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变透明 你是第一次?看着像个二手的?……
还想干嘛?
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那些暗藏在心里的动荡被轻易暴露,无法掩藏。
她长发披在身后看上去有些散乱,眼尾泛红,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亲吻时喘不过气被憋出的水雾。
角落里隔着衣物渗透出来的肿胀和热,相互交融,绮丽隐晦,像是持续燃烧的火柴越烧越旺,她听得见他低沉克制的喘息声,在她耳旁,久久不散,犹如欲望蒙上层不可亵渎的轻纱,却愈发勾着她。
今晚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不真实,让人分辨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但体内那种冲撞的酥麻感仿佛要将人击碎,两人都没动,也没移开,依旧交叠着,湿热着。
盛衾长睫煽动几下,喉结里再次干涩火热起来,她抬起放在他脖颈处的脸颊,柔软的触感消失不见,被新的空气席卷,凉飕飕的。
他稍侧过脸低颈看她,刚好迎上她湿漉漉的眸子,清透又迷离,肌肤染上淡粉色的红晕预示着她动情后既渴望又哀求的语调。
“阿辞……。”
宴椁歧愣了下,喉结滚了滚,眸色愈沉,轻嗯了声。
她心脏有些不堪重负,垂下眉眼,脸变得更加滚烫,轻微地喘着气。
“我好像……对你有很强烈的世俗欲望。”
这话不是她今天才得出的结论,早在她的少女时期,她就发现,她对于眼前这个人具有生理性的喜欢和强烈的世俗渴望。
两人还不熟悉时她就不抗拒他的靠近,一个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她都会脸红心跳很久。不像对于其他人那般,远离和生疏。
这一刻,连同那些年来暗恋的无数个瞬间,盛衾感受到了无比的幸运。
她庆幸,他在她最为落魄的时刻出现,她庆幸,自己能够喜欢上他,让百无聊赖的时间泛起细碎的光晕,她庆幸,他们没有走散。
短暂的停滞后,下一个瞬间,男人忽地俯身凑过来,单手搂着她的腰,另只手抬起轻轻掐住她的脖子,吻她。
跟刚才温柔疼惜的吻不同,这次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过来,将她的呼吸夺走,带着侵略性,几秒后她便全身瘫软没了力气,他吻的很深,时不时还撕咬啃食她的唇瓣,搂着她腰身的大手也从衣角处不安分地探进去。
她浑身都烧起来又没了力气,身子只能跟着他轻微扭动,摩擦,感受着逐渐的肿胀的滚烫透过布料向她渗透,在他怀里打着颤。
半晌,男人忍到极限才松开她,无意识顶了下,伴随一声嘶哑的闷哼,喘着气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处,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开口声线低沉沙哑。
“衾衾,做吗?”
盛衾心尖儿还酥麻着,身体上那种陌生感迸发出的刺激与恐惧并驾齐驱,她轻缓地小口喘气,咬着唇,低低细细的发着颤音,从嗓子里冒出个嗯来。
冷静下来,他半阖眉眼,下颌线条收紧离开她肩膀,低头去看她,轻哄着说。
“改天吧,家里没套。”
盛衾想起什么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立刻紧张起来,指节轻缓地将她下巴抬起,仔细瞧了瞧她被亲到红肿的唇,问。
“弄疼了吗?”
“没有……。”
她温吞地晃了下脑袋,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侧脸贴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法跟她对视。
“我包里好像有避孕药。”
宴椁歧蹙眉,手放在她发顶揉了下。
“避孕药?”
她淡淡嗯了声,解释说:“之前我有段时间出去拍摄日夜颠倒,导致月经有点不调,医生给我开的。”
“可现在不是好了吗?”宴椁歧说,“吃药对身体还是不……。”
“没事的!”盛衾松开他,抬眼与其对视,娇嗔道,“反正就这一次?我怕我之后就会怕疼不敢了,趁着还有勇气,好不好?”
目光交叠,沉默两秒后,他低头,忽地笑出声来,她才后知后觉羞红了脸。
“好。”
宴椁歧应声,在她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走。
经过卧室门口时,盛衾迟缓了下,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问。
“我们去哪啊?”
宴椁歧勾着唇说:“洗一下。”
“洗什么?又不脏?我们每天都洗澡啊?”盛衾认真问。
他玩味地舔舔唇,低颈,靠近她耳边拖着尾音暧昧道。
“你等会儿要用的东西,你自己洗,这样用着放心……。”
她心跳停滞半拍后疯狂跳动,心慌倏地被无限放大,一时间心血翻涌沸腾,无法平静。
宴椁歧懒洋洋地低笑声,逗她。
“刚才不是挺勇的?你害羞什么?”
盛衾没吭声,快到门口前面才开口说。
“宴辞,你放我下来吧。”
宴椁歧把她放下后,抬脚走在前面,正准备开灯,指尖在按钮上停留还没按下时被身后的声音制止住。
“别……别开灯!”
他散漫地转过身,视线交错,她手心冒出一层热汗,快步走进浴室,并且拉住身后的宴椁歧一起,随后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宴椁歧顺势拉过她的胳膊将人抱在怀里,松散地勾着唇,不着调问道。
“盛大小姐?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啊……。”
“不需要看啊。”盛衾咽了咽口水,狡辩道,“这窗户……不是有一点光吗?能看见个轮廓知道人在哪就行。”
他抬眸,不远处,用来通风的一小扇窗户此时被雾气遮住,投射进来的光线勉强能看见物体的形状。
“行……。”男人低笑声,耍赖道,“我看不见你帮我脱。”
盛衾听话抬手,指尖刚扯住他腰间的布料,手腕处被他攥住,他弯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问。
“盛衾,你确定要继续吗?”
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以及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将她笼罩,她心跳加速,慌的不行,却还是点头很肯定地说。
“嗯……我只是第一次有点紧张。”
“别紧张……。”宴椁歧低头凑近,在她耳旁吻了下,又说,“谁还不是第一次了。”
盛衾知道他没谈过,毕竟陈宇已经拿这个事嘲笑他好几次了,但她还是故意逗他,语气跟人机似的,像是在宣布一个真事儿。
“你是第一次?看着像个二手的……。”
宴椁歧像是被气笑了,连续冷哼了几声后,脱掉衣服扔在旁边台子上,转身朝着她不断逼近。
她后背几乎是紧贴浴室墙面的,被夹在中间,忍着不安发抖,任由他将手伸进她的衣角。
“宴辞……。”
他没在继续玩闹,轻声哄着。
“嗯……在呢。”
片刻后,水流声回荡在浴室内,潮湿感萦绕在身体上。
“不行……。”盛衾用笑掩饰着慌张,伸手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继续,“阿辞……。”
宴椁歧低哑地笑了几声,又宠溺地将人搂在怀里,控诉道。
“衾衾?不开灯,也不让碰……怎么继续啊?”
盛衾两只手紧攥着,像是下定决心,还没等她说出口,就又听见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我就让。”
说着,扯过她的手腕,将手移过去,滚烫的感受像是要烫穿她的手心,甚至因为她的触碰有了明显的变化,她慌乱的松开手,稍离,就被他扯回来,不害臊地说。
“好好洗,一会儿你还得用呢。”
盛衾另只手还搂着他的腰身保持平衡,羞涩地咬着唇,声音很小。
“我握不住……。”
宴椁歧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声音,没忍住再次笑出声,说。
“两只手……我抱着你呢,没事儿。”
盛衾听着他低沉的闷哼声知道他忍的很辛苦,就尽快帮他洗,等到他帮她时,却怎么都洗不完了。
“你快点啊。”
“急什么?”他慢斯条理地在她身上打圈,边欣赏边赞叹道:“我们家衾衾身材真不错。”
盛衾一直知道自己身材还不错这件事,虽然瘦,但是前凸后翘,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但她现在已经有些累了,扭着身子,淡淡说了句,宛如人机。
“谢谢你啊。”
“盛衾?”他半开着玩笑,说,“调情呢?你能不能认真点?”
她开始撒娇:“阿辞……我累了。”
宴椁歧:“那不得擦干吗?”
盛衾:“你可真能忍。”
宴椁歧:“已经要炸了。”
盛衾:“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还在笑呢,被人直接扛起直径走进卧室,放到床上。
整个人都紧绷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他不许开灯。
宴椁歧应了声,但没完全听她的,还是将床旁边的小台灯打开了。
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皱眉质问他。
“干嘛?”
“就开这一个。”
他哑着嗓子说完,不给反应的机会,掀开被子上床,压过去。
盛衾僵硬了身子紧张地一动不动,他哼笑声,一边亲她,一边将她的手指摊开,十指相扣,亲的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时候,他喘着粗气凑近她耳边说。
“进了。”
她颤颤巍巍地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轻嗯了声。
贴近滚烫时,两人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罐罐?”盛衾喘着气,心脏一阵紧缩。
宴椁歧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低声说。
“别管它。”
下一秒,身体被撕碎的痛感蔓延到全身,她不肯动了,哼哼唧唧的带着哭腔。
“别动……。”
他声音极其低哑,喘息声加重,像是觉得荒唐被逗笑了,却还是哄着。
“不动怎么做啊?”
太疼了,盛衾不是没受过伤,但不是一个疼法,这个疼法,目前来说有些受不住。
她纤长的睫毛簌簌地抖动着,泪从眼角滴落,他抬眸看在眼里,俯身,轻轻吻过去。
他亲吻着她,轻声安抚,嘴上答应着她全程的抱怨,却一点都没按照答应的来。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逐渐停下。
盛衾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被他抱去洗完澡后,气的都不肯跟他抱着睡,转身背对着他。
宴椁歧没说话,嘴角轻微勾着,凑近,从背后环抱住她,将整个人都搂在怀里,低声问。
“还疼吗?”
第82章 变透明 跟我调情呢?
盛衾累的脑袋晕乎乎的,深陷在枕头里,身后男人紧抱着她的包裹感充斥着平日里没有的安心,让人放松,她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衾衾。”
宴椁歧俯身亲了她一下,声音很轻。
“别睡,先把药吃了。”
刚才做完弄的她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就先去洗澡了没来得及吃药。
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清醒的意志开始回归,她缓慢支撑开眼皮,坐起身,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药和水杯,脑袋卡壳几秒后陷入沉思。
“怎么了?”
他看她愣在原地没动,问。
“我才想起来,这个药我当时是按照周期吃的,紧急避孕的话应该不行。”她缓口气,声音平淡道。
“没事儿,我下楼买。”
宴椁歧起身走到她那侧床边,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后,单手插兜,另只青筋裸露手在她面前摊开,示意她把药扔到上面。
片刻后,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从隔壁衣帽间传出来。
“衾衾?”
她轻嗯了声,再次抬眼时他已经穿好衣物走出来,简约的黑色毛衣,黑裤,逆着小夜灯的光影,这个角度更加凸显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和惹眼的红发,只剩下腰间的皮带没弄好,耷拉着,剪影里多出一条。
她看着男人散漫地低下头,微弓着腰,穿戴皮带的过程发出清脆的声响,有点像做完坏事拍拍屁股走人的既视感。
她没忍住被自己想法逗笑。
宴椁歧轻微勾着唇,转身,朝着她走过去,手放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笑什么呢?”
盛衾晃了下脑袋连同他的胳膊都晃动。
“没什么。”
“饿不饿?”他低垂盯着她问,“想吃点什么吗?”
“不饿。”
男人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
“衾衾?”
她看他欲言又止,主动将脑袋贴到他腰身上,仰头与其对视。
“嗯?”
“你想要孩子吗?”
没想到他会突然聊起这个话题,盛衾楞了下,实话实说。
“我目前的工作肯定没精力要孩子,但最重要的是,我觉得现在的我不具备当母亲的决心和责任。”
两人对视,她从他神色里观察到少有认真,看着他薄唇轻启。
“反正不准备要,要不,我去做个手术?”
“手术?”盛衾皱眉,懵了,“什么手术?”
“结扎啊。”他语气懒洋洋地跟刚才问她饿不饿一样随意。
“结扎?”她发出质疑,“不用吧?我们之后做好防护措施就行了?”
宴椁歧依旧垂眸看她,小脑袋被他控制在自己清瘦的腰身处,指尖在她发丝间无意识地挪动,低声说。
“这样的话……你要是不想戴套就可以不戴。”
“啊?”
盛衾迟缓了下,想起刚才,解释道。
“我没有不想戴……就……气氛到哪儿……不想破坏而已……。”
“就这一次……我只是不想等了……。”
他沉默两秒后:“行,听你的。”
盛衾再次提起刚才要孩子那个话题:“阿辞?”
“嗯?”
“你想要孩子吗?”
他轻笑声:“看你,你想我就想,你不想我就不想。”
“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我又生不出来,配有什么想法?”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轻佻却又很坚定,她被逗笑,默默跟上一句。
“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宴椁歧没吭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问。
“还疼吗?”
已经不那么疼了,但火辣辣的存在感并不低。
“有一点。”
他没再说别的,嘱咐她别睡着等他之后就出门了。
怕自己睡着盛衾端起旁边柜子上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可能是刚才跟他聊天时分散了注意力,没感觉身子一动就像散架那么酸疼,此刻房间内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感觉加重了不少。
她想起他刚才认真跟她商量解决问题的模样,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其实在盛衾说出药没用时,她就已经打算好在外卖软件上购买紧急避孕药了。
跟他说,也只是在告知他,下意识里并没有想过让他去解决问题。
从小到大,为她考虑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宴椁歧以外,也就剩下邹民会设身处地为她想。
也许是习惯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第一反应不是发泄情绪,而是如何解决问题,看上去像个机器人,没一点多余的动荡。
罕见的不理智情绪几乎都给了宴椁歧。
比如,第一次找人帮忙,第一次向人表白,第一次主动索取。
也许是真的庆幸天上地下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从他出现的那次生日宴后,盛衾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
宴辞,平安顺遂。
——
其实宴椁歧没多久就回来了,但手机不在身边在客厅包里,手边没个娱乐,盛衾又懒得动,不到片刻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中,一股直冲鼻腔的清新冷空气将她唤醒。
“睡着了?”
盛衾嘴硬道:“没有……。”
男人松散地勾着唇,把水杯和药递给她。
盛衾接过吃完后又被他顺手接过,放到柜子上。
她再次躺下,抬眼,宴椁歧似乎并没有要睡着的意思,不紧不慢地摆弄着药盒。
“宴辞?我们不睡觉吗?”
男人淡淡嗯了声,转身,掀开她这侧的被子一角,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点凉意,刚碰到她的脚踝,她犹如触电般缩进被子里,瞬间清醒不少,羞怯地看着他。
“躲什么?”
宴椁歧嗤笑声,俯下身子,胳膊伸进被子里,脚踝再次被他握住,她说话,心脏砰砰跳,直到下一秒他说。
“涂下药。”
一想到等会儿他要涂药的地方,此刻被他握住的皮肤仿佛被烫出个洞来,引得她浑身一阵颤栗,下意识挣脱,他没用力,轻松就被她挣脱开。
宴椁歧像是不信邪,再次俯身,伸进被子里去找她,盛衾却高高抬起并且躲来躲去的。
他被气的哼笑声,停住,抽出来,双手叉腰,低颈,舌尖抵住一侧脸颊,垂眸看向用被子遮住脸以及全身缩成一个球的盛衾,说。
“盛衾?药不涂了是吧?在这跟我调情呢?”
“不用……。”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什么?”
他故意装作没听清,走过去,准备扯开她蒙着脸的被子。
“我说……不用……不疼了不用涂了。”
下一秒,被子毫无防备地被他拽走,强行将她不知是憋红还是羞红的脸暴露在外。
对视几秒,盛衾被他眼底戏谑的笑意,搞得落荒而逃,侧过脸转移视线。
他低笑声,俯身靠近她,胳膊撑在她身子两侧。
男人的身影笼罩下来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他凑近,想去亲她,却被她侧过脸躲开了,他笑,换到另一边亲,又被躲开,反复几次,两人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着,暧昧又迷离。
两人都笑了,她不躲了,他在她脖颈处轻吻了几下,说。
“你害羞什么?”
“没有啊……。”
“那你躲什么?”
“我不疼了,不想涂了,不行吗”
宴椁歧玩味地舔舔唇,再次被逗笑了,在她耳旁亲了亲,低声哄着。
“衾衾,做都做了,我早晚都得看,这跟结婚一个道理,早晚的事儿。”
“乖,涂完就睡了。”
盛衾听着他策反的话,轻缓地呼出一口气,不太情愿地嗯了声。
男人起身,转头去找刚才随手放在柜子上的棉签和药膏,药膏还在棉签没了,估计是刚才碰到柜子棉签掉到空隙里了。
他轻叹口气,转身往门口走。
“你干嘛去?”
“洗个手。”
洗手做什么似乎不言而喻,她没继续问,脸颊持续发烫。
回来时,毛衣的袖口被他高高挽起,他拿起药膏,俯身握住她的脚踝,往下拽,她很配合所以他根本没用力,直到那双又白又细的长腿搭在床边上。
宴椁歧半蹲下身子,挤出点药膏,低头仔细瞧了瞧明显有些红肿,他指尖一顿,眼底泛起疼惜,喉结滚动开口声线低沉沙哑。
“是我不好,有点不节制了。”
两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同,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督促道。
“你别说话了,快点吧。”
下一秒,冰凉感渗透进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紧攥着指节,那种异样的触碰感伴随着心尖儿的酥麻传遍全身。
“衾衾?这样疼吗?”
他每每这样喊她都拖语调,很轻又缠绵恰到好处的慵懒感,就只是这样单纯喊她都像是在调情,更何况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在刺激她的感官神经。
“不疼……。”
下一瞬,有股热流淌过,她咬着唇,又闭了闭双眼,身子完全紧绷并且持续发烫,仿佛一颗心都被人攥在手心里。
宴椁歧没说话,起身到旁边抽出几张纸,小心翼翼地帮她擦了擦,又将被冲掉的药膏重新涂上。
“别乱动啊。”
他轻声嘱咐完,转身出去洗手,换衣服。
他回到卧室时她一点声音都没有,还以为她睡着了。
几秒后,宴椁歧刚躺下,旁边柔软的身子便迎了过去,钻进他怀里。
第83章 变透明 我愿意
几秒后,宴椁歧撑起上半身将小夜灯关掉,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中。
只剩下男人身上的温度和气息,他躺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盛衾调整了下身子的位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靠在他胸前,迷迷糊糊间想起什么,问。
“宴辞?”
他轻嗯了声。
“我们一定要明天领证吗?”
“你明天有事儿?”
“没有。”她顿了下,说,“但……明天是周六啊?”
“他们上班,我查过了。”男人哑着嗓音道,低鄂吻了下她的额头,“睡觉吧。”
盛衾温吞地嗯了声,闭上眼睛,身体的疲惫导致她几乎没有酝酿的过程就直接睡着了。
隔天醒来时,身子的那股酸疼不减反增,她肩膀渐渐伸展开,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也许是头次睡醒身边躺个人的缘故,她垂眸,看向那只从后面紧抱着她的手,懵了几秒,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一切。
保持一个姿势不舒服,她腰身刚动了下,身后那人便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她禁锢在怀里。
盛衾有点不敢动了,但又想看时间,只能硬着头皮翻个身。
下一秒,那张漂亮的面孔闯进视野里,让人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闭着眼,呼吸很轻,张扬的红色发丝有些凌乱看上去比平时柔和,衬的他更加白皙,利落分明的五官轮廓,高挺的鼻梁,薄唇,以及浓密纤长的睫毛,在她眼前被无限放大,极具冲击力。
盛衾抬起胳膊准备越过他,去拿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找什么?”
宴椁歧抬眸,薄薄的眼皮被支撑开,声音低哑。
“手机,我想看下时间。”
他拿起手机递给她,又顺势将人抱住,凑过去,薄唇紧贴住她锁骨处的肌肤。
“密码是你生日。”
盛衾低头看时间的动作一顿,就是想看下时间也不用解锁啊?告诉她密码干什么?
下一瞬,那种甜丝丝的情愫从心尖儿溢出来,唇角弯起。
是她生日!
“几点了?”
“九点多了。”盛衾强装镇定,问,“起床吗?”
宴椁歧轻嗯了声,抬头,从她肩颈处离开,垂眸盯她。
她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稍稍仰起头,刚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他勾起唇,抬手轻轻掐了下她的脸颊,懒洋洋问道。
“睡的好吗?”
“嗯。”
宴椁歧挑眉,再次问:“还疼不疼?”
她咬唇,低下头,他指尖还停留在她脸颊上,一想到昨天这双漂亮的手摸过什么后,她便觉得烧的慌,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他的手落空,刚想逗她质问质问,手机铃响了。
“谁啊?”
盛衾拿起,看了眼,用一种质疑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裴娇娇?”
他嗤笑声,接过手机,像是在跟她解释。
“裴清迟小名。”
裴清迟她认识但只知道跟宴椁歧关系很好,其他的不了解。
盛衾应了声,抬手指了指门口,两人对过眼神后,她下床走出卧室,拎起放在沙发上的包,拿出手机简单扫了眼,看有没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社交软件都检查一遍过后,才放心摸了摸趴着一动不动晒太阳的罐罐,下一秒,丁欢的消息弹出。
盛衾拿起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往卫生间走,消息发送过去后,一抬眼,视线扫到她昨晚用过的洗漱用品上,昨晚没关注到这些东西上面。
他习惯性准备两个人的用品吗?
她没继续深想,开始刷牙。
镜子里她穿着宴椁歧的黑色衬衫,上面两个扣子没系,白皙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脖颈两边明显的红印是昨晚的证明。盛衾耳垂发烫,垂眸,掀开衬衫衣角,大腿内侧有些相同的红印。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被男人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搭在她肩膀,搂她腰身搂的有些紧仿佛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盛衾侧脸看向他,刚想说点什么,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摸过去一把握住。
她心口一紧,轻咳声,像是警告。
宴椁歧混球似的笑了声,松开,双手环住她的腰身,通过镜子看向她。
盛衾想赶紧转移话题,说:“你家里怎么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啊?”
“给你准备的。”他松开她,动作松散地挤牙膏。
“给我准备的?”
“嗯。”他眉梢轻挑了下,懒洋洋道,“我回国之后就准备好了,谁知道你后面会因为婚约的事情不开心,又不理我。”
她能误会他,主要也是因为,他之前拒绝过她,后面对她的表白又很突然。
毕竟当时她也不知道,宴椁歧也同样对她有误会,以为她是因为知道联姻对象后,为了躲他,不喜欢他了,才去的国外出差。
盛衾想起昨晚宴椁歧对于当时拒绝她的解释,状态不好?
这个形容也太笼统了?而且,以他的性格,很少有什么能影响到他吧?
想到这,她抿抿唇,轻声问。
“宴辞?”
他刷牙的动作没停,嗯了声。
“你说你当时回国之后状态不好,怕影响我才拒绝我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宴椁歧垂眸,低声遮掩过去:“没什么……。”
他不想说,盛衾也不想继续逼问,反正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人收拾完换好衣服已经九点半。
盛衾从卧室走出来,他瞟了她一眼,问。
“衾衾,你一会儿要回去吗?”
她点头,朝着他走过去。
宴椁歧:“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盛衾:“跟中午饭一起吃吧,这个点,现在吃等会儿就吃不下了。”
宴椁歧:“那晚上呢?我们在哪?”
她楞了下,反问:“你想在哪?”
他不咸不淡地哼笑声,说:“我媳妇儿在哪,我就在哪呗。”
盛衾被逗笑,耳根发烫,几秒后给出答案:“去我那吧,这样我上班方便,但你方便吗?”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宴椁歧双手插兜,弯腰,凑近,与她视线齐平,“盛衾,等会儿领完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懂?”
盛衾不自觉弯起唇角,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闭上眼睛。”
“啊?”她疑惑问,“干嘛?”
“你先闭上。”
“好。”盛衾闭上眼睛,又问,“我能坐下吗?站的有点累了。”
“坐呗。”
坐下后,她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眉头微微皱起,但没说话,就安静等着。
良久,他冷冽低沉的声线才伴随着空气被携带进她耳膜深处。
“睁开吧。”
盛衾缓慢地睁开眼,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触手可及。
视线移动,她眼底的惊讶快要溢出,宴椁歧正单膝跪在地上,手上拿着打开的戒指盒。
抬眸,她对上那双浅棕色被光线柔和过的眼眸,轻笑出声,震惊不减,在她印象里,他们这次的和好和决定隔天领证都是极其突然的,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但此刻,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宴椁歧就这样跪在她面前,像是早有准备让人觉得不真实。
“嗯……。”
他开口,罕见地有点局促紧张,被自己逗笑了,他一笑,盛衾也忍不住跟着笑。
“别笑了……求婚呢。”
盛衾:“?”
不是他先笑的吗?
“其实,没想到是现在这种情况,但……我也不想再继续等了。”
“衾衾,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知为何,刚才还笑的弯了腰,这会儿,听到他说出那几个字,她鼻头一阵酸涩,湿润了眼睛。
盛衾伸出手,重重地点了下头,说。
“我愿意。”
她看着他帮她戴上戒指的模样,有些恍惚,又想起盛夏里,在伞下阴凉处躺着睡觉的少年。
宴椁歧凝视她发愣的过程有一会儿了,也许是习惯了她时常掉线走神,勾着唇,散漫地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盛衾抬头看向他,他眉梢极细微地挑了挑。
“给我也戴上呗。”
他无可奈何地语气有点好笑,她嘴角上扬,取戒指帮他戴上,这时,她才看清了那戒指的模样。
跟正常的银色钻戒有所不同,外轮廓包了一圈白边很细却足以凸显出特别,最上面是用无数颗小钻堆砌而成的高音谱号的形状。
她的那枚,结尾处,类似于逗号的地方放了颗不突兀的60分钻石,不仅没破坏整体美感,甚至是点睛之笔,不高调却又无法忽视。
“喜欢吗?”
盛衾看着指节上严丝合缝的戒指,欢喜地嗯了声,问。
“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就做好了。”宴椁歧敛眸,牵起她的手,“还是我在国外的时候设计定制的呢,要是在送不出去,盒子都落灰了。”
盛衾心里暖洋洋的,笑盈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啊?”
她这双手,他仔细瞧过无数遍,特别是在琴键上的时候。
“这有什么难的。”
宴椁歧撩撩眼皮,盯着她清透明亮的眸子,弯起的唇,喉结滚动,忽地凑近,抬手按住她的后脑袋,吻上去,而后在她放大的瞳孔中稍稍离开,“啵。”地一声。
他没松开按着的手,依旧近距离的观察她,不舍地在她唇边轻啄了几下。
下一瞬,她突然伸手抱住他。
“阿辞?”
“嗯?”
“你那么早就想娶我了?”
宴椁歧想说比那早多了,后来还一度以为这辈子没希望了,但话到嘴边只剩下。
“嗯。”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告诉你。”
第84章 变透明 新婚快乐
十点三十七分,盛衾看着红章被盖在纸张上,契约生效。
一颗心怦然跳动,她余光观察宴椁歧的反应。
男人侧脸寡淡,随着时间沉淀骨相冷感愈发的强,不笑,不开口说话时那股冷淡的凛冽感能遮掉所有其他的情绪变化。
无限接近于幸福的瞬间里,这个瞬间是盛衾觉得最飘忽,不真实的,像是少女时期的一个荒唐梦,梦醒后,她就回到年少时暗恋喜欢他的某个时刻当中。
下一刻,指尖的温热透过皮肤表层渗进来,将还在愣神的盛衾拉扯回来。
宴椁歧侧过脸,睨她,微低着头,修长骨感的指节从她指缝中穿过,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钻石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光晕。
他起身,另只手拿起两人刚刚领到的红本,牵着她往门口走,问。
“想什么呢?”
“没什么。”盛衾长舒一口气,另只手也搭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轻声说,“我自己回家就行,这边离我那不远。”
宴椁歧停住脚步,垂眸盯她:“不用送?”
盛衾坚持地点了点头,弯唇说:“嗯……我想自己走走。”
“那罐罐?”宴椁歧问,“先跟我回集团?”
“不用啊,我直接带回去。”盛衾说。
他依旧低垂眉眼凝视她,清晰流畅的下颌弧线动动,唇松散地勾起,顺手将红本放进她半敞开的托特包里,抬手放在她后脑勺揉了揉,语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又像是哄着。
“它怪沉的……你走路带着它回去多累啊……。”
“没事……。”盛衾温和道,“我想在外面走走。”
“非要自己走?”
“嗯……。”
他妥协般点了点头,拖着尾音:“行……。”
盛衾松开他的手和胳膊,抬脚往车那边靠拢,他散漫地跟着身后,看着她开锁拉开车门。
没等她将猫包拎起,下一秒,他忽地扯过她的胳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又及时揽过她的腰身,另只手懒散地插着兜,低颈,薄唇落在她唇边时,被她下意识躲开。
男人低鄂,视线还在她脸上,唇上,通过挑眉以及扬起的唇角宣泄他此刻的不爽。
盛衾不是有意的,只是下意识觉得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合适,没来得及思考就躲开了。
她对上他质问的视线,轻笑两声,稍稍踮起脚尖,抬下巴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唇,刚想离开被宴椁歧按住脑袋又轻啄了几下。
“我走了?”宴椁歧拎起猫包递给她,嘱咐道,“等会儿别忘记吃饭。”
盛衾温吞地点了点头,低头翻出个钥匙递给他后才接过猫包,说。
“家里备用钥匙。”
他笑了声,接过,依依不舍地上了车,嘴上还硬气道。
“你别太想我了!”
盛衾就遂了他的愿,点头说:“嗯……不会很想的,晚上就见了。”
宴椁歧神色复杂地盯了她会儿,咬咬唇:“让你不想,你还真不想是吧?”
“啊?”
盛衾迷茫了几秒,这人真的比小姑娘还难伺候,难哄,怎么说都不对。
“那……就想?”她试探地说。
他别过脸,逗她说:“行……你就敷衍我吧!”
“啊?”
她真是说不过他,惯会给人扣帽子,她抿抿唇,认真问。
“那我应该怎么样?”
“你过来。”
盛衾抬脚走过去,弯下腰,两人通过降下的车窗交流。
“我现在是谁?”
他还能是谁?
盛衾一时没反应过来,迟疑地说。
“宴椁歧?”
“盛衾,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已经领证了。”他不咸不淡道,“你是我合法的妻子。”
盛衾还在懵圈的时候,宴椁歧半阖下眉眼拿起手机打字,两秒后,举起给她看。
唯一置顶聊天框的备注改成了老婆。
不知为何,刚才听到他亲口说出妻子两个字,她心脏鲜活地跳动了下,很真实,很欢喜。
现在,这一刻,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转变为一种令人心悸的情愫,连同耳廓都红了圈。
“手机。”
她听到他的声音,乖乖地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
“密码。”
“060202。”
“这是什么日子?”他一边在屏幕上打字一边问。
“我首部记录片上线的日子。”
宴椁歧将备注改完之后递给她,说。
“还挺有意义的。”
盛衾扬起唇角,没说话。
其实之前是他的生日,但后来被拒绝,她觉得再有人家的生日不合适就改成了这个。
本来还想继续逗逗她,让她喊个老公听听。结果裴清迟催个没完,只能先离开。
两人分开后,盛衾没直接回家,拎着猫包走进附近一家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和三明治当做午餐。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肯让他送,非要自己回去,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消化消化结婚这个事情,回到家消化不也一样吗?
盛衾持续发呆,小口小口地咬着三明治,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和阳光,咖啡店里放着轻缓的英文歌。
I keep stallin, and now Im fallin,
Its like Im stantly questioning you,
So if you want me,
Why are you tearing me apart,
Its killing me slowly,
Watg you hide behind your scars,
Not here when I need you,
这首歌,曾经她去国外找他的那次也听过,当时听着觉得应景有些悲哀。
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回听,竟然有种雨过天晴,豁然开朗的感觉。
结婚?
她突然想起什么,翻出包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第一遍没接,她又打了一遍,邹民才接听。
好不容易周六没事儿,想睡个懒觉,被铃声吵醒时他起床气已经顶到喉咙,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徒弟瞬间熄了火。
“阿衾?怎么了?”
邹民了解她,没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她是不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的,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那应该就是她无论如何都解决不了,需要他拿主意的。
“师父……。”盛衾停顿了下,说,“我结婚了,想第一个告诉你。”
“结婚?”
邹民吓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他之前还担心盛衾这个淡泊的性子会孤独终老呢,她平时都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有人释放好感她虽然都是温和婉拒,但也是一个火星子都不留的直接扼杀。
现在突然闪婚了?
他甚至都怀疑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差了。
“阿衾?结婚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盛衾嗯了声:“半个小时前的事儿,刚结完。”
“已经……领完证了?”邹民惊讶道,“是这个意思吗?”
盛衾平淡回应:“是的。”
“谁啊?闪婚?”
邹民知道盛衾不是那种会被骗或者头脑一热的孩子,她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实际上比谁都有主见,有谋划,对人更是疏离,不会对谁都太过亲近。
盛衾解释道:“不算是闪婚,我们认识很久了。”
邹民问:“我见过吗?”
“应该算是见过吧。”盛衾温和说,“就上次去台里找我,在楼下被大家讨论的那个。”
邹民:“青梅竹马?”
盛衾:“嗯。”
这么算的确认识很久了,比跟他认识都长,邹民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示意到这是件好事儿,他的小徒弟从今往后不再孤单了,有人陪着,能够携手相伴度过余生了。
“阿衾,师父祝你幸福。”邹民说着红了眼睛,“不管怎么样,师父都站在你这边,遇到委屈也可以跟我说,毕竟我是你的长辈,经验还是比你多。不要自己忍着,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师父,师父帮你教训他。”
盛衾在邹民这里感受到的亲情比在滕宫十三号那么多年加起来还多,她听着,鼻尖一阵酸涩,忍着说了句。
“好的师父,我先挂了您休息。”
邹民:“好。”
挂断电话后,盛衾没再跟别人主动说起结婚这件事,到前台付完钱后,拎着猫包往家走,耳机里继续放映着咖啡店里的那首歌。
Every night, feeding me lies, I turn a blioo,
Im just a fool for you,
Im just a fool,
For,
You,
Im just a fool for you,
I know you always tell me what I want to hear,
Its like its deafening the silence when youre near,
All these blurred lines, but I still hold tight,
没走几步,耳机里传来手机铃声打断此刻的音乐。
拿出来一看,宴椁歧?
盛衾停在原地,接听。
“喂?怎么了?”
“没事儿啊……。”
他懒洋洋地声线从耳机里传耳膜。
“就是刚才忘了跟你说了。”
盛衾看着眼前的红灯变为绿灯,微风将她散落的发丝扬起,被光晕染。
她没趁着绿灯往前走,疑惑问:“说什么?”
“盛大小姐,新婚快乐。”
盛衾垂眸,长睫忽闪几下,心脏持续加速,有过短暂的晃神后,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
“你也是,宴辞,新婚快乐。”
耳机里的歌曲继续放着,像是他们还未完待续的生活。
Watg you hide behind your scars,
Not here when I need you,
I been trying to pull through,
You play with my mind,
Play with my mind,
Play with my mind,
But im just a fool for you,
I play it cool for you,
Every night, feeding me lies, I turn a blioo,
Im just a fool for you,
Im just a fool,
For,
You,
——
盛衾回到家时已经将近一点半,帮丁欢改完报告后已经差不多两点。
身体完全不堪重负,她洗了个澡,出浴室后看到罐罐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地板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暖和煦,墙上大小不同的装饰画没有规则排序极具艺术气息,窗外枯枝被风吹的摇晃衬的雪景都多了几分萧瑟。
盛衾蹲下身子没忍住摸了摸罐罐的肚皮,罐罐被吵醒,轻车熟路地跳上沙发躺下,像是在故意避开她的抚摸,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它身上。
盛衾没再去碰它,轻手轻脚地在沙发上盘腿坐下,低头看手机额前的发丝垂下,身上穿着件蓝色毛衣和一件宽松同色系牛仔裤,素面朝天看上去却十分惊艳。
屋内暖气热的人头脑发胀,盛衾起身,将米白色的落地窗打开一边通风,冷冽的空气飘进屋内,瞬间清醒不少。
沙发上的手机持续响了好几声,她拿起。
老公:“我应该会晚点回去,别等我,先吃饭。”
老公:“你吃饭规律点,不然总是胃疼,听见没?”
盛衾看着消息,不自觉唇角上扬,心中反复确认他们已经结婚是事实。
片刻后,回复过去一个好字后,她将窗户关上,定好四点半起床的闹钟,安心睡下。
——
Star俱乐部。
裴清迟办公室。
宴椁歧懒得敲门,推门就直接进去了。
旁边的高鹏似乎习以为常他这副做派,跟熟悉的人他装都懒得装。
“来了。”裴清迟正认真看比赛细节呢,被他进门这下,吓了跳,随口吐槽:“也不知道敲门?没礼貌!”
宴椁歧也不客气:“你去我那什么时候敲门了?”
他确实也没敲过,被怼的没话了。
宴椁歧抬眸视线扫过高鹏,不用开口,高鹏就知道意思,主动说。
“宴总,裴总,你们聊,我在隔壁会客厅等您。”
宴椁歧轻嗯了声,说:“等会儿到饭点你跟楼下的选手一起吃,不用跟我们出去。”
高鹏点头:“好的。”
裴清迟笑着打趣他说:“故意把人支开?”
宴椁歧没吭声,散漫地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姿态慵懒且松弛。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千里迢迢过来见你面谈,你准备怎么谢我?”裴清迟落座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问。
“裴娇娇?你忘了是谁在你……。”
“行,打住吧。”裴清迟叹口气,不想跟他掰扯旧账,“等会儿生意谈完了跟我去喝一杯?”
“没时间。”
宴椁歧勾唇,耐心寻味的笑容外加他又拽又懒散的语气,看的人一阵火大。
“你怎么回事?”裴清迟质问,“帮你这么大一忙,喝个酒都不肯喝了?”
他垂眸看手机,唇边始终挂着笑意。
情况不对,裴清迟疑惑问。
“谁啊?至于开心成这样?”
宴椁歧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费余力地讽刺道。
“我跟你可不一样,像你这种孤家寡人,几点回家都没人知道。”
裴清迟被气的连笑几声。
“你不是孤家寡人?”
“我可不是。”宴椁歧开口带着坏坏的挑衅,“别把我划分到你们那些单身狗的行列里。”
“你没事吧?”
裴清迟有理由怀疑他被繁忙的工作逼疯了,递给他一根烟。
“戒了。”
宴椁歧稍稍仰起下巴,一双大长腿随意伸展,平日里寡淡冷漠的神色添了几分没来由得意和嚣张,比起他现在沉稳克制的状态,更像从前那个张扬的少年。
“我媳妇儿闻不了烟味,一闻就咳嗽。”
裴清迟用一种病得不轻的眼神看他,收回递给他的那根烟,刚准备点燃自己的这根,被拦下。
“你也不许抽,味道会粘在我衣服上。”
“你真是神经病啊!”裴清迟实在是忍不住,无法配合他演下去,站起身,“你哪来的媳妇儿?”
宴椁歧撩撩眼皮,举起那只带着婚戒的手,语气听上去傲慢又欠揍。
“看见没,哥们结婚了。”
裴清迟愣在原地,仔细观察他那枚戒指,虽说他平时也是装的要死,配饰一件不落,但这枚戒指之前他去国外找宴椁歧的时候见过设计图。
“真的?”
“嗯。”
谁喜欢宴椁歧他都不意外,毕竟从小一块长大,他充分了解宴椁歧这方面的魅力,之前他还有个喜欢的姑娘也喜欢宴椁歧,不过裴清迟这个人的喜欢向来都是快速流失又快速升起,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也就没什么感觉。
但要是说,他结婚这件事儿,裴清迟就不是很服气了,不明白到底是谁能让他看得上,人家还能忍受他这个死样子。
他仔细盘算了一番,除了盛衾以外,宴椁歧这混蛋就没正眼瞧过谁,但人家盛衾不是不理他,对他没兴趣吗?
“谁啊?”
宴椁歧低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婚戒上,似乎是来了兴致,不停的摆弄,语气轻飘却又拽又得意。
“还能有谁?”
“盛大小姐?”裴清迟不情不愿地说出这几个字。
宴椁歧轻佻地挑了下眉梢,看他,炫耀道。
“嗯……证都领完了。”
裴清迟白了他一眼,不服气说:“追人家姑娘给你累够呛吧,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你得多死缠烂打啊?”
“这你就错了!”宴椁歧漫不经心道,“人家姑娘先跟我表的白,而且暗恋我很久了。”
裴清迟实在是不想继续看他嘚瑟,挑刺道。
“你这头发不准备动了?就一直这么红着?你爸可不止跟我爸当着我的面吐槽过一次了?不是你到底什么情况啊?人到中年开始叛逆了?”
“我不一直都这样吗?”宴椁歧满不在意道,“谁管他喜不喜欢?”
“也是。”
裴清迟自从认识他,他就这副德行,就是刚回国时那几个月有点不同,但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比之前更颓更冷漠了,还染了红头发打了之前没打的耳洞。
“你还教育我呢?”宴椁歧直戳人痛处,“就你这俱乐部现在能存在,当初还不是靠我……。”
裴清迟无语:“行了,打住吧。”
晚上六点多两人将远道而来的生意伙伴送走,裴清迟还不死心想让宴椁歧陪他去喝一杯,结果人家看了眼微信说。
“我媳妇儿要过来接我回家,我可没空陪你。”
宴椁歧说完,视线再次下移。
老婆:“阿辞,你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去接你?”
第85章 变透明 她不缺家人
电话另一边,盛衾抱着罐罐窝在沙发里,等宴椁歧回消息的间隙中,随手拿起旁边书架上的书来读。
没翻几页手机响了,她放下手里的书折了个页脚,接听。
“阿辞,你那边工作结束了?”
男人轻嗯了声。
“那我去接你?你在哪啊?给我发地址吧……。”
她温声问着,一边问,一边起身拎起包往外走。
对方沉默了会儿,低沉磁性带着明显笑意的声线从听筒传出。
“待遇这么好?下班都有人接?”
盛衾举着手机,另只围围巾的手指一顿,抿唇笑了,轻声说。
“家里没有你要用的东西,我们是回你那里取一下还是去买?阿辞?你睡我这个床会不会不舒服啊?我这床可能稍微有点软。”
音落,听筒里的声音被终止,她没说话,安静等着他的回音。
片刻后耳膜涌进宴椁歧散漫的低笑声,盛衾没懂好笑的点在哪?却也莫名的想跟着笑弯起唇角,边笑边穿好旁边挂着的黑色大衣。
“盛衾?”
盛衾听到他喊她,轻声答应:“嗯?”
宴椁歧:“你好像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份。”
盛衾:“什么身份?”
宴椁歧:“我的妻子。”
她弯腰穿鞋的动作被他脱口而出的话硬控住几秒,心神在顷刻间变得摇摆不定,只剩下耳边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在飘荡。
“我查了下,俱乐部离你那挺近的。”
宴椁歧主动开口打破僵局,她穿好鞋,慢吞吞地回了句。
“好,那我出发了。”
“嗯。”他笑,轻声嘱咐,“外面冷多穿点儿。”
盛衾淡淡嗯了声,放下已经挂断的电话,垂眸,视线落在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通讯录原本的名字也被他改成了老公两个字。
她没忍住笑出声,想起上午他拿着自己手机改名字,是把所有关于他名字的部分都改了一遍吗?
——
夜幕降临,Star俱乐部三楼,落地窗外的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
宴椁歧撂下手机,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裴清迟轻抬了下眉梢。
裴清迟无奈笑了笑,照单全收他的炫耀,认真问。
“你们这算是闪婚吗?”
男人单手叉腰,另只胳膊上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低头,微微弓着身子。
黑色衬衫前两颗被解开扣子裸露的部分,随着他的动作扩张,隐约可见清晰的锁骨。他指尖碰了碰眼前山根的位置,像是在思考。
“我虽然不太了解盛大小姐,不过听他们说,倒是跟你有像的部分。”
“像?”宴椁歧质疑道。
“不都说盛大小姐清高孤傲,不爱搭理人吗?”裴清迟继续说,“不爱搭理人这点跟你挺像的。”
宴椁歧冷哼声,往前走几步,拿起桌子上笔不紧不慢地在合同上签字,笔迹飘逸力道却不轻。
“她才不会不理人呢,而且我不理人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你别给我过分解读。”
“是吗?”裴清迟轻声说,“之前上学的时候有次凑巧跟她参加同个竞赛,聊过几句,确实感觉有距离不太好接近,跟其他青春期的姑娘不太一样。”
宴椁歧低笑几声,没说话,敛眸看手机。
裴清迟疑惑问:“你笑什么?”
“她要是不太好接近,就没好接近的人了。”宴椁歧签好字,姿态闲散地坐回沙发上,慢悠悠地继续说,“我们家姑娘就是慢半拍,很多时候又不知道跟对方聊什么,所以偶尔容易冷场,其实特别可爱……。”
裴清迟明显又被秀到了,赔笑,说:“是,还是你了解。”
“废话,我媳妇儿我能不了解?”
“对……。”裴清迟突然想起什么,问,“前段时间盛家不是宣布说什么,盛衾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这事宴椁歧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杰作,盛衾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需求和当下的最优选项,也会默默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看似被动,实际上很多事情比他还要主动,相反,宴椁歧时常觉得对比她的肯定和坚持,他有时反而是被推着走的那一方。
“这跟我们结婚有什么关系?”
宴椁歧漫不经心地撩撩眼皮,不咸不淡道。
“这?当然有关系啊!”裴清迟看他一脸置若罔闻的模样,“行……就算没有关系,那你不好奇吗?”
宴椁歧耷拉下眼皮,看手机,唇角漾起好看的弧度,起身,说。
“不好奇,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她不缺家人。”
“哎。”裴清迟看他起身往门口走,也跟着走了出去,边走边问,“你去哪啊?她到了。”
宴椁歧:“没,但应该快到了。”
裴清迟笑着说:“哪天带出来跟我们见见?”
“行啊。”宴椁歧腰身散漫靠在身后玻璃走廊的栏杆上,垂眸看手机,“看我媳妇儿时间,到时候通知你们。”
裴清迟被气笑了,连连点头:“行……通知我们……。”
下一秒,刚响起的手机铃声被宴椁歧接起,听着温和舒缓的声线让人忍不住地想笑。
“阿辞……我……。”
盛衾一抬头,愣在原地,话说到半截没能继续说下去。
三楼玻璃走廊最边缘处,男人双手撑着栏杆的背影挺拔高大,在剪裁得当的西装和灯光剪影,衬托下,将他本就宽肩窄腰身材凸显的更加优越。
她盯着晃了神,下一瞬,男人倏然地回过头,透过落地窗俯视楼下的风景,低沉悦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我现在下去。”
说完,她看着他回头跟面前的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抬脚穿过玻璃走廊。
不多时,男人从一楼大厅走出来,拎起外套穿上。
宴椁歧穿所有衣服都是这样人大于衣服本身,周身依旧散发那股独有的散漫劲儿。就算是这身看似正式职业的打扮,穿在他身上除了静态时平添几分矜贵外,动起来加上惹眼的红发,还是沾着吊儿郎当的混球样儿。
盛衾站在原地没动,等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冷风吹过她的脸颊,鼻尖被冻红。
视线交汇,那双浅棕色眸子里溢出的笑意愈深,让她的心绪也跟着雀跃起来。
直到这一刻,看到他,盛衾才发觉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可以去找他,跟他表达自己的思念,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心,像是一片飘荡在空中的雪花落在掌心融化。
原来,跟一个人确定关系,不怕失去,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盛衾沉浸在幸福的晕眩中,等宴椁歧走近,才发现他穿着的单薄,在这个人人都穿着羽绒服或者夹棉外套的季节里,他显得十分另类。
“阿辞……你不冷……。”
她话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男人扯过她的手腕,顺势单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低颈,靠近她耳骨,迫不及待地问。
“想我没?”
他突然这么问,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在原地,两秒后,他没了耐心,凑近,在她唇边轻吻了几下,逼问。
“想没。”
盛衾心尖儿一颤,横竖躲不过去,红着脸点点头想说这样糊弄过去。
可他却不依不饶,还想亲,被她侧过脸躲开后有些不爽,轻捏住她下巴,又吻了下唇。
“说话,想没。”
她抿抿唇,声音极小:“想了。”
宴椁歧得逞地哼笑声,松开她,顺着手腕处往下探,插进她指缝中,十分相扣。
“不冷吗?”盛衾仰起下巴看他,另只手也伸过来放在他青筋裸露的手背上搓了搓,“怎么穿的这么少啊?”
宴椁歧半阖下眉眼,盯她,勾唇说:“不冷。”
“手都是凉的?怎么可能不冷呢?你平时手都不凉的。”
盛衾说着,松开牵着他的那只手,双手摊开,示意他把另只手放进来。
他无意识地咬了下唇,将另只手放进去,温热的触感从皮肤表面渗透进去,暖洋洋的连同他心尖儿一阵发痒。
“高鹏去帮我取行李了,等会儿就送大衣过来。”
她轻哦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说:“前面有个商场,我们去超市买点吃的?”
宴椁歧楞了下,先应了声好,然后问:“你没吃饭?”
盛衾:“吃了,你不是叫我先吃吗?你没吃?”
他没继续问去超市买什么,低声回应:“吃了。”
两人在人群中并肩走着,她两只手才堪堪能将他的一只手遮盖住。
盛衾轻抿了唇,忽然想到什么:“阿辞。”
宴椁歧:“嗯?”
盛衾温声说:“我们结婚的事儿,我跟师父说了。”
宴椁歧又嗯了声,他想起在海岛那次盛衾跟他说过,这个师父对她很好:“改天我跟你一起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