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锦盒落在黎又瑜掌心,是一枚紫色银莲花胸针,黄金打造,整体为一束银莲花,镶嵌整颗枕形蓝宝石,碎钻拼成的花蕊在灯光下泛着幽光,黎又瑜的指甲擦过宝石锋利的切面,很是疑惑:“这是……”
“以后它是你的,保管好它。”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跟它一样,都属于我,它很适合出现在你的胸口。”
纠缠中,黎又瑜握着那枚胸针,赵禹庭的吻融化成一粒致命的饴糖,他只记得赵禹庭说了三次“保管好它。”
“你是不是想说它比我的命更值钱?”
他当然会保管好,上面随便的一颗碎钻,够买下瑞阳县的一整块地。
清理完后,黎又瑜窝在阳台的沙发喝热水,沙发是新添置的,云朵搬的质感,能让黎又瑜短暂忘记身体的酸痛,赵禹庭接过他手上的热水随手放一边,“这么有精神,跟我去一个地方。”
“没有精神,我很累。”
专制的赵总并不理会,抱起他往电梯走,司机早在一楼等候,黎又瑜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到目的地才知道那是射击场。
“拿过枪吗?”赵禹庭问。
“玩具枪算吗?”黎又瑜认真地问。
赵禹庭从背后揽着他,手掌覆上黎又瑜冰凉的手指,“目视前方。”
黎又瑜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三十米外斑驳的标靶,耳畔是赵禹庭温热的呼吸声。
“虎口贴紧复进簧导杆。”赵禹庭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后背,黎又瑜试图调整呼吸,很难不怀疑赵禹庭是故意的。
扳机扣到二道火,赵禹庭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两脚分开四十五度,重心前倾。”
他裹住他整只右手,“让枪变成你骨骼的延伸。”
远处传来铁门晃动的吱呀声,黎又瑜刚要转头,太阳穴就被枪管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专注,我第一次教学生,你该感到荣幸,而不是开小差。。”
赵禹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绒毛上,“要快,要准,要狠,要出其不意,做到这些,你将是一位合格的射击手。”
握着他的手突然上抬,后坐力撞得肩胛发麻,弹壳弹出的脆响在空旷的场地炸开。
黎又瑜打响人生第一枪。
硝烟散尽,黎又瑜看见标靶中心的弹孔正在冒烟,赵禹庭的拇指还按在他手腕动脉上,体温透过传递过来,这一刻,名为“心动”的情绪如枪般击中靶心。
赵向聿彻夜未归。
黎又瑜于第二天早上离开,天空飘着不大不小的雨,赵禹庭亲自送他到学校门口,黎又瑜忍不住问:“为什么一定要送赵向聿出国,你可以试着征求他的意见,他似乎并不想出国。”
“他的意见不重要。”
“你不能总这么武断。”
“以后他会懂的。”
黎又瑜很是无语,“你可以现在告诉他,他带着怨气去国外,带着对你的不满和不理解,为什么不现在把他需要懂的告诉他?”
赵禹庭的手握着方向盘,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戴着眼镜,镜片下的目光晦暗不明,“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他好像跟初见时不一样。
他在改变,他说会考虑自己的意见。
黎又瑜装着满腹心事,胡乱想着,很轻地说:“你是个好哥哥。”
“哥哥”二字从口中温柔地说出来,黎又瑜的心为之一颤,想起昨夜那句隐秘的哥哥。
快到学校,黎又瑜要求停车:“我自己走过去,你的车太显眼,影响不好。”
“嗯,”赵禹庭看了他一眼,“我近期很忙。”
黎又瑜不懂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本能地点头:“嗯。”
“有需要找郑助,他会协助你所需的一切。”
黎又瑜站在原地,像是钉在潮湿的柏油路上雕像,目光赵禹庭的车辆消失在街角,转身,对上一张令人厌烦的脸。
苏星洲依在墙角,似笑非笑:“金主亲自送?”
“与你无关。”
“让我来猜猜,”苏星洲指尖擦过共享雨伞的智能锁,“你在他身下高潮,换来新的珠宝,或者某个条件。”
黎又瑜将手中的伞抖向苏星洲:“没有条件,不需要谈条件,我心甘情愿在他身下高潮。”
身后,是苏星洲的吼叫声:“我会等着你在我身下求饶的那一天。”
雨伞掷向墙面,弹回落在脚边,苏星洲盯着黎又瑜的背影,眼神逐渐狠厉。
苏星洲从未想过,自己会对那个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起初,他只是觉得有趣,看着那个瘦弱的男生被自己逼到墙角,脸色苍白,眼神里却依旧带着倔强,他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快感,他喜欢看他反抗,喜欢看他明明害怕却不肯低头的模样,每一次的针对,都像是一场游戏,而他,永远是胜利者。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游戏变了味。
他开始在意那个男生的眼神,在意他每一次的反抗,甚至在意他受伤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他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寻找他的身影,会在看到他被自己朋友欺负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直到那天,他亲眼看到那个男生被一群人围在角落里,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冲上去将那些人推开,试图将那个男生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