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港诡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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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传来的干呕声瞬间加剧,也不知道每个人脑补到什么程度,尤黎也有些反胃。

刚张了张唇,齿间就被塞进一颗凉意冲鼻的糖,薄荷的辛辣直冲眼腺。

尤黎瞬间清醒了,他合了合湿润的眼睫,将这颗几乎算一点都不甜的糖压到舌根底下。

嘴里苦巴巴的,受到刺激的唾液腺不停地分泌着水液,鼻尖全是薄荷苦涩的香气。

不敢再看。

他扭过头,终于不再逞强,用细瘦的胳膊搂着L的脖颈,怕得颤着的眉眼贴上人的颧骨上。

闻着鼻尖的薄荷糖和橡木茄盒混杂在一起的醇厚,燃烧后残留的味道有些古怪,像黑巧克力。

驱散开那丝作恶的血腥。

虎毒尚且不食子,难以想象圣歌里赞颂的伟大母爱会如此扭曲邪恶。

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又会有多么的悔恨不已。

白衣女的哭声在山间被传得很远,风呼里的痛怨直冲天际,她已经尝到了她作恶后的苦果。

悔过终生都不够,被这股恨我扭曲得不成人形,“好饿……好饿……”

白衣女控制不住地盯着地上那滩血淋淋的秽物,她死前风光一生,她死后佝偻脊背,几乎要向她生下来后还没巴掌大的孩子臣服。

她张开鲜血淋漓的红唇,目光紧紧盯着那滩她呕出的血肉。

“好饿。”

空气中终于传来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的呕吐声。

“谁?谁?!”

尤黎不得不从埋头的姿势抬起来,有些恍惚地回过头,电光火石间,对上了一张青白鲜红的恶鬼面孔,骇人的神情无比凶噬。

完美符合了苏云口里说的,随着阴气加重,它会用无所不企及的手段将他们留下来,留在这座山中,成为这众多墓碑中的一员。

尤黎下意识往L怀里钻去,反应过来后又不能坐以待毙,他腿软地几乎快摔在地上,又在慌乱之中牵住L的手。

拉起人就慌不择路的跑,像只小鹿。

L都被尤黎弄得反应不及,不得不跟上,看人面上还滚着泪,强撑着自己往前跑,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尤黎一跑之后,其余几人再也按捺不住,顿时作鸟兽散地狂奔,边回头还边看白衣女站在原地饿得咽口水。

眼里全是吃人的恶欲。

她狠狠盯着一开始和她对视上的男生,又把目光移到被男生拉着跑的那个男人身上,凶恶的神情慢慢变了,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才把视线转移到其他两脚羊上。

瞬间极速追了上去。

山路泥泞,高树灌丛繁多,又是夜路,阴风从身侧极呼而过,将尤黎吓得面色都白了好几分。

丝毫不知他踉踉跄跄跑好几步,身后的人只需要不动声色地迈几个跨步就能跟上。

尤黎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口里灌进去风,又呛到胸腔里,让他控制不住呼吸频率,低低咳了好几下。

有些狼狈。

叫身后看不过去眼的L揽腰凭空抱起,尤黎吓了一跳,喉腔里发出一声短促,反应过来又戛然而止的惊叫。

小小的,细细的,慌张得不行。

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怕把恶鬼招惹过来,直到L抱着他走了好久,才小声问了一句,“它还在追我们吗?”

L面对面抱着他,“不在了。”

尤黎的腿环着他,白鞋上都是刚刚跑的时候沾的泥,蹭到了L后背下方的裤子上,“那我们在哪里?”

他不知道,L却感觉得出来。

L将他托高了一些,“想不想去山顶看看?”

尤黎有些蒙,鼻音里闷一声“嗯?”,呆呆的。

他们不是还在逃亡吗?

L又问了一遍,“想不想和我去山顶?”

尤黎问,“可以去吗?”他想了想,没搞清现在是什么状况,还是答应,“好。”

懵懵的。

仿佛L带他去哪里都可以,一句话就能被拐跑,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随便就能跟着别的男人走。

L放他下来,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尤黎搂住他的脖颈,小心地趴在他的背上,让人背起来。

到时候被拐到什么地方去都不清楚,在又黑又高的青纱帐里呼救无能,很轻易地给出了自己的全部信任。

L带着他回到正路,阶梯很陡。

尤黎却发现L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还有些气喘不能,在人的耳边喘了一口气,又喘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鼻子,调整呼吸频率。

掌心里闷得全是呼吸的湿意,连带着L的耳颈侧都能荣幸几分,他听着身后人小心翼翼的呼吸。

他背着他年少时幻想过的梦。

月光在这一刻叫尤黎看清了L的背,他趴着的皮衣上沾了很多灰,这件衣服曾经铺在过地上,铺在过置放多年的木桌上,给他当过座椅,垫在过他的身下。

拍也不能完全拍干净,但L不是那么讲究的人,风里来雪里去的,刀山火海都闯过,没道理一件脏衣都穿不下。

这件皮衣依旧穿在他身上。

现在上面还多了一些泥,是尤黎的鞋子蹭上的,他松了松脚,但在每一步的晃动中,还是不可避免地蹭到。

尤黎险些想说他可以下来自己走,但莫名的,他最后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觉得L应该是想背着他的。

于是尤黎也顺从地趴下来,因为剧烈运动的心跳也慢慢地恢复平静,但还是无法避免地慌乱,直到L带着他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确认没有了危险。

到了山顶,尤黎才被放下。

那件皮衣又垫在他的身下,尤黎坐在一个巨石上,脏掉的鞋子被脱下来,被风吹得手有些发冷,眼神却止不住的怔愣。

太平山顶的风很大,这座港城的夜景还不像百年后的维多利亚港,霓虹灯整夜不灭,但此时此刻的夜景也依然很美。

没有太多高楼的阻碍,目之所及都是平息的海水,浅水湾一望无尽。

这个副本的蓝本照搬得无可挑剔。

尤黎不可避免地沉浸在这短暂的片刻欣赏中,他突然看向身前的男人,对方正在给他擦脏污的鞋。

指尖一下无措的蜷缩起来,又很慢很慢地松开,这样好像……

他们好像在私奔。

在副本无止境的逃亡里寻找到一丝一隙的能平整的喘息,哪怕只有一晚,一个小时,一分钟。

尤黎忽然弯下身,伸出发凉的手指扯下遮着L面孔的黑罩,停在颧骨上方的眉目中。

在风里吻住这个半跪在他面前的人。

L干净的手掌很快托住尤黎的后颈,压着往下,他回吻得很慢,口腔中的肌肉却绷得很紧。

他做着最擅长的事,克制住那份喷薄而出的贪婪和欲望,他忍了很久,忍了很多年,目的不是为了做守着宝藏而不下手的愚者。

而是为了最终的放纵。

尤黎的唇齿被顶开,薄荷的香气一下溢出,带着丝丝残留的甜,舌根深处是狭窄的温床,湿润又柔软。

他快向后软倒在这块硬得硌人的巨石上。又被L放在他腰后的手托稳。

意识混乱中,想起在那间不见天光的房窗下,L问他的那句,沉沉的那句问话。

他想和他上床吗?

尤黎一瞬又被地为席天为被的冷风吹醒,他又反悔,慌乱地抿着被吃透的舌尖,卷到舌根深处,带着含糊的湿意推拒,“不要……”

几乎在意识被诱j完全的前一刻害怕地缩起身体,醒过来,“……不要在这里。”

L就停下来,没什么表情地从上方看下来。

尤黎望进他深邃的眼神里,几乎又要不清醒,眼睫带着颤。

“不会在这里。”

直到给了保证,尤黎才骤然放松下来,他觉得羞耻,又很愧疚,指尖又摸上人的脸,把自己的唇瓣补偿般给出去。

又像是为了掩饰,很急切地问,“可以了吗?”

“可以告诉我了吗?”

尤黎,“是因为我才不能走的吗?你不是赚到了很多很多的积分吗?我每次过完副本你都在,你每天花两百万在等我。”

他急促地呼吸着,迫切又仿徨地问。

“你在等我吗?”

L沉沉地望着他,“是。”

尤黎一下又呼吸不能,仿佛被处以了极刑,透不过气,“为什么?”

“你已经赚到了一亿积分吗?”

“嗯,很早就赚到了。”

尤黎有些迷茫的难过,“那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还在这里?”

L一时之间没有给出回应。

尤黎只能自己找答案,挖背后残忍的真相。

他问,“……花了多久的时间?”

“三个月。”

对尤黎来说犹如天堑,不可企及的大山,L进游戏之后不到三个月就翻越,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像赌场里赢家通吃的吞金兽,赚够了一亿的积分。

乩鬼说别人在副本里玩命,尤先生在副本里玩他们,三个月未尝败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般得架势,赢得又多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