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转盘似乎格外偏爱书窈。
已经转了有三次,就指了书窈两次。
第一次,她选了大冒险,与右边的人十指相扣五分钟。
书窈偏头一看是万俟枝,自然没拒绝。低着头开始玩万俟枝的手指。
第一次就这样被躲过。
中间穿插的是尹恩秀给通讯录最上面人告白的大冒险。
尹恩秀:“”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尹恩秀全然没有之前生日会时的跋扈,头顶像是突然浇下来了一盆水,将气焰完全熄灭。
被众人看着半响才憋出来一句:“我喝酒。”
“恩秀,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就是啊,这才刚开始呢。”
书窈没跟着附和,但也有点好奇,漂亮的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看着她。
在多数人的要求下,尹恩秀最终还是拨通了通讯录最上面人的电话。
“嘟嘟嘟”
手机被平放在桌子上,备注是AAA提款机。
“这备注有意思啊。”
尹恩秀瞪了一眼说话的人,刚刚也是这个人撺掇着让她打电话。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打这个电话。
万俟枝侧过脸跟她咬耳朵:“窈窈,你说这该不会真的是尹恩秀的心上人吧?藏成这样?”
书窈咽下一口椰奶,正想说话,电话通了。
“喂?”
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很有特色的调子。
即使隔着电流也能很轻易地让人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一瞬间的寂静。
“”
“尹少?”
“尹智灿?”
“什么情况?”
书窈也被呛了一下,“咳咳”
她喜欢的人其实是尹智灿?
“尹恩秀,你那边什么声音?书窈和你在一起?”
尹恩秀硬着头皮机械地念着不知道谁递过来的台词:“春天的桃、夏天的樱”
“又喜欢上谁了?还是钱不够了?”尹智灿没耐心打断,“地址发我。”
尹恩秀眼一闭,直接念出最后几个字:“我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脸一捂,栽倒了在书窈身上,嘴里振振有词:“嫂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书窈:“?”不是、你好好说话。
电话被万俟枝挂断,显然她也是被尹恩秀脱口的话吓得不轻。
一句话,一个称呼。
信息量却十分巨大,炸开一片。
“窈窈谈恋爱了?”
“不是我脑袋好痛。怎么可以”
万俟枝手里还握着尹恩秀的手机,薄薄的眼皮轻微抬起:“尹智灿是你哥?”
尹恩秀不情不愿点头。其余的不愿多说一句。虽然都姓尹,但尹恩秀所在的家族和尹智灿比起来完全就是除了姓氏,不占半点边的小家族。平常也没什么往来。
估计又是什么家族秘闻。众人对视一眼,没再多问。
还是尹恩秀那句嫂子的冲击力更大。
这说明什么,说明尹智灿喜欢书窈。
和书窈谈恋爱的那个人其实是尹智灿。
没人忘得了开学时挂在int好几天的头条,如果这是真的,那尹智灿不是在打自己脸吗?
兴奋的眸光突然在书窈和尹恩秀的手机转来转去。
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难怪那天,尹智灿会出现在那里,想来当时根本不是别人进了为她准备的客房,而是她进错了房间。
正出着神,转盘又一次指向了她。
书窈:“”
“真心话。”
“好的,窈窈。问题是,你和尹少进展到哪一步了?”
书窈:“”
吱呀——
轮椅移动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是万俟濯下来接水,他笑得和煦,轻微抬了下手。
“你们继续。”
正对面的女孩当着万俟濯的面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书窈:“”
“我”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天把万俟濯错认裴书漾亲……
书窈可没有把隐私公之于众的癖好。
思虑再三还是握上了一杯彩彩的果酒轻抿了一下。
“我喝酒。”带着点苦涩的甜,将书窈的声音润得有些干涩。
除了逃避问题之外,
书窈向来对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果酒也不知道是谁调的,比她调的还好看,没忍住嘴馋了一下。
有万俟枝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青柠檬的涩在口腔里散开。
书窈鼻尖微皱,
真是中看不中用,明明颜色这么漂亮,呜呜还是裴书漾调的果汁好喝。
虽然是有点耍赖成分,但书窈对外酒精过敏。
再者那可是书窈哎,映着浅绿色果酒的玻璃杯将那眼衬得漂亮又无辜。
一时间,
连那说话的语气也被人为滤上了可怜巴巴的语气。
意思一下,让让她得了。
就书窈模棱两可的态度,透露出的信息也不少了。
神色各异的众人抱着类似的想法重新坐下。
顶灯打在万俟濯柔柔下垂的眼睫,眼底负面的、晦涩的情绪都被掩在其下。
轮椅连同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仿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游戏还在继续,下一轮终于有点懂事地避开了书窈。
书窈低头,解锁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黑了尹智灿的所有联系方式。
都是尹智灿的错!一定是他给尹恩秀灌输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才会让人那样叫她。
什么嫂、嫂子,
书窈光是想一下就觉得烫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思路也断断续续,转得很慢。
再一抬头,刚好对上了来自全场唯一还没撤销震惊表情的万俟枝的死亡视线。
书窈捏捏她的手心,晃晃胳膊:“枝枝、你听我说。”
万俟枝嗯了一声点头,给她抵了一杯水:“过敏药。”其实就是解酒的蜂蜜水。
“咦?一个”书窈将额头抵在万俟枝漂亮的肩颈,“两个?怎么有两个枝枝?”
白净的面容染上一层绯红的胭脂色,呼吸间皆是一股很淡的青柠味。
万俟枝心中一点怪异感,正想着听书窈怎么跟她狡辩时,
怪异感持续到书窈喝了一小口蜂蜜水后将剩下的全倒在了盆栽里,得到了解释。
万俟枝:“”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尹智灿搞到一起的,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个醉鬼送上去休息。
她和裴书漾联合保证的什么酒品好她可不信。
万俟枝扶着书窈起身:“窈窈不舒服,我先带她上去休息。你们先玩。”
“没事吧?”尹恩秀第一个站了起来。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啊?”
“行,需要帮忙吗?哎,都怪我,刚才不该问那个破问题的。”
特意调的昏暗灯光,使得众人只能看见书窈半边脸上化不开的红晕,至于是醉酒还是过敏,分不太清。
“就是过敏,吃过药了,睡一会就好了。”万俟枝转头看向最后说话的女生,唇角轻扬:“本来就是叫大家一起玩的,玩得开心就行。别还有负担就不好玩了。”
书窈花瓣唇轻微张合,作势就要说点什么,被万俟枝眼疾手快捂住,强制牵手带走。
楼梯转角,正对着接了半杯蜂蜜水的万俟濯。
刚刚桌子上的那杯也是他放的。
一点抓不住的想法,在万俟枝眼前闪过一下就没了影。
“我送她上去。”万俟濯说着轮椅已经延展出了另一半空间,“枝枝,你继续陪朋友玩吧。”声音是他一贯温柔哥哥的语气。
再一看是书窈松开了摆弄她栗色卷发的手,自顾自坐上了万俟濯的另一半轮椅。
脊背挺直,双手很乖地搭在膝盖上。
珊瑚色的眼左看一下,右看一下暴露了新奇的情绪。
万俟濯很会装,兄妹俩人血缘的相似性,使得万俟枝几乎是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假面背后的深意。
不是商量,是通知。
别看他面上总是一副好脾气,春水拂面的样子,疯起来万俟枝也招架不住。
而第一次看穿她这个哥哥的真面目是在那场车祸后。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书窈和他矛盾点究竟在哪。
那场车祸其实不是万俟濯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策划的,他是真的抱着救书窈和求死撞上另一辆驶向书窈的车。
而万俟濯一直以为的告密者其实不是书窈,是她无意的举动害万俟濯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逃离王宫的机会。
不过这些万俟枝并不打算让书窈知道,万俟濯这样的人面上看着霁月,暗处早就滋生腐烂。
两个同样因此患上心理疾病的人是不适合待在一起的。
“窈窈。”万俟枝试图去牵书窈带她走,却被万俟濯控制着轮椅后移躲了过去。
葱白指尖停在半空中,看着轮椅往台阶上走。
书窈歪着头对着万俟枝挥了挥手,然后在头顶比了个心,脆生生道:“枝枝再见!呜呜呜!我要坐小火车回家啦!”
万俟枝:“”
眨眼的工夫书窈就跟着万俟濯跑了。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过把这两人放一起,依书窈那个性子应该是吃不了一点亏的。
*
房间的门刚关上,书窈就被万俟濯禁锢在了轮椅上面。
书窈珊瑚色的眸雾蒙蒙的,视线没什么焦距。
呼吸是热的、青柠味的酒气。
她凑过去亲了亲。吧唧一下,在下巴留下黏糊糊的口水。
万俟濯的眼神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
细嫩的颈子被握住,他握着蜂蜜水喝了一口,将杯子丢在地上。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中,书窈柔软的下巴被掐着抬起,他微低着头压了过去。
细软的胳膊没什么力气,攀着肩颈、抵在万俟濯身前。
唇齿交缠混着甜啧的蜂蜜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淌。含着、吮着,像是蛇信子舔舐肌肤,冰冷又强硬的触感。
湿冷的心脏在以一种极其微弱的、混乱的节奏跳动。
玻璃质感、海一样的眼眸中,有兴奋的光点在扩大,同样滚烫的呼吸灼烧着皮肤。
万俟濯在想能否将自己比作养料,作为彼此化不开的生长痛,被她吃掉、融进身体里。
喝醉的书窈格外地乖,睫毛扑簌眨动的频率变快,被亲得受不了了,也只会哼哼唧唧后仰着伸舌头,没学会求饶、躲开都不会。
“姐姐”低低的、轻弦一样勾人是声调,“不要推我。”
面颊被热气与酒意熏染成娇艳欲滴的酡红,像是碰一下就能被咬出汁水的甜啧樱桃。
一种纯天然的、钝感的可爱。
万俟濯眼底的眸色深了些,隐秘的地方被牵动着,似乎要炸开。
亲久了,舌尖不免有些发麻。书窈呜咽着去推他。却只摸到有些扎人的短发,再往下是玫瑰状的耳钉。
裴书漾的耳钻是这个形状吗?哪里来的药味?对,白天她还在给裴书漾抹药来着。
一问一答、混乱的梳理,书窈迷迷糊糊地想着。
转个头就被眼前人带着去解他的衣服。细指滑腻地像是捏了块雪糕。一碰就滑走,解了半天,颗粒无收。
书窈摸索着,预估除了皱巴巴的衣服,所有的纽扣都安然无恙挂在上面。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书窈扁了扁嘴,扇在他颈侧,轻飘飘的,兴许想扇的是脸,眼神迷离着没对准。
挨了他不知道多少次巴掌的万俟濯早就习惯书窈时不时咬一下、扇一下,这种无关痛痒的被他称作情趣的攻击性行为。
没有难堪、只有暗爽。
…如果再用力一点就好了。又或者是换个地方。之前被柔软手心扇过的触感,依旧十分强烈。
又被追着亲了上来,书窈后缩着捂住了娇嫩的唇瓣。
气鼓鼓、娇滴滴地控诉:“坏蛋小裴。”委屈的泪水说落就落。
“”
万俟濯在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血液冷得可以凝结成冰,在皮下血管缓慢流动。
一种随时会被引燃的、扭曲的危险。
书窈在叫裴书漾。
她把自己错认成了裴书漾。
万俟濯唇角微微掀起一点,玉石一样的指骨将书窈散在身前的头发拨开。露出漂亮的面容。
苍白指骨泛着淡青色的脉络,抵在唇边,他偏头,边咳边笑。
薄红的眼尾轻轻抬起,是和书窈一般晶润的水色。和书窈分属一大类的昳丽的面容、瑰丽的病态。
但是那又怎样,
万俟濯继续伸手拨开书窈的手心,咬了咬她有些充血的唇瓣。
试图在上面留下和他颈侧纹身一样的痕迹。却只留下一道很快消失的齿痕。
他轻笑着由带着书窈解自己的衣服,变成了解书窈的衣服。
“姐姐。”
书窈迟缓应声,由跪坐在一侧的姿势改为了跪坐在他身上。不满地去咬他唇瓣。
坐在了膝盖上。
今天这里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该知道知难而退,万俟濯却不。是她自己送进来的,即使是迷路的、走丢的,他也没有义务送回去,更何况是觊觎已久的书窈。
含吻缨色的鼻尖,情.欲交织、骤然一凉。
他自认道德感低下,做不来正人君子是事,就这样放书窈离开的事他也做不到。
腽肭瑟缩着,不断从眼眶挤出泪花。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天别吃醋/吃窈窈/万俟……
蜂蜜水混着若有若无的药味,窒息感随扣在细嫩颈后不断收紧的力道、贴合的唇齿逐渐加深。
转瞬间,书窈之前怎么解也解不开的纽扣也在无知觉中被扯开,白皙漂亮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细指被带着覆了上去。
一、二、三思绪像缠作一团的红线,她好不容易分开了一条,却在迟缓地数腹肌。
如玉指节挑开,在书窈数到六时,
圆珠碾过唇珠,冰凉的触感让她有过一瞬的清醒。
睫毛扑簌扇过一瞬迷茫,
贴合的唇齿逐渐分开,鼻尖抵着鼻尖,万俟濯面上也是潮红一片,将脆弱的病气中和。
此刻他轻微后仰,栗色碎发撩起一点,露出秾丽眉眼。瓷白的颈侧还有书窈刚刚落下的巴掌印。
粉的、红的。细细的指痕。
纤绯的唇上一层亮晶晶的色泽,眼神带着种微醺后的迷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涩气。
细细的睫毛覆在眼睑,遮住迷乱的眼。也遮住眼底隐秘的期待。
要被发现了吗?他伸手抵在唇边堵住低低的轻咳声。
细嫩的腿跟挤在指骨之间,
在知道他不是裴书漾后会哭吗?还是会哭着咽地更深?
未料她只是诧异了一瞬,便又追过来讨吻。长睫毛一颤一颤,扇出漂亮的弧度,她微低着头。
娇娇地探手去寻:“好奇怪。你怎么也有这个东西呀?”声音绵绵软软,像含了一捧雪水,含糊化在口腔,不似刚开始那般清脆。
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就连指骨陷进也没注意。
书窈小声地嘤呜一声,伸手,捂住了万俟濯的嘴巴,“让我猜猜,你先别说。”花瓣唇被揉开。
书窈下意识想并拢膝盖,可她不是跪坐,纤细白嫩的小腿一下一下踢着万俟濯被包裹在薄毯之下紧绷的肌肉,脚尖偶尔垫地,像是海面上初放涟漪。
指骨寸寸,跟竹子一样被分成了好多节。原本数腹肌的心思,在飘忽不定中,变成了数他手指的指节。
吸气、抽气好半响,书窈被酒精麻痹掉的小脑袋瓜才又开始转动,“你还叫我姐姐。”她语气稍作停顿,“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的。”
说话并不利索,舌头都在打结。
一切还要归功于万俟濯。
裴书漾和书窈一天生日,很奇妙的缘分,似乎从娘胎里就注定了今后就是要形影不离。
几个小时的年龄差距,也没特殊约定过。两人都十分默契地对这一类称呼避而不谈。
书窈起先还有想争老大的心思,但这都在裴书漾一句,“窈窈是公主。”中瓦解。
就在万俟濯准备跟她承认,结束这场角色扮演时,被书窈找到下巴的位置亲了亲。
不知唇瓣只是下巴,
她似乎总是偏爱这种要近不近的黏糊感。
接着退开一点点,杏眼亮亮的,蒙着层水汽。又往下坐了点。
“哎呀,小裴最好了,别吃醋啦!”含蓄的娇矜带着一点点被酒精放大后的甜腻,语气哽过一瞬后,又蹭着撒娇,“醋酸酸的不好吃,给你吃吃甜甜的窈窈,好不好呀?”
自以为找到了最优答案,眼角、眉梢压不住得意的小孔雀。
藏不住一点事,也藏不住开屏的小孔雀。
小孔雀又可以进食啦!思及上次还是几天前姜尚宥完成了之前让她绑着玩的承诺。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裴书漾和尹智灿没那么严重,但也没那么乐观。她在的时候和她不在的时候是两幅面孔,这些她都知道。
后面为了让他们好好养病,去的次数也就变少了。
书窈醉酒的次数一巴掌可数,上次全程都是裴书漾在为她服务,所以这次,书窈想当然地把身前的人当成了裴书漾,并且也想给他一点服务的甜头。
只是竹节怎么好像变多了,唇珠也被找到了。小虫子一样。幸好不是毛毛虫。她最讨厌毛毛虫了!
胡思乱想间,书窈也没等人回答,抽噎着又去给万俟濯刚刚被她打到的地方吹气:“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笨笨的、娇娇的,好可爱。
都不用他开口,已经将他的行为自动合理化。
似乎是想到什么,万俟濯的眼神骤然一变。
玻璃质感的蓝眸痴痴的、晦涩一片。
书窈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是基于他是裴书漾的基础之上。
像是在寒冷的冬天取下围巾和口罩,呼了一大口气。冰冷的感觉灌满整个胸胸。
嫉妒的情绪,如藤蔓一般疯长,缠绕至心脏,收紧、绞杀,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轻咳着溢出丝丝缕缕的鲜血,极淡的唇色却在这时凸显出了一点生气。
拇指轻拭,抹涂在少女原本就嫣红、鲜艳的唇瓣。
双手都不得空隙。
“是润唇膏吗?”被打乱了动作的书窈唇瓣微抿,细碎的不成调被吞咽进喉咙,良久后她才皱了皱眉,认真提建议,“不喜欢这个味道,下次换成山竹好不好呀。”
山竹她真的很会给自己挑水果。精心且亲为,破开厚重外壳是皎月般莹润的白,胭脂色的汁液打湿指骨。
随她的节奏,听她又连着报了好几种水果的名字。
“当然好,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粘稠又病态的眸光被压抑在纤长的睫羽之下。转而变成一种柔和的笑。
即使这样,她的身体,也并不抗拒他的靠近不是吗?
反正现在在亲她、被邀请吃掉她的是万俟濯。连尹智灿都可以,他又为什么不可以。
“不要这样叫我。”
唇瓣在他指尖翕合,和她一样黏黏糊糊,娇气得不像话。万俟濯轻拍书窈纤弱的脊背,抚平蝴蝶骨的颤意。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学着裴书漾的腔调,叫她:“窈窈,玩个游戏好不好?”
被堆叠的完全没心思听万俟濯说了什么,书窈只是胡乱点头,用尖齿去磨万俟濯锁骨处白皙的肌肤。那点艳红的血珠化成痕,又被涂回了他身上。
某个瞬间,颤着眼睫,咬了上去。
牙印纹身渗出点血珠,结痂的、新鲜的又被重新赋予了生机。
舌头都在打结,她抽出点心神问:“什么游戏?”
“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都只能在可以、要或者喜欢中选一个回答,好吗?”
这算什么游戏,但是裴书漾难得想出游戏要她一起玩,善良的窈窈当然不会拒绝。
她点点头答:“可以。”
指骨绕着唇珠
打转,羽毛一样的力度,眼尾沁润出点水色:“姐姐,讨厌万俟濯吗?”
按照游戏,她要回:“喜欢。”裴书漾和万俟濯的面容在她眼前交织着出现。
忽然之间,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万俟濯还是裴书漾了。
“手指自己?”
书窈咬了咬唇,有些迟疑,但还是完整拼凑出了万俟濯的意思。
回:“可以。”脸烫烫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裴书漾什么时候这么会了呜呜,哪里学来的招数。
万俟濯抽了张湿巾开始帮她擦手,连带着自己手上的也擦了个干净。
书窈自己的手指纤细漂亮,不好劳烦生病的裴书漾帮她卸掉甲片,一次过后,她也没想起来。
看着上面贴的小雪花,还有透明的蝴蝶结。
一时间,书窈有些无措。之前和尹智灿的那次只是在外面。
书窈眨眨濡湿的眼睫,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用词被禁锢在三个词之间,绞尽脑汁也没拼凑出能让万俟濯读懂她意思的完整的一句话。
最后只是睁圆了眼睛看他,潮红从锁骨往下蔓延,还是换成了他的。
“怎么变成万俟濯了?”
自以为很小声的、低低的呢喃。
不是为了让她缓和是奔着放开去的。
甚至还捉住了她的甲片上的小雪花,将小雪花也贴了上去。
情绪全然被调动,睫毛抖得很厉害。
齿尖深陷,留下一处对称的牙印。
明明嘴上在哄,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像在哄。
玉石圆珠在娇嫩如山竹般的肌肤上一擦而过,书窈脑海中忽的浮现先前拨弄算盘圆珠的场景。
画面一闪而过。
刻意无意恐怕只有万俟濯知道。
膝盖深陷柔软的床垫,地点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身上一会烫得吓人,一会把书窈冰得一激灵。
冷热交替,细白的手指被他握住放在枕头上。
透明水痕洗刷指骨,是书窈的眼泪。
眸色愈深,他却还要在这个时候坏心眼叫她,用尽了轻柔的、气息不稳的喘调。
“姐姐,要亲你了。”
拇指摩挲过唇瓣,完整的被万俟濯补充。
他亲了上去。
没给她多余的机会,彼此间互相咬住。
纤细的腰肢陡然向上,书窈扭头。
小声地、碎碎地尖叫——
是万俟濯。
这下好像抖得、瑟缩地更厉害了。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天被姐姐弄哭了呢/万俟……
并不是完全没有料想过的结果。
只是书窈这会脑子转得很慢,只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
明明在亲裴书漾却还要想着万俟濯。
有了先前的摸索,什么窗什么帘已然被他完全掀开。
他径直探进来,抓住了书窈。
掌心递进、唇齿回握。
兴许是玉石圆珠太过于犯规,书窈大脑一阵阵发懵。
这会还处于生理与心理信息的双重处理阶段。
完全没有空和他计较。
汩汩。
泪水决堤。
她眨眨眼睛,湿漉漉的眼睫将视线模糊。
玛瑙的、玉石的。
之前都是用细指把玩、拨算盘一样滑动,从未设想过含住是什么样的,唇瓣将圆珠咬得很紧。
如鲠在噎。
微微泛着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梦吗?
膝盖一软,书窈直接瘫倒在枕头上,将圆珠从口腔吐出。
万俟濯却在这时,握着她纤细的腕向后,重新握住。
柔柔的吐息,在她耳后吹过,像是掀起了一阵燥热的夏风。
“不是说要惩罚我吗?”耳垂被含吮,声音都变得含糊,“怎么自己先……”
细指黏连,莹润的、沾上了圆珠上面透明的口水。再往下,是刚刚没有被花瓣唇含进去的部分。
剩下几个字几乎是贴在书窈的脸上说的。明明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却被他说得极其勾人、因荡。
禁忌、背德。
不知怎的,脑子里又接着蹦出了这两个词。
万俟濯和姜尚宥的母亲是亲姐妹。他们是真的沾着点血缘关系的兄弟。
这也是书窈再好色也只是亲亲、用手玩弄一下万俟濯的原因之一。
格伦尼这种秘闻并不少,每一件都足够被人记载在宫廷秘闻上,被后人读诵。
书窈可不想变成其中之一。
本来万俟濯都够烦了,还要和他绑定花闻流传到后世,这日子还过不够啦?
正想着,万俟濯又开始带着书窈拨算盘般玩弄圆珠。
玛瑙和玉石,在他手中,赫然都没有这个人矜贵。
细嫩的手指被他握在手中,
口液没有浸透的地方,没感受到干,只有燥。
脸被自己埋进枕头里,呼吸不太通畅,不看、不听。
书窈在试图用这种手段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万俟濯将她翻了个身捞起,坐在自己腿上。
并不高明,鼻尖红红、眼泪汪汪、笨得怜人。
他低头,握着书窈白嫩的颈子,在后颈微微凸起的地方轻轻按了按。骨节明显。似乎还能看到细腻肌肤下流动的淡青色。
猩红舌尖将她眼角的泪一一舔舐,“姐姐怎么哭成这样,湿漉漉的,好生可怜。”
蜘蛛吐丝一般,将她抱得更紧了,痴迷神色终得显露。
很熟悉的拥抱,之前那次就是这样。
只是万俟濯的腿怎么好像在动,果然是梦吧。
听话只听一半,两句话,隔没几秒钟。
忽的一下,书窈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般坐直了身子
既然是梦的话,做一下不过分吧?
如此近的距离,有些东西便愈发不可忽视起来。
眼睫轻颤,书窈睁着一双惺忪的醉眼去推万俟濯。
樱粉唇瓣一张一合,振振有词:“惩罚。你下。”分明是微醺的面颊,却仿佛要将清醒时没能完成的事做个遍。
万俟濯很容易就听懂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意思。
这是她要自己在上面的意思。
他十分配合地继续扮演着身娇体弱、一推就倒的人设。
手心麻麻的,有些握不住。
书窈低头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去看,犹疑间生出了些许惧意。
漂亮、没有狰狞之意,但还是好*。
姜尚宥先前教她的完全被抛之脑后,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姐姐若是不敢的话,还是让我”本意是催促、激将书窈。
效果十分显著。剩下的半截话被书窈吞咽,没能说出口。
莽撞而迅速的动作分明是在回应他,
骄矜地抬着下巴,气呼呼回应:“谁不敢了。”
若是她能说出话的话,应当是这样的。
只是现在显然不能。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世界里没有万俟濯的脸。只有令她感到新奇的珠子。
这一刻,居然连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也会显得有些碍眼。
书窈从未想过坐在万俟濯身上会变成如此艰难的一件事。
即使已经鼓足了勇气,却还是只坐了一半,留出一半空地。
濡湿的睫毛忽闪着下垂,咽了咽口水。
试着往旁边移了一点,视线触及旁边的轮椅,借口也为自己找得足足的。
“才不是害怕这个,只是担心有人细胳膊细腿没办法承受住我的重量。”
缓慢的、欲盖弥彰的解释。
万俟濯眸色愈发深沉,浅色的蓝渴眸渐渐有了大海深处的形状。连颜色也愈发类似。
都说沟壑难填,他期盼良久的渴求在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即将被填满。
兴奋的情绪,一点一点扩张至整个胸腔。
面色却依旧如常,没有表现出来半点。
莹白腰窝被万俟濯握住,他眼尾红痣缀着水色,含着笑。
“姐姐,不用担心我。”下压,“既是惩罚,我受住便是了。”
和他的一冷一热交替出现不同,书窈身上很温暖。
舌尖一样湿软。让人抱住了就不想松开。
如果欲望有
深渊,那么行至尽头,将会在万俟濯的深渊中看见一个完整的书窈。
他早已深陷欲望的尽头,无法挣脱、也无需挣脱。
膝盖泛着点红,并拢着下压打在万俟濯白皙漂亮的腹肌上。
很响的一声,连带着万俟濯腹肌下的皮肤都泛起了胭脂一样浅浅淡淡的红。
细软手肘无力搭在腿侧,指甲深陷皮肤里,在万俟濯腹肌上留下很深刻的痕迹。书窈轻轻吸气。
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刷得一下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雪腻的白,纤细锁骨凹陷的地方积攒着从面颊话下来的泪水。
氲着层薄薄的水光,额前湿汗用珍珠发夹别住。
书窈本来想骂他、打他,发泄自己的不满,怎样都好。
都说了她来,谁让他擅自行动了。都梦里了顺她一次心意不行吗?
未料,薄薄的眼皮刚抬起一点,就看见万俟濯眉头比她皱得还紧、哭得比她还厉害。
泪水打湿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孔,薄红在眼尾散开。白皙颈侧还能看见隐隐凸起的淡青色。
无声的、脆弱的克制。
很轻、很细却不刻意的吐息声。
指尖苍白带着颤意探至书窈同样紧绷的唇。亲着、揉着,帮她缓解、安抚喷薄失控的情绪。
书窈停止抽噎,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怔怔地看着万俟濯。
这就把万俟濯弄哭了,书窈不禁开始怀疑,她力气有那么大吗?还是
不过,这不就是她的目的吗?她是来欺负人的,又不是来照顾他,让他舒服的。
豁然一下,书窈唇角微掀,恢复了点力气,手肘撑着试图起身继续。
只是万俟濯虽然看着弱弱的,连她都打不过,**却不如面上一样。
书窈模仿着最开始的被万俟濯按着的那一下去亲。却也偷懒模仿地并不透彻完全。只松松垮垮看着到位了就行了。
每一次都会听见万俟濯的声音。
一种真的在惩罚、欺负万俟濯的感觉。与现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同。
完全按着她的心意来,最多也就是损了初初的一两百。
“姐姐。”
声音痴缠着带着喘的哭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书窈在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其实就是在接吻。唇瓣贴着他的。
书窈不明白怎么真的有人比她还能哭。
只是很快书窈就没了力气,一种跑了很久的酸软感。明明也没干什么,也没有多久。
无声感慨,玉石圆珠真不是吃干饭的。
一定都是它的错!才不是她弱。
一滑一摸,再温的、凉的什么玉石什么玛瑙都被她捂热。
呜她才是那个吃干饭的。
指使万俟濯扯了几张纸丢过来,胡乱在他腹肌上擦擦,书窈细腰下塌着又趴到他怀里。
万俟濯拨开她额前粉色的碎发,细密的吻从眼睫到唇瓣。
亲吻的水渍声化开柔软,脸红心跳。
冷白如玉的指骨带着点凉意,握住软白。
腰腹骤然收缩。
书窈齿关一用力,颤颤巍巍咬破了万俟濯的唇。
血腥味掺杂着些许苦涩的药味,足够将其他掩饰。
心里却还要想着,万俟濯果然弱弱的,连这种事情都轻轻的。
过了会,书窈却也是体会到了轻也有轻的好处。
更为完整的、细细的感受。
看着书窈逐渐将眼皮阖上,万俟濯亲着她的面颊,吮着柔软的唇。
低垂的睫羽、颤抖的吞咽。
书窈在他身上,温软的拥抱,黏连的感官传递至大脑,头皮都在发麻。
那种想要被她吃掉的渴求终于被满足。融进她的身体里,成为她的一部分。
齿关被撬开。
指尖微微收紧,青筋鼓胀。
他收起了先前的那副风一吹就倒的病弱面具。没给书窈拒绝的机会。
从被他带着进了这个房间,书窈就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失控,
睫毛、鼻梁…还有书窈喜欢的圆珠。
如果她不会害怕的话,可以拔下来送她吗?
手肘撑在万俟濯身前,先前口液没沾到的地方也被喂到了书窈唇里。
完全没反应过来,醉醉的、迟钝的,被迫咬住万俟濯递过来的完整。
今天晚上书窈没吃什么东西,全程浅抿的几口酒水完全不够万俟濯,
早在先前所剩无几。
酸涩,
思路是糊成一团的浆糊、被打散的棉花。
万俟濯出声,将书窈从出神的缝隙拉扯回来,“姐姐”声线和书窈一样抖,“又被窈窈姐姐弄哭了呢。”
“要被姐姐坏了”
某个字音几乎是同先前一般,缠在她耳边也缠在她身上。
书窈这才惊觉这个坏蛋的真面目。
纤白漂亮的蝴蝶骨一抖一抖。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天玩具还是我/万俟濯/……
第二天清晨。
门窗紧闭,室内开了夜间助眠系统,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没有睡到自然醒,书窈是被万俟枝的敲门声吵醒的。
“窈窈。你起来了吗?”她只是在门上松松敲了几下,人脸识别系统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尹恩秀说她哥已经在开车过来了。”
书窈脑袋有点钝钝的,麻麻的、酸酸的,嘴巴也是,像是被人追着亲了很久。
昨天约定了什么?尹恩秀哥哥为什么要过来?
什么坏蛋蚊子,怎么还在咬她?
被子蒙住眼睛。
却无法蒙住万俟枝下一秒就要进来的事实,虽然没太想明白为什么,书窈还是下意识伸出白嫩的一截手臂、密密的吻痕。
在床头按了两下,在识别成功前给门上了锁。给万俟枝传递她已经起来了的信号。
轻轻浅浅的挪动,包裹一样一层一层被缠得很紧。
跟万俟枝撒撒娇,让她再赖会床,唇瓣翕合间变成了无意识的轻哼。
粘稠缓慢的糖浆。
“嗯?如果是因为起床而撒娇的话,允许你再多睡半小时。”
细腻的水滴声,忽远忽近,像是浴室没关紧的水龙头,又像是
书窈慢吞吞将被子下拉,缓了缓才睁开眼睛。
颈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却没有玩具熊那般软和,短发根根,蹭过的时候有种痒痒密密的扎人感。
雪腻的肌肤被漂亮泛粉的指骨握住,锁骨处传来小狗一样舔舐的触感。
轻轻地咬、慢慢地绞。
薄薄的眼皮向下耷拉。书窈打了个哈欠,睫毛被润得湿漉。
“——呀!”闷闷的惊呼。
短促、软绵,带着鼻音,像是从喉咙深处被迫挤出。
很好地将某些声音掩饰掉。
栗色短发,细指正被握掐在眼尾,
柔软的、细微的触觉覆盖在指甲上。再往下是玫瑰状的耳钉。
伯爵红茶的径口形状明显。
且不说万俟濯为什么会在她的床上?呜拜托,他为什么还没有出去啊?
“窈窈?”万俟枝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是出什么事了吗?"
万俟枝与万俟濯的面容交替着出现在她眼前。
接着,万俟濯轻轻抬眼,纤长的眼睫扫过细腻的锁骨,带起毛绒般酥麻的颤栗感。
纤薄如眼尾般艳红的唇瓣无声张合-
“姐姐,怎么不说话。”
轻笑时,眼尾缀着的两颗红痣也在跟两人一同晃动。
指尖不觉间早已从眼尾滑落至面颊。
完全说不出话,一大串的疑问。
病弱但一夜,不应该是被吸干了精气面色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魂归故里的样子吗?
怎么他白里透粉、唇色润红,眼下连一点熬夜后的黑眼圈也没有?
“窈窈?”
“奇怪,怎么万俟濯也没见到人影?”
书窈断断续续从唇瓣中挤出了一个嗯字音。
下一秒,床头柜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分不清是谁的手机在响。
书窈狠狠咬住万俟濯递过来的手指,无声谴责他快点滚蛋。
万俟濯却伸手捞起了电话,按了接听键。
万俟濯这个学人精用的手机和她是同一款,乍一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如此距离,完全够不到手机。只够书窈伸手捂住万俟濯的唇瓣,屏住呼吸,等待电话里的人先出声。
“哥?”
万俟枝的声音,万俟濯的手机。
与此同时,书窈手被他蹭的一滑,解开了门锁的限制。
“叮——”
门开了,应该是万俟枝。
在书窈惊愕的眸光中,万俟濯连书窈带被子一起,充当肉垫带她滚到了床与小沙发的缝隙之间。
远处视线里只有沙发和床,
近处也只能看到被填平、鼓起的被子以及被搭在上面的书窈真正应该拥抱的玩具熊。
唇瓣下压,他选择用这种方式
将书窈的声音吞咽。
链接的地方却没有片刻分开,反而因为意外的举动,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与此同时,一手关掉了手机,一手捏着遥控器打开了浴室的调水系统。
视线顿时从不甚明晰变成漆黑一片。
呼吸声和热意被放大无数倍。
唇齿勾缠着分开,书窈下意识想咬住点什么抑制住想要发生的冲动。
“姐姐,小点声。”白皙的指骨顺着锁骨雪腻往下,“还是说,你想让万俟枝也一起过来?”
骨子里都是一类的凉薄,万俟枝能看穿他,他自然也是一样。
尖齿刺过没结痂的锁骨伤口。
指尖勾勒描摹。
“没有这个,也能满足你吗?”像是在欣赏最为完美的神赐艺术品般珍视抚摸,感受艺术品在他的掌心颤抖,“还是说像那个特招生一样,用玩具就够了?”
“你的那些什么小情人、未婚夫知道这些吗?”十分刻意的明知故问
万俟濯为什么会知道?
凉意,像是一条冰冷滑腻的蛇,从脚踝往上,无声地缠了过来。
刚刚还发烫、潮红的面颊,浮上了一层浅淡的苍白。
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唇瓣无意识咬得很紧。万俟濯用手指揉着、拍着,试图让书窈松口。
即使如此场面,前面里面全都是他造成的。
却依旧可以不为所动地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鬼一样缠上来问:“姐姐,是她的玩具好还是我好?”
“对了,她今天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经喷薄便很难回收。
他只是自顾自说着,浴室水声淅沥。花瓣唇被他捂住,完全没有要让书窈开口回答的意思。
至少在此刻,书窈的眼里、心里、身体里只有他一人。
即使看不清万俟濯的面容,也能想象他面若春风、和和煦煦的绵里刀模样。
书窈此刻只庆幸,还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果然什么善解人意、什么脾气好都是装的,他就是个黑心肠。
“窈窈,我进来了。”推门时,万俟枝还给她预告了一下,虽然是此情此景并不适用的预告。
室内的电源被万俟濯完全切断,万俟枝只能凭借手机微弱的灯光缓慢移动。
“害怕吗?”腿根被握住抬起一点。
透过窗帘缝隙,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泛红、泛粉的潮湿。也不知道是被万俟濯吓出的冷汗多一点,还是自发的更多一点。
急促的、窒息的呼吸。
万俟濯将她转了个身,露出鼻尖补充氧气。
一步、两步
万俟枝离得越来越近了。
而她的哥哥万俟濯却依旧不知收敛、没有收敛。
半胁迫式的,
被他牵着鼻子走。
微醺的感觉似乎从昨天晚上被带到了现在,书窈微张着唇瓣,金鱼吐泡泡一样轻轻呼吸。
近也不近,远也不远的距离。书窈似乎能感受到万俟枝如有实质的灼热视线。
像是要透过小熊和层层棉被,将他们看得透彻。
就在她伸着手要碰到小熊的前一秒,
“叮铃铃~”是万俟枝的电话铃声。
“万俟枝”支支吾吾的声音,在一阵嗤笑后终于妥协,“那个,我哥问你窈窈的房间在哪。”
万俟枝扯了扯唇,脚步声和交谈声都逐渐远去:“窈窈在洗澡。让他等着。”
直到咔嚓一声关门声响起,书窈也没能回神。
积攒的、紧张的、害怕的,
刺激的、失神的早已经超过了书窈的承受范围。
只等门被关上,声音被完全隔绝。
万俟濯又将书窈转了回来。
浅蓝色的深海中映照珊瑚,视线中似乎只有彼此。
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浴室炸开水花,
紧绷的神经在骤然间得到放松,书窈的应激反应十分明显。
珊瑚色的瞳孔因为过渡的惊惧,漂亮地失焦。
“坏”她抽抽噎噎半天也只说出一个词。
想不通,怎么有人能这么坏。
但是断断续续传递出来的昨晚画面又在告诉她,醉酒后是她先动的手。
是她把人当成了裴书漾先开的头。
万俟濯只有一个破轮椅,跑不过很正常。
烦,
万俟濯被书窈下意识蜷缩着靠近的行为爽到头皮发麻。
双手被轻轻举过头顶,吻啄泪失禁下流不尽的泪水,完全缴械投降的姿势。
“大把柄不是还被姐姐握在手中吗?”
“姐姐放心,虽然没有一颗心,但我是站你这边的。”
指尖点在心脏跳动的位置,他开玩笑般咬了咬书窈一簇一簇、被泪水黏连住的睫毛。
“要不姐姐把我吃掉好了,这样就只有一颗心了。”
说话间,他好像又行了。
书窈:“”从昨天吃到今天,这个讨厌鬼真是贪得无厌。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谢书筠沉船/生日会剪礼……
万俟濯这个坏家伙成功让她在尹智灿包场的童话主题乐园之行中哈欠连天。
露天场地被输送了暖气,书窈坐了一个旋转木马后更困了。
昨晚的思绪还没理清,一团浆糊中,书窈匆匆地去、匆匆地回。没玩几个项目就提前走了。
原地是特意和他分到一组任务的尹智灿。
他伤还没好全,开不了车。手上是书窈喝了没几口的奶茶。他就着书窈咬过的吸管咬了咬。
金发遮住眉眼,指骨间青筋暴起,奶茶杯都要被他捏得变形、溢出。
脑海中书窈刚刚仰脸时,围巾松散,不经意间露出的桃粉痕迹经久不散。
尹智灿自然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爷,新鲜的、暗沉的,像是勾缠交错良久后刻意而为之。
裴书漾、姜尚宥都不在,是谁显而易见。
嘴里青柠檬味的奶茶酸到掉牙,前调再过后却又甜得腻人。
这么甜书窈到底是怎么喝下的,还有万俟濯那个断腿的小白脸也能满足她吗?真不挑的。
要不是他这段时间住院,还有那个小白脸什么事?
等等……
还没完全串起来的思路被手机震动的触感打断。
尹智灿脸上没什么表情,见不是书窈,心里的那点期许沉到谷底,指尖滑动随意按了接听。
“少爷,您之前让我查的事有线索了。”
尹智灿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示意对面的人继续说。
“刹车确实是被人为损坏。”
“查出是谁了吗?”
尹智灿只是顺势问一下,是谁,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是裴家的人。”
*
温暖潮湿的空气斥满整个浴室,水气在玻璃镜面凝结成雾。
书窈正泡在浴缸里享受柳慧善特意为她准备的水疗。
“这个力度可以吗?”
柳慧善十分专业的手法再配上柔和的声音。书窈已经舒服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很舒服。呜呜,小善,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窈窈是吃到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吗?怎么这次的过敏反应这么严重。”柳慧善在书窈的示意下给她喂水。
疑惑却没有责问感的语气,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细长
睫毛之下视线粘稠地,完全无法割舍。
刚喂下第一口,兴许是做贼心虚,书窈成功被呛到,白净的面颊涨得通红。
“咳咳……”
柳慧善这样说,好像也没错。还真是吃到不该吃的东西了。事发突然,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姜尚宥语音留言打预防针,让她直白说出还是很为难人。
柳慧善将书窈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拍打纤白的脊背。
手臂有意无意蹭过软白之上的桃粉痕迹。
书窈被蹭的哼哼唧,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柳慧善说。索性就圈住了柳慧善白皙的颈,水珠顺着颈侧滑落至锁骨凹陷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脱敏训练,初始与柳慧善亲密时的羞耻感几近归零。
书窈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本意是想仰脸讨吻,低头间却鬼使神差地在她并不突出的喉结处舔了一下。
湿软的舌轻扫而过,恍惚间好像碰到什么凸起,就在书窈试图垂眼深究时被柳慧善捏住了下巴。
一个潮湿的吻。
视线再一回转到床上,柳慧善给她涂药,清除过敏痕迹。
反正进度条已经过了大半,抱着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避免尹智灿那种意外再次发生的想法。
书窈主动找系统猜询后面的任务。
“统统子,尹智灿那边已经完事,所以剩下的任务是其他三个男主的类似告白吗?”
也不怪书窈这样想,一般这种小说,都是拿主角表明心意做收尾的。四个的话,那就全部走一遍就行了吧?
系统想了想,给了个模拟两可的答案。
【理论上是这样的。】
不用书窈说,系统已经将原书中的剧情去掉描写给她发了过去。
总结来说就是姜尚宥,完全没表白。只在大结局接女主,一个眼神就让女主先朝他走来,一句欢迎回家,直接在番外霸占女主半个月。
万俟濯是生日会上给女主设计了十分精致的人鱼礼服,想借此与女主跳开场舞宣誓主权。
至于裴书漾,他和女主居然还有隐线剧情。灵魂契合,互相安慰却从未见过面的笔友。
在原书剧情进展到最后,裴书漾音外冷内热的性子,本就收获了女主潜意识里的许多好感,再一见面,什么话都不用说,心意就已经传递在面对面的一封信中。
书窈回顾了一下,现在的剧情好像确实有点脱缰。原书中应该发生的好几个重要节点,别管男主女主,好像都有被她抢走剧情。
看着系统发来的正版剧情,书窈突然生出了一种在看除了姓名和他们毫无相似的另一群人的故事的感觉。
书窈觉得,这已经被她玩成了角色扮演。
突然间,书窈发现了一个盲点:“没有表白的话,岂不是意味着不需要完成?”
【是的,窈窈崽。】
在柳慧善舒适的手法中,书窈慢慢整理时间线,准备根据就近原则先下手为强。
最近的,好像是万俟濯的生日会。
此刻的书窈还沉浸在自己天衣无缝的部署计划,以及只用完成两个任务就可以回家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少一个任务,进度根本拉不满。
如果没办法找到姜尚宥的节点,她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
旅行地的时间和寒假连在一起,相当于用公费和假期旅行。
没过多久,书窈又迎来了艾伦比亚的第二学期。
依旧是闲闲散散,周转主角团,该干什么干什么。
格伦尼最近时局很是动荡,内部外部、大事小事接连不断。
不过这里面的大多都和已经预定完返程车票回家的书窈没什么关系。
唯一让她有关系的是——在与领国开战重新划定边界地域的一场战役中,谢书筠带领的突袭小队沉船了。
之后格伦尼海军节节败退,女王亲自出征夺回领土。
有人说谢书筠是死了,也有人说尸体没捞上来,并不认为是死亡。还有人说,兴许就是诈死,叛国也不一定。
这事在艾伦比亚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许多书窈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明里暗里都在为谢书筠说话,大呼天妒英才。
且不说和书窈的关系以及之前接书窈时被惊天为人的颜值,就他的生平履历平常人有一样都要吹破天,他却低调地吓人。
造谣生事者在当时还被艾伦比亚人集资以诽谤生事告上了中央法庭,法官正是她的父亲。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书窈是不信的。第二反应就是找系统求证。
只是因为谢书筠在原书中是背景板人物,关于他的生死系统无法探测。
所有书窈能找到的联系方式、能动用的关系都用尽了,姜尚宥甚至还为此亲自去了西海。
但是没有。书窈从未想过旅行地送出的祝福竟然会成为最后一句祝福。
低头,书窈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小蚂蚁。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以为自己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再次醒来时,面对的却是医院的天花板。
只是一团数据、是虚拟的纸片人不是吗?反正她总是要离开的,不同空间里,与生死离别也没什么不同,书窈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数据之下、薄薄的一层纸片里,心跳、温度都是真的。
书窈能感受到的。
有一瞬,书窈甚至觉得是自己的缘故,如果她聪明一点,没有搞砸任务那么多次,谢书筠是不是就会按照原剧情里活下去。
至少,不要在她离开之前先走。
眼泪打湿裴书漾衣襟,他只是缄默又轻柔地揉着书窈的头发。
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告诉她:“别怕。”
“窈窈,别怕。”
书窈哭了很久、裴书漾也哄了很久。得知穿书以来的所有委屈似乎都要在此刻发泄个透彻。
病房外,姜尚宥、尹智灿、万俟濯、柳慧善几人站了一个连廊。对书窈的关心是真的,对她的虎视眈眈也是真的。
*
没有重要剧情发生的时间就跟按了快进键一样,几个月的时间,又稍转即逝。
谢书筠的事掀起的热度大,散地却也快。毕竟不是主角。
最近,时间倒是又慢下来了。
时间是最好的疗药是真的也是假的,心脏像是缺了一块。
想起谢书筠的时候隐隐漏风,将整个心脏都冻成他眼里雪山冰块的形状,不想的时候,又还好。
书窈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咬着剥好的荔枝,翻看日历。
原来是万俟濯的生日快到了。
…等等,是后天?
书窈揉揉眼睛,不确定,看一眼,再看一眼。
【叮!窈窈崽。任务触发啦!】
【围观了尹智灿对女主的告白后,你对女主的厌恶又成功上升一个台阶。得知万俟濯要在生日会上同女主跳开场舞的当天。】
【你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让跳开场舞的两人都颜面无存。】
书窈:“?”有什么周密计划是她这个本人不能听的?
追问系统无果,书窈开始旁敲侧击万俟濯设计的礼服。
在她看来,柳慧善和几个男主虽然没有到达修成正果的地步,但在她的影响下,朋友应该还是算得上的。
柳慧善没钱买礼服众所周知,万俟濯既然都给她设计衣服了,没道理忽略另一个朋友柳慧善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当天晚上,书窈就采取了行动——提前蹲点。
她决定,明天晚上就去剪坏万俟濯给女主准备的礼服。
然后穿上她送的衣服去跳开场舞。
万俟濯可都说了,准备将设计图在那时公之于众,宾客一看,货不对板。任务应该也就差不多得了。
只是,谁能告诉他,万俟濯为什么连试衣间都安装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