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孩和中年男人相视一眼，给尹智灿留了个同情的眼神，转身回家时，似乎看出了书窈他们是外地人，好客地问他们要不要去院子里烤火。

尽管是晚上，书窈还是能看出，尹智灿的脸肯定黑得和臭水沟不相上下了。

虽然没听过他有什么洁癖，但这种东西是个人都受不了叭？

就说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幸灾乐祸随书窈一颤一颤的肩膀，展现地淋漓尽致。

书窈将脸露出一点，带着发笑的颤音回:“谢谢你们，不用啦。我们赶着去看龙灯呢。”

说完书窈捏着鼻子嫌弃地看了尹智灿一眼，在他沉下来的目光中做了个鬼脸，急忙催促裴书漾和柳慧善离开。

最后书窈还是如愿看上了舞龙灯。

几十人的队伍浩浩汤汤，上半身都被隐匿在龙身之下，一人举着一小块支架随着乐声向前。

火树银花下，

镇民们簇拥着，纷纷举着手中的小烟花对准彩色的龙身、龙头。

现场带来的震撼感远比道听途说和照片更具感染力。

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书窈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漂亮的眼被亮晶晶的花火裹挟，举着拍立得一人来了一张许愿的照片。

看到姜尚宥的消息后，书窈顺手给他会了个视频电话。

镜头对准身后还在行进的龙灯，怕他听不清，唇瓣几乎是贴在手机内置的麦克风上：“姜尚宥，好运，分享给你。”

书窈刻意咬字音后的停顿，带着种节日的神秘感。

“你快先许个愿望，这里太吵啦，等会见。”

回去后，书窈趴在书桌上，咬了下笔帽，思索片刻认真地在背面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平平安安。”

她希望被扰乱的秩序会在她离开后得到更正，所有人都会平平安安。

与此同时，西海。

巨轮航线清晰，卷起巨浪。

青年身形优越，矗立其间宛若料峭之上久不融化的、锋利的冰锥，冷傲之间让人仅是看一眼就忍不住移开视线。

海风咸腻，将青年漆发撩开一点，露出冷峻眉骨，窄薄的眼皮掀起一点，眸光顺着岸边的亮点，眺望的是首都的方向。

“少将，有您的电话。”

军靴踩在夹板发出吱呀声响，一步一步利落到干脆。

“谢书筠。”

“嗯。”

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会保持这样的习惯叫他，娇纵又十分自然的语调，绝无第二个人。

修长指骨被鹅绒手套包裹，敲击在桌面。

少女甜腻的声调隔着听筒传来，像是捧着一把小火炬，暖意流淌过每一寸肌肤。

书窈背着夹在他书页里的禁忌，随着纸张的翻开，毫无预兆掉落。

[如果不是哥哥就好了。]

休假回去的那几日，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止于一个拥抱，书窈的亲近一一如既往，卡在中间的距离，近一点越过、远一点疏离。

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正常的兄妹，从未存在过嫌隙。

又或者是因为环绕在她身边的群狼，霸占了那份依赖。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

“任务中途，不允许私带通讯设备。”

“那好叭。”音调染上片刻的低落，“会有危险吗？我是说你这次的任务？”

尽管在系统给出的剧情中，谢书筠活得起码比她久。

书窈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毕竟她在这里生活过的剧情才是她所熟悉的时间线。

海风顺着没关紧的窗户顺势吹入室内，将下页纸张翻开。

一张草稿纸顺势掉出。

没有颜色，黑白线条极其潦草。

“不会。”黑暗中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窈窈，离他们远点。”

视角从下往上，仰视的姿态。

冷峻的眼，隐忍的面，像是在克制着夹着咬着什么。

不用想就知道，是书窈的杰作。

她那点为数不多的绘画天赋好像全点在了这种事情上面。

似乎在提醒着他，来自书窈的时效性又被延长。

今天在外面的时候声音太大了，书窈就将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大。此刻，手机提示音骤然响起，将谢书筠后半句话完全冲淡。

书窈拨弄着挂在书桌边的风铃，再次低头时电话里已经没了谢书筠的声音，只剩下提示没有信号的系统女声。

百无聊赖摆弄了一会今天晚上带回来的小挂件后，书窈随手给李煜发了条消息，询问尹智灿的近况，以方便她制定后面的计划。

[SSY：在？尹智灿在吗？]

[LY：窈姐，真是不巧了。今天一整个晚上我都没见着人。你等我帮你问问。]

不知道是不是心中还有对任务的希翼，又或者是对尹智灿那点为数不多的人品的了解。尹智灿都向她讨教该怎么做了，下一步肯定是狠狠行动。

莫名的信念感支撑着书窈问出了这句话。

[SSY：那你知道宋清雅在哪吗？]

对话框闪了半天的正在输入中，最终吞吞吐吐。

[LY：他们好像在一起。]

书窈：“！”是被强制走剧情了吗？

还是在她今晚恶毒举动的衬托下，他突然发现了宋清雅的好？然后忍不住了？

[LY：问过其他人也没看见宋会长。再加上灿哥这几天神神秘秘的联系、布置场地，看向宋会长时复杂的眼。]

[LY：有人看见灿哥往长街后面的那个小长城走了。这深更半夜，我合理怀疑他们其实是去约会了。]

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消息接连被撤回，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找补，又留下一句。

[LY：窈姐，窈姐。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去找充电线了。]

本来书窈还没什么感觉，李煜莫名其妙的行为不知道戳到了她的哪根弦，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怪异拉扯的情绪。

黑白小人又并立在她纤瘦的肩颈。

黑色小人：“喜欢宋清雅还亲你，渣男。”

白色小人：“别耽误了，快带女主去看他！”

猛地一下，像是思绪突然被拉回正轨。书窈急急忙套上外套就往外面走。

都怪尹智灿，这段时间老给她灌输一些好像喜欢她的思想。让她生出了一种类定制品的占有欲。

想到尹智灿现在在对宋清雅表白，书窈就有一种定制品掉地上了的感觉。她

不会擦掉灰尘，会有人替她丢掉。

“统统子，救命。”

【？窈窈崽怎么了？】

“你现在可以直接定位到尹智灿吗？”

【不好意思，窈窈崽，我已经试过了。现在正处于重要节点进行时的阶段，位置属于隐私，权限不开放。】

书窈泄气地哦了一声，那她怎么把这个消息准确传递给柳慧善哦？

带着柳慧善去绕长街吗？

正苦恼之际，赵远林突然给她发了条定位。

[ZYL：姐，你知道我是支持你的。搞破坏的时候别暴露我就行。加油!]

照他这样，这个定位肯定是尹智灿的，八九不离十了。

虽然知道他们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她是来搞破坏的，但不是为了那个，就是怎么说好像也是搞破坏来着。

书窈拿了个小手电筒，确认和系统时刻保持着脑电波联系。系统不会让她出事就照着赵远林发的定位走了。

她准备等到附近先探查一下敌情再来发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决定，让事情好像发生一点点偏差。

衣服散落一地，

手被尹智灿带着握住某处的时候，

书窈抽出了点思绪，开始回想。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天门口/尹智灿

本意是去窥探进度,结果书窈到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只孤零零的舞狮。就挂在长街的城门口。

周围漆黑一片，唯一的灯光还是来自她的小手电。

冷风吹过面庞，阴森森、凉飕飕,书窈将脸往围巾里缩了下又走近了些。

头套和面料看着挺有质感,就那样挂在那里,一动不动，竟分不出只是皮套，还是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东西。

书窈晃了晃小手电跟它打招呼：“你看见尹智灿了吗？”

这句话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只一刹那,上百架无人机的光束自头顶打下,和龙灯一般的色彩打在书窈乱颤的睫毛上。

如此这般诡异的场景，让书窈有种化身恐怖片主角去探险的感觉。

书窈握着手电的指尖颤了颤,僵着身子后退一步。

呜呜，可怕，她要回去睡觉。

鼓点踩着书窈后退的步伐响起，从上往下，书窈捂住耳朵怔怔抬眼。

是无人机。

书窈迟疑地想。

是尹智灿在跟宋清雅表白吗？可是她一个人都没看见。难道尹智灿跟人告白的方式是邀请她一起迎合当地习俗舞狮子？

振聋发聩之下城门被舞狮推开。

几只舞狮顺着推开的城门钻出,从城墙上丢下来串串红色的鞭炮。

鞭炮味散在鼻息之间。

它们在噼里啪啦中随鼓点张口、闭口、跳跃、旋转。如波浪般配合着连绵起伏。

喜庆的、张扬的,好似独属于她一人。

不是宋清雅，是她。

热闹属于书窈，

热闹单属于书窈。

书窈抿抿唇，惊喜之余生出了一点点小气恼。

事已至此，书窈还有什么没明白的,宋清雅兴许根本就没来，她被尹智灿这个可恶的家伙给算计了。

李煜和赵远林都是他为了引书窈过来请的托。

这种剧情失去控制的跑偏感。几次之后，书窈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般失态。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想法，书窈回头熟练找到被尹智灿搭在拱桥的外套,铺在脚下，席地而坐。

只要不是她的，她就用起来十分顺手。都没有凳子，尹智灿把外套放在那里，不就是给她坐的嘛？

谁让他先骗人的。

随着舞狮的退场光线逐渐变得昏沉，模糊的黑色人影拎着一勺什么东西走近，脚上好像也有绑，金色的、又像是火光。

书窈将下巴搭在微微曲起的膝盖上，有些新奇地瞧着尹智灿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漫天的、细碎的星子随着少年后空翻的动作盛满了那双珊瑚色的瞳孔。

四溅的铁花像流星雨、又像金色花瓣。

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他的眼睛。浅金色的瞳仁是否也如此刻般明亮。

花瓣唇轻微张合，面上的表情被诧与愉填满。昳丽的五官，都被模糊在亮色之下，朦胧地醉人。

这一次，火树银花好像不止落在了眼里，也落在了身上。

纯粹地像是要将她吞没。

不夜天由金色的瞳孔向外引燃，

亮得好像要将整个融雪古镇点亮。

啪嗒——

她好像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

吹在脸上的风也变得热热的。烧起一点、燃起一点，有什么东西顺势钻进去。

心脏扑通扑通，好像要坏掉了。

舞狮的鼓点似乎还未消散。

书窈伸手，隔着白色外套，捂在心尖的地方，低头小声道:“不要再敲鼓了，太响啦。”

没想到尹智灿穿得鞋还另有玄机，再次抬头时他刚结束一个侧翻，手边东西被丢在一旁，以一个炫酷的姿势滑到了书窈身前。

单膝点地，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脚尖贴着脚尖的距离，近的书窈能清晰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气。

炽热的、蓬勃的、跳动的。

书窈眨眨眼，

再一下，

好像又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奇怪，花开怎么会有声音呢？

有人从零落的秋走来，在冬天为她点燃了一束金色的铁花。

透过不太正确的过程，他好像真的得出了正确的答案。

书窈喜欢热闹、喜欢独一份的东西。

喜欢坦荡的赤城。

完蛋，她好像还真有一点点喜欢上尹智灿了。

如果让具体形容的话，那一定是指甲盖那么长的一点点。

“书窈。”尹智灿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从书窈这个角度看见了他泛红的耳尖，和第一次亲她时很像，“我收到了。”

嗤笑时的调子，却没有以往的傲。

喉结上下滚动时，还带着点剧烈运动后的喘。

书窈悄咪咪探手揉他金发的动作一顿，懵懵地回：“什么？”软腻的调子里是浓厚的不解。

她没有给尹智灿送东西呀。如果说的是后来让裴书漾送过去的小红包，那也只是正常的回礼呀。

尹智灿是又脑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书窈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抓，有些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你的暗示。”

抬眼看过来的瞬间，无人机暖黄的光束集中在他们身上。

撩起眼皮，恣意放纵。

几分放荡，几分势在必得的傲都被敛进他的动作里，薄唇张合的话语间。

“借着宋清雅暗示我给你”

没等书窈说话，尹智灿已经自顾自把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出来。没搞什么大喘气，没给书窈留一点插话的空隙。

“告白。”虽然书窈可能并不如表面那么喜欢他。

只是机会她丢了，他就顺势接住。没什么不好。

湿发贴在尹智灿额前，像从火炉里跳出来的小金人，又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金色的眸子果真是如铁花般明亮。

那几个字没有被明确说出口，但是藏不住。

欢腾的、不安的情绪会从眼睛里、嘴巴上、表情中偷跑出来。

他藏不住，也没想藏。

书窈只是睁着同款湿漉漉的杏眼看着他，只是看着他。

只是这样，就有点够了。

花瓣唇被轻轻咬住。

尹智灿也是和她一样吗？

被剧情操纵着的爱慕人设。

书窈缓慢地想、迟钝地点头。

唇上的吻随着她的动作被移到了泛红的鼻尖。

她被尹智灿单手抱起，没等拉开车门，带着他脏兮兮的外套一起，将书窈放在了车头。

一手握在腰间将书窈扶住，一手捏住了她柔软的下巴。

甜腻、绵软，

像棉花糖与雪糕的结合，轻轻一咬，残余化掉的甜气。

书窈被他明明已经会了点，却依旧毫无章法的吻亲得受不了。

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满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他抱着转换了场地。

后车门被打开又关上。

冷气被隔绝在外面，又似乎其实根本没什么冷气。

又尹智灿在她身上全是热气，让她脑袋也一阵发热，像是吃了什么药，思绪都转得很慢。

唇瓣上，每一处都被细细吮吸，凭借着先前的记忆，尹智灿舔舐着、挤开贝齿，勾住软舌，搅动着，发出啧啧的水声。

这一块离城镇有点距离，龙灯隔着早已经经过。

尹智灿打开自动驾驶，黑色的汽车穿梭期间，漆黑的夜里更显寂静。

不知道亲了多久，书窈舌尖都有

些发麻，其中的急切依旧没有消减。

唇齿之间泻出一点低软的声调。

书窈慢吞吞将尹智灿推开一点，捂住嘴巴朝他摇头。

肯定被亲肿了，

他怎么跟饿狼一样。

尹智灿曲指捏了捏书窈柔软的、疑似被热浪熏得有些泛红的面颊。

随后起身，以面对面的姿势将书窈抱在了怀里。

刚刚被尹智灿的告白打断，书窈都忘了。

像是想起什么，书窈扶着尹智灿的膝盖，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触碰，乌龟一样挪动着。

和他保持着一点距离，但是这点距离在尹智灿刻意压低的身子下，实在算不得远。

“你开学没接住我，害我摔倒进医院了。膝盖、小腿很疼。装模作样要拉我还只拉一半，造成二次重创。这是身体上的伤害。“

纤长的睫毛低垂，书窈很认真地掰着指头开始一件件数落。

“你还威胁我。”

书窈鼓鼓脸，手撑在他身前贴近。

学着尹智灿当初的样子冷笑，唇瓣贴在他耳朵尖尖：“书窈，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只是软软的睫毛耷拉在眼睑，怎么也无法学尹智灿当初的样子作出阴翳的负面表情。

语气是凶的，也是软的。

买家秀与卖家秀的区别，有种要被她融化的感觉。

“你还想打我。”书窈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娇纵着落下第二个声调：“这是精神上的伤害。”

“还有”

关于这些，好像是越说越多。

书窈有些停不下来，越想代入感越强。对尹智灿的那点好感又在她的回忆中忽上忽下。坐火箭一样。

“窈窈，对不起。”

小狗将头靠在书窈肩颈，学着她的样子黏黏糊糊地蹭了下，分明是在学她撒娇。

这个坏家伙，又在模仿她。知道这些是他理亏，无法辩驳就耍赖扯开话题。

“喜欢、告白都是第一次。”

“应该怎么做，教教我。”

没得到书窈的回答，他又恢复了本性，偏头咬了下书窈的耳垂，恶狠狠威胁：“书窈，既然你已经把机会给我了，就别想把我排除在外。”

汽车行驶的方向是尹智灿住处，匆忙地没等到回房间。

只是门口玄关处。

屋里一直开着暖气，

即使是衣服被层层脱下，书窈也没觉得冷。

背对着尹智灿，吻啄从玉润的肩颈下滑。落下一个又一个桃色，

被亲到了，睫毛润润的，声音也润润的：“尹智灿，好像下雪了。”

屋里怎么会有雪，尹智灿没拆穿她。

“你今天”舌尖快探进去的时候，书窈又开口了，“掉进臭水沟了。”

她一本正经提醒：“要洗澡。”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天轻点/抽噎着骂他/尹智……

呼吸有片刻凝滞,他将掌心覆在上，指腹从腿根移向软润的唇。试图勾住里面的舌尖。

可是哪有什么软舌给他亲。

“亲半天了，才想起来啊？真是个事精宝宝。”揉着、捻着唇瓣都要被他摸掉一层皮的感觉。

初时倨傲的神气,在这种时候变成了痞气的混、恶劣的笑。

微微用了点力,被书窈咬住。

什么事精一听就不是好词,她才不是。

书窈低呜一声，回头瞪他，花瓣唇吐出一点温热:“你才、”是事精。

洇湿、晶润，全化在她无意识的透明口水中。

修长指骨陷进皮肤,

轮廓从指缝中映出肉感。

高挺的鼻梁骨停在唇瓣四周,

要亲不亲，

尹智灿舌尖顶了顶唇钉。

嗤笑一声,在地不耐的催促中，

凑上去亲了亲。

书窈不太舒服地哼唧了声，轻晃着刚要挣脱尹智灿的束傅。

未料。

唇瓣润出点水色，萦出点咸腻的海盐。

本该亲进去的、勾缠的，

是舌尖。

又变成了堪堪擦过唇瓣的样子。

尹智灿喉结微动,透过薄薄的一层,似乎能窥探到其后的绯色。

门板都被她捂热，书窈克制着缓神、伸手回推:“不要碰我，你这个臭蛋。”

唇珠被抵在指骨之间，未出口的话都被尹智灿碾碎。

又骂她、还想把她也亲臭，书窈柔软的手心下滑一点,留下点湿腻的痕迹。

因尹智灿生出的一点点在瞬间变成了一点也没有。

“你欺负我不做了，我要回去。”

泪眼婆娑、将落未落，只挂在眼睑的委屈样，好像尹智灿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尹智灿啧了声,这种时候、这种眼神，简直是在催促他快点，

娇气的嗲精，一点不如意就要撂摊子走人，连威胁都绵软。

**被禁锢着，尹智灿只脱了外套，除此之外穿戴整齐。

很想直接，就这样，

任她怎么哭、怎么骂，都不会，

看她抽噎着骂他、踢他又被捉住。

尹智灿舔了舔唇钉，下垂的睫毛将阴暗变得更加隐晦。

但是不行，他是来给大小姐当狗的，哪有主人还没爽，狗先爽了的道理。告白来的只是机会，书窈还没答应他。

所有的强硬在书窈这里都行不通，绳子很多条，她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重力被下压到软白的臀，尹智灿起身在书窈滑倒的下一秒握着细细的腕、薄薄的腰腹。

“没欺负你，早就洗过了。”又笨又娇，就该让他定在里面。

唇钉带来的冷硬落在蝴蝶骨上，白嫩的肌肤上还留着刚刚被亲吻过的痕迹。

每次这种时候，书窈就跟喝了假酒一样，画面断断续续的，想什么是什么，思维也格外跳脱。

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尹智灿，但是骂她是真，书窈又不服气反驳：“但是你骂我是事精。”

蝴蝶骨一颤一颤，纤弱的、漂亮的，碰一下就要坏掉，

声音落下的瞬间，

尹智灿贴近，将人捉着、带着重新压了回去。

从单手解开进化到用嘴咬开，好像也没过去很久。但是又好像过去了很久。

指骨修长挤压颤抖，尹智灿低头恶狠狠咬她白净的面颊：“这么记仇啊？给你骂回来？”变成各种形状。

挣脱掉，

束缚被挣脱掉。

打在白嫩的肌，清脆的声音落在书窈耳畔，很响。

轻微的疼痛、粉嫩一片。

书窈有点说不出话来，隔着、贴着。

直白的暗示。

全是边缘、试探。

湿乱的发扫在书窈面颊，尹智灿将人单手抱起，往浴室走。

碰到在所难免。

尹智灿放好了水，书窈一进浴缸就困困的，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不住地下滑。

雪白的脚踝被人从前面握住，明明浴缸也不算小，他一进来空间都被挤占。

书窈低头，只看见他被水覆盖大半后，漂浮在面上的金发。

她仰着脸，细指下意识揪住尹智灿湿漉漉的金发。

湿软的唇瓣被尹智灿亲地厉害，指尖泛白地用力。

细腿只是分开没有实处可以落脚。

他又开始亲她，带着点凶狠的咬。

唇与舌，全被下压进尹智灿锋利的面容之中。

娇美的面颊好似也覆上了一层水，直到眨眼的动作受到了水的阻力。

书窈才意识到，原来不是覆水了，是她真的快被水给淹了。

瑟缩在他脸上，

尹智灿这个坏蛋到底在干嘛。

有点像在教她用不是五官的五官，描摹他的五官，意识到这点后，

书窈揪他头发的动作转而变成去揪他的耳朵。

说好的洗澡呢，只是简单冲了一下，连沐浴露都没给她打。该不会这其实就是尹智灿平常洗澡的流程，那她刚才也没说错。

浴缸里的水流分不清。好像快要流进耳朵里了。嗡嗡嗡的。

却能听到尹智灿舔舐她唇瓣时喘气的声音，进去又出来。

温温热热的水流。勾缠在唇齿之间。

唇瓣又被捉住亲了一下，明明在车里时也亲了很久，门口也亲了很久，但他好像就是亲不够。

哪里都想亲，哪里都要亲。

舌头像是利刃，描摹着唇瓣四处行凶。像是沙漠中的旅人，久不见绿洲，就算是海市蜃楼也不放过。

她给什么，尹智灿全然接受。

水面晃出透明的波纹，一晃一晃打在书窈脸上，花瓣唇张合，用力呼吸着向上探出五官。

呼吸渐渐被剥夺，

这下真的变成了吐泡泡的小金鱼，连鱼缸的环境都要完美还原。

但是不是真的小金鱼，是要被溺死的旱鸭子。

手肘支在身后，探不到底的浴缸深度，让她打了个滑，腰肢抽颤着将自己送到了尹智灿面前。

断断续续地咬着自己的舌尖。

耻意席卷全身。

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很想很想。

舌尖都要被咬掉。

“尹、尹智灿”

书窈有些受不了地往后缩，胳膊在浴缸中找不到撑点，只能胡乱地拍。希望尹智灿能接受到她的意思。

但是这个笨蛋显然不如她聪明，只是一味地亲，用牙齿、用唇瓣、用舌头。

几下之后，反而更加方便了尹智灿的动作。

腽肭翕合，哆哆嗦嗦。

扑腾两下后，只余下她刚才拍击满溢的浴缸水面时的动静后。

水声搅动，稀里哗啦。全部溅在尹智灿脸上。

书窈放弃了挣扎，像上岸后被搁置的小鱼。

没有丝毫上岸成功后的成就感。

尹智灿似乎打开了什么。

是透明的、黏腻的花洒。

意识到是什么后，尹智灿眼皮跳了跳。齿关咬住唇珠，继续含吮、□□。亲得更加厉害了。

书窈伸手想挡，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只能怔然着无神的眼，眼眶润润，不知是自己的眼泪还是浴缸里的水进了眼睛，有些酸。

他还在亲，发现没办法制止尹智灿后，书窈缓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掩耳盗铃般，好像这样做坏事的人就只剩下尹智灿了。

细碎的、潮湿的呜呜咽咽。

尹智灿当然听得出她这不是难受的调子，

而是被亲爽了。

和书窈亲过几次后，尹智灿也发现了，

书窈潜在里是很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而这种时候，顺着她的意思来固然会获得她片刻的感谢，接着就是翻脸不认人的提裤子举动。

良久之后，换了手指延长。

炙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将她融化。

亲吻落在书窈濡湿的睫毛：“怎么跟樱桃一样，咬一下”

“不准说。”快要被水给煮熟了，白净的面颊覆着一层淡粉。

修长细嫩的颈却依旧白得不像话，随她仰脸的动作似乎能看清皮下淡青色的、细密的血管。

捂在自己眼睫的手被书窈换到尹智灿薄薄的唇上，润润的水色，黏黏糊糊，书窈又默不作声抹在了尹智灿颈侧。

“水都要冷了。”书窈眼睫乱颤着捉住了他的手腕，似乎要阻止他的动作，却没什么力气，“去床上给你亲好不好，尹狗狗呀。”

这种水都要满进来的感觉，让书窈又惧又想。

但感受片刻后，还是决定换地方。

尹智灿低眸，盯着指与唇的交汇处。

柔弱的娇艳欲滴、粘着露珠的玫瑰。

先前梦中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探进去就醒过来的地方，又一次被看清。

她在像梦里那样，撒娇。

又添了数量，尹智灿俯身将她抱起来，狰狞之上，似乎能感触到一点吐息。

手腕被尹智灿抓住。

他笑得散漫又倨傲：“嗲精宝宝——”

“带我一起，轻点p。”

书窈漂亮的眸微微瞪大，

拒绝就算了，怎么还这样啊啊啊啊。

这个坏蛋、蠢蛋、臭蛋、

书窈下意识将脸埋进他身前，泄愤般咬在他身前。

抓住他也没收着，这种事情她本来就不得章法，书窈向来随心所欲，只有她不想，没人会勉强她。

来之前她特意找裴书漾给她贴了一个漂亮的雪花甲片，长款的，却并不圆润。尹智灿被她抓得有点疼。

触感明显。

并拢的两指分开一点，连带着浴缸里的水，在被亲得软烂的唇瓣上。

尹智灿索性也没收，颠簸几下，咬住唇瓣，缠住她湿软的舌。

柔嫩将指尖裹着，

剩下的半句在耳中变得清晰、带着窒息感。

之前姜尚宥逼她描述感触时，就是这样。

什么一起，什么轻点，书窈脸更烫了。要化掉了。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天事后捉奸/尹/姜

书窈在浴缸里小小扑腾了一下,某个瞬间，混着浴缸里的水流溅在尹智灿紧实的小腹。

粘稠的雨水顺着沟壑明显的腹肌线条下滑，

唇瓣力道松懈片刻,牙齿尖尖在尹智灿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齿痕。

手里没什么力气,怎么也握不住,尹智灿带着在她细白的指缝间碰了几下。

他伸手扯过一旁的毛巾包裹，顺带将书窈柔软的手心也裹在其中。

鼻尖贴着鼻尖，少女皮肤细嫩，娇美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橙粉的晚霞,亲一下，就皱一下。

尹智灿扬眉,金色的眸中满是情涩:“好会啊。娇气包。”笑晕荡开，显得不那么正经，“要被你弄死了。”

指尖在唇瓣四周滑着，书窈呜咽着用额头撞他：“你是坏蛋。”他好烦啊。哪里来那么多话。

明明之前很容易红温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现在这幅癞皮狗模样,他是不是背着她偷偷报了什么班？

狐疑的眸光投向尹智灿,隔着毛巾轻轻撞了一下。

“坏蛋喜欢你。”

“坏蛋还想亲你。”

手指被他包裹在毛巾里，黏糊糊的不舒服，书窈捂住唇瓣拒绝，歧义之下，只空出来一只手的书窈眨眨眼,有种不知道该捂哪里的无措感。

睫毛抖呀抖，最后只是扬着细嫩的颈，模仿着他冷脸时的表情，在尹智灿脸上拍了一巴掌:“坏东西,不准想。”

声音娇滴滴的，跟在蜜糖里浸泡过一

样，没什么威慑力。

说着她又抿了抿有些嫣肿的唇，细眉微皱：“又亲又咬，你是狗吗？”

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嗔怒也像调情。

早就是了，不是吗？

尹智灿撇开脸，刚刚消停的，好像又*了。

书窈：“”离得近，感知也是。

怎么一副给他骂爽了的样子，真想让开学笑她的尹智灿看看如今的这幅嘴脸。可恶。

“裴书漾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金发湿湿的、有点扎人，在她纤瘦的锁骨上蹭来蹭去，“嗲精宝宝，好喜欢你。”

书窈的眼神在他说裴书漾的时候就有点飘忽不定了。后背凉飕飕的，好像裴书漾就在不远处盯着他们

不过尹智灿怎么知道？

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尹智灿小狗一样黏黏糊糊。

画面断断续续，再一下身体下压进柔软的床，连带着书窈整个人也软得不像话。

事到临头，尹智灿却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准备，药和套都没有。

洗完澡后，只给书窈吹了下头发，他自己就是胡乱擦了擦。反正屋内开着暖气，很快就会干。

水珠顺着金发流过锋利的下颌，滴在书窈纤瘦的锁骨上。

她双眸陡然瞪大，怔怔地看着尹智灿。

显然是不理解，既然如此尹智灿带她过来干什么。

先完成一个看似很激烈的前调KPI，然后盖被子玛卡巴卡吗？

“蠢蛋尹智灿。”骂完尹智灿书窈顺口接，“聪明蛋窈窈。”

书窈语气骄矜：“算了原谅你，我有！”

不明白为什么尹智灿的脸一下子从晴天变成了多云，再变成了雨天，书窈踢踢他的小腿，慢吞吞补充。

“在外套里。”

是之前去裴书漾那里玩，好奇他吃得什么药，时间不够，书窈所幸就摸了个空瓶子倒了几颗带了回来。

然后又随手放进了衣架上挂着的衣服口袋，之后就一直没想起来这件事。

思来想去，好像就是今天穿的这身。

药味苦涩，回来后尹智灿故意没吃书窈喜欢的糖就亲她。

细细的眉毛拧得跟个毛毛虫一样，书窈将他头推向一边，抿紧唇瓣控诉：“你再这样，不准亲了。”

尹智灿索性将她抱起来，脸往下埋，咬着白软印上瑰丽的颜色。

“嘴巴软，怎么这里也是软软的”书窈似乎说了点什么，在耳边哼哼唧唧，“不是嗲精宝宝，是什么？”

他哼笑着留下又一个吻痕：“撒娇精。”

“没有。”

尹智灿不仅动嘴，手也没消停。

“没有别人。”碾着唇瓣拨弄，很刻意地维持在一个地方。“这种东西还用学吗？书窈，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怎么都还是差一点，书窈自暴自弃般用膝盖抵他：“软调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坏狗狗，快点。”

尹智灿眼尾有些猩红，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

一点点，

一点点的。

书窈仰脸咬他的下巴，细细碎碎，全部都被吞了下去。

透明的津液从唇瓣溢出，被尹智灿低头卷进唇舌之间。

潮窄、陷进、敞开。

汤，还是烫，舌头有点打结。书窈说不明白。

书窈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好像已经感受了。

汤也好，烫也好全被她吃到了肚子里，变成了白色的溪。

突然一下的安静。

戛然而止的行为，让书窈先是疑惑了片刻。

怔然的眼弥漫着水汽，碰了碰唇瓣，迟钝开口：“结束了吗？”

她没抬头，看不清尹智灿的神色，想低头时又被他捂住眼睛。

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扫过他宽大的手心。

潮湿的热气散开后，书窈终于反应过来了。

额头下滑抵在他身前，掰着细白的指，笑得乱颤：“一、二、三。”

“你好快呀，尹狗狗。”

她刚刚没数，三下还是三秒，是不是给他数多了。

还没等她问出口，尹智灿将她抱着后仰了下去。

层层叠叠，一下子很深刻。笑意凝固在脸上，唇瓣被咬得很紧。

书窈突然想到了之前带给尹智灿的试卷。

和现在的她很像，而尹智灿就是在做试卷的人。

脉络很清晰，一点点将褶皱抚平，谜题解开。

明明刚刚才过，他却又能就着先前的痕迹，找出最有的解。

笔尖敲打在桌面。

密集的雨点，不住地颤抖。

书窈将脸埋进他湿漉漉的颈窝。

不该笑她的，呜呜，怎么他也这么*。想之前春药那次还觉得尹智灿不行，现在看，可真是太行了。

书窈生出点懊恼，思绪都被撞乱。

不是十分契合，难以忽视。细腿没有撑点，跪不住，便下滑着坐在了尹智灿身上。

小臂肌肉鼓胀、不甚白皙的色泽，圈在莹润的腰间。

她是白色的卷子，他是纸笔的解题人。

“除了裴书漾还有谁？”靡靡的音调，“你那个半路跑了的未婚夫也见过你这幅样子吗？”

兜里的药、乱颤的笑都印证了在他之前至少有一个人的猜测，说不出什么心理。

咬牙切齿的模样。

如果书窈抬眼，就会看见他脸上赤.裸.裸的、明晃晃的妒意。

像是一团火，能将人点燃。书窈不说话，将唇瓣咬得和另一处一样泛白的样子，让那团火烧得更甚了。

尹智灿将她抱的很紧，细腰似乎都要被融进去，

好像又听见了刚刚在浴室时，她胡乱拍打的声音。

黏糊糊的、恶劣的。

堆叠着向上、尖锐的酸涌上心头。

他终于解开了第一道题，只是这样，书窈就生出了溃不成军的软烂。

被压地有些变形，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回到了水里。

趁着余韵，尹智灿搂着她，翻了个身。

“”

书窈眨着濡湿的睫，哽咽着将潮气都推向他。

记忆跟喝断片了一样，再一次是枕头放在了膝盖上。

亲了很多次的唇瓣被他揉开，

“”.

高、很凶。

但是书窈并不反感这种方面的凶。却还是会被弄得没出息地吸鼻子。

雪白泛着点红，像是和谁打了一架。

书窈不是很喜欢喝汤，平常都只是浅尝遏止的东西，在尹智灿这里却被迫喝了很多。

脱力之后，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

尹智灿侧着将下滑的她捞进怀里。

细密的吻在白皙的颈，“是喜欢刚刚那样还是这样？”轻轻的、温柔的、缓慢的。

书窈偏头去躲，“你是在嫉妒吗？”

“”

很轻地一声，

是金鱼吐了个泡泡，

顺带着将口腔里的果胶挤出。

唇瓣翕合着，久无法闭上，始终呈现出一种欲言又止，还有话要说的状态。

尹智灿带她去清理的时候，书窈突然想起好像把柳慧善给她编的手串落在了长街，怎么说也不愿意，非要让他去找完再回来。

没一会，书窈听见了脚步声，

在门被打开的前一秒。

书窈扭头，期期艾艾地问：“怎么这么”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快字在口腔中流转一圈，最终被替换成了另一句完整的话，“已经找到了吗？尹”

没开灯，只有没拉紧的窗帘露出点微弱的光，

就这点微弱也足以书窈看清来人是谁。

珊瑚色的瞳孔骤缩。

没空思索为什么应该出现在首都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救命。

她要回家呜呜呜呜呜呜，算了，还是杀了她好了，这不就是变相凌迟吗？

薄薄的镜片折射出少女瑟缩的、雪白曲线。

躲闪的、飘忽的眸光。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天坏孩子/惩罚/姜尚宥……

书窈开始懊悔。

为什么要让尹智灿这个时候出去找手链,这样兴许火力就会集中在尹智灿身上，然后她再趁乱给柳慧善打个电话，灰溜溜、悄咪咪地离开。

又或者是为什么不让尹智灿带她清洗完之后再出去。

这样至少被姜尚宥抓住的时候,还算体面。

“”

书窈咬了咬唇,

此刻,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无论怎样懊悔，都找不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门口到床边的距离很近，近到书窈只是一眨眼,姜尚宥就已经站在了床边。

也很远,远到即使姜尚宥已经站在她面前，她也窥探不清。

明净的月光、丝丝缕缕,打在身上，映出点清晰的轮廓。

怯怯一眼后，书窈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精气，连背过身不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姜尚宥今天穿得斯文绅士，鼻梁骨上依旧

架着那副银边的眼镜,薄荷色的中长发沿着颈侧垂落至肩头,与深色衣料中和。

透出点玉石般的润。说他是来这赏景的书窈都信。

只是再往下的仪表却远不如平时沉稳、

仿佛先前那个洁癖到一丝不苟的姜尚宥已经被留在了首都。

而他此刻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俯视的眸光从上到下。

膝盖跪在枕头上，鼓起一点微微的弧度，书窈扭着头，下巴搭在纤弱的肩颈。

并不柔软的骨头,硬地有点酸疼。

细滑的手肘撑在前面，软得像是随时要滑下去。

接着，她就会顺着翻身，用被子将自己卷成缩头乌龟的目光。

不用开灯,光是凭借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海盐味，

什么场景、什么画面昭然若是。

姜尚宥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温和的皮囊总是十分具有迷惑性。就算是规整的假笑，也远比这个时候更具亲和力。

书窈头脑一片空白，娇艳且有些红肿的唇瓣轻微张合，怔忪着眼，细指不自觉地想揪着点什么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工整的西装解开一颗扣子，扯掉一半的领带、半露不露却泛着点红的锁骨。

与这里的季节不太符合的衣服、凌乱的外表，都说明他并不是做足了准备，而是临时的，被什么东西强制改变了想法。

可到底是什么？书窈想不明白。

“窈窈。”分明是笑着的，语气却发沉到可怕，“不是说晚一点和我视频吗？”

尹智灿的一番打岔下，给姜尚宥打电话这件事，早就被书窈忘在了脑后。根本没想起来，张了张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再想起上次口不择言间，给出的承诺。

什么最喜欢他了，只有裴书漾，二选一也只选姜尚宥，才让裴书漾成为了一个默认的共识。

这次又是忘了跟他说，又是被抓到现场。

还含着尹智灿的

怎么看都像是同尹智灿一起在向姜尚宥发起挑衅。

完了，这下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在事实面前，在如此场景面前，好像都是一种无法辩驳的、无力的苍白。

事情究竟是怎么到这一步的呢？

书窈又开始想。

偶然间，瞥到亮起的手机屏幕。

隐隐约约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姜尚宥伸手缓慢拨开书窈额前汗涔涔的发，露出完整的、昳丽五官。

指骨向下，轻轻地揉开书窈嫣红的唇，齿关稍有松懈将羊皮手套咬住。

微冷的触觉，带着新雪的气息。

外面又下雪了，他是从首都赶来抓她的。

认识更加清晰。呜真的会死的。

书窈哪敢回应他，僵着身子动也不动，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连频率都变慢。

此刻身后就算是口井，她也跳了。

可是没有。

手套没有被褪下，径直伸进了口腔里，夹住她湿软的舌。

他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啪——

在书窈煞白的面色中，

他伸手，打开了灯。

扫过她未着存缕的地方，莹润的、饱满的，尽是艳丽的胭脂痕迹。

印上去的时间很近，没有灰白的痕迹，在此刻呈现出一种悄然绽放的姿态。

像是被映在宣纸上的梅花，

揉碎后，污浊的气息，从前往后，被延展至隐晦的不是角落，却让书窈此刻无比希望是不会被姜尚宥注意到的角落的地方。

花瓣唇在他的注视下，翕合成因惊惧、诧异而无法并拢的模样。隐约间流出一点透明的、黏腻的口液。

她却还在用湿漉漉的眼神看他。

纯洁地干脆，仿佛如此这般都是姜尚宥的臆想、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聪明的兔子在用另一种手段将自己摘得干净。

与此同时，唇瓣含着的、尹智灿的私人物品随着她侧身的动作，顺着白腻的肌肤，落在了床单上。

摘不干净的尾巴露了出来。

分明是无声的，书窈秉着呼吸，却听到了仿若重物落地的声音。

尽头、画面都是无声的白。

书窈直起身子，伸手伸手去遮。

这才想起来，尹智灿是用吃的，不是戴的，再加上初初吃上，稍微一碰，就停不下来，丝毫不知道收敛是怎么写的。

滚的汤外面有，里面也有。

却没想到只是欲盖弥彰后的手忙脚乱，这样反而更容易了。

潮湿的、咸腻的海盐味萦绕在鼻息，怎么也散不尽，浓郁地像是要将她杀死。

她在抖，生生怯怯，像是被雨水淋湿的兔子，浑身湿漉、颤颤巍巍地可怜。

为什么会这么可怜，在尹智灿身下，被咬着、弄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娇气地可怜吗？

水雾盈满眼眶，细腿挂着，捏一下就哭、碰一下就碎。

姜尚宥面无表情地想。

“哥、哥哥”手指在口腔里搅弄，将书窈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呜，你亲亲我，好不好？”

舌尖将他的手指推出，委屈的泪顺着下巴滑落，书窈亲了亲他的掌心，试图向先前那样蒙混过关。

镜腿夹在口袋边缘，姜尚宥没说话。垂眼看着尹智灿流淌的痕迹，扯过床头的纸巾给她擦拭。

书窈迟疑着又换了个称呼：“亲亲未婚夫？”

虽然只是个失效的口头称呼，这种时候却依旧被书窈从犄角旮旯翻了出来。

白软的、泛着点粉的臀被扇了一下，尖齿咬掉手套，湿巾撕拉后，姜尚宥似乎蹲了下来，又好像是跪在床边。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只有她被推着陷进了枕头里才是真实的感触。

看都看了、遮也遮不住，怎样都没辙，书窈索性移开手心，转而去捏被子。

似乎下一秒她就能变成乌龟，蜷缩在其中。与世隔绝。

清晰的红痕不一不在昭示着她和尹智灿之间的激烈。

他擦拭的动作很轻柔，只是她也不知道刚刚胡闹时到底弄进去了多少，又或者是其实并没有很多。

只是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后，变得格外难熬。书窈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呜咽着咬住枕头边缘。

“什么都用撒娇糊弄。”似乎又被打了一下，刚刚是左边，现在是右边，“谁教你的？”

冷淡的、不带丝毫调情色彩的尾音，让书窈生出了点未知却又隐秘的惧意。

晶润溢在指尖，书窈细眉微蹙抖着往前，难以掩盖生理上的、想离姜尚宥远点的想法。

只是还没爬多远，又被他握住脚踝禁锢在原地。

这次是真的是发突然，她没想和尹智灿进一步发展的。都是怪尹智灿不检点，非要勾引她呜呜。

似乎真的擦不干净，指骨上的薄茧摩挲过娇嫩的唇瓣，引起一阵颤栗。

姜尚宥将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握着、拨开，用手指代替了纸巾替她擦拭。

舌尖要被咬掉，呼吸被枕头剥夺，书窈小声道：“是daddy。”

丝丝缕缕、淅淅沥沥都被他舀着擦掉，再一用力到发白鼓起。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我教的？"刚刚擦掉的又被他堵了回去，搅动的、嫩红的，书窈呜咽着翘起小腿踢他。

书窈撑着手肘费力扭头，姜尚宥从腿间抬眼时，她似乎窥到了点喷薄的情绪。

而在指节曲起后，这种情绪好像又变成了她的。

最后一点被擦干净，只剩

清亮的色泽后，薄茧徐徐。

啪——

落在了中间。

姜尚宥眸光沉了沉，捏小猫一样，将她提了起来，恢复了先前的姿势，手肘重新撑住。

俯身，握住了她细嫩的颈，桃色同样遮掩不住。

书窈偏头去亲，却只亲到手背，黏腻的呜咽带着点稚气的固着。

似乎是在为姜尚宥刚刚的质问而点头。

偏头间，看见了姜尚宥指尖黏连着的丝丝乳白，还混着她的。

“被他用**，弄成这样，这么多水。”指尖的东西被递得很近，似乎是为了让书窈看得更清楚些，“这样也是我教的吗？”声音冷沉。

“撒谎的坏孩子要受到惩罚。”

手腕被并在一起，姜尚宥伸手，将领带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