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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第61章 你是不是想睡/我?

柔风一起,长发就飘逸。

美人什么时候最生怜爱?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冻的像个三孙子!

唐斯觉得盛宁一定是疯了,她怎么敢穿成这样就来?

目光愤愤地望着她,唐斯脸也红了,被这家伙硬生生给气红的。

盛宁确实冷,垂在身侧的手都麻了用力地攥了攥,平常灵活的骨节失去润滑,木怔怔的像不会打弯的筷子。

她有点不太敢看唐斯的眼睛。

唐柳颐站在楼门口,瞧着这一幕,饶有兴致起来——

瞥一眼唐斯还说迎我呢?亏得是没信。

再撇一眼盛宁

唐柳颐眼睛毒,她看的出来,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女儿,别瞧着脸上瞪的凶,心里早被人家吃死了。

她虽然顶瞧不上自己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但是吧也没想干涉什么,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就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好了。

笑了哭了,痛了乐了,总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随即,唐柳颐便转过身,冻硬了的鞋跟踩着反光的大理石地面,咚咚咚地走了。

今晚的月光真迷人啊,迷得冻死人。

月朗星稀,路灯的橘黄光晕里拢着两个人,除了风声四面八方全都静悄悄的。

“你有毛病是不是?谁教你穿成这样的?”唐斯瞪她一眼。

盛宁没回答,但却垂下了头。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猜不到,是不是况厘?”

她这副样子唐斯再清楚不过,这人都在自己家楼下蹲几天了,哪天不是裹得严严实实,怎么突然间就转换了风格,这背后要是没人指点就怪了而且,就盛宁的那点人际关系,除了况厘这个狗头军师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真行。

“她教你这么穿你就真这么穿啊?什么天气不知道吗?”

唐斯嘴跟机关枪似的,一通突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觉得你把自己冻感冒弄生病我就会心软是吗?”

“我告诉你,那你就大错特错,我这人心硬着呢~”

盛宁垂着头,一声不吭,就像是故意来找骂似的,这画面特别不好,明明是盛宁先玩失踪搞消失的,可现下这样子,倒像是唐斯在乱发脾气无理取闹似的。

唐斯感觉自己一拳头捶在了棉花包上,她不甘心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先就范,也不甘心为什么这人总是能用一种云淡风轻的情绪来应对,更不喜欢现在这样不管自己跟她说多重的话,用多不满的态度对她,她也始终一副可以全盘接受的样子。

又要装聋作哑是吧?

唐斯咬了咬嘴角——

行,那你继续吧。

唐斯扭头就要走,忽然手腕一紧,她被盛宁拉住了。

“你干什么你?你给我松开。”

盛宁倒是很听话,让松开就松开,就是人往前踱了几步,绕到了唐斯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原本应该早点来的,临时有点事就耽搁了。”

盛宁声音很轻,落在唐斯耳朵里却格外清楚。

“你”

“我扔垃圾,麻烦让让。”

唐斯手腕上挎着的那个垃圾袋轻飘飘,里面就两个空易拉罐,互相撞击,发出闷响。

她又瞥了眼盛宁,淡漠道:“过期的东西早该扔了。”

说完,身子往旁边一闪,便迈开了脚。

盛宁低着头,目光落在地上,陷在橘色斑驳里,那是唐斯纤长的影子。盛宁跟着那道影子向前行进,小心翼翼却又满目温柔。

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再一次清晰无比地灌进唐斯耳朵里——

“过期但还没变质,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盛宁的牙齿打着寒颤,唐斯觉得这人牙齿磕撞在一起的声响,比她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心尖儿捏住,来回拉扯。

又往前走了两步,唐斯终于受不了这种被拉扯的感觉,她猛地停下身,回头看向盛宁,目光直勾勾地,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还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心疼。

“二百五也不穿你这样!”

唐斯喊了盛宁一句,垃圾也不扔了,快步跑进楼门。

盛宁看着唐斯离开,身影消失在楼门里的一瞬,人仿佛失去了力气。

她把事情又搞砸了

该说的话没有说,该道的歉也没有道。

盛宁很想追上去,可她不敢,她的性格早就决定了她的行为。

况厘说的对,自己这样的沉闷,迟早要在感情上栽跟头的。

现在跟头栽了,比想象中的还要疼。

这边,唐斯跟个风火轮似的冲进家门,跑进卧室拉开衣柜,就在里面翻箱倒柜起来,等找到那件最厚的羽绒服,又跟风火轮似地往外跑,差点儿和从卫生间出来的唐柳颐撞个满怀。

“你急什么?路也不看。”

唐柳颐瞥见唐斯手里的羽绒服,挑眉,懂了。

“她自己没有衣服穿啊?”

“不是给她的,是我自己冷,我穿的。”

说罢,唐斯身子一晃,就又跑了出去。

嘴硬。

唐柳颐摇了摇头

楼底下,盛宁还没走,还傻站在原地。

她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唐斯的号码置顶,手指在上面不停滑动就在她想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一个匆忙奔跑的身影从楼门里冲了出来,冲到了自己面前。

唐斯又回来了,她把那件厚羽绒服塞进盛宁怀里,凶巴巴地和她说——

“穿上。”

唐斯的凶只是她自己以为的,但落在盛宁眼里,却是这人实打实的关心。

“你愣什么楞,别觉得我是在关心你。”

“我是看你人生地不熟,又成天蹲在我家楼底下我是为我自己,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其实,能出什么事儿呢?

最多就是感冒,体质好点吃药就能扛过去,体质差点儿大不了也就是挂个水住个院。

盛宁抿了抿嘴,手捏着怀里的羽绒服,心里又是一热。

“斯斯我我们”

“你先把衣服穿上。”

唐斯看着这人小心翼翼的眼睛,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你真的先把衣服穿上,有什么话等你穿好衣服,咱们再说。”

“好。”

盛宁把羽绒服抖落开,反手一扬,就套在了身上。

羽绒服都买大码,盛宁虽然比唐斯高,但现下穿在身上,尺寸恰到好处。

“我的车停在小区外面,我们去车上说吧。”

唐斯没拒绝,一来天太冷,在外面说话的确不合适,二来,这也是自己答应的,答应过的话又反悔,这种事儿她做不出。

“好。”

两人在凛冽的寒风中,并肩行走,时不时发出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唐斯眼尾的余光偷偷的扫了眼盛宁

清冷的雪松味钻进唐斯的鼻尖,她被这味道侵袭,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尖,不由自主地就掐紧了。

盛宁冻的身子都僵了,可却依旧保持着她的一惯风度,风是从左往右吹过来的,而她就站在唐斯的左边,侧着身子,替她挡住不少吹来的寒风。

等两人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树荫底下,盛宁停着的车。

车门甫一拉开,一个坐在驾驶座,一个坐在副驾驶。

这种半臂之遥的距离,让唐斯把盛宁看的更清楚,羽绒服领口底下是那件V领的薄针织,锁骨露着,脖颈露着,就连胸口都露着

风太冷了,把外面露着的这几处全都冻红了,还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唐斯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竟然有些挪不开眼,竟然在某个瞬间,还想要伸出手指在那些被激起的小疙瘩上摸一摸。

她知道这种触感的滋味,以前她们每次在床上的时候,盛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很敏感,一点点刺激就会潮湿。

密闭的车厢,两个成年人之间暗涌着不能明说的禁/忌。

唐斯虽然很不想承认此刻自己的浮想联翩,但却不能拒绝这种感觉

那种你清楚对方身体每一寸的感觉。

她甚至冒出一个念头来,要是唐柳颐刚刚没来的话,她兴许会拒绝和盛宁来车上说话,大概率会把她带去家里。

“斯斯”盛宁抬起手,指尖在唐斯的鬓角捋过。

冰凉的触感让唐斯一阵酥麻,立即偏过头去,她把自己从浮想联翩里生拽出来,强逼着自己回归现实——

“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盛宁收回手来,指尖挂着一根黑色的长发,她捏着这根长发,手指来回搓动,微妙的颗粒感填满指纹的沟壑。

“对不起。”

“我想了很多种跟你开口的方式,不过我觉得不管哪一种,我都该先跟你好好的道个歉,对不起斯斯,我没能在你外婆去世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我还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真的对不起,我想让你担心了。”

上一秒,唐斯还满脸的剑拔弩张。

下一秒,她却在盛宁说完对不起这三个字后,破了防。

眼睛上下一眨,眼泪就掉了出来。

“斯斯”

盛宁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给她擦,却被唐斯偏过头,再次躲了开。

“你干嘛和我道歉?你也失去了亲人不是吗?”

“你小姑她”

盛嫄跳楼自杀的事情,唐斯是从况厘那里知道的,刚一听见的时候,唐斯根本就不相信,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说跳楼就跳楼呢?她们明明才见过不久,后来,况厘把安岛有关盛嫄去世的新闻截屏发过来,唐斯才不得不信盛嫄真的死了,真的是跳楼自杀死的。

唐斯到现在都记得,关于盛嫄自杀的各种流传版本——他们蓄意歪曲一个女人自杀的真相,企图用世俗的名义给她继续灌压枷锁。

无法忍受离异的人生,无法接受老去的容颜,惧怕孤独老死最终不堪抑郁,选择自杀。

他们总是把单身女性编造的扭曲,把离异女性描绘的畸形,把已过中年没有家庭且无儿无女的女性刻画成残缺的怪胎。

幻想着她们在过着一种悲戚凄惨的生活。

狗屁!全是狗屁!

全是王八蛋放的狗屁!!

唐斯抬起胳膊,在眼睛上揩了一把——

“我外婆去世的时候,你小姑也去世了,我们都失去了至亲,你说你没有陪我,同样我也没有陪着你,所以你不需要因为这个和我说对不起。”

唐斯的成长不是停留在口头层面,她也是设身处地的为盛宁着想,有时候你觉得委屈,但只要你肯换位思考,站在对方的立场,你就会发现在你觉得万分委屈的时候,对方也在经历磨难和煎熬。

唐瑾老了,生老病死是一个老人逃不过的自然规律。

可盛嫄不同,她才四十岁,她还那么年轻。

唐斯对于盛嫄一直都心存感激,如果不是盛嫄,她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把姜淑怡的骨灰从安岛带回京北。

她都还没有好好地去感谢盛嫄,人就这么没了,还是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

唐斯以为来日方长,可明天跟意外,你永远也不知道哪一个会提前到来。

提到盛嫄,不管是盛宁还是唐斯她们心情都很沉重。

盛宁默声许久,她捏着唐斯的那根长发,不舍得松开——

“我家的事情太多也太乱了,我不想”

“你如果是要跟我说什么不想把我拖下水,不想连累我这样的话,那你还是别说了。”

唐斯环起胳膊,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半臂,脸上的神情是从没有过的严肃——

“盛宁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盛宁点了点头——

“那我一样样的说,但是你听完不要着急,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好,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

“你要一字不差,一件不漏。”

“好。”

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夜晚,盛宁犹如一个从黑暗里走出孤影,她把旧日的那些不堪,把那些深藏在心里的伤痛,一样一样地打开。

这好像一种晾晒的仪式,让那些湿冷阴痛,在风中沥干,最后碎成粉末。

盛宁的声音很平静。

“盛怀安逼着盛嫄再嫁,盛嫄的心彻底死了,她不是被脆弱逼死的,她是对生活无望了。

你发来消息的时候,我在盛家,我的手机被盛怀安扣住,他盯着我,把我囚禁在盛家,要我去嫁,要我走我小姑的那条路,继续为盛家收拾烂摊子。”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知道盛家只要一天不完蛋,那我就永远不可能真的逃离。”

“我们就做了一个局,我在盛家拖住盛怀安,制造出无能为力的假象,我妈妈在背后把盛家的股份全部转卖,等钱一到手,就去和盛怀安谈判,我们拿了一份伪造的股权转让,盛怀安老了糊涂了但也有可能是穷途末路,让他不得不相信我们,他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买了股权,到了手里才发现被骗,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至于他的死我只能说是报应。”

盛明耀被人出千做局,是盛宁跟沈秋澜干的,可她们也不是没有给过盛明耀机会,假如盛明耀在问沈秋澜借到那笔钱后,能及时收手,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还有盛明辉嚣张了那么多年,瘫痪了那么多年,现在疯了。

一桩桩,一件件,盛宁没有隐瞒一个字,她全都告诉了唐斯。

“这就是我消失那段时间的全部发生的事”

“斯斯,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回安岛了。”

“以后京北就是我的家。”

唐斯眼里噙着泪,她想到盛宁消失不会这么简单,但没想到她竟然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她心疼盛宁是真的,可却也没办法立马就接纳她。

“我问你你打算瞒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有没有想过,如果盛怀安真的逼你嫁了,你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不会的,你知道我,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别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回答我,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万无一失的。”

唐斯深吸了口气,抬手又抹了把脸,她把眼睛从盛宁的脸上移开,怔怔望着窗户玻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宁有点慌了——

“你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

唐斯没有回答盛宁的这个问题,她反问道——

“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是心性不定?是不够成熟?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盛宁,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其实你并不了解我。”

唐斯稍稍平复了些自己的心情,她不想再去追究那些让大家都痛苦的过往,就像盛宁说的那样,已经过去了,盛家已经完了,安岛的噩梦不会再来。

“我根本就没有生过你的气,你以为我不理你是为什么?是因为你消失吗?我能不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担心,所以才不想让我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的吗?可是我们是恋人,你觉得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会好吗?”

“你总说要跟我道歉,要好好的和我说对不起,可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

唐斯扭过头,又望向盛宁,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脆弱,相反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你还要坚强,所以我不需要聆听者,如果我把你当做聆听者的话,那你随时都可以被取代,小猫小狗甚至一个抱枕都可以代替你,我从始至终需要的都是我的分享能被回应。”

“盛宁安岛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你心里的伤,但是我不能不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多做考虑。”

“我们生活在一起,白天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晚上回来睡觉或者做/爱,除此之外呢?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你如果遇到困难,是不是还会选择什么都不和我说?只会一个人默默地去承受去处理,这样的生活对吗?你不会觉得不正常吗?”

“我所希望的生活,是两个人彼此分享,不管好与不好我们都能说出来你明白吗?”

盛宁沉默了很久,眼眶泛起湿意。

她这样子,落在唐斯眼里,又生出难过来。

“你别哭我没有训你,我们就是在好好说话,你这样好像是我骂了你一样。”

唐斯推开车门,不早了,她得回家了。

“我明天还来。”

盛宁冷不丁冒了句。

唐斯猛地一怔,压在心里的情绪瞬间就忍不住了,像火一样的冲出来。

脑子里全是自己初到安岛时候,盛宁为自己做的那些事

明明是个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是不会表达情感的?

她嘭的一声又把拉开的车门阖上,转过头来,倾身上前,一只手盖住盛宁的眼睛,另只手绕到后面勾住她的脖子,两片薄唇微张,热气喷洒在两人之间——

“我妈妈在我不能带你回去”

唐斯感觉到盛宁抖了下,可她也没把盖在这人眼睛上的手拿开,反而脸又往前凑去,亲了盛宁的嘴——

“算我求你了别再穿的这么少了”

“你要是病了我真的心疼。”

“斯斯!”

盛宁被唐斯的嘴唇烫到,下意识地张开嘴,就把舌尖递了出去。

密闭的车厢内,唇齿交融的声音发出相濡以沫的缠腻。

完全上了头

盛宁太久没碰过唐斯,又被她冷淡了这么长时间,天天坐在人家楼门底下的等待滋味太不好受,不管偷偷的看她多少遍,都比过当下人在怀里的温度。

亲着亲着,盛宁的手就从唐斯的大衣里探了进去。

唐斯也比盛宁好不到哪去,可还是在要紧的关头,摁住了这人作乱的手——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在你彻底想清楚想明白之前,你不准乱来。”

“还有明天上午你别来,我要出去,你来了我也看不见”

“别像个大傻子似的在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天”

见盛宁不应她,唐斯就在这人的胳膊上掐了下——

“听见没?说话”

盛宁吃疼地抽了声气。

“听见了。”

唐斯这回是真的下车走了。

她连着冲人挥了好几下手——

快走吧

别傻愣着了。

盛宁目送着她,直到唐斯消失在浓密的夜色中。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回味一般。

唐斯到家的时候,唐柳颐已经睡了。

这个晚上,唐斯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好像一瞬间就没了,她把自己丢在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捞过旁边的枕头捂进怀里

之前的困扰没了,新的困扰又来了

她在想盛宁会把自己说的话放心上?她会把那些坏毛病都改掉吗?如果改不掉怎么办?

问这种问题,就好比去猜薛定谔盒子里的猫。

唐斯那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那股子勾人劲儿顷刻间就窜了出来

她不改也得改?谁让她已经招惹了自己?让自己每天一到晚上就想她

刚刚才亲了那么一会儿自己就

唐斯捂着怀里抱枕,喃喃自语——

“真不是我霸道”

“我是为你好你说说就你这个性格,除我了谁还能受。”

噗嗤一下笑出来。

雨过天晴了。

——

第二天一早,唐斯醒的时候,唐柳颐早起了,不仅洗漱完毕,还把早餐也都弄好了。

唐斯打了个哈欠,快速给自己收拾了一番,就去餐桌前坐着吃早饭。

她扎了个丸子头,睡饱的小脸蛋儿要多水灵有多水灵,那小嘴一口一个小笼包,噎了就喝豆腐脑,腮帮子鼓囊囊的像只吹泡泡的小金鱼,时不时的还傻乐呵一下。

唐柳颐知道,她这是遇着好事了。

“你嘴怎么了?”

“怎么了?”

唐柳颐指了指——

“像被咬的”

“瞎说!”

唐斯反驳的够快,可心虚着她想说这哪是咬的?分明是盛宁嘬的。

她刚刚洗漱的时候也看见了,上嘴角那块都有点肿了。

大概是太久没亲热了吧盛宁劲儿使得特别大。

唐柳颐没多问,当然她也用不着多问,自己生的自己了解

没出息

哼。

这会儿吃完饭,唐斯立马又跑进卫生间,拿着自己的遮瑕膏往嘴上肿的那块抹了抹瞧着看不出来痕迹了,人才出来。

唐柳颐已经穿好了外套,只等唐斯和她一起走。

今天,这日子挺值得纪念的,毕竟这是唐柳颐跟方向军结婚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要和他动真格的了。

自打唐斯跟唐柳颐把她和方向军,名存实亡的婚姻戳破后,唐柳颐就准备离婚了,可当时外婆快不行了,后来外婆去世,又一直在忙,就把这事儿耽搁了下来。

方向军是空手套白狼的吃习惯了,也被唐柳颐这二十几年的养习惯了,就自以为老太太的遗产里会有他的一份。

他那副就等着老太太死了拿钱的样子,太让人寒心,也太恶心人。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真心实意在,唐柳颐或多或少兴许也会给他一点。

女人和男人区别就在这儿,太过下作的事,女人做不出。

唐瑾是有遗产,同样她也早立了遗嘱,遗嘱明确标注了赠予对象——唐柳颐和唐斯。

压根儿就没有方向军的一个子儿。

打那之后,方向军就再没露过面了。

等唐瑾的后事办完,唐柳颐就跟方向军提出了离婚。

方向军嘴上答应的痛快,可一扭脸,人就又消失不见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终于,在他这种躲避式的拖延战术里,把唐柳颐惹毛了,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方向军真不是男人,甩了过来一句话——要离婚可以,房子得归他。

这房子不是唐柳颐手底下的那些,而是方向军跟那个女人的一直住的那套。

“这事儿也怪我,我当初呢是嫌麻烦,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可没想到我这善心发的还真让他当成菩萨了。”

唐柳颐笑了笑——

“他也是吃软饭吃到姥姥家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唐柳颐不傻,给他住没问题,但房本上的名字却不是他。

今天这趟,唐柳颐就是要去把房子收回来的。

到了公司,律师已经等在会客室了。

唐柳颐没打算自己出面儿,一来没那个必要,收个房子离个婚又不是扛枪上战场,能解决的办法多了去;二来,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唐柳颐向来快刀斩乱麻,腻腻乎乎的磨叽事儿她做不来。

唐斯看着唐柳颐把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忽然就笑了——

“票据啊?”

“你笑什么?”唐柳颐冲着唐斯挑了挑下巴“你妈我大方归大方,可我不是傻大方他白吃白喝我这么多年,动不动就管我要钱,真当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去的?”

“我已经算不错了,这里头都省了不少,要真一笔一笔的加上,恐怕一个优盘都不够装的。”

或许唐柳颐的做法,在世俗眼中会被看成反骨,可这是世俗的偏见,凭什么方向军作为一个大男人可以理直气壮的吃软饭,现在不过是让他把不属于他的东西吐出来,他就从一个施害者沦为了受害者?

要是这样那这个世俗不要也罢,既不公平也不公正,要它干嘛,趁早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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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该把所有的钱都给他算上,凭什么让他占便宜。”

唐斯绝对支持唐柳颐这个做法——

“您没看现在有些相亲局吗?要是不成男方连油钱都要女方分摊呢”

“没成的都算的这么清楚,您白养他这么多年难道不该更清楚才对?”

唐柳颐也觉得唐斯说的不错,可现在来不及了,但也没关系就手头上的这些,也够他倾家荡产了。

等律师走后,唐斯又问唐柳颐——

“妈要是他还不肯离您怎么办?”

唐柳颐不急不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其实方向军自从被唐柳颐提出离婚开始,就在四处败坏唐柳颐的名声,他把自己完全打造成了婚姻里的受害者,说唐柳颐强势、逼迫、不像个女人而他完全是被残害的那一个。

唐斯不晓得在关于人性的战争里,在涉及婚姻的博弈里,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一个中肯的结局或者立场?

没人知道,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性别结构不平等的社会里,或许只有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

唐斯和唐柳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们一边往小区里走,一边说着话。

唐柳颐的性格相比以前要好多了,唐斯也一样,母女俩都在互相改正自己以往的坏毛病,尽可能的在规避那种一言不合就吵翻天的状况。

人跟人之间,不管是什么关系,父母、子女、朋友、恋人都得磨合。

正往前走着,唐柳颐忽然就停下来,扭头看了眼唐斯。

唐斯也有点楞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楼门口长椅上坐着人。

“多冷的天啊,她还挺持之以恒。”唐柳颐碰了碰唐斯的胳膊“去吧别傻站着了。”

“又不是我让她来的我不去。”

唐斯嘴硬,唐柳颐算看出来了,不仅看出来还有心再往里添一把火。

“那行,那我给物业打个电话。”

“您给物业打电话干嘛?”

“能干嘛?当然是赶她走,成天到晚的蹲在别人楼底下像什么话~”

“她蹲她的,又不碍着您的事儿哪有您这么霸道的。”

唐柳颐没说话,只是把唐斯往前推了一把。

噙笑的眼睛里,像是再说——

去吧喜欢人家,心疼人家,没什么不好意思。

唐斯脸一下就红了,倒是唐柳颐,大大方方转身走人,临了还不忘和唐斯说了句——

“差不多就行了,和好了就带回家吃饭。”

“妈”

“走了。”

这会儿,唐斯走了过去。

盛宁又把自己裹了个粽子。

“都让你别在楼底下坐着了”

“我刚来一会儿。”

唐斯握住她的手,冰凉!

“好吧,我到了一个小时。”盛宁说了实话。

唐斯真想骂她,可又舍不得最后揪着这人的衣领子就上楼。

屋子里没开灯,唐斯脚迈进去的一刻,特别希望盛宁能扑过来,把她摁在墙上亲。

可这种画面,顶多就是在脑子里想想罢了,就这人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果然,盛宁比唐斯动作还快的先开了灯,规规矩矩,正直勇敢。

唐斯见她这副菩萨模样,连忙为自己心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喊阿弥陀佛。

“你喝水吗?”

“都行。”

“那你坐着吧,我去给你倒。”

倒了水,盛宁就喝,她喝的贼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见她这个嘬法,唐斯就想到自己肿起来嘴敢情她是把喝热水的技巧用到自己身上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盛宁喝水喝的天都黑透了人也没个要走的意思。

唐斯不晓得这家伙想干什么?

她给林伊发了个消息——

「你说,她不能是想睡我吧?」

林伊哈哈大笑——

「你问问她!」

嘿!激我是吧?

问就问谁怕谁!

唐斯放下手机,提了口气,给自己壮面儿。

“那个你——”

唐斯话还没说完,就见盛宁从沙发*上站起来,脸颊通红——

“斯斯,我想上个厕所”

“去呗,你又不是不认识。”

等盛宁上完厕所出来,唐斯刚想说话,又被打断——

“斯斯我能再喝杯水吗?”

“行啊。”

唐斯拿过空杯子,给她倒满递去。

见水喝的又差不多,唐斯嘴还没张开,盛宁又递来杯子——

“斯斯我还想再喝一杯。”

所谓事不过三,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唐斯发飙了,将盛宁逼退在沙发角,瞪起眼来——

“盛宁你到底想干嘛?”

“你是不是想睡/我?!”

第62章 邀请你"睡"

“盛宁你到底想干嘛?”

“你是不是想睡我?!”

一瞬间盛宁的脸爆红,平日里白到发光的人,此刻就像被放了一把火,脖颈、耳朵锁骨摧枯拉朽的烧遍全身。

“你说话啊,你别又跟我装聋作哑,我告诉你我现在眼睛亮着呢,你那点心思我看的门清!”

唐斯昂着头,霸道的不得了。

这个姿势太不好了,盛宁只能仰头看她,想站起身来,肩膀却又被唐斯的手牢牢摁着。

“你别不说话”

“觉得我欺负你呀?”

“我今天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

“你脑子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肯说出来这是你的不对。”

唐斯边说身子边俯下去,她就是样子看起来凶,语气听起来厉害,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就是想这人了,想让盛宁说句好听的话,只要盛宁说一句剩下的事儿,唐斯自己会主动来。

可盛宁偏偏是个老实人,不懂那些哄女孩的小伎俩,不晓得有时候在这样对峙的状态下,唯有甜言蜜语才能解救。

“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没想睡你”

“讲瞎话的是王八蛋!”

“我没讲瞎话。”

盛宁爆红着一张脸,她的确没讲瞎话,她是怕唐斯赶她走,才一杯杯的要水喝,她在楼底下守了好几天,终于能上门了,这机会得来的太不容易,她实在是不想走。

刚刚一进门,盛宁就有种熟悉的感觉,想起上一次来京北的时候住在这里的画面,虽然那会儿也没住多久,可天天跟唐斯同床共枕

人的大脑都有记忆储藏功能,时不时就会拎出来放映一遍,尤其是在情况完全不同的时候,更加重复放映盛宁看见沙发,眼前就是唐斯穿着睡裙盘腿坐在这里的场景,看见卫生间就想到唐斯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洗澡,目光一扫过卧室,盛宁就满脑子都是唐斯跳进自己怀里,两人倒在床上的样子了

人就是这样吧,只要有过一次体验,你再怎么想控制都无济于事,思想它自己就会泛滥。

唐斯一点都不满意盛宁实话实说,她怎么能不想睡自己呢?不想睡自己那她天天跑自己楼门底下蹲着算怎么回事?不想睡自己,又干嘛跟自己进到家里来?进就进了屁股一坐就不动了,人跟长在沙发上似的。

两人目光对视,唐斯原本摁在盛宁肩上的手,慢慢有了松动的迹象,她沿着这人的肩头平移手指划过她的脖颈触到她的锁骨,最后停在盛宁的胸口处,指尖顶了顶——

“真不想?”

唐斯的身子已经快要贴上盛宁了,她两腿曲着,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会坐在盛宁的腿上。

盛宁觉得唐斯的眼睛快要望进自己心里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想还是不想要是说想,那刚刚自己就是在讲瞎话,可要是说不想她却掌心泛起潮湿。

唐斯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个这人一个字,见她又不吭声,也懒得再去猜,回回都是自己勾着她来,有什么意思呢?搞得自己好像有多饥渴似的?一见到这人就控不住。

“不想算了”

唐斯话落,都快贴上对方的身子,瞬间就站了起来。

她心里骂自己,瞧瞧人家多正直,再瞧瞧你自己赶紧得了吧,回头再让人家觉得你有什么大毛病呢。

“斯斯你要去哪儿?”盛宁见她要走,下意识地问了句。

“这是我家,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

唐斯觉得真新鲜,自己刚刚人都快贴在她身上了,她呢连个屁也不放,现在问自己要去哪儿?不觉得晚吗?

“你生气了?”盛宁又不傻,一下就听出唐斯冷淡。

“我生什么气?我生的着气吗?我自己没有魅力,我怪谁?”

唐斯心里莫名其妙的又难过一下,她不是第一天认识盛宁,也早知道这人的性格,可当下就是又别在那个劲儿上了。

可她也不想跟盛宁吵架,就为床上这点事儿,有什么好吵的?

爱上上,不爱上拉倒。

“你回去吧,天都黑透了,大晚上的孤女寡女的多不安全。”

唐斯生着闷气说反话,她对着棉花包发也发不出来。

盛宁听出唐斯的话外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人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那我走了。”

唐斯背对着她,理也不理,径直去到餐桌边,养生壶里的水都滚过三遍了,全给盛宁一人喝了,唐斯顿感不公平,凭什么自己要烧水给她喝,话都不说一句的人,喝什么水?喝了也白喝!

就在唐斯给自己倒水的时候,她听见咔哒一声,客厅的门响了,瞬间心便拧巴成一团揪了起来!

让你走你就走!你怎么这么听话?那我让你别在楼底下蹲着的时候,你怎么不听?!

唐斯觉得盛宁特别不是东西,她把自己弄的这么难受,不仅把自己的身体架在火上烤,还把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烤,烤就烤了吧你倒是烤熟啊!现在自己这样半生不熟的,结果你中途撂挑子算怎么回事?!

她咬着嘴角,在心里把盛宁骂了个遍。

等骂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怎么只听见开门声,没听见关门声呢?

唐斯又等会儿,还是没有关门声,她耐不住,水杯往餐桌上一放,立马就往客厅走去。

她看见门没关,留了条小缝,唐斯顺着那条小缝看见了外面站着的人。

顿时又瞪起眼睛,快步冲过去,就要把门关上,可盛宁比她动作还快,猛地把门拉开,人就冲了进来。

哐当一声,这回门是真的被关上了。

“你耍什么无赖?!”

“不是要走吗?”

“你给我走!”

唐斯一只手去推盛宁,另只手够着够着要去开门。

“斯斯,我不想走。”

盛宁抱住唐斯,裹着她远离玄关。

唐斯这才发现,这家伙连外套都没穿,她的外套还好好地搭在沙发上。

“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真的不想走。”盛宁用了力气,箍紧唐斯的腰,将人抱离地面,“我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才进来你家的,我现在要是一走,你回头把门再一锁,明天又不肯见我了。”

“那也是你活该!”

“我知道我活该,可你不能总这么不见我。”盛宁也发了狠,她抱着唐斯进了卧室,把人丢进床上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压过去,“我这次来京北,就没打算再回去,我是想好了以后要好好和你过的。”

“什么都是你想好了,你把我放在哪儿?你要好好和我过,晚了!我不想和你好好过!”唐斯说的都是气话,她在盛宁怀里拼命挣扎,“你给我放开,你别跟我耍流氓!再不松手我咬你了!”

“你咬吧!你咬我咬的也不少。”

盛宁又说了句实话,唐斯不仅喜欢掐她还爱咬她,心情好的时候亲着咬舌忝着咬,心情糟糕的时候,手上嘴上下的全是狠劲儿。

要是咬自己能让她心里舒服,能让她们走出现在的僵局,那就咬吧。

盛宁把胳膊递给她,送到唐斯的嘴边,一脸大义——

“你咬吧。”

来劲儿是吧?!

“你别以为我舍不得!”

唐斯也不惯她,说咬就咬,张嘴就是猛地一口。

盛宁顿时吃疼,鼻子倒抽了着凉气。

她知道自己性格有问题,沉闷起来的时候,也的的确确足够气人,可她已经在想办法改正了只是这些都需要时间。

盛宁了解唐斯,她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她要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过了,早就会和自己说清楚了,根本不可能昨天还在车里亲自己心疼自己穿的少,怕自己冻生病,更不可能今天又把自己领进家门。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姑娘,这都是因为她们之间有感情。

所以盛宁不把唐斯的气话放在心上,只任由唐斯发泄自己的委屈。

唐斯咬了她半天,再松开口的时候,这人的手臂上两排牙印清晰可见,还都渗血了

终于,在这样的发泄里,唐斯停止了挣扎。

“疼不疼?疼你也受着,谁叫你不肯说实话的?”

唐斯甩开她的胳膊,偏头不去看——

“让你开口说句真心话,就跟喂你吃屎那么难?”

“你别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能消气了我”

话没说完,唐斯忽然又扭过脸来,望着盛宁的眼睛,目光里闪着星子,她抬起胳膊勾住盛宁的脖子,把这人的头往自己脸前带——

“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睡我?”

盛宁满鼻尖碰的都是唐斯的香气这味道香她的脑子犯迷糊,视线顺着唐斯的眼睛往下移动,衣领自然垂落的弧度有深深的沟壑。

她陷在里面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咙——

“想。”

“想你也给我忍着,过了那村就没这店了。”

唐斯像颗糖,故意给她看见了糖身,给她闻了糖的香味,故意把这人的馋劲儿勾起来,却临到嘴边又不给她吃了。

盛宁规矩,不给她吃也不敢硬来,只点头说声——“好。”

她红着脸,因为情动下颌线都绷紧了,脖颈上的美人筋,也因为激动而线条清晰分明,肾上腺素的剧烈分泌的作用,让她的手掌滚烫,鼻息间的喘息都听得分明。

唐斯看见这样的盛宁,又揪起心来,手指忍不住在这人的后颈上挠了挠,再开口声音跟刚才明显不同,瞬间软了一大截儿——

“你干嘛非得这么听我的话?你不懂口是心非吗?老话讲床头打架床尾和,我跟你闹你就不能强势点?”

“你把我往怀里一抱,亲我的嘴给我堵上,我不就闹不了吗?结果你可好,逼着我咬你,还把胳膊送到我嘴边,我把你咬出血我是能爽快还是怎么样?”

“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不该你老实的时候又瞎老实。”

唐斯说了一大堆,见盛宁还不动,就知道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看,唐斯又气了白跟她废话,木头一样,手在她肩上捶了下——

“起开,你压我头发了”

话音未落,盛宁突然就把嘴凑了过去,在唐斯的唇上亲了下。

唐斯一愣,顿时反应过来——

这该不会就是强吻吧?

没错,这就是盛宁的强吻。

“你还不如不亲我,你气死我算了!”

唐斯这回是真用了力,胳膊抵着盛宁的肩,就把她推到了旁边。

盛宁跌在床上,不疼,被子软软的,头一歪,又碰了满鼻子的香气,全是唐斯的味道。

唐斯坐在床边,手捂着头,情绪说不上来是懊恼还是无语,这强吻来的太没意思,像小孩玩泥巴过家家,一点都没个成年人情谷欠燃烧即将触礁沉没的沦陷感。

可唐斯才不信盛宁是不会呢,在安岛的酒店里,盛宁把自己摁在酒店房间的椅子上,硬来的那次要多强势有多强势。

还有她们第一次做的时候,这人浓烈热情又带着凶狠。

唐斯就纳了闷了

那会儿的狠劲儿呢?都去哪儿了?

唐斯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干嘛非逼着盛宁跟自己发狠呢?目光一撇,落在盛宁的手臂上,是两排自己咬得渗血的牙印

昏头了,还是见鬼了怎么把人咬成这样?

你是吸血鬼啊唐斯?

你就是要当吸血鬼,你也找个胖点的吸呀你瞧瞧你眼前的这个,都快瘦成一张纸了。

唐斯长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心里的那些不爽快,通通随着这口气,全排了出去。

“你傻是不是,我给你咬成这样,你怎么不知道挣扎呢?”

“你喊声疼,我不会松口了嘛。”

“等着。”

唐斯去客厅的柜子里拿了药箱过来,她捏着两根棉签沾了点碘伏,拉过盛宁的手臂,给自己咬的那两排牙印上涂着。

边涂边说——

“往后我不咬你,可你也别再气我我现在脾气大着呢,一点就着,特别是对你我八成真有什么大毛病吧,谁知道呢~”

“我知道你性格闷,可你脾气好啊,我也知道你有话喜欢藏在心里,不乐意跟人说,我想你改掉这些,可如果你要是改不掉那我也没办法,性格这东西天生的吧,后天很难人为干涉。”

“算了我也想明白了改不掉就改不掉吧”

唐斯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对着盛宁的胳膊低头吹了吹气,又继续说——

“我不也有一堆毛病嘛,你也没说让我改啊”

“咱们做人不能双标。”

“不过这样的话,那咱们往后也别轻易的说什么天长地久人的毛病都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多的,指不定哪天就受不了我了呢”

“你说是吧,随心点。”

做完这些事儿,说完这些话,唐斯也没再赶盛宁走,可也没在旁边陪她,而是有站起身,等把药箱重新放回客厅后,便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睡裙,顺便给盛宁也拿了件。

“今天你睡这吧,太晚了明天天亮了你再走。”

随即,看也没看盛宁一眼,唐斯就直奔浴室去了。

没多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盛宁拿起旁边的睡裙看了看,又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臂,碘伏已经干了但她却觉得有种酥麻感沿着那地方流窜全身,闭上眼睛全是唐斯俯身对着它吹气的样子。

再睁开眼,深邃的目光里情绪晦暗不明。

浴室这边,唐斯快速给自己冲了澡,从水里走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又变了拎着那件布料少到可怜的睡裙套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顷刻打湿大半。

她一边拿着吹风机给自己吹头发,一边舌尖勾着自己那颗小虎牙在上磨蹭——

不改是吧?

我治不了,我还吓唬不了你!

唐斯没那么好说话,她不过是换种对策罢了。

她脚踩着地上的水,有心玩闹的踢了几下,她跟自己说,自己就是个俗人,就是这么肤浅,要想和自己在一起生活,那首先就得和自己一起俗。

等吹完头发,唐斯就从浴室出来,细美柔长的风韵身姿,扭着腰胯,手捂在胸口慢慢地来回抚动,看经意,实则处处小心机,她身上的睡裙被头发打湿地方贴在皮肤上,白皙的透着粉光,唐斯没有一点羞赧,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在屋子里走着,就是故意要露给盛宁看

她就不信了这人还真能是个菩萨做的。

果然,盛宁的眼睛从唐斯进来的那一刻,就挪不开了。

唐斯太知道怎么刺激盛宁,对于性格沉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视觉感官的压迫。

啪的一声,唐斯把卧室的大灯关了,又啪的一声,她打开了床头的夜灯。

昏黄,橘暗,隐隐绰绰。

唐斯刚洗完澡的身体,自带着朦胧的水汽,从内而外散发的体香,是拉开情谷欠最好的一剂春/药。

她什么都没做,就躺在床上。

细长的身体,像条鱼似的那么焕发光泽。

唐斯双手交叠搭在腹间,一吸一呼之间,绵长起伏。

忽然,她的腿往旁边踢了下,踢到了盛宁的撑在床边的手。

盛宁就坐在床尾,低垂的目光是这人蜷起又伸展的脚趾,一颗一颗不安分地翘动着。

“坐着这干嘛?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盛宁盯着唐斯的脚,看了好半天,突然就笑了。

这样的暧昧昏黄的光线,又是卧室这种特殊地点,一个只穿着性/感睡衣,另一个却是衣衫齐整,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唐斯心里抖了抖——

“你笑什么别给我这么不正经”

“你不就希望我不正经吗?”盛宁又说。

“谁希望你不正经了?”唐斯反驳,“你少瞎说,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睡不睡,不睡你就客厅沙发坐着熬鹰去。”

唐斯又把脚朝她踢过去,却被盛宁抓住,盛宁握着她的脚踝,皮肤的触感好的不得了,她顺着一路往上,就碰到了唐斯的睡裙衣摆,倏地人也俯过身去——

她学着唐斯的那套,眼神紧紧锁住她——

“是你让我留下的。”

“我让你留下是睡觉,没让你动手动脚的不正经!”

唐斯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盛宁拿住了,那股不甘心的劲儿瞬间冒出来,明明是自己要逼她就范,怎么又变成自己急了?

她咬着牙,就是不肯松口。

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谁赢谁输,也不存在是逼谁先就范,不管什么方式,不管怎么发生,总之就四个字——心甘情愿。

如果,突如其来的刺激和改变,能让唐斯愉快,盛宁愿意去做。

“那是我不正经”

“我想”

盛宁的表情认真,琥珀色眼睛盯着你看着时候,让空气都变得浑浊

“我很喜欢真的”

“咱们每次的时候我都特别喜欢”

唐斯觉得这空气有毒,盛宁投的毒,要不然自己怎么能被她随意的几句话,就弄得没了抵抗,不仅没了抵抗,还乖乖的让她捏在手里。

盛宁捧着她的脸,先亲亲发顶,再亲亲额头、鼻尖、眼睛最后又去亲她的下巴

她们太久没有做那事儿,她都快忘了盛宁喜欢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唐斯默认了身体本能的反应,闭上眼睛,任由索取。

盛宁碰了碰她的脸颊,忽然就停下了动作——

“我现在想要你,可我还没洗澡你等我去洗个澡,我们再”

渲染了半天的好气氛,就这么叫盛宁洁癖给打断。

唐斯气的没话说,就这么让她在关键时刻出幺蛾子,再好的脾气也得炸了。

“你去,你快去!你前脚出去,我后脚就把门锁了!洗完了你就在客厅沙发上睡吧!”

唐斯仰起头,咬了下盛宁的锁骨,人便扭过头,不想搭理她。

盛宁呢盯着她看了会儿,还真就起身准备去洗澡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搅得唐斯的耳朵难受。

这人要洗就赶紧去洗,又磨蹭什么呢?

唐斯总是在这方面沉不住去,一个没忍住就把眼睁了开,可她还没看清,就被盛宁猛地拖住腰,猛地抱了起来。

唐斯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盛宁身上,手勾着盛宁的脖子,指尖撩/進她的头发里,她觉得这人好烫像着火似的那么发着烫。

“你干嘛?”

“去洗澡啊。”

“可是我洗过了。”

“我邀请你。”

盛宁说完,唐斯就把脸埋进了这人的肩窝。

浴缸有按摩功能,盛宁把按摩力度调到了最大档,她把唐斯放进去,然后当着唐斯的面一件一件的,像拆礼物包装似的那么把自己拆了个精/光。

唐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盛宁,水底顫動的波纹,让她的身体也被带動,起了异样。

她把自己浸入水中,从头到尾的全都溼/透。

盛宁就站在浴缸旁边,她微微弯下身子,把手贴上唐斯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可以吗?”

“可以你大爷!”

唐斯想打她,都这样了,还问个屁!

盛宁笑了,走进了浴缸里,然后便也沉入水中。

她从身后把唐斯抱住,偏过头咬着她的耳朵——

“别说脏话。”

“我就说你管我呢?我跟你什么关系你就管我我”

盛宁没堵住她的嘴,但却捂住了她的眼睛

肌肤相触在一起,黏腻的溼/滑,好像两条饥渴的鱼。

唐斯打了个抖,嘴也不硬了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在盛宁的手里软成一滩泥了。

盛宁把唐斯搂进怀里,一只手在后面紧贴在她的腰窝,掌根用力地磨着,另一只伸向前在泥泞的边缘处打转,她触到那条泛/濫的缝隙,深深淺淺的踱进踱出。

只给她一个手指尖甜头。

“你喜欢这种的?”

“”

“那这样呢?”

“”

盛宁裹着手指,长度随意变化,看似没有任何章法每一寸却都能让人发疯。

唐斯仰起头被迫承受暴风雨前的重量。

肋骨被摁住

皮肤被勒紧

呼吸在喘/息间被挟/持

她好像不是她,她变成了盛宁手里的玩具。

沉下去,撈起来。

楔进去,流出来。

失重感在撕/扯着神经,失控在重新叠加交替。

她被熨烫

被灼烧

被一层又一层剥去理智

盛宁的爆发好像是一瞬间来临的。

南风水汽吹过的芳草,北方干燥烘焙的炙热

一线阳光膨胀/炸裂

唐斯像条无主鱼被翻来覆去。

顺序调换,却也没有掌控主权。

盛宁沉入水底,嘴中含了一口蜜,舌尖抵着,裹/挟着给予巨大的情浪。

“疼吗?”盛宁拖住唐斯的月要,人从水底浮了出来。

唐斯已经说不出话了,刚刚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的大脑跟不上身体的思维。

“疼就告诉我”

话罢,盛宁又贴了过来。

不加思索地充满了她。

唐斯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从浴缸里被打撈出来,又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屋子里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身边的人可以让她紧紧依附。

□*□

低头看去有人在作祟。

□*□

许久之后。

唐斯才转头窝进盛宁的怀里,刚刚的感觉太刺激,刺激到让她觉得盛宁好像都变了个人。

这会儿听着这人胸腔里的喘/息声,唐斯突然嗫嚅着问了句——

“你是不是太想我了?”

盛宁没有讲话,唐斯抬手打开了床头的夜灯。

唐斯看见盛宁的眼睛都红了,周围一圈湿哒哒

顿时,翻身覆到这人的身上,手捧住她的脸——

“说你想我说你想我想的心肝疼”

“那明天我就还让你来”

“斯斯”

“说!”

“是,我想你了”

唐斯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格外好,又拉着盛宁闹了一场。

这个晚上,两人现在爱谷欠里无法自拔。

精疲力竭的释放,也是需要体力的付出。

第二天,唐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可盛宁还得去处理诊所的事。

她不舍得把唐斯弄醒,只在她的嘴角亲了亲,可唐斯还是醒了,哼哼唧唧的就要抱她,盛宁由她抱了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睡吧,我去诊所处理点事。”

唐斯听见这句,心里又松快下来,头一歪,人就又睡了过去。

等唐斯醒的时候,都已经日晒三竿,到了中午。

这会儿她坐在马桶上,脖子抬了抬,眼睛盯着晾衣架上自己得那套贴身还在滴水的内裤表情略有深思。

这人什么时候洗的?

真行昨天都折腾成那样了,两人累的脸话都力气说了,她一大早的还能起来给自己洗内裤。

唐斯眨了眨眼,随即捞过手机,给林伊发了条消息——

「我问你,况厘给你洗过内裤吗?」

「盛宁给你洗内裤了?!」

林伊一下就抓到了重点,立即一通电话打过去,张口道喜——

“恭喜,这说明你们已经真正的做到亲密无间了。”

“不不不这怎么是亲密无间呢?“”

唐斯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这么私密贴身的东西,哪能轻易就洗?这说明我们之间已经毫无神秘可言了”

“没有神秘感那哪能行?未来日子那么长,现在要是就没有神秘了,以后怎么办?”

林伊不理解,但直觉又告诉她,以唐斯脑回路八成也闹不出什么——

“那你想怎么办?”

“以后不让她给你洗?”

“那不行!该洗还是得洗!”

唐斯歪着脑袋,灵光一现,有了!

“我去多买点布料少不重样儿的!”

“让她洗的眼花缭乱不就得了,每天都有惊喜”

“你还别说,跟她比起来,我的可太老实了!别看她面儿上正经,内里闷马蚤的不得了!哪像你的况厘,甭管面儿上底下,人都明着马蚤~”

林伊被唐斯的话逗的脸红,嘴上却也不服输——

“你看你是和况厘battle,还是和盛宁battle一下?”

“我可不和况厘battle,谁跟她比谁输,人家丁/字/裤女王,是吧?小伊伊?”

话音一落,林伊这下兜头彻腮彻底烧到脖子根儿,挂断电话——

呸吧~!

第63章 浴缸

这就害羞了?

唐斯噗嗤一声笑出来,林伊这家伙都和况厘谈多久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再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不就是恋人之间最简单的情趣嘛!多有意思啊~

唐斯摇头晃脑地丢开手机,跳下床,光着两只小脚丫跟兔子似的蹦跶到窗户前,哗啦一下扯开窗帘,明媚的阳光一片大好,等她站在窗前伸完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才重新低头去找拖鞋。

进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冷不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又怔了一下,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脖子以下的地方,啧啧惨不忍睹

唐斯咬着嘴里的牙刷,茉莉薄荷的味道在口齿间被填满,就像身体的某处还残留着楔进楔出的异样

昨天晚上两人激战的场景蹦到唐斯的脑袋里

盛宁挺疯的,像是好几百年都没做过似的,她都快把自己折腾的腰断了,可就算两人激烈成那样,这家伙还是会在亲到特定部位的时候又瞬间回归理智

比如说脖颈

明明都张口咬了牙齿都在上面摩挲了好半天儿,可就在要落口的时候,她却次次都能急转直下

唐斯挑了挑眉,得出结论——

还是疯的不够彻底,要真疯到什么都顾不了的程度,还能记得这个?

再说了不就是个脖子嘛咬一下又怎么了?

都是成年人,谁还能没个性/生活呢~

唐斯边刷着牙,边在脑袋里的小本本上又给盛宁记了一笔——

做/爱不投入。

坏毛病。

另一边的盛宁,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扭头看看窗外大太阳悬在那儿,再看看空调也没关啊。

她手指尖摸摸耳朵怎么有点发烫呢?

奇怪。

——

三月好春光,在这个季节就算软绵绵的小羊羔都会放开胆子来。

唐柳颐觉得今天的唐斯心情特别好,从进来到现在,嘴里哼着歌就没停过,唐柳颐又不傻,这么高兴能为什么?昨天自己可是亲眼见识了自家女儿没出息的样子,见到人家连路都不会走了,于是心里更加笃定,这么高兴,肯定是昨天晚上如愿了。

“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

唐斯迈着小碎步跑着到唐柳颐身边,手挽着她,拿脑袋在她妈妈的肩上使劲儿拱着。

这股子肉麻劲儿让唐柳颐十分不习惯——

“别蹭了,一会儿起球了。”

唐斯嘿嘿一笑,忽然间就正经了起来,她目光不错地看着唐柳颐,一字一顿地说——

“妈我想开个工作室。”

这个念头,唐斯老早之前就有了,只是一直都没跟唐柳颐说,再加上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个念头便被耽搁了下来,现在事情都结束了,唐斯也休息够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闲下去了,生活步入正轨,感情也有了归宿,是得找点正经事做了,家里有钱归有钱,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个游手好闲的人。

唐柳颐偏过头瞧着她——

“你开呗。”

唐斯摸了下鼻尖,脸上有点难为情——

“您这话说的,是我不想开吗?我那不是差点儿钱嘛~”

这回轮到唐柳颐笑了——

“搞了半天,在这儿等我呢。”

唐斯实话实话——

“妈您别笑我,我这次可是特别认真的,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来找您的,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您给我投资,赚了钱您拿大头,往后我要是做大做强了,您就是第一股东!怎么样?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做大做强?还第一股东?

唐柳颐真心觉得唐斯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还能保持着某种天真乐观的积极心。

要换以前,唐柳颐肯定多少得挖苦她一下,可现在唐柳颐变了,虽然她对唐斯创业的美好愿景并不大看好,但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给她泼冷水。

唐斯话说完半天儿,也没见唐柳颐有个反应,她下意识心里还是有点冒虚汗的,虽说现在她们的关系缓和不少,彼此间都懂得了退让,但那些年母女俩的关系紧张落下的后遗症却是一时半刻没法消解。

唐斯怕了这种状态,也怕了成天吵架被坏情绪挟持那种感觉。

她很珍惜这种母女俩都关系慢慢变好的状态,并且她还想让这种状态可以在慢慢的变好中继续长久的维持下去。

窗外的阳光照的办公室光线透亮,唐斯抿了抿嘴角,又笑了笑——

“我也就是说说也不是非开不可”

听见这话,唐柳颐终于回过神儿来,她看着唐斯*一脸的小心翼翼,心里瞬间就难受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些年或许真的在某些方面强势过了头,要不然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自己说话,为什么还要一脸的谨小慎微?

不该这样唐斯最不该小心翼翼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当妈的。

“为什么不开?”唐柳颐主动拉过唐斯的胳膊,替她展平袖子上的褶皱,“不就是个工作室嘛,有什么的?你想开咱们就开,除了钱你还需要什么?人手需要吗?我手底下的团队,你随意用。”

“别别别您借我点儿钱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唐斯哪敢用唐柳颐手底下的那个团队,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行。”唐柳颐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给唐斯的银行卡上转了一大笔钱,转完还对她说:“不够你就开口。”

唐斯被唐柳颐的慷慨大方震惊到,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自己不争气的妈妈吗?

“您不怕我给您赔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抱着我这棵大树,还怕赔钱吗?”

其实唐柳颐想说,也没指望你挣钱。

但她没说,她跟自己讲,不要成天给年轻人泼冷水,尤其当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的孩子。

要是她丧失了快乐,做母亲的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赔了也好,赚了也罢。

只要自己能为自己做的选择承担后果,就行。

“谢谢您。”

“我是你妈。”

——

创业哪有那么容易,特别是对一个从来都没有过创业经验的新手来说。

唐斯打小花钱没数,可如今捧着手里的这笔创业基金,却沉甸甸在压在她心里,花出去的每一块钱,都在她的账本上亲笔手写记录。

先是租了一个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地方做工作室,划到一笔钱。

然后又招了一个才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每个月的工资,划掉一笔钱。

之后又是印传单搞宣传,各种修复材料进货,又划掉一笔钱。

工作室是顺顺利利的开了,就是生意不怎么样,一般大公司看不上她们,小单子呢又零碎,赚到的钱和开支刚好持平,也就是不赚不亏。

唐斯也知足,毕竟这是她脱离家庭庇护后,靠自己挣来的。

“姐,要不咱们也试试线上接单子吧?”小姑娘把网站调出来给她看“这些店的活还没咱们做得好,可你瞧瞧他们的订单却是我们好几倍。”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会上链接吗?”

“这个咱们可以找运营外包!”

小姑娘话刚说完,就把头低下了——

“好像有点贵”

能不贵嘛?

她们现在赚的钱才刚够开支平衡,再找运营外包,先不说人家接不接这个活,就是损益比都不划算,这得倒贴多少。

“贵是贵了,但咱们可以学啊。”唐斯把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这世界上就没有人学不会的东西,不就是上链接嘛~我来弄。”

唐斯说干就干,看教程,学剪辑,上链接,她坚信一条准则——老天爷不会亏待认真努力的人。

她在这边忙着工作室的事,那边盛宁也在忙口腔医院的事。

两个人白天都没时间,但只要闲下来就会给对方发消息,都是些很简单的日常对话——

吃没吃饭?

什么时候回家?

需要我开车来接你吗?

虽然没有那些甜言蜜语的情话,可唐斯却觉得这样的状态极为舒服。

好像她们已经越过了热恋期的黏腻,此刻才是真正的进入生活,开始真正的过起日子。

唐斯在这样平凡又普通的生活里,忽然得出另一种真谛——

爱情从来都不是争取和获得,而是静止和消退。

——

短短几天功夫,唐斯已经把线上那套流程全摸清了,她上连接,做了团购,为了提高销量跟宣传名声,还专门又做了超低特价的套餐,每人仅限购一单。

唐斯觉得这一点都不难嘛。

这不是很轻松嘛~

果然今天一大早,她刚到工作室,线上的单子就爆了。

唐斯觉得自己这是要火了,再一看不对啊

这怎么全是超低价的套餐?

“姐你设错数量了这个是无限制”

小姑娘眼角抽动。

“快把套餐下了!”

唐斯当机立断,但也还是晚了那套超低价的套餐,已经售卖出去了一百多单。

今天的工作室热闹非凡,下单子都是周边居住的老头老太,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们拿来东西根本就不是修复,而是小孙子孙女的手工作业。

唐斯跟小姑娘看着一堆幼儿园小学生的手工作业,头皮都麻了

可是已经卖出去的单子,总不可能再退掉,要是那样的话,估计差评都能把她们的工作室给淹了。

一整个白天,唐斯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尽给小孩做做作业了。

等天都黑透了,才终于把这一堆东西弄完,声誉是挽回住了,可人也累惨了,腰酸背痛的脸连手抬不起来。

甫一进家门,唐斯便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就连衣服她都懒得换了。

盛宁正在看资料呢,见她回来立马就把东西阖上,走了过去——

“怎么累成这样?”

“快别提了~”

唐斯哼哼唧唧的,她不是多娇气的姑娘,就是今天这事儿弄得她心累。

她把头枕在盛宁的腿上,一边和盛宁说着自己闹得这通乌龙,一边又娇滴滴的让盛宁给她揉头捏手的做按摩。

一丁点儿都没有在工作室的时候,那副坚强坚韧的模样。

这会儿浑身都是娇气。

盛宁知道她这是累了,这工作听着简单,实际上对于专注度的要求极高,她见过唐斯修复,盯着一样东西,动辄一两个小时候都不换动作。

这会儿,盛宁的手在她脑袋上轻轻地揉着,问她——

“那现在是解决完了吗?”

“你没看我都累瘫了嘛!”

唐斯闭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盛宁的按摩,两条腿也蜷了起来,摆成一个最放松自在的姿势。

“赚钱真辛苦,我看我是没什么发财的命了,受苦受累的命倒是挺多,往后只能靠你辛苦养家了。”

盛宁被她逗笑,但却并不接她的话茬儿,只对她说道——

“一回生二回熟,往后你就有经验了。”

“再说今天你不也顺利解决了吗?”

“你付出就有会回报,工作室的声誉算是打出去了。”

唐斯是真累了脑子里想应盛宁的话,想夸自己两句,可嘴实在是张不开了,盛宁的手按在自己头上太舒服

迷迷糊糊的唐斯就睡了过去。

盛宁见她睡着了,便又捋了捋她的额角,毛绒绒的碎发摩挲着手指尖,触感好到不得了。

低着头,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会儿。

随即,盛宁便把唐斯的头,轻轻地从自己得腿上挪开,捞过靠枕垫在她的脑袋底下。

唐斯脸上化了淡妆,盛宁拿来湿巾替她卸妆,手比眼睛更加温柔擦一下眉毛,就低头亲她一下,抹一下眼睛,就顺势啄她一口,再揩掉唇上的唇膏,盛宁都快要把唐斯装进自己的眼睛了

最后又碰了碰她的脸颊,拿来单子给她盖上——

“睡吧。”

唐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一屋子飘的都是饭菜的香味。

她从沙发上起身,边揉着脑袋边往厨房走。

有个好看又贤惠的家伙正在里面洗手作羹汤。

“睡好了,去洗个手,过来吃饭吧。”盛宁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这一幕看的唐斯心里暖烘烘的,忍不住过去抱了抱这人,软软地说——

“好。”

沙发上的那一觉,给唐斯睡好了,盛宁做的这顿饭,又叫唐斯吃美了。

忙了一天疲惫,瞬间烟消云散,就连闹乌龙的那些坏情绪,也一扫而空。

唐斯把头发散开,手插/进去,在里面揉了揉,她看着盛宁把碗筷收进厨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想也不想就从身后环住她。唐斯把脸贴在盛宁的后背上,闷闷开口——

“别洗了行吗?”

“我想洗澡”

盛宁唇角一扬,随即关了水龙头,转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在邀请我吗?”

唐斯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盛宁——

“我在邀请我的女朋友~”

盛宁被唐斯拖着手拉去浴室,她先指淋浴,再指浴缸,掐着嗓子,泛起潮腻——

“选一个”

盛宁眼底蕴藏着一股山火。

小孩才做选择呢,成年人都要。

忽然,唐斯月要间猛的一紧,她就被盛宁抱起来坐在了洗手台上,衣服扣子被挑开,一件件的扔在地上。

盛宁勾住她的脖子,亲了过去,娴熟的已经不需要前戏

挑/指情匠。

唐斯仰起头,搞不清这个人什么毛病,怎么回回都得抱坐在洗手台上?她偏过头,目光扫过镜子里的自己,她像是暑夏里被剃光了毛的小羊羔,粉嫩可口

盛宁咬了她一下——

“你笑什么?”

“你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急?”唐斯把头转过来,趴在她的肩上,见这人眼睛往镜子里看,又去捂她的眼睛,难得在这时候露出羞涩与贪婪。

盛宁抬起下巴,顺着唐斯的手腕一路亲上去,又一路亲下来,直到把唐斯亲的浑身发/软,在洗手台上坐都坐不稳,才将人抱起来,走进了淋浴的水帘中。

温热的水流洒满全身,焦灼又恍惚

□*□

唐斯咬住手,又被盛宁拿开。

□*□

“我不想站着”

“很快”

好像一场蓄谋的掠夺,一场争夺水源的侵略。

那种人性与生俱来的占有谷欠被彻底释放。

□**□

有那么几次堕落的顫烈。

失重感从脚心延宕四肢,她被装进抽干真空的盒子里,负压无氧身体的快要炸开。

过山车的风速,逼着她被接受难以抗拒的地心引力。

密度不断加重,速度不断攀升。

肋骨被摁住指印,一道道赤色在狠狠糜/烂。

盛宁拿舌尖勾了一下,随即便站起来,让唐斯完全倒进自己怀里。

她说——

“浴缸的水放好了。”

唐斯已经被她刚刚的那一波弄得脑子晕晕乎乎,她觉得自己喉咙都快要冒烟,含住这人的舌尖,声音囫囵在齿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紧跟着,按摩浴缸的波纹顫抖,她像个小挂件被放了进去。

失重感有了着落,唐斯吸口气,环住盛宁的脖子,反握住她的手,向下

她们总在浴缸里,也不知道是谁的钟爱。

唐斯想,八成是盛宁喜欢这样,要不每次怎么都湿汩汩进湿汩汩的出呢。

烦人的洁癖。

“你能在我脖子上咬一下吗?”唐斯捧着她的脸,把她摁在自己的脖颈上。

“会有痕迹”

“没事,我不告诉别人是你咬的,要是有人问,我就说是我自己咬的”

唐斯太知道怎么能把盛宁的劲儿提起来,蹭她一下,勾她一下,再娇滴滴的戳她一嗓子,盛宁哪能还有什么理智

终于,她张开口在唐斯的脖子上咬了一下。

这一咬就不可收拾,唐斯的每一寸都是盛宁的图画纸。

她们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开始,在星星眨眼的时候结束。

做完了这场,唐斯心满意足,被盛宁吹头发时候,她不老实的看着镜子瞧上瞧下,现在好了全身上下都满意了。

“斯斯睡觉吧。”

“害羞了?”

“你与其说这个,不如想想明天你怎么出门吧。”

“这有什么的?!该怎么出就怎么出呗!”

两人躺在床上,唐斯兴奋的没边儿,盛宁叹声气,转身就想去抱她。却被唐斯一把扯过被子,她把自己包裹的严实,目光警惕地看着盛宁——

“你可别过来了,劳逸结合一下得了~回头闹习惯了,万一你在乐不思蜀怎么办呢?成天温香软玉的我怕你就此没了上进的心~”

“你又胡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在我的生意做大做强之前,养家的重担就只能落在你的肩头了。”

“任重道远~早点睡吧,往后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记住四个字——清心寡欲!”

看来唐斯已经彻底走出九块九的超低价套餐的阴霾了里,这一句接一句的,愣是把盛宁都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

“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依着我?事事顺我的心意,这样我才能心甘情愿的养家啊。”

盛宁说着就把唐斯捂在身上的被子扯开,把人捞进了怀里。

唐斯在黑夜中眨了眨眼——

“你这话说的有问题,但我好像一时间没法反驳”

“那你就别反驳了”

盛宁凑过脸,和她碰了碰头,又啄了下她的嘴唇,声音像含了口蜜似的那么蛊惑人心——

“斯斯现在还早”

说罢,盛宁就拱进了被子里,沉到了下面。

唐斯仰着头,被盛宁拖着月要,手指冰凉的觸感激的唐斯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但脑子里还是没忘记关于养家的问题,她觉得盛宁说的不对,这哪是自己百依百顺她呢?养家这么辛苦,难道不该是你在上面享受吗?怎么总是回回便宜我呢?

“明天明天我来我要在——”

唐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盛宁打断——

“斯斯,翻过身去”

随即,盛宁在她身后,半跪

“盛宁,明天我我要在上——”唐斯想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但这句话始终是没有说完。

被極致的爽感打断了思绪,她没力气再去分心,整个人舒服的从脚趾尖一直酥麻到天灵盖。

大脑和眼前同时泛起白点,意识逐渐不能集中随着盛宁的韻律解离

不正经的坏东西。

——

翌日天光,唐斯醒来的时候,盛宁已经去上班。

她坐在桌子上,吃着盛宁给她做的煎蛋三明治,喝着这人亲自手磨的热咖啡,胃里暖暖的,再扭头看着厨房,空荡荡的厨房,好像突然见就有了画面感——盛宁在里面系着围裙到处忙活。

唐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头有点酸酸的感觉

不是酸楚的酸而是那种幸福过后还想要更多,谷欠求不满的酸。

她约林伊中午出来吃饭的时候,就和林伊说了自己早上的感受。

“你这是想要的都到手了,所以才会这样,这很正常,毕竟来之不易。”林伊让她别多想,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比什都强。

两人有的没的又闲聊了会儿,林伊才问唐斯——

“说正经的,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啊?差不多了吧?”

“还不知道呢,最近我俩都挺忙,再等等吧等事业先稳定,说这个事也来得及。”

唐斯喝了口果汁,也问林伊——

“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林伊以为她是问自己跟况厘的事,“挺好的,虽然离得远,但每天都会视频,而且她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总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我不是问这个”

“那你是问”

林伊话没说完,就见唐斯冲她不怀好意的笑着,随即唐斯便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是你那个没有性/高潮的事”

“斯斯!”

唐斯立马坐回去,摆了摆手——

“别害羞好不好,我这不也是关心你的生活质量嘛~”

“总不好我一个人幸福快乐吧。”

林伊虽满脸通红,但说到这个话题,也是打开了话匣子——

“好的不得了!”

“我跟你说,这还得分人,她——”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是况厘。

“什么?你说你在哪??”

第64章 二更

“这么大动静,让我猜猜谁来了?”唐斯瞧着林伊人都快从椅子上蹦起来,掐指一算“况厘来了吧。”

林伊是挺激动的,况厘这次来没跟她提前说,拿着手机又说了两句才挂断。

“这人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来就来了呗,人家想给你个惊喜,你可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当然也不能太没出息,该拿的范也还是得拿~”

唐斯嘴上这样说,心里是真觉得况厘不错,自打林伊从安岛回来京北之后,都是她来找林伊,从没让林伊去找过她一次,一回两回你能说她是装装样子,可人家要是回回都这样,那就是真的心疼人了。

瞧着林伊含羞带臊的小脸红扑扑泛着粉光,这把被爱情滋润的透亮光泽,唐斯实在忍不住又和她打趣起来——

“我说往后我恐怕得有几天见不到你了吧?”

“况厘好不容易大老远的过来,你怎么着得意思意思吧~施展一下浑身解数~”

又来了

林伊真佩服唐斯,这种荤话怎么能张口就来的。

“你这张嘴你家盛宁就不管管?”

“她?拉倒吧!她比你还爱脸红!”

唐斯一啪桌子,哈哈大笑。

这么靓的姑娘,配上这么爽快的笑声,引得旁边邻桌基座都瞧过眼来,估摸着都在猜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不约而同也都跟着扬起嘴角。

唐斯拍了一把林伊——

“瞧见了吗,快乐这东西就是会传染。”

旁边陌生人被传染,林伊也被传染,空气里跳动着令人愉悦的快乐分子。

林伊对她说:“走吧。”

“我去干嘛?我可不做电灯泡。”

“没让你做电灯泡,况厘在你家那位的口腔医院里呢。”

唐斯一听,瞪圆了眼睛——

“好家伙!怎么跑那去了~”

立马拎起桌上的挎包,催着林伊——

“走走走,赶紧走,别叫你那位等急了。”

林伊瞧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

到底谁急呀?

接连两场春雨,天空被洗涤的碧蓝青白,街道两旁的绿化带也受了春雨的恩惠,愈发茂盛葱郁。

况厘刚落地京北,就打车直奔盛宁这来了。

好朋友就是这样,哪怕那么长时间没见面,可只要一见了面,也丝毫不影响感情。

这会儿,况厘在她办公室坐着,手指把玩着她办公桌上的小手办,这东西一看就不是盛宁的风格,肯定是唐斯给她弄的。

玩了会儿,况厘才开口说话——

“你说我要是也到京北来发展怎么样?”

“想定下来了?”

“嗯。”

况厘把小手办重又放回原位,朝着盛宁点了点头——

“我总不能一直和林伊这样分居下去吧,成天来回的飞,也不是个事。”

“你跟林伊商量了吗?”

“还没呢,我不想给她压力,你也知道林伊的性格,要是我和她先说了,八成她又得多想,觉得我是因为她才来的。”

“你不是吗?”

“我是,可这里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况厘往后仰了仰,脑袋靠在椅背上“你也知道我妈,虽然我出柜的早,可她老人家一直都不能接受,逢年过节只要看我妹妹领着孩子丈夫的过来,她就得把我拎出来说一通,我既没法让她改变思想,更不可能按照她的意思去结婚嫁人,与其双方都难受别扭,还不如我离开算了,或许距离一拉远情况反倒会变好也说不准。”

盛宁明白况厘的难处,对于同性恋这种事,并不是每个父母都能接受的,开明的思想观,总是在面对性向方面又变的保守倒退。

“你想清楚就好。”盛宁话锋一转,“要不咱俩继续合伙吧,你觉得怎么样?”

况厘抬头一瞧——

“不好吧,你这里都已经上轨道了,我要再掺进来,那不是占你便宜吗?”

“这怎么算是占便宜呢?你又不会空手来。”

“况厘,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要是来了我压力也能小一点。”

“你考虑考虑,我这边随时欢迎你。”

况厘看着盛宁认真的表情,领会到朋友的心意,遂一点头,也下了决心——

“好,等我处理完安岛那边的事情,立马就来。”

她们话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唐斯和林伊来了。

盛宁和唐斯还好,她俩是同居状态,虽然白天彼此都有工作,但至少晚上回家都能见到,这会儿顶多是小情侣间眼神挤眉弄眼的打趣一下。

况厘和林伊就不同了,两三个月见一次面,除此之外就靠每天的视频来解相思之苦,视频有什么用呢?隔着屏幕说再多情话,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人在身边。

林伊看着况厘眼珠子都挪不开了,唐斯算瞧出来了这要不是碍着她跟盛宁还在,恐怕当下这两人就得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来了。

唐斯拿胳膊肘顶了顶林伊——

“别傻站着了,人都来了刚刚不还高兴的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吗?现在见到真人了,你还别扭什么呢?”

说完,手便贴在林伊的腰上,把人往前一推,就推到了况厘身边。

林伊臊红了脸,但她想况厘也是真的想。

盛宁原本想着四个人一起吃顿饭,可这会儿还是算了吧。

都已经浓情万千到这个地步了,谁也不好再去做搅兴的事。

“咱们回头再约。”

“行。”

况厘接了盛宁的话,无视唐斯调侃的眼神,大大方方的环住林伊肩膀,就把人带出来办公室。

唐斯撑着脖子往外够着看,嘴上又没了把门的——

“啧啧啧”

“回头约?我能信吗?大战三百回合还差不多!”

说完,唐斯目光一转,落在盛宁脸上,她看着阳光底下,盛宁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白大褂,干干净净的特别可人,唐斯心想自己可不能被她迷惑,这人也就是大白天的这么正经,一到晚上就头狼似的。

唐斯走过去,绕进办公桌里,把她的椅子转过来,俯下身,两手撑在扶手上,眼睛里明晃晃的闪着一抹勾人的坏笑——

“你到底跟谁一波的?”

“况厘来了,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人家想给林伊惊喜,我要是跟你说了,就你这个小喇叭还有惊喜吗?”

“你现在嘴怎么这么厉害?”

“跟你学的。”

“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呢?拜师礼怎么没有?你——”

还不等唐斯把话说完,盛宁就先下手为强了,勾着她的脖子,就把人往怀里带,嘴唇送过去封住了她。

“疯了你~不怕有人进来啊?”

唐斯嘴上这样说,可人却坐在她的怀里,动也不动。

盛宁亲了她这一下,心里也像过了层糖霜——

“斯斯,我想结婚。”

“?”

唐斯完全没料到话题会跳转的这么快,怎么就说到结婚上了?

“你考虑考虑,我是认真的。”

——

另一边,况厘和林伊刚上了车。

每回况厘来京北,都是林伊开车载她,虽然林伊的车技没有问题,但偏偏她是个胆子小的姑娘,一开到车流多的地方,她就不自觉地紧张,两只手牢牢握这方向盘,就怕旁边有人过来。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能遇到别车的情况,每回这样的时候,她就被人挤兑的只能往后。

“我要不要去考个驾照啊?”况厘说道。

林伊没顾得上回答,直到路口等红灯,才扭头问她——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饿,我想先和你回家。”

况厘抬起手,捏住林伊的耳垂,轻轻地揉动。

林伊瞬间就红温了,都是成年人这话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嗯?”

“我怕你等会儿没力气。”

况厘先是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脸上便笑开。

“林伊你这没少跟唐斯学啊”

——

(一)

关于学坏这件事,真要说起来,应该从林伊刚认识况厘的时候,如果非要再确切一些时间地点,那就得从两人未遂的那场艳/遇开始。

林伊做了二十五年的乖乖女,除了喜欢女生,她没再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

只有况厘是意外。

她是昏了头,才会选中况厘来作为竖起反骨的标志,才敢跟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就想上/床。

那天晚上的夜漆黑,林伊像个豁出去的姑娘,迫不及待的要来证明自己,可她毕竟乖了那么多年,就算想要学坏,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

而况厘呢,亲她的时候游刃有余,指尖随便一挑就能拉开氛围。

林伊在这样的带动下,一面惶恐一面又不愿认输。

那时候的况厘,知道这姑娘是因为上段恋情的挫败,一时想不通才会做了这样钻牛角尖的事儿。

况厘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她太知道怎么去撩拨一个女孩子的心,所以就算是她那样冲动的情况下,她到最后也还是克制住了情谷欠。

也好在是克制住了,否则也就不会有以后发生的那些事。

况厘觉得自己算不上是个多好的人,可她也不承认自己差劲儿,无非是恋爱观的差异罢了。

上床只是肉/体上的欢愉,可要是想真的跟一个人长久的生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进对方的心里。

自打那天晚上两人的那场未遂后,况厘就对林伊上了心,而且是一种势在必得的上心,一个人渣而已,凭什么要一个好姑娘来为丑陋的恋情买单?

于是,况厘计划了那场以朋友之名的出行计划。

一路上她们游山玩水,看遍大好风光,况厘听着林伊和她倾诉,听着她把自己难过道尽。

越听况厘就越是心疼林伊。

但她跟自己说,不能心急,这样的时候更要稳住,她得想让林伊信任自己,才能再继续往后的计划。

不管是况厘体贴,还是她风度的维持,都在润物细无声的融化林伊。

终于在那个旅行行进到一半的时候,林伊来了。

门板被扣响。

(二)

关于性,你持何种态度?

是开放一切,还是矜持自我?

是敞开一室的明亮尽情接纳?还是只能在不开灯的密闭环境中悄然摸索?

那是她们确定恋爱关系的几天之后,夜都深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声不消。

林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她面朝着墙壁,把手心贴在上面,她跟况厘的房间是挨在一起,可能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听不见旁边一丝动静。

终于再又一个小时过去后,林伊从床上爬起来。

她睡不着,一点都睡不着。

心里想长了草一样毛躁。

林伊只穿着睡衣,细长肩带吊在圆润的肩头,便出了房门。

她踱着碎步,走到况厘的房间门口,手刚抬起来,门就被打开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脚步声了。”

况厘闪过身,让林伊进来,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

看得清楚,林伊没穿内衣。

单薄的身形,姣好的轮廓弧度,况厘眼眸越发深邃。

“我睡不着好像失眠了但其实我白天那阵儿挺困的。”

林伊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泄露了身体的秘密,也没有任何顾忌,进来就坐在了况厘的床上,顺手还捞过她的枕头抱进怀里。

况厘跟着走过来,眼睛却并不怎么往林伊身上看,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会当场就对林伊做点什么。

两人虽然确立了恋爱关系,可况厘一直都没有碰过林伊,哪怕有时候就是共处一室,她也顶多就是抱她一下,又或是在气氛真的被烘托的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吻她。

况厘不想吓到林伊,她知道自己的那些劣根性,她不想让林伊觉得自己是个心急的人,好像一谈恋爱就迫不及待的要和对方发生关系。

林伊抱着枕头发了会儿楞,视线一瞥,忽然就站了起来——

“那是酒吗?”

她指着桌上的易拉罐,应该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没多久,罐身上还沁着冰雾,拿起来握住,满手心的冰凉。

刺啦一声,易拉罐就被林伊打开,她仰头来便喝掉了大半罐。

这点酒精度数于林伊来说就像喝水一样,并不能让她眩晕。

只是五脏六腑被浸透的冰凉,让她缓解了些燥热,可林伊还是不舒服因为这种冰凉,只有在入口时才能解热,一旦吞进了肚子,就什么作用都没了。

她扭头看向况厘,眼底泛着朦胧——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你过来点”

况厘觉得今天的林伊很反常。

这会儿两人都坐在床边,林伊把头偏过来,靠在况厘的肩上,肌肤相触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摩挲。

“我睡不着”

“喝酒好像也没用”

“你说怎么办才行?”

林伊的三连问,让况厘心颤。

“你为什么不说话?”林伊又往她身边凑近,半个身子都转了过来,她的手覆上况厘的手背,指腹沿着青色的血管一路上行她像个旅人,在标记地图,小臂、胳膊、肩头、脖颈、锁骨最后捧住了她的下巴,好像抵达了目的地。

林伊有些强势,平常恬静的眼眸里,此刻汹涌着暗物质。

“你为什么不看我?”

“是我没有魅力吗?”

“明明是你追的我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来找你?”

“况厘这不公平”

林伊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就学坏了,她变得会用自身优势去勾引人心,变得懂得拉下姿态去蛊惑妖言,变得把那些所谓被动全部转化为主动的先机。

不要说况厘没见过她的这一面,就是林伊自己也没见过。

这种感觉刺激又兴奋。

鼻息间有啤酒麦芽的微醺,头顶悬挂的灯盏忽明忽暗,暧昧的气氛在暗夜里被描重,无形间在两人之中来回穿插,被放大的感官,有意识地冲击神经。

忽然,林伊就激动起来,她的手绕到况厘脖颈后面,轻捏着有自己律动的节奏,她知道真正的引诱,从来都是不是正面交锋,而是这种近在咫尺快要碰上却又*停下来的目光相视。

林伊绞动着况厘的发丝,指甲刮蹭着这人颈后毛绒绒的细密,让指纹附着的薄茧变成某种磨人的‘酷刑’。

“不要跟我说你没想过”

“你的心思我比你更加清楚。”

“你想好了吗?”

况厘装模作样的用目光回击,好像是真的在和她做某种询问,可她自己明白,她已经把林伊看透了——

“我中途不会停下来的,如果你想走我会硬来。”

况厘从始至终就不是什么好人,她风度都是表面的粉饰太平。

林伊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乖,要不然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跑来况厘的房间。

“你吓唬我?”

突然,林伊揪着况厘的衣领,一个翻身便坐在她的腿上,她把自己身体亮出来,用简单易懂的方式,让况厘沦陷。

况厘被眼前摇摆的身体,晃到了眼睛,怕摇摇晃晃林伊会跌下去,她伸手拖着她的后腰,却让两人拼凑的更紧密。

“你想做吗?”况厘偏头躲开。

“废话!”

林伊咬过去。

两人双双陷进被褥之间,猛地一下,借着反弹的力量都顫了顫。

她们都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对这事儿都有各自的经验,无非就是看谁的技术更好,更让人的喉咙尖叫出声。

林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激动,她动作幅度之大,牙齿用力之狠,好像等这一刻已经很久。

她的身体仿佛有种莫名的归属感,沉溺在解放天性之感中一遍遍沉淪,一遍遍复刻延宕

她低下头去,用眼睛作尺,用鼻尖探寻,用唇舌刻下记号。

有时急有时缓,有时又故意使坏的口允住。

那人类天生就会口允觅的源头,被林伊贪婪的放纵汲耳又。

灼热而焦躁的萋萋芳草,馥郁芳香一片油亮,女也们是下了决心要互做这片湿地的主人。

况厘走调的音符还未从喉咙口泄出,就被掠夺进早已等着她的口齿里。

她仰起头,呼吸扌由动,下颌绷紧的快要僵硬

被迫承受被迫接纳

被摔碎,又被捡起

林伊散开了她的长发,一只手箍着她的后颈,另只手重重施压

肺部的氧气无法滞留,齿间的凶猛怪调失重。

况厘像是被水浸透的海绵,月亮潮汐的引力翻涌在她每个毛孔她不光听见自己的喉咙在尖叫,还听到每一个皮肤毛孔也在疯狂叫嚣。

林伊突然找到了失重的切入点,她变得焦急,速度也加快

被極致裹挟冲击,以及视觉效应下的过度刺激

失序感、混乱感,窒息感四面八方的山呼海啸,叫人近乎崩溃——。

林伊让况厘不要忍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

况厘说她这是报复,报复第一次的时候,那场自己没能让她如愿的未遂。

林伊却不承认,说她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能分心

两人都有点想要毁灭的对方的成分,谁也不肯在嘴上轻饶过谁。

况厘觉得林伊让自己等的太久。

林伊反过来怪罪她追女孩的套路太俗。

或许对于成年人来说,最好的倾诉方式,就是这样大汗淋漓的疯狂一场。

只是林伊没想到的是,况厘会在关键时刻让了自己

“你可以轻点吗”

“你喜欢这样吗?”

林伊去亲她的眼睛,尝到了微咸湿软。

“我等会儿也让你这样”

说完,半跪,其欠身而下

“林伊——”

况厘喜欢这样的‘服务’,但却舍不得林伊这样对她。

“你听话”

林伊恩威并施的哄着她。

“因为就算你不听话,我也不会停下。”

成年人的童话故事大都凶猛,粘稠的糜烂里没有小白兔和小红帽。

只有把所有人都吞进肚子里的大灰狼。

况厘觉得这太刺激了刺激到她想再来一次。

浪潮平息后,咸湿泥泞。

况厘的眼睛周遭湿哒哒的一片,她从来都不知道,林伊也会有这么疯/狂磨人的一面。

她把林伊撈上来,含住她的耳垂——

“转过去”

林伊被况厘从身后膜拜况厘就像个虔诚的信徒。

□*□

暴风雨又在林伊身上重演一遍。

况厘用她刚刚对付自己的方式,一样一样的还了回去。

“可以再抬高一点吗?”

“这个角度我看不清”

“你可以再往下足八一点吗?”

番羽过来背过去

硬币的正反两面,都是花。

林伊那么害羞,像在沸水里滚过一遍的蟹子,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架,她陷在枕头里,口更口因着求饶道——

“可以了够了停下吧”

况厘有自己的感觉,林伊的理智还在,她并没有像自己刚刚那样溃散奔逃。

林伊眼角挤出生理眼泪,她把况厘拽起来,钻进她的怀里——

“我没有性/高/氵朝”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真的”

林伊怕况厘不信,还亲了亲她,拉着她手去勾动

“你摸见了我真的没骗你”

见况厘不说话,林伊就心急起来——

“你很在乎这个?”

两人的长发搅在一起,况厘目光深深的望着林伊,她还是没有说话,但却俯身落下一个又一个亲吻。

“况厘”

“别动”

林伊不晓得况厘要干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很羞耻。

可她又没办法忽视,自己被况厘带来快乐,那种像一样滑腻的流窜,让她即便达不到那种极度,但也没办法抗拒此刻的痛快。

身体变成一个小点,被拖拽,被拉长

感官深入成显微镜下的切片,细胞末梢的嫩芽都在伸展

皮肤上毛孔,好像动画王国里的精灵,翅膀在震顫。

林伊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逼迫她

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觉——

紧绷感开始涨麻

况厘的温柔带着惯穿,不可对抗的力量,让林伊失去平衡。

她低头看去

腥甜在加重。

况厘比她还要淪阝臽。

这个雨夜的风暴还在加深。

况厘不肯轻易放过,势在必得的要让鱼水氵益满而出。

“况厘!”

“别别!”

林伊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的大脑就像死了一场,身体被万箭穿透。

这回不再是生理眼泪,她是真的哭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林伊抖着声音。

况厘把林伊揽进怀里,吃掉她的眼泪,爱怜又心疼——

“怎么样?还觉得你没有吗?”

林伊不是没有性/高潮

她只是比较靠后。

况厘胸腔微顫,肩膀抖动,她在笑。

林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别笑了!”

“你对你自己的身体构造,还没我了解啊?”

“林伊,这是是你第一次感受到是吗?”况厘坏笑。

“滚蛋!”

林伊嘴上笑骂着,心里想的却是——

安岛真是个好地方,斯斯给她请的愿这就显灵了~

第65章 靠手吃饭

今天晚上,盛宁回来沈秋澜这里吃饭,顺便和她说了一下要陪况厘明天飞安岛的事情。

自打那天盛宁和况厘表达了各自的想法后,没多久况厘就下了决定,盛宁认为这是好事,一来能减轻自己的经济压力,二来,她们都是熟人,往后互相帮衬,也算有个照应。

沈秋澜的意思和盛宁差不多,她并不干涉盛宁工作上的事,只要盛宁自己做好决定就行。

等吃完了饭,沈秋澜倒是又有别的事想和盛宁说。

她去到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份购买墓地合同递给盛宁——

“这是我给你小姑准备的,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你小姑一个人在安岛,她活着的时候太孤独,现在去世了不能再这样,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

沈秋澜叹声气——

“应该早些就把她接来的,可那会儿咱们刚到京北,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定下来,各个方面都不稳当,如今一切都步入正轨,刚好趁这次你就把她接来吧。”

盛宁垂下头,接过那份墓地的购买合同,目光深深地看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好,我知道了,妈您放心吧,我会办妥的。”

“嗯。”

盛宁把这份合同原放回了卧室的抽屉里。

她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来的发闷。

母女俩长久的在时间里沉默,每每提到盛嫄,她们总是这样难掩哀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宁听见客厅有电视的声音响起,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秋澜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好早以前的年代剧。

盛宁走到沙发前坐下,她觉得此刻的氛围很好,明暗适中的光线,电视人声的插曲,算起来她们母女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独处过了。

她有些感慨。

沈秋澜呢,看了会儿电视,就把头扭向盛宁,先是没说话,又过会儿,电视剧都放完了,见盛宁还坐在沙发上不动,她便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十点了。

忽然,沈秋澜她一脸奇怪地看着盛宁——

“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盛宁愣了下,没明白她妈这话的意思——

“您睡觉,我为什么要走?”

沈秋澜捞过遥控器就把电视关了——

“我要睡觉你当然可以在这里,但是斯斯也要睡觉了,你还不走吗?”

“”

盛宁脑子一懵。

但凡这话是况厘说的,她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可这话偏偏是沈秋澜说的,盛宁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出问题了,竟然有种被妈妈催着性/生活的错觉。

顷刻间,面红耳赤。

沈秋澜一点没认为自己这话说的有问题,反倒是见盛宁脸红的都快涨紫了,皱起眉头来,神情严肃又正经,丝毫没有要和她打趣的意思,还有担心——

“盛宁你都三十一了,你该不会和斯斯还有没”

盛宁待不下去了,这都哪跟哪儿?

都不等沈秋澜把话说完,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

“好好好,您休息吧,我走我走我现在就走”

人走到门口,刚准备打开出去,盛宁却又停下来,这回挺直了腰板,声音正色道——

“妈,我跟斯斯我们有”

“另外,我很健康,也很正常。”

话说完,也不等沈秋澜再应她,便打开门走了。

盛宁冒了一脊背冷汗。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出的问题?怎么一个个全都觉得她不行呢?

别人也就算了,现在连亲妈都这样想?

她抬头看了眼电梯镜壁里自己的脸——

这不挺好吗?

活见鬼!

——

这边,唐斯见盛宁回来了,还有点奇怪——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

盛宁当然不会跟唐斯讲自己回来的原因,要是告诉她这人估计现在就能笑的满地打滚。

“妈不用我陪。”

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唐斯靠在门边上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哪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