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还先被喷了一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喷雾。

“路回”嗅了嗅，没嗅出什么味道，看了眼明照临，也没见他有什么表情。

故而他问武装队：“这是什么？”

“神水。”

武装队的队长，也就是一直跟他们沟通的那个人说：“刚刚是用神水净化了一下你们的身体表面，这样至少确定你们不会携带【污染】进入市政中心。现在市政中心聚集了很多重要人物，我们必须谨慎对待。”

“路回”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所以神水是很罕见的。”

武装队的队长：“当然。”

他给完肯定的回复，又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污染】这么严重，我们是不会把神水拿出来用来消毒的。”

“路回”就不明白了：“你们城市也不大，神水稀少到不能净化整座城市吗？”

“净化整座城市当然可以，但治标不治本，一次神水洒下的净化只能维系一个月，【污染】就会再次卷土而来。”武装队的队长低叹：“…要是洒一次神水就可以彻底清除【污染】，那全世界的人都会涌入我们城市中了，我们的神水也早就能够吸引全世界的科学家来研究了。”

“路回”微扬眉，大概懂了。

是整个世界都有【污染】，不是这一座城。

系统介绍的背景里，也确实有特别提到过——

【你们是十六岁那年搬到这座城市的，因为这座城市充满了奇迹，你们也想在这里收获安宁与力量，想要得到这座城市的庇佑】

所以，即便是在未来的时间线，这个世界的【污染】还是不见少的。

但那个城市里却没有【污染】……是因为“神”的存在么？

但…“路回”感觉那个城市的“神”和刚才书店老板真的很像啊。

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么？

“路回”道：“也是。”

他也像模像样地叹气，好像真的也很为这件事发愁似的：“要是有什么办法能够清除【污染】就好了。”

武装队队长：“是啊。”

他附和完，又像是好奇似的，问了“路回”和明照临一句：“两位来我们这儿是路过还是？”

明照临的身手很好，一般的借口瞒不过去，所以“路回”在思索后，跟武装队队长说：“不瞒你说，其实我们是在四处游历，看看各地的情况都怎么样了，也看看到底要怎么才能彻底解决【污染】。”

听到这话，武装队的队长有点激动：“你们是上头派来的人？”

“路回”迟疑了一下，还是没给自己套这样的身份：“不是。”

他说：“我和我朋友就是自发前来寻找希望的。”

“朋友”明照临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什么都没有说。

“…也是。”虽然有些失落，但武装队的队长并没有嘲笑“路回”和明照临的行为：“末世来临，其实也不用分官方与否了，只要是为了这个世界做出努力…就都很了不起了。”

好伟大的思想。

“路回”心想。

武装队的队长又问他们：“那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路回”：“还没有。”

武装队的队长又是叹口气，却也不算意外。

可能是因为觉得既然“路回”和明照临是自发组成的小队在寻求一个可能性，所以想要发现什么也很难吧。

不过他说：“但是你们的身手很好…我们如果不武装的话，是没有人可以轻松杀死狼人的。说起来，你这个朋友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他的语气没有探究，只是纯粹的好奇：“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他根本就没有躲狼人的攻击，要知道狼人的尾巴攻击可是很强的，是能直接把人的腰打断的。”

“路回”诚恳道：“不是什么特殊能力，他就是这样的风格。”

武装队的队长瞪大眼睛：“佩服。”

刚才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他可是会被砍断腰的啊！

明照临轻哂了声，没说什么。

“路回”就继续跟武装队队长聊了些有的没的，没能再套出什么话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城主也在市政中心，而且他们这儿不喊市长，也是喊城主的。

武装队的队长对城主还有几分仰慕和推崇：“我们城在这一次大【污染】中能够成为存活人数最多的城市，多亏了城主！”

“我和我朋友在郊区待过了这次大【污染】，”“路回”听到这话，立马捕捉到关键点，当即就组织好了语言：“没有听到具体的消息，你们城是怎么了吗？”

武装队的队长不疑有他：“是城主出手，第一时间镇压住了那些【污染】物，我们城市才只造成了个位数的伤亡。”

他说这话时眼里有光，却也又叹了口气：“但是这一次过后，城主肯定元气大伤，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他看向窗户外面：“希望下一次大【污染】能迟一点来。”

听到这话，他的队友就坐不住了：“队长，盼点好的行不，大【污染】不来才是最好的啊！”

武装队的队长没好气道：“谁不想大【污染】不来啊？但问题就是盼这个就是不切实际，还不如指望大【污染】能够迟点来，这样城主还能挺过下一波。”

“说起来……”

有队员弱弱道：“我听说，城主在上次大【污染】中也被【污染】了……”

“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口，就换来五个人的反驳，甚至司机都回头激动地说了句：“城主是不可能被【污染】的！她是神选之人！她是神赐给我们的救世主！官方早就说过了特殊能力拥有者是不会被【污染】的！”

“路回”闻言扬眉，看了明照临一眼。

明照临这回倒是在看他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却似乎不是在交换确定什么。

至少“路回”不觉得明照临是在跟他确定什么的样子。

“路回”：“……”

明照临是真的有点奇怪。

难道他不是真的明照临？

可是他试探过几次，明照临的回复都没有问题，也确实知道他们之前的事的样子…“路回”不动声色地拧了下眉，突然想到在祭坛打架的时候，明照临也有受伤。

既然是个众神的城市，那么各种千奇百怪的“神”都有吧？

会不会有“神”的能力是……

路回盯了秒明照临的影子，微微警惕了起来。

而同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别的猜想。他刚想要跟明照临试探一下，车就突然停了下来，武装队的队长也是道：“到了。”

车门被打开，市政中心出现在他们面前，热闹喧嚣的人群、需要过检的关卡，还有朝他们里面投来的视线……

没办法，路回只能暂时把话憋回去，跟着武装队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