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啊。”
“……”
路回垮了脸:“我觉得。”
明照临大大方方:“可我想不明白。”
他说:“这目前是我最想知道的事了……阿满,这跟我们在《镜》时说的有点不一样。”
路回当然知道不一样。
他扼制着自己的想法,直接道:“你要是想赌这个,那就没有必要开始了。”
“为什么?”
“…因为每个人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我跟你说,会误导你。”
路回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尤其明照临只是有许多的不理解,不是那种没有感情。
他还会好奇,会觉得有趣。
他已经慢慢地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了。
明照临漫不经心地对上他的视线:“但你很了解我,所以你一定会知道。”
路回安静了两秒,在脑海里跟他说:“就算我再了解你,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还指望我能知道?”
更别说他自己都还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回偏过头不去看明照临,目光转向时,正好扫过旁边的囍娘子。
路回本来就不是去看囍娘子的,所以视线不会在囍娘子那儿定格,但扫过后还没落回高罗他们身上,他就又猛地回头看向了囍娘子。
便见囍娘子端端正正地以一个跳舞的姿势立在那儿,虽然掉了漆,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飘然玉立,确实像神女一般。
但是……
路回眉头紧皱。
明照临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一时也歇了那些心思,肌肉又绷紧了一点:“怎么?”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路回冲同样也看向了他的朱绿他们微微摇头示意暂时没事,但跟明照临开口却是:“那个神像的女相刚才好像在盯着我们这边。”
明照临扬眉,嘴角噙着的若有若无的笑都凝实了几分,眼中也闪过了兴味:“经典剧情来了?”
——神像或者什么玩偶雕像这类有眼睛的死物的眼睛会动,会跟着他们走,确实是经典恐怖剧情。
但是路回没想明白。
“无论是你还是朱绿,甚至是姚皜皜都没有觉察到什么,包括白太行也没有感觉……这尊神像会是鬼怪吗?”
路回拧起眉:“别的情况下眼睛会动,不是吓人就是暗示被注视着,又或者是个机关要打神像了……你觉得这尊神像占这三种情况的哪种?”
明照临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觉得这三种都不占。”
他扯着嘴角,在脑海里回路回:“因为你觉得首先这尊神像完全没有必要掉自己的b格吓我们,这是小怪的行为,尤其如果她真的是活的、且真的能够感知外界注视着我们,就更加清楚我们早就怀疑她了,更没有必要做出这种无用之举。”
又或者说…副本不会在这样的前提下还要设置一个眼珠子转动。
所以如果不是路回的错觉的话,那就是这个【注视他们】背后还有别的深意。
尤其路回也是惊鸿一瞥。
明照临更想知道路回在想什么:“你现在的思路是什么?”
路回沉吟了会儿:“暂时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就目前来看,这个副本所展现出的一切都没有到一个晋级赛的难度。”
这个副本的节奏,比前面的副本慢多了。
哪怕是《我爱上班》时都没有这么慢。
他们说话间,高罗也和周先生周夫人谈好了,占卦继续,他们也要再去后面拿占卦的东西。
君子兰的杯珓。
去之前,路回还又看了那个叫“周姝”的姐姐一眼。
周姝眉眼没有任何的波动,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像是具行尸走肉。
路回转身跟上朱绿他们,同时在脑海里摇明照临:“赌点别的。”
明照临撩眼皮,语调闲闲的:“你还欠我一次呢,赌性别那么大啊阿满。”
路回只问一句:“玩不玩?”
明照临低笑:“行,赌…谁输了谁舌吻谁。”
路回:“?”
路回:“????”
他发自内心地在脑海里问明照临:“你有病吧?”
他看着很想要吗?
明照临到底知不知道他每次亲他的时候都他咬得他很痛啊?
“那我这一次要是输了,不咬你。”
“……”
不是。
他们非要赌这个吗?
再说了也不止是咬的问题啊。
路回在耳根有点热,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不只是咬着疼,还有别的那些……总而言之明照临就是太用力也太凶了。
和电视里呈现出来的那种缠绵的感觉不太一样。
明照临再次补充:“我可以试着温柔一点。”
他说完,又轻嗤了声:“再说赌约又不能问你问题,也肯定不能跟你要【心愿券】,还能提什么?又欠我一个要求?”
路回:“……”
他安静了一秒,在跨过门槛走到后院时,模糊的意识因为想到了明照临,所以也模糊地传递给了明照临。
朦朦胧胧的,好像他想要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
他的那些纠结犹豫,那些复杂的心绪和混乱……不是感情传递了过去,但滋滋啦啦的念头存在感也很强。
所以哪怕模糊不清,但路回下一句话,却好像彻底打开了什么,让光和风一并吹入。
路回说:“好啊。”
他在明照临耳畔的声音平静且清晰:“就赌【心愿券】。”
“如果我输了,我就按照你的要求使用【心愿券】。”
“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能阻碍我用【心愿券】。”
明照临:“……”
他微偏头侧目看向路回,那双桃花眼低下去,眸中晦涩,语气亦有几分意味不明:“阿满,你没有忘记我说过如果我拿到【心愿券】会许什么愿吧?”
他要“君朝满”和他绑定一辈子,要“君朝满”的一切都由他支配,要“君朝满”属于他……要“君朝满”的前缀就是他的名字。
路回没有看明照临,而是看着前方的姚皜皜他们,他的视线里不仅有姚皜皜,还有应澄桦、冷渡,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
“虽然我有时候记性不好。”路回在脑海里说:“但你那任谁听了都得说句神经病的愿望,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就赌这一次。
由天意定夺。
他也不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