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吕胜很快离开了归元剑宗,去了丹宗附近。
春愁则是留下来继续巩固修为,以及琢磨要如何利用这剩下的七亩灵药田赚钱。
唔,他终究不是最合格的灵植夫,他种灵植不是因为太爱灵植,而仅仅是因为他擅长这个,且这个赚钱罢了。
偶尔时候,村子里的其他灵植夫,也会邀请春愁上门,为他们的灵药田查看为何长势不好,或是有其他生长问题,施展种植术法——三阶的灵植夫,他们平时见都少见,即便家中灵药田没有问题,有机会看一眼三阶灵植夫施展种植术法,他们也是愿意花这个灵石的。
春愁每每都是看对方的修为,若是在他之前或是和他修为差不多的,他才会去。若是比他修为高点的,春愁就不去了。
毕竟人心险恶,凌无忌不在他身边,他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春愁可以种灵药,还有外快可以赚,每个月还去关扑街一趟,每次都不走空。如此一个月下来,春愁手里头果然又赚了些灵石,心情大好。
可惜现在,凌无忌不在身边,谢杳杳去符宗,谢浮生在宗门里头,只能偶尔出来,还要被人带着才可。
春愁就只好一个人准备了一顿大餐,然后又给小毛驴准备了一顿大餐,一人一毛驴庆祝了起来。
恰好在这一日,春愁发觉有人来敲门,触动了防御阵法。
他微微扬眉,起身去查看,发现是村子里的护卫过来,跟他说,有一个归元剑宗的内门弟子,叫做刘正阳的,说是春愁的友人,询问春愁是否认识,若是要接其进村子,就要去村口接人并记录。
春愁知道这是村子的规矩,只是有几分奇怪,刘正阳怎么又找上门了?
是了。当初凌无忌走了没几日,吕胜就带着刘正阳和江黛上门。江黛后来又来了一次,是将她外出采摘到的濒死的灵药送了过来,询问春愁是否要,若要的话,就卖给春愁,算是正常来往。
而刘正阳这是第四次来了。每每来了,虽然也是将采摘到的灵药卖给春愁,但是,江黛基本上是卖了灵药,收了灵石就走。刘正阳却不走,而是一直赖着,与春愁天南地北的胡扯。每每春愁端茶送客,刘正阳却仿佛看不懂的样子。
春愁:“……”如果不是顾及着这刘正阳是归元剑宗内门弟子,还是筑基期,比浮生的修为高,在归元剑宗时间长,他直接就将人打出门去了。
这一次,春愁正准备了大餐自己庆祝,自然是不愿意被人打扰,皱眉到:“劳烦说一声,家中无人应门,许是在闭关修炼。他若下个月还来,同样如此说就可。”
那护卫立刻道:“前辈当真要闭关?晚辈家中有灵药园,只是最近不知为何生虫,还想请前辈哪一日有空,给上门瞧一瞧。”顿了顿,又道,“家母说了,只要虫子能清除,价格都好说。”
春愁笑道:“我明日有空,你可告知你家人,明日晌午来寻我就可。”
那护卫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了——果然,村长说得对,村子里有一个厉害的灵植夫,对他们全村都是有好处的。
尤其是这位灵植夫,还一下子从炼气期到了筑基期,从二阶灵植夫成为了三阶灵植夫,他们村子里的灵药田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寻他。真真是方便,也节省了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还得出车马费等的费用了。
这护卫到了村子口,就告知了刘正阳。
刘正阳温和的脸上,先是变得愤怒漠然,随后,又露出了丝奇怪的笑容。
那村口的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待其走远了,才小声蛐蛐,觉得大宗门的弟子,果然只是表面和气,内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来着。堂堂大宗门弟子,还要算计小散修么?啧!
刘正阳却不是因为傲气,而是心中觉得既奇怪又理所应得。
——毕竟,他都按照那人所说的,给这个春愁下了三回毒了,结果这个春愁之前一点事儿都没有!害得他又冒险联系了那人,又拿了一回毒药,这次的份量更重,然后这次春愁并没有让他见到人。
说是闭关,应当就是毒性发作了吧?
尽管比那人告诉他的原本毒发时间迟了许多,但是,既然毒发了,他这次也算是任务完成。可以收接下来的报酬了。
至于手里头剩下的毒药,刘正阳早就另有打算。他保证这次事件,不会有任何人追究到他头上。
*
鲛人一族,居住深海。深海之中,因鲛人一族喜爱奢华,更有重重宫殿,仿若落入深海的仙宫一般。
闲月身为现任的鲛皇,处理完了诸事之后,就看向了鲛人一族的两位太上长老。
鲛人一族的太上长老,向来都是不管事,只隐居着继续修炼。但是,自从闲月自作主张,“私自”将自己的情根取出,从此就再也无法成就鲛人族嫡系的高武力的事情曝|光,闲月身边,就一直有两位太上长老,或是直接跟着,或是隐身跟随。
同样也是这些太上长老,决定将原本已经离开家族的凌无忌给重新招回深海。
闲月心知肚明,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
她原本按照母亲还清醒时留下的话,想要将鲛人族嫡系的畸形血脉就此斩断,但她并不知道,在母亲后来深深地爱上了凌无忌的父亲后,又留下了话来,告知了她当时亲近的鲛人,说女儿闲月,将来有可能会斩断情根,从此无法成就鲛人族的最强战力。故而鲛皇之位,将来务必传给儿子无忌。
闲月:“……”裙溜扒⑷钯芭鹉依⑸六
她对于她的这位母亲,简直无话可说。而鲛人族嫡系的偏执与痴情,她也算是因此而又见识了一二。
因此她越发觉得,鲛人一族简直是在冒险。
因为那些人说,自她往上数,正好有八位痴情的鲛皇。
闲月的鲛皇之位,眼看着就要易主给凌无忌。
而凌无忌就会是第九位痴情的鲛皇,且他年纪轻轻,就已然有了痴情之人。
这样的第九位鲛皇,是鲛人一族最期待的能带领鲛人一族,称霸大陆和海上的鲛皇。
太上长老等越年长越固执,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这件事发生意外。因此才会有人时刻跟着闲月,就是怕闲月破坏这件事,告知凌无忌,让凌无忌也将自己的情根去除,然后就可以脱离这场持续了千年的算计。
“二位太上长老多心了。”闲月似笑非笑,“就我那弟弟,以他对他的心上人的执着,怎么舍得去除自己的情根?不过——”
闲月话锋一转,“我那弟弟如此痴情,又怎么会修炼你们给他的那本畸形的功法?”
那本畸形的功法,会让凌无忌功力大涨,性情大变,越发的偏执和疯狂。
可凌无忌又不是傻子,他这次回来,只是回来度过成年期的,又怎么可能修炼那本畸形的功法?要知道,凌无忌那心上人,可就是个普通人族。凌无忌连鲛人的身份都不敢让他知道,生怕吓到对方,又怎么可能修炼这等疯狂且畸形的功法?
两位太上长老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微笑道:“陛下放心,既然这个计划在千年前就已然定下,陛下和无忌殿下的祖上当初是心甘情愿以身入局,为兴盛我鲛人一族付出了一切。那么,千年时间,早就足够让我等奖这个计划彻底完善。
陛下自幼在深海长大,又有先帝曾经的嘱托,因此不肯入局,我等只能认了。但是,无忌殿下是千年计划里,现在唯一剩下的希望,还请陛下,不肯入局,却也不要破坏此局。否则……陛下,我等都是一把年纪,耗到如今也不过是想要看到我鲛人一族能有巅峰之日。陛下年纪轻轻,若有冲突,吃亏的,还是陛下啊。”
闲月冷笑一声,只觉荒唐。
那畸形的功法,她早就看过。亦找寻了见证过这些的鲛人询问过,鲛人皇族一直修炼此功法,一代比一代痴情且疯狂。到了第九代,她的情根已毁,自不必提。
凌无忌若是不练此功法,只是有些许偏执罢了,对心上人也只是单纯的独占欲和痴恋。但若是练了这种功法,凌无忌很难说会对心上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这些相对来说还是“小事”。毕竟,就算是练了此功法的凌无忌,也依旧会爱着他的心上人,甚至会更爱。
可是,凌无忌对其他人又会如何?
只怕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些太上长老,此时不死,离死,亦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