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是猜到了一些断胳膊、断腿的画面。
那画面太过少儿不宜, 以至于还仅是快速的在虞琅的脑袋里闪过一瞬,虞琅就直接眼球往上、往后使劲一番,眼皮往下一耷拉, 两眼一闭,身体一倒,直挺挺地晕过去。
虞琅直接采用逃避疗法。
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交给那时醒过来的虞琅, 和现在胆小怕事的虞琅无关。
不知道晕了多久,虞琅醒过来的时候, 眼前一片漆黑。
眼皮上压着一圈布条, 隔着布条睁开眼去看, 依旧是漆黑无比。
蒙眼布质量不错, 虞琅心想, 居然遮光力如此之强。
蒙眼布下的眼球颤动, 被虞琅面前的男人捕捉。
眼皮上的压感更重, 是男人的手指按了上来,不等虞琅反应, 眼睛上的那块布被直接扯开。
虞琅眼眶里的瞳孔猛地一震,先是迷茫的失焦,再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瞳孔涨大又极速收缩成一颗细小的点。
原来不是蒙眼布质量好,是因为池见青这人把脸怼在虞琅的脸前,他的存在把所有投射过来的光全部挡住, 是他造成虞琅眼前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哪怕蒙眼布被撤掉, 虞琅的视线也不见得有所好转, 池见青代替蒙眼布扎进虞琅的眼珠子里。
虞琅张嘴,想说些甜甜的话来求饶,结果却发现他的嘴巴里绑了个塞子, 用绳子勒住底部,挂在耳朵上,舌头被塞子挤得无处可去,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不光是嘴巴,他的双臂反剪背后捆起,更窒息的是大腿上一圈绳子,小腿一圈绳,然后脚踝上还有一圈绳。
池见青显然是被虞琅的逃跑整应激了,一股脑的给虞琅这双腿绑了一大堆绳子。
虞琅能做的仅是用眼睛去看池见青,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池见青眼睛里满眼恐惧的自己。
硬生生挤出恐惧的泪水,祈求对方放过自己。
“我没有生气。”
池见青又一次强调,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像是在哄自己,又像在哄虞琅。
“不要害怕我。”
说着,池见青站起身去,给虞琅视线一个自由的活动空间,不必在受限于池见青那张苍白的面孔里。
周围换了个环境,不是他们之前住的那栋老式小区,而是一个类似仓库,四四方方,从左扫到右,一眼就能看完的小屋子。
有窗户,但窗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贴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吸光布,只能从窗框缝隙漏出来的丝丝白光,判断出现在是白天。
至于是白天几点,一概不知。
而且屋子简陋无比,简直是才拿水泥糊墙,粗糙赶工没多久,肉眼可见墙上的水泥正因为仓促而斑驳开裂。
地上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的情况,甚至还没来得及打磨,毛躁的仿佛是磨砂机的粗糙涂层。
再把视线聚焦到池见青身上,他走远,又拖着一个黑袋子走近。
袋子细长,目测有一米五六的长度,用料扎实,且池见青拿在手里拖行的感觉轻飘飘的,以至于分不清里面到底装没装东西。
但起码很适合往里面装一个微微蜷缩的人体,而虞琅的小骨架——刚刚好。
一阵激寒贴着虞琅的尾椎骨一路往上极速飙升,惊恐的泪水在眼下越攒越多,成了穿成串的珠子,大颗大颗断断续续的坠落。
池见青停在虞琅面前,黑袋子也一起停下。
这时,虞琅才听清楚里面冷冰冰的响声,像是刀子,像是铁锹,总是像是各类能把活活杀死,然后再肢解的道具。
池见青跪在地上,把袋子放在他们之间的空地里。
手往里面摸,抓出一枚不算小的冷银色的铁塞子,顶端一头尖且细,然后再逐渐往塞子底部加粗,最后完成加粗成一个圆滚滚的形状。
像虞琅此时此刻掉下来的上尖下粗的眼泪,且附赠一枚刚好能卡进手指的底座。
池见青把这玩意丢在一边,咕噜咕噜滚到虞琅的腿边,冷冰冰的触感贴着虞琅的小腿,吓得虞琅又是一阵崩溃的战栗。
池见青看了他一眼,再次强调:“不要害怕我。”
这次是语气重了一些,带着命令意味。
“把你绑起来,也并非我本意,只是我认为只有这样对你,才能把你留住。”
池见青一边解释,一边又从袋子里摸道具。
又摸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大概是细长得像一条线的银色软管,还有像糖葫芦似的黑色硅胶棍状物体。
这些都不致命,但都看得虞琅胆战心惊的。
直到池见青从里面终于摸出来他想摸的,这才慢悠悠捧在手里,送到虞琅面前去看。
是个穿孔机,虞琅很熟悉。
穿哪?
耳朵?鼻子?嘴巴?
虞琅的眼尾向下垮,向池见青求饶。
池见青不着急用穿孔机,这只是个预告,他的手继续在袋子里摩挲。
又吭哧吭哧从袋子里摸出了好些东西,有铁链子、铁手铐、铁脚铐,还有脖子上锁着的带电项圈,以及各式各样的塞子,甚至摸到最后还摸出了两条毛茸茸的尾巴。
池见青捏着毛茸茸尾巴,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勉强定住心神,才敢抬头看虞琅。
给过去一个毫无感情的注视,虞琅便讨好地接住眼神,恨不得眼睛里长舌头,奋力舔-弄。
“很适合你。”
池见青捏住红棕色的狐狸尾巴,手指圈住狐狸尾巴的细长的尖端,来回上下打着圈的搓弄了一番,手指顶住尾巴最尖的地方,用指腹贴着尖头画圈圈,不单是简单的画圈,而是一种试图把尖尖从里面往外搓开的画圈。
池见青的手法熟练,像是对这一天已经期待很久了。
虞琅看得面红耳赤,像是跟狐狸尾巴通感似的,还仅仅是看着池见青玩狐狸尾巴,他两条大腿就不由自主的夹紧,好像……好像握在池见青手里的不是狐狸尾巴,而是他的——
虞琅的眼神涣散了一瞬,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快沦陷,猛地咬牙,磕在口-塞上。
虞琅的喉咙呜呜作响,口水淅淅沥沥地贴着嘴角缝隙往下流,那些都是他想说的话。
“虞琅,我想这样做很久了。”
池见青无视虞琅的呜呜声,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你不跑,我甚至都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这样对你。”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给你的手指戴戒指,我觉得戒指应该戴在更加重要的地方。”
池见青拿出一枚圆环,从狐狸尾巴的尖端开始,缓缓往里进,直到圆环卡在他再也不能前进的极限里。
即便如此,池见青还要强行往里钻圈得进了几毫米,薅秃了一块毛才善罢甘休。
一次不够过瘾,或者说圆环所在的位置还没有到让池见青满意的地方。
于是圆环又被池见青粗暴地直接扯出来,再一次,第二次的手法便完全没有第一次那样温柔了,而是直直地套上去,他的手臂是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臂,以最狠、最直接的力道与速度,捅进圆环所能到达狐狸尾巴的最极限位置。
狐狸尾巴尖端上的一点毛茸茸被薅得不剩多少,仅剩的那些无精打采地贴着尾巴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不再是红棕色了,反倒是像一根粉色的老鼠尾巴,在池见青粗暴的对待下,可怜兮兮地战栗。
虞琅看得胆战心惊,身体跟着心脏一起突突得弹跳,怕得厉害。
他身上的那根狐狸尾巴此刻也跟着一块战栗。
明明并没有收到任何实质性伤害,可虞琅就是觉得痛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冷汗贴着肌肤生了一大片。
他甚至开始觉得池见青这样不嫌麻烦地把黑袋子里掏空,就是为了把接下来被玩废掉的自己的尸体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