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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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蒙德,一位吟游诗人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琴。

一些属于神明的旧日的故事,虽然好像用这样的方式来画上个句号看起来似乎有一点点敷衍,毕竟居然空间执政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场,而生之执政现在还是如活,而死之执政大概也就被提及了下名字,天理甚至还在沉迷绝区零——

但是用这样平和的收尾做为结局,当然也是在吟游诗人传唱的那些故事里头,格外被听众们欢迎的一款呢。

*

至冬国的先发优势还是太明显了。

丑角原本是打算在深渊的威胁从此不算威胁的时候退位让贤的,但是低头一看发现情况不对:

首先,首席绝对不搞行政,必须排除;

其次,次席是一位科学怪人,从道德上丑角就不能允许让博士成为脱缰的野马,必须排除;

第三,少女和仆人已经说过自己不感兴趣,而公鸡诚然在搞行政方面是一把好手,做为市长怎么说也是绩效拉满,但是和富人一样过分资本家了;

……从头到尾细数一遍,发现这个愚人众还真的是没了自己不行,外加上老朋友冰之女皇也确实对他伸出了挽留的邀请——

算了。

丑角叹了口气。

年过五百,继续加班,就当是为了那个王伊尔明已经见不到的、贤者海洛塔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睛看上一看的那个未来继续燃烧自己吧。

至冬国的太空电梯就在他的监造之下,与大约两年后完工。

而今天。

今天是太空电梯第一次运行。

天空当中有被轰开的洞——虚假的天幕现在已经不再被维护,它慢慢地剥落下来,创造了很多流星,给地上的人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不过人们此时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麻烦,并且精通于如何解决。

晨星空间站已经可以从地面上被观测到了。

“虽然也有一点拔苗助长的嫌疑,但毕竟是那么多年前从龙族遗迹里面考古出来的科技了,不能说考古得来的就不能算是我们自己的,对吧?况且也的确经过了很全面的研究,是吃透了这套技术才开始运用的。”

南红单手插腰,看着前方高高的太空电梯塔。

第一班的太空电梯的目的地,便是那座漂浮在天空中已经不知多少年的空间站。

她没有插着腰的那只手伸直了指向天空。

如果人的视力足够好的话,其实是可以看到那个若隐若现的小点的。

晨星空间站就在这里。

然后南红回过头来,眼睛很亮很亮、里头还有一点仿佛恶作剧了的狡黠:“你猜那些不知情的首批航天员看到晨星空间站里头的字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瑟雷恩想了想。

“大概会向往星辰大海,野心勃勃,像年少时的我们一样。”

第87章 【番外】贤者

他将自己倒吊起来,血液涌向他的头部。

他献祭掉的眼睛失去得非常彻底,所以虽然只能看到一边的光明,但是另一边完全不疼,甚至完全感觉不到这里曾经有一只眼睛的存在。

他感觉到知识正在流向自己,不管是那些他应该知道的,还是他不应该知道的。

他知道奥罗巴斯的下场,所以其实已经让莱茵多特用生物炼金的手法对他进行了一些改造,莱茵多特甚至都对他的决定表达了一定的不解。

但是经过了生物炼金的身体当中才可以存储那些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不是吗?

他不能像是奥罗巴斯那样在知道了秘密之后死去,大蛇对于自己的未来唯一的规划就是让海祇岛的人能够生活在地面上,但是他对于未来的规划却相当宏伟——所以,在短则一百年,长则三五百年的时间里,他是绝对不能死的。

血液正在涌向他的脑部。

知识正在涌向他的脑部。

倒吊的感觉很糟糕,会产生一种身体里的水都开始朝着他的面部流去,鼻腔感觉酸酸的,这滋味不算是很好受。

知识也是同样。

大脑就像是海绵,海绵里面被充入了越来越多的知识,将整个脑袋撑得胀鼓鼓的,然后压迫到颅骨。

眉心、眼睛,整个头都在发胀,他已经不太能很清楚地区分自己感觉到头胀到底是因为这个姿势,还是因为那些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知识。

人像是气球,知识像是水,他被一点一点地吹起来,但是这个过程却不能被关闭——他将自己倒吊起来,就像是气球被绑在了无法关闭的水龙头下面,他有不小的可能会被知识撑到爆炸,而且是在清醒的过程中爆炸。

但是就算将现在的所有感觉、以及感受到自己在面对提瓦特那么多年的知识的时候是多么的渺小……这种种一切都告诉了那个把自己倒吊上来之前的自己,他也绝对不可能做出别的选择。

过去、未来。

这些事情都在他的大脑中混沌着慢慢展开,然后像是碎片重新被组合成成品的拼图那样串联起来。

在这种状态之下的思考也不是什么轻松地事情,他感觉到大脑表层像是有针扎似的痛,而且还并不是那种只感觉有几根针在扎的滋味。

全都是针,就好像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刺猬。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尝试把自己挂在这里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毅力是好还是坏,但是,既然我都已经在旁边等无聊了,那你的毅力应该算是还不错吧。”

在他慢慢地从那些拼凑出来的知识里头寻找着自己想要知道的那部分的时候,有个声音突然在他的大脑里头响起来。

或许是因为此时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大脑,以至于他的头脑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状态,所以这声音清楚得就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

“谁?”

“魔女会的尼可,璃月的金目乘黄月驹,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是永不迷路的人,热爱为他人指路的人。”

这是他和这位魔女的第一次“对话”。

“我知道你在寻找的是什么,而我确定,你一定不会觉得听我说上这些话是个很亏的买卖。”

这不是海洛塔帝第一次得知世界是一个时间循环,他早在很多的考古发现,以及各种或许罕见的推算当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一切都是循环着的,就像是古老的元素祭祀礼冠——这些已经变成了圣遗物的东西,里面记录下来了世界是如何随着元素的循环一起循环的,从死寂到繁荣再到死寂。

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得知,其实想要打破这个循环的早有人在,而这个存在其实已经制定出了一个至少现在看起来还不错的计划。

而当他选择将自己倒吊起来,获得那些应该被他知道、或者不应该被他所知的知识的时候,这个天幕之外的谋算者就已经将目光投落在了他的身上,打算和他一起完成这个针对天理的“阴谋”。

听起来很疯狂,并且失败的概率非常高。

失败了之后需要付出的代价也相当之高昂——死亡只是最轻松的惩罚,人亡政息、整个国家都翻覆了、想要留下来的名声半点不存在……总之有可能他所在意的一切都会彻底消失。

海洛塔帝在深渊、在坎瑞亚的未来、在整个人类的未来这个问题上,从来都是非常激进也非常坚定的一个人。

所以他非常果断地,当然也非常平静地,对脑袋里面的那个声音说:

“好啊,说来听听。”

*

贤者海洛塔帝,主角模板,拥有一个开了挂似的幼年、开了挂似的童年、开了挂似的少年、开了挂似的青年。

一切形容天才的词句被用来形容他都不会有错,甚至只会显得那些词句是多么的苍白,以至于无法将他真正天才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他之所以没有在坎瑞亚的历史上成为“最早进入研究院的学生”、“年纪最小的言灵术士”之类的光荣榜上成员,最大的原因在于,是在有了海洛塔帝之后,才出现了这些概念。

而他的人生也正因为这样的优秀而顺风顺水到足够让任何人羡慕嫉妒,他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被王伊尔明视作做可靠的左膀右臂,引入他的宫廷之中了,随后更是做为王身边最被信重的臣子,与王一起行在改革的道路上。

引荐他走到王伊尔明面前的是一位王室成员,对方名叫皮耶罗,同样也是天纵之才,他们彼此欣赏,虽然很快就发现彼此的政见不同,但是倒也没有反目成仇。

在王庭中的时候,他们彼此攻击、挑剔着对方谏言当中的错漏,而当在离开了宫廷之后,他们偶尔也会互相寄给对方一些自己最近在看、并且觉得还不错的书籍。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两点他们两位都很能区分开。

王伊尔明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王对此并无意见,也并不觉得这两个人可以搞出点什么结党营私之类的结果。

他只会在双方从针锋相对的对峙状态变得缓和下来,一口一个“我的朋友”的时候哈哈大笑,然后说:“我的宫廷正是因为有了你们才如此的熠熠生辉,我的国家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样的臣子才能拥有光辉灿烂的未来。”

事业上的成功之外,他在友谊上也的确有很丰厚的收获。

所有眼高于顶的人都不会拒绝他这个朋友,因为他的确是个天才,能够让所有慕强的人将目光投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四位朋友各自都是相关领域之中最为翘楚的存在,他们一起探索着世界的边缘、穷极世界一切的真理、将坎瑞亚的荣光做为最高的太阳,将人类未来的命运视作一定要被解放的目标。

这样的知己,势必是能够一路同行下去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海洛塔帝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多少有点疯狂了,但是他的朋友们却一边认可了他对于自己的批判,一边却又给予了他足够多的支持:

没关系,虽然的确是疯狂了一点,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研究,哪有不疯狂的呢?如果不能超出常理,那也就不能跳出这个世界上普通人们所认可的观念,无法触碰到认知圈层之外的事物。

就这样,在朋友们的支持之下,海洛塔帝逐渐走完了言灵术当前的道路。

他知道其实言灵和符文都还有更长更繁多的未来,但是摆在他面前的是世界上所有的知识,甚至是解决一切问题、一切困惑的途径。

这是个极大的诱惑。

试问,哪个忧国忧民的学者能够拒绝这样的知识呢?

哪个想要让国家、让人类走上更美好未来的政客能够抗拒未来给予的指引?

反正海洛塔帝拒绝不了。

所以现在,面对着同样……不,应该说是更加难以拒绝的诱惑的时候,海洛塔帝的答应也是那么的干脆。

*

没有人知道海洛塔帝在倒吊在树上的那些时候都想了些什么。

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密封的容器,但是并不允许其他人这样做——他知晓这样的危险,知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的瓷瓶,自然就让自己来承担了这样的危险,而让旁人尽量离这般的危险远一点。

而在结束了这段时间的倒吊之后,他的那些朋友们问他都在这期间看到了什么。

海洛塔帝沉吟了片刻之后,却到底还是没有报喜不报忧。

他很了解自己的这几位朋友。

他们能够走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天赋的相近、成就的相当,更是因为他们志趣相投。

在面对相同的问题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给出差不太多的答案,做出大致相似的选择。

海洛塔帝对于朋友的理解的确很彻底也很正确,当他试探着对他们说有一条不归路,很危险但是有一点渺茫的希望的时候,剩下四个人虽然分别问了大概有多危险,而渺茫的希望又是怎样的渺茫、要让他们做些什么……之类的不同的问题,但是在最后都变成了——

“你说吧,我们和你一起。”

其实海洛塔帝也没想着要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做得那么绝。

他和尼可的对话当中,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天理的状态很差,如果想要延续文明的话,大概会需要一边让天理在如此严防死守的保护之下略做退让,另一方面还需要给天理续个命,因为天理确实也对人类有着很强的引导效果,如果在这一次的循环里面他们没能打破循环,那么对于下一个循环来说,失去了天理就等于失去了摇篮,是将柔弱的婴儿放在了丛林之中并且毫无保护,随便来点什么东西都能将人类当成一盘美餐然后大快朵颐。

这一点只有他自己会知道。

其他人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一样接触到那么多知道了就会死的消息。

但是他们可以在他和尼可的计划完成到了具体的某一步之后继续在地面上完善这个计划。

当然,其实非常关键的一步是找到那个具备一定的天赋,能够离开这个世界的,而且的确能够从异世界带回来这个世界存续的希望和办法的那个人。

“所以,维瑟弗尼尔,你怎么看?”

被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友人盯着是有点压力山大的,维瑟弗尼尔在片刻之后默默地转开了头,没有继续和海洛塔帝对视,而是目光略微“涣散”地说:“我会帮你占卜未来。”

海洛塔帝:“那就多谢你了。”

他端详了维瑟弗尼尔一会儿:“话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笑?”

维瑟弗尼尔沉默了片刻之后,评价说:“以前我会说你是我成为《帝国华彩》评价上女性最想与之春风一度排行榜上第一名的强敌,而现在我非常感谢你退出比赛,海洛塔帝,没必要做到毁容这么狠的。”

他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地看向了莱茵多特:“莱茵,你就不能给他做个……或者就干脆画一个假眼睛吗?”

莱茵多特:“我建议他戴眼罩的。”

苏尔特洛奇:“所以为什么不戴眼罩?”

猎月人:“总不能是因为你的审美特殊觉得这样反而好看吧海洛塔帝——你不会觉得那种很浓艳端正的紫色和金黄色很配吧。”

海洛塔帝:“……”

他咂巴了下嘴唇:“难道不配吗?”

你也救世主,你也出院!

*

总之,这群人开始了他们的布局。

在布局的过程中他们其实还都挺兴奋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搞,想想看小孩子就连出门春游都是兴奋的,他们在经营处理的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况且当幕后黑手本来就会很爽啊,所以,在维瑟弗尼尔看到了到底是有谁拥有这个资质之后,他们就开始紧锣密鼓地行动了起来。

维瑟弗尼尔通过自家在坎瑞亚的地位促进了一些生意,让那位来自璃月的商人女士更快地下定了在坎瑞亚定居的想法。

他的预言因为需要看到足够久远的未来,所以在精确度上就差了一点,有一些细节是无法看到的。

包括预言里面的那个人,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会住在哪里、会有怎么样的人生,他看到的都只是一些最为重要的节点。

但是,也犯不着更仔细了。

命运自有其流动性,越是干预,就越是有可能事与愿违——维瑟弗尼尔在这一方面了解很深,他是个非常优秀的预言家,对于命运的了解比起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深刻太多。

一直到那个最关键的命运节点上。

那个用来验证的符文——在这件事上不动手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可是选择命运走向的拐点。

在将禁书区的那本书翻开,并且从中撕下那断章取义,但是不断章取义不行的一页纸的时候,维瑟弗尼尔叹了口气。

“我感觉自己在犯罪。”

海洛塔帝没说什么,莱茵多特倒是点头了,她现在的人设是一位有很多孩子的母亲,虽然不是个多么合格的母亲但至少还算是母亲。

母亲对这样的所作所为很有意见,她点头:“你的确就在犯罪,不用感觉。”

维瑟弗尼尔又一次叹了口气。

他看向海洛塔帝:“你的人会很快赶到的,对吧?”

海洛塔帝点头:“光是为了那个未来,我都不可能掉链子。”

准确来说,应该是哪怕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毕竟是他们的计划所导致的,所以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孩他都不会让对方出事的。

在感受到传送门出现的第一时间,海洛塔帝的手下人就朝着那个传送门出现的宅子跑了过去——当然,没有太多的意外,一个邻家的孩子受了伤,海洛塔帝感到抱歉,但仍然心如铁石:

再来一遍他也还是会这么做。

维瑟弗尼尔倒是长吁短叹了一段时间,他的良心很显然比起海洛塔帝来要更大也更容易受伤一点,所以他拜托了莱茵多特让对方在被算计却还要被禁闭之后,邀请她去研究院转上一圈。

被牵连的孩子也是这样。

海洛塔帝没空管这些事情了,因为皮耶罗和他决裂了。

对方知道了他和维瑟弗尼尔他们的所作所为,皱着眉头问他为何要如此,就算是需要崇高的牺牲,但是让小孩子去牺牲又是怎么一回事。

海洛塔帝没有做太多的解释。

皮耶罗虽然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相比起他和他的四位朋友,让皮耶罗接触到这些还是太危险了。

另外,对方的政见从来都更保守。

所以在这一天,他失去了他的一位很好的朋友,从此只剩下了一个继续和他针锋相对的政敌。

*

如果说海洛塔帝的前半生是顺利得仿佛开了,让谁来看都只会艳羡的半生的话,那么他的后半生就是在一路攀爬到了山顶上之后,快速地朝下滑落的过程。

他开始不断失去。

他最先失去的是一只眼睛,他不以为意,然后他失去了一个良师益友,他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虽然想要伸手,但是最终也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然后时间慢慢地走,王伊尔明在研究深渊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越发的偏激,甚至远远超过了他本人——皮耶罗因为政见和王的差别越发地大了,*所以逐渐地离开了王庭的核心,那段时间其实海洛塔帝应该有所觉察的,但是他也还是凡人,他也还是会沉溺一下旧时光,并且他更大的注意力都被牵制在了那个巨大的计划里头。

海洛塔帝承认,当他意识到他曾经英明的王、让他愿意为之效忠并且为他的王国付出生命的那个王已经走得距离自己的臣民太远太远的时候,那时候的伊尔明已经是他追不上的人了。

他下令刺瞎维瑟弗尼尔的双眼,让他在黑牢中为自己的预言受苦,而这些其实也在维瑟弗尼尔自己的预言当中——这时候他已经看到了王国的覆灭,当然也知道在这之前自己会失去双眼。

“没关系,其实也没有很痛,而且就算看不见路了,我也还有别的办法‘看到’这个世界,海洛塔帝你之前不就献祭掉过一个眼睛吗?现在我比你强一倍。”

从黑牢中救出维瑟弗尼尔的时候,他语气非常轻松地说道,血痕和痂都凝固在眼眶四周。

他们要求阻止王伊尔明,但是天理的速度很快,并且此时已经不可能让天理来了什么事都不做就走了。

那是天理距离他最近的一瞬间。

其实按照最开始的计划,海洛塔帝现在还没有到要给自己在人世间的任务画上一个句号的时候,他还可以利用自己的言灵术做很多的事情。

但是此时是天理距离坎瑞亚最近的时候,而天理给予坎瑞亚这一道缠绕在灵魂当中不会散去的不死诅咒的时刻,也正是天理的力量距离海洛塔帝最近的时候——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他其实是可以利用这样的连接,反而去对天理制造一些影响的。

那么,这就没什么好说了。

海洛塔帝突然开始吞噬起了深渊的力量,而下一秒,在他的余光中,他看到其他那几个和他一起盘算了这一切的伙伴也开始将深渊的力量纳入身体,唯独维瑟弗尼尔将他的弟弟戴因斯雷布给敲晕了过去。

“戴因不知道什么,别让他牵扯进去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维瑟弗尼尔已经有点开始转变的倾向了,他的皮肤上浮除了紫色的多面结晶,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高,他对于深渊的容受程度确实要比其他人低上一些。

海洛塔帝现在也不剩下多少人的模样了,他能够感觉到天理正在削掉那些沿着坎瑞亚人流淌到祂身上去的深渊力量,他想着自己献祭眼睛时候的那段祷文,又一次念了出来,而这一次的对象不仅仅是眼睛,而是他剩下的这一整个人。

“……让我来补全天理的空缺吧。”言灵术的火焰瞬间燃烧着覆盖了他的全身。

下一秒,变得空荡的位置上头,没了人的影子,但是还留下来一句话,以及一枚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的金属装饰:

“给他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