕弯子:“没要出来人啊?”
肖堂轻笑一声:“怎么?你好像很了解我啊?”
宋林风也笑了:“我不是了解你,我是了解男人。”
肖堂嗤笑了声:“别忘了,你也是男人。”
徐将说的没错,宋林风就是个‘笑面虎’:“但我了解明城,更了解徐将,我虽然倾慕明城,但我没痴心妄想,所以我生理反应是正常的,不知道您……”
三儿没憋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堂得不到就想毁掉,所以他决定吃垮明城:“我正在补,尝试挽救一下。”
包厢里的男人们:“肖哥,不是吧你……嫂子真那么好看啊?你什么女人没见过,哪有那么夸张?”
肖堂叹了口气:“不关好不好看的事,我把长肖1
0%的股份和前几天三环的那块地都拿出来了,换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没争取到,其实我也能猜到结果,只是想努努力拼一把罢了。”
屋子里的男人面面相觑:“肖哥,你别这样,你都这样我们很害怕,我们怕你也被下蛊了……”
三儿倒是很惊奇:“啊?你真开口了?你现在胳膊腿儿还健在吗?”
宋林风也纳闷儿:“阿将没跟你翻脸?不可能,当初有个男人怕他耍流氓,想护着明城回学校,碰了下明城袖子都被他揍了一顿,你不可能完整,他没把你废了啊?”
肖堂哼笑一声,看向笑得甜的徐将:“被哄得心都化了,哪有心思生气啊?”
宋林风挑挑眉:“什么意思?”
徐将勾着唇角开了口:“你们不是要笋吃吗?等着给你们一人送一箱过去。”
屋子里的男人欢呼:“局气~”
宋林风招招手,让他们安静:“诶诶诶?真中毒了你?这里人不少啊,你不是说笋是明城无数个屁墩儿换来的吗?不可能再给我们邮笋了。”
徐将没接这话茬儿:“所以你就给明城说自己把事已经处理好了,想邀功换笋吃?”
宋林风也没办法:“前几天你不是为了省事儿,把笋直接寄酒吧这儿了嘛,当天我们几个就分了,拿回家做了,结果都没吃够……”
“兄弟们知道你去山里是为了和明城待在一起,就没开这口,现在正是吃笋的时候,网上有卖的,我们就去网上买了点儿回来,怎么吃怎么不对,不新鲜不水灵,还不嫩。”
徐将笑笑:“野生的和种植的能一样吗?你们买的那些笋都是已经从土里长出来的,用刀一砍就下来了,我给你们寄过去的,都是刚冒芽尖儿的。”
宋林风还以为是村子里种的:“野生的?刚冒尖儿?”
三儿傻眼了:“啊?不是村子里种的啊?野生的去哪儿挖啊?它怎么出来的?”
徐将笑了声:“还能怎么出来的?一颗颗现从山上挖出来的,长出来的笋都快成竹子了,它能嫩吗?一刀砍了之后,直接提溜着走不就行了,还用得着拔它?不掰它用得着摔屁墩儿啊?”
宋林风:“怪不得,合着深山里挖出来的?就明城那身皮连个毛孔都看不见,你也舍得?”
徐将笑得无奈:“我不让她乱跑,她不听啊,每天早上吃完饭,把自己包成“粽子”,就往山上跑,非说是这种笋只有这里有,虽然是野生的,不要钱,但是好吃有营养,挖完笋回来,就给我做了吃。”
宋林风捂着眼睛:“我最近公司没什么事……”
三儿撒娇的时候才会喊徐将‘哥’:“哥,我也想去……”
徐将直接拒绝:“不行,我好不容易休个假,别过来烦我,乔乔钻到货柜里面想跟着过来,都被逮回去了。”
三儿很努力地争取:“我们俩又不给你当电灯泡,我们就是想跟明城玩儿。”
徐将很冷漠:“那就更不行了。”
宋林风:“我们可以帮明城挖笋呐。”
徐将很嫌弃:“用你了?她不会用锄头,我还能不会了?”
阿智都感动了:“嚯,哥,够接地气的啊,你拿过锄头啊?笋是你用锄头一个个刨出来,然后嫂子一个个拔出来的?”
徐将有些嫌弃他的脑子:“你真以为你嫂子会蛊术啊?我和你嫂子念个咒语,它就自个儿从土里蹦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咋这讨厌呢你!”
宋林风知道希望渺茫:“兄弟们倒没什么,解不解这馋都行,你有心上人了,肯定是想多和明城待着,所以也不想给你拖后腿。”
“关键是这个姨,那个姨,一堆姨,都是姑奶奶,都得哄着,还有我妈,都在要,联系你,你只让这帮人滚蛋,我这不直接找明城了嘛。”
徐将笑着看媳妇儿写的信:“今天张儿不是开车过来了嘛,我就想搞点笋带回去送关系,本来是打算我和明城一起去挖的,肖堂也要一车,说是给把卫星信号器的钱给免了,明城就带着孩子们春游去了,也打包好了。”
宋林风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陪了夫人又折兵啊,肖总。”
肖堂面无表情:“呵……”
徐将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出发,后天上午应该就到了,一家一箱,尝个鲜。”
三儿馋得很:“一箱?不是还有羊肚菌吗?光笋啊?”
男人们附和:“就是,说好的蘑菇呢?”
宋林风抬了抬手:“等会儿,尝个鲜?我们已经尝过鲜了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徐将懒得解释那么多,也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等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
张儿到徐氏总部的时候,正是上午,贺兰今天在公司,徐乔也跟着来了。
许来接到门口保安的电话,赶紧下来了,贺兰和徐乔一听,穿着高跟鞋都窜得比许来快。
张儿远远就看见贺兰了:“贺总上午好。”
贺兰赶忙问道:“张儿啊,你可回来了,我儿媳妇怎么样了?挖笋没受伤吧?”
徐乔紧随其后:“我明城姐最近好不好啊?我哥进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八卦?”
许来见张儿把车停在办公楼大门口,问道:“张儿,把车停这儿干嘛?”
张儿脑瓜子嗡嗡的:“贺总,徐小姐,许助,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我比你们更着急,我有任务的,耽误不得。”
贺兰眨眨眼:“什么任务?”
张儿朝贺兰笑笑,把车厢侧面长车门打开,冷机的冷气开得很足,满满当当的箱子塞得满满的。
徐乔睁大眼睛:“哇!这是明城姐给我摘的果子吗?山上的果子她都给我摘过来了?”
张儿笑了下,把明城做好标记的箱子都搬了下来,摆在地上,堆得高高的。
“贺总,这是徐总给您的,还有老夫人和徐柔小姐的,其余这些呢,是徐总让您送人的,说是让您看着送。”
张儿笑得开心:“您不打开看看吗?”
贺兰没说话,看着眼前堆得高高的箱子,前台小姐姐出来,把手里的两把壁纸刀递给贺兰。
许来接过来,想去开箱子,徐乔抢了一把壁纸刀,窜到箱子面前:“我自己来,这肯定是明城姐摘给我的果子,她知道我爱吃。”
贺兰跟许来说:“阿来,我想自己开。”
许来笑着点点头,把手里的刀子递过去:“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帮您。”
贺兰接过刀子,走过去,把封箱的胶带割开,徐乔动作快,已经把外箱里面的保温箱搬出来了,盖子一打开,是冰袋,把冰袋拿开后,满满一箱子的大胖笋,还用真空包装封好了。
“妈,是笋,前些日子你不是说哥寄回来的笋好吃嘛,他又给你去挖了!”
张儿笑着说:“我到山区学校的时候是上午,徐总没让我走,说您爱吃笋,给您挖点笋拉回去,让您和许助看着送,结果长肖科技的肖总也过去了,也要一车。”
许来觉得有故事,赶紧把张儿手里的壁纸刀接过来,蹲下割封箱胶带,让张儿跟贺兰好好说说。
果然,贺兰抬了眼:“肖堂?”
最近忙着对付田曦的徐乔,没有心思关注别人,连酒吧都没去,并不知道肖堂去了山里。
徐乔停了开箱的手,吸了口气:“肖堂?他看见我明城姐了是不是?”
许来“呵”了一声:“这是以为徐总去山里躲着,觉得同病相怜,所以也跟着去了?”
张儿指着后面的长货柜:“这是一车,又不是一箱,挖出来的笋都是明姑娘无数个屁墩儿换来的,徐总哪能乐意啊?”
徐乔跺脚:“就是!我明城姐的屁股容易吗?小白说现在笋才冒芽儿,都埋在土里,我哥用锄头刨,我明城姐只能用小铲子挖,然后掰出来,一拔一个屁墩儿,一拔一个屁墩儿。”
张儿更正最新情报:“现在熟练了些,基本五个一屁墩儿了,不过您别担心 ,这次明姑娘没摔屁墩儿。”
徐乔不信:“不可能,这些肯定都是明城姐和我哥一起弄来的。”
贺兰:“听张儿说完。”
张儿眼睛里全是眼色:“其实本来是校长开的头儿,但也就是让明姑娘意思意思,也给顺手挖点回来,给个几箱行了。”
“结果明姑娘不干,让校长自己去挖,说是下午还有别的事儿干。”
贺兰心里一跳,但没说话。
张儿憋着笑:“徐总更不乐意,说是没空招待他,肖总说他没空,但明姑娘有空啊。”
贺兰瞬间爆炸:“肖堂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敢惦记我儿媳妇!”
张儿很淡定:“惦记也没用啊,他穿着套高定西装来的时候,徐总正给孩子们搬东西呢,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时候。”
“可就算是这样,明姑娘也没看他一眼,跟他和他助理打完招呼之后,端着温开水,拿着热毛巾,去给徐总喂水擦汗了,徐总的火苗儿瞬间被灭了个透,连点火星子都留下。”
徐乔抱着笋宝宝们笑:“够瞎的!”
贺兰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你不懂,这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张儿跳上货柜,开始搬其余的箱子,门口的保安过来帮忙接。
“肖总说他母亲也爱吃笋,也想搞点回去送客户,徐总只顾着拿徐小姐捏的泥人儿逗明姑娘开心,也不搭理他。”
徐乔眼睛亮亮的:“我捏的泥人儿明城姐喜欢吗?是不是特别像她?”
“呃……这个嘛……”有些尴尬的张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徐乔叉腰撅嘴:“干嘛不回答!”
张儿不接茬儿:“肖总一看这俩人不爱伺候他,便说可以把卫星信号器的钱给免了,徐总一听,立马转了头。”
贺兰很满意儿子的坚定:“对!就是这样!毫不留情地拒绝!凭什么让我家姑娘挖笋啊?这是我儿媳妇,谁敢让我儿媳妇干活儿!”
徐乔无奈提醒:“妈,哥到现在还没转正呢。”
“迟早的事儿,一定是咱家人!”贺女士才不管儿子转没转正,“张儿,然后呢?”
张儿卡了卡壳:“呃……徐总立马转头跟明姑娘说,媳妇儿,你看这事儿,都是成本……”
贺兰怀疑人生:“嗯???”
这时候管什么成本啊!
躲在大厅门口偷听的员工们:“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们徐总没错了,看来没被下蛊~”
徐乔差点笑到地上:“我的哥啊!”
也跳上车厢搬箱子的许来:“这买卖不错。”
贺兰恨铁不成钢啊:“不错什么不错!就这样,我儿媳妇什么时候才能进家门啊!”
张儿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关键是明姑娘也是这么觉得的,说是一个卫星接收器换一车不要钱的笋,不亏,甚至大赚。”
贺兰满脑袋问号:“什么???”
徐乔笑得眼泪纷飞:“好现实哦!”
“俩人立马同意了,人肖总也精,提醒徐总,这是一车,不是一箱,缺斤少两可不行。”
张儿边干活边汇报:“明姑娘作息规律,徐总不想让她为了个接收器熬大夜,想拒绝。”
贺兰吐了口气,放心了:“那就行,两车笋得挖到什么时候啊,再把我儿媳妇挖没了……”
张儿拍了下手:“可明姑娘不同意啊,让徐总不用管了,说是没一会儿就挖完了,眨个眼的事儿。”
贺兰和徐乔,还有许来:“嗯???”
身后偷听的员工们:“这是谁被谁下蛊了?”
张儿挑挑眉,脸上的笑意有些俏皮:“明姑娘中午包的饺子,特香,吃完中饭,徐总抱着明姑娘躺在院子里摇椅上午休,等到小白姑娘回来,俩人才醒。”
“明姑娘把孩子们叫出来了,说是决定牺牲自己的四节宝贵美术课,带孩子们去春游。”
徐乔正好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大胖笋:“噗哈~孩子们挖的!”
贺兰赶忙问道:“孩子们没累着吧?”
“哎哟,累啥啊,明姑娘以前偶尔也会带着孩子们去写生啊。”
张儿笑着夸:“孩子们可能干了,说是他们姐夫挣钱不容易,都不让徐总和明姑娘挖。”
“一个娃的体力值能顶明姑娘仨,还不摔屁墩儿,尤其是月月,一挖一个,一眨眼儿一筐。”
张儿想起来就乐:“没一会儿就干完了,还嫌车少呢,再来两车他们也能挖完,觉得自己帮徐总省钱了,别提多高兴了。”
身后的员工们,瞬间睁大眼睛:“嘶……肖总这下赔大发了……”
贺兰拿出一个大胖笋,眨眨眼,来了句:“不亏,甚至大赚……”说完便弯唇笑了。
要笋是吗?又没说要的是她儿媳妇亲手挖的笋~要怪只能怪肖堂自己没说明白。
徐乔拆了好几箱笋,正努力找着自己的果子呢,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物种,箱子里满满当当的金球球和银球球,各占了一半。
“嗯?不是果子?这味道怎么这么像……不会吧……”徐乔拆开一个银球球,咋咋唬唬的,“妈!松露!还带着泥!哇!好几层呢!”
贺兰的箱子已经打开了,里面全是胖嘟嘟的松茸宝宝,肥嫩嫩,壮壮的,讨喜极了,两朵松茸宝宝,根对根排成一行,整齐划一地躺在箱子里。
还被细心地用吸水纸隔开,泡沫箱边周围还铺了绿色的苔藓,以免摩擦掉表面的松茸醇。
徐乔看着贺兰把大泡沫箱里面的托盘挨个拿出来,看着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松茸,吸了口气。
“这月份哪来这么多松茸?现在高品质松茸炒到上万一斤了,前些天一朵松茸拍到10万块,也就比这些高点儿,但不如这些,这些一点伞都没有开。”
愣住的贺兰,回了神,不自觉地笑了下,看向脸上有笑意的张儿:“这是……”
张儿搬着箱子,笑大了:“您再看看其他的。”
徐乔又把金球球打开:“妈,这是白松露!”说着便开始疯狂拆其他的箱子。
拆开一个箱子,眼里变换着不一样的惊喜,显然开心极了:“这是什么?灵芝?这是野生的吗?”还没等小张回话,便赶忙把其他的泡沫箱盖都打开。
“我的果子!”
“还有羊肚菌!新鲜的!”
“哇!还有红菇!”
“鸡纵菌和鸡油菌!”
“这箱是牛肝菌!”
“虎掌菌耶!”
“还有猴头菇!”
“竹荪!”
“鹅蛋菌,看着就很毒的样子诶!”
贺兰又开了几箱,发现泡沫箱子里的每颗松茸都是顶好的:“从哪来这么多啊?他买的?不便宜吧?”
徐乔看着满箱子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干巴菌,把箱子里所有托盘都拿了出来,摆在空箱子上面。
“这个月份哪来这么大朵的干巴菌?它好贵的,妈,你看,一箱子全是。”
贺兰看着品相极好的干巴菌,想着刚才张儿跟她说的那句——结果明姑娘不干,让校长自己去挖,她下午还有别的事儿干。
打开最后三个箱子,托盘里摆放整齐的是深黄及灰棕色的半虫半草根须,徐乔抬头望着张儿:“冬虫夏草?”
张儿手里的活儿停了下,跟贺兰说:“今年山里天气不正常,比往年热,还下了好几场大雨,可就算这样,菌子还是少。”
“为了给您找松茸和松露,还有虫草,连虎子都上了阵,孩子们挖着笋,徐总就去摘菌子了。”
贺兰愣住。
这是徐将和明城一起给她摘的……
不对,徐将不可能舍得明城去爬那么高的山,张儿刚才说了,明城说下午有别的事要做,这是……这是明城要去摘的,徐将也想给她摘菌子,所以俩人一起去摘的。
许来也愣了:“这些……不是买的?”
徐乔也呆住,直愣愣站起身:“这些菌子……是我哥摘的?”
张儿笑笑:“徐总前面背着一筐,后面背着一筐,来来回回三趟,一下午翻了三四座大山,十二筐菌子,还有麻袋,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
身后的员工们猛吸了口气:“嚯!好家伙!还真是!翻了好几座大山?那儿的海拔可高啊,徐总从小养尊处优,哪遭过这罪啊?”
贺兰看着地上整整齐齐的箱子,和里面满满当当、漂漂亮亮的菌子。
包得金灿灿银晃晃的松露、肥肥嫩嫩的松茸、品相极好的大朵干巴菌、有光泽的漂亮灵芝、洁白圆润的猴头菇、饱满肥厚的青头菌、亮丽鲜甜的红菇、像个小喇叭的鸡油菌、清香爽口的鸡纵菌、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羊肚菌……
贺兰打开另外几个泡沫箱子,看着里面呆萌的黑牛肝菌、白胖的白牛肝菌,讨喜的黄牛肝菌……
想象着一个连道疤都没有的小姑娘,努力爬着山,忽然发现一朵蘑菇,拍了拍蘑菇头,然后再采到自己身后的大筐子里……
贺兰心里就这么泛了酸,眉眼却弯了:“一下午爬了……
三四座山吗?”
刚才张儿分明说过,明城让校长自己去挖笋,她下午还有别的事儿干的,徐将想给她采菌子,明城一定也想的,她一定是猜到那张牡丹照片是她偷偷摸摸塞进礼物盒子里的,她知道的。
张儿把话传到:“徐总让您和徐小姐敞开肚皮吃,说是有营养,对身体好,看看爱吃哪种,就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他多摘些,给你们寄过来。”
徐乔微颦着眉,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惊喜,仰着头又问了一遍:“这些全都是我哥亲手摘给我和爸妈吃的吗?”
张儿笑着点头回道:“对,除了果子和笋,每一朵都是徐总摘的,没有一个例外,就连虫草,也是徐总爬到海拔高的地方发现的,山顶冷,还没融化完雪呢,野生的虫草和灵芝长得极好,他就给摘回来了。”
徐乔看着满地的菌子,有些还带着泥土,每一朵都是品相极好的,肯定是从一堆菌子里一朵朵挑出来的。
“这么多……得走多少山路啊……我哥和明城姐没高反吗?明城姐怕虫子啊……”
张儿笑得开心:“徐总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还得让自己妹妹去给自己讨公道,实在不称职。”
“吃菌子能消消火气,强身健体,讨公道的时候不会被人欺负,他耳朵也能少痒一些。”
徐乔笑开了花。
张儿见贺兰还愣着,笑着传话:“徐总说,最近这段时间,让您操心受累了,他人不在您身边,是他不孝,松茸松露养人,这是他让您补身体的,毕竟揍他还得花力气,他就想着,让您好好补补。”
贺兰眼里都有泪花儿了:“算他有良心。”
张儿继续干活儿:“这比头批松茸还早些,都是埋在土里刚刚冒头的,又是品质好的,营养高,徐总让您尽量当刺身吃,他每隔一天都会寄两箱回来。”
贺兰没接张儿的话茬儿,弯着唇角问张儿:“这是你徐总的主意?他不是为了给我挖笋才让你住一晚再回来的吗?”
张儿又卡了卡壳:“对啊,他说笋好吃,弄点回来给您吃,再弄点让您和许助看着送,送客户、送亲戚、送朋友、送关系……都行。”
贺兰点点头,又问道:“前面背一筐,后面背一筐,来回三趟,不是应该六筐菌子吗?怎么出来十二筐?那六筐从哪来的?”
张儿想着明城的千叮咛万嘱咐,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呃……对啊,别人摘的哪比得过自己亲儿子亲手摘的啊,比起别人摘,徐总亲自给您采蘑菇,您肯定最开心。”
徐乔捂嘴笑:“妈,您明知故问什么啊?还能从哪来的?”
贺兰就是要明知故问:“我不管,我就问那六筐菌子哪来的?”
张儿憋着笑,只说了句:“徐总说,野生菌不能乱吃,有些长得像,您在家栽牡丹肯定费心神,怕您看眼花了,所以让您找个专业的检查一下,别再吃中毒了。”
贺兰懂了,“扑哧”一声笑出声了。
是猜出来那张牡丹的照片是她偷偷塞进去的,所以也偷偷摸摸给她摘菌子吗?好可爱呀~悄咪咪的互动~
第55章 整个人都变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乔一愣,拍着大腿笑:“什么人呐!居然让我哥背锅~”
许来嘴角直抽抽。
怕担责任吗?还是想把功劳都往徐总身上推?还真是“聪明”呐……
贺兰开心了,拿出两颗白白胖胖的松茸,明知故问道:“都在12公分以上,一点伞都没开,这是谁给我挑的啊?”
张儿很果断:“徐总,都是徐总给您挑的。”
贺兰和徐乔对视一眼,满眼怀疑:“是吗?”
很像是提前背的答案哦……
张儿特别坚定:“对!全都是徐总给您挑的最好的,亲手装的箱子,不关明姑娘的事。”
贺兰和徐乔更怀疑了:“嗯???”
徐乔突然窜了过去,去扯张儿的裤子,大庭广众之下威胁人家:“不可能!肯定是我明城姐给挑的,她细心,这些松茸连虫眼儿都没有,还铺了吸水纸,肯定是她,你说不说!说不说!为什么明城姐不让你说是她挑的!”
张儿拽着自己裤子:“诶诶诶,您这是什么招数,贺总,您管管啊!”
贺兰只顾着看自己的松茸宝贝儿:“吼吼吼,这胖的,肯定好吃~”
徐乔不管不顾:“快说!她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和我哥在一起?不是都牵手了吗?她又骗我哥对不对!你说不说!”
张儿保护着自己的情白:“我真不能说,我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
徐乔“哼”了声:“你不说是吧!我让你没脸见人,你信不信!”
张儿只能说:“我跟您保证,明姑娘这次没骗徐总,真的,俩人可好了,工地兄弟们都知道,只不过修路的地方没信号,要不然早就传开了。”
徐乔撅嘴,松了张儿的裤子:“你怎么证明?”
张儿把自己知道的都给徐乔说了:“明姑娘为了徐总能吃好点儿,天天去给徐总做饭送饭,每天都去山里挖笋采蘑菇,还下河捞鱼抓虾,捡了一大堆螃蟹螺蛳,找村里人借了个小耙子,自己偷偷挖河蚬,在河里养着,就为了给徐总补身体。”
徐乔一呆,立马驳道:“你骗我,她懒得要命,又怕虫子,河里有水蛭,她又不会游泳,她在山里那么久,从来没下过河,怎么可能去捞鱼抓虾?”
张儿提提裤子,继续干活儿了:“我真没骗您,这下学校有信号了,您随时可以和天天求证啊,天天总不会骗您吧?”
贺兰拿着手里的松茸,开心地眉眼都弯了:“真的啊?”
张儿笑:“您是不知道,徐总在施工现场,有时候也会帮兄弟们搭把手,扛石子,扛水泥,他哪干过这?明姑娘能不心疼吗?为了抓鱼,把两张渔网缝到一起,在河里养着,徐总天天都有鱼吃,还有河虾,还有腌笃鲜,还有各种菌子。”
贺兰光是听就有些心酸:“你哥真不容易,这种苦肉计都想得出来。”
说着就朝后面招了招手:“甜甜啊,给我拿个凳子,帮我把吸水纸弄湿。”
门后偷听的甜甜:“好嘞~”
徐乔一脑门儿黑线:“妈,你怎么还开吃了呢?你不心疼哥啊?他哪扛过石头啊?还有水泥……”
贺兰“啧”了声:“干点活儿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他天天都有鱼吃呢?还有蘑菇。”
张儿:“不止如此,那些螃蟹螺蛳都是明姑娘给徐总一个一个捡的,打算等攒够了,给徐总做了吃,谁知道肖总去了,明姑娘为了给徐总招待客人,被逼无奈把螃蟹捞出来,做了吃了,二十道菜啊,肖总眼珠子通红。”
许来不了解情况:“吃的?”
徐乔一猜一个准儿:“气的。”
张儿压着声音跟贺兰告状:“长肖10%的股份,三环的一块地。”
许来立马来精神了:“什么玩意儿?”
贺兰正在用泡沫箱子里的竹刀削松茸根部的泥土,哼笑了声,眼神变了:“还真敢啊……”
徐乔嗤笑,轻蔑极了:“笑话,就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我明城姐是什么?拿几个臭钱换啊?他那群顶流女明星加起来都抵不过我明城姐一根脚趾头。”
张儿:“他不是要换明姑娘,他是要换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徐乔“啐”了一口:“我呸!做梦!”
贺兰倒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行啊,有两把刷子,知道我儿子心尖尖上的人动不得,所以才说换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一旦徐将松了口,他和明城也就完了。”
徐乔也馋了,从旁边箱子里拿出把明城放进去的竹刀和一朵胖嘟嘟的松茸:“我哥揍人了吧?”
张儿憋笑摇头:“没有,徐总可好脾气了,一点儿也不生气。”
徐乔太了解自家哥哥了,眨眨眼,摊摊手,立刻否认:“不可能,就我哥那臭脾气,曹康碰了下我明城姐的袖子他都把人揍了顿。”
坐到凳子上的贺兰,依旧优雅,接过甜甜手里的吸水纸,唇角扬起:“这得看你明城姐怎么哄你哥的了。”
张儿比了个大拇哥:“还得是您。”
贺兰用湿纸巾把胖乎乎的松茸擦干净,把表面的松茸醇保留好,直接吃了口,眉眼弯了:“新鲜~”
甜甜去员工食堂要了一小碟芥末和酱油:“贺总,您蘸着吃吧。”
贺兰笑了下,偷偷给甜甜塞了个胖嘟嘟的松茸,甜甜赶忙把松茸藏进自己兜兜里,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回了岗位。
蘸芥末的贺兰,抬眼看干活儿的张儿:“以为拍个马屁我就不问了?这几天让田家那个泼妇膈应得我,赶紧的,让我高兴高兴。”
张儿给徐乔搬了箱车厢里其余送礼的箱子:“您不看看徐总让您送的东西吗?”
徐乔放下松茸,接过箱子:“不就是笋吗?有什么
好看的?”
贺兰吃着松茸抬眼看张儿,捂嘴笑:“看我,光顾着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给我的好吃的了。”
哎呀~原来如此啊~原来这些都是明城给徐将打点好的~
徐乔用甜甜给的湿纸巾擦好松茸宝宝,先吃了一口解馋,拿了壁纸刀,开了张儿递给她的箱子,把里面的泡沫箱子拿出来,把胶带撕开,拿开冰袋,一看。
“嘶~怎么还有松茸?哪来的这么多?妈,你看……”
贺兰看了眼松茸的成色,都是不小于10公分的精品货,还是没开伞的,连个虫眼儿都没有,虽然不如给她的这些胖,但是已经很好很好了:“把里面的托盘都拿出来。”
徐乔小心翼翼地把第一层托盘拿起来:“怎么还有一层?”
又赶紧把第二层托盘拿出来,把第三层和最下面的托盘都拿出来:“好家伙,还有干巴菌和松露,干巴菌可比松茸贵啊。”
贺兰满意极了,问道:“你刚才说……我的这些是徐将亲自摘的,那这些呢?”
张儿笑得不明所以:“买的啊。”
贺兰看了眼徐乔,徐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能,明城姐可穷了,就连严叔给她申请的工资补助她都给了严叔。”
贺兰却不这么认为:“不对,张儿刚才说徐将让他拉车笋回来,可没说拉车松茸回来,如果徐将说了,那肖堂要的就是松茸了,而不是笋。”
徐乔又去扯张儿的裤子:“你说不说!快说!还有我的果子,不是明城姐摘的,从哪来的!是不是婶子给我摘的!”
张儿扒着自己裤子:“您别为难我啊,我的松茸和松露也很胖,明姑娘中午包的饺子,晚上做了二十道菜,我吃了一晚上黄油煎松茸,我真不能说啊。”
许来不乐意了:“诶?我的呢?徐总把我忘了啊?我的松茸胖不胖?”
张儿指了指货柜最里面:“您的和我放在最里面,徐总特意嘱咐明姑娘给您挑的好的胖的。”
吃得正香的贺兰:“我保密不就得了,徐将猜不到我会问他和明城的情况?我不信他没嘱咐你跟我实话实话,赶紧的,汇报。”
“那行~”张儿跳下车,跟贺兰解释着,“徐总要我拉一车笋回来,让您和许助看着送,徐总觉得光送笋有点不好,本来想着让我顺路买点松茸回来,让您一起送了。”
“可这月份菌子少啊,哪来那么多?要么都送,要么都不送,要不然一家送一家不送的,多不好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多势利眼儿呢。”
贺兰点点头:“的确。”
“徐总还没琢磨好呢,明姑娘就已经猜着恐怕徐总是要送关系,中午就拜托小白跟胡叔的儿子说一声,顺道收点松茸和干巴菌上来。”
“明姑娘本来是想每一箱少给点意思意思得了,毕竟这月份菌子少,谁都知道。”
“可村里人一听明姑娘要收菌子,猜着是徐总要拿回京城送礼,便把自己手里的松茸和干巴菌全拿出来了,还全去山上采菌子去了,不光是附近的村子,整个县城的村子也都听说了,所有村长村民都把采摘的松茸和干巴菌送来了。”
“没有一家要钱的,说是一定要让徐总收下,是他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徐总别嫌弃。”
“还说要是徐总不收,就让明姑娘劝,只要明姑娘劝,徐总就一定会听。”
徐乔急了:“啊?不要钱?不行啊!村里人一年到头除了种庄稼,就这么点收入啊。”
贺兰安抚道:“你哥不可能不给钱,听张儿说完。”
张儿笑了下:“明姑娘看着一车菌子,都傻了,徐总也没说话,等着明姑娘发话。”
贺兰太了解儿子了:“真上道儿,知道这是明城给他张罗的,让老板娘做主。”
许来无语:“……”
好家伙,这还没见呢,就老板娘了?您儿子考察期还没过呢,不愧是亲生的……
“明姑娘一脸心疼啊,问豆豆爸车里有多少斤,几百斤啊,现在菌子又贵,明姑娘当场心都碎了。”
“徐总见明姑娘心疼,以为她是在替自己心疼钱,便小声和她商议,说是要不留下,送朋友没什么,送关系长辈的光送笋是有点不合适。”
“还没等徐总说完,明姑娘叫了孩子们,让他们帮着分类过秤,自己去墙边缝隙抠了把小钥匙出来,去了办公室,拿着两个信封出来的,徐总当时就傻了。”
徐乔也傻了:“啊???明城姐从哪来的钱?”
张儿解释道:“本来是怕孩子们挨饿或是生病,留给校长应急的,怕校长乱花,就锁在办公室抽屉里,告诉天天,如果学校出了事,就直接把钥匙拿出来,把钱给校长。”
“明姑娘心碎得都裂缝儿了,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啊,攒了二十多年,买了一车蘑菇。”
连贺兰都愣了。
攒了二十多年的压岁钱……
徐乔当场傻在原地:“明城姐……压岁钱到现在还没花啊?我都是……第二天就没了……”
“还没怎么着呢,徐总就说了,老板不报销啊,这是老板娘给老板张罗的,是应该做的。”
张儿看向还在傻眼的徐乔:“您这回知道我为什么说明姑娘没骗徐总了吧,她那么聪明,徐总从小过的什么日子她能不知道吗?她看着徐总扛大包,她哪舍得再骗他啊?”
贺兰掩着唇哈哈大笑:“怪不得啊,怪不得一点火气都发不出来,自己攒了二十多年的压岁钱买了一车蘑菇,就为了哄你哥,不让你哥为了个肖堂生气,你哥心不化成水儿才怪。”
张儿赶紧摆摆手:“您可别笑了,我是看您最近被膈应的,我才告诉您的,明姑娘不让我说的,这些是菌子,不是白菜,万一吃出个什么问题来……”
贺兰摆摆手:“哎哟,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就保密了,不会影响你以后仕途的。”
“那我就放心了,把老板娘得罪了,我以后可没法混了。”
张儿放心了,去驾驶座把明城的信拿出来给了徐乔,“这是明姑娘给您的信 。”
徐乔赶忙把剩下的松茸塞进自己嘴巴里,用湿巾擦干净手,双手把信封接过来。
看见信封上面的乔乔亲启,徐乔笑了下:“是明城姐的字,我还是头一次见她的小楷。”
亲爱的乔乔,如晤:
得书之喜,旷着负面,鄙寓均安,可释远念。
今天收到了你的礼物和小卡片,便想着给你写封回信,我和“闲人”很喜欢你的礼物,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你的零食大礼包。
严叔应该最喜欢,戴着你哥给他买的新手表,拿着你捏的泥人儿,一直盯着,看的居然是泥人儿,不是手表。
徐乔笑得有些坏:“我就知道严叔会喜欢。”
你放心,我很好,你哥最近也很好,胃病也没有犯过,饭量还涨了不少。
我和你哥正给你写信呢,林风便来了电话,跟你哥说了你的丰功伟绩。
说实话,我有些惭愧,你灵活运用比我厉害多了,正在心里偷偷惭愧着呢,我就被揪出来了。
你哥说我,跟你扯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不知为什么,我瞬间就不惭愧了……
徐乔笑了下,继续看信——
今闻阁下如此帅气,我和你哥深感佩服,但你哥也很担心,毕竟气大伤身,便托我嘱咐你:无需同不重要的人或事计较,更不必费心神,若是因此郁结于心,唯恐损了元气。
其实你也知道,田曦或许不坏,只是她父母想趁机得些好处罢了,可能是合作,又或是联姻,都不重要。
你要知道,与小人斗本就是拉低身价的事,站在山顶的人,眺望的是远方的风景,而不是脚下的蝼蚁。
这并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适可而止的警告,得益的并一定是对方。
因为心胸开阔了,看的才会更远,就像你哥,还有叔叔阿姨,为什么不闻不问,是没时间?离得远?还是不屑一顾?
都不是,因为他们“看不见”田家,他们把眼睛用在别处,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你是徐家二小姐,更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奸细,你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应该把时间用在哪里。
你可以做个美容,让自己美美哒,也可以和姐妹们逛个街,喝个下午茶,聊聊八卦。
当你的好朋友问你最近的事情的时候,你可以当成一个平常的笑话讲给她们听,和姐妹开心一下。
当然,我的境界只有这么高,可你不一样,你有执行力,还有活力,你还会兵法,哇!简直好厉害!
你可以去找你林风哥和三哥,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你还可以去找前阵子为你两肋插刀的姐妹们,和她们一起野餐,或是露营……
以上都是你哥的观点啊,我就不一样,我知道你护着我,我很感动。
你放心,我很支持你,你可以随便玩儿,只要你开心,解气。
我和你哥给你寄了很多对身体好的蘑菇过去,是他采了好久的,我只负责背筐子,其余都是他出的力,你哥很疼他的御用小奸细。
偷偷告诉你,多出来的那些箱菌子,都是给你的哦,你哥的小奸细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为什么你的菌子是双倍,对不对?
你哥说了,让你使劲吃,他会再给你去采的,保证你天天都吃到饱。
此致,敬礼。
爱你的明城。
徐乔抿抿唇,把手里的信纸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心里一清二楚的,分明就是明城姐在训她,她哥反而是支持方。
哼,居然又让她哥背锅,不过她明城姐说的对,她可是徐家二小姐,怎么能跟田曦她爸妈一般见识呢,简直掉价!
风哥和三哥前段时间一直在拦她,肯定是知道明城姐懒得搭理这种事的,也知道明城姐肯定不许她跟田曦闹,是为了她好。
还有她姐妹们,对!前段时间幸亏有她们了!现在正好野餐啊!
诶?这怎么还有一张?还叠得这么小?
徐乔把信封里单独叠放的信纸从信封里拿出来,拆开一看,竖排的四个大字,笔触结构明显与明城不同,一看就是她哥的杰作,估计是学贺兰女士偷偷塞进去的。
自(进)掉(步)身(很)价(大)
徐乔笑裂了,赶紧轻轻叠好信纸,塞到信封里,都不用贺兰女士发话,很自觉地把信封给了贺兰,自己跑去数自己的蘑菇箱数。
贺兰并没有拆信,她要回家和徐川一起看,因为她知道这些菌子都是新鲜的,她不能辜负明城的心意,她得先挨家挨户地送去才行。
至于徐乔的行为,她就更没有阻止了,她早就数过了,除了家里人的,还多了两份,心里和明镜儿似的,这是明城让乔乔和朋友一起分享的。
张儿搬出一个带标志的箱子,跳下车,小声跟贺兰汇报:“明姑娘体质有些特殊,但凡是她遇到的蘑菇都是顶好的极品精品,次品极少,所以那十几筐菌子都是些顶好的,除了给您的,还多出来不少,这些也是徐总亲自采的,他都做好标记了,都是特意挑的好的,还不少箱呢,他说您知道该送谁。”
徐乔正在往自己车上搬自己的蘑菇,歪歪脑袋:“啊?”
她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讨长辈欢心了?是她明城姐提醒的?还是她哥为了炫耀自己有媳妇儿了?还是她哥受明城姐影响,知道孝敬长辈了?
贺兰笑着摇摇头,说实话,她不仅喜欢这个采蘑菇的小姑娘,还有些佩服。
她儿子表面上看着长了副好人的脸,平时是尊敬长辈不错,也讨长辈喜欢,但为人处世冷淡习惯了。
就拿徐将送的礼物来说吧,每年的寿礼节礼价值不菲,但要谈多用心,却谈不上。
而这也是明城不提自己的最主要目的,没什么比自己疼爱的晚辈记得自己对他的好更让人暖心了。
许来实在按耐不住了,也跳下车,指着箱子:“我领导还好吧?怎么和变了个人似的?”
贺兰看着箱子里的松茸、笋、红果,笑得开心极了:“阿来,发没发现你家徐总自从心里有了人,整个人都柔下来了。”
说是为了怕中毒,其实就是把人情和功劳都推给徐将罢了,这傻姑娘。
而徐将也知道什么叫将心比心,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他不忘恩,却不懂表达。
人年纪越大就越孩子心性,收到自己疼爱的晚辈送来的心意,怎能不欢喜?
许来笑:“人生在世,就图个开心,徐总肯花时间花心思哄长辈开心,愿意表达自己的心意和尊敬,从小看他长到大的那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还指不定心里暖成什么样呢。”
贺兰也笑:“阿来,叫几个人,趁着新鲜,开车把这些都送去,一家送去一箱,客户、业务、关系、合作方……我和乔乔去送我们的。”
“诶,好。”
田家——
田灏接到他妈的电话,便直接回了家:“妈,我回来了,乔乔来了?”
田妈妈在餐桌那里,面前的泡沫箱子刚打开,语气里有笑意:“来了来了,刚刚过来的。”
田灏看着他妈高兴的那样儿:“你不是想吃笋吗?徐将又送来了些。”
田爸爸也乐:“儿子,你过来瞅瞅。”
“哎哟喂~”田灏远远就看见箱子里胖得过分的松茸了,赶紧快走了两步,又看见箱子左半边放着抽了真空的笋,还有两包红果子:“我去~可以啊!”
田灏他哥和徐将关系也不错,也回家蹭饭来了:“老二,你再看看下面。”
田灏看着他妈把下面的托盘拿出来:“好家伙,干巴菌,还是整朵的,还有松露?”
田爸指着箱子:“看出什么门道来没?这箱山珍挺有意思啊,笋和果子不值钱,可偏偏抽了真空保鲜,摆明了很珍惜,应该是野生的,从山上现挖的。”
田灏比了个大拇哥:“还真是。”
田爸又指向箱子右边:“松茸值钱,可有价无市,松露也值钱,可时令已过,现在这月份也少,干巴菌比松茸更贵更少,可没多少人认识。”
田妈妈笑着歪歪头:“是不太对啊,按照阿将的作风,一般是顺路买点松茸,一起送过来,怎么可能还挑选品相好的松茸挨个摆进去,这一看就不是在外面买的松茸礼盒。”
田灏他哥:“还装在一个箱子里,泡沫箱子连个标志都没有,还买了泡沫托盘,里面的竹刀也是自己手工做的,这摆明了就是自己用心装的箱子。”
田妈妈心细:“山里哪有真空机器和冰袋?应该是现买的机器,他这是宁愿让咱们误以为是在外面买的,也要抽真空,就是为了干净卫生,让咱们吃个新鲜的。”
“这心意……”田爸爸打心眼儿里高兴,“阿将长进了啊,去趟山里都记着给咱们带特产回来,还想着我和他阿姨,啧~”
田灏想了想前两天的那通电话 。
不对,这心也太细了,可她不是说,她说的不算,只是帮徐将背着筐子,都是徐将操持的吗……
田灏他哥看着这箱讨喜的山珍:“说实话,这箱子一看就是讨长辈开心的,但太诚了,不花钱的野笋,不值钱的山果,有市无价的松茸、松露,贵却很少人知道的干巴菌,那么贵,却都是蘑菇,好吃的,养人的,自己用心挑选打包的,实在很难让人不开心。”
田灏心里哼笑一声。
这是让徐将朋友和长辈只记徐将的好,呵……他那个表妹,恐怕连人家百分之一的心性都赶不上……
“乔乔偷偷告诉我的,这些是阿将亲手采的菌子,先给咱家送来的。”
田妈笑眯眯的:“这些可都是12公分以上的,一点伞都没开,我就知道阿将不会忘了我,这是在告诉我,他没怨我,让我别不开心呢。”
好家伙,不仅是自己装的箱,还是自己亲手采的?
田爸爸和田灏他哥对视一眼,摇着头拍了下手:“明明就是故意哄长辈开心,却不怕长辈多想,阿将一向不拘小节,看你妈开心的……”
田灏笑笑:“我早跟你说了,他不会,他什么时候小气过?他先给咱家送来,就是不想让事情波及到咱家。”
田灏他哥:“幸亏田曦前些日子消停了,澄清了,要不然……徐将这一出,只怕是和任何姨夫公司有瓜葛的,都收不到徐将的这份心意,到时候恐怕咱家也救不了姨妈姨夫……”
田爸摇着头哈哈大笑:“儿子,你这就错了,你信不信,这个箱子啊,说不定啊,是那位姑娘给阿将张罗的!”
田灏竖了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还得是我爸!哥,你还是太嫩。”
田爸被儿子拍了马屁,心里美滋滋:“她听说了京城的事,便让徐将拿回来送客户,我敢肯定,甭管田曦澄不澄清,任何同时与田曦她爸公司和徐氏有合作的公司和家庭,也都会收到这个箱子。”
田灏他哥眉心一皱,眼镜下的眸子带了点不可思议:“您是说……”
田爸笑笑:“徐家是什么?田曦家呢?徐家用得着把田曦家放心上吗?这个礼盒一送,所有人都知道,徐将是不会拿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该合作合作,该投资投资,放心大胆挣钱吧,他不会对付田曦家,不会让你们为难,受损失的。”
田爸指尖点着箱子:“这姑娘这么做有没有可能让人觉得徐将心软了,被田曦真情实意感动了,便向着田曦家,把她抛弃了?”
“当然有可能,但这姑娘并不在乎所有人怎么想,想对还是想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在让任何同时与田曦她爸公司和徐氏有合作的公司和人,不为难!包括咱家。”
“她在让我们放心,让我们别介意,她在让我们知道徐将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人,更是在放田曦家一马!这叫什么?这叫大气!这叫以和为贵!这叫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田灏他哥:“如果真是这姑娘的主意,那她处事实在太大了,田曦父母这么闹,把她名声糟蹋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她只想着给徐将扬名?”
田妈妈笑笑:“怪不得阿将连田曦都看不上,我有些好奇那位在山里教孩子们画画儿的姑娘了……”
田灏哼笑一声:“不是很正常吗?”
田爸爸挑眉:“儿子,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很纳闷徐将为什么看不上田曦吗?还恶心她?”
田灏轻哼道:“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哪有那么些理由,通过这次事情就能看出来,光说心性,田曦和人家就是云泥之别,不能摆在一起比。”
田妈妈点点头:“凡事不能看表面,我也没想到田曦出国留学回来,心机会变得这么阴狠,那位姑娘还没跟徐将回来,名声就已经……”
田灏笑笑:“妈,别担心,我还真就告诉你,我爸还真说对了,但有一点我爸没说到,她啊,压根儿不在乎名声。”
田妈一愣,和田爸对视一眼:“不在乎……名声吗?她可是个姑娘家。”
“姑娘家?那又怎样?男人女人都是人,谁规定姑娘家一定要把自己名声放在心上?”
田灏笑着拿出朵松茸,左看右看:“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一个能说出「猛虎总独行,牛羊才成群」的姑娘,在她眼里,这些个虚名算得了什么?”
“在她面前,田曦只怕是连个跳梁小丑都算不上。”
“田曦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如果她还敢再泼脏水,玩儿舆论暴力那一套,都用不着徐将出手,这姑娘能活生生气死她。”
田爸、田妈、田灏他哥:“嗯???”
田灏看松茸活生生看饿了:“不说这个了,赶紧让厨房做了吃呗~”
田妈妈拿出朵松茸来:“哼,我也要生吃。”
田灏看着自己亲娘撅的嘴:“怎么了?我哪儿招您了?”
田灏他哥赶紧使眼色。
田灏大多数的时候是个憨憨:“哥,你眼睛抽筋了?”
田灏他哥直接捂了眼睛,田爸在一旁看戏笑得很大声。
田妈叹了口大气:“看看人阿将,再看看我这俩儿子,抵不上人家一个,贺兰高兴的,居然在公司门口坐着吃松茸,看人这命……”
田灏他哥和田灏齐齐低了头——
“我得回房间一趟……”
“诶?我好像把手机落车上了……”
晚上十点半,酒吧包厢——
“嗐,我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宋林风看着很没礼貌的徐乔小奸细很猖狂地开了包厢门,想着今天中午和晚上的菜色,眼珠子一转,很聪明地没说话。
三儿就很没眼色了:“哎哟~这不是乔女侠吗?来来来,快请进,这几天都没见您,听说您威风了一把,还圈了波粉~可谓是意气风发啊~哎哟~不在外面嗨皮,是有什么吩咐吗?您请进~”
徐乔看着满屋子笑到癫狂的男人,没说话,也没恼,反而悠哉悠哉地挑着眉毛,看着更牛气了些。
心里暗戳戳记好另外几个没笑的,还有几个护着她喊她进来的,包括田灏。
徐乔朝田二少爷笑了下,稍微转了转身,弯下腰,居然从门口墙后拎出来两个高级定制超大包包,鼓鼓囊囊的,都撑变形了,一看就是装了好多宝贝。
包间里的笑声正在渐渐消失——
把大包垮在自己肩膀上,一边一个,徐乔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很村儿,但很牛气哄哄,脸上的炫耀和显摆连藏着的意思都没有,全写在脸上。
某位得意洋洋的小奸细,边进来边很夸张地伸了伸手,都没低头,随手一盲掏,手里便出现一朵14公分的胖松茸。
淡淡烟酒味的包厢里,瞬间满是松茸的香气,已经处理好的极品松茸,肥肥胖胖的,很干净,上面的松茸醇却保留得很好,下一秒,便进了徐乔嘴巴里。
很明显,某人在显摆。
即便显摆得如此明显,包厢里的笑声还是没了。
笑不出来的三儿,有点尴尬:“……”
他这张破嘴,闲着没事儿闹徐乔干嘛,这丫最近越来越不好惹,送来的松茸全都进他爸他妈嘴里了啊!
嘴角尬住的其他男人们:“……”
他们全都让爹娘吃了啊,只吃到一两朵,怎么办?该怎么挽救呢?在线等,挺急的。
刚才没笑的男人们,突然笑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完了!一开头就把人得罪了!”
宋林风眨着眼:“好家伙……”
他想到会有炫耀环节,但没想到如此生猛。
第56章 偏向他只是对她不一样罢了
徐乔也不管,生吃着松茸,哼着小曲儿,坐到宋林风和田灏中间。
被挤到一边的宋林风,扶住沙发扶手稳住身子,看了眼徐乔手里的胖松茸,默默
忍气吞声。
“乔儿啊,可以啊,极品啊,现在头批松茸还没下呢,有价无市,咱现在混得可比你这群哥哥出息多了,拿神仙松茸当零食吃啊?”
徐乔又一口肥嫩的松茸进了嘴里,满脸都写着“受宠”和“吃香”。
“我哥和我明城姐觉得我最近火气太重,怕我郁结伤身,损了元气,很担心我,就去海拔2000到6000米的深山老林里采了点蘑菇,让我补补。”
田灏看着徐乔左半边脸上的“就是那么受宠”和右半边脸上的“这都是很平常的操作啦”,已经快憋不住笑了。
“我听说了,你哥翻了好几座大山,就为了给贺姨挖点松茸和虫草,贺姨挺高兴的吧。”
徐乔继续显摆:“感动得一塌糊涂,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当场开吃,主要是因为我哥是和明城姐一起挖的,虎子领着他俩一下午翻了好几座大山,连口气儿都没喘。”
三儿咽了咽哈喇子,态度异常虔诚:“尊贵的乔乔公主,这是给您挖了多少松茸啊?让您这么吃?”
宋林风拱徐乔的火儿:“诶诶诶,你这态度和刚才可差太多了。”
这题田灏可知道:“听说,贺姨两箱,徐叔两箱,徐奶奶两箱,徐柔姑姑两箱,为了犒劳你,额外单独给了你两箱?”
徐乔笑着把手指头伸出来,比了个“四”,很开心的样子:“错!是四……”
还没等受宠的小奸细开口,就听见三儿咽口水的声音了。
“四箱?跟送我们一样那么大的箱子啊?那箱子可不小啊!”
徐乔看向三儿,莫名高傲:“谁让你插嘴的?不知道这样很不尊重人吗?我看你是想挨板子了~”
满屋子的男人,嘲笑对象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儿憋憋嘴,忍了这口气:“跟你明城姐越来越像,一记仇就鸡蛋里挑骨头。”
宋林风笑够了:“乔儿啊,我怎么听说的是,除了不少松茸,还有别的?”
徐乔微笑:“是,四箱松茸,两箱松露,两箱干巴菌,两箱鸡纵,两箱……”
三儿口水都要下来了:“可以了,真的,肖堂送来的菌子也都进我爸妈肚子里了,我一共没捞着几朵。”
宋林风直啧啧:“您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徐乔从包包里掏出两大包松茸来,介绍着:“当然,每种菌子的功效都不一样嘛,你像松茸,抗癌,抗肿瘤,保护肝脏,养胃,提高免疫力,吃法也多啊,刺身啦,黄油煎啦,炖汤啦,都可以啊~”
“你像干巴菌,它就矿物元素很多嘛,抗氧化能力也不错,但它特别特别好吃,比松茸还要贵,炒饭最好吃。”说着又拿出一大包干巴菌。
“还有还有,牛肝菌对腿脚好,对吧~用苹果木炭烤着吃,哎呀妈呀~绝了~”说着就又掏出一大堆牛肝菌来。
宋林风都忍不住了:“咱就这么背着招摇过市,边走路边生吃啊?”
徐乔摇摇头,看向左手边的田灏:“我今天来呢,是来找田哥的。”
“我前些天气急了眼,光顾着去找田曦算账去了,也没想那么多,后来一琢磨,田曦她爸妈肯定找田哥来着,让他找我算账。”
“我连想都不用想,我田哥肯定是护着我的啊,我一想,是我不懂事儿了,没站在田哥角度,考虑他的感受,让他夹在中间难做。”
“我田哥从小对我不错,我每年生日都给我带礼物,虽然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但我看得出来,都是用心挑的。”
“我觉得不能仗着自己有爸妈和哥哥护,仗着年纪小,就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的好,还恩将仇报。”
“再说了,田曦就是我田哥的表妹而已,又不是亲的,我田哥又不是没劝过她,不关田哥的事啊。”
“其实最无奈、最无辜的应该是我田二哥哥才对,肯定生了不少闷气,生气最伤身体,所以我就想着和田哥一起吃宵夜,给他补补,消消火气!”
满屋子的男人:“嗯???”
宋林风也怀疑:“乔啊,不像你啊?”
田灏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把抱着两个大包包的徐乔抱在怀里,好一个哭唧唧。
“乔乔啊!我没想到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啊,我那个傻逼姨妈只会过来骂我,说我不向着妹妹,放他娘的屁,就是个表的嘛,妹什么妹!要不是我,她连徐将的面儿都见不到,害得我在你哥面前抬不起头来,但是生吃是不是不太好,我怕看见小人人啊。”
徐乔被他捶的,要不是知道田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要怀疑田二少爷在趁机报复了,赶紧从泪流满面的田灏怀里出来:“不怕,我有家伙。”
说着就把肩膀上的两个大包拿下来,塞给夹着眼泪的田灏,去了门口。
打开门,徐乔轻松地拎着一个长长的折叠烧烤炉,右手还拖着一个比刚才还大的大黑包进来,拉链处还竖着俩锅把手。
三儿这时候就很殷勤了,赶忙起身过去搬:“哎哟,公主,让奴才来,哪用得着您受累啊~”
田二少爷抱着俩大包:“哇呀呀呀!乔儿啊!有你的!”
宋林风和男人们把中间的茶几往旁边一抬,徐乔把炉子放在中间。
开了窗户的宋林风,又帮徐乔把折叠炉子支好:“乔乔,拿炭了没?”
“拿了,我都准备好了……”徐乔把袋子拉开,又搬出来个大围炉子,又拿出来一个煎锅,一个平底锅,一个涮火锅的汤锅,苹果木炭、烤网烤架、筷子、案板,应有尽有……居然还有好几大包菌子。
“看~齐全吧~现在松茸珍贵,你们肯定把好吃的都留给叔叔阿姨们吃了,没关系,烤的、煎的、炒的,所有调料我都带了,我还带了米饭,干巴菌炒饭超级好吃~你炒给我吃啊~”徐乔举着锅看向田灏。
宋林风:“他炒给你吃?反了吧?”
田灏感动坏了,吸吸鼻子:“乔儿~”
徐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咧嘴,立刻转移话题:“荣哥、舟哥、弘文哥、解哥、凯哥、瑞哥,还有西西哥……来来来,一起吃啊,我也带了你们的份。”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都是刚才没笑的,边嘲笑另一群男人边围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解气~”
陈晋鹏指了指自己:“我也没笑啊,乔儿,为什么没我?”
徐乔正经脸:“哦,你被我明城姐拉黑了,所以……”
陈晋鹏直接瘫沙发上去了:“怎么这样!怪不得不让我道歉!”
三儿想加塞儿,被徐乔发现了:“三哥,你不用管我们,你们喝你们的,我们今天晚上是养生趴。”
宋林风和田灏几个人直接把他扒拉走:“对不住啊,哥儿几个最近比较注重养生。”
三儿也瘫沙发上去了,和陈晋鹏瘫在一起:“我不是你最爱的三哥了吗?”
徐乔不理,把包包里的菌子全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拿着去洗手间洗。
正在点火的宋林风,看着徐乔拿出来的蘑菇数量,也是吓了一跳。
“嚯,乔乔,可以啊,这绝对能吃饱,这全你哥摘的?”
“嗯哪,我哥多给的那些,我留了一半给莹莹她们,其余的都拿过来了,菌子新鲜的才好吃,我家的那些够我和爸妈吃的了。”
乔乔的声音和水声一起传了出来:“松茸我处理过了,干巴菌我也处理了,可以直接炒饭。”
三儿偷偷挪过来,笑了下,看了眼田灏,压着声音:“这绝对是徐将给开的小灶儿。”
田灏笑笑:“乔乔多出来的那几箱,一半基本都在这儿了,估计是让乔儿来哄哄我,告诉我他没放在心上,不用不开心。”
宋林风点好火,把烤网搭上去,看向包间儿里的一群人:“干嘛呢?还不过来?乔乔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闹呢,谁让你们没点眼色起她哄来着?吃松茸不能喝酒,喝点水中和一下。”
“没喝,今天在家里吃了点松茸,没敢动酒,就等着吃呢。”
一堆人围过来,看着徐乔洗好菌子,带好一次性手套,在案板上切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更没让他们走开,只顾着研究蘑菇怎么切。
陈晋鹏想将功折罪:“乔儿,给我,我切,你坐着吃去。”
徐乔晃晃头:“晋鹏哥,我没事儿,我可以,你去吃,我晚上吃太多了,嗝~”
一屋子男人对视一眼,笑了下:“乔儿,最近长进不少啊,田曦她爸被你气得不轻。”
徐乔已经找到了切菇窍门儿,就是不用刀,把青头菌菌把一摘,放上片明城寄过来的腊肉,放到圆炉上烤着。
“谁让他和他女儿狼狈为奸害我明城姐?还想进我家门?她要是田哥亲妹妹,那她想想也合理,真以为自己是
什么豪门千金小姐啊,她妈就是靠着田哥爸妈才有了点家底儿,自己没点数?想突破阶层啊?看我不把她打回原形~”
一群男人乐了:“哦哟~可以啊!”
田灏也乐了:“乔儿,你怎么知道她们家想突破阶层的?田曦可是真喜欢你哥。”
“我知道她是真喜欢我哥,我一开始只是让你们劝劝她,别想不开。”
小奸细手上不停地处理着蘑菇:“但后来我发现,她爸妈见田曦真喜欢我哥,田曦被拒绝的事又传得沸沸扬扬,觉得自己脸上没光,既然已经丢了脸,那就要实际的,想着让女儿进我家门。”
乔乔想了想:“我虽然不确定,但我猜……田曦她爸妈被田叔阿姨压了半辈子,想抓住机会翻身。”
田灏和一屋子男人:“哎哟喂~怎么知道的?”
小奸细早就分析过了:“田曦是漂亮,身材好,学历高,拿得出手,但我发现她所有的优点全是往豪门贵妇方面发展的,比如说,淑女、优雅、聪明、嘴甜、勤快、贤惠、乖巧、学历高、有眼色、会打扮、会示弱、会社交、会察言观色,被当场拒绝了居然还关心我哥,隐忍大度?”
徐乔歪歪脑袋:“……我觉得不对,但凡是姑娘,都要脸面,她的体贴太善解人意,是个男人就扛不住,太容易被感动,而她的这些优点,全都是一个豪门贵族父母喜欢的儿媳妇标准。”
宋林风举了大拇指:“可以啊,跟你明城姐学了不少啊~”
徐乔的猜测:“她一开始的敬酒,其实就是单纯喜欢我哥而已,但后来就变了,她被拒绝,被嘲笑,这已经给她留下了污点,她爸妈心里清楚,田曦再想找我家这样的家庭,除非有个心好的婆婆,否则会很难。”
“反正已经被人嘲笑了,所以她借着不甘心,拼了一把,她看见我哥和明城姐一起挖笋的照片,她就赌我哥是想要爱情的,所以才吞了安眠药。”
小奸细不自觉摇摇头,“但她如意算盘真打错了,我哥要的是明城姐的爱,如果那个人不是明城姐,他只会嫌恶心。”
徐乔太了解自家哥哥:“我哥那性子你们也知道,他根本就没变,他还是狠,还是淡,他只是天生对明城姐不一样而已。”
宋林风煎着松茸:“你明城姐也是真狠。”
徐乔不以为意:“她不狠能行吗?她平时连句话都懒得说,可她跟我哥在一起,就得狠。”
“只有狠了,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她心上人,我哥才能专心工作,没有后顾之忧,撑起这个家。”
三儿问她:“你觉得你明城姐是真心答应你哥的吗?还是被逼无奈……”
徐乔想了想:“说实话,我也在害怕,我怕明城姐又骗他,要是我哥又被明城姐给骗了,这辈子怎么办啊,想想就惨兮兮的……”
三儿拍了拍手:“看!我说什么来着,明城就是被逼的,徐将缠着她不放,她只能答应,然后搞出个试用期,先安抚一下徐将,再另想办法。”
宋林风持不同意见:“我倒觉得没必要太担心,明城跑不了,徐将赖定她了。”
屋子里的男人问徐乔:“乔儿,你明城姐真那么好看啊?”
徐乔脸上的牛气哄哄又回来了:“你跟我说这个?我明城姐可是玉环陈圆圆转世,她那张脸,多余的骨头一点儿也看不见,那眼睛,按理来说应该是水杏大眼吧,但又是标准的桃花眼,那个鼻子,那个嘴,一点唇纹都没有,看着就想亲。”
宋林风大拇指蹭了蹭徐乔嘴角:“哈喇子……”
徐乔不管自己的哈喇子:“那个身段儿,那个皮相,比衣服都白,她还会发光~”
三儿粉碎她的痴迷状态:“乔儿,你很危险,她现在在你哥怀里呢……指不定被怎么耍流氓呢。”
徐乔蔫巴了:“我就没我哥这命……”
宋林风转移话题:“你给你哥打电话来着?”
徐乔:“没有啊。”
宋林风:“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哥给我们的?”
“明城姐给我写了封信,说哥哥让我学会分享,学会心胸开阔,学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徐乔认真记着明城跟她说的话:“哥哥还说,你和三哥替他前前后后跑了不少趟,肯定很累,你们又孝顺,肯定把头批松茸给叔叔阿姨吃了,自己舍不得吃,还嘱咐我,先让你们吃刺身。”
宋林风把松茸蘸了芥末送进嘴里:“光这?”
徐乔这才说到重点:“最主要的是,你们给他长脸了,孝顺父母,不势利眼儿,不狗眼看人低,不拿阶级出来炫耀,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所以我明城姐说你们家教极好,当然,除了陈晋鹏同志。”
陈晋鹏捂着脑袋:“……”
简直没脸见人!
三儿:“关键是你哥从来没对我们这么温情过……我们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徐乔拿起刨子刨了不少松露片,放在刺身拼盘上,给一堆人递过去。
“嗐,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叫他喝酒,他老是不出来嘛,他就让明城姐给我下了个任务,说是以后做不了你们的酒搭子了,让你们自个儿玩儿,别再叫他出来喝酒,他没空,还让我拿点蘑菇哄哄你们,省得以后闹腾。”
吃得很香的一屋子男人:“嗯???”
宋林风和三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乔努力尽到自己的责任:“那个……稀有蘑菇,证明他还是很在乎你们的。”
一屋子男人直接逼宋林风把电话打过去了——
那头的徐将正搂着明城亲个不停,俩人正腻歪着呢:“醋没醋?嗯?我闻闻……”
明城被他闹得痒坏了:“闻哪儿呢你,怎么这样,不要闻这儿!”
徐将笑着臊她:“这儿是哪儿?嗯?不说我怎么知……”
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见手机震动,徐将太阳穴一跳,唇压根儿就不离开,直接往回伸手拿手机。
滑开接听的徐将,依旧不管不顾,追着明城的唇:“怎么了?”
宋林风吃着烤松茸:“我们正吃着呢,兄弟们都很感动,辛苦你和明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