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决定赏你做朕的老婆了。”
虞琅坐起来, 把披在身上散开的头发拨到身前来,又全部拢进掌心,笨拙地围着掌心绕了好几个圈, 不知如何做才能把头发挽在脑后。
池见青见状赶忙上前帮忙。
不过两个人都没为人挽过长发,怎么可能知道长发该如何束在脑后,四只手在发丝间来回穿插。
忙活好一阵,头发是半点没挽起来的, 反倒在脑袋上毛毛躁躁的炸开了。
虞琅嫌弃的“哎呀”一声,巴掌打在池见青的手背上, 飞快地拍打, 把人往外赶。
“你就借着挽发的名义偷偷摸我吧, 色心眼子比草莓上的黑豆豆都多。”
池见青的脑袋懒懒地垂下, 慢悠悠地挪到虞琅的肩膀上, 啪嗒一下, 垫上去。
他从鼻子里哼出嗯嗯两声, 承认自己是在偷摸。
“嘁,真讨厌这长头发, 明天就去拿剪刀剪了。”
虞琅扯了两下自己的长头发,漂亮是漂亮,但是极其麻烦,平日里四五个宫女围着他篦头都要篦上好一阵。
更何况,现在他在被子里捂出了汗, 头发跟塑料袋似的黏在背上, 尤其的透不过气来。
“嗯嗯。”
池见青在百忙之中抽空应了两声。
他嘴唇吻在虞琅的肩膀上, 又开始不克制的嗅闻,双手像钳子从两边夹住,指腹按在虞琅柔软的肚子上。
虞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把头发往旁边一打,指尖卷了一小撮头发绕在手指头里,纠结的问:“话说……我让你做皇后,京城不会炸掉吗?”
“嗯嗯?”池见青依旧是在嗅闻和亲吻里抽了两口气应声。
虞琅双手捧起池见青的脸颊,两个人脸对脸,眼睛对眼睛。
虞琅认真地考虑:“你是已逝的先皇,这会突然复活做我皇后,太荒谬了。”
“管这那的,你开心最重要。”
池见青向前扑在虞琅身上,虞琅“啊哟”一下向后摔去。
一个在下,一个在上,两个人的皮肤紧密相贴,很快就捂出汗水,成了胶水把两人相贴的地方黏住。
“也是,我开心最重要。”
虞琅摆在两边的手臂举起来,又一次拍在池见青的脸颊两边,掌心搓着脸颊肉来回大范围打转。
虞琅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喉咙因笑声咯咯作响。
“不过最开心的是你!”
虞琅的头发又一次散成了蜘蛛网,蛛网上的猎物和猎手躺在一起,陷入一场惊世骇俗的热恋。
虞琅的心脏扑通乱跳,就像有人拿着筋膜枪按在心口,开启最大档位震动似的。
他说服了自己,不管那么多,开心最重要。
虞琅与池见青对视,这一次是他先陷入痴迷之中。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哪哪都很奇怪的池见青,怎么突然在他眼里就成了又好又帅气的代名词。
至于以后池见青是好是坏,虞琅决定不再多想。
起码现在是相爱的。
虞琅揉池见青脸颊的手下放,落在池见青的肩膀上,紧紧地环住。
虞琅的脑袋往上抬,一个吻重重敲在池见青的唇上。
不等池见青有所反应,虞琅的舌头已经像一条小蛇灵活地钻进洞穴,在冰冷的上下牙齿的包围圈里肆意缠绕,灵敏游走。
分叉的蛇舌逗得这张嘴的原住民不知该如何是好,笨拙地欢迎不速之客的到来,又被不速之客鸠占鹊巢,自己只能往后退到退无可退。
虞琅并没有多为难池见青,跟池见青交换了个亲吻后,便穿上衣服出了门。
次日再来的时候,抬了几十个金箱子进来,金箱子里是满到几乎溢出来的赏赐,从衣服到金银珠宝,应有尽有。
天还亮的时候抬进来的时候,等到太监挨个报玩清单上的名字后,已经天黑了。
虞琅叉腰在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大气。
池见青趁着这会走不开又没别的事情做,看了眼时间,是他的现实时间。
这时直播间里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几十个人,因为早八,所以默契地聚集成团,无脑在弹幕里发泄早起的怨气。
【早上好T.T】
【到底是谁发明的早上好?早上到底是谁好?】
【人是会和动物共情的,我开始理解鸡,早早醒来然后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哥不会通宵了吧?你早上有一节专业课,需要帮忙签到吗?】
池见青也意识到他和虞琅在游戏里度过了虞琅的一年半载,而接下来他还有他自己的时间要过。
虞琅蹦跶着窜到池见青面前,“怎么样?!这是我的聘礼!”
池见青没反应,虞琅便踮脚用手来回晃晃。
池见青这才迟钝地看过来,“啊”了一声后,点点头:“很好。”
虞琅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去,他看出池见青的反应不对劲。
如果是正常的池见青,他一定会用崇拜的,爱慕的眼神,痴迷地望着,眼睛里只装得下虞琅一个人,眼神亮晶晶。
虞琅率先点破这份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事情?”
池见青又是一声“啊”,拉长了声音,像拖延时间,好给自己找借口。
“你是不是要离开了?”虞琅轻声询问。
不等池见青承认或是解释,虞琅开始掰着手指数月份,左手数完数右手,又数回左手。
“你用你的时间陪了我很久很久了,以前都没有这么久的。”
以前的池见青中途一定会突然离开再回来,但这次池见青是连贯的陪伴。
虞琅对池见青的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虞琅问:“你是不是要回到你的时间里去了?”
“是。”
池见青没办法隐瞒,他说话时脸上肌肉绷紧,五官表情凝固的几乎成了一块冻了成年上百年的陈年老冰块,冻实了,半点浮动的缝隙都不留。
池见青的喉结于冰冻中颤了颤。
池见青的手晃悠悠往前,拿住虞琅的手腕,他开始他的哀求:“你别生气,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我发誓。”
说罢,池见青另一只手朝天举起,他对天发誓。尽管他和虞琅的誓言,几乎都是谎言。
发完誓,池见青不觉得有半分安心,只能凭着另一只手,死死地拿住虞琅的手腕,生怕掌心一松,虞琅就跑了。
“你相信我,好不好?”
虞琅反倒是表现的轻松,在跑来跑去的一年里,对这个问题已经开看了。
如果不看开,就没办法和池见青在一起。
虞琅踮脚捏捏池见青的脸,用温热的掌心融化陈年老冰块,老冰块化了水,变成眼泪夺眶而出。
“你去吧。”
虞琅给池见青擦眼泪,他哄着说:
“我在这等你,就像你等我那样。”
虞琅第一次面对池见青的离开,没有用最坏的打算揣摩。
反倒是积极地安慰,忙不矢给池见青画大饼吃:“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准备了很多很多关于我们婚礼的筹备方案想分享给你。”
“期待吗?”
池见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