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9 没人教我 “我藏起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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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说穿得正式点就行,他本打算直接穿校服上场,被好事的程母一票否决了。她一听说儿子要去比赛,专门找裁缝为他定制了一套西装,板板正正的。

只不过,程母忽略了一件事,他儿子不会打领带。

西装在比赛前夕准时送到了家里,可家里只有程松年,爸妈都不在。

或许是因为他心浮气躁,又或许是他手太笨了,他照着网上的教学视频练习了几遍,始终不得要领。

算了,大不了不系领带了,他自暴自弃地想着。

演讲定在五四青年节当天,三号这天叶柏青正准备返校,走前敲响了程松年的家门,同他告别。

开门瞧见一脸不爽的程松年,叶柏青忙问他怎么了。

程松年抓着领口不成体统的领带,沮丧地说,没人教他打领带。

语气听着像抱怨,又像撒娇。

叶柏青只好暂且放下行李箱,好来教教小年怎么打领带。

程松年背过身,青哥站在他身后,伸过手来一步一步地演示系领带的步骤。

黄桷兰的清香温柔地笼着他,青哥说话时的气息扫过他的耳朵,痒痒的,弄得他心烦意乱,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一遍演示完,青哥问他学会了没。

他说:嗯,这样这样再这样。

叶柏青无奈地笑了,说算了,反正已经系好了,不拆开就能用。

他不肯放弃,信誓旦旦地说再看一遍保证能学会。

心思却根本不在领带上,只是期许着与青哥片刻的贴近,好似被他从背后拥抱了一般。

*

程松年睡得迷糊,身子往旁边一倒,靠在了庄文青的肩上。

庄文青偏过头,听见对方绵长而均匀的呼吸,显然是睡沉了。

他抬手托住程松年的脑袋,蹑手蹑脚地起身,小心扶着对方安稳地平躺下来,旋即拿起遥控板按下了静音键。

庄文青蹲在沙发边,静静地望着程松年,伸手抚上他的脸,暖呼呼的,随着光影的流转忽明忽暗。

他大抵是觉得冷,一碰着对方微凉的手便忍不住往后躲了下。

骤雨初歇,电影无声地走着剧情,屋子里静得只剩下程松年浅浅的呼吸,以及间断的空调换气声。

怕他吹着空调睡觉会着凉,庄文青正想起身去卧室拿毯子,却不知他又梦到了什么,忽然嘟囔了一声。

“青哥。”

分明只是无意识的梦呓,他还是习惯性地应了,“嗯。”

他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突然睁眼了,却是睡眼惺忪,不见清明,呢喃着问:“你去哪儿了?”

他大概是睡糊涂了,庄文青笑了笑,轻声说:“哪儿也没去。”

程松年像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强撑着抬起眼帘瞧了他一眼,思忖着,“我又在做梦吗?”

这迷糊劲叫庄文青看了直想笑,顺口哄骗道:“对,小年在做梦呢。”

听到这话,他似乎有些失落,偏头把脸埋进了沙发里,呜咽似地哼了声:“好冷……”

庄文青默了一瞬,随即起身解开浴袍,上了沙发侧躺着拢住程松年,“现在呢,冷不冷?”

对方没作声,在浴袍里摸索着搂上了他的腰,转过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叫他浑身一震,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我遇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声音闷闷的。

温热的呼吸带着潮气缭绕颈间,煽风点火似的,庄文青却不敢妄动,唯恐惊扰了他。

“长得像你,性格像你,喜好也像你……”

紧贴的体温蒸着他,害他发了一身薄汗,身上被这汗水濡湿,肌肤相贴的地方跟着变得粘腻。

庄文青屏息凝神,低头看他,忽而嗅到了沐浴露的浅香,仿佛隐晦的邀请,引诱着他直想要得更多,更深入。

程松年却浑然不觉,幽幽絮叨着:“什么都像……”

话里夹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怨怼,听着又像是觉得委屈。

奈何咽喉里的水分被他蒸干了,嗓子又干又哑,庄文青舔了下唇,悄声问他:“那你喜欢他吗?”

程松年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揽在他腰上的手忽然收拢了些,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他仰起脸,鼻尖正贴上对方的唇边,“我只喜欢你,青哥。”

庄文青心中一动,微怔了片刻。

屋里光线昏暗,眼前人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好似披上了一层的轻纱,暧昧且诱人。

程松年垂眼盯着庄文青泛着水光的唇,咽了口唾沫,抬起下巴咬住了他的下唇。

嗯,有股酒味儿,程松年困惑地想着。

像是得到了摔碗的信号,庄文青揭竿而起,含着他的唇热烈地回吻着,一发不可收拾,掠夺似地攫取着他的唇舌间的水分,好润湿自己干渴已久的喉咙。

好似上瘾了一般,怎么也吻不够,连他的呼吸都不肯放过一丝半缕,越吻越深。

大脑仿佛陷入了短暂的缺氧,意识混混沌沌,程松年本能地渴求着空气,在对方毫无节制地掠取下,他不得不拼命往后退避,几乎陷进了沙发缝里,退无可退,只好慌乱地掐着对方的腰,朝外推了推。

腰间软肉敏感,丢盔卸甲的理智终于被拉了回来,庄文青不甘心地松了口,趁对方喘息之际,又恋恋不舍地轻吻了几下,蜻蜓点水般。

程松年只觉又累又困,哼唧着蜷回庄文青的怀里,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庄文青垂眼,不安分地抚着程松年的背脊,哑声问:“不要了?”

程松年没睬他,困顿得只想合眼。

庄文青拿他没办法,叹着气轻拍着他,“那睡吧。”

轻柔的嗓音落在他耳边,他睫毛微动,循着梦境的余音,漏出几句呓语,“领带,学不会。”

怎么突然提到领带了?

庄文青不明所以,忽记起了什么,笑意顿生,小声问他:“我的领带呢?”

他不语,似乎真的睡过去了。

庄文青不依不挠,“真掉马桶里去了?”

回答他的只有困倦的呼吸声。

他只好作罢,无奈地哄着,“睡吧睡吧。”

屋里寂然了好半晌,就在庄文青合眼欲睡时,程松年的声音倏然响起。

“藏起来了。”

像是自言自语的梦话,又像是在回答他,程松年呢喃着重复。

“我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