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结丹的春愁,对于闲月这边的状况,全然不知。
待到结丹成功,他坐下吸收天雷劫后,天道给予的馈赠时,没有变换成人型的鲛皇来了的事情,春愁也不知道。
他盘膝坐在那里,正认真吸收和消化天道的馈赠。
鲛皇的到来,终于让那两个归元剑宗的长老惊觉害怕,二人毫不犹豫的发下心魔誓,表示永远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鲛皇身体有三米余长,因此,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位长老,微微垂眸,不说话,就足够惊吓到二人。
可他们到底背后靠着归元剑宗,那年长的长老见心魔誓还不够,又立刻拉着师弟发下了天地誓言。
天地誓言比心魔誓对修士的约束还要强,年长的长老私以为,这样,应该就足够了。
可鲛皇还是那样沉默的看着二人,忽然,杀意迸发。
两人当即要跑。
可惜,金丹期的长老,根本不是拥有化神后期大圆满实力的鲛皇的对手。
闲月倒是拦了一下:“不若订下主仆契约?陛下,我们其实不必杀了杀了他们,也可将这个秘密瞒住……”
然而鲛皇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鲛皇直接施展冰系术法,冰冻住了二人的脑袋。
两刻钟后,无法呼吸的二人就痛苦挣扎着,前后脚死了。
鲛皇虽然现在已经是鲛人族的陛下了,可还是有着年少时和心上人在一起时的“节俭习惯”,亲自将二人身上的各种储物法器,还有身上的各种其他法器符箓等,都搜刮了下来,认真存放好——这些都是要给春愁的。
闲月:“……”
怪不得不冰封全身!敢情是怕连这些储物法器和别的法器给弄坏了!
看着这样一个节俭又凶残的陛下,闲月一时心绪极其复杂。
鲛皇却是忽然道:“你先回去,暂时代我主持大局。”
闲月刚要张口,就听鲛皇又道,“七日后我会回去的。对了,你走的时候,将这两具尸体,丢在他们的地盘。”
到底是修为不如人,又觉自己对不住这个阿弟,闲月顿了顿,还是应了下来。
刚刚转身,就被丢过来了一张面具。
“戴上罢。我并不希望,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祖上八辈儿的恋爱脑,都没有好的下场。如今的鲛皇,不想重蹈负责。
闲月拿着面具,低声应了。
其实,若非她早早的将情根拔|出,或许她也步入了祖辈的后尘了吧?
而凌无忌现在,就已经走在了那条路上。
结局是好是坏,全然不在凌无忌,而是……在那个叫春愁的少年身上。
满心情爱系于他人随时可以收回的爱之上,,如此不理智,也唯有他们这一脉的鲛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
或许,这种血脉,就此断绝,才是真正的解脱。
闲月戴上面具,拎着两具尸体,一面往那四座灵石矿所在的地方,一面在心中如此想到。
阿弟喜欢的是男人,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那么,剩下的她,若是不能再生育,这样的话,当初鲛人全族,对他们这一脉接连九代的算计,就算是彻底停止了吧?
*
目送闲月离开,鲛皇才转过身,给自己身上和周围都施展了一个清洁术,确认周围完全看不出一丝杀过人的痕迹,他才看向了被阵法重重包围的春愁。
春愁正在盘膝坐着,从早坐到晚,才终于将天道的馈赠,给消化吸收干净了。
他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服摸自己平坦结实的小腹——其实是丹田的位置——心道,他这灵根,果然与众不同,这次吸收了那颗谢浮生送来的金系珠子,还结丹了,接受了天道馈赠,如此一来,他的所有灵根,都长了一截。连原本像参天大树一样高的空间系和金系灵根,都另外长了一截。
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一道熟悉又低沉的声音蓦的在耳边响起。
春愁一怔。
那声音的主人已然弯下腰来,温热的大手覆在他的手上,隔着他手,摩挲着他的小腹。
“是为夫不好,当日走得匆忙,都不知晓娘子已然怀孕。还是……洞房喜。”凌无忌凑到了少年的耳边,低声道,“为夫认罚,娘子想要怎么罚都可以。”
春愁:“……”
春愁:“!!!”
少年一下子就炸毛了,举起拳头就朝那人的脸上砸去。
当然没有砸中,反而被那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还凑在了唇边,在他的拳头上亲了两口。
春愁:“…………”
就是说,不就是睡了么?怎么就睡了这么一回,他原本的邻家好哥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无赖流氓样?
这不科学!
春愁气得拳头松开,抓过凌无忌的手,也凑在了自己嘴边,张嘴——
啊呜一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凌无忌半点没喊疼,声音里还带着笑意:“都怀了宝宝了,脾气还那么暴。快让为夫看看,宝宝生气了没?”
春愁:“!!!闭嘴!要怀也是你怀!我才没那功能!”
凌无忌对此其实并不排斥,十分遗憾的叹道:“若是我能生子,我定是愿意为春愁生下一两个孩儿的。”
他的春愁那么喜欢孩子,他如果能生孩子,给春愁生下一两个宝宝,春愁就更不会离开他了。他可以用孩子将春愁绑的更紧。当然,孩子绝对不能太多,否则春愁就只关心孩子,不关心他了。
对凌无忌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可惜……他也没这功能。
春愁:“……”这男人疯了是不是?他能不能反悔不要了?
幸好春愁只是在心里这么一想,没有说出口。掰开凌无忌的手,站起身,转过去和凌无忌面对面。
春愁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抬头一看到凌无忌看向他的赤|裸|裸的带着欲|望的目光,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觉得,衣服遮挡的地方,他身上也红了。
“你、你怎么……这么看我?”他结结巴巴道,“从前,你都不这样看我的。”
他们都是何须如春风般相处的,更是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又彼此知晓对方的情意。
凌无忌道:“并不是,在你我许下白首之约后,你每次背对着我时,你闭上眼睛睡在我身边时……我都是这样看着你的。”
“春愁,”凌无忌伸出双手,将心上人的脸捧了起来,逼心上人看着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的道,“从前是怕吓到你,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成婚,倒也不怕与你说实话。其实我……无时无刻,都想和你亲密无间。”
还想要掌控春愁的欢愉和眼泪,看着春愁哭着求他。
这似乎有些不正常,但唯有如此,才会让凌无忌切实的感受到,他和春愁的的确确是在一起了,春愁是不会离开他的。
春愁:“……”
春愁:“!!!”这跟说想要随时随地想要和他上炕有什么区别么???
他有些恼,可是他毕竟没和其他人谈过恋爱,而且他们现在还“结婚”了。结婚了的人,或许说话就是会这么直接又流氓?
而且,他只觉得有些恼,还有些头疼洞房之夜持续了三天三夜,那么,接下来是不是他们每次“上炕”,都要按几天几夜来计算……
春愁:“……”突然觉得这份爱有点太沉重了。
早知道不结婚了,柏拉图式恋爱多美好!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凌无忌:“……”他顿了顿,低声问道,“洞房时,春愁不是说,很喜欢么?还有那串珍珠,你明明就十分喜欢……”
春愁:“……闭嘴!”回想起凌无忌用那串自小到大排列的珍珠对他做了些什么,他耳朵都红了,一把捂住了凌无忌的嘴巴,“不许说了!珍珠什么的,快些忘记!”
可惜那对凌无忌来说,从前是很重要的东西,后来经过洞房之夜,就是更重要的东西了,凌无忌才不会忘记。
只是眼看着春愁真的急了,他才收回了自己赤|裸|裸的带着欲|望的目光,而是跟春愁说了另一事。
“上次你说,你将归元剑宗的极品灵石矿给搬到了你那个空间里?”凌无忌指了指那四座灵石矿所在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那里是那四座灵石矿所在的地方,春愁,你的空间里还能放下那四座灵石矿吗?”
春愁微微惊讶。他倒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毕竟归元剑宗着实可恨,对谢浮生极尽利用,对他更是下了追杀令,如果不是这几年他没有离开过归元剑宗附近,早就被随意一个碰上他的归元剑宗的亲传弟子给暗杀了。
凌无忌这般着急让他进阶,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修为越高,有本事杀他的归元剑宗的亲传弟子就越少。