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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 岸上歌 6865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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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胜寒,”顾蜻游用脸蹭了蹭他肩膀,小声说道:“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小禾吧?”

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良久,温胜寒应了一声,语气带着潮意:“好。”

*

两人洗了一把脸后才敢下楼。

晚饭已经做好了,客厅里弥漫着一阵饭菜的香气,韶姨将最后一碟青菜放在桌面上,招呼两人赶紧去洗手。

顾蜻游坐下后,夸张地“哇”了一声:“韶姨,您好厉害啊!怎么做了那么多菜!”

说完后,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入口中,还没咽下去,就立刻口齿不清地捧场:“太好吃了!”

韶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连忙又给她夹了几块排骨:“喜欢就好,多吃点。”

气氛其乐融融,久违的笑声充斥着饭厅,顾蜻游一边吃饭一边和两位老人说自己留学时的经历,逗得韶姨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讲到兴上时,陈伯兴致勃勃地开了一瓶樱桃酒,正要给顾蜻游倒上,被温胜寒严厉制止了。

顾蜻游眼巴巴地看着陈伯把酒收好,无声用眼神谴责温胜寒。

温胜寒无奈,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靠过去和她咬耳朵:“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怎么还敢喝酒?”

顾蜻游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上次喝酒喝断片后,抱着他又啃又咬又哭的事,但还是小声抗议:“在家里,不怕啊。”

温胜寒叹了口气:“我可不想酒后乱性。”

顾蜻游的脸瞬间红了,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温胜寒闷哼了一声,在韶姨看过来之前,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子。

饭后,顾蜻游本想帮忙收拾碗筷,被韶姨和陈伯联手赶出了厨房,怀里还被塞了一盘洗好的葡萄。

顾蜻游只好抱着果盘回客厅里找温胜寒。

电视开着,正播放着春晚,温胜寒长腿交叠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查阅邮件。

屋里开着暖气的缘故,他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居家服,领口有些宽,平直的锁骨若隐若现,从上往下看,还能看到肌肉模糊的轮廓。

顾蜻游若无其事地在他旁边坐下,瞄了一眼厨房那边的动静后,摘了一颗葡萄送到温胜寒嘴边。

温胜寒从善如流地吃了进去,只是在她退出之前,轻轻咬住了她的一节手指。

顾蜻游瞪他,无声问他:你干嘛?

温胜寒笑了,松了口,抓着她的手亲了亲手指,然后凑到她耳边道:“你怕什么?”

“韶姨和陈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顾蜻游抿了抿唇:“应该会接受不了吧?”

虽然她刚到温家的时候,两位老人误会过他们的关系,但是后面她否认之后,他们便真的把她当做温胜寒的妹妹对待。

温胜寒微微眯了一下眸子:“为什么会接受不了?”

他凑近她,逼问:“你不打算和他们说?”

顾蜻游脸色为难:“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总觉得……怪怪的,很怕他们会有别的想法。”

温胜寒不说话,身子往后靠,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不管,”顾蜻游压低声音:“在这里,我们要保持距离。”

第123章 第123章“你不想吗?”……

第123章

温胜寒闻言闷闷地笑了一声。

他看着她,眸光意味不明,但嘴上还是应了:“嗯,好的。”

顾蜻游从中听出了些别的意味。

这时,温胜寒把平板往沙发上一丢,侧头问她:“想出去走走吗?”

顾蜻游又飞快地朝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反问:“去哪?”

“随意。”他回答:“只是简单出去走走。”

既然在家里那么拘谨,那就换个地方好了。

“好啊,”顾蜻游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我去拿外套。”

五分钟后,两个人在玄关处碰面,温胜寒穿了他的羊绒大衣,裹着月白色的围巾,看着就十分暖和。

他看到她身上的线粒绒外套,目光微顿:“要不再穿点?晚上外面冷。”

顾蜻游摇头:“我感觉还好。”

“别感冒了。”

“你好啰嗦哦。”

好的,这句话成功让温胜寒闭上了嘴。

门在背后关上。

前脚刚跨出大门,两人的手就自动牵了起来,顾蜻游忍不住发笑,小声说道:“温胜寒,你觉不觉得,这样好像偷情哦。”

温胜寒被这两个字激得额角一抽,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她的手也揣进口袋,不轻不重地说道:“乱说什么。”

顾蜻游轻笑了几声。

两人漫无目的地往外走,不知不觉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招牌。

顾蜻游纳罕:“没想到这店还开着。”

温胜寒看到那个花花绿绿的招牌,立刻就想起来了,她刚到温家那一年,除夕那天夜里,他们两人也是这样走出来买烟花的。

相似的场景,叫人一阵恍惚,只是心境较之从前,已经大不相同。

巴掌大的店面里挤满了小孩子,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围着老板买烟花,热闹得很。

于是温胜寒垂眸问顾蜻游:“你想买吗?”

顾蜻游点点头,眼眸微弯。

他们走进铺子时,那群小孩已经选好了,每个人怀里都抱了一大束五颜六色的烟花,还不等他们的父母付钱,就像一阵风一样往外跑。

一旁的父母只能抻着脖子喊:“小心点,别跑!”

店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顾蜻游转头再看向烟花时,愣住了。

“温胜寒,怎么办,我们好像又来晚了呢。”

温胜寒的眸子荡漾出几分笑意,他伸手拿起一小束仙女棒看了看,问她:“那你还想放吗?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就这些吧。”顾蜻游道。

左右只是图个消遣。

于是温胜寒掏手机把剩下的仙女棒都买了,两人移步去了江边。

江边的温度似乎更低,寒风迎面袭来,吹得顾蜻游直抽气。

她缩着脖子,十分后悔没有

带围巾,念头刚起,一条还带着余温的围巾就落在了她颈间。

温胜寒的围巾有点长,在她脖子绕三圈才不至于掉落,帮她系好围巾后,他把她拉到下风口,用身体帮她挡去袭来的冷风,低头问:“还冷吗?”

顾蜻游摇摇头,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她几乎半张脸都隐没在围巾里,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像一只埋在雪球里的兔子。

温胜寒也忍不住笑了笑。

江边的人比想象中要多,但大多数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来放烟花。两人找了一处空白的沙地,围在一起点燃仙女棒。

风有些大,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顾蜻游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种“少女心”的东西了,金砂般的火星骤然溅开时,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手一抖,正要掉落,温胜寒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

头顶上传来他的轻笑:“怕什么?”

“怕溅到你的衣服,”顾蜻游飞快地说道:“可贵了,我赔不起。”

温胜寒又笑了一声,懒声道:“不用赔,亲一下就行。”

他温厚的手掌就这样握着她的手,顾蜻游原本被冻得发僵的手指重新暖和起来。

顾蜻游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像极了冰山融化,她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一根仙女棒很快就燃尽,温胜寒抽了一支新的点燃,递给她。

顾蜻游道了声谢,接过的间隙,飞快地踮起脚在他脸侧印下一吻。

温胜寒抬了抬眉毛,看她。

顾蜻游将仙女棒递到跟前,笑,眼睛被烟花点亮:“先预支一下,以防万一。”

温胜寒眸光沉了沉,没有说什么。

只是再一次把新的烟花递给她时,等不及她收回手,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拉近。

另一只手扶在她脑后,就隔着烟花,他低头吻了下去。

顾蜻游的呼吸一滞,随后理智就淹没在他温柔的唇齿中。

这个吻强势又温柔,很快她就被亲得头脑发昏,手上的烟花掉落在地上,静悄悄地湮灭了。

身后,一束巨大的烟花腾升而起,“砰”的一声在半空炸裂开来。

可此时此刻,她听到的,却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

返程时已经九点。

烟花买得太多了,两人在寒风中烧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烧完,最后干脆把剩下的烟花送给周围的小孩,顾蜻游收获了一大片“谢谢美女姐姐”。

回去的路上,顾蜻游恨不得把自己挂在温胜寒身上,夜色越晚,温度越低,她迫切地需要热源。

温胜寒几乎是把她半抱在怀里走路,边帮她暖和冻僵的手边叹气,语气带了点责怪:“早知道出门前把你拎上楼换衣服。明天感冒了怎么办。”

顾蜻游哼哼唧唧。

一走进院子,顾蜻游立刻就撒开他的手,往大门跑去。

两个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韶姨见她回来,立刻笑着招呼道:“阿妹,快来吃汤圆。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来了来了。”顾蜻游三两下蹬掉鞋子,快步走过去。

温胜寒跟在她后面,不紧不慢的进门,换鞋。

两只小皮靴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温胜寒看了眼已经坐下吃得一脸满足的某人,垂下眸子,弯腰把靴子拎起来放进鞋柜。

一碗汤圆下肚,全身都变得暖意洋洋,顾蜻游打了个哈欠,婉拒了韶姨一起看春晚的邀请,头也不回地上楼洗漱去了。

温胜寒胃口不佳,才吃了两个便放了碗,他看了一眼顾蜻游的背影,走到沙发那边拿起平板,慢悠悠地上楼。

小气鬼已经躲回房间了。

洗过澡吹干头发,温胜寒开了床头的阅读灯,半靠在床头,拿起平板点开邮件。

几分钟过去,视线还停留在最开始那两行,他丢开平板,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微信,给置顶的账号发了一条信息。

【Wen:睡了?】

十分钟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温胜寒有些头疼了,又觉得有些好笑。

真的经不住说啊。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找她,房门被轻叩了两下。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开门。

门一开,就被满怀馨香撞了满怀。

女孩儿穿了一件毛茸茸的珊瑚绒睡衣,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热气,像只暗夜来访的小精灵。

小精灵手脚并用地跳到了他的身上,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和脖子。

温胜寒下意识地用手托住她,轻笑出声:“不生气了?”

小气鬼哼哼两声,催促道:“快关上门。”

温胜寒空出一只手关了门,抱着她走向床,把她放下。

双手撑在她身侧,他俯身看她,笑道:“不是说在这里要保持距离?怎么还跑过来。”

这会倒是不怕被看到了。

顾蜻游的手还搭在他脖子上,撇了撇嘴,反问:“怎么,你不欢迎?”

温胜寒低头咬住她的嘴唇,给了她一个将近窒息的吻。

顾蜻游觉得后背窜起一阵电流,腰瞬间就酥软了,仿佛血液里也带着游动的电子。

她收紧胳膊,往后仰倒,温胜寒猝不及防地被她带到床上,只来得及用手肘一撑。

他离开她的唇,正想说些什么,手往下滑,想拢一拢她松开的睡衣外套,却冷不丁地触到满手温软滑腻的肌肤。

他低头一看,呼吸一滞。

这才发现毛茸茸的睡衣外套下,是一件熟悉的吊带睡衣。

视觉的冲击有点大,足以瞬间引起反应。

温胜寒微微眯了一下眼:“你……”

顾蜻游没有说话,有些笨拙地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脸颊红扑扑的,小声地叫了他一声:“温胜寒。”

他懂她的意思。

温胜寒没有说话,伸手拢上了她的衣服,一手撑在床上,想把她拉起身。

女孩儿的眼神从疑惑逐渐变幻成委屈,她手抱着他的脖子不放,细长的双腿缠上他的腰,手脚并用地扒在他身上。

温胜寒腰胯往后退了退,眸色染上无奈:“蜻游……”

“为什么不可以?”她反问,带着委屈和埋怨。

温胜寒叹了一口气,伸手拽了拽她的手臂,语气轻软,带着哄的意味:“我们谈一谈。”

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女孩儿唇角微撇,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温胜寒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扶着她的腰坐直,伸手拢好她的衣服,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他看着她眸子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这个问题问得让人难为情,说得好像她是什么随便的人一样,如果十八岁的时候听到这句话,她估计会羞愤而去。

可二十三岁的顾蜻游明白,他会这么问,是真的想了解她的想法。

的确,满打满算,他们在一起才不过两个月。

顾蜻游承认,她的确有些着急。他们两个错过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因为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态,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就像个饿了很久的乞丐,突然得到满盘佳肴时,不会去仔细品尝好不好吃,只会想着囫囵地吞下去,快点填饱肚子。

生怕慢了一步,又会什么都抓不住。

顾蜻游垂眸,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不回答,只是反问:“你不想吗?”

委屈,掩不住的委屈。

“我想,”温胜寒缓缓地说道:“从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了。”

顾蜻游讶然抬眸。

他棕色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她,伸手抓住她的手往下。

她感受到了他的赤热。掌心之下的形状和温度,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其实他也很想。

温胜寒眸色认真,轻声道:“可是蜻游,我不想你以后回头想起时,觉得我们两个之间只有这件事。”

他想带给她更多回忆。

顾蜻游眸光流转,心口发热:“温胜寒…

…”

她没往下说,只是靠过去,重新贴上他的唇。

温胜寒接住她,手沿着脊背弧线上滑,扶在她脖子后,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仰倒在床上,嘴上咬着对方的力度都很大,唇瓣都隐隐发麻,温胜寒用力地抱着她,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顾蜻游的手往下游走,不太熟练地去拉他裤头上的绳子,偏偏这种生疏才最勾人,很快耳边就传来他难耐的闷哼,温胜寒离开她的唇,侧头含住了她的耳垂,舔舐。

有些痒,但意外地有感觉,很快她就软成了一滩水。

温胜寒没放过她,一路逡巡着往下。

他摘了眼镜,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脸上,眸中袒露欲望,满眼都是她,那眼神直白得令她有些害羞。

他的触碰像是带了魔力,只是简单地抚过,就能轻易地引起她强烈的反应。

那件毛茸茸的外套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幸亏开了暖气,房间里的温度不至于太冷。

温热的吻还在往下,温胜寒低头,臣服于她膝下。

顾蜻游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想要阻止,没有成功,徒劳地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温胜寒……”

他没有回答,服务得很细致。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那天在浴室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顾蜻游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游走。

脑中一阵空白,她的脚跟蹭着床单,拼命地咬着下唇。

溺水一样的感觉,又像是在乘坐漂流,被浪头颠簸着送上顶峰。

顾蜻游像是重新获得氧气的鱼,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温胜寒在她身边重新躺下,她立刻蜷缩成一团,埋进他怀里。

头顶上传来一声闷笑。

主动的是她,害羞的还是她。

等待呼吸平稳,温胜寒的声音在上面传来:“困不困?”

顾蜻游的鼻腔里发出闷闷的一声:“有点。”

他刚想开口劝她睡觉,顾蜻游突然间又道:“温胜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温胜寒神色稍顿,他没回答“是”或“不是”,只是反问:“是什么让你觉得,一定要在我面前变得成熟?”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是在向下兼容。”

“可是爱人之间,本来就是需要相互包容的。”他看着她道:“你同样也在包容我。”

顾蜻游抬起头看他:“哪有?”

温胜寒的眸光很轻柔,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比你年长,很多时候,总会下意识地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自以为是对你好,却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忽略你的感受,导致你难过。”

他永远忘不了看到那份病历时产生的感受。

他真的错得离谱。

顾蜻游一怔。

温胜寒叹了一口气,他低头抵上她的额头,呼吸打在她脸上:“蜻游,我以后会学着对你坦诚一点,多听听你的想法。”

他们经历了太多才走到现在,已经经受不起再多的波折。

顾蜻游心头情绪涌动:“好。”

十二点,楼下的英式吊钟响起,窗外烟花接连砰砰炸裂,时间正式踏入新一年。

温胜寒低下头去吻她,埋首在她耳边轻声道:“新年快乐,蜻游。”

“新年快乐,”顾蜻游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还有,我爱你,温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