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按当初叛逆学别人的艺术气息,偏偏要留着,还不是被淮家的人说了,然后淮洲强制性要求剪了。
淮家也有古板的人在,觉得他一个男生留这么长的头发像什么样子,去实验室也不像个样子。
淮按代表淮家在外的样子,一看就注意到脸跟花瓶有什么区别,于是淮按好不容易留下的长头发就被剪掉了。
刚刚摸了淮按的头发,触感稍纵即逝,南西却恍神了。
他想起当初淮按上高中刻意叛逆留的长头发,结果被学校一致认定评为校花,哪怕淮按本人并不接受。
淮按长头发的模样,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给他递情书,那张漂亮的脸蛋就是这么被传出来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淮按很讨厌别人说他的脸,特别是拿漂亮形容。
明尧不知道南西在想什么,他还在喝酒,南西终于皱起了眉头。
“你该停下来了,再喝就该酔了。”
“我就是要酔!”明尧语气豪迈地递给服务员,“再给我满上。”
服务员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加了。
南西只能好好讲道理哄他:“喝醉了不舒服,你看你现在就有点拿不住杯子了,听话一点行吗?”
淮按最讨厌别人叫他听话,淮洲是这样,南西也是这样!
“给我加!”服务员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还是给淮按加酒了。
*
淮家,会议室。
淮家今天晚上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希望尽量挤出时间参与。
淮洲坐在偌大的会议桌旁右手第一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反应。
主位上说话的人是当今淮家最大的话语权者,他如今已经七十岁了,老头子一个,中间派,积威已久。
他也是淮家的第一代创始人直系后代之一,其他的死的死伤的伤,他如今勉强依旧余威震慑不安好心的长老。
桌子两旁的人分别是五位长老,他们涉及的领域不同,但个个都是人精,老谋深算,猜不出他们的心思如何。
假如胡集倒台,那么淮家势必掀起内乱。
“淮按去哪里了?他怎么没有来?”胡集扫视一眼,目光落在左手边空空如也的位置上,又看了淮洲一眼。
“大长老,不好意思。”淮洲不紧不慢地说,“通知比较紧急,他最近一直在学校学习,今天的内容我明天会代为转达。”
二长老笑眯眯地说:“我可听说淮按去酒吧玩了,淮洲你怎么能撒谎呢?”
胡集大长老的目光再度来到淮洲身上,看不出喜怒。
淮洲不慌不忙,神色自然:“最近我在他刚完成任务后,让巴伦教授给他的工作量加倍,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他可能不太开心,我会好好跟他谈谈的。”
“年轻人,急不来。”三长老笑笑说,“淮按这段时间很听话了,学习也有进步,不要太过压着他。”
“我知道了。”淮洲点头说。
胡集大长老没再多说什么,就这样揭过了,提起淮家最近的事情,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各位长老挑出毛病到低下了头。
大意就是警告某些人,小动作别太多,手不要伸得太长。
二长老和五长老是被骂得最狠的,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把心底的不爽和不甘深埋心底,脸上是积极认错的态度。
胡集对待淮按,可真是大发慈悲。
不愧是淮按嘴甜长久喊的爷爷,对待淮按简直是偏袒到没边了。
这也是他们不由得为自己打算的原因。
单凭淮按不足为奇,可是淮洲和淮按在他们看来可是一体的,淮洲如果有淮按的助力,那吞掉淮家了怎么办?
毕竟淮家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啊。
就像他们在外面有多尊敬,可是在大长老面前他们还是要夹起尾巴做人。
真是令人不爽。
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骤然在明面上毫不留情地闪了耳光,他们心底的不爽越来越明显了。
反观淮洲,他还得到了胡集的表扬。
啧,瞧瞧那不起波澜的姿态,这令他们深深地忌惮着。
淮洲的手段,他们都品尝了。
不好惹。
淮洲对别人的视线恍若毫不知情,该发表意见的时候发表意见,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
其他人也完全看不出来,淮洲的心脏跟被酒灌满一样,昏昏沉沉的,四肢发软,头发烫胀痛不已。
淮洲不用想就知道淮按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过线了。
淮洲在唇枪舌战中凭借毅力坚持到最后,他们完全看不出淮洲的异常。
哪怕知道淮按和淮洲有通感,他们却不知道这通感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为此,他们千方百计想研究。
淮洲的表情很冷。
真是好样的,刚警告完,淮按又去酒吧里鬼混了。
他是不是对淮按太过宽容了?
以至于他说的话,淮按都能当作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