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们所有人初始都是一千分。
而为什么是分呢?
路回已经有了点想法。
初始都是一千分,用到月考,然后看他们考多少分,考多少分就能得到多少分吗?
好恐怖的教育方式。
而且在路回看来,这个副本恐怕还不只是这么简单。
曾校长那句“上期顺利毕业的学生不多,所以这一期特意开放范围,不再局限于高三生,高一高二生也可踊跃参与”是真的很奇怪。
难道是得到多少分,就可以毕业吗?
那个夜课也很奇怪。
路回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巧克力,分了一个给齐白:“走吧小白。”
“好。”
齐白把路回给的巧克力放进了口袋里。
路回微顿,不动声色地看了齐白一眼。
这孩子……感觉进这个副本后,就有点安静了。
他想到《444疗养院》新进的玩家多少都是有点精神疾病的,他没有问过齐白和姚皜皜是怎么回事,但姚皜皜的问题……他大概知道了。
齐白呢?他有什么问题?
路回有一种直觉,答案就在学校里。
难道是校园霸凌?
但看齐白不像是恐惧啊。
路回掐住自己发散的思维。
不要去探寻人家的秘密。
他警告自己。
只要不影响副本,就不要去理会。
.
回到寝室后,路回没有把巧克力分给其他人,而是放在了抽屉里。
黄珲月对于他把零食带进了寝室这件事没有说什么,其他玩家就更加不会置喙了。
他们也没多说什么,主要是才进来没多久,这个副本又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副本,没必要在线索零碎到连苗头都模模糊糊的时候浪费脑细胞。
等到九点时,吴老师就准点敲响了他们的门。
寝室内是有挂钟的,和礼堂那个老式钟摆不一样,就是很寻常的圆表,不过也足够他们看时间了。
在吴老师敲响寝室门时,路回就立马看了眼钟。
九点正好,连秒都不差。
……这学校的老师,是机器人吗?
离得最近的黄珲月依旧充当了开门的角色,令人意外的是,来的只有吴老师,不过黄珲月把门一打开,他们就能够注意到,吴老师身后还有老师在敲对面的门。
不是各科老师一窝蜂地到一个寝室,而是每个老师负责一个寝室?
更诡异了好吗。
黄珲月打了招呼:“吴老师。”
然后他让开身,还主动关上了门。
吴老师就示意:“都坐过来吧。”
他站在圆桌前招手,路回就拖着自己书桌前的椅子就近落座。
等到六个人把圆桌围起来时,就见吴老师从裤兜里掏出了扁扁的圆柱蜡烛,就一个指节高、偏宽的那种黄色蜡烛,更像是供灯。
路回在看见这盏灯的时候,就陷入了新的沉默中。
尤其在吴老师划了火柴将其点亮后,就把灯关了,使得屋内只有这小小的烛火,谁也看不清谁。
这供灯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而且香气和寺庙里烧出来的那种味也不太一样,但闻着并不让人讨厌,就是在这种氛围,多少让人更加警惕。
而吴老师则是在他们不自觉地屏息时开口:“那么现在,从我左手边开始,每人说一个鬼故事吧。”
路回:“……?”
其他玩家:“???”
什么东西?
而且还没等人出声,吴老师又补充了一句:“今晚上没讲出鬼故事的同学,后果自负。”
路回脑子里思绪完全,无数锁片闪过,最终他先举手:“老师,鬼故事有什么要求限制吗?从别人那听来的可以吗?或者看鬼片看到的可以吗?”
“没有。”吴老师说:“随便你们,只要是个鬼故事就好。”
他在烛光下看向在他左手边的严承中:“严同学,开始吧。”
这太突然了,好在严承中反应快,磕吧了一下,就说:“那、那我讲个我小时候听我爸讲的吧……我小时候,我爸家里穷,住在山沟沟里。那时候家里的孩子都要干农活,我爸是家里老大,所以有一天干完活,我爷爷就让他送东西给我叔爷爷家,他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日落,回来的时候已经很黑了。”
“我爸打着他从叔爷爷那儿借来的手电,在山里走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个白色的东西,顶着一个生锈的铁盆站在树底下喊他名字,问他是不是叫那名。”
“我爸当时胆子大,也没多想,就说是,然后问对方是谁。对方不回答,只问他年龄是不是那么大。”
“那玩意儿其实说得很准,但那个时候我爸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认识他的人为啥要问他名字啊?他就没有回答,就站在那站着。”
严承中说:“后来发生什么了,我爸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在外面睡了一晚上,家里人找疯了,最后天亮鸡鸣时才找到他。找到他后,他还被我爷打了一顿,后来我爸跟我爷说了这事,我爷就说他撞邪了,找了人给他跳了下,后来我爸就没遇上过这种事了。”
严承中说得有点磕绊,也没什么特别的说故事的感觉,但配上此时幽暗的环境…还真有点瘆人。
他说过后,就问吴老师:“老师,这行吗?”
吴老师微微一笑,因为他是站着的,所以烛火只能照亮他的嘴巴往下,那点弧度扬起时,那种诡异的微妙感,更加叫人起鸡皮疙瘩:“当然。”
他说:“我说了,只要是鬼故事,都行。”
他示意在严承中旁边的吴好为:“吴同学,到你了。”
吴好为实在是没明白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光线又太过昏暗,即使他在严承中说的时候,去看了路回,试图从他那儿得到一点线索提示,都看不见什么。
而且路回也没看他们,而是摸着自己耳垂上的耳钉在思索。
吴好为只能开口:“……我讲个看过的鬼片吧。”
他说:“我小时候看过一个鬼片,讲的是有一个男人在外面挖地,挖到了一双绣花鞋,因为他觉得物件是老物件,所以就带回了家,想拿去卖。因为他有一个亲戚,就是靠卖这些老物件赚了不少钱。另外故事背景是不知道绣花鞋背后有多少恐怖故事的年代。”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免得“不合理”。
而在他说绣花鞋的那一刻,在场除了吴老师,所有人都默默绷直了脊背。
这可是绣花鞋!
吴好为:“男人带着那双绣花鞋回了家,就将它收到了盒子里,想着明天白天拿去问问他那个亲戚能卖多少钱。但是他晚上起夜的时候,却在黑暗中一脚踩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鞋子上。男人打开灯去看,就发现那双绣花鞋摆放在他的床边,而且是鞋尾对着床,鞋尖对着柜子,摆放得很整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穿着鞋子背对着站在窗边,又或者说是坐在床榻边。”
路回在心里轻嘶了声。
而他身边的齐白已经被吓到默默抓住了他的手腕,要不是吴老师盯着,齐白可能要哭喊着求哥保护了。
他这个故事,说得其实也不是很有起伏,但胜在那玩意儿对于他们在座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光是听到绣花鞋,还是从地里挖出来的绣花鞋,就更加为这个元素润色。
吴老师似乎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你今天说完了吗?”
“今天”
路回捕捉到他的措辞,没有吭声。
吴好为也比较谨慎,因为不确定为什么要让他们讲鬼故事,所以他没有再往下多说,而是点了点头。
吴老师又看向陈波涛:“那么到你了。”
陈波涛啊了声:“那…那我讲个关于电梯的?”
他说的更加简略迅速了:“一群人上了电梯,明明没有超重,也没有超出人数,但电梯就是一直发出超重报警。于是有一个人下了电梯,电梯报警就解除了。等到电梯回来时,他想要再上电梯,又想到了什么,立马下了电梯报警,就发现电梯上面有一具尸体。”
陈波涛说了个大家经常听的恐怖故事,然后问:“这个行吗?”
吴老师:“勉强可以吧。”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路回身上:“君朝满同学,我很期待你的故事。”
【毕业】
【卡俄斯】
【封闭年假学校】
【货币是分数】
【校园怪谈】
……
路回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片断的线索,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会吧?
他深呼吸了口气,在其他人面前,他几乎是没有停顿地就开了口:“那我说个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吧,我有一个朋友,他进入了一个游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