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淇荞表现得很配合，他先转过头看向秦燎，而对方也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对视几秒之后，他们眼底不约而同有了笑意。

卢凌记录下了他们笑得最开怀的一瞬间。

而之后蒋淇荞没有再给他发挥的空间，只是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拍立得。

“来吧，我给你们拍。”

卢凌也不推诿，他马上走到石汀兰身边。

“给我们拍好看点，最好是一看就很般配的那种。”

“现在已经很般配了。”蒋淇荞一边给他们拍照一边回答他。“汀汀你稍微面向小卢一点，对，很好。”

给他们两个拍完照片之后他们又拜托摄影师给他们拍了几张合照。

“一人一张，我们留着作纪念。”

他们说说笑笑，在很轻松的氛围之下看完了日落。

因为他们刚刚喝了酒，导演组借出一个副导演给他们当司机把他们送回了酒店。

他们回到房间简单地休整，然后一起出门去了酒店楼下的餐厅吃晚餐。

经过一整天的相处之后他们的关系明显比之前还要更亲近一些，连秦燎都会时不时加入他们的对话。

吃过晚饭就是他们的自由活动的时间了，他们住在主城区里，周围就是商业区。时间还早，所以他们干脆各自闲逛起来。

刚才在席上他们又喝了点当地的特色生啤，这杯酒的度数明显比之前的更高。因为蒋淇荞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比平时更加亢奋。

“我想吃冰淇淋。”他一把抓住一旁的秦燎，“吃两个。”

秦燎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笑意，但他还是拒绝了蒋淇荞的建议。

“不行，只能吃一个。”

“不行，只能吃两个。”

蒋淇荞显然是不那么清醒的，不然他不会在像现在这样幼稚的在大街上跟秦燎争论他究竟可以吃几个冰淇淋。

“一个香草的，一个巧克力的。”他很坚持地说。

秦燎看他几秒，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蒋淇荞马上点头，而秦燎回来时对方也确实乖乖地继续停留在原地等待着他。

看到秦燎拿着两只冰淇淋，蒋淇荞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谢谢。”他接过两只冰淇淋，还不忘先递到对方嘴边。等秦燎每一个都咬过一小口之后他才继续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都要把第一口喂给秦燎是蒋淇荞从小就有的习惯，秦燎也曾询问过原因。

“都是这样的啊。”蒋淇荞当时正在小心地撕开填甜筒上的纸质包装。“我爸爸妈妈也都是这样的。”

蒋淇荞的父母总会把食物的第一个分享给彼此，有了蒋淇荞之后他们也会先分享给蒋淇荞。

“荞荞，分享是最幸福的事。”

蒋淇荞一直记得妈妈说过的这句话，不过他也是在失去他们的多年之后，才终于找到那个可以分享的人。

虽然这个人曾跑丢了很久，可现在，他到底还是重新坐回到自己身边了。

蒋淇荞把头靠在秦燎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冰激凌。时不时又会投喂给对方几口。或许是因为夕阳，或许是因为回忆起曾经，或许是因为酒精，今晚他们之间的氛围比之前好了很多。

“你好烦！”

但是重新从秦燎嘴边拿回甜筒后的蒋淇荞又突然发了脾气。秦燎咬掉了很大的一口，现在他手里的香草冰淇淋就只剩一个脆筒了。

他坐直身体，刚要继续发作，秦燎突然低头又咬掉了剩下的半个巧克力球。

蒋淇荞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两只脆筒。

“秦燎！”

被他叫住的人已经飞快地起身，秦燎被冰得忍不住哈了哈气，跟平时冷酷无情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别。

但他还是义正词严道。

“吃多了冰你会难受，现在两种口味都吃到了，不是刚刚好吗？”

“你闭嘴。”蒋淇荞恼羞成怒地站起身。

秦燎笑着转身跑开，蒋淇荞紧跟其后。被晚风撩动发丝的一刻，蒋淇荞几乎快要分不清这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担心他喝酒不安全，秦燎的速度并不快。眼看着追上对方之前，蒋淇荞突然发力往秦燎的背上扑去，而下一秒对方也不出他所料地稳稳接住了他。

“说过很多次了，这么玩很危险。”

蒋淇荞把两只脆筒放到一个手里，然后用空出的手拧了拧起秦燎的耳朵。

“不听不听，秦燎念经。”

秦燎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把蒋淇荞往背上掂了掂。

他们一替一口地吃完了剩下的两只脆筒，然后蒋淇荞小声打了个哈欠。

他搂紧秦燎的脖子，“我有点困了。”

“睡吧。”秦燎轻声说。

他们走在塞尔维亚的街头上，但是好像也跟从奶茶店回到蒋淇荞家的那条小路没有什么区别。

秦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醒了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